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荒唐的新婚夜让周清圆累坏了,他被穆允恭服侍着沐浴洗漱,後来自己双眼一闭一睁,就是明晃晃的晨光照到自己面上。
日上三竿。
他第一个反应是揽着薄被转过身,继续睡。
却在穆允恭贤良淑德地为他拉上床帘时震惊到,口齿不清地问道。
「你…怎麽还在?」
之前的小世界里,主线任务与事业有关的男主哪次不是凌晨五点半起床,六点跑步,七点处理工务,八点唤他起来食早餐,九点准时到公司的。
这个世界的男主竟然不上进了!
被周清圆问了一句,穆允恭不答,反问道:「清圆不想见到我吗?」
目无表情,语气也无异,但周清圆就是感觉他有点委屈巴巴的。
周清圆脑袋马上转动,温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应该要起床习字了,我应该看到十七史商榷,而不是你的脸。」
「好,那我们先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清圆刚想下床,脚尖碰到地面便被穆允恭抱个满怀。
还未出声抗议甚麽,穆允恭便意有所指地问:「腰酸不酸?」
周清圆顿时满面通红欲言又止,最後没说话,把头埋进对方的颈窝。
黏黏糊糊用过早饭,周清圆在书房架上拿了卷书抄起来,边写边观察男主有没有用功。
其实他对这本东西早已滚瓜烂熟,倒着背也手到擒来。每次古代背景他都会学习,但都是百来卷书来回学,视朝代而定学习内容,只为跟男主在书房里待在一起,适时给予亲亲抱抱充电套餐。
但他惊恐地发现男主现在手上没有工作。
穆允恭只是静静抱着他,单纯看着自己习字。
周清圆沉不住气,问穆允恭他现在有甚麽工作要处理,对未来有甚麽计划。
这真苦了穆允恭,他成了厉鬼,自然没有世俗慾望,要是有了甚麽事业追求也是杀了多少人,迫疯了多少人。
他有妻子要养,但生前经营私业攒下的银子足够周清圆一个人大鱼大肉三辈子了。
他只想时时刻刻待在周清圆身边,连装模作样消失一上午也不想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允恭一副消极应对的样子,令周清圆无言以对,甚至到了探探他体温的程度。
身为工作狂魔的男主怎麽了,是不是被穆家饿坏了脑子……这样下去怎样如主线任务所説的打脸穆家人呢?
他循循善诱,说没有能力会被欺负的,又说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没有一番事业,连劝带哄,谁知穆允恭通通不听不听,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只想跟清圆在一起。」
周清圆首次跟这麽幼稚的男主打交道,理所当然地败下阵来。
他抱住穆允恭,在人背後点点难得没有死机的面板。
【男主幸福度:78/100】
周清圆默然,尽管他见识过男主是有老婆万事足的人,剧情初期就能达到这幸福度,还是第一次。
男主是对现状颇满意且开心的,但这代表他没有改变生活的动力。
周清圆眼珠子滚了两圈,想到办法。
他抬头话锋一转,温柔地说:「新婚第一日,是不是要去见见你家里人啊?」
多接触仗势欺人的穆家上下,他就不信一向气高的男主还能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他所想,穆允恭表现出拒抗,周清圆难得地坚持己见,他觉得男主在逃避。
其实只是穆允恭觉得让小妻子看这个月里迟早得死的人不吉利。
但他还是顺了周清圆意。
毕竟他就是对方身边最大的不吉利。
穆允恭为周清圆换了新衣裳。湖青锈银缎地穿在双性身上显得人水灵灵的,水葱似的指尖怯生生地握在宽大的袖袍上,柔软的中长发被盘起来,以透着温润光泽的白玉发簪作点缀。
同样模版而颜色沉稳的衣服穿在男人身上却显得闲云野鹤,一副潇洒俊逸的造派。
周清圆看着镜中的两人想,果然是恋爱脑男主,在家中也要穿情侣装。
他被抱着经水廊走出了西苑。
「话说这水廊是用甚麽木做的啊,一踏上去咚咚咚的,好有趣啊。」
穆允恭同意,要是有人试图奔跑着逃走一定会非常响亮。
大门一开一关,周清圆不经意扫了眼苑门外,满墙乾掉的黑血和黄符,顿时惊呼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怎麽了?」
穆允恭没有立刻回答,盯着墙身良久才开口,像是在找比较委婉的说法。
「在我回门之日,家中巫老夜观天象説我命犯煞星,与族运对冲,父亲听了便命人往苑子的墙上画符贴咒,说要压压我的煞气。」
周清圆躲在穆允恭怀内,细细观察着。
墙上的黄符不是零零星星地贴了几张,而是有序地铺了满墙,其上的血咒一挥而成,笔迹有力却异常潦草,在狠厉下藏着慌乱,乍看一阵触目惊心,穆允恭天天出入看到这样得有多伤心。
周清圆眼眶渐渐泛红。
「他们太封建迷信了吧,竟然这样对你……」
穆允恭感受着周清圆的负面情绪,因怜惜而起的伤心,甚至是心里隐隐约约、本人也未曾发现的恨意,真是爽得头皮发麻。
的确,符禄是他生前贴上去,公开且在当眼处,其中肯定带了压他回族气焰、侮辱的意图,至於更严重的黑狗血是他死後才画上去的。
有现成的素材和心如此软的妻子,不卖卖惨,简直对不起自己。
「不要紧的,它们很快就会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处理好以尘婆为首的巫师,禁制消失後,他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到时西苑完全为他所控,穆家是他囊中之物,周清圆也会彻底成为属於他的东西,到时他会把妻子的魂灵含在嘴中,两人远走高飞。
周清圆丝毫不觉这浓浓扭曲、近乎恶念的爱意,抱着穆允恭的颈项,除了紧紧依偎不知该如何安慰。
怪不得男主对事业的态度如此消极,在这里根本没有人包容他鼓励他,他是真真实实的弃子。
厉鬼想着冲破禁制後的美好生活,双性想着该怎样令他重拾自信,两人各抱心思,前往主屋的路上一阵沉默。
沿路遇见仆人停下工作向他们低头示意,两人一律爱搭不理。
穆允恭是不在意,而周清圆是气的。
一众家丁面上不显,却在两人离开後炸开了锅,有机灵的马上经小道奔向主屋通风报信,其他人握着扫帚留在原地窃窃私语,缠着专侍东苑巫老的家丁说话。
「昨天礼成後,尘婆怎样说来着?」
「她说穆大少得娶意中人,他心愿已成後自然会在周少爷的回门之日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他们看厉鬼可是精神得很,大婚当日迫疯了一个轿夫,现在还在马厩里哭闹着有女鬼爬他背上云云。
虽言语间没有明说,许多人眼中的猜忌、抱怨之意已倾囊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现在宅中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如何不满,面上工夫都得做足了,共同抵抗厉鬼才是正道。
有个身材肥胖的家丁谄媚地说道:「尘婆英明啊,但留下来的周少爷要怎样?」
那人笑了:「姥姥説他们伉俪情深,两人定会生死相随,就不劳大家费心了。」
众人明白,便不再问了。
那边周清圆刚到达东苑,眼尾扫过苑门底框边镶了一排圆润饱满的霜白明珠,被财大气粗的气势吓得抬头,更是被雍容霸气的建筑震惊得硬生生跳出忧恼状态。
甚麽苑,这根本就是宫殿。
周清圆好奇地四处端详,看到在方正工整,几乎是泛着金光的建筑群中,远处竟立着一座四层高的塔,造型多棱角,通体灰黑,鹤立鸡群。
他拉着穆允恭的袖子问那是甚麽啊。
「那是八角楼,穆家上下崇佛,在重要节日会举家参拜,灌沐佛身洗涤心灵。」
周清圆听迷糊了,之前穆允恭提过穆家有「巫老」甚麽的,又会占星预卜,又会贴符画咒,一整个走邪门歪道的路派,跟大佛应该八竿子打不着啊,四也不是佛教中常见的数字。
他心中有疑问,但没问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穆允恭的走动,周清圆此时才认知到穆家家宅的规模不是数个四合院而已,它非常大,真难为男主家人费了大劲才找到个小院子打发他。
周清圆有点绕昏头了,他说:「这里太大了,我自己一定得迷路,幸好有你。」
「其实,」穆允恭沉默了一会,「我也不太肯定这是不是去主屋的路。」
「回族後,我只到过主屋一次。」
「没有一番事业,逢年过节也不会被家人邀请共叙,」穆允恭看似神伤,「清圆会不会觉得相公没有用?」
周清圆哪见过示弱到这程度的男主,几乎立即被老母鸡附身,各种维护道:「甚麽没有用?他们不邀请你是他们的损失,弱者才会组成排挤人的小圈子,一堆鬼东西谁要跟他们来往啊,你去反而掉价了知道吗?」
「不知道路可以慢慢找,我都陪你。」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别人不知道,反正穆允恭配着周清圆的怒意听爽了。
所以他在周清圆再一次提出想自己走的要求时,将对方放下来了。
「总是抱来抱去的,别人看了会觉得你妻管严,没气势。」周清圆边低头整理衣裳,边认真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允恭没觉得有甚麽问题,但他乖巧地答知道了。
他挽起周清圆的手,故意在东苑里绕了几个圈,赏赏这里的花鸟园池,才慢慢逛到主屋正厅。
厉鬼的好心情直到站在穆家的那堆老而不面前时还在。
那个通风报讯的家丁跑得实在快。
穆家的权力中心正坐在主屋正厅中严阵以待。
周清圆不明所以,他看向正中间上座那不怒自威的老人,这人转着手上的翡翠玉韘,内披狐裘外罩同色裼衣,一副老神自在运筹帷幄的样子。
旁座一正襟危坐的妙龄少女,唇红齿白,身穿浅桃色而修长的翻领襦裙,羔裘更是衬得她弱柳扶风,她手上也有玉韘,握持一杖,云淡风轻地与老人说着话。
周清圆想起周夫人説穆家只有族老才能持杖的话,心里不住猜忌。
正厅众人面上不显,穆允恭却能嗅到大多数人心中的忌惮恐惧,内心不由得阵阵冷笑。
来让他看看穆家人今天会耍甚麽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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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允恭周清圆在厅堂外站了片刻,正座上的老人才跟他们对上视线,恍然大悟似的唤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