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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最后口鼻流血,躺在地上四仰八叉挣扎难起。
“你——这———”
看清脸上方邪笑着的柳思面孔,白发郎君似乎仍然难以接受被狠揍了一顿的事实,说话
的嗓音完全走了样。
阴沟里翻船,事实不由他不接受,最初的一记措手不及的霸王肘,一撞之力便气散功消
了,何况他根本就不曾运气行功。
“这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轻视地方蛇鼠。”柳思的笑容又邪又怪,说话的腔调也怪,
“强龙不斗地头蛇,蛇鼠被逼急了也会反噬。今天你挨了一顿不算严重的狠揍,是一次很好
的教训,也是经验,日后你会感谢我的。不要再找我,‘我伯你。”
白发郎君老半天才爬起来,恨上心头,踢开了柳思住处大门,屋内已人去屋空。
※ ※ ※
高升老店在南关外,城外没有夜禁,旅客昼夜都可以行走,江湖朋友把进城住店
看成畏途。
白发郎君带着一身酸痛,狼狈出了南关门,拖着沉重的两条腿走向客店,他觉得全身骨
头好像已经被打散了、这辈子那曾吃过这种苦头?
他将柳思恨入骨髓,把今天的遭遇看成奇耻大辱,被一个地老鼠型的小伙计,出其不意
地狠揍一顿,消息传出江湖,保证有人笑掉大牙。
有苦说不出,这一顿揍是白挨了,日后见面唯一的正确行动,是不让柳思开口揭他的疮
疤,不让任何人嘲笑他,尽快把柳思毙了。
他却不替柳思想一想,小巷子没有人行走,柳思如果也与他一样心狠手辣,毫无疑问会
将他弄死,甚至可以将他弄成残废示众江湖。
柳思不但没弄断他的手脚,连他的剑和它刀也没动手没收,他却存心要杀掉柳思,两个
人的心态完全不一样。
南关外大街十分热闹,黄昏时光,正是最忙碌的时候,车马行旅摩肩接通,收工的人更
是乱轰轰,谁也不留心傍在身旁往来的是谁。
两个中年人突然一左一右挟注丁他,胁下左右章门穴立即被制住了。
即使章门穴不被制住,他也无力反抗,双手已被扣牢扭转制得牢牢地,制他的人手劲极
为强劲可怕,似乎连他的臂骨也快要扣碎了。
他本来就浑身酸痛脱力,毫无反抗的机会。
“你们……”他大叫。
“闭嘴!”左面的人沉此。
他看清二人面貌,心中一凉。
是那位扮村姑少女的三个同伴中的二个,在彭城酒楼见过面。
“可耻!”他厉叫。
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不敢再咒骂了。
※ ※ ※
出街口,前后不见有人。
他感到脑门一震,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首先嗅到马匹的气味,以及一缕淡淡的幽香,感觉出有人正在捉弄他。
强韧的牛筋索,把他捆得结结实实,是那种公人们捆死囚的捆法:五花大绑。只要双手
挣扎,连在头上的脖套便会愈勒愈紧。
他看出正处身在路旁,有五匹马。
捆他的人再检查一遍,这才拖起他。
没错,是那个曾经扮村姑,惹起麻烦的美丽女郎,以及在酒楼一同进食的三个中年人。
“你们要干什么?”白发郎君咬牙切齿道:“就为了在下管了小小的闲事,你们就卑鄙
无耻地计算我?”
“你的案犯了。”绑他的人将他的剑与飞刀臂囊,挂上雕鞍的判官头,“咱们自南京跟
踪,好不容易在徐州才跟上你。”
“案犯了?”
“在高邮州你做了些什么狗屁事?哼!”
“淮扬三霸的老大追魂箭胡兴盛?”
“不错,你污辱了他的女儿!”
“你……你们……”
“星斗盟。”那人冷冷道:“胡老大要活的。”
“罢了!”他失声长叹,“没想到那混蛋,居然有勾搭你们的神通,肯花重金请得动你
们这些杀手,而我偏偏走了霉运,我认了。”
天下各地有不少杀手集团,有些人数上百,有些三个小猫五条小狗,有些拥有庞大的实
力。
星斗盟,算是颇有名气的杀手集团,人数不多也不少,在杀手集团中,排名远在十名以
外。
为了捉他,星斗盟这次出动了四个人。
如果他事先得到风声,四个人绝对奈何不了他。
假使他不是恰好被柳思打得七荤八素,两个中年人也休想在街上一下子就制住他,他算
是在阴沟里翻船。
仰止山庄七个超等的高手,也奈何不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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