我愣了一下,伸手扶住了梁临,也急忙小声问道:我怎么没有问到什么味道?而且不是规定感觉到腺体发热要请假回家吗?怎么会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梁临伸手捏了捏我的手指,咬牙道:不知道。
我立刻去看梁临的表情:你现在感觉很难受吗?去医务室还是休息室?
梁临在学校竟然专门有个休息室,有的时候我中午犯困了,梁临还会带着我去他的休息室午休。但是这个休息室距我们上课的教学楼有一点儿距离。
梁临说医务室有老师,得去没人的休息室。
梁临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不好受,弄得我也有些不好受了起来:你是闻到了一点儿别的alpha的信息素味道,诱导你也要进入发热期了吗?
下楼梯的时候,梁临眯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
我忍不住又问道:你感觉到你现在腺体在发热了吗?可以直接请假回家吗?
梁临仍旧眯着眼睛,听见我絮叨的声音,他还分神安慰了我一句:别着急,妹妹,我带抑制剂出来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梁临在面对突发情况时可比我冷静多了。我告诉自己这种事情梁临跟他的家人肯定都设想了很多遍的,应该完全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我嗯了一声说:等到了休息室,我就给你打针。
我听见梁临竟然还闷声笑了一下。
我疑惑地看他,梁临倒没有再说什么了。
楼梯走到一楼时,我正准备扶着梁临往教学楼外面走去,梁临却顿了顿脚步,他捏了捏我的手。
我看他:怎么了?
梁临对着楼梯旁边的地方扬了扬下巴:我们去那边先给我扎一针,不然待会儿我们俩都进入发热期就糟糕啦。
梁临说话的语气听起来还非常的轻松。
老师说的理论上讲,alpha跟alpha待在一起,Omega跟Omega待在一起,信息素不会互相影响,除了个人会感觉有些难受外,不会出现其他糟糕的下场。
但是我跟梁临两个人这样待在一起,可能就会出现不太好的下场。
赵闻礼也告诉过我,我们没有很长的时间来打抑制剂再让抑制剂生效的。
我确实应该先给梁临扎上一针。
我跟梁临两个人走到楼梯下底部,这个范围的空间不算大,我靠内站在里面,梁临大半个身子就露在了外面。
梁临把针剂盒子递给我,他垂着眼睛缓慢地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我板着脸给梁临手腕绑压脉带,梁临还笑话我说:别这么严肃嘛妹妹。
我问梁临:如果别人全都知道了你是个Omega,那会怎么样?
梁临顿了顿,而后语气轻松地告诉我说:可能就是不能当我们家的继承人了?
我嘟囔:那又有什么要紧的。我一边给工具做消毒工作,一边思考道:按照你妈妈的说法,肯定还有别的不太好的后果。
可能吧。梁临显得有些敷衍地回答我。
经过反复练习,我已经能够非常好地把针头准确地扎进血管里了,我解开压脉带,把抑制剂推进梁临的血管里。
用消毒海绵压住针头后,我缓慢地把推完药剂的针抽了出来:你自己按着。
梁临的手指就按住了消毒海绵。我清理工具的时候,听见梁临说:妹妹现在打针好熟练。
梁临说话语气怪怪的,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告诉他:那当然了,我都练习了这么久。
我这么优秀的发言,竟然还让梁临的脸色变得不开心了起来。他直接松开了自己压着海绵的手指,抓过我的手,反反复复地端详了好一会儿,半晌吐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字来:烦。
我收拾好抑制剂后,把盒子还给梁临。
梁临收回盒子,蹙着眉头,把东西放进自己裤子口袋里,不大乐意地说:妹妹以后只用给我的打针好不好?
我也不要给别人打针了。我想到我最近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血管。如果我以后要给好多人打针,那我得多忙啊。我都不知道赵闻礼这么忙,会不会觉得很累,觉得心里压力很大,睡梦中都是他的病人?
梁临慢腾腾地嗯出了一声,隔了一会儿,他微微直起了身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位置。
我问他:现在直接去休息室休息吗?
梁临脸色有些泛红,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而后又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不,等抑制剂生效。梁临告诉我说,我现在感觉有些发热。
他说着又抬手按住了自己后颈腺体的位置,自我判断地告诉我道:腺体也在发热。
抑制剂多久才能生效?我没忍住皱起眉头问道,上次赵闻礼给你打过之后,多久你觉得自己恢复了?
梁临垂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我感觉他这会儿眼睛发亮,像被清水刚刚洗过的葡萄,他冲我笑了一下:我那个时候意识也不太清楚啊妹妹,没有具体算过。
看向梁临,觉得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梁临就慢吞吞地给我补充了个答案:但是赵闻礼不是说过生效时间在五到十五分钟不等吗,不会很久的。
我哦了一声,正在仔细端详梁临的表情。
就看见梁临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他甚至还用两根手指捏开了自己脖下的扣子。
热。梁临告诉我说。
随着他一个热字吐出来,我感觉我好像我鼻尖好像闻到了一点儿味道。
我吸了吸鼻子,好奇地询问梁临:梁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话还没说完,梁临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鼻子,他抱着我,沉着嗓子说:我闻不到,应该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我拿开了梁临捂着我鼻子的手,刚刚还淡淡的味道突然就浓郁了起来。
梁临的信息素刚闻到感觉有些甜,但是甜过后又带着轻微一些浓烈的气味。
我没忍住又吸了吸鼻子:信息素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梁临说:我闻不到啊?很难闻吗?
我诚实地告诉梁临:有一些好闻,也有一些不好闻。
梁临伸手搂住我,整个人都贴在了我的身上,他小声叹气道:完啦,妹妹。你要被我诱导进入发热期了。
梁临贴到我身上来之后,传进我鼻子里的味道就更加浓郁了起来,我难以分辨这是什么气息,忍不住侧过头在梁临颈边轻轻地嗅了嗅。
我也要打抑制针了吗?我问道。
梁临把有些发烫的脸颊贴在我的脸上,慢吞吞地说道:理论上来讲我打了话,你应该是不用再打了的。而且我们这边都是alpha或者是beta,你进入发热期散发信息素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影响。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了起来,有些像是我睡觉没睡好又早起的早晨。
我不太舒服。我说。
那我也给你打一针吗?梁临小声问道。
我觉得非常的烦,心情很糟糕:我不想打针。
我非常生气地说道:我每天都给自己打针,就不可以少打一天针吗?!
我感觉抱着我的梁临顿了顿,隔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他回答我说:可以。梁临说,好,不打针了,以后都不打了。
我感觉到我后颈的腺体在发热,有些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梁临伸手摸了摸我后颈腺体的位置,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上个学期生理课老师给我们上课时,讲临时标记的那堂课。
那堂课我上得非常认真,做得笔记姜依依跟梁临都看过了。
梁临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告诉我说:妹妹,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