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厉他们出门的时候,黎拉跟了出来。
身材火辣的东南亚女人穿了一条豹纹裙子,鞋跟足有十厘米高,若不是那张冷脸,绝对可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
可惜目前张厉正处于热恋阶段,心盲眼盲,除了章直看谁都无感,因此只是不耐烦的皱眉看她:“有事?”
黎拉不紧不慢地走到张厉面前,突然伸手,用手指勾住了张厉的领口,露出一片让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胸膛,垂眸道:“从这里到红河口只用五个小时,我们还有一天时间,我爸爸让我来陪你上床。”
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一件救苦济难的善事,女菩萨需要用肉体来感化大恶人,贞洁于大义而言不值一提。
章直倏地抬起眼,正对上黎拉的视线。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争风吃醋这种事他只在童年时的电视剧里见过,不是他的强项,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台词。
因此他只能把刑侦剧里那一套仓促搬到身上,上前两步,扣住了黎拉调情的手腕,警告道:“别碰他。”
黎拉看了眼章直骨节分明她的手,抬头和他对视,半晌后露出个略带嘲讽的笑:“如果章先生想跟我们一起,我也欢迎。”
王怀平白无故听了一耳朵“皮肉交易”,眉梢抽动,原地站成了一根会喘气的木头,木然地看着自己鞋尖,好像能看出花来。
张厉眉头高高挑起——他已经好多年没遇到过这么大言不惭的人了,尤其是在注意到黎拉居然一直盯着章直的时候。他看了眼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把那句“如果章先生想一起”塞进嘴里嚼了嚼,越嚼越不对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想跟她一起?
章直?
她还说欢迎?
放他妈的狗屁。
张厉好像已经看到了床帐后黎拉摸上小军帽儿腹肌的画面,登时一把无名之火从胸腔燃烧起来,怒从心头起。
“你最好趁我现在还没发火,赶紧消失。”他一把挥开两人抓在一起的手,冷笑道:“老子没有跟别人分享老婆的情趣,谁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老子就弄死谁,说到做到。”
黎拉被他打到腕骨,一阵疼痛,握着手腕恼怒地瞪向他,却见张厉理都不理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便又去瞪章直。
就算穿着高跟鞋,章直也她高一截,从她的角度看,章直永远是垂着眼睛俯视她的。
那张帅气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坚毅如磐石,就算穿得像个街头小混混,脊背却永远挺得很直,保留着某种在毒贩身上看不见的特殊气质。
这个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厉嫂——黎拉深信不疑——她一定要帮爸爸查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不能让他坏了爸爸的大事。
在封闭而落后的环境里长大的人,一旦产生某种信念,往往比其他人更加坚不可摧,甚至于闭目塞听。就算黎将军已经选择相信张厉,黎拉仍然对他们抱有极大的怀疑,坚信这其中有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注意到黎拉晦涩的眼神,朝她微微一点头,是对刚刚动粗的歉意,他迈开长腿正想去追张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她道:“请转告黎将军,我会陪厉爷的,不劳他费心了。”
说完他便抛下黎拉,小跑着奔向张厉的背影。
“大哥大嫂”都走了,小弟自然也不该留下,王怀全程扮演一个称职的哑巴跟班,默默跟上章直的脚步。
3023房间里,张厉黑着脸踹开门走进去,越想越生气,扭头看见章直跟进来,心里已经自动开始翻起旧账——什么郑龙,什么0599,都跟闻到肉味的野狗一样,对着他的人馋涎欲滴,现在又来了个想玩三人行的婊子,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
他一把拉过章直,把他按进墙角,火气很大的吻他泄愤。
王怀进房间的脚步一顿,感觉这辈子的电灯泡都被他当完了,到底是没迈进去,杵在门口等他俩亲完。
直到角雕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张厉才放开被亲得腿软的章直。
章直的耳朵和嘴唇都红着,闷头跟角雕汇报情况,王怀总算能进屋了。
“……是,那串密码被分成了三段,分别进行了同样的操作,但只有第一段给他发了消息,约定在明晚红河口港口见面……”
角雕沉吟片刻:“好,那你们先出来,咱们去红河口等,这边让河马他们留下盯着。”
“是。”章直挂掉电话,望向张厉和王怀,“队长说先去红河口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呢?”张厉皱着眉头,拎起垃圾桶里还没用过的垃圾袋,把洗手台上的一次性用品一股脑扫了进去,连纸巾盒里的纸巾都没放过,活像是抗战时候的鬼子进村。
他扫荡了洗手台,把塑料袋一扎,扔给章直:“拿着。”
一向被教导“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章直手足无措地接住张厉抛来的“战利品”,茫然而惶恐地心想:这是能带走的吗?不会被抓吗?
“然后……队长会跟上面汇报,等局里开会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他呐呐道。
“告诉河马来拿房卡,放在地毯下面了……走吧。”
三人从楼梯走下楼,走的后门。章直用外套包好“战利品”,直到坐进车里仍觉得下一刻服务生就会冲出来把他拦住,控告他偷酒店里的东西。
“你拿的什么玩意……我操,有纸!快给我抽几张,我屁股都快被小广告划烂了。”来接人的队友大喜过望,捡到宝似的在通讯频道里大嚎道:“好消息兄弟们,狗狗带了一沓纸巾出来,哥几个的痔疮有救了!”
章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抽出一沓纸巾塞给队友,神情无奈而习以为常。
张厉静静注视着他们,忽然伸手撸了把章直的后脑勺。
章直回头看他,眼珠黑亮,刚开始有些疑惑,但转瞬便朝他露出了个明朗的笑。
张厉也笑,只是笑意没有深入到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毒贩和黑社会们吃香喝辣,住高级酒店,打五位数麻将,把自己包装成上流人士的时候,警察在外执行任务却连包外国纸巾都舍不得买,上厕所只能拿随处可见的小广告擦屁股,饿了吃罐头,渴了喝矿泉水,抽烟抽到过滤嘴,头发油得能炒菜。
阴沟里铺满金币,阳光下负重而行,难怪那么多人要变坏。
“我听说上头想调一颗卫星盯着这边,也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要是能批下来就好了,不然一路从越南跟回华北,累都能累死……你是不知道,我最不爱干的就是跟车了,一路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吃喝拉撒都在车里,生怕一错眼目标就跟丢了,几天下来人都快废了。”队友絮絮叨叨地跟章直聊天:“诶,狗狗,你那边待遇怎么样?我过段日子也能申请退二线了,还不知道去哪呢。家里这几年总是催我找对象,我也想找啊,可他们也不看看我是啥条件,人家哪个正常人家的姑娘会跟我这种三天两头失联的人谈恋爱。”
章直想了想,诚恳道:“我那边挺好的,每天没什么工作,很轻松,而且工资也够花,但是可能不太适合谈恋爱,那里位置很偏,平时回家不方便,而且不让带手机。”
队友倒吸一口冷气:“不让带手机?这么狠,那你们平时玩什么?”
章直正要回答,耳机里却突然响起一阵电流音,河马的声音传了出来:“报告队长,我们这边有情况,黎将军突然出城了。”
在另一辆车里的角雕立刻回应:“怎么回事?”
河马那边有点吵,像是穿行在人群中,“不清楚,他们走得很匆忙,好像是被什么惊动了,我们没敢跟太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片刻,角雕似乎跟谁说了句话,随后才道:“你们先跟上他,看看他要干什么,军犬那边自己小心。”
河马:“收到。”
章直:“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红河口方向出城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他们现在走的这一条,如果黎将军是要去红河口,很可能会和他们撞上。
通讯频道再次沉寂下来,张厉看着章直突然严肃起来的神色,关心道:“出事了?”
章直犹豫地摇了摇头:“没有,是河马说黎将军突然出城了,好像是被什么惊动了。”
王怀闻言下意识朝后窗户看了一眼,微微一愣:“你们看后面那辆车。”
章直和张厉闻言立刻回头去看,果然在车后不远处看到了一辆不起眼的大货车。
“怎么了?”
王怀皱眉道:“那辆车的牌照不对,牌照上那个地区根本不在这条路上,跑货运去哪都不该走这条路。”
这条路是这个方向进出城唯一的路,货车非常多,又是条“漫天飞沙”的土路,一不留神就会吃满嘴沙子,不特意去看的话,很难注意到几十米外的车挂的是什么牌照。
更何况越南牌照和国内的规制不一样,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章直和张厉的敏感度,让他们就算看到牌照,也很难意识到上面有什么问题。
开车的队友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几眼,按住耳麦汇报情况:“报告队长,这里是棕熊,张总在的这辆车跟了尾巴,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麦里电流乱窜了一会儿,角雕吩咐道:“想办法甩掉他们,出城后二十五公里有个废弃加油站,实在不行就去那里等我们,我们马上到。”
“收到。”
刚刚还畅想着退二线生活的棕熊双手握住方向盘,匀速踩下油门,让车以一个十分平稳的状态慢慢提速,逐渐拉开和货车的距离。
他一直盯着后视镜,很快就发现那辆货车同样提了速度,幽灵一样尾随在他们车后,甚至比刚刚贴的还近。
这下能确定这辆车确实有问题了。
“操,这破路,开不起来!”棕熊烦躁地换挡,爆了句粗口,“越南政府是他妈在坑上修了条路吗?什么破玩意!”
章直扭头看了眼隐匿在尘土中的货车,从后备箱拽过一个巨大的黑色防水袋,拉开后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枪械零件。他飞快地组装出一架炮狙背在背上,又给张厉和王怀拼了两架微冲和两把手枪。
“弹夹在这里,一个五十发。”章直把备用的弹夹分给两人,起身拍了拍正在开车的队友,扔给他一把步枪,“找机会把车横过来,我把后面的尾巴狙掉。”
“成。”棕熊把步枪套到脖子上,勒紧安全带,“小菜一碟。”
章直和张厉换了个位置,打开后车窗,车内顿时被风声灌满,章直在吹进来的沙尘中眯着眼把枪架好,用腿抵住座椅不让自己随着颠簸晃动,等待队友创造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面坎坷不平,不是个炫车技的好地方,棕熊又开了几分钟,总算找到了一处还算平坦的路段,多次换挡,把车速提到目前能达到的最高时速,忽然猛地一打方向盘,一个鲤鱼摆尾把车横着甩了过来,朝货车露出章直黑洞洞的枪口。
章直一秒都没犹豫,瞬间按下扳机,炮狙强劲的后坐力让准镜狠狠磕上他的眉骨,棕熊听见枪响,几乎同时猛踩油门把车转了过来,重新上路。
章直被他这番操作直接甩进了张厉怀里,吃痛地捂住眼眶,但还是立刻探头去看自己的成果。
那一枪非常准,正好打在了货车的前轮上,直接把轮胎炸成了碎片,货车顿时七扭八歪地漂移起来,淹没在一片尘土中。
“枪法真准。”张厉抱着他夸奖了一句,“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看章直开枪,无论是章直凌厉的侧脸还是手臂鼓起的肌肉都十分令人神往,他无声地凝视着,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更像是被子弹打中心脏,人到中年还体会了一把老鹿乱撞的感觉。
章直眨眨眼,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喂喂,当着两个单身狗的面秀恩爱就过分了啊!”棕熊嚷嚷道。
就在他们以为能松口气的时候,一串子弹忽然打在了后车窗上,章直一惊,下意识带着张厉弯腰躲避,从车座的缝隙里看见了一辆摩托车突然冲出沙尘,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紧接着又是五六辆摩托冲出沙尘,每一辆上面都坐着两个人,一个骑车,一个端枪,对着车屁股乱射一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靠!还来!”棕熊最先发现异状,甩车尾去撞即将追上的摩托,“葵花,在你那边!”
王怀抓住扶手,差点被甩到后备箱里,狼狈地端起枪,降下一截车窗,向后盲射。
在他射击的同时摩托车上的人也开了枪,子弹打在车门上的声音连绵不绝。
他们开的是之前从地主手里缴获来的装甲车,比一般的车结实不少,如果没有炮狙这样的强劲武器,至少不用担心被打爆胎之类的危险。
“等等,前面那个岔路口怎么还有一辆货车,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棕熊攥紧方向盘,打开通讯频道:“队长!我们被袭击了!”
他话音刚落,那辆停在岔路口的可疑货车就动了起来,直接把本就狭窄的土路拦腰截断。
“操,要死,坐稳了!”
张厉一把扯过安全带,把章直固定在座位上。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装甲车擦着货车的边冲下道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阵能把人颠飞起来的震荡后,装甲车挂着半截货车保险杠,重新冲上路面。
章直紧紧搂着张厉,夹在两人中间的枪硌在他的肋骨上,一阵钻心的疼痛。
“甩掉了?”棕熊费力地扒开安全气囊,望向后视镜,可惜只能看见碎成蜘蛛网的后车窗。
王怀从车座下爬了出来,额头不知道磕在了哪里,缓缓流下一行鲜血,“……没跟上来。”
张厉因为有章直抱着,虽然没系安全带,倒也没有太狼狈,揉了揉同样被枪杆硌到的骨头,确定章直没什么事后,从后车座跨到了前排:“这帮人不该就这么放弃了——是谁在我们后面?角雕?”
章直心头一跳,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按住耳麦接通联络频道:“队长,袭击我们的人没跟上来,可能是在等你们。”
“知道了。”角雕道:“没事,我已经让拉货的兄弟们回城了,现在就我一辆车,随便找个树林就能躲过去,你们先去加油站,等我这边确定情况后就过去找你们汇合。”
章直领命,正想向张厉和王怀转达,耳机里又传来了河马的声音:“等等,队长,有个坏消息,黎将军他们也上了你们那条路,怎么办?要不要拦下他?”
“操,他来干什么?”角雕一听,隔着无线电都能感觉到他的无语:“真他妈服了,就他会添乱……军犬,你让张总给黎将军打个电话,就说你们在路上遇到了袭击,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是。”
章直把角雕的话转达给张厉,张厉便掏出手机打给黎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断,再打,又被挂断,张厉不由在心里暗骂了句姓黎的傻逼,烦躁道:“不接。”
但这么看来,黎将军仓促出城的原因很可能和张厉有关,不然他不应该无缘无故不接他电话。
可是既然和他有关,那姓黎的为什么不直接取消和运货人的交易,而是身体力行的往红河口赶?
难道他断网了?
张厉从兜里掏出最后一根烟,点燃咬在牙间,一时有些理不清头绪。
与此同时,远在市局的马正川也接到了张厉被埋伏的消息,他按灭手机,抬头看向围在圆桌边的各位管理层。
“就是理想国,不会错的。”
他把电脑上仅有的资料调出来,一页页放到投影上,面容被投影仪的光照得发白。
“这是我师父念叨了一辈子的东西,我不会认错的。”
另外几个老领导看着屏幕上的资料,几乎同时变了脸色,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如同暴雨前的黑云压顶,预示着灾难即将到来。
“是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上报吗……”
上了年纪的人交头接耳,年轻人们则一脸茫然。
一名年轻网警睨着领导们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不起,马局,我想问一下……理想国是什么?”
马正川摸了摸裤兜,下意识想抽根烟,可随即反应过来市局会议室里禁止吸烟,便又讪讪把手收了回来,搓了把脸。
“是……一个区块链平台,主打去中心化的旗号,完全脱离了法律监管。”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着用词。
“在理想国里,用户和用户可以直接对接,而且对接的内容任何人都无法知晓,具有高度保密性,是很多违法交易的最佳拍档。我刚进市局工作的时候,我师父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这世上有法外之地,而且可以同时容纳数百万笔非法交易,那个地方一定就是理想国。”
另一名年轻的警察愣了愣,问道:“您是指暗网吗?”
“不是。”马正川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洋葱浏览器吧,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用来浏览暗网网站的浏览器,和它类似的浏览器还有很多,只是它们仅仅是通过隐藏IP来逃避监管,和理想国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大部分小警察还是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马局在讲什么天书,但已经有一小部分人明白了其中深意。
网警大队长叹了口气,深感自己未来的一个月都要在加班中度过了,撑着额头进一步解释道:“在国外,很多人相信现存的浏览器在提供服务的同时,还窃取了使用者的个人信息,就像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关系一样,人们的个人信息就是巨头公司们获得的剩余价值,是一种被压榨的代表。同时这些巨头还可以单方面决定你能浏览到的内容,所谓的网络自由和网络安全其实都是虚假的,因此人们急需把互联网恢复成最初的不被监视状态。这种需要让国外在几年前掀起了区块链热潮——区块链具有时间印章,不可回溯,也就切断了其他人再次浏览个人历史记录的可能,个人网络活动彻底脱离法律秩序,变成了权利高度下放的乌托邦……这就是现在的理想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正川投影出来的资料全都是近几年来,世界各地不法分子依托理想国实施犯罪的案例,国内目前还没有关于理想国的记录,如果这次的案子真的涉及到理想国,那就是那个黑暗世界第一次注视华夏大地的标志,也是国内关于理想国的第一起案例。
马正川坐在会议桌后,紧紧盯着屏幕,如同在盯着一道缓缓张开的深渊巨口,审视下面翻滚着的暗红岩浆。
理想国是在天罗地网外新开辟的一片天地,不是老鼠一样躲藏在网下,而是站在网外,像个创世神一样朝网内的愚民们挥手致意。
那位不知名的创始者被狂热粉丝们称为“国王”,又因为有传言说那个创始者其实是个中国人,所以也有人称呼他为“盘古”。
只可惜国内目前没有对于这位创始人的任何资料,而且就算有,甚至在某一天真的抓到了那个人,他们也无法给他定罪——因为那个人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现行法律。
关于互联网的法律国内才刚刚起步,仍有许多不足之处,区块链技术毫无疑问就是其中最大的漏洞。
“如果梁洪山以前真的是通过理想国和运货人进行的交易,那我们很可能无法查到那些运货人的犯罪记录,他们转身就能隐匿在茫茫人海中,直到下一笔交易到来。”马正川环视一周,“所以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不给那些人缩回壳里的可能。”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废弃加油站内。
破旧的手动式加油机东倒西歪,看起来已经荒废了许久,只有曾经用作服务区的房子还算完整。
章直和棕熊从车里翻出预留的装备,几乎要把自己武装成一座人形武器库,浑身上下都是枪支弹药。
张厉和王怀没受过这方面的培训,用不上他们那么复杂的装备,因此只是一人挑了两把顺手的枪,顺便揣了几颗手榴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讯频道里时不时传出角雕和河马的对话。
“不对,那些人不是在等我们。”角雕把车扎进树林,从望远镜里观察拦路劫匪们的体貌特征,“而且这些人怎么不像是越南毒贩?里面还有白人。”
河马:“黎将军马上就要遇见他们了,还有五公里左右。”
角雕:“军犬,让张总再给姓黎的发个短信,还是说你们遇袭了,问问他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
章直便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找张厉,转告他角雕的话。
等张厉的短信发出去,河马立刻道:“他们停车了。”
此时角雕也接到了一通来自市局的电话,他神情一肃,听了片刻,对电话那头说了几个“是”字。
市局的电话还没挂断,角雕的另一侧耳朵又传来了河马不可置信的声音:“等等,我操,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怎么又开始往前走了?不是说发短信了吗?他是不是看不懂啊?”
角雕闻言,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客客气气地挂了上级的电话,冲着耳麦里吼道:“别废话,给老子把他盯紧了,真有情况河马你就出手,人能活着最好,不能活着就把那台笔记本电脑抢回来,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河马比他头还大:“收到。”
“军犬那边也准备接应,阻车钉、破胎器都给他们上一上,咱们速战速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检查车况的章直:“是。”
黎拉坐在车里,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不停朝车外张望,手心里全是冷汗。
“爸爸,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黎将军沙皮狗一样的老脸拉耸着,瞪了一眼紧张的女儿,有些不满她质疑自己的决定,“和梁洪山合作的那些人向我卖弄,说真正的厉嫂其实在他们那里,张厉只是想报复我们。你看了那些照片还不明白吗?他只是想拿我们的货去卖,还要骗我们来付运货费,他的心思如此歹毒,不能再信他许下的承诺!”
黎拉一时语塞,想起在酒店时看到的那些香艳照片——里面和张厉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女人美艳又漂亮,的确更符合她心目中对厉嫂的想象。
而他们在华北的线人也说,这个女人才是张厉明面上相好,姓吴,张厉身边的很多人都见过。
而跟在张厉身边的那个男人,虽然不得不承认他是黎拉见过最帅的男人,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雌伏在别人身下的样子。
线人说传言里张厉确实包养了个武警,但他们都没见过,不知道是真是假。
黎将军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再上他的当了,他说有埋伏,那前面很可能就是他在等着看我们笑话,我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嘲笑我了,我会把那批货抢回来,然后自己去见运货人!”
他给枪上了膛,紧盯着前方的道路,收到照片时的怒火此刻都转化为了对张厉的憎恶,恨不得凭空多张一张嘴出来,把张厉撕碎咽进肚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黎将军的车队里除了他自己坐的是轿车,其他都是越野和半挂。车棚上固定了重机枪,几个黝黑的东南亚人扶着枪站在后面。
随着车往前走,黎将军远远就看见一辆货车横在路中央,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高大路障,而货车前则站着几个持枪的蒙面人,见到他们靠近,二话不说就开了火。
跑在最前方的越野得了吩咐,毫不减速,顶着子弹一头撞上去,一名蒙面人避闪不及,直接被顶进了货车的车厢里,半个身子陷入铁皮中,当场断气。
车顶操纵重机枪的黎将军手下调转枪头,对着四散逃窜的蒙面人疯狂扫射,子弹把路面打出一簇翻飞的沙土,几个蒙面人中枪倒地,抽搐几下,很快就不动了。
同一时间,不知从哪滚出了几颗手雷,无声无息地滚进越野车的车底,车上的人得到提醒,慌忙弃车逃生,只有操纵重机枪的那位来不及反应,瞬间被炸上了天。
血雨和碎肉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浓烟中从货车顶部站起三个手持冲锋枪的蒙面人,对着没有遮蔽物的黎寨毒贩疯狂射击,有人重新爬上车顶想操作重机枪反击,但固定轴心瞄准起来不如手持灵活,只是几秒之差,几个人就再次被击落。
和黎将军乘坐同一辆车的何家俊一脚踹开副驾驶的车门,举枪干掉了货车上的一个蒙面人,又被朝他射来的子弹逼回车内。
“把路给我撞开!”黎将军一锤司机的靠背,怒吼道。
司机慌忙拿起对讲机传达指令,余下的越野车接到命令,立刻加足油门怼上货车的侧面,有人被射穿挡风玻璃的子弹击中,在车内爆出一团血雾,同伙便毫不留情地将他踢出车外,自己坐进驾驶室继续往前顶。
蚁多咬死象,马力十足的越野车就像一群长了巨螯的蚂蚁,很快便把货车掀翻在地,站在车顶的蒙面人被迫跳下车厢,随即被侧翻的货车兜头压住,顺着缝隙淌出一滩鲜血。
但越野车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继续猛踩油门,一鼓作气把货车顶下了马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去阻挡,黎将军的车绕过他们继续往前开,然而翻倒的货车车厢里又窜出许多摩托车,不要命似的追上黎将军的车,黎寨的越野慢了半拍,被迫跟在摩托车后面,形成了两面夹击的形式
“开枪!把他们都给我打下来!”黎将军喝道。
何家俊朝后看了眼,猛地拉开车门,一枪击落一个摩托车骑手,同时被不知从哪飞来的子弹擦过耳廓,射穿了前挡风玻璃。
黎拉忽然尖叫起来:“啊——”
何家俊猛地回头,只见前方道路正迎面驶来一辆大货车,瞎了似的朝他们冲来,要是真被它撞上,脆弱的轿车估计会当场四分五裂。
司机连忙打方向盘避闪,可惜这条路一共就那么几米宽,躲过了车头躲不过车尾,呼啸而来的大货车导弹似的怼上了轿车的后半截,直接把整辆车掀飞出去,打着滚翻下道路。
目标车辆被解决,摩托车们立刻调转车头,对上了紧追不舍的越野车。
然而没了主心骨的黎家军就像一盘散沙——不用风吹,自己就散了。
除了几个把身家性命压在黎将军身上的心腹拼死抵抗,剩下的跑腿小弟一见大佬出事,立马就萌生了退意——若不是贩毒集团不收俘虏,估计当场就要投降几个。
也就在双方紧锣密鼓的交火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猫着腰跑向四轮朝天的轿车,从破碎的后车窗里往外拖拽陷入昏迷的黎将军。
那人身形长得不壮,力气倒是不小,轿车被他连拖带拽地往前挪了小半米,晃动间,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暴力踹开,何家俊顶着一脸血摔在地上,抬手就要朝他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影——也就是一直尾随着黎将军的河马,立刻抛弃姓黎的朝他扑过去,三下五除二把何家俊手里的枪打飞,低吼:“别动,你个傻逼,我是来救你老板的!”
何家俊看清了他那不属于东南亚的长相,却更加愤怒起来:“天杀的二五仔!你们背叛将军!”
他一开口讲的居然是客家话,河马没听懂,一脸摸不着北:“什么玩意儿?”
但此刻没时间给他分辨这些有的没的,他瞟了眼马路上的战况,举起枪托就朝何家俊砸去,硬生生将人砸晕了过去,随后再次钻进轿车,捞出了一个颇为眼熟的手提箱。
手提箱有密码锁,没办法打开查看,河马举起来晃了晃,听声音感觉挺像笔记本电脑的,就一手拎着手提箱,一肩扛起黎将军往树林里跑。
但这次他的目标就有点太大了,交战双方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不约而同地把枪口转了过来。
河马恨不得整个人缩进灌木丛里,弯着腰往前跑,脸颊被荆棘刮得火辣辣的疼。
“快走!”角雕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开枪掩护河马撤离。
河马没空回复他,被子弹追着往预留的车的方向跑。
然而角雕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两方的合力攻击,且战且退,一颗子弹在他倒退的过程中击中了他的腹部,角雕踉跄一步,用力掷出一颗手雷,转身去追河马。
几分钟后,一辆装甲车从不远处的树林里冲了出来,横冲直撞地开上路面。蒙面人立刻分出一批人骑车追上去,剩下的人则继续对抗黎将军带来的手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河马一边狂踩油门一边对耳麦大喊:“狗狗,我来了,救命啊!”
章直冷静的声音立刻从耳机里传出:“往前走,看见路中间的水瓶了吗?绕着走S型弯。”
河马定睛一看,果然在道路前方看见了两个立着的矿泉水瓶,水瓶半埋在土里,不是很显眼,若不是章直提醒,他很可能就压过去了。
河马看了眼后视镜,毫不犹豫地听从指示猛打方向盘,绕着两个水瓶走了个风骚的S型路线,几乎像是在挑衅追杀者。
紧追不舍的摩托车骑手俱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追杀目标在发什么神经,轮胎就压上了预先埋在土里的地雷。
一声巨响,两辆摩托车瞬间被炸飞出去,河马忍不住欢呼了一声:“漂亮!”
“继续往前走,我在前面接应你。”章直放下按住耳麦的手,给车挂档,脚虚踩在油门上等待。
王怀抓住车顶的把手,看了眼章直胳膊上的青筋,有点疑心胸前的安全带到底能不能固定住他——毕竟小军帽儿的神情看起来不是去接应,而是去跟敌人同归于尽的。
“来了。”章直忽然开口,随即两人的视线尽头便腾起一阵沙尘,一辆千疮百孔的装甲车冲出地平线,紧接着是十几辆摩托车紧紧咬在其后。
章直一脚踩下油门,发动机一声轰鸣,迎着装甲车窜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装甲车头对着头,脸对着脸,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像是准备撞上去玉石俱焚。跟在装甲车两侧的摩托车左右摇摆,一时不知该不该避闪,下意识就没躲,然而就在两车即将发生碰撞前,章直和河马同时猛打方向盘,把车错了过去。
河马错过车后一脚急刹停在了原地,被他堵在身后的摩托车一头撞在了车的后屁股上,后轮腾空,直接翻了两辆。
而章直那边则更加凶险,短时间内提到最高时速的小坦克直接撞飞了一纵列敌人,一辆摩托好死不死地把他们的挡风玻璃砸成碎片,半个车轮嵌进了驾驶室里,正好擦在章直肩上。
碎玻璃划伤了皮肤,章直顾不上疼,立刻和王怀跳车跑向河马的车,河马伸长手打开后座车门,架起枪给他们打掩护。
他站得比较高,余光一扫,突然发现远处开来了更多的越野车,顿时头皮一麻:“快上来,他们把机关枪开来了!”
重机枪是毒贩们的杀手锏,能射穿装甲车,虽然射程没有炮狙远,但胜在可以连发,是种非常让人头疼的武器。
那些蒙面人也是先想办法干掉重机枪操作手,才敢大规模露面的。
河马话音刚落,视线死角处,一个被甩飞的骑手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一枪打中了王怀的大腿。
王怀顿时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章直连忙转身,视线回溯子弹路径寻找那个放冷枪的人,在他开第二枪前先解决了他。
然而就在这几秒间,章直的胸口突然被另一个蒙面人的子弹击中,他闷哼一声,伸手摸兜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他已经把仅剩的几颗手榴弹都留给张厉了,只能摸出个闪光弹扔过去,倒退到车边,被王怀拉进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河马缩回驾驶座,挂档冲了出去。
章直一坐到车上就掀开了衣服,掏出应急用的快速止血剂给自己喷上,王怀看着他逼近心脏位置的伤口一愣,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连忙脱了上衣,撕成布片帮他包扎。
河马正想问有多少人追上来,一扭头就看见章直血淋淋的伤口,差点把车开进沟里。
“我操!棕熊,快准备吗啡,狗狗胸口中枪了,我们三分钟后到!”
章直后仰着靠进车座,一头冷汗,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嘴唇肉眼可见的开始发白:“没事,是小口径土枪,没有贯穿,应该是肋骨断了,只要止住血就没有生命危险——你先给自己止血。”
他把止血剂塞给王怀,示意他不用管自己。王怀看了他一眼,判断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此刻自己不能因为失血过多变成拖累也是当务之急,只好先给自己上药包扎。
另一边的加油站里,在章直中枪的瞬间,张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望向远方,心脏骤然揪紧。
下一刻他就看见棕熊按住了耳机,朝他看过来。
那种眼神明显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张厉的心顿时狂跳起来,心率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感觉自己像是法场上在等闸刀的死刑犯,一时间千百种念头闯入脑中,却一个也没抓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三分钟后到,军犬中枪了,我去拿吗啡。”棕熊扔下这样一句话,匆匆跑进破房子里找急救箱。
张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两根电线,竟一时忘了这两根线是要插在哪里。
既然还需要吗啡,应该是不严重吧?肯定是还有救才需要吗啡吧?
张厉的下颚咬出一道凸起的弧度,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胸腔里翻涌的气血使他的眼睛里瞬间爬满血丝,他深呼吸了几次,把电线接到相应的位置,莫名其妙的心想:“都是因为那个姓黎的。”
要不是因为他,章直也不会追着自己跑到境外。
要不是因为他,他们这会儿也不用冒险去救人。
要不是因为他,章直这会儿可能还安安稳稳的躺在自己怀里,或者在监狱的操场上打篮球……
无能无力和焦躁不安转化成对黎将军刻骨的憎恨,他头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想拆了他的骨头,剁烂他的脑袋,把章直受的伤成百上千倍还给他,让招惹他这件事变成那个人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一辆装甲车忽然冲进了张厉的视野,张厉回神,咽下胸腔里的气血,后退到房子门口,等待装甲车靠近。
河马一个漂移把车停在了张厉面前,还不等扯开嗓子嚷嚷,张厉就大步上前拉开了后车门,把面色苍白的章直抱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的睫毛上都是冷汗,衣服下摆和裤腰上全是血,喘息着看了张厉一眼,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手里,“我没事,厉爷……”
张厉一愣,默默攥住,抱着他走进房子。
“他们追过来了!”河马在外面大喊。
棕熊连忙把急救箱塞给张厉跑出去,张厉看了眼瘸腿的王怀,把章直放到相对安全的角落,拿出针管给他打上吗啡,又掀开衣服看了眼被包上的伤口。
“你们两个留下,别出去。”
章直拉住他的手,想撑起身子,然而胸前的剧痛又让他跌了回去,“您别去——”
“别他妈乱动!找死吗?”张厉把他按回去,“老子又没缺胳膊断腿,瞎鸡巴操心!”
章直哀求地看着他,张厉瞪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放心,老子这辈子别的不会,就会杀人放火,不会有事的,你照顾好自己。”
这时房子外面已经传来了逼近的引擎声,张厉最后亲了章直一下,起身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厉也出去后,小破房里就只剩下章直和王怀。
章直废了好大劲才爬起来,拖着枪一步一顿地走到窗边,把窗户上蒙着的塑料布撕开一角,透过灰蒙蒙的玻璃往外窥探。
“你刚刚给了他什么?”王怀跟在他身后突然道。
章直一愣,回头看向神情严肃的王怀,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
章直:“……河马给我的引爆器。”
王怀:“那个总开关?”
章直抿了抿唇,点头。
王怀:“……”
王怀好一会儿没说话,似乎被章直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惊到了,直到外面传来第一声枪响,他才胡乱的一扒拉头发,拖着伤腿挪到章直身边。
房子外面已经交上了火,因为对方人数上的压制,张厉他们打得很是狼狈,几乎被压得冒不出头来。
王怀扯开塑料膜的另一角,“来的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群马路杀手。”章直把狙击枪架起来,瞄准一个重机枪操作手,额头因疼痛而冒出冷汗,连手指都有些无力,“咱们要坚持到队长把目标送到稳妥的地方。”
劫走黎将军的河马不过是他们的诱饵,进入树林后,河马就将黎将军和电脑扔给了角雕,自己开着一辆空车引走了追杀的人。
而角雕和之前跟随河马盯梢的人则负责用另一辆车带走黎将军和电脑,送去安全处。
在那之后他们还要抓紧确认黎将军以身犯险的原因,试探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
如果他们的身份没暴露,并且黎将军还能接受合作,那就继续按原计划行动。
但如果他们已经失去了黎将军的信任,那就想办法把姓黎的押回国内,请技术人员尽快撬出电脑里的秘密,赶在约定时间前联系上运货人。
总之不能让这条重要线索断送在他们手里。
所以在角雕那边脱险前,他们一定要拦下这些马路杀手,不能让他们察觉中计,扭头去追角雕他们。
章直眯起眼睛,食指果断按下扳机,“嘭”的一声枪响,结果了一名机枪操作手,立刻给外面的队友创造了反击的机会。
河马起身回击,弹无虚发地击中两名摩托车手,缩回装甲车后。
棕熊不知何时爬上了房顶,趴在视线死角放冷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怀也架起枪,但他枪法没有章直好,隔着阻碍视线的脏玻璃,第一枪没打中机枪手的要害,正想补第二枪时,就被章直猛地按住脖子趴下。
“卟卟卟卟!”
一梭子弹从窗外射入,在地面上打出一串小洞,随即两人头上传来玻璃的炸裂声,千疮百孔的玻璃总算经受不住人类热武器的摧残,夭折了。
特殊小队虽然枪法高超,可到底顶不住对方的火力压制,境外的真枪实弹也不是拍特效电影,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因此他们只能采取最保守的打法,争取逐个击破。
张厉躲在一台加油机后,眼看房子被机枪打成了蜂窝煤,烦躁地啐了一口,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那边,掏出打火机打着,扔向不远处预留在加油机外的引线。
打火机是老式的煤油打火机,画着圈在空中划出一道火光,最后精准地落在引线前。
引线飞速点燃,火蛇一般烧向了加油机身。
张厉一个贴地翻滚躲回装甲车后,子弹追着他的脚后跟打在排气管上,崩出一声脆响。
张厉:“上车!”
他拉开车门扑进驾驶室,河马紧随其后,车门还没关严,一声巨响便传进所有人的耳朵。
“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顾不上关门,打方向盘和挂档一气呵成,一个漂移便把车怼到房子侧面,下一秒,车窗外火焰裹挟而来。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