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杜行清重新把文絮聰捞回来,盖好被子满满的抱着:你睡吧,我不闹你。
屋内的桌椅被透进来的月光照出清晰的轮廓,床幔垂在地上,窗户露着一条小缝,遮住了一屋子的旖旎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可爱说关于文絮聰的性格问题,其实在我看来,他和杜行清两个人走了,就代表他放下了一些东西,想要和杜行清好好在山上待一段时间,他也才不大,遇到一个宠着自己的,难免就有一些小孩子脾气
53.第 53 章
你就在这, 不要瞎跑,等会我回来找你。
杜行清弯腰对着坐在茶棚下的文絮聰仔细嘱咐。
嗯。文絮聰抬眼,在茶棚下坐的安稳。
杜行清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抓了抓脑袋, 去隔壁包子铺买了一碟小笼包, 去茶摊要了一壶茶水,吃喝就具备齐了, 才磨磨蹭蹭的走了。
昨天晚上杜行清闹得太晚, 出门就有点迟, 到集市上正时一天最热的时候, 走了两步杜行清就觉得文絮聰可能热的受不住, 硬是找了个凉快的茶棚让文絮聰坐着等他, 他一个人去买东西回来接他。
文絮聰不觉得自己娇气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杜行清非让他坐着:你看你这眼下, 都快青黑了, 还逞什么强。
小公子没说话了, 那个不让他睡觉的人是谁,不去就不去, 他还嫌流汗不舒服。
文絮聰坐在茶棚里面不同他争, 杜行清倒是挪不开脚了,走三步退两步, 担心他年纪小被人骗走了,又怕他渴了饿了找不到东西吃, 嘱咐这,叮咛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仿佛这里坐着的不是一个四肢健全,心思缜密的少年, 是个离不开人的奶娃娃。
文絮聰坐在树荫下面,杜行清没在旁边,他又恢复了以前不惹凡尘的清贵模样,手边的茶水倒映着头顶长出茶棚的树枝,文絮聰有点口渴,但他不想喝,没了杜行清,他就对其他事没了兴致。
这时,旁边妇女的对话,吸引了小公子的注意力。
茶棚挨着一座桥,桥下溪水潺潺,经常有妇人抱着衣服来河边清洗。
王婶子,你听说了没,城东头李家的公子,前两天偷摸去了回春堂,被李老爷子发现了,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
回春堂?小公子竖起了耳朵。
是嘛!李家公子今年弱冠,去那干什么?难不成也是亏了身子?
可不是呢,小小年纪那花街柳巷里面的玩意他哪样没玩过,别人去不放心,自己就去了,大白天的蒙个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贼呢!
要我说,他身子亏了还去买什么药!那韭菜,牛鞭多吃一些不就补回来了。
某人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往桥边歪斜。
有妇人压低了声音取笑:估计是吃了那玩意没用,才跑到药堂去,还被发现了。
你还别说,韭菜那玩意有用,我叔婶子家的小侄女,嫁了个病秧子,嗨,别提了,小侄女来我家哭,我家那口子给她说了这个偏方,没吃几天就好了,隔年抱了个胖小子。
就是吃韭菜?
对。
衣服洗完了,妇女利索的搬起一盆衣服谈笑着离开,文絮聰坐正了身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若有所思,吃韭菜。
树影婆娑,文絮聰在板凳上坐的笔直,看着沉思又像是在发呆,杜行清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他面前都没发现。
小公子想什么呢!杜行清搔搔他的下巴:像块望夫石似的。
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动作委实有点过火了,路人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瞟,但文絮聰方才想事一不小心入了迷,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形。
他回过神,神情瞬间变得柔和: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杜行清低头看见桌子上的茶碗,走的时候啥样,现在还是啥样,杜行清点了点文絮聰的脑袋:我走的时候让你喝水你为什么不喝,大热天的你想热成人干吗?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看看这天气,就是什么都不干就是一身的汗,你还不喝水,你想干什么,要上天是不是!
又开始了,文絮聰想要捂耳朵。
杜行清的唠叨有一种魔力,他能就文絮聰的一个错处,引经据典,说上三天三夜,磕巴也不打一个,文絮聰一听的他唠叨就头疼。
因此不待杜行清督促,文絮聰自觉听话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
咕咚一声,小公子把少了大半的茶碗放在桌上,主动拉着杜行清:咱们要回去了吗?
两个人靠的很近,阳光下文絮聰的侧脸清雅隽秀,白皙如玉,不得不让杜行清想到昨天晚上小公子眼眸含春的模样。
絮叨的话突然就卡在喉咙里,杜行清磕巴了一下:回,回吧。
那就走吧!文絮聰拉着杜行清就走。
等等我。
杜行清转身,端起那个茶碗,把文絮聰剩下的茶水一口气喝完了,然后杜行清重新牵起文絮聰的手。
对上小公子疑惑的眼神,小侯爷一本正经:不能浪费,五文钱一碗呢!
这是他节俭的象征,不是因为口干舌燥。
身后提着茶壶的伙计叫道:客官,五文钱不限茶水的啊!我再给您续一碗?
脚下一个趔趄,杜行清差点摔了。
不,不用了。
拉着文絮聰,杜行清脚下生风,走的飞快。
54.第 54 章
这就是你说的摘花?不说别的, 就这颜色也应该是草,不是花吧。
杜行清看着院子里一捧绿油油的韭菜,木着脸,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
他们顶着烈日骄阳回到小木屋, 杜行清提着熟食小菜去厨房做午饭, 文絮聰在屋檐下翻天倒地的找了半晌的东西,说他要去林子里面走走, 顺便摘几枝野花回来插在瓶子里, 做饭也需要一段时间, 杜行清就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