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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唯一没变的,就是几年复一日的骚扰小公子,乐此不疲。

那文絮璁是从什么时候动了喜欢杜行清的心思的呢?是第一次见面被他摔下桌子还要问他去不去掏鸟蛋的时候,还是在靖州河边说他要护着他的时候,又或者是每每对他都是捧着一颗真心的时候。

文絮璁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想那么多又能如何,喜欢就是喜欢,就是在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你还小,不懂。文絮璁只能这样对盏茶说。

我不懂什么!盏茶嘴巴一扁,又要哭了:公子现如今都这样,那小侯爷也不知道来看你,就是喜不喜欢又如何,还不是一个负心汉!

我和絮璁的事让你在这随意置喙,你算什么!

一把沉沉的嗓音在屋外响起。

文絮璁呼吸一窒,门口的帘子被人掀开,有一人大步走了进来,相貌俊朗,眉间含霜,侧身偏头时露出发间文絮聰熟悉的红色发带。

文絮璁怔怔的,如坠雾中:杜,行清?

71.第 71 章

文絮璁躺在窗口的软榻上, 整个人比着他们分开的时候瘦了不少,以前淡粉的唇色煞白,眼底灰暗,带着病气, 本就是个娇贵美人灯, 现在美人灯被扔在地上踩坏了,露出颤颤巍巍的灯芯, 风再大点, 里面的烛火就灭了。

现在文絮璁就像是露在风里摇摇欲坠的烛火, 稍不注意, 生的那口气就断了, 油尽灯枯到了底, 就只剩下听天由命。

杜行清没想到, 就短短五天, 文絮璁就能变成这个苍白虚弱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杜行清轻声问。

以前文絮璁伤了手, 杜行清神情比山雨欲来还要恐怖, 现如今文絮璁,他又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声了。

盏茶识相的抹了把泪出去了, 杜行清坐在他旁边, 握住文絮璁的手,大热的天, 手冰的让他一颤,于是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

杜行清的把文絮璁的右手拢在手心, 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他的声音也很轻,怕吓着小公子:是不是一定要人看着你,你才肯好好照顾自己?

文絮璁笑笑, 苍白的脸上有了一点活气:我有听你的话,吃饭,睡觉,都好好的。

那你为什么心疼摸着文絮璁冰瓷一般的脸,杜行清的手抖的厉害:变成这样了?

夫人有些生气,文絮璁看着他的手,睫毛颤了颤,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害怕杜行清生气,但他还是竭力的,用平淡的,简短的语气给杜行清说了那瓶毒药的事。

听到最后两个字,杜行清猛的一愣,仿佛身躯都不是自己的了,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他一步做出反应。

杜行清弯腰就要把文絮聰抱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别怕。

行清,不用,行清,文絮璁拉着他的手,因为用力而止不住的咳嗽,他拉着杜行清一边咳嗽,一边忍着痛:你听我说,这样的日子我过得太,咳咳咳咳咳咳,太久了,实在是,太,咳咳咳咳咳,太累了。

小公子看上去是那么痛苦,咳的撕心裂肺,杜行清看见了他手上一闪而过被他藏起来的血色。

杜行清对他无可奈何,看着他,不敢和他挣扎,替他拍着背,渐渐的红了眼:那你,以后让我怎么办?

文絮璁仰着头,忍着喉间腥甜,好半天才缓过那股劲。

早知道这样,文絮璁叹了口气:当初我就不该招惹你。

杜行清低着头没说话。

扣起小侯爷的手,文絮璁费力的摇了摇,这是属于小公子冷清之外的讨好:行清啊!

杜行清抬起头,眼眶红的吓人,一点也看不出哭过的模样:她让你喝你就喝,她不是你娘吗?怎么舍得?

她不是我娘,文絮璁摇摇头,眼神有点涣散,但他努力向杜行清解释: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十几年前,相府夫人和小妾同时怀孕,孕期且在同一日,深宅大院里面,勾心斗角是常有的事,小妾买通了夫人身边的稳婆,让夫人的孩子因为长时间缺氧闷死在腹中,但小妾因为生下孩子出血过多,也魂归天外。

一夕之间,本应该添丁进口的文家,剩下了奄奄一息心怀愤恨的夫人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

第二日,夫人醒来看见了这个孩子捏紧了身下的床单,末了,夫人松开了手,对着还是婴儿的文絮璁扬了扬下巴:留着吧!我来养。

从此文絮璁就变成了夫人的孩子,她把对小妾的怨恨都加株在了文絮璁的身上,名义上养着文絮璁,实则不言不语不闻不问更伤人心。

文程玉因为心怀愧疚,夫人没有做的太过,他也就随着去了,至少,夫人在表面上对彼此都能过得去。

文絮璁就这样被人冷心冷面的养到了十六岁,他反抗不了,他从小就被耳提面命,他是来替他的亲娘赎罪的,十六年的耳濡目染让他形成了一种本能,他只能喝下那瓶毒药,一命还一命,这是命中注定的。

有些东西,他没发说出口,但他知道杜行清明白,他抓着杜行清的手,用着油尽灯枯的力气:你,别哭。

他不后悔,只是有点可惜,如果他能早点看清对杜行清的感情,早点走的话,那结果是什么样子。

文絮璁还没想出来结果,杜行清手抹在他脸上,一手滑腻,文絮璁才发现自己哭的比杜行清还厉害。

杜行清流着泪:那你也别哭啊!

文絮璁笑了笑:止不住。

杜行清也笑,他伸手将文絮璁揽进怀里,像在山里的时候那样,文絮璁把头靠在他肩上。

真是奇怪,外面阳光明媚,天光真好,杜行清却是觉得心疼的快要死掉了,他抱着文絮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同他商量: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不让你生气,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也不住在京城里,就去山里待着,什么丞相王爷,都随他们去,我们自由自在的,你不要,不要走好不好?

文絮璁被他抱的透不过气,哪里都疼,但他抓着杜行清的衣襟,仰头看着他:如果有下辈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杜行清低头吻着他的发,眼泪滴在文絮璁的黑发上:如果有下辈子,我要大你两岁,等我把什么都打点好了,你就只需要跟着我走就行了。

文絮璁靠在他怀里,闻言勾了勾唇:好啊!

那我们说好了,你等我。杜行清贪婪的抱着文絮璁,怀里的这个人是软的,温热的,会给他回应的,他不知道还能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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