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爷……”章直拎着防弹衣眼巴巴地看着坐在车上的张厉。
“老子不穿,你见过哪个毒贩穿防弹衣的。”张厉把防弹衣抽走扔到后座,伸手拉过章直,“来说说,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穿的是章直的迷彩服,码数小了点,系不上扣子,只能敞着怀,大大咧咧地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暖洋洋地散发着热度。
章直贴着他,双手虚扶在他肩上,呐呐道:“昨晚行动的时候不小心伤的……不碍事。”
“不碍事到现在还没止血?”张厉掰过章直的下巴,皱眉道:“才几天没见,学会撒谎了?”
章直迫不得已地跟他对视,清澈的瞳仁里倒映出张厉的面容,睫毛抖了抖,底气不足地辩解道:“真的,厉爷……就是不小心中了一枪,不严重。”
张厉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在他那到底什么才算严重。
不过看在章直目前是个伤患的份上,他忍住了,恼火地拍了拍傍家儿的屁股,沉着嗓子警告道:“一会儿要是有危险,别逞强,该跑就跑,听到没?你死了老子就没必要回去了。”
章直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不知所措地笑了笑,伸手环住张厉的脖子——却始终没点头。
张厉察觉到他无声的拒绝,眉头一挑,掐住小孩儿的后颈,逼迫他直视自己:“听到没有?你敢乱来试试,回头操不死你!”
章直后颈皮一紧,知道再不答应张厉可能会发火,总算识时务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角雕举着电话跑过来,“兄弟们,姓黎的发现张厉不见了,精神精神,准备接客了。”
蹲在一旁生蜘蛛网的王怀站起来往角落走,河马抻着懒腰从后座坐起来。
章直的神经也紧张起来,松开了环住张厉的手,下意识去摸后腰的枪,确认该带的武器都带在身上。
张厉捋了捋他绷紧的后背,“别紧张,自然一点,他们吸毒的都脑残,发现不了。”
队友们严阵以待,把之前缴获的装甲车也开了过来,四散停在周围。河马朝章直喊了一声,扔给他一个引爆器,“每辆装甲车里都装了炸弹,你那个是总开关,真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先炸了再说。”
他朝章直比了个“看好你”的手势,灵巧地钻进后方的皮卡车厢里。
角雕确认完场地后也找了辆车厢躲着,空地上便只剩章直和张厉两个人,无声又压抑。
章直下意识朝队友的方向追了几步,但很快又克制地停下脚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亮和太阳同时挂在天上,如同神话里的某种邪兆。
“上车等吧。”张厉叫他。
章直原地站了片刻,忽然扭头看向张厉,喉结上下滚动,瞳孔不正常地放大着,好似有话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看着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那枚引爆器,一动也不动,先是莫名其妙了几秒,突然就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
张厉的背后瞬间浮起一层白毛汗,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目光在周围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后,微微朝章直摇了摇头。
别,崽儿,别做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章直还是没动,手背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半晌后才猛地闭了下眼,抖着手把那枚引爆器揣进兜里。
“对不起,厉爷,我……”他用力搓了把脸,瞳孔颤抖。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他只是一时走火入魔,冒出了现在就按下引爆器的想法?
这句话在章直心里滴着血盘旋,每个字都尖刀一般划在心上,沾满了罪恶的血腥气。
所有的装甲车一起爆炸,一定会给特殊行动小队造成不小的麻烦,也许一大半人都会被炸死……然后他们就有机会离开了。
握着致命武器的诱饵妄图跳出猎杀猛兽的陷阱,远离后半生的牢狱之灾,跟爱的人一起隐姓埋名,远走高飞。
多么具有诱惑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伊甸园的苹果,就算上帝警告过那苹果不能吃,可树根下仍是有蛇的影子蜿蜒而出,低声引诱。
用队友的性命铺路,换爱的人自由。
可他居然真的,可耻的动心了。
张厉无声地看了他片刻,走过去拉下他的手,深感自己摊上了个大麻烦——明明是个给颗糖就能高兴半天的小屁孩,却总是喜欢走极端,想法一个比一个吓人。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世上最不该跟我说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张厉的眼角叠起几道细纹,满是胡茬的沧桑面孔上浮现出一个近乎宠溺的笑意。
“只要能跟你待在一起,哪不是待?蹲大牢,睡厕所,哪不能凑合过?年轻的时候出来闯荡,有张床睡就不错了,哪有那么高要求。”
张厉说着,摸了摸章直那张风华正茂的脸——年轻,朝气,坚毅,果断,怎么都看不厌,只需一眼,无尽柔情便会涌上心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总想着建功立业,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造了不少孽。老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坐牢是老子在还债,是应该受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老子也不想要什么狗屁自由,就想跟你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所以你也好好的,别再糟践自己,行吗?”
张厉这辈子都没跟谁这么轻声细语的说过话,此刻却自然而然地把全部的爱欲都讲了出来,倾倒给面前的年轻人。
异国他乡,前途未卜,也许下一秒就会死去,还有什么不能谁给他爱的人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眼眶殷红,低着脖颈点了点头。
他就像一个走在悬崖边的旅人,已经做好了随时会粉身碎骨的准备,一脚踏空,闭眼等待死亡时,却被人稳稳托了起来。
他阴暗,丑恶,可他颤颤巍巍捧出的一颗心,被张厉接住了。
“你记着,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不止你妈一宿一宿地守着你,老子也难受,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天都觉得亏待了你,觉得对不起你。”张厉剖开肺腑坦诚道:“那天在法庭上见到你跟你妈的时候,老子都没敢过去跟你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跟你妈介绍自己,说是你对象吗?你才多大,我一个被判刑的糟老头子,哪敢的啊?”
章直立刻摇头,下意识想否认——他的厉爷就是最好的。
张厉凑上前亲了亲他,用胡茬摩挲他的脸颊,“现在能明白了吗?你很重要,特别重要,你活着老子就高兴——好了,不许哭,一会儿让姓黎的看见你哭鼻子,该笑话你了。”
张厉哄孩子似的语气让章直脸色一红,立刻听话地往回憋眼泪,喉咙处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打嗝,也都被他憋回了胸腔里。
张厉看着他听话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他的脸,把他拉进车里,抱到腿上坐着,一边低声哄着,一边平静的等待敌人上门。
太阳彻底落山,晚霞烧着了半边天,十几分钟后,天火熄灭,徒留灰烬般的黑夜。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强光突然射出树林,紧接着是更多的光束交错出现,直奔空地而来。
窝在张厉怀里的章直倏地抬起头,拧亮了车灯,与此同时,所有待命的装甲车同时亮起远光灯,原本漆黑一片的空地顿时明亮如白昼,如同一头受到挑衅的深渊巨兽,睁开眼冷冷注视着闯入者。
先是几辆摩托车轰鸣着冲出树林,确认空地没有埋伏后,再是几辆装甲车夹着一辆轿车,老鼠般缓缓驶出黑暗。
赴宴的秽物探出触角,和深渊对视。
章直刚想开车门就被张厉按住了手,下一秒对面的轿车车门打开,一只穿解放鞋的脚迈了出来。
一个眼袋耷拉到嘴角的中年人走下车,五官和之前给张厉送饭的黎拉有几分相似,身上穿着军绿色的工装——比起毒贩头子,倒更像是个进城务工人员
张厉咬着根自制的旱烟卷,在章直手背上敲了两下,跟下了车。
“别来无恙啊,黎将军。”张厉朝中间走了几步,敞着怀的迷彩服被风吹起前襟,露出带着无数伤疤的胸膛,他插着兜站定,眯着眼淡淡道:“这几天还要多谢你们款待啊。”
黎将军身边跟着的人帮他翻译,黎将军侧耳听了片刻,看向张厉,“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厉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你的人把老子救出来,老子应该谢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将军:“怎么谢?”
“能怎么谢?”张厉似笑非笑:“梁老四死了,刘得狠进去了,现在华北老子一家独大,越南这边老子只认识两家卖货的,一家想把老子炸死,一家就是你们——老子卖你个人情,一起合作怎么样?”
黎将军听了翻译,警惕地扫视张厉身后刺眼的车灯,看起来并不信他,“你敢回你的国家吗?你现在是个通缉犯,一出现就会被抓,根本做不了生意。”
“老子回不去,自然有人能回。”张厉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老婆不帮你管账吗?”
章直恰好在此时走到他身后,如同一只无声无息迈出黑暗的猎豹,或是古代野史中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卫,黑色T恤紧贴着肌肉,描摹出蓄势待发的线条。
黎将军上下打量一番章直,更加警惕,拉了一个人挡在身前,提防着暗枪:“怎么证明这是你的情人,而不是中国警察?”
张厉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难不成老子还得给你表演个现场操老婆?而且老子为什么要帮条子?帮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方便继续回去蹲大牢吗?你能不能用一用你脖子上的那个玩意。”
张厉一点面子没给黎将军留,以前是什么脾气现在就是什么脾气,丝毫不惯着这位绕着鱼钩试探的大鱼。
黎将军顿了顿,似乎有点被他说服了,还在犹豫要不要信他,“我没办法相信你,你要证明你的诚意,我才能跟你合作。”
“哈。”张厉眼睛微微瞪大,匪夷所思地看了黎将军片刻,就差没把“你有病吧”四个字写在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老子给你证明?你算什么东西——爱干不干,不干就赶紧滚,老子算是他妈明白为什么梁老四看不上你了。”
张厉骂完人,转身就走,章直倒退着跟上,防备着毒贩被张厉的言行气到发难。
“等等!”黎将军忍不住喊道。
张厉没理他,黎将军的手下便抬手架起枪,人群中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张厉这才转过身,满脸风雨欲来:“姓黎的,你想跟老子火拼?”
章直已经在对方架枪的瞬间挡在张厉身前,把背在背上的冲锋枪拉到手里握紧。特殊行动小队的队员们也纷纷从远光灯后冒出头,操作着装甲车上的重机对准黎将军。
“厉爷,无意冒犯。”黎将军压下离他最近的一杆枪,语气放缓:“我可以和你合作,但你要把密码给我。”
张厉嘴角一扯,冷笑道:“凭什么?回头你过河拆桥,拿密码去勾搭别的下家,老子上哪说理去?”
确信与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让对方以为自己也是疑虑重重,产生遇到同类的错觉,反过来试着向自己证明他的可信度。
果然,黎将军下意识跟着张厉的思路往下说:“我的人跟运货方接头时你可以派人看着,确定我没有用那条线给别人运货。”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要是还不放心,我还可以把女儿嫁给你,你把她带在身边,当成人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拉眼里的好爸爸卖女儿卖得非常顺手,也不知那位远在天边的女菩萨听闻此言会作何感想。
章直的枪口微不可查得顿了一下,下意识去瞥张厉。
他见过那个女人,不算特别漂亮,皮肤偏黑,但身材不错,外貌和吴曼不是一个类型。但他知道那是张厉喜欢的款式——高傲,冷艳,睥睨天下,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的外貌也偏向于硬冷,只可惜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画皮下的内在既不高冷,也不傲慢,是个能任人揉捏的面团。
张厉脸都黑了,也下意识看了章直一眼,一点也没有捡便宜的感觉,立刻撇清关系:“你以为你女儿是金子做的?老子对她没兴趣!”
神经病,关几天再给他关出个绯闻来……人质就人质,套上个“贩毒公主”的身份也是人质,凭这个就想发展点情色关系,除非张厉精虫夺舍,或者种马上身。
况且换哪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不会答应,女人有的是,干嘛非放个女间谍在身边,没准哪天就被她从背后捅一刀。
张厉在心里再次感叹梁洪山的英明神武——姓黎的能干出当着他大老婆的面要给他纳妾这种事,还学人家贩什么毒,趁早回家种大麻去吧。
好在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张厉便没再挖苦他,按下章直的枪走回场地中央,最后给黎将军吃了颗定心丸,“那就这么说定了,密码给你,老子派人跟着,但你最好别动别的歪心思,不然老子不介意送你下去跟梁老四团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支车队背道而驰,各自远离了达成共识的空地。
张厉拿起电话打给角雕:“跟姓黎的约好了,明天上午见面,然后一起去见运货人。”
角雕:“约的哪?”
“城里,一家酒店,地址一会儿发你。”
“城里?”角雕奇怪道:“为什么会是城里?”
选择市区交易并不符合常理,市区里人多眼杂,搞不好就要出意外状况,因此毒贩一般都会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作为交易地点。
角雕转头看向后座的王怀:“葵花,这边的毒贩习惯在城里交易吗?张厉说姓黎的选在了城里见面。”
王怀从油得打绺的碎发后抬起眼,面无表情道:“不习惯,除非他们互相不知道身份,不想提前暴露自己。”
城市里人多,建筑也多,是犯罪分子最好的隐身衣。如果来接头的人不怀好意,或者干脆是钓鱼的警察,那他们选择市区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隐匿进人群里,浑水摸鱼溜走。
但是……是黎将军还在怀疑张厉,还是他也不了解运货人的身份?
角雕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立刻拿起卫星电话拨通:“马局,是我,我这里有一条重要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猫头鹰的大眼睛在树梢上一眨一眨。
车队驶进一片密林里,沿着小溪上行,很快便看见了两顶不起眼的军绿色帐篷,章直把车停到军帐背面,拔钥匙熄火。
“厉爷,里面的条件可能不太好,是通铺,您要是不习惯,我就把毯子拿到车里来,在车里睡。”章直低声交代道。
张厉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跳下车,打量这片临时驻扎地。
月光透过树叶落下一点残余的光辉,一辆没熄火的皮卡亮着车灯,为队员们提供临时光源。
能看出来前两天这支小队是在这里落脚的,地上还有吃剩的铝制罐头盒和一点不太明显的生活痕迹。
章直从后备箱的一堆枪支弹药里掏出一兜罐头和水,拎到张厉面前。
“厉爷,吃点东西吗?”
张厉翻了翻,种类还挺丰富,各种中菜和粥,张厉选了盒土豆牛肉,又拿了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章直趁他喝水,四下张望一番,找到一个人坐在车里的王怀,朝他递了递手里的食物。
王怀愣了愣,直接拿了最上面的一盒,低声跟他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过的角雕拍了拍章直的肩,意有所指道:“一会儿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注意休息。”
章直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张厉吃完罐头,在小溪边洗了脸,水珠顺着鼻梁和胸肌淌下,他喉咙一紧,才猛地意识到队长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用力把冰凉的溪水拍在脸上,想把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不要这么饥渴。
月黑风高,张厉没注意到傍家儿的思想滑坡,背对着他站到一旁的树下撒尿,水声淅淅沥沥,章直更加浮想联翩,恨不得一头扎进小溪里洗洗脑子。
不行,章直,清醒一点,你明天还有任务……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忠诚、敬业、勇敢、奉献”,仓惶起身,掀起T恤擦了擦脸,微弓着腰快步往车上走。
他的下半身顶了起来,迷彩裤太宽松,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敢把背挺太直。
张厉奇怪地看了眼傍家儿踉跄的背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满脸莫名地去帐篷里找角雕要来了医疗箱,拎着走到车边,“小崽子,出来给你换药——”
张厉拉开车门的手顿在半空,车门只开了一道缝,露出里面咬着T恤撸鸡巴的章直。
他的裤子脱到了大腿上,刘海还湿着,因为低头的动作湿漉漉的滴着水,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吓了一跳。
章警官身残志坚,缠着纱布都没妨碍他自慰,手动得很灵活,看起来确实不像“身受重伤”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一个解释。
章直满脸绯红,手紧张地握着性器,眼神乱飞,就是不敢和张厉对视。
他没想到张厉会这么快回来?那是扯淡。
坦白他就是故意给张厉看的?不行,太羞耻了,说不出口。
他踌躇半晌,细若蚊呐道:“厉爷……我想你了。”
年轻人的欲望总是火热而强烈,只是一眼扫到张厉湿淋淋的肌肉,章直就热得厉害,下身就控制不住的勃起。
他浑身上下都想他,想他的抚摸,想他的鸡巴,想他喊他名字时沙哑的嗓音。
张厉得到想要的答案,满意地舔了舔牙根,爬上车座。
车顶的内饰灯被他的身体挡住,章直顿时被一片阴影笼罩,紧贴在车门上,性器颤颤巍巍地抖了抖。
“别动。”
张厉掏出章直绑在腿上的军刀,割断他手臂上的纱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纱布被凝固的血液黏在伤口上,需要小心到极致地揭开才能不再次撕裂血痂。张厉感觉这辈子的耐心都要耗光了,总算把最后一点纱布摘下来,打开医疗箱找药。
章直迷离地看着他眉间微微拧起的“川”字,手指偷偷撸动性器,屁股蹭在皮质座垫上几乎要沁出汗来,后穴疯狂收缩。
他手臂上的伤口好像和下半身用的是两套神经系统——它疼它的,我爽我的。
张厉也是头一次见这么没心没肺的伤患,换个药都能一脸高潮,张厉怀疑就算现在拿鸡巴捅他的弹孔,他都能甘之如饴地呻吟两声助兴。
“就这么急?”张厉掀起眼皮看他,一手摸到了章直屁股缝里,“这儿痒了?”
他一根粗糙的手指挤进了章直的屁眼,撩拨似的搅弄,但就是不碰敏感处,每次都若即若离地擦过。
章直没有完全脱下的裤子限制了他的动作,只能难受地抱住自己的腿,把后穴往前送了送,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张厉不可置否地抽出手指,得到了穴口颤抖的挽留,他拿出一卷纱布,缠到匕首的刀刃上,手腕一转,把手柄插进了章直翕动的后穴里。
军制的匕首手柄是木头和不锈钢的结合款,比夜里的露水还凉,凸起的金属末端正好压住前列腺,章直浑身一哆嗦,脖子后仰,马眼吐出一小股白浆。
被自己的军刀被塞满后穴的小孩儿老实了不少,张厉总算能心无旁骛地给他换药,重新缠好纱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好医疗箱,张厉看了眼满眼情欲的章直,抬手扒了他的裤子,掰开两条长腿。
皮质座椅上留下了一摊不知从哪漏出来的液体,张厉拔出匕首,引得章直低喘了一声,被冰得发麻的后穴不由缩了缩。
“厉爷……”
车内空间狭小,不够张厉做太大的动作,他估计了一下合适的体位,把章直抱到腿上,用后背朝着他。
章直扭头看他,见张厉掏出硬挺的鸡巴,咽了咽唾沫,自觉抬起屁股套上去。
鸡巴撑开肠壁,温暖了被匕首冰镇过的嫩肉,张厉的手从他的T恤下摆伸进去,抚摸章直的胸口和腹肌,嘴唇蹭在他的后颈上,交配的野兽般用牙齿啃噬他的皮肤。
硝烟和汗水的味道融为一体,伤疤和枪茧贴上手心,喘息都是压抑的,冷冽又刺激,和挠人的家猫不同,这才是张厉真正追求的野性。
相比之下,不论是吴曼还是黎拉,都差了那么点味道。
章直是他一眼看过去就想睡的人,第一次见是,以后无数次见也都是,他的气质简直就是对着张厉的胃口长的,以至于从未有过固定伴侣的张厉一直跟他维持了四年多的情人关系。
只是章直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缓慢的起伏抽插,小军帽儿的废物性器又开始流水,在车座和马眼间拉出粘腻的银丝,跟着节奏上下甩动。
车内像是烧起了一把火,温度节节攀升,张厉脱掉迷彩服,浑身都是热汗,跟章直贴在一起的皮肤更是一片湿滑,好像掉进了水里。
张厉自己热得不行,看章直就也觉得热,伸手帮他把上衣卷到腋下,让他近乎全裸的坐在自己鸡巴上起落,车窗上映出淫靡的倒影。
和小军帽儿做爱的确是种享受,就算坠过一次楼,他的体力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只要张厉能控制住自己不像以前那样玩得太狠,大部分时候他都能从头配合到尾。
“啊……”
章直抬起的屁股被重重拉下,鸡巴瞬间顶到了尽头,章直浑身战栗,手指紧紧抓住前排的座椅,后穴痉挛地吞吐着张厉的鸡巴,性器失态地喷射出一道精液。
精液射在前排座椅靠背上,蜿蜒流下,大开的马眼还在高潮的余韵里翕张,陆续吐出几股带白沫的精液。
张厉乘胜追击,干脆把他整个人抱起,一手搂住一条大腿颠弄,鸡巴在殷红的小洞里整根进出,像一柄滚烫的凶器把章直钉在他身上。
章直失神的仰靠在他怀里,在层叠的快感下紧紧吸着屁眼里的鸡巴,性器直直对着车顶,每次张厉碾过他的敏感点,小孔都会回应般涌出一股精液。
张厉被他夹得也想射了,喘息着再一次抱起傍家儿的屁股,整根鸡巴被穴口严丝缝合地舔过,暴露在空气中,再狠狠按回去,顶到最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咚。”
忽然,不知是谁敲了敲车窗,张厉一把拽过扔在一边的迷彩服把章直的下半身盖住,抱紧他看向车窗。
河马笑眯眯地朝他们挥手,不见外地拉开车门递进来两条毯子,“狗狗,你的位置给小葵花睡了,你跟你老攻睡车上吧。”
夜晚的凉风随着毯子灌进车内,吹散了浓烈的腥膻味,章直一手慌乱地往下拽上衣,一手去接毯子,面色通红地感受着张厉的鸡巴在他体内跳动射精。
张厉当着队友的面内射他,他明明应该很羞耻,可还是隐秘地控制着后穴收放蠕动,帮张厉延长快感。
河马意犹未尽地打量了一眼他俩被迷彩服盖住的下半身,在收到张厉恶狠狠的眼刀后,无奈地摊了摊手,嘱咐道:“注意节制啊叔叔,我们狗狗明天还有任务——”
张厉抓起章直的靴子就砸了过去,“快滚!”
靴子砸在了车玻璃上,河马笑嘻嘻地甩上门跑回帐篷,估计不到十分钟所有人都会知道军犬耐不住寂寞,和老攻张厉在车里大干了一场。
章直红着脸看向张厉,呐呐问道:“厉爷,还做吗?”
“……不做了。”张厉四下扫了眼,没找到纸巾,“拔出来吧,我给你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便乖乖起身,穴口彻底脱离鸡巴时立刻流出浓稠的精液,张厉伸手接住,避免滴到裤子上。
“车里没纸。”张厉推开车门把精液甩到地上,用没喝完的矿泉水打湿之前缠匕首的纱布,帮章直擦了擦屁股和性器,“去前座睡吧,后面太窄了。”
章直点点头,穿上裤子正要下车,又被张厉拽了回去。
“一头汗还往外跑,从这爬过去。”张厉指了指前座间的空隙。
爬过去不是什么难事,章直自然听话,乖乖照做,期间张厉一边擦自己的鸡巴一边看他翘起的屁股,其实挺想再来一次,但考虑到明天有正事,还是理智的放弃了。
纱布粗糙,蹭在龟头上有点疼,张厉把鸡巴收回裤子,下车换到前排,放倒座椅靠背,把河马送来的一条毯子塞给章直,“睡吧。”
章直把单薄的毯子拉到身上,半张脸都缩在里面,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张厉,小声道:“厉爷,晚安。”
张厉“嗯”了一声,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快睡。”
章直便在他的手心下闭上眼,坠入甜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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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将军约定的酒店坐落在市中心,是个很显眼的欧式建筑,按国内的标准来看顶多算个四星,却已经是越南少有的顶配。
张厉身边只跟了章直和王怀两个人,剩下人要么守在酒店外,要么已经先一步潜入酒店内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监控着酒店内外的一切风吹草动。
张厉此行是本色出演,进了酒店便插兜往中间一站,面无表情地欣赏起店内装潢,王怀自觉走向前台帮三人办理入住手续,扮演好一个称职的跟班小弟。
章直虽然身份是大嫂,可他给自己的定位更像是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的那种,皮夹克下鼓出一点,一看就是腰上别了家伙,也不知道上前挽个胳膊卖个笑,杀神似的戳在张厉身后。
因为需要融入文明社会,他们进城前先去买了衣服,组织批下来的经费捉襟见肘,买不起什么牌子货,只能在地摊挑了几套还算过得去的,全靠个人气质撑着。
张厉此刻就是穿着地摊淘来的衬衫和牛仔裤,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墨镜,目光扫视过整个大厅,和角落里乔装成普通旅客的河马对视了一眼,又无声错开。
前台面带微笑的给反扣着帽子的王怀递上一张房卡,“先生,您的房间号是3023,直走右转可以看见电梯。”
王怀接过卡,恭敬的拿去交给张厉,三人一起爬楼梯上楼。
房间很大,是个套间,还带一个欧式小阳台。张厉一进房间就扔了墨镜往卫生间走,边走边脱衣服,廉价的皮鞋直接甩在了卫生间门口,光着脚进去洗澡。
章直连忙找来拖鞋送进去,再把张厉扔了一地的随身物品捡起来,做保镖的同时还当保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怀撩开窗帘朝外观察,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街上人头攒动,电驴子和自行车比蚂蚁还多,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要不是事先知道同伴的藏身位置,估计就算是孙大圣的火眼金睛来了都得抓瞎。
“角雕为什么要这么安排?”王怀低声问房间里的章直:“黎将军在确认密码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我们是在防备谁?”
“还有一伙人。”章直趴在地上检查屋内的桌椅有没有窃听设备,“之前和梁四爷合作过的那伙人还没露面,黎将军劫狱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在黎将军的老巢他们不敢动手,现在进城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应该不会放过。”
王怀拧眉:“炸王府酒店的那伙人?他们为什么要杀张总?”
“因为他们可能已经拿到密码了,是马…爷说的。”章直打了个磕巴,差点把马局叫出来,“他们之前跟梁四爷有合作,估计是想办法弄到了密码,所以不想让别的竞争对手拿到。”
他们至今仍不知道这串密码的具体用途,也不知道它能打开什么,因此无从判断另一伙人是如何弄到的密码,只能按逻辑做出最符合常理的推测——当然,不排除那些人吸毒吸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可能。
但是如果按这个逻辑来推,那另一伙人不是应该趁早把被密码锁着的东西取走吗?哪还轮得到姓黎的进来掺一脚?黎大将军是根本没想过这件事,还是另有把握?
王怀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摘掉帽子,抓了抓发痒的头皮,几乎在屋里下起一场“大雪”。
“……一会厉爷洗完,你要洗一下吗?”章直看见了那一幕,犹豫道:“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其实章直也很多天没洗澡了,但他还能忍,以前执行任务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王怀看起来比他没洗的天数还要多得多,自然是“重灾区”优先。
王警官一顿,不太自然地点了下头,下意识又想去抓头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样会出糗,手臂顿时僵在半空,局促地收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继续检查屋内的角落和插销。
张厉洗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浑身滴水的走了出来,腰上松松垮垮的围着一条浴巾,一边用毛巾搓头发,一边去搭在椅背上的裤兜里找烟。
王怀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章直,见他并没有关注自己,便躲过了什么尴尬似的无声起身,快步走进还蒸腾着热气的卫生间。
他没打算洗澡,掰开洗手池水龙头的开关,熟练地把脑袋伸到水流下,就着半凉不热的水打湿头发,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没拿洗发露。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伸手去摸放在洗手台上的一堆东西,但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像是能洗头的东西,正考虑要不要用洗手液凑合一下,一只手就伸了过来,默默把一小瓶洗发露递了过来。
王怀洗头没关门,章直想进去拿张厉落在里面的内裤,探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王警官对着洗手液发呆的画面,想起张厉习惯将用完的洗发露随手扔在地上,便顺手帮他拿了一下。
王怀顿了顿,木讷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洗发露是玫瑰味的,香得能熏死蜜蜂,张厉的头发短,洗完倒不明显,但王怀洗完就直接化身成行走的车载香水,所过之处皆是一股香风刮过。
就很基佬。
张厉咬着烟不由皱了皱眉,要不是王怀那张脸,他此刻简直比章直更像是负责暖床的厉嫂,甚至因为身上的味道一样,还有种刚跟他洗过鸳鸯浴的既视感。
这种既视感顿时让张厉倒足了胃口,青着脸递给王怀一支烟,期盼着能用烟味驱散那“引人遐想”的香味,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怀莫名其妙地接过,没有理解他的深意。
张厉也没解释,屏息走进卫生间去找正牌厉嫂。
正牌厉嫂章直正在帮他洗内裤,因为没有肥皂和洗衣液,他只能把洗手液打起泡沫勉强凑合着洗,拿枪的手指细致的揉搓着布料,过了两遍水后用吹风机吹干。
张厉倚靠在门框静静看着,浮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头一回觉得看别人给自己洗内裤也是一种享受。
以前有人给他洗过吗?好像也有,是记忆里面容模糊的母亲,这世上为数不多能无条件对他好的人。
章直是第二个。
想到此处张厉便有些情动,夹着烟的手伸过去,把章直的脸用力按到跟前,在袅袅青烟中狠狠亲了一口。
章直被他带得一趔趄,手里抓着吹风机茫然的抬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得到奖励。
张厉也觉得自己有点腻歪,无声地笑了笑,把被烘干的内裤接过来,当着章直的面解开浴巾,露出微微勃起的阴茎。
章直下意识看了眼没关的卫生间门,用手摸上那坨沉甸甸的性器,小声道:“我帮您口?”
张厉其实没想做什么,但“厉嫂”这么主动,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来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从善如流地跪下,一手捧住张厉紧实的臀肉,一手握住那根粗大阴茎的根部,把龟头送进嘴边舔舐。
柔软的舌尖划过微张的马眼,舔过肉伞下敏感的深红色沟壑,嘴唇按摩着鼓出的青筋。直到整根鸡巴都被舔得水光淋漓,章直才调整姿势,跪坐着帮张厉做深喉。
这项技能还是张厉早些年教他的,刚开始他吃不下去,会干呕,试了好多次次才慢慢学会技巧,几年前就能让张厉的鸡巴畅通无阻地捅进他喉咙深处了。
因为需要保持咽喉和口腔处在一条直线上,章直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仰着头,张厉配合的弯下腰,缓慢顶胯,手掌覆在章直的脖子上,能感觉到咽喉处的皮肤被自己顶出一块凸起,形成了属于他鸡巴的形状。
张厉眸色渐深,体温开始攀升。深喉比插穴更舒服,口腔里湿软的舌头垫着阴茎根部,龟头插进咽喉,就像操进了女人的子宫一样,被紧紧卡住最敏感的冠状沟,每一下抽插都是最刺激的折磨。
章直的眼睛半闭着,因为呼吸不畅而微微皱起眉头,帅气的面容就算在吃的男人鸡巴也一样赏心悦目。
汗水很快顺着张厉的下颚滚落,指间的烟早就烧到了尽头,他却毫无所觉,只是一味用手掌托着章直的后脑,克制的往自己胯下抽送。
他昨晚没做尽兴,睡觉时鸡巴都是半硬的状态,积累了一夜的欲火此刻被骤然唤醒,在体内翻涌咆哮,几乎如同火山爆发,又因为张厉强行控制自己不做得太激烈,所有滚烫的情欲都被压在了胸腔里,煎心熬肝,忍得他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他忍得汗流浃背,肌肉高度紧绷,又爽又煎熬,直到章直的手做贼似的从他身上移开,往自己两腿中间伸去,张厉才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脚踩住了章直的裤裆。
章直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双手握住张厉的脚踝,嘴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呜咽。
张厉不理他,用脚狠狠碾磨他裤子里勃起的性器,同时加快了一点抽插的速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出声,你想让队友听见你在厕所里舔鸡巴吗?”张厉哑声道。
章直想起了他们没关卫生间的门,顿时不敢再发出声音,眼角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期期艾艾地睁开眼看向张厉。
“想被继续踩?”
章直用舌头蹭了蹭张厉的鸡巴,似乎是在说“想”。
“把裤子解开。”
章直抖着手解开裤子拉链,腰上的枪轻轻撞到瓷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内裤前端已经湿了,张厉如他所愿踩了上去,立刻就感到章直喉咙一紧,把他的龟头死死锁在了喉管里。
张厉倒吸了一口气,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把章直的脸往胯上按,差点就要控制不住的追随快感蛮干起来。
好在这时王怀突然走到了卫生间门口,张厉瞬间回神,被情欲烧红的双眼侧头看了他一眼。
王怀是想来拿吹风机的,他本来想等,可等来等去,发现那两个人就像掉进厕所了一样,一直不出来。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过来看看情况,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张厉赤裸的背影把章直遮去了大半,但还是能看清两人的动作,王怀在泥潭里游走了这么多年,自然一眼就明白了他们在干嘛,连忙被烫到似的避开视线,闷头返回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很满意他的识趣,转回头继续操“厉嫂”的嘴。
章直压根不知道王怀来过,双手虚握着张厉的脚踝,很快就被他踩射,而张厉也从他的喉咙里拔了出来,用浴巾裹住龟头,射在了浴巾里。
射精期间章直还尽职尽责地攀到张厉腿上,含住他的囊袋吸吮,帮他延长快感。
享受了一场隐秘而火热的欢爱,张厉浑身都舒坦起来,他也不介意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直接套上内裤就走了出去,抓起之前换下的衣服往身上穿。
章直擦干净自己内裤里的精液,洗了把脸才走出去。
出去时王怀正坐在沙发上,章直下意识朝他看了一眼,意外的发现王怀也在看自己,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又飞快地因为心虚而各自分开。
正当章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一通电话解救了他,是角雕打来的,“黎将军到了,身边跟着何家俊和黎拉,他们手里拿着一个手提箱,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你们多加小心。”
章直立刻忘记了尴尬,进入到工作状态:“收到。”
他将队长的话转达,果然没一会儿张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张厉接了起来,黎拉在电话那头开门见山道:“我们在4014房间,你们到了就过来。”
张厉不愿意跟她过多接触,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章直把房间号发给角雕,带好窃听器,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三人一同上楼赴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咚。”
4014的房门打开一条缝,一只三角眼从门后露了出来,阴沉沉的像是一具丧尸。
张厉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眼睛的主人,正是几天前劫持他的何家辉。
何家辉看了门外的三人几眼,解开防盗链,把他们放了进去。
他的一条腿有点瘸,开门的时候便比正常人要慢一点,张厉知道那是他掉下监狱高墙时摔的,不由冷哼了一声。
4014房间的结构和3023差不多,只是窗帘死死拉着,大白天还要靠灯光照明,一进去就有种昼夜颠倒的错觉,像是进了吸血鬼的巢穴。
黎将军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疏离地朝张厉点点头:“来了。”
“嗯。”张厉的神情更是谈不上亲热,一脸淡漠地走过去,一屁股坐进对面的沙发里,“有酒吗?”
坐在一旁的黎拉闻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放到张厉面前,“没有,只有水。”
张厉没说什么,看都没看她一眼,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自然不是真想喝酒,只是随便挑了句不会引起对方警觉的开场白——毕竟他们不知道那串密码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不敢以那件事作为开头,为了不显得可疑,只能挑一些不会产生疑问的话来先发制人。
“等交易完成,酒,我请你喝。”黎将军幽深的眼眸里射出两道精悍的目光,寒暄一句后,直奔主题道:“现在请把密码给我,我来联系送货人。”
王怀翻译完,张厉掀起眼皮,敏锐地察觉到一个问题——黎将军的话听起来,像是需要使用这串密码才能联系到送货人,而且是现在就可以使用。
难道是那台电脑里的锁?
张厉对这些新兴的电子产品一知半解,无法判断这个猜测合不合理,只能给章直递了个眼色,背出那串数字的同时,示意他去盯着黎将军手里的电脑。
章直心领神会,走到黎将军身后站定,默默注视着他的电脑屏幕。
何家辉立刻警惕地靠近了两步,以防章直突然发难,黎将军倒是没说什么,只当章直是在监视自己不要搞小动作,手指在传感器上戳了戳,唤醒休眠中的电脑。
电脑屏幕正停留在一个黑底红字的界面,中间有一个狭小的白色的输入框,白框下方是个代表“搜索”意思的英文单词。
章直注意到黎将军将那个十五位的密码拆成三段,每五位数字为一组输入到白色框中,点了三次“搜索”。搜索后的步骤都是相同的,章直看到界面上出现类似于“支付”、“日期”、“协议”的英文单词。
老眼昏花的黎将军甚至拿出了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生疏又谨慎地着网页上的文字,在第五次点下“确认”后,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话框同样是显眼的白色,章直瞳孔一缩,看见和密码的前五位数字一模一样的ID用英语发来一句话:“今天我没有时间,明晚红河口码头见。”
黎将军推了推眼镜,用一根手指缓慢地敲出一个不伦不类的“yes”。
这很明显是两个人在对话,章直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紧紧盯着那个对话框,仿佛看到了张厉减刑的曙光。
他们都猜错了,原来那串数字并不是打开什么东西的密码,而是代表着某个人,很有可能是三个运货人!
又等了片刻,那串ID没再发来其他消息,黎将军呼了口气,摘掉眼镜掐了掐鼻梁,对张厉道:“约好了,明晚红河口码头接货。”
张厉看向章直,章直对他点了点头。
“好。”张厉站起身,把矿泉水瓶拧成麻花扔在了桌上,“那老子明天在那儿等你。”
黎将军也站起身:“我手里现在没有货,你要把你们抢走的货也带去,作为你分享密码的感谢,这次我不要钱,所有的利润你全部拿走。”
张厉居高临下地从墨镜后俯视他,勾起嘴角:“行,成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厉他们出门的时候,黎拉跟了出来。
身材火辣的东南亚女人穿了一条豹纹裙子,鞋跟足有十厘米高,若不是那张冷脸,绝对可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
可惜目前张厉正处于热恋阶段,心盲眼盲,除了章直看谁都无感,因此只是不耐烦的皱眉看她:“有事?”
黎拉不紧不慢地走到张厉面前,突然伸手,用手指勾住了张厉的领口,露出一片让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胸膛,垂眸道:“从这里到红河口只用五个小时,我们还有一天时间,我爸爸让我来陪你上床。”
她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一件救苦济难的善事,女菩萨需要用肉体来感化大恶人,贞洁于大义而言不值一提。
章直倏地抬起眼,正对上黎拉的视线。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争风吃醋这种事他只在童年时的电视剧里见过,不是他的强项,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台词。
因此他只能把刑侦剧里那一套仓促搬到身上,上前两步,扣住了黎拉调情的手腕,警告道:“别碰他。”
黎拉看了眼章直骨节分明她的手,抬头和他对视,半晌后露出个略带嘲讽的笑:“如果章先生想跟我们一起,我也欢迎。”
王怀平白无故听了一耳朵“皮肉交易”,眉梢抽动,原地站成了一根会喘气的木头,木然地看着自己鞋尖,好像能看出花来。
张厉眉头高高挑起——他已经好多年没遇到过这么大言不惭的人了,尤其是在注意到黎拉居然一直盯着章直的时候。他看了眼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把那句“如果章先生想一起”塞进嘴里嚼了嚼,越嚼越不对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想跟她一起?
章直?
她还说欢迎?
放他妈的狗屁。
张厉好像已经看到了床帐后黎拉摸上小军帽儿腹肌的画面,登时一把无名之火从胸腔燃烧起来,怒从心头起。
“你最好趁我现在还没发火,赶紧消失。”他一把挥开两人抓在一起的手,冷笑道:“老子没有跟别人分享老婆的情趣,谁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老子就弄死谁,说到做到。”
黎拉被他打到腕骨,一阵疼痛,握着手腕恼怒地瞪向他,却见张厉理都不理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便又去瞪章直。
就算穿着高跟鞋,章直也她高一截,从她的角度看,章直永远是垂着眼睛俯视她的。
那张帅气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坚毅如磐石,就算穿得像个街头小混混,脊背却永远挺得很直,保留着某种在毒贩身上看不见的特殊气质。
这个人一定不是真正的厉嫂——黎拉深信不疑——她一定要帮爸爸查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不能让他坏了爸爸的大事。
在封闭而落后的环境里长大的人,一旦产生某种信念,往往比其他人更加坚不可摧,甚至于闭目塞听。就算黎将军已经选择相信张厉,黎拉仍然对他们抱有极大的怀疑,坚信这其中有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注意到黎拉晦涩的眼神,朝她微微一点头,是对刚刚动粗的歉意,他迈开长腿正想去追张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她道:“请转告黎将军,我会陪厉爷的,不劳他费心了。”
说完他便抛下黎拉,小跑着奔向张厉的背影。
“大哥大嫂”都走了,小弟自然也不该留下,王怀全程扮演一个称职的哑巴跟班,默默跟上章直的脚步。
3023房间里,张厉黑着脸踹开门走进去,越想越生气,扭头看见章直跟进来,心里已经自动开始翻起旧账——什么郑龙,什么0599,都跟闻到肉味的野狗一样,对着他的人馋涎欲滴,现在又来了个想玩三人行的婊子,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
他一把拉过章直,把他按进墙角,火气很大的吻他泄愤。
王怀进房间的脚步一顿,感觉这辈子的电灯泡都被他当完了,到底是没迈进去,杵在门口等他俩亲完。
直到角雕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张厉才放开被亲得腿软的章直。
章直的耳朵和嘴唇都红着,闷头跟角雕汇报情况,王怀总算能进屋了。
“……是,那串密码被分成了三段,分别进行了同样的操作,但只有第一段给他发了消息,约定在明晚红河口港口见面……”
角雕沉吟片刻:“好,那你们先出来,咱们去红河口等,这边让河马他们留下盯着。”
“是。”章直挂掉电话,望向张厉和王怀,“队长说先去红河口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呢?”张厉皱着眉头,拎起垃圾桶里还没用过的垃圾袋,把洗手台上的一次性用品一股脑扫了进去,连纸巾盒里的纸巾都没放过,活像是抗战时候的鬼子进村。
他扫荡了洗手台,把塑料袋一扎,扔给章直:“拿着。”
一向被教导“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章直手足无措地接住张厉抛来的“战利品”,茫然而惶恐地心想:这是能带走的吗?不会被抓吗?
“然后……队长会跟上面汇报,等局里开会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他呐呐道。
“告诉河马来拿房卡,放在地毯下面了……走吧。”
三人从楼梯走下楼,走的后门。章直用外套包好“战利品”,直到坐进车里仍觉得下一刻服务生就会冲出来把他拦住,控告他偷酒店里的东西。
“你拿的什么玩意……我操,有纸!快给我抽几张,我屁股都快被小广告划烂了。”来接人的队友大喜过望,捡到宝似的在通讯频道里大嚎道:“好消息兄弟们,狗狗带了一沓纸巾出来,哥几个的痔疮有救了!”
章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抽出一沓纸巾塞给队友,神情无奈而习以为常。
张厉静静注视着他们,忽然伸手撸了把章直的后脑勺。
章直回头看他,眼珠黑亮,刚开始有些疑惑,但转瞬便朝他露出了个明朗的笑。
张厉也笑,只是笑意没有深入到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毒贩和黑社会们吃香喝辣,住高级酒店,打五位数麻将,把自己包装成上流人士的时候,警察在外执行任务却连包外国纸巾都舍不得买,上厕所只能拿随处可见的小广告擦屁股,饿了吃罐头,渴了喝矿泉水,抽烟抽到过滤嘴,头发油得能炒菜。
阴沟里铺满金币,阳光下负重而行,难怪那么多人要变坏。
“我听说上头想调一颗卫星盯着这边,也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要是能批下来就好了,不然一路从越南跟回华北,累都能累死……你是不知道,我最不爱干的就是跟车了,一路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吃喝拉撒都在车里,生怕一错眼目标就跟丢了,几天下来人都快废了。”队友絮絮叨叨地跟章直聊天:“诶,狗狗,你那边待遇怎么样?我过段日子也能申请退二线了,还不知道去哪呢。家里这几年总是催我找对象,我也想找啊,可他们也不看看我是啥条件,人家哪个正常人家的姑娘会跟我这种三天两头失联的人谈恋爱。”
章直想了想,诚恳道:“我那边挺好的,每天没什么工作,很轻松,而且工资也够花,但是可能不太适合谈恋爱,那里位置很偏,平时回家不方便,而且不让带手机。”
队友倒吸一口冷气:“不让带手机?这么狠,那你们平时玩什么?”
章直正要回答,耳机里却突然响起一阵电流音,河马的声音传了出来:“报告队长,我们这边有情况,黎将军突然出城了。”
在另一辆车里的角雕立刻回应:“怎么回事?”
河马那边有点吵,像是穿行在人群中,“不清楚,他们走得很匆忙,好像是被什么惊动了,我们没敢跟太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片刻,角雕似乎跟谁说了句话,随后才道:“你们先跟上他,看看他要干什么,军犬那边自己小心。”
河马:“收到。”
章直:“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红河口方向出城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他们现在走的这一条,如果黎将军是要去红河口,很可能会和他们撞上。
通讯频道再次沉寂下来,张厉看着章直突然严肃起来的神色,关心道:“出事了?”
章直犹豫地摇了摇头:“没有,是河马说黎将军突然出城了,好像是被什么惊动了。”
王怀闻言下意识朝后窗户看了一眼,微微一愣:“你们看后面那辆车。”
章直和张厉闻言立刻回头去看,果然在车后不远处看到了一辆不起眼的大货车。
“怎么了?”
王怀皱眉道:“那辆车的牌照不对,牌照上那个地区根本不在这条路上,跑货运去哪都不该走这条路。”
这条路是这个方向进出城唯一的路,货车非常多,又是条“漫天飞沙”的土路,一不留神就会吃满嘴沙子,不特意去看的话,很难注意到几十米外的车挂的是什么牌照。
更何况越南牌照和国内的规制不一样,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章直和张厉的敏感度,让他们就算看到牌照,也很难意识到上面有什么问题。
开车的队友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几眼,按住耳麦汇报情况:“报告队长,这里是棕熊,张总在的这辆车跟了尾巴,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麦里电流乱窜了一会儿,角雕吩咐道:“想办法甩掉他们,出城后二十五公里有个废弃加油站,实在不行就去那里等我们,我们马上到。”
“收到。”
刚刚还畅想着退二线生活的棕熊双手握住方向盘,匀速踩下油门,让车以一个十分平稳的状态慢慢提速,逐渐拉开和货车的距离。
他一直盯着后视镜,很快就发现那辆货车同样提了速度,幽灵一样尾随在他们车后,甚至比刚刚贴的还近。
这下能确定这辆车确实有问题了。
“操,这破路,开不起来!”棕熊烦躁地换挡,爆了句粗口,“越南政府是他妈在坑上修了条路吗?什么破玩意!”
章直扭头看了眼隐匿在尘土中的货车,从后备箱拽过一个巨大的黑色防水袋,拉开后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枪械零件。他飞快地组装出一架炮狙背在背上,又给张厉和王怀拼了两架微冲和两把手枪。
“弹夹在这里,一个五十发。”章直把备用的弹夹分给两人,起身拍了拍正在开车的队友,扔给他一把步枪,“找机会把车横过来,我把后面的尾巴狙掉。”
“成。”棕熊把步枪套到脖子上,勒紧安全带,“小菜一碟。”
章直和张厉换了个位置,打开后车窗,车内顿时被风声灌满,章直在吹进来的沙尘中眯着眼把枪架好,用腿抵住座椅不让自己随着颠簸晃动,等待队友创造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面坎坷不平,不是个炫车技的好地方,棕熊又开了几分钟,总算找到了一处还算平坦的路段,多次换挡,把车速提到目前能达到的最高时速,忽然猛地一打方向盘,一个鲤鱼摆尾把车横着甩了过来,朝货车露出章直黑洞洞的枪口。
章直一秒都没犹豫,瞬间按下扳机,炮狙强劲的后坐力让准镜狠狠磕上他的眉骨,棕熊听见枪响,几乎同时猛踩油门把车转了过来,重新上路。
章直被他这番操作直接甩进了张厉怀里,吃痛地捂住眼眶,但还是立刻探头去看自己的成果。
那一枪非常准,正好打在了货车的前轮上,直接把轮胎炸成了碎片,货车顿时七扭八歪地漂移起来,淹没在一片尘土中。
“枪法真准。”张厉抱着他夸奖了一句,“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看章直开枪,无论是章直凌厉的侧脸还是手臂鼓起的肌肉都十分令人神往,他无声地凝视着,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更像是被子弹打中心脏,人到中年还体会了一把老鹿乱撞的感觉。
章直眨眨眼,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喂喂,当着两个单身狗的面秀恩爱就过分了啊!”棕熊嚷嚷道。
就在他们以为能松口气的时候,一串子弹忽然打在了后车窗上,章直一惊,下意识带着张厉弯腰躲避,从车座的缝隙里看见了一辆摩托车突然冲出沙尘,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紧接着又是五六辆摩托冲出沙尘,每一辆上面都坐着两个人,一个骑车,一个端枪,对着车屁股乱射一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靠!还来!”棕熊最先发现异状,甩车尾去撞即将追上的摩托,“葵花,在你那边!”
王怀抓住扶手,差点被甩到后备箱里,狼狈地端起枪,降下一截车窗,向后盲射。
在他射击的同时摩托车上的人也开了枪,子弹打在车门上的声音连绵不绝。
他们开的是之前从地主手里缴获来的装甲车,比一般的车结实不少,如果没有炮狙这样的强劲武器,至少不用担心被打爆胎之类的危险。
“等等,前面那个岔路口怎么还有一辆货车,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棕熊攥紧方向盘,打开通讯频道:“队长!我们被袭击了!”
他话音刚落,那辆停在岔路口的可疑货车就动了起来,直接把本就狭窄的土路拦腰截断。
“操,要死,坐稳了!”
张厉一把扯过安全带,把章直固定在座位上。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装甲车擦着货车的边冲下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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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直紧紧搂着张厉,夹在两人中间的枪硌在他的肋骨上,一阵钻心的疼痛。
“甩掉了?”棕熊费力地扒开安全气囊,望向后视镜,可惜只能看见碎成蜘蛛网的后车窗。
王怀从车座下爬了出来,额头不知道磕在了哪里,缓缓流下一行鲜血,“……没跟上来。”
张厉因为有章直抱着,虽然没系安全带,倒也没有太狼狈,揉了揉同样被枪杆硌到的骨头,确定章直没什么事后,从后车座跨到了前排:“这帮人不该就这么放弃了——是谁在我们后面?角雕?”
章直心头一跳,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按住耳麦接通联络频道:“队长,袭击我们的人没跟上来,可能是在等你们。”
“知道了。”角雕道:“没事,我已经让拉货的兄弟们回城了,现在就我一辆车,随便找个树林就能躲过去,你们先去加油站,等我这边确定情况后就过去找你们汇合。”
章直领命,正想向张厉和王怀转达,耳机里又传来了河马的声音:“等等,队长,有个坏消息,黎将军他们也上了你们那条路,怎么办?要不要拦下他?”
“操,他来干什么?”角雕一听,隔着无线电都能感觉到他的无语:“真他妈服了,就他会添乱……军犬,你让张总给黎将军打个电话,就说你们在路上遇到了袭击,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是。”
章直把角雕的话转达给张厉,张厉便掏出手机打给黎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断,再打,又被挂断,张厉不由在心里暗骂了句姓黎的傻逼,烦躁道:“不接。”
但这么看来,黎将军仓促出城的原因很可能和张厉有关,不然他不应该无缘无故不接他电话。
可是既然和他有关,那姓黎的为什么不直接取消和运货人的交易,而是身体力行的往红河口赶?
难道他断网了?
张厉从兜里掏出最后一根烟,点燃咬在牙间,一时有些理不清头绪。
与此同时,远在市局的马正川也接到了张厉被埋伏的消息,他按灭手机,抬头看向围在圆桌边的各位管理层。
“就是理想国,不会错的。”
他把电脑上仅有的资料调出来,一页页放到投影上,面容被投影仪的光照得发白。
“这是我师父念叨了一辈子的东西,我不会认错的。”
另外几个老领导看着屏幕上的资料,几乎同时变了脸色,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如同暴雨前的黑云压顶,预示着灾难即将到来。
“是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上报吗……”
上了年纪的人交头接耳,年轻人们则一脸茫然。
一名年轻网警睨着领导们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不起,马局,我想问一下……理想国是什么?”
马正川摸了摸裤兜,下意识想抽根烟,可随即反应过来市局会议室里禁止吸烟,便又讪讪把手收了回来,搓了把脸。
“是……一个区块链平台,主打去中心化的旗号,完全脱离了法律监管。”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着用词。
“在理想国里,用户和用户可以直接对接,而且对接的内容任何人都无法知晓,具有高度保密性,是很多违法交易的最佳拍档。我刚进市局工作的时候,我师父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这世上有法外之地,而且可以同时容纳数百万笔非法交易,那个地方一定就是理想国。”
另一名年轻的警察愣了愣,问道:“您是指暗网吗?”
“不是。”马正川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洋葱浏览器吧,就是那个最近很火的,用来浏览暗网网站的浏览器,和它类似的浏览器还有很多,只是它们仅仅是通过隐藏IP来逃避监管,和理想国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
大部分小警察还是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们马局在讲什么天书,但已经有一小部分人明白了其中深意。
网警大队长叹了口气,深感自己未来的一个月都要在加班中度过了,撑着额头进一步解释道:“在国外,很多人相信现存的浏览器在提供服务的同时,还窃取了使用者的个人信息,就像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关系一样,人们的个人信息就是巨头公司们获得的剩余价值,是一种被压榨的代表。同时这些巨头还可以单方面决定你能浏览到的内容,所谓的网络自由和网络安全其实都是虚假的,因此人们急需把互联网恢复成最初的不被监视状态。这种需要让国外在几年前掀起了区块链热潮——区块链具有时间印章,不可回溯,也就切断了其他人再次浏览个人历史记录的可能,个人网络活动彻底脱离法律秩序,变成了权利高度下放的乌托邦……这就是现在的理想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正川投影出来的资料全都是近几年来,世界各地不法分子依托理想国实施犯罪的案例,国内目前还没有关于理想国的记录,如果这次的案子真的涉及到理想国,那就是那个黑暗世界第一次注视华夏大地的标志,也是国内关于理想国的第一起案例。
马正川坐在会议桌后,紧紧盯着屏幕,如同在盯着一道缓缓张开的深渊巨口,审视下面翻滚着的暗红岩浆。
理想国是在天罗地网外新开辟的一片天地,不是老鼠一样躲藏在网下,而是站在网外,像个创世神一样朝网内的愚民们挥手致意。
那位不知名的创始者被狂热粉丝们称为“国王”,又因为有传言说那个创始者其实是个中国人,所以也有人称呼他为“盘古”。
只可惜国内目前没有对于这位创始人的任何资料,而且就算有,甚至在某一天真的抓到了那个人,他们也无法给他定罪——因为那个人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现行法律。
关于互联网的法律国内才刚刚起步,仍有许多不足之处,区块链技术毫无疑问就是其中最大的漏洞。
“如果梁洪山以前真的是通过理想国和运货人进行的交易,那我们很可能无法查到那些运货人的犯罪记录,他们转身就能隐匿在茫茫人海中,直到下一笔交易到来。”马正川环视一周,“所以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不给那些人缩回壳里的可能。”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废弃加油站内。
破旧的手动式加油机东倒西歪,看起来已经荒废了许久,只有曾经用作服务区的房子还算完整。
章直和棕熊从车里翻出预留的装备,几乎要把自己武装成一座人形武器库,浑身上下都是枪支弹药。
张厉和王怀没受过这方面的培训,用不上他们那么复杂的装备,因此只是一人挑了两把顺手的枪,顺便揣了几颗手榴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讯频道里时不时传出角雕和河马的对话。
“不对,那些人不是在等我们。”角雕把车扎进树林,从望远镜里观察拦路劫匪们的体貌特征,“而且这些人怎么不像是越南毒贩?里面还有白人。”
河马:“黎将军马上就要遇见他们了,还有五公里左右。”
角雕:“军犬,让张总再给姓黎的发个短信,还是说你们遇袭了,问问他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
章直便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找张厉,转告他角雕的话。
等张厉的短信发出去,河马立刻道:“他们停车了。”
此时角雕也接到了一通来自市局的电话,他神情一肃,听了片刻,对电话那头说了几个“是”字。
市局的电话还没挂断,角雕的另一侧耳朵又传来了河马不可置信的声音:“等等,我操,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他怎么又开始往前走了?不是说发短信了吗?他是不是看不懂啊?”
角雕闻言,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客客气气地挂了上级的电话,冲着耳麦里吼道:“别废话,给老子把他盯紧了,真有情况河马你就出手,人能活着最好,不能活着就把那台笔记本电脑抢回来,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河马比他头还大:“收到。”
“军犬那边也准备接应,阻车钉、破胎器都给他们上一上,咱们速战速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检查车况的章直:“是。”
黎拉坐在车里,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不停朝车外张望,手心里全是冷汗。
“爸爸,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黎将军沙皮狗一样的老脸拉耸着,瞪了一眼紧张的女儿,有些不满她质疑自己的决定,“和梁洪山合作的那些人向我卖弄,说真正的厉嫂其实在他们那里,张厉只是想报复我们。你看了那些照片还不明白吗?他只是想拿我们的货去卖,还要骗我们来付运货费,他的心思如此歹毒,不能再信他许下的承诺!”
黎拉一时语塞,想起在酒店时看到的那些香艳照片——里面和张厉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女人美艳又漂亮,的确更符合她心目中对厉嫂的想象。
而他们在华北的线人也说,这个女人才是张厉明面上相好,姓吴,张厉身边的很多人都见过。
而跟在张厉身边的那个男人,虽然不得不承认他是黎拉见过最帅的男人,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雌伏在别人身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