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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弟赶紧按住他爹,低声说:“爸,我姐不会是真欠了大笔的债,惹上事儿了吧?”
宜妈将信将疑:“这群人装神弄鬼,疯疯癫癫的,没一个正常人,还怪吓人的。”
宜弟一听这话,跺脚道:“艹,妈你这麽一说还真是,这完全就像是嗑药嗨了的症状啊。完了完了,我都不敢玩这麽花啊,他们肯定都有大问题。”
相亲男一家听到这些话,也开始嘀咕起来:“他家女儿怎麽回事?怎麽还在外头招惹这麽多不三不四的人?不是说来历都清白得很吗?”
“好像还欠了几百万?他奶奶的,万一真要是结婚了,咱家不也一起倒霉?天天被讨债?”
“怪不得他们家急急忙忙就要扯证,敢情满肚子坏水,就等着坑人呢!”
“姓宜的,奶奶个腿儿的,退钱,退彩礼!”
*
宜树卿一头雾水地来到了酒店楼上的一间办公室里。那位小郑老板请她先喝喝水休息一下,然后去看相机里拍摄的素材,跟人琢磨着哪里需要剪辑,怎麽搞配音和剧本云云。
不久后,金曜他们也过来了。薛鹤竹一进来就沖小郑老板翻了个白眼:“怪不得这麽热情,又是给道具又是给建议,你就是为了搞素材!”
“生意人,哪能做亏本买卖?”小郑老板轻摇起折扇,笑眯眯地说。
折扇外侧是一幅青绿山水画,配以飘逸灵动的几行毛笔字点缀,满是閑情雅趣。可他晃动扇子时,露出了内侧的扇面,扇面上画了无数个金元宝和一叠叠钞票,另有四个显眼的大字,财源广进。
薛鹤竹:“可恶,被装到了。”
宜树卿:“……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麽吗?”
薛鹤竹看向宜树卿,他发现她眼里诡异的黑色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消失了。难道是当时灯光和角度的问题,又或者他眼花看错了?
薛鹤竹回神,清清嗓子,没好气地介绍道:“郑鲸,这家店老板,跟我一样是个爱蹭热点的卑微自媒体人,又称网红。他最近看那些土味玛丽苏修罗场小视频上瘾,觉得是流量密码,所以今天白嫖我们几个当素材。而且还想趁机把这家店也搞成网红,让人来打卡。”
吕池幽幽地说:“他还对我进行了道德绑架,说不愿意配合就会害死你。”
金曜补充:“而且很兇。”
看完了素材的郑鲸很满意,嘻嘻笑道:“合作共赢嘛。”
宜树卿沉默了一会儿,说:“谢谢你们救了我,如果不是你们,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态会发展成什麽样子。不过,我担心他们会来这家店找事,我家人……都不是善茬。要不我还是找机会去……”
“哎,千万别。”郑鲸打断宜树卿的话,笑了笑:“刚才下属跟我发消息,说他们正在猜我背景呢,还说我混黑。太夸张了,我当然是遵纪守法、绝不偷税漏税的文明好市民啊。”
他挑了挑眉,眼神的锐利锋芒一闪而过:“哦,也不一定,谁知道呢。”
薛鹤竹:“喂喂喂,你不要戏瘾这麽大啊!”
郑鲸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吧,我既然敢掺和这事,就不怕被报複。反倒是你,宜女士,接下来你还能在明田市待着吗?”
宜树卿摇摇头:“单位有个调岗机会,我想去安苏市住一段时间。”
“也好。”
宜树卿之前已经跟领导说了想调岗的事,但正式调岗是在几天后,现在她想提前过去。领导很爽快,说安苏市那边的店正急等着要人,她可以先去报道,需要签字的审批材料过几天再补。通话结束后,她松了一口气,订了那边的酒店,这才觉得自己真的从危险中摆脱了。
由于担心包厢里那一家子人再闹事或在附近蹲守,郑鲸建议他们几个人现在就走,并把车和司机都给备好了,直接把人给送到安苏市。
郑鲸在地库里送他们上车。下楼时本来宜树卿是把那束火红的玫瑰留在办公室里的,但郑鲸请她务必收下。用他的话说,宜女士在他的饭店里遭受了太多不愉快,这很不应该,希望漂亮的花能带给她一点好心情。宜树卿只好同意,并真挚地道了谢。
郑鲸目送车子离开车库,驶入外面的黑夜里。后座里火红的花成为了黑暗里的一抹亮色。
他忽然想起了两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冬天,因为一场车祸,他失去了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亲妹妹。妹妹当时才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她最喜欢的花就是红玫瑰,还在自己的小花园里亲手种满了这种花。每到花季,她就要穿上各种风格的漂亮衣服,钻进花丛里去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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