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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江佑厘，对方擡眼见是他，眼睛倏地亮起，等到陆惟森真正走到他面前，才满脸期待地说：“陆惟森，我有个软件方面的问题想问你，关于AutoCAD的，你晚上回去可不可以教给我。”
第11章 给你一点房东的爱
陆惟森在吧台前和江佑厘閑谈了几句，回身投入了工作中，而江佑厘则像只被主人很好地撸了毛的小动物一样，又专注地看起书来。
在隋芝芝前一位上场的驻唱歌手不觉间已经唱到了最后一首慢情歌，忙完新一波客人的点单工作以后，陆惟森走回到酒吧洗手间和休息室所在的长廊，拦住了满面春光的裴喜夏。
裴喜夏很是意外，很快认出了他，乐呵呵地问他有什麽事。
“请问一下，”陆惟森被黑色衬衫衬得有几分不符于服务行业的清冷孤高，十分礼貌地单刀直入道，“你和隋芝芝是什麽关系。”
“看不出来？”裴喜夏笑嘻嘻地望着他，脸上浮着微醺的红晕。
“我天天到休息室里和她腻歪着，等她唱完歌还丢下小江带她出去约会，她当然是我对象啊！不然呢？你以为她是我什麽人？我大表姐吗哈哈哈哈哈哈……”
见陆惟森闻言忽而目色略微深沉，眼神里盛着说不出的严肃和思量，她便也正经了一些，轻咳两声道：“哥，你该不会以为小江是我对象吧？”
她弯唇笑笑，热情开朗自来熟，当即信誓旦旦解释道：“放心啊哥，我和小江是一清二白好兄弟！我瞅着你也不完全是截木头，顶多算半截，小江心里那点事你多多少少应该能察觉出来一些吧……你要是喜欢他就大胆追嘛，你俩挺配的，作为娘家人我绝对支持！”
“好。”陆惟森颔首，回应得很简单，“我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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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陆惟森像以往每天一样，摘下助听器，坐在次卧的书桌前给江佑厘点煤油灯。江佑厘坐在紧靠着书桌的床边上，收起刚向陆惟森请教完软件问题的电脑，发了两秒钟的呆，又从包里翻出了他的《小象斯莫》。
“以前和你提过，这是我妈妈画的。我以前的名字就叫斯默，这是我妈妈想象中我走丢之后经历的人生。”江佑厘晃晃腿，面朝陆惟森的左耳问道，“你想不想看一看？”
“好。”陆惟森点好煤油灯，转过脸来，从他手里接过书，“我看看。”
江佑厘凑近一点，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趁机对沈姝方傍晚打来的那通电话进行开解：“你妈妈肯定和我妈妈的心情是一样的，都会惦记自己的小孩。她们不能陪在我们身边也是事出有因，对吧？”
“对。”陆惟森视线从封面移开，擡眼望向他，“我没有难过，你怎麽好像在安慰我。”
暗中送温暖的小心思被识破，江佑厘不好意思地眨眨眼，道：“嘶，你这人怎麽油盐不进，都不让人关心。”
“我让。”陆惟森眉眼温和，想了想，又补充说，“也不是谁都让的。”
江佑厘觉得陆惟森好像说了一句他破译不了的谜语，索性就缩头乌龟一样不去破译了，嘟哝着指挥陆惟森随便翻开一页《小象斯莫》，看看上面画了些什麽。陆惟森就顺从地翻开，随机翻到了第十三页。
上面画着两只依偎在一处的小象，配文道：“小象斯莫遇见了另一只小象，他们一起看了日落。”
江佑厘探头凑过来看漫画的内容，刚吹干的头发隐隐散发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或许是楼下小卖部里新买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弯起眼睛，打趣说：“今晚阴天，月亮都没有，日落咱俩改天再看。”又开起玩笑道：“现在只能一起看看煤油灯了。”
讲到这里他又想起陆惟森下午接完母亲电话之后蹙起眉头、有点缺爱的神情，便语气夸张地继续胡诌八扯地说笑道：“你以后要是遇上什麽不顺心的事了，就来找我倾诉，我可以给你一个充满母爱的拥抱，哈哈哈哈。”
陆惟森盯了他几秒才作声：“那你抱。”
没想到陆惟森这麽一个正经人正经过了头说什麽都信，江佑厘怔住，干巴巴道：“咳，我开玩笑的，我对你其实没有母爱。”
言毕，意识到又脑子宕机说出了蠢出天际的话，江佑厘慌不择路地瞥开眼睛，故作镇定地胡言乱语：“你自己接着翻吧，我要去看电视了。那个什麽新闻联播，啊不晚间新闻，十点了要播了，可好看了这个节目，我平时挺爱看的，一集都不能落下……”
陆惟森：“……”
江佑厘嘴比脑子快地飞速说着奇怪的话，踩着拖鞋头也不回地逃到了客厅，一气呵成地打开电视机调到了CCTV1频道，却忽然想起刚才吃完冰淇淋还没刷牙，就转身跑进了洗漱间，十分机械地挤出牙膏，完成了刷牙事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