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唇瓣轻软的贴合着,呼吸声静静的,热气缠绕上舌尖,融化成满心的甘甜。
两人的信息素缠在空中,骨子里蛰伏的思念全被这个吻给引了出来,在耳畔窃窃私语。
楚迟思背靠着墙,向她轻笑。
墨发拂过唐梨侧脸,鼻尖都是浅浅的香气,凝在枝头的细雪融化了,啪嗒一声滴落心尖。
楚迟思拨开微坠的长发,唇畔依偎着耳垂,软软地亲了一下,亲的她又绵又痒。
唐梨一个激灵,将她推开。
楚迟思眼角微湿,唇瓣盈着一层润润的红色,黑眼睛茫茫然然地望了过来。
她满是委屈意味:唐梨?
指尖攥着衣角,她仰起头来,声音里含着一丝颤音:你不喜欢我了吗?
唐梨伸手帮她理了理衣领,将扣子一枚枚扣好,动作认真又仔细:怎么可能。
你身体还没好,我害怕伤到你。
唐梨声音轻柔,跟哄小猫似的,等伤口恢复了,养好一点再说。
衣领被扣到最顶,把底下景色藏得严严实实,唐梨将褶皱细细抚平,然后碰了碰她的脸颊。
楚迟思压住唐梨的手,绵绵地蹭了一下她的掌心:好,以后再说。
唐梨捏了捏那软肉: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一眼她们收拾的怎么样,待会要启程回北盟了。
她眉睫微弯,满是笑意:迟思,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医疗室中暖气开得足,甚至于有一点点闷热,但凡走出门去,便是寒风凛冽,天寒地冻。
唐梨被寒风迎面一吹,脑子没有清醒多少,反而愈发有点昏昏沉沉起来,有些困倦。
她站在飞机旁,看身旁人来来往往地搬着东西,只觉得头越来越疼,下意识地按住了额心。
有几名队员看她神情颓靡,过来询问了一下情况,却都是被唐梨挥挥手,几声没事给应付了过去。
耳畔嗡嗡作响,视线模糊。
朦胧的灰白颜色之间,有个人向自己走过来,清脆的女声传入耳朵,有点惊慌失色:少将?
唐梨睁开眼睛:怎么了?
派派抱着一个黑色背包,得仰头才能看见唐梨的表情,她神色迟疑,小声说:少将,您还好吗?
应该是远程连接的后遗症,唐梨皱着眉心,用指腹压着额角,我稍微有点不舒服。
唐梨这身体素质,她口中的有一点不舒服放到别人身上,指不定就是撕心裂肺的疼意了。
就来派派都看得出来,唐梨脸色苍白得厉害,步伐都有些许虚浮,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
派派想起之前唐梨跪在地上,不止咳血的骇人场景,至今还有点后怕。
她连忙说道:远程连接对身体伤害太大了!少将您应该好好休息,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唐梨低声说:我没事。
她勉力睁开一丝眼睛,立刻就注意到派派手中熟悉的黑色背包,伸手接了过来:这是迟思的东西。
派派:对,是迟思姐的背包,刚刚有一名您的队友在基地中找到的。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惋惜:只可惜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东西不见了都是小事,关键人找回来就好。唐梨打开看了眼,发现里面还有不少东西。
整整齐齐的衣物被翻乱后又塞回去,剩下的还有一些洗漱用具,唐梨翻了翻,翻出一个贴着小花贴纸的马克杯。
果然!老婆就是口是心非!
之前唐梨买了一叠小花贴纸,在家里到处乱贴的时候,楚迟思看向她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又默默忍住了。
直到唐梨往她的平板上贴了一朵小花,又往马克杯上也贴了一朵,楚迟思终于忍不住了:你在干什么?
唐梨说:我在贴贴纸。
楚迟思:有什么作用吗?
没有什么作用,唐梨理直气壮,凑过去亲了一口老婆,我觉得很可爱。
楚迟思唇瓣软软的,被她亲的耳尖泛红,嘴倒是一如既往地硬:可爱并不能提供什么实际价值。
唐梨指了指自己,恬不知耻:但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开心的老婆,这难道不是实际价值吗?
楚迟思:
最后楚迟思被唐梨的歪理打败,根本说不过她,只能放任老婆把自己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贴上一朵小花,就连背包都没有放过。
想起这段往事,唐梨眉眼间露出些笑意,她将杯子放回去,将链子重新拉上。
我拿进去给迟思看一下,唐梨说,告诉她结婚照找到了,背包也找回来了。
派派点头:好!
唐梨拿着背包往回走,长靴踩着松散的雪层,忽然像是没踩稳,身形倏地晃了一下。
近乎于撕裂般的疼痛顺着脊骨往上窜,猛地在额心炸开,积攒数日,硬生生压下的后遗症终于控制不住了。
派派只听到了咚一声闷响。
她慌忙转过头去,便见唐梨倒在了地上,砸的雪花四溅,怀里背包却被保护得很好。
少,少将!
耳畔的声音逐渐模糊,似乎有许多人围了过来,又逐渐散去,机器嗡嗡的运转声响起又停歇,归为寂静。
唐梨想起许久之前,自己也是这样倒在雪中,浑身都是伤口,看着苍茫天地,枕着松软雪床。
安静地,寂静地等待着死亡。
那次雪山围剿是北盟的一次自杀式袭击,军犬6队本不应该有一个人活下来,可是迟思却救了她。
世上真就有这么凑巧的事。
楚迟思瞒着科考队,偷偷摸摸抹黑上山做实验,唐梨浑身是伤跌跌撞撞地一路逃亡。
然后,她们就碰到彼此了。
唐梨梦了许多,等她在阳光中睁开眼睛时,那些浓郁厚重的情感便如潮水般褪去,只在岸边留下一丝水纹。
那些记忆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深深地藏在身体最深处,变成下意识的动作,无意间吐露的字眼,构建成为她的一部分。
唔,头好疼
唐梨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坐在一张病床上,身上是松散的睡衣,手背还连着输液管。
真是狼狈,唐梨心想。
看来自己还是没能撑住,直接晕倒在了雪地里,估计把派派和A队都吓了一跳,兵荒马乱地把她搬上飞机。
更头疼的是,运输机只有一间医疗室,也就是说楚迟思肯定知道了,肯定又在为她担心。
唐梨长长叹口气,有点烦躁。
她抓住进来的护士问了几句,这才知道自己足足昏迷了两天,她们早已回到北盟,消息也跟着传了出去。
这是您的专属病房,上将来看过您好几次,护士说,还有不少其他人也来过。
唐梨抓着她问:迟思呢?
护士愣了愣,神情有些犹豫:楚院士是Omega,她想要过来的话,稍微有点不方便
她不方便,唐梨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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