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1 / 2)

溃不成仙 作者:海弓刀

第1节

文案

故事又名《一本龙阳画册引发的人神绝恋》(?雾)

1cp:灵渊君(肃临渊)x阮梦深(停云)

2所有神仙都是作者瞎编的;

3he;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灵渊,阮梦深 ┃ 配角:孟息,奎老,林风叹等等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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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魏三开始没命地奔逃。

他逃出那座燃烧着的屋子,逃出城门,一头扎进城外的深山之中。

黑暗与密林让他的步伐稍微慢下一些,一开始,他还能听见满耳呼啸的风声,此刻静下来,他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撕裂的呼吸。

除此之外,便只有山中枭鸟的夜啼,这声音告诉魏三,他现在已经远离了那个地方,他杀了他们,他逃出来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刚笑了两声,却又开始剧烈地咳嗽,甚至惊起了几只夜宿枝头的飞鸟。

等到魏三止住咳,才感觉到嗓子里火辣辣的痛感,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尝出了铁锈的味道。

魏三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长时间的奔跑让他的双腿打起了颤,这么一坐下,只觉腿上的肌r_ou_阵阵抽搐,勾起抽筋似的疼。

他忽略掉这些感觉,慢慢地摊开自己一直紧握着的手掌。

月光透过树影,照亮了他手掌上的斑斑血迹,他凝视着这些血污,回味着方才杀死那两个人时的细节,感觉有火焰自胸口燃烧起来。

痛快,太痛快了,这辈子头一次做这么痛快的一件事情。

魏三只恨自己方才下手没有更刁钻些,至少,该让他们在死去之前,再多尝一尝害怕的滋味儿。

他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之中,让他回过神来的,是远处山路上亮起的一长串火把——

有人追来了?

魏三霎时惊醒,连滚带爬地翻起身来。

刚刚松懈下来的双腿不听使唤,魏三的步子刚迈出去,发麻的腿弯便是一软,将他整个人狠狠摔趴在地上。

祸不单行,一摔之下,还被一截突起的树根木茬刺中了右眼。

魏三痛呼一声,捂住眼睛,温热的血液溢出了指缝,他低咒一句,努力压抑着痛感,重新爬起来,继续蹒跚着往树林里钻。

就是那个时候,魏三第一次看见了那个人。

月色凄寒的夜晚,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密林里,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白衣人影,恐怕胆子再大的人,乍见了都要吓上一跳。

更何况在月光映照下,还能看见这人一身白衣上沾染的片片血污,这岂不愈加骇得人魂飞天外。

魏三一惊之下,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山ji,ng鬼怪。

还好,今夜的月色足够亮,借着月光,魏三很快看分明了,那不是鬼,是个大活人。

奇怪,大半夜的,一个大活人为何会满身是血,独自站在这山林之中?

任凭魏三怎样奇怪,那人只是静静地望着山下,看也不看闯到跟前的魏三一眼。

他看向远方的样子实在太过专注,魏三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金陵城的方向,此刻城东正燃着一片熊熊大火,火光几乎映亮了半座城。

那人原来是在看那片火海。

方才在密林里望不见城中情况,此刻在这视野开阔之处,倒正好将城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魏三知道,那火是从阮府烧起来的。

今夜不知怎的,荒废已久的阮宅突然起火,这宅子占地甚广,一时火光冲天而而起,弄得城东一片混乱。

有人在忙着救火,有人则是忙着趁火打劫。

虽然阮府旧主已去多年,但在院墙外的人眼里,那府中必然还有不少的好东西,这些年若不是有官府的封条拦着,恐怕阮府的门板都已被人拆了去。

多好看的一把火,与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

那人望着城中的火光,眼中饱含着魏三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面上看似没有什么表情,但却让魏三莫名觉得,那是人能够露出的最悲伤的表情。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胡思乱想半天,魏三才想起来,自己是要逃命的,他惊慌地回头去望,发现那些要命的火把已往别的方向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山林,他们想找到自己,并不容易。

可是过完了今夜呢?明天自己又该逃往哪里去?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魏三想不出答案。

苦恼半晌,他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面前这个白衣人身上。这人身上染着血,手中提着剑,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会使剑杀人的人。

不知怎的,魏三不怕这个人,当他逃亡路过他身边时,他竟能忘却眼下的困境,突兀地感受到一丝安宁。

魏三忍不住叫他:“你也是逃命出来的?”

那人终于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魏三。

这一眼真让魏三心头一跳,好俊的人,不但俊,还温和可亲,此刻他脸上虽染着血迹,又是冷冰冰的一瞥,却丝毫不显可怖。

这人似乎刚反应过来魏三的问题,微微摇了摇头,举一举手中占满了血迹的剑,道:“逃?我无需再逃了。”

“那……”魏三道:“你可有地方去?”

那人也不回答,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大概是戌时了吧……”

魏三道:“是戌时。”

那人点点头:“我该走了。”

看着他转身的动作,魏三没来由的心慌,他脱口叫道:“请留步!”

那人站住了,转头看他。

魏三着了魔似的:“你要到哪里去?可不可以……带上我?”

那人没有说话,魏三正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他又朝着这边走近了几步,目光落在了魏三的胸口。

魏三低头一看,发现他看的是自己脖子上挂的坠子。

那是一块小小的铜牌,可能不止是铜,还掺了什么金银之类的东西,显得格外光滑ji,ng致,正在月光下闪动着一点微光。

这样的物件挂在衣衫褴褛、乞丐一般的瘦弱少年身上,实在有些突兀显眼。

魏三平日里都是将它贴身藏在衣领里,今日奔得急了,才甩了出来。

那人眸光微动,走到魏三身前,伸手拈起了那个坠子。

他拿近了细看,一双秀气的眉毛慢慢地蹙了起来,他的指尖抚过那铜牌上的纹路,摸出那是一个变体的“魏”字。

魏三突然有些紧张,也不知是为这块牌子,还是为这个人。

他才活了十几年,也许不算太长,但见过的人却也不少,可能是因为他生在底层,见过的人虽多,但都是些粗鄙糟污之人,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温文雅士,又何曾离这样的人如此近过。

那人看清了铜牌上的字,若有所思的目光终于移到了魏三的脸上,他问道:“前车骑将军魏如月是你什么人?”

魏三一愣,如梦初醒,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巧合,这个人,竟然刚好认得这个物件?

那人看魏三不答,又重复了一遍问题,眉间蹙得更紧。

魏三飞快转动脑筋,听这人语气,他与他口中所说之人,倒不像是有仇。

长期小心翼翼的生活,早让魏三养成了察言观色、趋利避害的本能,赌一把吧,魏三心道。

他咬咬牙,脱口而出:“魏如月……正是家父。”

那人听了他的回答,却放开了铜牌,缓缓站直了身体,目光落在魏三的脸上,稍显淡漠。

魏三不由两股战战,难道自己猜错了,他们竟是仇人?

正惊疑间,却听得那人道:“我与魏将军一家向来熟识,你并不是他的两位公子之一。”

原来如此。

“其实……”魏三思量间,又打好了主意,飞快搬出一套说辞:“其实我只能算是魏将军的私生子,我娘她……是魏将军在外面的相好,我们身份低微,魏家从未认过。”

那人微微皱着眉头,似在思索这话的可信度,魏三抬眼看他的脸色,屏气凝神,暗自紧张。

半晌,只听那人叹出口气,喃喃道:“我又为何要怀疑,我巴不得这是真的,至少魏家还能留有一丝血脉。”

他伸出手臂,用衣袖擦去魏三脸上的血迹,仔细看了看他受伤的右眼:“还好,并未伤到眼睛。”

说完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语气和神色是那样温柔。

魏三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过,这样的温柔明明是骗来的,却如此真实而又近在咫尺。

这陌生的感觉来得太突然,甚至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叫魏三。”他结巴着说道。

那人道:“往后你便跟着我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接道:“也许我不能护你一世,但我总能教你些东西、给你一处容身之所,至少,能让你不必再艰难奔命。”

魏三的眼中露出惊喜,他猛然紧攥住对方为他擦血的衣袖,像是落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又像一只虱子终于咬住了他苦寻已久的宿主。

那人放任着这个半大少年幼稚的举动,轻轻地笑了笑。

魏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知道,此生第一次有人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终于在别人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生而为人的尊严。

那人不知道魏三心头的波动,他默默回望一眼金陵城,最后看了看火光燃烧之处,今夜凄凉月色无声,火光里城池寂寞。

他闭了闭眼,像是要将这场景从脑海中彻底抹去。

“该走了。”

☆、肃临渊其人

肃临渊这个名字,实在不太像个名字。

在这个地处西北的小村庄里,村民们的名字都是什么李二柱,王大牛,诸如此类的,肃临渊这个名字摆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那么是谁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呢?

谁也不知道,如果去问那个最初发现肃临渊的人,他也许会告诉你,哦,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名字,只是当时包着肃临渊的那块布上,能将将看出这三个字,那便叫他这个了,权当一个代号叫一叫。

那么肃临渊是从哪里来的?

还是没有人知道,如果去问那个最初发现肃临渊的人,他肯定会告诉你,哎呀,这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那么现在肃临渊在做什么?

他正在挖坑,要埋掉那个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因为现在这个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既然已经死了,刚才的那些问题,可不是没人知道了吗?

事实上,肃临渊对这个人并没有太多印象,他也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想起来,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李平沟。

李平沟本来是有妻儿的,但是他命不好,妻儿已死在了前一年的灾年饥荒里,现在他自己也死了,只有肃临渊这个外人来葬他,给他修坟立碑。

二十三年前。

当肃临渊裹着满是鲜血的白布襁褓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在晒得滚烫的沙地里时,正好被村民李平沟看见。

李平沟眼瞅着一个白中带红的东西从半空中飘下来,还以为是受伤的大白鸟掉下来了,想着还能捡回去吃上一顿r_ou_,他赶紧冲上前去查看。

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不是什么大白鸟,而是个包在白绸布里的小娃娃。

天上掉鸟粪不奇怪,掉鸟也不太奇怪,掉娃娃可就实在太奇怪了。

村民李平沟以为自己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眼睛被这正午的大太阳晃花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再仔细一看,怎么看,那都的确是个活生生的娃娃。

而且,这个活生生的娃娃现在还张开了嘴,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李平沟没办法,总不能继续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出了问题吧?他只能把这孩子抱回了家去。

洗洗干净一看,居然还是个雪白干净的大胖小子,李平沟对媳妇说:“这娃娃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瞧得真真儿的!”

李平沟媳妇白眼他:“放屁,从天上掉下来还能是个全乎的?”

“对啊,这也真是怪事,他不是直愣愣掉下来的,是慢慢飘下来的。”

“老娘看从天上掉下来的好像是你,”媳妇骂他:“而且是头朝下掉的,不然怎么脑子都摔坏了?”

李平沟瞪着眼:“不管咋说,现在这里确实有一个娃娃,那你说这娃娃是从哪里来的?”

“谁知道你是在外面跟谁胡搞出来的?”

李平沟憨笑一声:“除了你,谁能乐意跟我,而且这么好看个娃娃,哪能是我的种?”

李平沟媳妇高兴了一点儿,抿着嘴道:“哼,这话倒没错,亏你还知道,老娘能看得起你啊,真是你李家祖上修下来的福气。”

那本来安安静静待在李平沟怀里的娃娃,像是听懂了人家夫妻打情骂俏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平沟一看,心里热乎乎的:“哎呦,真是个顶乖的好娃娃,抱进门来都没哭过一声儿。”

他眨巴着眼睛去瞅床上的媳妇儿,试探着说道:“要不……要不咱养着这娃?这天上下来的,说不定是个神仙小子咧。”

李平沟媳妇虽然刚刚被他哄美了,但脑子还是清醒得很,她果断道:“没门儿,你也不掂量掂量你李平沟有几斤几两,你去看看自己米缸里的余粮,你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要养不起了,你还有本事养别人的?”

这确实是个现实的问题,李平沟也不富裕,如今收成不好,日子不好过,自家已经有了三个嗷嗷待哺的娃,实在不能再给自己添个负累了。

李平沟沉默了,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这孩子肯定是留不住的。

他看了看这乐呵呵的傻小子,目光又落在了那块儿包孩子的白布上。

李平沟腾出一只手,拈起那块布来,感叹道:“真是块好料子,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这么好的料子呢。”

他说着把这布朝他媳妇儿一递,道:“你也摸摸,这好像是绸子,但比我以前摸过的绸子滑溜得多了。”

李平沟媳妇一瞧就皱起了眉头,嫌弃道:“哎哟,咋这老多血呢?怪唬人的,”定睛一看,她又叫道:“哎,等等,这上头好像有字儿。”

李平沟也瞪眼一瞅,嘿,果然有字儿,只是被血染的看不全乎,而且他夫妻俩人都是文盲,斗大的字儿不认识一个,就算还有几个字能看清楚,他俩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这厢李平沟媳妇就猜上了:“我估计这孩子的爹娘恐是遭了歹人了,这上头可能就写着他们的来历还有遇到的事儿,好把这孩子托付出去,也好叫人知道自己的冤屈。”

李平沟却不认同,爹娘遭了歹人丢了命,这嫩乎乎儿的娃娃还能活下来?而且他可瞧得分明,这孩子绝对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李平沟心里有了计较,道:“不想了,先留他一晚上,明天就把他送到王老廪生那里去,叫他认认这上头的字。”

“先说好啊,这娃娃你可不准留。”李平沟媳妇强调。

“唉,不留不留,我李平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谁有本事养谁养去,快睡觉睡觉。”

第二天一早,李平沟就把娃娃抱到了村里唯一一个文化人——王老廪生的家里去了,说是让他认认这白绸布上头的字。

这王老廪生已有六十多岁了,早年考取了廪膳生员,享有朝廷每月供给的廪膳,虽然这么些年再无进第,但也不愁生活,在村里算是过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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