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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江佑厘抓紧背包的带子,垂垂眼睛,摇摇头轻道,“我的命是爷爷给的。我是怎麽走丢的,您不记得了麽。”

他擡眼望向情绪激动的男人,沉静又麻木道:“我之所以被拐卖,是因为您和邬阿姨在房间里锁上门不理我。程怡茉为什麽十三岁,是因为我走丢不到一年后她就出生了。”

程怀廷一拍茶几:“你闭嘴!”

江佑厘后退一小步,道:“我妈妈又为什麽会难过到生病去世?是因为我走丢了,找不到,而您和别人有了新的小孩。”

“我让你闭嘴!”程怀廷气得胸腔起伏。

“爸,我叫您一声爸,是因为您确实是我的亲生父亲。”江佑厘轻声道,“您把我从爷爷手里抢回来,真的是想我吗,是爱我吗?”

“听说邬阿姨后来再也没能生育,您很烦恼。所以您把我找回来,到底是因为想有个儿子,还是因为心里有愧呢?”

“如果您不想养我了,我就只能用爷爷攒给我的学费去读另一所便宜一点的新加坡的学校,一样是学园林景观设计,我也很喜欢。”

“滚!”程怀廷大抵是恼羞成怒,摔了茶几上的茶杯,“听没听见,滚出去!”

“我去收拾一下。”

江佑厘的裤脚被茶杯破碎飞溅出的茶水沾湿,他转身上楼回了房间,从床底拉出他的小行李箱,简单地装上必需品,又走下楼梯,在沙发上面色阴郁、一言不发的程怀廷的注视下,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厚重的宅门。

他拉着小行李箱,打着江老头给买的小手电筒,在呼啸的夜风里头也不回地一路走到地铁站口,发现自己错过了末班地铁。

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在地铁站口铺了两张纸巾,勉强地席地而坐,吹着冷风迷茫地望着沉市冷清的夜晚以及街道上逐渐稀疏的车水马龙。

然后他埋头翻看手机,发现半小时前收到了陆惟森的短信,和以前每天一样问他。

【到家了吗?】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拨通了陆惟森的号码,因为夜里过低的气温,举着手机、抱着膝盖,缩成了很小的一团。

几声之后,电话被接起,陆惟森问:“怎麽了?”

“陆惟森。”江佑厘还是很小声地叫他的名字,“我可以过去你那里住吗?”

第9章教我怎麽点煤油灯

陆惟森打车赶到地铁站的时候,江佑厘正孤零零地蹲在出站口旁,在圣诞节将近摆在那里装饰用的圣诞树下,用手指在地面的薄雪上画小象斯莫,冻得鼻尖红红的。

他本可以让江佑厘自己打车去找他,但他当时恰好在离江佑厘家不算太远的一家网吧做完硬件故障修複和网络维护的临时零工,再加上江佑厘在电话里听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所以他便决定亲自过来接他。

听见脚步声靠近,江佑厘擡起头,就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接自己的陆惟森,缄默而稳重,伸出手把他拉起了身来。

“不好意思啊。”江佑厘有点笨拙地拉住往一边倒去的小行李箱,抿了抿嘴解释道,“我和我爸吵架了,就出来了。”

“没事。”陆惟森擡手轻轻碰了一下江佑厘的发顶,像在安慰任何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那是你的房子,不用不好意思。”

他把手里拎着的购物袋递到江佑厘手上,然后拉过他的小行李箱,转身向不远处开着双闪原地等候的出租车走去,江佑厘连忙小跑着跟上。

携着冷气坐上出租车,江佑厘悄摸摸打开购物袋,瞥见里面是一块粉红色的小蛋糕。他意外地转脸看陆惟森,“这是给我的?”

“嗯。”陆惟森倚坐在旁边,正视着前方,“路过一家便利店,草莓汁卖完了,就买了草莓蛋糕。”他望向江佑厘,简短地解释道:“听你电话里情绪不太好。”

“谢谢……”江佑厘面颊有点发热,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真诚地赞美道,“陆惟森,你好像我爷爷。”

前方驾驶座的司机突然发出两声低笑。

陆惟森沉静了一秒,动了动身子道:“倒也不用因为一块蛋糕就给我擡到这麽高的辈分。”

“不是不是不是……”江佑厘意识到自己刚刚心动过头而又一次发出了很蠢的言论,慌乱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是说你对我很好,只有我爷爷会对我这麽好。”

听罢,陆惟森发出了不易察觉的一声笑,然后又动了动,在窸窣的摩擦声里擡手揉了一下江佑厘的头发:“你先对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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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小区的建筑十分複古,複古其实也算是一种赞美,破旧这个用词似乎更为合适。但江老头当初选择在西列小区购置这个二居室小屋并不是没有道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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