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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神的神色不注在变,怪,反而平静下来啦,死盯着秋雷,徐徐收剑入鞘,阴森森地说:“我将查出内情,我会找你,你记住,马上返回许州等我。如果我到七柳湾时,你如果不在家,我会杀你满门的。我会用一把无情火把七柳湾化为瓦砾场,然后追你到海角天涯,挖出你的心肝来的。”
说完,大跨步转身,向远处的两个黑衣人举手一挥,向山脊上走了。
秋雷脸色沉重,愁容满险地向许钦苦笑道:“在君山秀土和龙形剑处心积虑的巧妙安排下,将会有一群我的死对头出面做人证,而金神抱定先入为主的成见和我为难,我的处境简直不可言喻,死路一条。看来,也许是我的末日已至,还是及早返家早作安排,为我自己先挖好墓坑了。”
他的表情逼真得令人心动,而许钦又是个侠义英雄,是个恩怨分明的大丈夫,只听得热血沸腾,虎目怒张,沉声问:“老弟台,上有皇天,下有后士,更有过往神灵。你说,金四娘是不是你杀的?”
秋雷一叠声呼冤,指天誓日地说:“晚辈没有杀金四娘的理由,金四娘助我称霸江湖,她的毒蛊举世无双,对晚辈大有好处,杀了她对晚辈有何好处?要找真凶,须从最可能获得好处的人着手侦查,金神却不从此入手,却找我这损失奇重的人追根穷源,岂不冤哉枉哉也?”
“好,我信任你。至迟下月上旬,我将与小女至尊府一行,如果金神不谈理,说不得只好和他周旋……”
秋雷心中狂喜,推金山倒玉柱屈身拜倒,一面说:“前辈天恩。有前辈出面主持公道,晚辈没齿不忘。”
许钦伸手将他挽起,说:“不敢当老弟台大礼,请起。老弟台曾临危救助小女,大德无以为报,理该为老弟台聊尽心力,略效绵薄。但我有言在先,理之一字,放诸四海而皆准,兄弟只问一个理字,不问其他,尚请老弟台见谅。”
许钦的话,比青天白日还明白,直率指出只问理字不问其他。就是说:金四娘的被害,如果是你秋雷所为,我许钦爱莫能助。
秋雷不是笨虫,他当然听出弦外之音,心中暗懔,但未现于词色,爽朗地说:“晚辈只需前辈主持公道,于愿足矣!”
许钦举步便走,说:“那么,兄弟告辞,下月初尊府上见。在下要找乔老弟,少陪。”
“晚辈当扫径以待,如大旱之望云霓,务请前辈虎驾早日光临。晚辈幸甚,敝庄幸甚。”
银凤姑娘在旁冷眼旁观,一直紧盯着秋雷的神色。要从他的神色中找出其中有多少虚假。但她失望了,工于心计的秋雷,没让她看出半丝儿破绽。
别过银凤父女,秋雷满怀高兴,向北急走,他要赶回安乐窝酒店布置一切。经过多次的狠拼,他感到倦意袭上心头,举头眺望快落下西山的红日,微笑着走了。
到了下面的山沟,蓦地前面白彤依稀,琬君姑娘的身影,刚消失在一座矮林内。
他心中狂喜,想不到银凤走了,这位白衣姑娘仍在山区逗留。不久前他回答乔天香的问话,冒充自己是姓山的蒙面人。
琬君立即岔出,盘问他的底细。他机警绝伦,料定这位白衣姑娘定是曾和乔家姐弟同游酆都的人,也必定是比乔家姐弟更清楚姓山的底细的人。凡是对他有怀疑的人,他必须设法除去,人愈少愈好,何况这位白衣姑娘貌比花娇,与银凤同样美艳,更值得弄到手啦!
他确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该在形势紧急中冒充姓山的。他不知姓山的人的来历,更不知乃兄在姑娘的船上养伤的事,岂不弄巧反拙。
他留心问四周打量着,不错,四野无人,附近山林中鸟声聒噪,倦鸟归林,不见人影。
他脚下加快,飞跃入林。
妙极了,白衣姑娘在林子的另一端,掩住一拂矮树后向前探望,没发现他到来。
林顶鸟声喧哗,林中有人,倦鸟因而盘旋不下。妙极了,正好掩去他的声息。
他悄然伏地掩近,蛇行鹭伏小心翼翼到了姑娘身后两丈左有,右手挟了三颗棋子,再向前接近。
对面五六丈,是一座山脚下的柏树林,柏树枝浓叶茂,林内二丈便无法透视,夜色将临,更不易看清景物。
“刷”一声轻响,柏林中钻出一个老太婆。
白衣姑娘是琬君,她在寻找奶奶,老早便发现柏林中有人,所以隐身相候。看到出来的是个老太婆,她心中一宽。她随东海神尼走江湖,是最近这两年的事,知人不多,更末与人结仇。看对方不是金神,她放了心。
这瞬间,警觉心未免松懈了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