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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夜之下,头戴猴子耳机的盗贼随意坐在草地上,拿起酒瓶猛灌一口,不似往常那麽轻松:“来啦。”
“嗯,”阿曼德习以为常接过他的酒,擡头一顿,察觉到他今晚情绪不太对。
牧四诚侧头笑着盯着阿曼德咽下酒,红润的下唇挨在他刚喝过的地方,没在意这瓶酒他刚喝过。
牧四诚眼神暗下来,喉头滚动。
地上扔了不少空瓶,阿曼德皱眉:“怎麽了?你失恋了深夜酗酒?”
“去你的,”牧四诚笑了,随机神色暗淡,自嘲:“我还有这自由?”
他又开了一瓶仰头灌了一口,呼出一口浊气:“那位把走私线全权分配给我了,以后不来偷东西了。”
“以后再见面,我两就要开枪了,把你那把装模作样的空壳枪换了吧。”
说到这,牧四诚突然想起阿曼德追他没带枪那次。
那天傍晚,那人有恃无恐挑衅般看着他:“so?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当时他想什麽来着.......牧四诚闭上眼。
他想自己确实不会杀他。
阿曼德也沉默了,如果只是偷盗,可以当做他们的游戏,但如果上升到危机所有人的走私的时候,他们之间就不再是游戏了——是无数人的生死。
仿佛一场大梦初醒,他来异端管理局是像哥哥一样拯救世界的,不是来玩游戏的。虽然他一直记得,但此刻还是有些恍惚。
他酒量不好,很少喝酒,此时却狠狠喝了一大口,擦嘴道:“我会的。”
那晚他们说了很多,最后临走时,牧四诚叫住了他:“阿曼德!”
他很少直接叫他名字,阿曼德静了一会才转身。
刚转身,他便被牧四诚拉过去按倒在草地,像曾经无数次那样。
唇上温热带有酒精味的气息传来,阿曼德微微睁大眼,却没有推开身上的人。
过了一会在牧四诚要分开时,他伸手勾住牧四诚,擡头回吻。牧四诚睁眼看着双眸紧闭的阿曼德眼角的泪水,擡手帮他拂去。
不知为何,他感觉此时一别,从今以后再难相见,不安使平日里的顾忌和隐忍在酒精和yuwang中破灭。
阿曼德相信自己会变强,强到不被牧四诚杀死也不杀死牧四诚,会强到阻止他要做的事情。但在牧四诚吻过来的那一刻,平时压抑的所有情绪汹涌而出。
刚才牧四诚说谢了,不论是放过他,还是陪他。
要说谢的何止是牧四诚,他又何曾不需牧四诚放过他,陪他。
这段时间,不止是牧四诚,也是他玩得最开心的一场游戏。
在这场追逐游戏中没有胜利者,他们都输给了自己的yuwang。
游戏
三个月后,乔治亚照常去巡逻。
不知道为什麽,阿曼德总觉得心慌不已,在乔治亚走前软磨硬泡要和他一起去,最终还是被留在了异端管理局。
管理局暂时没什麽任务,阿曼德心神不宁转来转去,终于在天快黑时收到牧四诚的隐秘通知,去他们曾喝酒的秘密荒地上接他哥哥。
看到这个地方时阿曼德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赶紧过去。
赶到荒地,看到哥哥尸体一样躺在地上,阿曼德心髒骤停,失声喊道:“哥哥!”
他扶起双目失神的乔治亚轻轻摇晃他:“哥哥?哥哥?”
乔治亚眼神空洞没有焦距,阿曼德慌乱的背起他将他带回去。
回去后,无论阿曼德和乔治亚说什麽,乔治亚都一言不发。阿曼德不敢多刺激他,小心翼翼退出他房间。
阿曼德找遍了医生,但都无济于事,几天后他再次去看乔治亚。
“哥哥?”阿曼德轻手轻脚走进去,看清乔治亚拿着枪对準自己后瞳孔骤缩,沖进去打掉他手中的枪:“哥!你在干什麽!”
乔治亚依旧丢掉灵魂般什麽也不说,什麽没有看阿曼德一眼。
阿曼德简直要奔溃了:“哥你到底怎麽了。”
这几天来的医生都没检查出问题,但乔治亚形式依然没有好转。
接下来一个月乔治亚都是这种状态,身体上因自残多了不少伤痕,阿曼德终于在乔治亚再一次自杀后爆发进入游戏。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自己是怎麽一步步踩着尸体和鲜血通关的,劫后余生奄奄一息的阿曼德在通关后擡头,看到大屏幕上熟悉的面孔,脑中轰然炸开,耳边翁鸣不止。
他像傻了一样呆站在欢呼雀跃的群衆中,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屏幕上熟悉的盗贼熟练的抓爆对手的喉咙,满不在乎随意甩甩手上的血,人命在他面前比草还贱,只是增添游戏乐趣的一部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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