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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沛安揉眼睛的时候,眼皮触及到一点细微凉意,他愣了下抬手,细碎的阳光下,看到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
空气陷入迟钝厚重的沉默,那枚素圈戒指牢牢箍在他白皙修长的指节上,微弱的光圈下,投射出轻轻晃动的阴影,好像一只小心翼翼的蝴蝶。
岑沛安从床上起来,他摘下那枚戒指,放在沈捷那侧的床头柜,然后走进浴室洗漱。
沈捷两头兼顾,白天要去大院应付沈母,吃过中午饭,飘起雨夹雪,寒风凛冽割人。
沈捷心躁烦闷,他双手叉腰,站在窗前,看着水面溅起的波纹,转身去拿桌子上的手机。
屏幕刚解锁,正好弹出一条岑沛安的消息,是张机场候机的照片。
发完那张照片,岑沛安把手机关机,目光空洞虚浮地盯着一处。
项目组同事递过来一杯热咖啡,“岑助,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有。”岑沛安接下他的咖啡,小声说了句谢谢。
“岑助,我听楠姐说,这次去港城是你自己申请的?”
“嗯。”
“为什么?”同事不解,唉声叹气道,“年底出差多累啊,我巴不得不让我去。”
岑沛安盯着手里的咖啡,思绪缥缈,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就只是点头。
同事看他心不在焉,也没放在心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快要登机。
飞机落地,岑沛安手机开机,上面几条沈捷的消息,他忽略,把行李交给同事,让他们先去酒店办理入住。
岑沛安打了辆车,车子在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他下车,沿着楼间的小路往里走。
从路口出去,岑沛安看着一块指示牌,不远处就是那家复古相机小店,阿叔照旧坐在店门外。
岑沛安不自觉停留了一小会儿,离开前抬头看了眼天,港城今日阴天,没有太阳,复古胶卷做的墨镜估计起不了作用。
“这是你的护照和签证。”
来送东西的,还是之前跟随沈捷一行来港城的人,岑沛安熟悉,他接下东西说,“谢谢。”
“客气。”对方公事公办的态度,微微颔首,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岑沛安踌躇片刻,“我家里人...”
对方看出他的顾虑,先一步回答:“岑少爷放心,高女士答应你的事情,她一定会做到。”
岑沛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攥着护照,拇指不自觉用力,在封面压出一个褶。
“岑少爷。”
对方走出一段距离,却又忽然转身,岑沛安抬眼看着他。
“高女士让我转告你,说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是吗?”
岑沛安下意识地反问,语气僵硬,苦涩地牵了下嘴角。
空旷的小广场只留下岑沛安一个人,他看着手里的护照,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难过,最后情绪留滞空白,在长椅上坐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岑沛安拢住外套,往酒店走,口袋的手机震动。
“到酒店了吗?”
“嗯。”
“怎么听着语气不太对?”
“有点累。”岑沛安抬头,看着不甚明朗的天,“你回家了吗?”
“嗯。”
沈捷回家,那肯定看到了床头的戒指,岑沛安忽然说不上来的恍惚,他怕沈捷会问。
沈捷清了清嗓子问,“拍卖会几点开始?”
“晚上七点半,我一会儿就打车过去。”
沈捷没问。
岑沛安有些无所适从,胸腔里突如其来的极端钝痛,让他刹那间感到一阵窒息。
喉咙和眼眶酸涩难耐,岑沛安克制想哭的冲动,听到电话那头沈捷低低笑了两下,“那晚上等你结束再打电话。”
“嗯。”
那头沉默几秒,岑沛安忽然改变主意,“沈叔,你等会儿。”
话音落下,耳边传来挂断后的安静。
岑沛安看着慢慢黯淡下去的屏幕,无措地垂下手臂,喃喃道,“怎么挂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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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提过,上榆七路是沛安家,所以沈捷即便在如此进退两难的情况下,还是惦记给沛安准备惊喜。至于为什么放烟花,是因为沛安对悉尼的跨年烟花心心念念,而去港城的那次,因为沛安吃醋俩人在酒店里那啥,没看到港城的跨年烟火,所以沈捷很执着这个,因为他希望沛安开心
第50章 爆炸
晚上七点。
夜幕降临,举行拍卖会的邮轮停靠在码头,灯火映照着海面,明亮璀璨。
拍卖会现场,多数人已经落座,岑沛安从洗手间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开场前五分钟,有人姗姗来迟,岑沛安停下翻看拍品名单的动作,看着两人在低声交谈中,低调入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