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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一边轻拍郗言的背部,一边用手机联系主治医生。
没几分钟,主治医生就回了消息。阮篱秋跟主治医师聊了几句,他才知道原来抑郁症发作时,除了缓解只有缓解。
病治不好,发作就无法阻止。即使治好了也依旧有複发的可能性。
时至今日,他才真正意识到精神类疾病的可怕。
但此刻,能帮到郗言,也只有自己。他认真倾听着郗言的话语,接受着对方传递出的感受。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郗言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在阮篱秋的引导下,做着深呼吸。
他就那样趴在阮篱秋的肩膀上,脑海里杂乱的声音依旧响个不停。
忽然,一道清澈的歌声穿过杂音,在郗言的耳边清晰起来。
——你用善意缝补世界缺陷
——光与暗共存
——心中去找寻答案
——在那深邃海洋
——谁都是风中尘埃
——孤立而渺小
——风雨后
——乌云散去
——是灿烂的可能性
——想陪你演奏那贺曲
阮篱秋哼着歌,这是他临时想的词。曲调算不上好听,但歌词却是他想说的。
他不确定未来是怎样的,但郗言是能在自己生命中留下浓重一笔的人。
他怀着少年人独有的乐观,畅想着自己和郗言的未来。
他想在合适的机会下表白,光明正大地走到郗言的人生中。
阮篱秋不知道哼歌有没有用,他不是专业人士,能做到也只有陪伴与倾听。
两个人就这麽坐在床上,阮篱秋哼着歌,郗言躲在怀里。
周遭是寂静的,偶有几只小鸟从窗子外飞过,落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叫了几声。路边草丛上结的露珠挂在叶子上,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流向根茎。
临近中午,郗言才缓过来,说话时的声音都沙哑起来了。
阮篱秋连忙去倒了杯热水,早上的包子也热好了。两个人就这麽坐在床边,一人一个包子。
“我是Omega这件事,能帮我瞒着吗?”郗言下意识避开了咬人腺体的事,转而谈论自己的事。
他也没管阮篱秋有什麽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父亲这个人非常看中第二性别,认为只有Alpha才是人。母亲为了让我避开父亲的伤害,在刚分化的时候就给了我一瓶药,让我每月都吃。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确实躲过了医院检查,成功把第二性别登记为Alpha。父亲知道后很高兴,拉着母亲说……”
郗言顿了顿,后面的话仿佛很难说出口。
阮篱秋也没有催,只是静静地等着他。就在他打算转移话题时,郗言开口了。
短短几个字,听起来都是教导,可连起来却是骇人至极。
——
郗言分化很早,大概初一就分化了。
那时,闫柠瞒着所有人,把郗言藏在家里。分化一结束,就给了他一瓶白色药片。
那是她辞职前实验室里研究的药,一个能篡改第二性别的药。当时的她害怕处分,不敢把药还回去,偷偷地藏了起来。
闫柠怎麽也没想到,自己一心想嫁的暖男却在婚后暴露出本性。
一个极致奉行Alpha至上的人。
在他眼里,Omega就是一个任人处置的工具。
短短一年,闫柠就为自己一时沖动付出了代价。她试过反抗,可最后面临的却是更惨痛的教训。
时间久了,闫柠接受了这个现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生了孩子后,那渣男一年也就回家四五次,让闫柠有了新的计划。
孩子是她的精神寄托。她要把儿子养大,然后把他从这样的环境中推出去。
离这个家越远越好!
于是,她在郗言幼年时开始祈祷,祈祷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分化成Alpha。
但天不遂人愿,郗言最后分化成Omega了。
闫柠靠着那瓶药,成功躲过了分化后的检查。
人渣闻讯赶来,得知自己儿子的性别后,高兴的很。他拉过闫柠,对郗言说:“要不我来教教你怎麽搞定Omega吧。”
于是,他当着郗言的面,压倒闫柠。腰肢肆意抽动,两股信息素瞬间就纠缠在一起。
懵懂的郗言压根就没懂所谓“父亲”口中的话,直到他看到客厅里乱作一团,感受到母亲的信息素。
茶几、电视柜、沙发,没有一处的整洁的。窗帘都没有拉上,就这麽肆意妄为。
郗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他只能哭泣,想让那人放过母亲。
可是,人渣压根就没搭理他。那人嘴里还不忘喊着那些污言秽语,把Omega贬的一无是处。
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媾和的过程展露出来,闫柠也不例外。自从这件事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