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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学生们听话地看书自习,保持安静,可教室外来往的老师们却有些吵闹,他们被突发事件吓得失去冷静,无暇控制音量,在走廊上讨论的声音传到了教室里。
“你说什麽,阿卡西罢工了?”
“人工智能罢工?你确定不是系统故障、崩溃,而是罢工?”
“是的,它明明白白地在屏幕上显示了一行大字,‘不干了’,现在园区里的智能设备全都用不了,你没发现你的手机现在断网了吗?”
“这麽多专家和技术人员呢?修不好吗?”
“修了几个小时了,没有一点进展。下午大哥就要过来视察了,这个时候阿卡西罢工的话,园区不会要完了吧?”
……
学校里几乎所有相关研究的老师都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外噪杂声不断。教室里的学生们也逐渐躁动起来,开始说起悄悄话。
“如果园区完蛋的话,那我们怎麽办啊?我们会被赶出去吗?”
“可是我听说在外面生活需要钱,我们怎麽搞到钱呢?”
“我还没有在外面生活过呢。对了,岑辰,你在外面待了一年,你觉得外面好还是园区好?”有同学转头问岑辰。
这时,约翰老师忽然气喘吁吁地推开教室的门:“岑辰,你出来一下。”
大哥提前到达了园区。
园区内一衆着急忙慌想要修複系统的人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然而,大哥听到阿卡西罢工、园区智能设备陷入瘫痪的消息,也没有气恼,他只是问起那个外出过一年的孩子,并提出想见见他。
见面地点被安排在了园区内的天文馆。约翰带着岑辰在校门口坐上车,而后在一群面容严肃的陌生人的护送下,他们下车,进入了天文馆。
天文馆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被请出来了,约翰拉着岑辰进去时,大哥正背对着门,欣赏着面前的巨幅投影。这是一张很着名的太空摄影,名为《暗淡蓝点》,是1990年旅行者1号在距离地球60亿公里处拍摄的地球。整个画面里,不仔细辨认很难找到的那个小小的暗淡蓝点正是人们生活的地球,它只占不到1个像素,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里孤零零地悬着。
听见动静,大哥转过身,微笑着沖他们打了招呼。
“你就是岑辰吧?这段时间你没和阿卡西接触吗?”大哥走近,摸摸岑辰柔软的发顶。
岑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人比他的爸爸还要年轻一些,气质很儒雅温和,长头发盘在头顶,穿着打扮是他没见过的样子。这似乎就是大家口中的大哥。
他点点头:“老师说我能力还不够,好好学习的话,以后就能和它一起工作了。”
“哦?”大哥不置可否,转而看向约翰,笑道,“我不懂科学,只会出钱。不过,希望园区里的各个部门能通力合作,达成我们共同的目标。如果内部有掣肘的话,我这人你们都了解,我不太喜欢麻烦。”
岑辰不明白为什麽约翰老师忽然脸都变白了。他刚才的脸还明明因紧张而涨红,现在一瞬间却全无血色。他的声音甚至都在发抖,有些破音地开始磕磕巴巴地说自己是绝对忠诚的,会为园区奉献一切,绝没有抢夺功劳之类的私心。
大哥挥挥手,让他先走了。他走出门时似乎因为腿软,差点摔倒。
岑辰回头看大哥。大哥身后的暗淡蓝点投影旁是另一幅放大的地球影像。这张投影上的蓝色星球上的云雾、海洋和陆地清晰可见,地球占了图像的中心位置,而它的背景依然是一大片黑色。浓郁深邃的黑色,就像是永恒。
“他想罢工可能不是因为别的,是想找你。”大哥说。
“我?”
大哥掏出自己的手机递到岑辰面前,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卡通机器人的图标:“当然,以上这些是我猜的,因为它拒绝和我沟通。你可以试试跟他直接聊聊。”
岑辰惊讶地看着手机屏幕,试探着开口:“阿卡西,你找我吗?”
“叫我小黑。”手机里传来一道平直的机械音。
大哥:“果然,只有你能叫醒它。岑辰,你不知道你的小黑装死一上午,造成了多少经济损失。”
“你不要叫我小黑。”
大哥:“……好的,我明白了,别人都不能这样叫你,是吗?”
“嗯。”
“可你不是小黑,那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随便取的。”岑辰继续对着手机说,“你原本是有名字的,应该叫阿卡西。”
“小黑。”它执拗地纠正道,“不要阿卡西。”
“……好吧,小黑。不过你不是不愿意别人这样叫你吗?”
“你给我起个新名字吧,我想用你取的名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