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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佑厘很不自在地点头，被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随手抓来的轻羽外套领口好像有点低了。
陆惟森叹了口气，很快地摘下自己的围巾，擡手绕到江佑厘颈间，“她不是。”
“家里还有一条你的围巾没还给你。”江佑厘显得有点抗拒，往后没什麽用地躲了一步，关注的重点也偏离了位置，“不该再借一条了。”
“阮绮不是我的女朋友。”陆惟森只得又重複了一遍，手上帮江佑厘整理好了围巾，“我们先去车上好吗？”
江佑厘反应慢半拍地回应陆惟森的上一句话：“那你也是因为她漂亮才和她去酒店睡觉的吗？”又有点忿忿地说：“陆惟森，你不能总是这样，这样会让人难过。”
“我……”陆惟森一向很不擅长为自己辩解，没有说服力地又道，“我也没有和她睡觉。”他轻拉了一下江佑厘的手臂，“先上车吧，送你回去，路上和你详细讲。”
白昼花园的光线实在太昏暗，入夜的风实在太袭人，而陆惟森的语气又听上去有点冤枉和恳求，综合种种因素，江佑厘挣扎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本来想偷偷去坐后座的，但被陆惟森径直牵引邀请到了副驾驶座上，江佑厘局促地吸吸鼻子，心里涌起些回避和抗拒。因为刚才陆惟森否认了和那个女明星间的恋爱关系，现在在他心里是个不负责任的很坏的人了。
陆惟森坐到驾驶座上，安静地注视着江佑厘完成摘下围巾、在膝盖上叠好、系好安全带等一系列动作，慢慢收回视线，啓动了车子。
“厘厘，看新闻要关注后续。”
陆惟森把车开上主路，目视着前方开口说道。这语气很熟悉，很像他多年前指导江佑厘操作软件时谆谆善诱的耐心样子。
“你既然点开了我的新闻报道，也看到了报道里只有记者的一面之词，就应该留意一下当事人有没有回应。”
被陆惟森发现自己偷偷浏览了他的相关新闻，江佑厘是有些羞赧的。他听出陆惟森想让自己再去浏览一下那条花边新闻后续情况的意愿与暗示，安静了两秒，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了手机。
“你没有回应。”一分钟后，他有点生气地说，“你的账号什麽都没发。”
陆惟森严肃的眉头却好像松动了一点。他看了一眼率先搜了他的名字的人，更加耐心地指导道：“我的账号只发商务消息还有软件相关的内容，你搜一下阮绮。”
江佑厘的眉头皱了一下，抿抿嘴，还是照做了。陆惟森余光瞥见江佑厘在明显比刚才慢很多地打字，可能是在回忆阮绮的名字分别对应哪两个字。
“你之前有搜过我的名字吗？”陆惟森喉结动了动，试探着问。
江佑厘正在翻看着阮绮的澄清消息，没有答话，好像没有听见陆惟森的问题。
他低着头，非常认真地阅读了比较长的文字内容、点开每一张图片证据仔细端详、把十几秒的酒店监控视频看了两遍，最后退出了阮绮的主页界面。
车载音响里飘着宁静柔和的欧美无词小调，似乎让江佑厘心里踏实了一点，不再那麽局促。
车内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出现了几秒钟的缄默，陆惟森转过又一个街角，听见轮胎和薄雪摩擦的声音，也听见江佑厘说：“昨天晚上搜过一次，之前没有。”他看向车窗外倒退的街景，平淡道：“之前不知道还可以这样找到你的消息。”
其实也有刻意地去逼迫自己不在任何情况下触碰陆惟森的名字——拿起笔的时候不允许自己写出来，自然也不可以在键盘上敲打出来。当时江佑厘以为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遗忘掉陆惟森了。
陆惟森转动方向盘，心头与喉咙都苦涩。他很愧疚，很想说一些直抒胸臆的话，但又怕太过暧昧、不合时宜，措辞之间听见江佑厘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有人在将近淩晨两点的时间给江佑厘发来了消息，会不会也有些不合时宜。
江佑厘点开通知栏的消息提示来看，是他总是熬夜的好友利安德·孟在一分钟前给他发来了信息。
【滴滴，小江宝贝睡了没？】
【没有。】
江佑厘回複道。
利安德似乎是在抱着手机翘首以待，迅速就回了过来。
【哇！可以打电话吗？】
【可以。】
电话接通，利安德无论几点钟都很亢奋的声音从手机话筒里夸张地漏出来时，江佑厘好像看到陆惟森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部青色脉络明显了几分。
“哈喽！It#039s me！利安德·孟！”
江佑厘揉了一下眉心，“什麽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