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支队的几辆武装车按照事先约定,停进了王府酒店的地下车库,然后队员们分批从后门绕进了酒店内部。
章直眼尖地看到马路对面有个颇为眼熟的人正在打电话,那人状似无意的瞥了他们一眼,扭头走了。
他见过那人两次,是厉爷的手下,经常干放哨的活。
果然,等他们一行人到达指定地点时,耳机里就传来孙队长的提示。
“注意,目标一号出现异动,正在朝五楼大厅移动。”
“目标二号身边多了两个人,配有强火力,目测是82式9毫米冲锋枪。”
目标一号是张厉,目标二号是刘得狠,张厉多半已经收到了放哨人的消息,就是不知道会作何打算。
章直的作战位置在楼顶,多功能腰带上扣着安全绳,他们的任务是在行动开始时从楼顶跳到指定楼层去,然后出其不意的破窗而入。
因为是第一次集体作战,和他一起行动的人是李祥。其他新手经验不够,需要老特警带着,破个门还行,跳窗的任务孙队长不可能放心交给他们,只有当过兵的章直和李祥合适。
章直站在楼顶,按流程检查装备,握着冲锋枪的手心里全是汗。
他以前独自出任务,面对枪林弹雨都能面不改色,今晚却怎么也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想到楼下即将被枪口对准的人是张厉,手就止不住的哆嗦。
李祥注意到他的异常,暗自打量他一番,奇怪道:“老直,你今天咋回事啊,手怎么还抖上了?身体不舒服?”
章直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继续检查自己的装备。
李祥眼珠上下转了转,联想到章直开车时的表现,忽然灵光一现,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下面有你认识的人?”
“……”
章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但也没反驳。
李祥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也能猜中,连忙捂住肩上的记录仪,压低声音道:“不是吧你?什么运气啊这是,第一回出任务就中奖,买彩票去吧!”
章直:“……”
他也不想遇见,可这种东西哪是他不想遇见就能避免的,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祥还想再说什么,耳机里却适时的传来孙队长的指令:“A组注意,目标已进入预定区域,准备行动!”
章直立刻拉下头盔上的护目镜,和李祥一起把自己悬挂到天台外侧,抓着安全绳调整姿势,随时准备跳窗。
李祥人都吊在外面了,嘴还不闲着,“哎,老直,你认识的是谁啊?刘得狠还是张厉?还是他们哪个小弟?我一会儿下手轻点?”
章直不想理他,握着枪心想:“不用你下手轻点,你敢动他,我就先废了你。”
好在孙队长及时开口,打断了章直痛击队友的危险思想,“各单位注意,开始行动!”
章直脚下用力一蹬,飞一般的坠入夜风中。
“厉爷!”
张厉看了眼手机上“前傍家儿”打来的两通未接电话,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卡掰下来,扔进马桶里,“说。”
手下:“条子上来了,外面已经被他们围了!”
张厉皱眉:“不用管他们,让你们找的东西找到了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下惭愧:“还没有,但是六爷说他看见了个可疑的人,去追了。”
张厉按下马桶冲水键,默默看着那张记载着两通未接电话的手机卡随着水流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梁晋呢?”
“还在外面,一直想跑来着,被我们拉住了。”
“嗯。”张厉在洗手台前洗了洗手,“一会儿看住他,梁老四设这个局想拉老子垫背,就得做好给他小崽子提前送终的准备。”
手下被他的气势镇住,下意识立正:“是!”
张厉走出洗手间时,刘得狠正拖着一个人迈进大厅。
刘老板先是警惕地环视一周,见厅内除了被按住的梁晋,只有张厉和自己的人,这才安心地把人丢到地上。
那死狗一样被刘得狠拖进来的男人身形瘦小,皮肤黑黄,刚一重获自由便想跑,然而没等他跑出两步远,就被刘得狠身后的马仔一脚踹回了原位。
张厉插着兜走过去,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嫌弃的神情:“这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刘胖子今天运动量超标,叉着腰喘了口气,摆手道:“甭提了,你别看这小玩意儿长得营养不良似的,特能跑,老子追了三层楼才逮住。”
瘦子闻声回过头来,看见冷冷旁观的张厉,眼前忽然一亮,吐出来一串叽里咕噜的话,可惜张厉一个字都没听懂。
张厉上下打量他,问刘得狠:“是个越南佬?”
刘得狠无辜地摊手:“不知道,鬼知道他在说什么鸟语。”
说鸟语的瘦子又挣扎着想爬起来,马仔不耐烦地一脚把人踩在地上,瘦子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便开始叽哩哇啦的乱叫。
他声音粗哑,叫起来谁也听不懂,纯粹是制造噪音。刘得狠正想找个胶带把他那张破嘴封住,坐在一旁被迫“品茶”的梁小鸡突然猛地窜了起来:“我操!他,他说这里有炸药,要把我们都炸死!”
梁小鸡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指着瘦子不可置信地大喊:“你他妈搞没搞错?谁派你来的啊?不是就我一个卧底吗?你丫来捣乱的是吧?”
梁家三代都是开粉档的,常年跟这些外国佬打交道,会点鸟语很正常。
张厉看梁晋的表情不似作假,眼神顿时凌厉起来,一把揪起地上的瘦子按到了桌面上。
“问他,是谁装的炸药?他在替谁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炮仗似的乱炸一通的梁晋哑了一瞬间,眨眨眼,看着神情严肃的张厉,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炸弹这事儿可能是真的,鸡皮疙瘩顿时就起来了。
关乎自己的生命安全,梁小鸡不敢不从,连忙对着瘦子叽哩哇啦地讲了一串越南话。
瘦子被张厉拎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了他一眼,嘶哑地说了几个词。
梁小鸡不太确定的翻译:“他说,是大将军要你死,佛祖也留不住你。”
“哪个大将军?”
梁小鸡正要问瘦子,厅外忽然传来枪响,紧接着是房门爆破的声音。
瘦子趁机一口咬上张厉的虎口,张厉吃痛,猛地甩开了瘦子的嘴,随即迅速躲到承重柱后面,几个手下也纷纷找到了地方隐蔽。
刘得狠拽着梁晋躲在桌后,从后腰摸了把手枪出来。
别看刘老板肉多体积大,其实是个挺灵活的胖子,比四体不勤的梁小鸡强多了。
有马仔朝爆破产生的烟雾开枪,张厉背对着柱子大吼:“别他妈开枪!屋里可能有炸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了那瘦子高昂的呼喝。
张厉心头一跳,直觉不妙。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有一道黑影袭来,强悍地借着下落的惯性撞碎玻璃,闯进大厅。
那人影身穿严丝合缝的特警作战服,落地后顺势一滚,完全不在乎滚了一身玻璃渣,干脆利落地架起冲锋枪瞄准。
四目相对,闯入者架着枪愣在了张厉面前。
张厉看着那片护目镜后熟悉的眉眼,着实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叫出他的名字:“章……”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张厉身后袭来,火焰和高温紧随其后。章直瞳孔一缩,想都没想就抱住了被冲击波推向他的男人,扭头跳窗。
失重,撞击,落地。
“砰”的一声巨响,章直的后背重重砸在水泥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间。
爆炸震碎了整栋楼的玻璃,五楼瞬间化作一片火海,顺着窗户不断朝外吞吐着火舌。
章直砸穿了二楼的玻璃遮阳顶,怀里紧紧抱着被他护住头和脊椎的张厉,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
酒店五楼的高度,大概有十几米高,章直后背着地,有几秒钟的神志恍惚,什么也看不见,耳朵好像隔着一层膜,只能隐约听见呼啸而来的警笛声。
警笛……
是警察来了……
可他的厉爷还在。
本应该让他感到慰藉的警笛声骤然激起了章直心底巨大的恐惧,他调动起最后的意志,伸手去推压在他身上的人。
“厉爷……快走……”
他的动作微小而无力,仅露出一截手指的作战手套仿佛重达千斤,沉得他抬不起胳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走……”
张厉在一片混乱中睁开眼睛,耳边是傍家儿微弱的呼唤,他的视线花了好一会儿,耳边还绵延着可怕的爆炸声,废了半天劲才看清垫着自己的人。
“崽儿!”
张厉刚想撑起身手臂便传来剧痛,腿也后知后觉地疼了起来,可看着视线逐渐涣散的章直,他也顾不上那些小伤了,强撑着爬起来四处张望。
天色已暗,不断有燃着火星的碎片从楼上掉落,警车的红蓝光芒闪得张厉根本看不清远处,只能隐约看见几个持枪的人影朝这边走来。
“这!我在这!这有人受伤了!有警察坠楼了!快叫救护车!”
身穿警服的年轻人闻讯赶来,先是警惕地将张厉的双手铐住,收走了他后腰别着的枪,这才小心翼翼地查看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章直。
小警察连忙摸出对讲机:“洞幺洞幺,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王府酒店西侧停车场有特警同志受伤,请求支援——”
“重复,王府酒店西侧停车场有特警同志受伤,请求支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府酒店特大爆炸案惊动了整座京城。
酒店内人员伤亡惨重,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当时梁晋身上带了警方的窃听器,在得知酒店内可能有炸弹时,马正川当机立断叫人组织群众进行了撤离,同时调遣待机状态中的防爆组进酒店筛查。
没有防护装备的刑警都撤到了外面,只剩特警支队守在五楼。
而爆炸也是发生在五楼。
从初步勘测的结果来看,爆炸源是藏在通风管道里的C4炸弹,大约有四十公斤,足以炸塌一栋大楼,幸好放置炸弹的人怕被发现,没有明目张胆的放在承重墙附近,避免了更严重的灾难。
特警支队牺牲了一个老特警,那人冲进大厅的位置实在太寸,被爆炸崩了个正着,躲都没地方躲,当场死亡。
剩下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负了伤,有两个凌晨还躺在手术室里抢救。
世豪集团和三里河拳场带来的人基本都折在了爆炸里,因为没有特警的护具,离爆炸源又近,勉强救出来的几个也没能挺住,在救护车上就断气了。
而刘老板和梁小鸡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吉人自有天相,还是该说他们意外踩了狗屎运,两个人都是轻伤——崴个脚那种。
原因是破窗而入的李祥因为光顾着和章直聊天,没想着要检查装备——他忽略了警队的设施赶不上部队的精良,落地后才发现自己扣在腰上的安全绳居然解不开了。
李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作自受的李大渣男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正焦头烂额地跟锁扣较劲,爆炸就发生了。
精明的刘胖子目睹了李祥从降落到卡住的全过程,当机立断就拉着梁晋扑了上去,仨人一起荡出窗外。
李祥的安全绳不堪重负,在半空中崩开了锁定长度用的卡扣,一路如脱缰野马般把他们送到了一楼。
头盔加护目镜都挡不住李祥脸上死一般的灰白,他内裤都被刘胖子扒了下来,身上还挂着个嗷嗷直叫的梁大少爷,活像个“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小媳妇,落地时没控制好平衡,尾椎着地,直接摔骨折了。
张厉靠在病床上听到这个消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询问昨晚救他的那个特警怎么样了。
马正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还在ICU躺着,身体素质挺好的,死不了。”
张厉一直没着没落的心脏一紧,胃里不太舒服,可人却勉强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没死就好。
他眉宇舒展,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细微变化,只是单纯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摔断的骨头瞬间就不疼了。
“现在来谈谈你的事情吧。”马正川说完张厉想听的消息,翘起一条腿,双手交叉搭在腹部,公事公办地问道:“上午你跟禁毒支队的大队长说,世豪集团没有参与梁洪山的贩毒活动,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张厉放松地后仰,并不介意回答这种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上午确实有两个警察来问过话,大概就是这人口中的禁毒大队长,态度极其恶劣。
张厉问他昨晚救他的人怎么样了,那大队长就翻白眼,说跟他没关系,死活不肯告诉他。张厉耐着性子问了三遍,一次都没得到答案,脾气也上来了,干脆冷笑地看着他,问什么都不回了。
梁老四被条子扣了的事在几个老熟人之间不是秘密,他几个月前就开始设局,想帮警察“抓厉爷一个现行”,张厉不乐意上他的套,一推再推,借口比龟毛还多,想看他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他为什么要指认你为合伙人?”
“不知道,可能是枪毙前想拉老子垫背吧。”张厉满不在乎道:“你可以让他来见我,我们俩当面对质。”
马正川审视了张厉片刻,突然说了个惊人的消息:“梁洪山已经死了。”
张厉猛地抬起眼,眉头重新皱起,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狙击手远程射杀,在我们转移他的路上。”马正川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条缝隙,在张厉面前比划了一下,“就三四秒钟,掐着他下车的那一瞬间,精准爆头,连抢救室都没进。”
想到这件事马正川就闹心,梁洪山案的狙击手还没抓到,这边就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爆炸事故,上头的人来问话,他却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他不知道梁洪山为什么被灭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想炸死张厉,更不知道那些作出与恐怖分子无异举动的人到底是谁。
他坐在领导面前,就像个一问三不知的大傻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沉默了片刻,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压下。
梁老四的死让他颇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他看向面前的老警察,眼睛如同两口深井,隐藏住所有情绪,深沉而诚恳道:“其他的罪我认,但贩毒这事儿,我没碰过就是没碰过,昨天那个被炸死的越南佬说是什么大将军要杀我,我也不认识哪个大将军,你们可以随便查。”
马正川道:“那你昨天在王府酒店,让你手下的人在找什么?”
张厉:“找梁老四陷害我的假证据,如果他没死,肯定要绞尽脑汁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找找酒店里有没有无主的白粉就知道了。”
他以为梁老四可能打算伪造他和刘得狠之间交易毒品的假象,毕竟那老王八一直坚持要把他和刘得狠约到一块儿去,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放刘胖子独自美丽的主。
只是没想到,梁老四居然一周前就死了……
马正川:“你既然知道昨天的会面是个圈套,为什么还答应赴约?”
张厉张口便报了一串数字。
马正川一怔,立刻拿出随身带着的笔在手心记下那串数字,“这是什么?”
“梁老四做买卖用的密码。”张厉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吊针,神情不太明朗,似乎也有些事弄不明白,“三天前,我收到了一封邮件,是从梁老四媳妇儿的老家寄来的,里面放的就是这串密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正川盯着手心里那串毫无规律可言的数字,十五位,不可能是电话号,当成保险箱密码又太长,也不像是坐标,“这个密码是干什么用的?”
“做生意,联系上家。”张厉道:“梁老四说过,他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进货渠道,需要密码才能启动,宝贝得跟命根子一样。”
他甚至还记得梁老四说这话时的神情——丑陋的眼角眉梢吊满得意,搂着梁嫂说要把密码当成传家宝传给儿子和孙子——除非那老王八临死前还想拐着弯的骂他是孙子,否则没道理要把这串密码交给他。
这串密码对于栽赃他来说毫无用处,因为不管张厉知不知道这串密码,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就行了,警察也无处核实。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密码交给我,所以我来了。”
张厉神情坦然,他跟梁洪山十几岁时就认识,那会儿两人都还是没什么心眼的毛头小子,称兄道弟了好几年。
张厉算是自己摸爬滚打起家的,他早年在拳场给人打拳,那拳场是刘得狠老爹开的,看他打得不错,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人送去了道上,没过多久张厉便自己闯出了名堂。
而梁洪山干的是家族买卖,俩人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地和平相处到现在。
直到梁老四被抓——老王八不肯孤孤单单的挨枪子,非要指认厉爷是他同伙,拉着警察一起钓鱼。
马正川摸着下巴想了想,问了另一件事:“那你们昨晚抓到的那个越南人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反正老子不认识他,也听不懂他说什么,梁小鸡能听懂,你可以去问他。”张厉调整了一下坐姿,“或者去问刘老六,是他抓来的人。”
马正川想起了隔壁病房那个活宝似的梁晋和一会儿屁股疼一会儿脑袋疼的胖子,一阵牙酸,很是不愿过去遭罪,遂换了话题:“那你知道梁洪山有什么仇家吗?”
张厉哂笑:“我呗。”
“因为什么结的仇?”
张厉:“因为他开粉档,老子不开,还不让他往老子地盘上卖,所以他憋得慌,没事找事。”
“……”马正川莫名觉得张厉就是仗着梁洪山死了,没人能驳斥他的说法,开始胡说八道了,“那他还有别的仇家吗?”
厉爷回忆了一下梁老四的青葱过往,没看出有哪头蒜更绿,不甚在意道:“还有几个,不过肯定干不出这么大手笔,这事儿你们应该往境外查,多半是他在外头惹出来的仇家,越南不是挺多贩毒的将军吗?挨个查呗。”
和病床上的犯罪嫌疑人谈了一下午,马正川口干舌燥地走出病房,接过小警察递上来的矿泉水。
“马局,这是刚刚的笔录。”小警察捧着几页纸眼巴巴地看他。
“嗯,你拿回去吧,然后去查查昨天那个越南人是怎么回事。”马正川摘掉衣服里的监听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这边每间病房留两个人守着就行,我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到。”
马正川溜达着走到另一侧的病房,先看了一圈另外几个受伤的特警,确认情况基本稳定,才去了章直那里。
章直还躺在ICU,中午醒了几分钟,但很快又陷入昏迷。
一个扎着低马尾的中年女人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发呆,马正川中午来时她就是这么枯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女人很快发现了马正川,急忙从长椅是站起来,拘谨地点头鞠躬:“马局长,您怎么又来了,太折腾您了。”
“没有没有。”马正川温和地扶住她,“我就是顺路过来看一眼,他怎么样了?下午有醒过吗?”
女人闻言摇了摇头,目露伤感。
马正川便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您也别太着急,章直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每次测试都是警队里的第一名,我相信他肯定能挺过来。”
女人呐呐地点头,神魂好似大半都不在身体里,整个人呆滞而迟钝,傻傻地看了眼玻璃后的病床。
那里正躺着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青年,大半张脸都罩在呼吸机下,胸口轻微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局长……我儿子他……以后是不是都不能拿枪了?”
女人认识的字不多,勉强能看懂章直伤情复杂的诊断书,看见上面那两行都写不下的骨折就感觉快要晕厥过去,医生让她签字时手都是抖的。
大夫说了,他会有长时间不能做剧烈运动,还需要进行半年到一年的复健,那他的工作……女人拧紧了衣服下摆。
马正川在心里苦笑,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肯定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他要是不想在一线干的话,我可以做主把他调到二线。”
女人不懂这些编制,只是敏锐的察觉到马正川安慰的成分居多,艰难地朝他露出了一个涩然的笑容,低下头不吭声了。
马正川也不愿当这个恶人,可按章直的这种伤势,要是没办法完全恢复,留在特警队是肯定行不通的,只能想办法把人塞到别的岗位去,干点坐办公室就能完成的轻松活,全当养老了。
然而多说多错,马正川便没再提这件事,有些过意不去地辞别了章母,又去护士站找了ICU的护士询问。护士知道他的身份,事无巨细地跟他说了章直的情况,表示目前病人生命体征很稳定,但就是伤得太重,可能一时半会儿清醒不了,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马正川点点头,嘱咐护士有什么问题一定要通知他,这才离开了医院。
他还有的忙,梁洪山的案子,王府酒店的爆炸案,哪件都是大案,容不得他喘息。
比起章直几乎摔碎的惨状,张厉简直要好太多——他只断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还都不是很严重,养两个月就能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虽然没贩毒,但也是板上钉钉的嫌疑犯,罪名多得他自己都记不清,因此并不能擅自活动,两只手被分别拷在病床两边的铁栏杆上,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
然而他还想抽烟,还想喝酸奶,还想见见ICU里负伤的小军帽儿。
无奈哪个也实现不了。
昨晚的硝烟还没从他的记忆里褪色,小军帽儿义无反顾的眼神就像一根尖锐的钉子,又狠又急地扎进他的心脏,伴随着刺痛和血腥味,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心惊胆战。
他不断回忆起章直撞碎玻璃的那个画面——碎玻璃四散飞溅,像是折射着光的冰晶,小军帽儿从天而降,一身黑色作战服,腿长的离谱,架枪的样子更是帅得让人忘记呼吸。
张厉不记得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好像在那一瞬间连炸弹的事都被他抛到了脑后,视线中只剩那个眉眼俊秀的年轻人。
而这个年轻人也真的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哪怕是抛弃自己的生命。
坠楼时牢牢护住他的小军帽儿,是张厉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浪漫的生死与共。
“我他妈真是脑子进水了。”张厉心想:“之前居然会想着放他走——放个鸡巴,这圣人谁爱当谁当去,老子就要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厉上法庭那天,章直刚能下床。
章母推着轮椅带他来到庭审现场,从最后排遥遥望着张厉挺拔的背影。
张厉若有所觉,回头看他,露出了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
章直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张厉因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持有枪支罪、故意伤害罪、赌博罪、串通投标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刘得狠因非法持有枪支罪、赌博罪、寻衅滋事罪、非法经营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二十万元。
梁晋因戴罪立功,加上梁家很多事他没直接参与,只判了十五年。
章直从头到尾都没能和张厉说上一句话。
他失魂落魄地被带回医院,遇见了迎面而来马正川。
马正川看了他一眼,从茫然的章母手中接过轮椅,将他推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意识到他大概是有话要说,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马正川也确实有话要说。
“章直,你应该知道,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调查张厉。”
市局一把手马局长不拘小节地坐到章直对面的花坛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张厉似乎有过一位名很神秘的情人。”
“据说是位武警战士,两人好了四年左右,但是在半年前原因不明的分手了。”
天气很好,风很温柔,树叶在两人头上沙沙作响。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章直垂下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早就料到了这一天,平静地等着接下来的审判。
马正川盯着他的脸,继续道:“张厉不承认有过这样一位情人,我便去查了你的执法记录仪和通话记录,发现你在王府酒店爆炸案当天,给一个号码打过两次电话,可惜都未打通——那个号码没有实名登记,但是里面的通话记录和张厉的交际圈极其吻合;而那个摔坏的执法记录仪经过修复,显示在你破窗进入王府酒店时,张厉好像对你并不陌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岂止是不陌生,看口型应该是想叫他的名字,只是没叫全就发生了爆炸,然后章直就带着张厉跳了楼,把执法记录仪摔坏了。
马正川:“我们查到你名下有一套房子,你家里经济情况一般,你自己一直在部队服役,买那个位置的房子应该压力很大吧?是你自己买的吗?”
章直的睫毛如栽进火堆的飞蛾般抖动,他张了张嘴,带着一丝自嘲地沙哑道:“不是,是厉爷送的。”
马正川深沉地看着轮椅上的青年,仿佛要透过这副凡胎肉体审视里面藏匿的灵魂——是干净的,还是已经脏了?
“你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被张厉包养的武警?那你在王府酒店爆炸案的那晚打的两通电话,是想告诉他什么?”
章直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很担心他,我也不知道打给他能说什么。”
章直知道毒贩在某些情况下是可以直接击毙的,他很怕他会受伤,所以趁着穿装备的五分钟给张厉打了两个电话,但都被他挂断了。
那时他们已经分手了几个月,张厉不接他电话很正常,那个人在感情上永远是当断则断,不会留下一点暧昧余地。
马正川换了个问法:“你是为了他才来当的警察?”
章直继续摇头:“不是,我不知道自己除了执行任务还能做什么……厉爷以前让我去做生意,我没敢,后来我想去打拳赛,他也没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确不是抱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进的警队,在部队时,上级给他灌输的理念也更多的是“绝对完成任务”。
在完成任务上章直有着绝对辉煌的战绩,但是进入警队以后,看着其他心怀天下的同事,他也时常会感到自惭形愧。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本该心系国家的他为了能多一点跟张厉相处的时间,毅然放弃了军旅生涯,在最有可能升职的时候选择退伍。
他也不是一个好警察,在执行任务前试图联系抓捕目标,在重伤时还妄想放跑对方。
马正川:“他不同意你就不做?你很怕他?还是你对他感情很深?”
章直微微一怔,恍惚了一下,好似偶然间触动了某根心弦,半晌才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是,我很爱他。”
他爱他,判刑也好,枪毙也好,什么也不能阻挡他承认这件事。
张厉不承认也许是想袒护他,可章直不想跟任何人否认他们的过往——甚至在某个瞬间,他有过一丝隐秘的期待——让他进监狱去陪厉爷吧,他很乐意。
想到这,章直伸出双手,手腕并在一起,是一个准备戴镣铐的动作。
“马局,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您带我走吧,我认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战功赫赫的年轻军人平静地望着马正川,伸出的手背上一片青紫——是长期打吊针留下的痕迹。也因为昏迷期间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他瘦得形销骨立,脸上带有大病初愈特有的苍白。
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并不脆弱,反而有种百炼成钢、坚不可摧的气质。
马正川沉默片刻,站了起来。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做祸国妖妃的潜质。”
章直的手还举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前领导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在给他定罪吗?
马正川活动了一下腰间盘,摆了摆手,破罐子破摔道:“行了,你也别举着了,我要是真把你送上法庭,张厉那一窝律师指定又要跳出来咬我,说我没有直接证据,只会血口喷人,白的都能被他们说成黑的——到时候张厉再一口咬定不认识你,随便威胁你两下,你肯定当堂就要改口供,我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章直愣在了轮椅上。
“我身上没带录音笔,也没带手铐,不是来抓你的,就是想来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看走眼了。”
章直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可我真的给厉爷打电话了,马局……”
“我知道——哎,谁年轻时候能不犯点错,我二十几岁那会儿还为了我初恋打过报案人呢。”马正川提起年轻时的黑历史,不但不羞愧,还挺得意,“爱情这东西啊,就是这么不可理喻,让人冲动——不过偶尔冲动一次也挺好,算是对得起另一半,起码人家没白跟你过这么多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慨地拍了拍章直的肩,教育道:“你小子这事办的是挺不地道的,但起码现在跟我说实话了,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章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下意识就想站起来鞠躬,手都撑在轮椅扶手上了,被马正川眼疾手快地按住,“得了得了,你可别给我添乱了,带你出来一趟再把你腿给弄折了,我都没法跟医院交代。”
“马局,我……”章直不知所措地坐在轮椅上,手背的青筋因用力抓握而条条鼓起,“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谢谢您……”
“好了,我也不是来听你道歉的——现在说说吧,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想在警队干吗?”
转折来的太过突然,章直一时磕巴起来,大脑短路,“我……我想,想……”
想什么?不知道。
他没有仔细思考过以后要做什么,在得知张厉可能要判刑后他便对未来失去了期待,午夜梦回,还时常被张厉在监狱里凄凉死去的场景吓醒,唯一能算得上对未来的规划就是想着以后多久才能见他一面,问问他在里面过得好不好。
等等……
章直突然醍醐灌顶,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激动得他心跳都快了一拍。
“我想……调去监狱,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音刚落,马正川就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嗓门:“章警官,你该不会是想帮张厉越狱吧?”
章直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陪陪他。”
马正川审视了他片刻,也感觉他应该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这才道:“那边条件很苦的,环境没有市里好,而且还经常有危险,犯人一乱起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章直一听,更要去了——厉爷自己在里面也太危险了,他得去护着他。
马正川见他坚持,摸着下巴想了想,没把话说死:“可以倒是可以,有操作空间,但前提是你的身体条件得符合要求,必须通过考核才行。”
就章直目前这个“嘎嘣脆”的状态,别说狱警了,去派出所扫地都不要他。
章直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一下就有了盼头:“是!我一定抓紧进行康复训练,谢谢您!”
马正川叹气:“你要是真想谢我,到那边就别给我惹事,安安分分陪你的厉爷,其他的什么也别管。”
“是,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厉最近非常不痛快。
他阴着脸坐在铁架子上,手上夹着烟,盯着操场上因为谁踩了谁一脚而破口大骂的几个小年轻,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下去把人强制静音。
他不痛快的原因很简单——曾经叱咤风云的厉爷入狱已经四个月了,而章直那个小崽子居然只来看过他一次!
一想到这个张厉就火大,猛地将抽了一半的烟攥灭在掌心,杀气腾腾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刘得狠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诶!你干嘛去!”
张厉瞥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撒尿。”
刘得狠才不信他的鬼话:“你撒尿这么大火气干嘛?”
张厉懒得跟他多说,不耐烦地甩开姓刘的胖手往操场外走:“你管老子。”
他刚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瞪向高墙上站岗的武警战士,“爱屋及乌”地磨了磨牙。
行,章直你小子丫翅膀硬了,敢不来见他,那就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被他逮住!
站岗的武警战士感受到杀意,莫名其妙地用余光瞥了一眼操场,不明白为什么有个犯人要用那种咬牙切线的表情瞪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自然不是故意晾着张厉的。
他这副碎得差不多的身体想重回之前的巅峰状态,基本相当于从负数开始——他又没法像哪吒那样重塑肉身,只能夜以继日的训练,除了第一个月有时间坐了一天公交去看了眼张厉,余下的时间全都花在了跑手续和做训练上。
而且因为身体情况不乐观,第一个月见面时他都没敢跟张厉说想调去监狱的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建议他卧床修养三个月,他之前心灰意冷,对医院的安排听之任之,可自从得了马正川的许诺,章直就再也躺不下去了,心急如焚地开始了复健。
等他终于通过考核拿到调度文件时,距离他坠楼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送走母亲,章直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拿着调度文件前往监狱报道,穿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狱警制服。
马正川跟这边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章直如愿以偿地被分配到张厉的监区,负责协助一个老狱警。
领他过去认地方的同事好心地叮嘱他:“你负责的那片儿都是重刑犯,多少有点背景,不是黑社会就是杀过人,所以吧——懂得都懂,咱们就是来混资历的,能少惹事就少惹事,免得沾一身腥。”
章直点点头,神情有点紧绷,心脏从迈进监狱大门开始就不受控制地乱跳。
同事看出他脸色不好,猜测他可能是有点紧张,和善地安慰道:“没事啊,你也别太担心,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只要那些人不太出格,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挑不出错来。”
狱警是个不受待见的工作,条件差,生活苦,地方偏,一个月不一定能回上一趟家,一般都是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被分配到这里,磨练两年,再各凭本事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没能力的一辈子蹉跎在这里也是大有人在。
安慰章直的这位同事看样子属于前者,身上还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校园气息,二十多岁,国字脸,名字叫庄旌。
庄警官明显有点倾诉型人格,章直一声不吭他也能自己跟自己唠下去,等走到监区时章直已经把他家七姑六婆认了个遍,耳朵都快听出茧了,庄警官总算大发慈悲收了神通。
“诶,前面就是了。”他指了指前面的监区。
章直望眼欲穿地看着那一排排牢房,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知道张厉关在哪一间吗?”
“张厉?那个黑老大?”庄旌有点疑惑,但还是指了个方向,“那间,跟0523住一起,你认识他?”
章直下意识就要往那边走,但很快想起身边还有个非常多余的庄sir,不得不又压下那股冲动,想办法先支开他,“嗯,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熟悉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
“哦……行吧。”庄旌没什么心眼地挠了挠头,也巴不得早点回去歇着,便没有多问,朝他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啊,你自己转转,有事呼我。”
章直也朝他摆摆手,目送着庄旌远去,待人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扭头就朝庄旌刚刚指出来的那间牢房跑去。
厚底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章直的心却飞了起来,灵魂叫嚣着想见那个他日思夜想的男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牢房是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扒着栏杆有点失落,现在是犯人的上工时间,大部分牢房里都没有人,张厉的也不例外。
章直隔着栏杆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踌躇片刻,忽然低头从包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悄无声息地拧开了铁门。
牢房是上下铺的双人间,撑死也就十来平米,马桶和洗手台都是金属质地的,孤零零地坐落在墙角生锈。
章直快速扫了眼下铺,感觉不太像是厉爷会选的位置,便单脚踩着栏杆爬上二层。
二层一样很普通,统一的床单枕头,被子规规整整地叠着,看不出任何不同之处。
章直打量了一圈,轻轻掀开枕头的一角,看见了两包张厉常抽的白沙烟。
他做贼似的瞄了瞄牢房外的监控,不动声色地把鼻子凑近枕头,果然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厉爷……
是他的厉爷……
他像只走失后找到了主人的狗,贪婪地嗅着床单和被子,如果有尾巴,此刻一定撒欢地摇了起来。
然而过完“偷闻”的瘾,章直没敢久留,小心翼翼地把床铺恢复成原状,溜出了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耳朵还带着一点不自然的红色,不甚专业地把自己伪装成一名正直严肃的狱警,继续巡视地盘。
下工后,张厉被带去食堂吃晚饭。
刚一进食堂他就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朝着一个方向看。
张厉也下意识看过去,本来不甚在意,却在注意到一个背影时瞳孔骤然一缩,登时愣住了。
只见一个肩宽腿长的狱警立在食堂中间,身上穿着非常显身材的制服,脚上是一双警用皮靴,一切都很普通——可就是让张厉从他身上看出了那个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影子。
这时,那背影也开口了,声音低沉:“如果你不想吃了,就去墙边立正。”
操!
张厉在心里骂了声娘。
这声音他连叫床都听过无数个版本,瞬间就肯定了此人的身份。
真他妈神了!章直怎么在这?
然而不等他细想为什么小军帽儿会出现在这,张厉就看见他伸手抽走了一个犯人的餐盘,把里面的饭菜倒进了餐桌边的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被抽走餐盘的犯人张厉有点眼熟,好像是叫什么郑龙,手脚不太干净,前段时间刚因为私藏利器被罚,张厉对这人倒没什么特别印象,藏东西的事还是听刘得狠嚼舌根说的。
张厉听见有人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来的早的犯人用有好戏看的语气道:“郑龙刚才调戏那个新来的警帽儿,说他屁股翘,看着挺好操的。”
张厉:“……”
真是新鲜了,老子还没死呢,轮的上姓郑的杂种来看?
闲言碎语间,郑龙站了起来,比章直矮上一截,但气势很足,梗着脖子瞪他,用牢里的话说就是——“调很高。”
章直默默跟他对视片刻,将手中的餐盘举到两人中间,双手用力一掰——足有几毫米厚的不锈钢餐盘被从中间撕裂,裂口一直蔓延到另一端,最后分崩离析。
连张厉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被章直这手“手撕不锈钢”的绝技震了一下,更别提其他人。
章直:“立正。”
吃了一记下马威的郑龙颈椎病果然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满脸不服,但到底是咬牙切齿地攥拳立正了,按章直的指令走到墙边去罚站,章直还十分人性化的给了他个“稍息”。
张厉:“……”
行,挺威风,放出去肯定吃不了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罚完人的章警官垂下眼皮看了眼其他人,没再揪着谁不放,转身继续去墙角站岗,然而还没等他走到位置,背后一道火热的视线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以为是哪个犯人不服,冷冷回头看去,却发现个意想不到的人。
高大帅气的年轻狱警迈到一半的长腿僵在原地,下意识收回来摆了个标准的军姿,脸上一瞬间浮现出了十余种不同程度的惊慌失措——他好像原地从冷面狱警变成了个待审的囚犯,紧张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作威作福的章警官没想到张厉会来这么早,还以为得再等一会儿才能见到,猝不及防下乱了手脚。
张厉满意地欣赏着章直的这番“川剧变脸”,挑起了一侧嘴角,冲他做口型道:“你找操。”
章直猛地打了个哆嗦,众目睽睽之下性器竟有些勃起。
他咽了咽口水,脚步仓惶地回到站岗的位置,两手交握挡在身前,低下头不敢再跟男人对视。
他怕自己再看一会儿能把警裤顶出个帐篷来。
但张厉的视线就像一根勾子,紧紧勾住他不放,从头到尾如有实质地把他舔了一遍,直到张厉打完饭坐到座位上,章直都没能让性器软下去。
张厉一边吃饭一边看他,难得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好像嘴里咬着的不是米饭和白菜,而是章警官的那身欠抽的皮肉,需要慢条斯理地碾碎咽进肚子。
乍一见面的惊喜淡去,被晾了三个月的怨气浮上心头,张厉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里其实已经把姓章的小王八蛋翻来覆去操了个遍。
吃过饭,犯人们被排队带回牢房,张厉终于放过了心脏超速的章直,跟着大部队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少人注意到了新狱警和张厉之间的波涛暗涌,以为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私仇,见张厉被带出食堂,不由交头接耳起来。
晚上九点熄灯,张厉枕着手臂躺在上铺,斜睨着牢房外的走廊。
“小曹。”
“诶!”下铺的年轻人应声探出头,“啥事儿,厉爷?”
张厉没看他,依然盯着走廊淡淡道:“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你别管,睡你的。”
“啊?”小曹一愣,没想明白这大半夜的还有谁能进来,茫然地点了点头,保证道:“好嘞,您放心,绝对睡得死死的。”
然后他就睡不着了。
心眼颇多的小年轻正翻来覆去地想着张厉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是不是想半夜撸管了,黑暗中就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锁声。
小曹:“……”
我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吓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在床上僵硬成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
他根本没听到脚步声,黑暗中只有走廊里的摄像头冰冷的闪着红光,那锁仿佛是被游荡在监狱里作祟的鬼魂拧开的,一点门轴转动的声音幽幽钻进小曹的耳朵——别说“管”了,他现在连气儿都不敢喘。
章直锁上门,扫了眼安安静静的下铺,奇怪于这位犯人居然睡得这么早,轻手轻脚地爬上了二层。
他刚探出半个身子,黑暗中就伸出了一只大手,把他整个人薅了上去。
铁架子床“咯吱”一声,吓得小曹猛地用被子捂住头。
“老子等了你三个月。”熟悉的嗓音在章直耳边响起,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小兔崽子,再有下次,老子扒了你的皮。”
章直的两条长腿还悬在外面,突然被拖进一个火热的怀抱,失去平衡间下意识想扶住点什么东西,手一伸,按住了一条赤裸的大腿。
章直一怔,再往上摸,毫无阻碍地摸到了一根剑拔弩张的鸡巴。
张厉在等他……而且是没穿衣服的在等他。
这个认知让章直瞬间红了脸,手却柔柔弱弱地握上那根粗大的鸡巴,撒娇般地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板着脸,体温却被他平白晃高了两度,扣在小孩儿脖子上的手心更是烫得丢人,有心想拔出这人的电棍给他来一下。
糟心的玩意儿。
张厉把手掌下移,在黑暗中缓缓抚上章直穿得板板正正的制服:“这三个月忙着进监狱来了?”
章直点头,讨好地揉搓手里的性器。
他久未操作此物,刚开始的两下甚是不得要领,但很快肌肉记忆复苏,带着他的手法顺畅起来——还真让躺在下铺挺尸的小曹同志说中了,张厉确实是为了“撸管”,只不过是在等某位新上任的狱警来给他撸。
张厉在章直腰上拧了一下:“你还好意思点头,天天不想着怎么留在市局建功立业,非跑到这荒郊野岭的来放羊,当自己是牧羊犬啊?脑子摔坏了?”
章直顺着张厉的话想了想,没想象出他是牧羊犬那个画面——因为张厉并不像羊。
非要说的话厉爷更像是潜伏在羊圈里恶狼,披着羊皮吃饱喝足后,趁着牧羊犬不注意,咬住其后颈将它压在地上强行交配。
章直抿了抿唇,红着脸抓住张厉摩挲他武装带的手,把那只大手引到金属卡扣处。
张厉摸了两把就明白了该怎么解这结构复杂的玩意儿,却没立刻解开,而是把手探到了金属扣下面,用力揉了两把章直的裤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问了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你伤好了?”
三个月前章直来看他的时候还拄着拐,脸色跟抽了大麻一样,问什么都不说,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厉明天就要被拉去枪毙了。
“今儿撕盘子撕得挺爽是不是?骨头不疼了?”张厉道:“电棍是摆着给你照明用的?那孙子不服管你会不会拿电棍电他?瞎鸡巴逞能。”
“厉爷……”章直被他揉得直喘,手都忘了动了,紧紧握在张厉的鸡巴上,毫无道理地认错:“我知道错了厉爷……”
张厉冷哼了一声,总算解开了小孩儿的武装带,把那层碍事的警裤扒了下来,伸手一摸,小孩儿内裤前边湿了一大片,又漏水了。
张厉把他推到床铺里面,摆成趴跪的姿势,厚重的警用皮靴不小心撞到了栏杆,发出一声闷响。
“明天给老子换个床单。”他撸了两把章直的性器,把手上沾到的黏液抹到小孩儿的屁股缝里,手指用力一按,就插进了章直的后穴。
他皱眉:“怎么这么松?”
章直半张脸埋在床单里,声如蚊蚋:“来之前洗过了。”
张厉挑高眉头:“在哪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宿舍……”
“几人宿舍?”
章直意识到不对,屁股有点抖:“四人……”
果然,下一刻张厉就狠狠按住了后穴里的前列腺位置,几乎将他整个人按趴下去。
“四人宿舍你在里面松穴?还嫌想操你的人不够多是吧?”
哪有人想操他?而且他锁门了!
但章直被折磨得有口难辩,想叫床又不敢叫,只能咬着手腕千古奇冤地背下这口黑锅。
张厉一直“罚”到了傍家儿开始跪不住才松手,他默不作声地抽出手指,捞起章直开始下沉的腰,换上了自己的鸡巴捅了进去。
湿热,柔软,随着律动会发出淫靡的水声,钢筋铁骨的小军帽儿屁股里竟也是玉软花柔,能溺死个人。
张厉的手一直卡在章直的腰上,微微使力向上抬着,没用任何高难度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小军帽儿从来没有腿软过,今天是第一次被他用手指操到脱力,好像脊梁骨都被抽了出来。
“崽儿。”
“厉爷……嗯……”
张厉俯下身,用力搂住身下的人,在他的肩膀处深吸了一口气。
“老子这辈子断子绝孙,就要你了,行不行?”
章直浑身一僵,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就……就要他了?
他从未奢求过张厉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再次靠近张厉,全是因为有幸他救了张厉一次,而张厉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才不好意思赶他走。
可他现在说……要他。
从未有人在面对岔路口时选过他在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他的母亲、和他血管里流着一样血的各种亲戚,他们好似都中了某种无形的魔咒,所有人都在遇人不淑,所有人都在妻离子散,在他们爱的人那里,永远有人比他们更重要,无论他们怎样忍受、怎样付出,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眼看着不幸一次次降临,从小就没期待过天长地久,只是午夜梦回,偶尔看着枕边人的睡颜,也会产生“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的奢望。
他手指僵硬地揪紧床单,几乎要发起抖来,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好半天才在张厉怀里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他也许是在做梦?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他在病床上的臆想?
那也太美好了,千万别把他叫醒。
章直用力闭了下眼睛,积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无声滑落,咸湿的泪珠滚进嘴里,总算化开了他干涸的嗓子。
“厉爷……”他哽咽,“救救我……”
救救他,把他从那个魔咒里拉出来,别再打碎他这个来之不易的梦。
张厉刚表完白,还没等到互诉衷肠的环节就听见这么一句话,顿时吓疯了——他把人弄骨折了?能让小军帽儿喊救命,这他妈是头断了还是鸡巴断了?
张厉连忙把性器从章直身体里拔了出来,魂飞魄散地在他身上上下摸索:“怎么了?哪疼?操!小曹!去喊狱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一边掉眼泪一边抱住张厉的胳膊,大惊失色:“等等!别去!别……我没事!”
刚从床上屁滚尿流地蹦起来的小曹一个不稳就栽到了床底下。
“你他妈还逞强!到底哪疼?”张厉急得朝他耳朵吼。
“不疼,我不疼。”章直抽抽搭搭地抱紧怀里的胳膊,还没太跟上张厉的思路,“我就是……高兴,厉爷……怎么了吗?”
“……”
张厉有几十秒没说话,也没动,章直有点害怕,小心翼翼地看他:“厉爷?”
张厉静坐了片刻,鸡巴都吓软了,热汗变冷汗,四十岁的高龄愣是半天没再硬起来。
他掐死章直的心都有了——没事瞎他妈喊什么,不知道中老年人心脏不好吗?
听了半宿活春宫的小曹在下边儿怯生生地询问:“厉爷……还叫狱警吗?”
张厉心想:“叫个屁,叫来把我俩捉奸在床吗?”同时嘴上凉飕飕地冷笑道:“我床上这个就是狱警,你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曹冷汗唰唰的,干笑着叫了一声:“警官好……”
靠!
他室友也太牛逼了!搞了个条子不说,还是条子自己爬的床!
小曹同志服得五体投地,恨不能跟他讨教讨教是怎么把狱警弄上床的——可惜没那个胆子。
有贼心没贼胆的小曹识趣地躺回被窝,假装自己不存在。
张厉缓了半天才从那种心悸感中解脱出来,自从见到章直毫无生气地被抬上救护车的模样他就有点杯弓蛇影,就算今天见识了一番小军帽儿手撕不锈钢餐盘的壮举,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章直是件好不容易拼回去的碎花瓶,经不起磕磕碰碰。
他瞥了眼黑暗里只剩一个模糊轮廓的章直,把人搂过来亲了亲,知道自己这是栽了。
算了,爱咋样就咋样吧。
断子绝孙也好,下辈子下地狱也好,章直都豁的出去,他有什么不能奉陪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跟张厉腻歪了仨小时后,章直提着裤子狼狈地溜出了监区。
他后穴里含着张厉的精液,一路从监区穿过操场走进宿舍楼,潮湿的内裤夹进臀缝里,勉强承接住渗漏的精液。
宿舍里只有庄旌在睡觉,另外两个今晚值夜班,这会儿没在宿舍。章直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换下制服,拿上塑料盆和毛巾,摸黑走进卫生间。
他先接水清洗了黏糊糊的后穴,没好意思大半夜放水洗澡,便只是打湿毛巾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汗。
出来时章直看了眼墙上的表,刚十二点半,距离五点半的闹钟还有五个小时,时间非常充裕,可以睡个好觉。
他幸福的躺进被窝,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睡去。
第二天一早,六点的起床铃准时响彻监区,张厉因为床单被章直弄湿,有点没睡好,起床的时候脸色很差,小曹没敢跟他搭话,自觉的把两人的内务都整理了。
六点半,执勤狱警来点名,所有犯人站在自己的牢房外等待检阅。张厉背着手往小曹身边一站,顿时衬得小曹好像一只细脚伶仃的节肢动物。
张厉没什么精神头,懒洋洋的斜睨着狱警出入的地方,直到瞥见那个昨晚还夹着他鸡巴的青年出现,总算是嘴角一提,有了点动力。
章直比大多数犯人都要高,穿着制服走过来时脚步沉稳,压迫感十足。他手里拿着点名册,每叫到一个编号都会收获一声响亮的“到”,他似乎在认犯人们的脸,每点一个会侧头看一眼,但并不停留,靴底和地面碰撞发出有规律的闷响。
点到张厉的时候,章直多瞄了他好几眼,抿了抿唇才道:“054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似笑非笑地看他:“到。”
章直被他看得不自在,想赶紧略过他去点下一个,然而人都走到小曹面前了,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伸了过来,在他裹着警裤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章直点名的嘴打了个磕巴,“0…523。”
小曹眼睁睁看着张厉一巴掌扇在新狱警的屁股上,还是带响的,心脏几乎要蹦到嗓子眼,一声“到”差点喊出鸡叫来。
但这位据说第一天上岗就表演了一把“手撕不锈钢”的新狱警却没更多的表示,脚步不停地去了下一间牢房。
小曹眨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这位狱警的声音好像和昨晚张厉床上那位挺像。
“厉爷……”小曹歪着脖子凑近张厉,小声道:“这是昨晚那个警官吗?”
张厉斜睨着章直发红的耳朵,淡淡“嗯”了一声,心情不错。
操操操!
小曹简直想给张厉鼓掌,牛逼,太牛逼了,敢情这新狱警是张厉弄来的人!真不愧是厉爷!
张厉不知道自己平白遭到了一番盲目崇拜,舔着牙根回忆起章警官的销魂滋味,深感昨晚没吃够,今天还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他的好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就又黑了脸——某个看见“厉爷打狱警屁股”一幕的犯人手欠心痒,也想感受一下章警官的屁股好不好打。
他见被张厉揩油的小警帽儿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主儿,心思顿时就飘了起来。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咸猪手刚沾上警裤的一个边儿,还没来得及摸出小警帽儿的屁股是扁是圆,硬皮的点名册就呼啸而来,直接扇麻了他半边胳膊。
章直握着点名册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那名伸手的犯人,“0599,你想干嘛?”
犯人一看他按住了后腰的电棍,知道那玩意的威力,立刻举起双手认怂:“警官我错了,我没想干嘛!”
但章直根本不信他,皱眉喝道:“转身,抱头!”
犯人只能乖乖转过身,把脑袋抵着牢房栏杆,等着章直的下一个命令。
章直警惕地走上前,飞快搜了一遍犯人的衣服和裤子,任何能藏武器的地方都没放过,然而他刚检查完裤脚,一抬头,就和这人顶起的裤裆来了个脸对脸。
章直:“……”
纯洁的章警官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被非礼了,搜查的手触电般缩了回来,不再碰那位“鸡动”的犯人,冷着脸退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身,立正,再有下次就当你想袭警!”
章直说完下意识看了眼张厉那边,见他低着头压根没看这边,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这口气松到底,就又出了状况。
点完名照惯例是要把犯人带去食堂吃早饭,章直让他们排成两行,自己在队首,队伍后面跟着姗姗来迟的老狱警。
0599顶着帐篷走在靠近章直的那侧,眼睛一直盯着章直挺拔的背影,鸡巴在裤子里左摇右摆。
还差两步到监区的大门,队伍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伴随着老狱警的呵斥,瞬间掀翻了天花板。
章直诧异的回头,正好看见人头攒动间,张厉一胳膊勒住0599的脖子,将他一个抱摔砸在地上。
眼见老狱警掏出了电棍和口哨,章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拨开人群冲到最里面,把正揪着0599暴揍的张厉从后面抱住,拖到了一边,“厉爷,厉爷别!”
他再瞪向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犯人,怒喝:“五秒内恢复队列!不然谁都别想吃饭,一块拉去操场跑圈!”
犯人们见动手打人的张厉已经被狱警按住,没了热闹看,自然也不想饿着肚子去跑圈,于是稀稀拉拉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0599一言不发地爬了起来,揉着胳膊嘟嘟囔囔地骂娘,除了眼眶有点发青,倒也没看出什么外伤。老狱警拿着电棍呵斥了一圈,瞪了0599一眼,竟也没帮他,只是催着张厉归队,抓紧去食堂。
章直这才放开手,半推半抱的把张厉送进队伍,自己跟在旁边。
这下瞎子都看明白了——敢情这位新来的狱警屁股只给厉爷一个人摸,别人摸了,要么挨电棍,要么挨打。
老狱警看碟下菜的本事他们早就领教过了,像张厉这种人,只要不闯大祸,他压根不会管。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了年纪的狱警这辈子都要耗在监狱里,跟无期徒刑差不多,也没有往上爬的能力,只求安稳,不想招惹这些黑社会。
中国监狱号称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犯人真乱起来的可能性极低,最大的事就是打架斗殴和私藏违禁品,反正是犯人打犯人,不见红就当没发生过,碰上个较真的年轻狱警可能会被抓去关几天禁闭,不会缺胳膊少腿,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况下威慑力不大。
张厉深谙这套规则,自然不会往见红了打,只是可惜才送了那杂种一对“黑眼圈”,还没来得及再补两下,就被章直拉开了。
短暂的风波过去,队伍很快被带到食堂。
张厉其实走到一半气就消了,但发现章直还是一直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又气不打一处来地抬手捏了把他的屁股。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屁孩儿这么能招蜂引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被他捏得差点左脚绊右脚来个平地摔,心惊胆战地回头,无故接到一记白眼,十分摸不着头脑地走到墙根下站岗。
打发了小军帽儿,张厉排队领到餐盘,看着在盘子里自由滚动的鸡蛋一愣,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个特殊日子——探监日。
监狱好像期待能临时收买犯人的口舌一样,每次探监日都会多给早餐加一个鸡蛋,因此探监日也被他们戏称为“加蛋日”。
张厉琢磨着今天估计没自己什么事——章直已经打入敌军内部;集团换了个壳子,有专业人士运营,用不着他。排除这两个可能,应该没什么人还会跑来看他。
所以当他接到探视通知时,还真没想出来会是谁坐在外面。
章直蹲在张厉面前给他戴上脚铐,因为怕磨破皮肤,他把脚铐戴在了裤子外面,抬头问他:“厉爷,这样可以吗?”
张厉没有那么多讲究,抬抬下巴示意他带路。
他手脚都带了镣铐,走路时发出“哗啦、哗啦”的铁链碰撞声,章直走在他的旁边,帮他推开一扇探监室的门。
张厉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在里面看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章直是等他走进去后才看清的来人——是个女人,高贵的坐在玻璃后面,漂亮的脸蛋上像是结着冰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岁月从不败美人,女人虽然看起来并不年轻,但是从打扮到妆容无不精致冷艳,监狱的塑料椅子也能让她坐出高高在上的感觉。
章直站在墙根等着,抿了抿唇,隐约猜到了这个女人是谁。
果然,张厉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吴曼?你怎么来了?”
吴曼先是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他一圈,见他没有想象中的狼狈,便撇了下嘴角,悠悠抬起一只手,向他展示无名指上的钻戒。
“过来告诉你一声,我结婚了,以后别联系我了。”
她的声音还是不怎么好听,像是用嗓过度的咽炎患者,说出的话也不怎么好听,好像在演八点档狗血剧。
张厉却没什么表示,他早就习惯了女人这副德行,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点点头:“恭喜。”
吴曼收回手:“你还没答应我。”
张厉:“答应你什么?”
她挽了挽耳边的大波浪,好似对张厉的明知故问感到十分可笑,凉凉道:“别再联系我,我不想让我丈夫误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的手还留在桌子上,闻言用食指点了点桌面,若有所思道:“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吴曼轻哼:“我不爱你。”
张厉先是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几乎要气笑了:“少自作多情,老子对已婚妇女没兴趣。”
女人闻言不满地皱起眉头:“那你要问什么?”
张厉不紧不慢地向前倾身,好像要说什么悄悄话一般靠近了玻璃,眼角浮现出几道细纹,露出个不太走心的笑。
“听说你给条子提供了不少证据,里面还有照片和录音,看样子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要把老子送进来……那怎么不顺带提一提,你这两年当厉嫂,收了老子多少零花钱的事?”
女人做着精致美甲的手顿时狠狠拍在了桌上,“你以为我愿意要你的钱?这是我的精神损失费!我跟你耗了两年,花的是我的青春!”
张厉略微睁大眼睛,很是涨了一番见识,二十多岁的小军帽儿都没提“青春”这个词,吴曼这个半老徐娘倒是用上了。
但他不想跟女人吵架,因此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愤怒的脸。
他以前觉得这种动不动就炸毛的小野猫够劲儿,被挠两下也能接受,如今隔着一扇玻璃倒是看得更清楚——这哪是什么小野猫,根本就是只暗藏寄生虫的小龙虾,假装自己是海鲜,卖得比谁都贵,吃进肚子里寄生虫才会爬出来吸食血肉,被揭穿了还要反咬一口,指责宿主“明明是你要吃的,我又没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就当运气不好,踩上狗屎了。
张厉向来看得很开,曲指敲了敲桌面:“别嚷嚷,这笔钱我给了就没想要回来,要你也还不起,但你记住了,你卖我的事,没完。”
吴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敢对她放这种狠话。
没完?怎么个没完法?
张厉那一套威逼利诱从没用到过她身上,她是他想结婚的人,是他的女神,他怎么敢?
吴曼坐在阴风阵阵的探监室,莫名觉得有点手脚发凉,下意识看向张厉身后靠墙立正的警察,眼神里带了求助的意味。
犯人说这种话不应该受罚吗?居然敢在警察面前威胁公民的人身安全,不该给他加刑吗?
张厉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当着她的面朝后勾了勾手指,把章直召唤到身边。
“厉爷。”章直走到他身边弯下腰,像以前一样温顺的等他吩咐,眼皮却好似不经意地抬起,冰冷地看了一眼玻璃后的吴曼。
张厉对吴曼道:“你看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一把搂过章直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这才是老子正儿八经的媳妇儿,吴曼,老子捧着你的时候你是个玩意儿,不捧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屁,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滚吧。”
吴曼猛地站了起来,塑料凳子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噪音,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片刻,露出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扭头冲出了探监室。
张厉嗤笑,松开了章直的脖子,手掌在收回来的路上又鬼使神差地拐了个弯,在那手感颇好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章直捂着屁股,下意识看了眼监视器,不好意思似的轻轻喊了声:“厉爷……”
张厉忍住再捏一把的想法,用探监室里专门提供给犯人的座机打了个电话:“是我,盯着点吴曼,别让她搞什么小动作。”
章直乖乖等他打完电话,带他走出探监室。
回监区的路上,张厉突然喊住章直。
“我进来前让人给你老妈送了张卡,里面有八十万,密码是你生日,让她拿去付你住院费了。”
章直一怔,隐约想起母亲似乎确实提过收到一张卡付医疗费的事,他当时以为是医疗保险卡之类的,因为进警队后大家统一买过保险,就没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过中秋节了,卡里面应该还有钱,你去取了,包几个红包,买点好烟好酒,送去给你那几个领导还有管监控的同事。”张厉活动了一下被手铐束缚住的胳膊,漫不经心道:“这儿不是你们靠军功就能站住脚的部队,长点心,哪天你同事看你不顺眼,想给你穿小鞋,不说别的,单是半夜爬犯人床这一项就能把你帽子摘了。”
章直没接触过这种处事方式,他母亲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习惯了不争不抢,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更别提指导章直了。他头一回收到这种仿佛家长操心孩子似的指教,一时愣住,想着话里张厉对自己的担心,还有张厉给他母亲的卡……
“厉爷……那个钱……”
收了一套自己拼搏好多年才买得起的房子,还收了他这么多钱,章直潜意识里开始感到不安,觉得自己欠了张厉很多债。
厉爷对自己这么好,他却没什么能为他做的。
张厉一眼就看出小孩儿在想什么,抬手推了把他的脑袋,“老子娶个正经八百的媳妇儿不得掏彩礼?不得送个房?剩下的老子想管也管不了,想买车就自个儿想办法吧,反正老子的车是让公家收了,现在身无分文,送不起。”
章直被他推得趔趄,却感受到了他隐晦的安慰,鼻子有点酸。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老子昨天没睡好,床单被你尿成那样你也不知道拿个换洗的来,净想些没用的。”
挨得极近的囚服和警服在阳光下混合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慢慢走向监狱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中秋确实快到了,连平时清清冷冷的监狱都有了点过节的意思,几个年轻狱警组织了一场篮球赛,就在犯人们平时放风的操场里,趁着晚饭前那段时间忙里偷闲地打。
这些年轻人刚从警校毕业,身体素质还没被茶水和尼古丁搞垮,青春洋溢地一掀警服,清一色的八块腹肌。
章直虽不是警校毕业,但年纪摆在那,自然而然被划进了年轻人的小团体,赶鸭子上架似的上了场。
今天执勤的几个人没时间去换运动服,穿的还是上班的皮靴和警裤,一进场就抬手把上衣掀了,意气风发地秀了把好身材——可惜场外没有能为他们尖叫呐喊的女同学。
章直今天也执勤,但他没有裸奔的癖好,脱掉警服里面还有一件T恤,黑色的T恤紧紧贴着他线条匀称的肌肉,跑动时偶尔露出一截劲瘦的细腰,用犯人的话说就是——看着更“好操”了。
“好操”的章警官接过队友传来了篮球,左右一扫,敏捷地带球过人,直奔篮筐。
他的篮球其实打得一般,以前在部队里都是李祥拉着他去打的,一场打下来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兵蛋子们手太黑,把篮球当架来打,不是比谁投得更准,而是比谁更抗揍。
章直冲到篮板下,作势要投篮,防守他的人跳起来准备盖帽,章直又反手把球传给了一直朝他使眼色的庄旌,使了个假动作。
庄旌光着膀子,接到球立刻踮脚投篮,原地进了个三分,整个人都得瑟了起来,孔雀开屏似的在场中间来了段即兴抖肩舞,随即被敌方队友一拥而上爆锤,躲到章直身后朝他们比中指。
下工的犯人成群结队地路过操场,免费欣赏了一番型男挥汗如雨,有胆大的把手指抵在嘴边冲他们吹口哨,得到小警帽儿们警告的一指,也不害怕,就跟被皇帝翻了牌子的贵妃似的,能摇头晃脑的得意上半天。
张厉和刘得狠今天在一个车间,老狱警偷懒,把两队并成了一队带,刘得狠便一屁股挤走了没人权的小曹,自己霸占了张厉身边的风水宝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爷,你说那小子是不是不知好歹,老子又送烟又送票,他就是不答应,搞的还像老子逼他出来卖一样,什么玩意儿!”
刘得狠正说着,舌尖突然一转,瞄到了操场上那群疯狂散发荷尔蒙的几个警帽儿,浮肿的眼皮照相机似的“咔、咔”抓拍了几张特写,猛地发现里面有个身影挺眼熟。
“诶,我操!厉爷,你看那个是不是你们家小军帽儿?我怎么瞅着那么像呢?”
刘得狠因为轻度近视,眼睛都快眯成“薛定谔的缝”了,上上下下把正在运球的章直扫了个遍,大呼小叫道:“我操,绝对是他!你看那个大长腿……诶不是,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这了?你居然不告诉我!”
张厉朝操场瞥了一眼,精准地定位到自家小孩儿,见小孩儿衣服穿得好好的,没搞什么“型男肌肉秀”,便由着他撒欢去了,心想:告诉你干嘛?跟你有关系吗?
刘得狠:“你说话啊!”
张厉:“你管老子。”
刘得狠听这句话耳朵都快听出茧了,对张厉这副中年自闭的德行很是恨铁不成钢:“诶,不是,你怎么想的,你把他弄进来干嘛?人家为了救你折了半条命,你还坑人家,不是说分了吗?”
“老子什么时候坑他了?”张厉斜眼看着刘胖子,忍不住显摆了一句,“小崽儿自己找来的,说要跟老子过一辈子,怎么着?”
刘得狠瞪眼:“那吴曼呢?”
“你管她,她算个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懒得提那女人,眼神再一次落到篮球场上,捕捉到头发微微汗湿的章直。
章直的头发比当兵的时候长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此刻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隐约能看出点在床上高潮的影子。
张厉突然有些心热,干燥的秋风一吹,他竟跟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一样心猿意马起来。
然而不等他再看两眼,刘得狠的胖手就拖住了他。
刘得狠:“不行,老子不服,你让他也给老子介绍一个,要好看的,还要大长腿!”
张厉甩开他:“滚,自己找去。”
章直打了两场篮球,后背的衣服被汗浸透,他捡起警服看了眼表,六点半,去食堂吃个饭,还能赶上监督犯人看新闻联播。
他匆匆赶到警务人员的专用食堂,意外发现今天居然一人发了一盒酸奶,顿时视若珍宝地收进裤兜,准备一会儿拿去给张厉喝。
等章直到监区的时候,犯人们已经坐在了播放室,章直朝老狱警点了点头,接下了他的班。
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刚开始报时,老狱警管得不严,不要求看电视时一定坐得笔直,差不多就行,所以犯人们多少都有点东倒西歪。
张厉坐在最后一排,微微向后靠着,倦怠地盯着电视屏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悄悄走过去,站到他身边,把酸奶塞给他。
张厉微微一愣,接了酸奶,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拽着章直的武装带把人拉到了身后。
章直有点茫然——直到张厉背过手,把他的裤子拉链拉开,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张厉想干什么。
这也太……
章直的耳朵瞬间红得滴血,不知所措地揪着裤腿,任由张厉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性器掏了出来。
性器前段很快湿润,害羞地直流泪,张厉把玩了一会儿,深感警裤后面不开裆是一大憾事——他其实更想插进去玩会儿穴。
坐在张厉身边的小曹余光瞥见章直位置站得奇怪,正想探头看一眼,就对上了张厉冰冷的目光。
小曹吓得立刻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看他的新闻联播,同时在心里呐喊:“搞没搞错啊!这么多人呢!你们要不要玩的这么大啊!”
章直被男人粗糙的手掌握着,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回头看他们,刺激是刺激,但是不敢射,怕弄脏张厉的衣服,不好解释。
一场新闻联播下来,章直几次想射都忍住了,但他越忍张厉就越过分,甚至还想把手伸进他裤子里往屁股后面摸——还好那个动作比较反人类,张厉试了一次就放弃了。
张厉也不好受,他摸了半天,把自己摸出了一身火,裤裆顶起老高,喉结一直在上下滚动,口渴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有心想让章直射出来,射到他嘴里,给他润润嗓子。
新闻联播结束要带犯人们回牢房,张厉掐着主持人最后一句话的时间松了手,章直连忙把性器塞回裤子,拉上拉链。
深呼吸了两个来回,章直才有勇气开口下指令。
“全体起立。”
然而第一个字出来他就知道,声音仍然是哑的,能听出来。
脸皮薄的章警官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指挥着犯人们列队,依次回牢房。
张厉起身的时候裤裆依然鼓着,硕大一坨,特别显眼。不少犯人都看见了,非常好奇姓张的为什么能对着新闻联播发情。
章直被犯人看得脸热,几乎是落荒而逃。
今晚他要值夜班,不是什么重活,在监控室坐一夜就行。但章直坐在显示屏前缓了半天,性器是软了,后穴却又空虚起来——特别是一想起张厉回牢房时支起老高的裤裆。
他瞄了眼一起值班的庄旌,那人正翘着脚百无聊赖地看一本漫画,章直悄悄在自己的屏幕上把张厉那间牢房的监控调了出来。
监控没安装在牢房里,而是安在走廊里,正对着牢房的门,透过铁栏杆能把床上的两个人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曹正在下铺剪指甲,张厉正在上铺……撸管。
他撸得心不在焉,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缓慢地上下动着,看起来很没兴致。
想也是,对着白墙铁窗能有什么兴致?
章直把监控恢复原样,艰难地等到熄灯时间,拍了拍庄旌。
“能帮我看一会儿吗?我下次帮你值班。”
庄旌不在意地挥挥手:“行啊,多大点儿事,去吧。”
章直道谢,起身离开监控室。
他没回寝室,因为知道两位室友都在,只能去监区的公共厕所凑合着给自己松了穴,去找张厉。
进去时又吓到了可怜的小曹,因为厉爷今天没说有人会来——张厉以为今天章直不会来。
“翘班?”张厉在黑暗中捏了捏小孩儿的屁股,“胆子倒不小。”
章直仰面躺着,裤子只脱了半截,碍事地横在膝弯处,张厉捏够了臀肉,把人翻过来,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缺失了一项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觉。
熄灯后乌漆麻黑的,他啥也看不见。
张厉心念一动,手摸上了他后腰别着的电棍。
警用电棍主打多功能、便携式设计,不电人的时候,还可以当手电筒用。
他拔电棍的动作让章直一愣,却没阻止,张厉研究了一下,很快一束光便打在了章直的皮肤上,几乎照出了一股泛着红的透明感。
张厉满意地拿着手电筒巡视了一遍傍家儿的身体,久未谋面的身体上多了几处陌生的伤疤,摸着尚未觉得怎么样,眼睛看到的却是几条非常狰狞的长蜈蚣。
伤疤自然是不好看的,以前张厉觉得男人没点伤疤都不够男人,现在他却宁愿这些伤疤从没出现过。
章直有点难堪地拽了拽衣服,不太想让张厉看他身上的疤——太丑了,有点倒胃口。
好在张厉很快就转移了阵地,他主要是想看点平时不能看的。
灯光打在了小军帽儿撅起的屁股上,仔仔细细地巡视殷红的后穴。
“又松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用两根手指撑开那个小洞,手电筒凑近往里照了照。
察觉到张厉在干什么的章直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磕磕巴巴道:“松、松过了……”
张厉:“喝酸奶吗?”
害羞的章直还没反应过来,张厉就已经从枕头旁边捞过了章直今天给他的那盒酸奶,撕开包装,“自己把洞扒开。”
章直隐约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抖着手扒开后穴,等待张厉的下一步动作。
张厉先是自己喝了一口,随即用酸奶盒抵住那个圆溜溜的肉洞,把里面的酸奶倾倒了进去。
冰凉粘稠的液体进入体内,章直下意识收缩了一下肛口,把刚灌进去的酸奶挤了出来,他做完这个动作就反应过来犯了错,立刻调整状态,洞口再次黏黏糊糊地张开,甚至在中间拉出了一条淫靡的白丝。
张厉把一整盒酸奶都灌了进去,最后把嘴凑近小孩儿的屁眼一舔,卷走了流出来的部分。
“好了,合上吧。”
章直听话地松开手,试着合拢肛口,又有一股酸奶被挤了出来,被张厉刮掉,抹在了自己鸡巴上。
“不舒服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说完这句话,就扶着鸡巴挤进了章直的后穴,直接顶到底。
章直顿时有种要失禁的感觉——不是前面,是后面,肉棒挤压着肠道,酸奶黏连在两者间带来奇怪的滑腻感,好像后穴开始不受他的控制,非常被动的接受异物的贯穿。
隐约夹着一点白沫的穴口像是被无数个人内射过一样,张厉刚一进去,就从穴口挤出了一圈白沫,有些沾到他的耻毛上,像是没抹匀的剃须水。
张厉把酸奶盒抵到章直的性器上,弹了下那不断滴水的废物玩意:“自己拿着,不许尿老子床上。”
章直便乖乖接过盒子,由着张厉操他。
张厉感觉自己的鸡巴被包裹冰火两重天里,比体温低的粘稠液体,温热的肠肉,还有绞紧的穴口,每一下都很爽。
他似乎变成了搅拌机里的那根棍,正努力把酸奶在章直的身体里搅匀。
粘稠的酸奶逐渐变成热的,在不断的交合中发出淫靡的水声,二十几分钟后,张厉用力一撞,掰开章直的屁股:“接好了,射给你。”
章直配合地收紧后穴,带给他更大的快感。
鸡巴顶在后穴最深处喷射,很快精液便和酸奶混合在一起,弥漫出一股腥甜的味道。
章直突然道:“厉爷……装满了,装不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一开始以为章直是说他屁股里装不下了,但下一秒就想起了那个酸奶盒,接过来一看,果然满了,再多就要溢了。
张厉也没地方倒这一盒液体,看了眼小军帽儿缩紧的屁眼,有了主意。
“放松,把洞扒开。”
章直:“不行的厉爷……会流出来……”
“不会,你以为自己连这点东西都装不下?”
张厉见他犹豫,便自己咬住电棍,伸手撑开了那个紧缩的小洞,把酸奶盒里的液体原封不动地倒了回去。
盒子空了出来,张厉把它还给小孩儿继续接尿,挺着再次硬起来的鸡巴继续操他。
这次确实是开始漏尿了。
漏尿比漏水要快一点,章直再次表示盒子装不下时,张厉还没尽兴,只能又倒了一盒尿进洞,灌得章直小声呻吟,屁眼始终紧紧夹着,生怕后穴失禁,好在张厉在第三盒满后也到了顶点,舒爽地射进了他的身体。
这回盒子是可以直接扔了,但小孩儿屁股里的一堆东西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转了转手里的电棍——这形状比他鸡巴还细一点,塞进去应该不难受吧?
他象征性地征求了章直的同意,把电棍倒着塞进了小孩儿的屁股,堵住了他装满东西的后穴。
章直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夹着电棍提上裤子,感觉每一个动作都是煎熬,后面是堵住了,前面的尿却停不下来。
单是从二层爬下来,那电棍就在他屁股里换了好几个角度,冰冷地顶着敏感点,他满头是汗,但又不敢放松,只能一路紧紧夹着电棍。
然而不走运的是,刚走到操场他就碰见了出来夜跑的同事,章直做贼心虚,下意识想把微弓着的腰挺直,结果刚挺到一半那电棍就顶在了敏感点上,章直浑身一哆嗦,直接在操场上站着射了。
这下可热闹了,他哪还敢停下跟人打招呼,一边大步往宿舍楼走,性器一边一股股地吐着精液,后穴里的电棍随着走路姿势大幅度地搅弄着,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让他越想快走就越失控地吐精。
同事奇怪地看着他,高墙上站岗的武警战士也注意到他,宽阔的操场上甚至连个遮蔽物都没有,章直就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屁股里夹着自己的警用电棍,边走边射精,隐秘而羞耻地战栗。
走到宿舍楼时,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的楼梯,只记得每上一节台阶臀缝都会蹭到电棍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腿部动作频繁带动异物改变顶入的方向,连续的高潮让章直完全放弃了控制下半身,甚至在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时默默站在原地,等自己射完。
他进入宿舍时,内裤里已经是一塌糊涂,还好两位室友已经睡了,他悄悄拿了盆进厕所,拔出电棍后,伴随着“啵”的一声,盆里的水顿时被淌落的白浆染成混浊一片,酸奶的甜味和精液的腥膻味弥漫在空气中。
后穴被用太久,有点合不上,但章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匆匆洗了屁股,换上新内裤,赶回监控室继续值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庄旌还在津津有味地看那本漫画,问都没问章直去哪了——虽然他有可能已经在监控里看到了现场直播,但章直还是松了口气。
他不善于说谎,如果真被当面问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适地动了动腿,后穴是麻木的,括约肌不听使唤,怎么坐都好像敞着一条缝隙,让人很没安全感。
电棍被他擦干净别回武装带上——估计他短时间内是不会拿出来用了,有点羞耻。
“诶,对了。”庄旌突然放下漫画,看向他,“你要不要喝酸奶?”
章直一愣,手指下意识攥紧,以为他在暗示什么。
庄旌却毫无察觉,继续乐呵呵道:“咱们监狱这几天突然送了几车酸奶进来,说是有个厂子跟咱们搞合作,我托食堂的朋友给我顺了一箱出来,喏,就在你右手边那个柜子里,你想喝就自己拿。”
章直抿了抿唇,见他确实没别的意思,这才缓缓吐出屏在胸口的气,放松了脊背,低声道谢。
但跟电棍一样,酸奶什么的……他短时间内是不想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放风的时间,章直站在操场外目不转睛地望着张厉。
操场外围有一道铁丝网,张厉坐在一处阴凉里,身边是刘得狠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囚犯,在年轻犯人热火朝天地打篮球、做运动时,他们这群中老年人正围在一起百无聊赖地扔骰子玩。
玩也不是瞎玩,每个人手里攥着几张票——在监狱里买日用品用的,可以拿工分换,大家都有,输点赢点无伤大雅。
望着望着,忽然有人走近,章直侧头瞥了一眼,是一起执勤的庄旌。
庄旌的警帽戴得歪歪斜斜,背靠着铁丝网,递了根烟过来,章直摆了摆手,没接。
心眼很大的庄警官也不在意,技术性地把烟扔进自己嘴里叼着,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诶,你看,又有人送酸奶进来了。”
章直回头,果然看见一辆货车隔着重重铁丝网开进监狱大门,门口执勤的武警拦住车,让司机下来接受检查。
章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目光掠过庄旌时,倏地一愣——庄旌的神情居然意外的严肃,不像是聊闲的表情。
章直想了想,又看了那货车一眼,问他:“那车怎么了吗?”
庄警官此人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警帽永远是歪的,跟谁都能聊几句。而此刻那张“笑口常开”的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没有,咬着烟也没想起来要点,皱眉道:“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疑?
章直还是不明就里——监狱里所有人的吃穿用度都有专人配送,进出要通过武警检查,还要过一遍称重器和金属探测仪,一根多余的钉子都别想混进来,有什么好疑的?
庄旌把烟嘴当泡泡糖咬着,给他分析:“你想啊,哪个企业会闲的没事跑到监狱来做慈善,既没宣传作用,说出去也不好听,这主意得是多大的傻逼想出来的?最神奇的是,这事居然还真办成了,这起码得是厂长小舅子级别的傻逼吧?而且他们一周送三车进来,咱们有那么大消耗吗?不怕过期吗?这么可疑的事是谁批的条?没人觉得很奇怪吗?”
章直被他一串问题砸晕了头,只能从源头出发思考——运进来几车酸奶能干什么违反乱纪的事?
难道有人想用酸奶泡澡?还是有人想实验一下能不能用酸奶把人的直肠灌满?
这么想来厉爷可能还是全监狱最大的嫌疑人。
章直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不太好的画面,耳朵微微发红,喉结上下一滚。
庄旌没察觉出队友的思想已经朝着下三路滑去,还在一本正经道:“真的,你信我,我以我九十分的侦查学成绩做担保,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伟大的庄警官暂时还没猜到。
他抱臂苦大仇深地盯着开进监区的货车,用胳膊肘撞了撞章直:“所以说,好兄弟,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查查看?没准还能立功呢,到时候想调走就好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你问问别人吧。”
“为啥?”庄旌没想到章直会拒绝,不可置信地扭过头,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撒泼似的使劲摇了摇:“别啊哥哥!陪我去吧,我自己不敢,真的,求你了,就一晚上!”
章直连连后退,被猛男式的撒娇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地往回抽自己的手,“不行,我答应过别人在这边不惹麻烦,不掺和职责以外的事。”
“可是别人又不知道这事,咱们悄悄的,不让他们发现,行不行?好哥哥,求你了!”
“不行。”
“你再想想,好哥哥,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去吗?”
章直被他一口一个哥哥叫得脸比青菜还绿,胳膊不断地被拽住又抽出,俩人你来我往间,几乎要过起招来。
张厉早就注意到了小军帽儿那边的动静,见他跟一个狱警拉拉扯扯的,很是熟稔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
“扔啊,厉爷。”刘得狠攥着票催促道。
张厉回神,晃了晃握在手里的两颗骰子,往地上一扔——两个最小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哟我去。”刘得狠崩溃得直抓头皮,“厉爷,您今儿这手气也太臭了吧,这扔的都是啥啊!”
张厉抽出一张输掉的票扔到人堆里,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章直身上,看他不停地推开另一个狱警,又不停地被黏回去,表情却并不恼怒,只是无奈。
这是玩的哪一出?
张厉坐了片刻,到底是没忍住,起身朝他们走去。
“警官,有烟吗?”
章直听到他的声音,惊讶地看过来,双手连忙摸兜,可是什么也没有——他并不抽烟,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
这时一根细烟递到了张厉眼皮底下,庄旌一手拿烟,一手亳不见外地掏出打火机,看样子是还准备帮忙点上。
张厉看了他一眼,接了烟,叼在嘴里凑过去让他点。
章直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突然有点想踹庄旌。
这是他男人!你献什么殷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庄警官没心没肺,神经比鸡巴还粗,一点没察觉到队友的死亡射线,还非常自来熟地跟张厉搭话:“您跟六爷他们玩骰子呢?玩多大的啊?”
张厉对这小年轻没什么印象,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看了眼章直,给了句模棱两可的答案:“没多大,随便玩玩。”
庄旌便咧嘴笑了笑:“那您可别让狱长看见,不然我们又该挨骂了——诶对了,我这同事您认识吧,我记得他是负责您那片儿。”
张厉吸了口烟,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朋友?”
章直莫名觉得这句是在问自己,犹豫了一下,在庄旌身后点了点头。
虽然跟庄旌认识还没几天,但相处的还行,应该可以算朋友吧。
庄旌也道:“可不是么,我好哥们,我俩一个寝室的,还一个时间执勤,以后您缺什么跟他说,他没有我也能给您找。”
张厉看他坦坦荡荡的,倒不像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刚才莫名其妙拧紧的心又莫名其妙地松了,他咬着烟最后看了章直一眼,好像真的只是来要个解馋的东西似的,摆摆手,扭头继续玩他的骰子去了。
章直:“……”
他一句话没跟厉爷说上,全让姓庄的给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烦不烦人!
庄旌丝毫不觉得自己烦人,还摸着下巴勾住章直的脖子,跟他啧啧称奇道:“你别说,我还是第一次跟张厉说上话,脾气也没想象中那么差嘛——诶,你干嘛去?”
章直撇开他闷头往操场走:“时间到了,集合!”
庄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走远,叉着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他很快就放弃了纠结,贼兮兮地看了一眼货车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
熄灯后,章直一如往常地摸进张厉的牢房,做完后趴在张厉怀里小憩,张厉一边掐揉他的后颈,一边盘核桃玩。
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核桃,表皮粗糙,黯淡无光,显然之前只是作为食物而存在——估计核桃自己也没想到能有朝一日在监狱里重获新生。
牢房静谧,细小的核桃摩擦声和小曹的鼾声融为一体,听得章直昏昏欲睡,意识一度漂浮在梦和现实的夹缝中。
他时而回到过去,躺在张厉送他的那套房子里;时而穿越未来,捏着银行卡在4S店里挑车。
他没有多少钱,但想给张厉买最好的,不给他丢面子的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肩上的对讲机诈尸般响起,刺耳的电流音瞬间炸醒章直,他仿佛骤然从高空坠入冰水,微不可查地激灵了一下。
“厨房——”
变调的吼声穿过他的耳膜,章直猛地爬了起来,听出了那头是庄旌的声音。
然而通讯戛然而止,章直连忙按住对讲机呼他:“厨房怎么了?”
等了几秒,他的问题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张厉也坐了起来,皱着眉头问:“是今天那个条子?”
“是。”章直点头,想起下午庄旌的那番话,立刻切换对讲机频道找人:“洞拐洞幺呼叫五两,洞拐洞幺呼叫五两,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等了几秒,对讲机重新响起。
“五两收到,洞拐洞幺请讲。”
章直手撑着上铺的栏杆直接翻到了地面上,匆匆对张厉道:“厉爷,我去看看,我朋友那边可能出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厉没说话,扬扬下巴示意他去。
章直便迈开长腿飞奔出去,连牢房门都没关,边跑边用对讲机回话:“报告五两,五洞三区域可能有紧急情况发生,请求支援。”
“重复,五洞三区域可能有紧急情况发生,请求支援。”
章直跑走后,张厉也从上铺跳了下来,他靠在栏杆前朝外看了一眼,把被小军帽儿遗忘的牢房门重新锁上。
小曹被对讲机的声响吵醒,一脸茫然地抱着被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提到厨房?要给他们加夜宵吗?
他瞄着张厉的神情,觉得不像,犹豫了半天,见张厉一直没上去,这才惴惴不安地开口:“厉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厉没回答,望着外面反问道:“你知不知道谁在后厨干活?”
小曹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好像是郑龙,还有他们一伙的那两个胖子,说是心脏不好,干不了别的……”
监区的灯突然重新亮起,打断了小曹的话,他诧异地揉了揉眼睛,意识到可能出大事了,也爬起来凑到门边往外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逐渐传来人声,不少犯人都爬了起来,熙熙攘攘地凑到门边往外探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厉眉间皱出一个“川”字,没来由的有点烦躁。
郑龙那个孬种,每次看见章直都咬牙切齿的,心眼比针尖还小,该不会是他想耍什么花招报复小崽儿吧?
与此同时——
漆黑的仓库里,粗重的喘息声掩藏在小山高的白菜堆后。
庄旌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计算着章直接到消息后找来这里还需要多长时间。
他没带配枪,手里只有对付犯人用的防爆喷雾和电棍,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如果有机会把他们引到室外,倒是可以求助于高墙上执勤武警。
武警手上有狙击枪,很轻松就能击毙那些人……
可是他身上连件防弹衣都没有,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多半还没见到武警,就会被那些人先射成一只人形的筛子。
庄旌顿时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命啊!章直哥哥!
你可爱的室友就要不幸牺牲了!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呼唤,仓库的灯忽然一排排亮起,一直寻觅在附近的脚步声顿时停住,紧接着迅速朝后门跑去。
庄旌一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掀开身上的白菜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追去,边追边吼道:“他们朝后门去了!”
更加密集的脚步声响彻仓库,庄旌感觉脑后一股利风袭来,随即一条逆天的大长腿就踩着两米多高的米袋跨过了他的头顶,从高处飞快朝后门冲去。
他先是震惊了一下这过于矫健的身手,随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冲过去的好像是他那位帅爆了的室友,连忙扯开嗓子提醒:“小心!他们有枪!”
章直听到了,但脚步没停。
惊慌逃窜的可疑人员共有三个,全都脚步虚浮,不像是受过训练的样子,就算有枪也没多大威胁。
这就像女性面对男性歹徒时不建议以刀作为武器一样,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时,拿出的武器最后不一定会为谁所用。
章直从高处一跃而下,直接把跑的最慢的那个一脚踹飞进白菜堆里,随即就地一滚,从背后抱住另一个人,用电棍电了两秒就让那人的枪脱了手,他眼疾手快地把枪接住,改抱为勒,将那人当成肉盾挡在身前,举着枪指向最后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郑龙。
郑龙端着枪,裤腿像是被鼓风机吹动的树叶,肉眼都能看清得在哆嗦。
“把枪放下。”章直硬冷道:“你跑不掉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仓库后门便被暴力破开,两名持枪武警带着穿好装备的狱警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着郑龙。
郑龙一时不知道该把枪对准谁,乱七八糟地换了好几次方向,吼道:“别过来!”
武警不为所动,沉着脸给枪上膛,摆明了只要郑龙再动一下,就要大公无私地请他吃枪子。
手枪跟狙击枪对狙,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抱有侥幸心理,可惜郑龙此人大概是出门把脑子忘在牢房里了,竟还威胁似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枪:“让开!不然我就开枪了!”
此言一出,便被定义为“目标具有攻击意图”,武警果断开枪,击穿了郑龙的双手,训练有素地上前把人按住。
危机解除,章直把手里的人和枪都交了出去,扭头去找庄旌。
庄旌正靠在一堆土豆上,捂着腹部的指缝间全是鲜血,他嘴唇苍白,满头冷汗地吸着气:“哥,快叫医生,我要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自然是在赶来的路上,章直帮他按住伤口,摸了下他后腰的制服,发现并没有血,稍微松了口气——那些人枪法不够格,庄警官中弹那个位置危及生命的可能性不大,放在战场上都得算轻伤,硬挺也能挺过去。
他正想安慰几句,一名武警就走了过来。
“是……章教官吗?”
皮肤晒得黑红的年轻武警迟疑地探头打量章直,脸上还带着没长开的稚气,身板却十分高大。
章直一怔,抬头看他:“你是……?”
“真是您啊!”小武警露出惊喜的表情,指了指自己,“我是您带过的新兵,您还有印象吗?是五年前,我刚入伍那会儿,上头在新兵里挑了几个人,说是作为雪狼的预备役训练,我就是其中一个,您是我们的射击教官!”
他这么一说章直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好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
这时几名医生带着担架匆匆赶来,章直连忙先把庄旌抱到担架上,跟着跑到救护车边才停步。
监狱里的医疗水平不够妥善处理枪伤,他们需要带庄旌赶去市里的大医院,到那边做手术。
娃娃脸的小武警也跟了过来:“章教官,我得先走了,厨房那头还有活没干完,您自己注意安全,我改天再来找您叙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问为什么章直会在这,也没问章直为什么当狱警,快快乐乐地朝章直挥了挥手,跑远了。
章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脚往办公楼走去——庄旌被拉走了,等武警收完尾后,他多半要被叫去办公室问话,毕竟是他先叫的支援,领导只能找他。
可是他并不清楚这件事的关键——郑龙他们弄一堆手枪进来是想干嘛,越狱吗?跟庄旌怀疑的那几车酸奶有关系吗?真的有人在帮他们吗?
章直百思不得其解,刚走到办公楼门口,肩上的对讲机突然响起。
“各区域注意!还有一名持枪嫌疑人在逃,全员警戒!重复,还有一名持枪嫌疑人在逃,全员警戒——”
“嘭——!!!”
对讲机里的话音还没结束,远处又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大地都好似为之一颤。
章直震惊地回头,正好目睹了建筑间平地而起的火光。
张厉的监区爆炸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整座监狱的警报器都呼啸起来,探照灯如同几只趴伏的大眼巨兽,居高临下地巡视每个角落。
所有警员倾巢而出,多少年没有接待过客人的配枪窗口人满为患,几乎要排起长队来。
章直却并不在此列,爆炸发生时他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办公楼,离配枪窗口很近,但仍是选择冲向监区,第一时间确认张厉的安全。
可怕的爆炸发生在监区的东南角,炸塌了监区的一面墙,火焰很快引燃了电线,烧出带着电光的滚滚浓烟,为了避免更大的事故,执勤狱警只能紧急拉断了东南角的电闸,导致监狱黑了四分之一。
章直跑到时,爆炸点已有两名狱警守在那,杯水车薪地拎着灭火器救火。章直抬头看了一眼,确认火没烧到张厉那层后,接过多余的灭火器跟着他们一起救火。
浓烟不断外溢,两名狱警连连呛咳,几乎睁不开眼睛,就在他们想去找新的灭火器时,一声枪响突然划破紧张的夜色。
高墙上的武警不知朝哪个方向开了一枪,一枪过后,武警快速卧倒,躲过了一串飞向他的子弹。
对讲机立刻传出指令:“各单位注意,嫌疑人在东南角的塑料雨棚上,挟持了一名人质,正准备翻墙!”
人质?
章直心里咯噔一下,左眼皮突然狂跳起来,他迟疑了几秒,猛地把灭火器塞给赶来的其他狱警,朝高墙跑去。
绕过碍事的建筑物,章直一眼便看见一个人影正把什么人推出高墙,同时持着冲锋枪朝墙上的武警扫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娃娃脸的小武警从另一个方向跑来,正举着狙击枪瞄准。
他们和高墙距离有七八百米远,高速奔跑中瞄准困难,眼看那人影打空了一发弹夹,手一撑就要越过电网,娃娃脸小武警却接连打偏了两发子弹,章直心里没来由的焦急,喝到:“把枪给我!”
小武警一愣,下意识服从命令,隔空把狙击枪脱下来扔给他。
章直刚一接到枪,根本没时间瞄准,胳膊架起枪身便按下了扳机。
“砰!”
子弹打穿了劫匪的肩膀,那人摇晃了一下,直直栽到了高墙外。
对讲机再次响起:“报告!嫌疑人被击中,东南角墙外有可疑车辆接应!他们上车了!”
章直奔跑的速度逐渐减慢,最终缓缓停下脚步。
对讲机里接二连三地传出指令,好消息却甚少,章直在原地呆立片刻,忽然扭头把枪扔进小武警的怀里,拔腿往监区跑去。
一定要在,一定要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是他看错了……
他甚至一时想不起来能朝哪位神仙祈求保佑,大脑一片空白地跑到张厉的牢房前。
然而铁门大敞着,小曹缩在马桶边满眼惊惧,唯独不见张厉的身影。
章直浑身的血液瞬间倒流,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曹坐在“后悔椅”上,手腕把手铐挣得直响。
“当时外面突然有什么东西炸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男的冲了进来,他手里有枪,两下就把门锁给崩了,然后就朝我开枪,我吓坏了,赶紧躲到床底下,他打不着我,就嚷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然后就把厉爷带走了!”
马正川神情严肃:“他怎么把张厉带走的?张厉是自愿跟他走的,还是被胁迫的?”
“是被胁迫的!他们走后我爬到门边看了一眼,那个人用枪顶着厉爷的头,让厉爷走在前面,往爆炸另一边去了!”
马正川身边的警察推来一张照片,小声道:“马局,查到了,是个越南人,入境身份是假的,登记的名字是何家俊,我们怀疑和之前射杀梁洪山的是同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正川把照片竖起来展示给小曹:“是不是这个人?”
小曹一看,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人!”
照片上是一个颧骨极高的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长了副外国人抹黑中国时常用的“东南亚面孔”,鸷狠狼戾地看着镜头,好像和摄影师有什么深仇大恨。
同时,马正川的耳麦里传来禁毒大队长的声音:“马局,梁晋交代说,梁洪山死前一直不肯把密码交给子女,是因为他认为密码会招来杀身之祸——据说只要拥有这串密码,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把毒品从境外运到皇城根底下,所以说不止警察想要,毒贩更想要。”
但梁洪山偏偏在被捕后,拐弯抹角地把密码寄给了不干这一行的张厉。
也就在他寄出密码没多久,“何家俊”现身将他灭了口。
几天后张厉收到密码,选择赴约,然后赴约当日王府酒店被炸。
再到现在,十几年都没有过这么大动静的劫狱,那个神秘的“何家俊”再次出现,劫走了并不愿意跟他们走的张厉。
看起来像是有两拨人搅和在里面。一波人想让梁洪山死,拿到张厉手里的密码;另一波人则想让张厉死,谁也别拿密码。
炸王府酒店那波人为什么不想让别人拿到密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想独吞。
“何家俊”那波人为什么要先杀梁洪山,再劫张厉?
也许是因为梁洪山不跟他们合作,而他们知道那串密码能打开什么!
马正川沉思片刻,起身对身边的警察道:“走,把他们都叫来,整合一下目前已知的情报,开个会。”
章直坐在曾经报名特警时待过的接待室里,时不时就会有认识他的警察隔着窗户和他打招呼,他笑得有点勉强,艰难地朝他们点点头,继续焦虑地扣手指。
从劫狱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警方封锁所有出城路口,却只堵到了几辆被遗弃的二手汽车,嫌疑人带着张厉不翼而飞。
经过调查,那个带走张厉的人是藏在酸奶冷藏箱里混进的监狱,特殊隔温设施干扰了探测仪,躲过了武警的检查,枪也是拆成零件,分批用同样的方式运进监狱的,从运输人员到签条的监狱管理者全都被带回了警局,连夜审讯。
忽然,一名老警察推开门,朝章直招了招手:“来,小章,马局叫你。”
章直立刻起身跟上他,忐忑不安地走到一间会议室外,老警察帮他拉开门,示意他进去。
里面有人正在说话,章直放轻脚步走进去,马正川闻声回头,伸手拉开了身边的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直便心领神会地走过去落座,安静地听他们交谈。
“梁洪山知道自己进去后那些人很可能会找上梁晋兄妹,所以他才要坚称张厉是他的合作伙伴,为的就是引开那些人的视线,他已经替我们铺好路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如果能掐断这条运毒线路,华北平原每年至少能减少几万公斤的毒品输入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
“可张厉是个不稳定因素,我们凭什么保证他会愿意跟我们合作?而且他现在被境外贩毒集团控制,我们怎样才能向他传递合作的消息?”
会议室里你一句我一句,不少上了年纪的警察眉头拧得死紧,一夜间白了好几根头发。
马正川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探讨:“先静一静,我有一个方案。”
他一开口,诺大的会议室便静了下来。
两鬓斑白的市局一把手端坐在椅子上,手指交叉摆在桌上,眼神锐利。
“那些人敢在国内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事,一定是有熟悉这边环境的内应,而张厉曾经有位情人的事,他们应该很容易查证,我打算让他那位情人以私人身份去找他,毒贩应该不会太过疑心。”
众人的视线顿时落在了章直身上,瞬间从马正川的话语中分析出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不少人都见过这位曾经的特警支队副队长,对他跳楼救人的事迹也略有耳闻,当时局里就有传言说此人和张厉有不正当关系,被马正川压了下去。
马正川在投影仪里调出章直的档案,对满屋交头接耳的警察道:“章直曾在武警总队服役四年,后转入雪狼突击队服役五年,战功无数,现在也是一名在职警察,我认为他有能力胜任这个任务。”
一名警察思考片刻,盯着章直道:“可是马局,如果张厉不想回来呢?”
天高皇帝远,与其帮条子做间谍,不如带着情人远走高飞,张厉如果不想回来,章直会怎么选?
马正川平静道:“这还需要问我吗?如果他不回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全境通缉,在境外抓到就引渡回国,该加刑加刑,该枪毙枪毙——这些风险和有可能摧毁一条特大跨国运毒线路相比,算什么?”
众人静默半晌,很快接受了这个观点。
的确,和可能摧毁一座毒品王国相比,跑一个黑社会算什么大事?
至少先让这个小武警去接触一下。
章直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已经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眼神略过在场的所有人,点点头,答应下来。
为了厉爷,别说让他去演无间道,就是让他去背炸药包都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这个方案可行,只要他们不是让厉爷去送死。
真心实意地救人是不太可能,但劫狱是个大事,是对公权力的挑衅,就算被劫走的是个无期犯,警方也得捏着鼻子把人找回来。
唯一的区别就是,张厉能帮他们达成更大的目标。
一条隐秘的、养活了梁家三代人的运毒线路,一条养出了华北最大毒枭,让无数缉毒警头疼的秘密通道,引来了无数窥探的眼睛,却也让怪物浮出水面。
现在这怪物的七寸就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放任它咬完人就缩回阴沟里。
会议的最后,马正川总结道:“总之,这个行动的主要任务就是弄清那条运毒线路的具体信息,把他们一网打尽。我接触过张厉这个人,我相信他不会轻易把密码透露给对方,他肯定明白一旦交出密码就会面临生命危险,所以短时间内不会松口,我们只要赶在他松口之前找到他就可以。”
至于他什么时候会松口……就要看那些人用什么撬开他的嘴了。
马正川深深看了一眼章直:“帮警察破案是大功,如果你们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我会向上级打报告为他申请减刑,刑期能缩短很多,加油。”
章直抿了抿唇,起身朝他敬礼:“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绿油油的密林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让人眼晕的重影,蚊虫飞舞狂欢,地面潮湿的落叶下时不时传出奇怪的“沙沙”声,也不知是蛇还是蜥蜴。
这是越南的一片无名森林。
几座简陋的竹筒楼坐落在一片空地上,周围停满了装甲车和老式摩托车,清一色的东南亚人脖子上挂着长枪短炮,笑嘻嘻地往两辆货车上装箱子,好似正要去做什么大买卖。
一只沾满泥巴的军靴踩在树枝上,枪口缓缓平移,目光透过八倍镜审视每一个射程内的活物。
耳机里传来队长的提示:“各小组注意,葵花递了消息出来,两声枪响代表计划有变,暂时撤退;三声代表一切就绪,哥几个按原计划行动;接头暗号是忠诚、敬业、勇敢、奉献,当心别伤了自己人。”
联络频道里有人忍不住吐槽:“大哥,这暗号也太长了,记不住啊。”
“废物,你公考白考了!”队长隔着无线电波骂了一句,“葵花会说前两个词,你能认出他就行了!”
他话音刚落,竹楼里便传出“砰”的一声枪响,军靴的主人立刻稳稳停住枪口,食指搭到扳机上。
紧接着又是“砰砰”两声枪响,正在装货的东南亚人警觉地把手里的纸箱放下,然而还没等他们端起枪,死神的凝视就猝不及防地笼罩了这片土地。
八倍镜后的眼睛古井无波,弹无虚发,几秒间收割了数条性命,在视野范围内再无可活动的生命体后,他把狙击枪往背后一背,跳下树枝。
耳机里的队长:“看门狗咬死了,军犬开路,其他人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代号“军犬”的青年把背上的另一把冲锋枪拽到身前,低声应道:“是。”
军靴踏出树荫,密集的枪响瞬间惊起满林鸟雀,凶悍的强火力压得寨子冒不出头,也不知是谁从后面扔了两颗手雷,直接炸塌了一座竹楼,在密林里燃起熊熊大火。
摩托和装甲车成了最好的藏身之处,“军犬”身后的队友幽灵般钻入货车驾驶室,把皮卡当坦克开,不要命地撞向跑出来支援的敌人。
“小心,装甲车里进耗子了。”耳机里的队长提醒道:“散开点,老子轰了它。”
军犬闻言果断放弃扫射,眼疾手快地助跑几步,抓住横冲直撞的货车铁架子,悬挂在车外咬开一颗手雷,扔进了扎堆的摩托车里。
手雷还没落地,队长的炮狙后发先至。高速行进的子弹直接爆开了一辆装甲车的油箱,连带着手雷引爆摩托车油箱的巨大威力,亳不意外地掀翻了最中心的几辆“小坦克”。
一时间火光冲天,硝烟四起,借着同伴的火力掩护,军犬跳下货车,冲向了防守最严密的竹楼。
楼内不断有喊叫声传出,他飞快解决了门外的守卫,绕到侧面,顺着排水管爬上二楼,踩在岌岌可危的屋檐上,背靠墙壁,用胳膊肘轻轻顶开窗户。
窗户刚打开一道缝隙,一支手枪就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枪口冰冷,军犬用余光瞄到窗后拿枪的人,缓缓把自己的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动作。
手举到一半,他倏地低下头,用小臂挡开那只手枪,同时另一只手掏出佩戴在大腿上的手枪,准备反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没等他扣动扳机,窗后那颗脑袋就西瓜似的炸开了。
军犬一愣,脸上溅了点血,身体因大幅度活动而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仰面摔落,一只沾满血污的手突然伸出窗户,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
“……”
军犬和救人者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时间几乎静止了。
是厉爷吗?
不,不是。
是个军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王……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大闹地下拳场的二愣子一身东南亚打扮,把脑袋开花的尸体从窗户推了出去,眼神看起来很想把面前的人——也就是章直同志一起顺手扔出去。
“……忠诚、敬业。”
章直:“……勇敢、奉献。”
突然出现的王怀木着脸把章直拉进楼内,解释道:“我是葵花,是个缉毒警察,一直在执行各种卧底任务。”
早在张厉和章直闹分手前,警方就秘密逮捕了梁洪山,并根据他的指认盯上了张厉。
但张厉身边不好插人——除非卧底愿意学章警官那样,走色诱路线。
可惜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真的有人愿意为了正义事业牺牲贞操,这事儿也行不通。
一是因为当时张厉有固定的情人,对猎艳没兴趣;二是因为王公子本人的色相实在不佳,根本就算不上“艳”。
以至于卧底计划不幸夭折,警方只能旁敲侧击地走刘得狠那条线,看看能不能从张厉的那位损友身上找到突破口。
这也就间接造成了当初的那场“拳皇争霸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刚退役的武警战士,和一个正在做卧底的缉毒警察,在地下黑拳场因为抢着当拳皇打起来,怎么听都很魔幻现实主义。
“……对不起。”章直站在窗前,欲言又止道:“之前那两鞭子,对不起。”
虽然那两鞭子是张厉打的,但本来应该领罚的是自己,王怀属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里的那条鱼。
王怀的表情也像是吃了苍蝇,闷声道:“……没事。”
他几天前接到组织递来的消息,说要让他配合一次关于解救张厉的秘密行动,他当时就是这个表情,而且非常自然的就想起了那位跟他打得难分难舍的小军帽儿。
没想到居然真见面了。
虽然说冤家路窄,但这也太窄了!
章直:“咱们……先执行任务吧。”
王怀立刻赞同,两人同时决定先把那些旧怨放到一边,默契而无言地端起枪往楼下走。
王怀之前的枪是寨子里土枪,总是卡弹,章直干脆把自己身上的一把微冲给了他,王怀没说什么,默默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鬼在下面,要活的吗?”王怀问。
章直点头。
楼外的人交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纷纷上了重型武器,架在装甲车上的重机枪敌我不分地吐着烈焰,声音震耳欲聋。
王怀:“下面大概有十个人,穿菠萝衬衫的那个是大鬼,我打右边,你打左边,行不行?”
章直其实有点想问什么叫菠萝衬衫,但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楼拐角,再迈一步就能和敌人来个贴面舞了,容不得他问这些无厘头的东西,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同时在心里祈祷王公子的形容真的非常生动形象,可以让他一眼就看明白谁不能杀。
章直用手势倒数,三,二,一!
两人一齐冲了出去,左右开工,精准点射。
王怀身上没护具,他选的那边遮挡物比较多,而章直那边则要空旷很多,只能靠经验躲闪。
刀剑无眼,章直不可避免被打中了两枪,还好都是打在了防弹衣上,只是皮肉疼,除了会淤青,倒也没什么大碍。
不得不说,“菠萝衬衫”确实非常形象,亮黄色的菠萝图案配上浅蓝色的衬衫,大海的气息扑面而来,看得出衣服主人是旨在把每天都当成度假来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章直和王怀收拾了楼里的余党,押着骂骂咧咧的“菠萝衬衫”走出竹楼时,外面的战场也控制住了。
队长指挥着队员们灭火收尸,熟练得像是在做扫地洗碗一类的家务活。
王怀远远看着,好似有点融入不进去。
队长此时也注意到了他,走过来笑呵呵道:“你好同志,你是葵花?”
王怀硬邦邦地一点头:“是。”
他身上还穿着东南亚人的衣服,脸上和手上都脏兮兮的,头发油得打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警察。
但队长只是笑笑,拍了拍他的肩:“同志辛苦了,多亏了你的情报我们才能这么顺利,我是这支特殊行动小队的队长,代号角雕。”
王怀看了眼押着大鬼走远的章直,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场面,也不吭声,只是点头。
队长注意到他的视线,热心地介绍道:“那是军犬,后面的行动你主要就是配合他,他是这次行动的饵,钓大鱼用的。”
他们这次并不代表国家,而是一支“无组织,无纪律,无领导”的三无团体,干的是上不了台面的“坏事”,自然不能用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这次所有人都不是通过合法途径进入的越南,属于一群偷渡客,身上不能留有任何代表身份的物件,就算身死异乡,也没人能凭借一具尸体指责他们的国家。
一名队员抱着平板电脑走了过来:“队长,一共一千三百公斤,全是白粉,大鬼不肯说交易地点,上家伙吗?”
队长无所谓地摆手:“上。”
一千三百公斤,在国内够枪毙几十回了,可惜这里是越南,他们不能用自己国家的法律狗拿耗子——越南的警察就更不用指望了,贩毒只在越南法律里是犯罪,现实里根本没人敢管,甚至许多警察也都参与其中,从中获利。
章直把人绑到木桩上,接过同伴递来的扳手,一把掰过大鬼的下巴,面无表情地把扳手伸进他的嘴里,快准狠地拔下了一颗牙。
旁边负责沟通的队友蹲下身,笑眯眯地用鸟语问大鬼:“交易地点在哪?”
大鬼气得发疯,满嘴血沫地咒骂着这群黑吃黑的恶棍,重点诅咒胆敢背叛他的王怀。
“哎哟,他还敢骂咱们小葵花。”队友切换回中文,稀奇道:“狗狗,继续拔,他这段说的全是生殖器,我就不给你翻译了。”
章直便再次掰开大鬼的嘴,又拔了一颗牙下来。
常言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确实不假。大鬼也算是条汉子,连拔两颗后槽牙都没妥协,章直只好又斟酌着拔了两颗门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回大鬼骂人都开始漏风了,逗得队友直乐。
王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旁观了一会儿,忽然道:“他是怕说完就会死,你们告诉他不会死,可能他就说了。”
队友撑着下巴为难道:“可是骗人不太好吧?”
“……”
王怀便不吭声了,这些人的行事作风和他印象里的警察大相径庭,几乎和他熟悉的毒贩差不多了,让他有种理性和经验的割裂感,既觉得稀松平常,又觉得十分荒诞。
警察是什么样的?
他有点忘了。
但他记得毒贩是什么样的。
他从公大毕业后便分配到了市局,按卧底来培养。
卧底是个不见光的差事,没有人知道他是个警察,他的履历天衣无缝,连亲朋好友都骗过了,以为他毕业后就堕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幽灵,游荡在黑白交界处,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在必要的时候,滥交嫖娼,注射毒品,只要是隐藏身份需要做的,他都要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泡在大染缸里,有时也会忘记自己是个警察,在烂事做尽后发一会呆,抽自己一耳光,再继续站起来往污泥里趟。
因为他是个警察。
王怀远远默默章直的背影。
那这些人呢?又是因为什么?
“这样吧。”队友盯着大鬼思考了片刻,捶掌心道:“你告诉我交易地点,我带你去看我们交易。交易地点是对的,你就可以跟买家求救,没准还有一线生机。交易地点是错的,我就当场杀了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