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已恢复完全。裴栖寒道。
许悠悠追问:师兄,那你身上的天罚可有彻底根除?
她记得,她看见裴栖身上的天罚消失殆尽,又是在九州神祭上,说不准真的就彻底消失了呢!
这样,也算是了却她的一桩心事。
裴栖寒:并未,只是暂时褪去。
天罚平日不会发作,九州神祭上是事出他因。
这样啊。许悠悠的语气中还有些可惜。
裴栖寒手中幻化出惊鲵剑,缓缓坠置在地上,将你的佩剑找出来。
许悠悠在自己的小荷包内翻找着,然后将自己的那把破烂玩意儿也拿了出来放在地上。
裴栖寒瞧过一眼,问说:可有剑名?
剑名?许悠悠心里在苍谷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剑无用,只是一把破烂玩意儿,所她在心里就一直破烂不堪玩意儿破烂玩意的叫,但要说这剑名
许悠悠咬唇,在裴栖寒面前,这剑名似乎是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无剑名?
有有的。许悠悠赶忙道,她舌头打结,在他面前害起羞来,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用来糊弄他噎她的剑名竟然会让难堪她如此。
许悠悠真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她垂首,小声说,小裴。
嗯?
裴栖寒似乎是应了一声,许悠悠的脸当即就红透了半边天,她眨巴眨巴眼,分外无辜地告诉裴栖寒道:师兄,我是说,这把剑,他的名字叫小裴。
裴栖寒闻言沉默一瞬,过往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愣在原地并没有多言。
许悠悠觉得窘迫至极,整张脸通红的,咋咋呼呼道:要不然我马上把它的名字给改了吧!
裴栖寒正色说:剑名一旦确立便不可随意更改。
那这样岂不是冒犯你了?许悠悠在心里暗自捉急,但她见裴栖寒无意在论她的剑名一事,她也不想多言。
裴栖寒将御剑的口诀传授给她,你试试,能不能将你的佩剑从地上召起。
许悠悠依言照做,可是她的那把破烂玩意就静静地躺在地上,什么动静也没有,她试过五六次,依旧是什么起色都没有。
裴栖寒几乎是手把手地在教她,御剑对她来说到底是一件难事,一个时辰匆匆过去,她口干舌燥精疲力尽,剑一动不动,稳如老狗。
她不觉有点气馁,便问裴栖寒,师兄第一次御剑的时候也如此艰难么?
惊鲵很是听话,一召便起。
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许悠悠深吸一口气,打击更大了。短短几个字让她觉得沮丧,果然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裴栖寒唤一声惊鲵,惊鲵剑便从地上召起。
他提议道:你不妨试试,唤你的剑名。
唤剑名?许悠悠犹豫着,当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笑呵呵摆手道,这不太好吧?
但是眼看他这个当事人都没怎么介意的样子,她过度的扭捏也不大正常。
许悠悠便凝气静神,本来是想豪情万丈地唤一声小裴,但这两字个烫嘴,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又软又糯的两个音节。
在外人听起来简直是像在撒娇一样,许悠悠欲哭无泪地看着裴栖寒。
她的破烂玩意儿依旧是没什么动静。
无妨,再来。裴栖寒安慰她道。
许悠悠强忍着自己的羞耻心,又唤了一声,嗓音稍微大了一点,依旧是软乎乎的。
偏偏裴栖寒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许悠悠只觉得脚下的地都分外的烫,烤得她的脚想溜。
剑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许悠悠看向裴栖寒,回忆一幕幕的往她脑海里钻,许悠悠不自觉地就喊了一声小裴。
她没在喊她的剑。
裴栖寒不知怎么了偏偏应了她这一声,许悠悠如雷劈一般,她连忙拾起自己的剑,脚底抹油一般就跑了。
她对他,他对她这一切,好像全都不一样了。
她似乎没办法在将裴栖寒当做是一个普通朋友了,就算是两肋插刀的也不行。
小裴是不一样的。
他是不一样的。
次日,朝阳局的门扉被人扣响,许悠悠开门,门外站着裴栖寒。
后山练剑。他言简意赅道。
嗯呢。
许悠悠经过一晚上的调整自己的遐思,反复给自己洗脑,她现在已经能坦然的面对他了。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两次生死,就算是生出一点感情倒也无可厚非,就是他长得十分之帅气迷人,她也不是非要往男女之情那方面想。
毕竟等成功的阻止他黑化之后,她就可以回家了!
裴栖寒会是她永远的朋友,她还是不要越界为好。
一上午的练习,了无长进,中场休息时许悠悠忽然想起曾经裴栖寒对她说过一句话:你没有剑意,所以拿不住剑。
师兄,你能再让我看看什么是剑意么?
裴栖寒点头,他召出惊鲵,舞起剑,招式异常简单快捷,剑气凝结飞舞,丝丝意韵交织,忽地蔚蓝的天幕中显现出一只麒麟,似乎是和他的剑意有关。
哇,好厉害,好炫酷,好拉风!许悠悠道。
他道:有意才能有气,气之上便是形。
许悠悠似懂非懂,这就是说着天空中的麒麟是裴栖寒的剑意所化。
麒麟乃是瑞兽,凭空出现在铜临山的天幕之中,引的众人仰头望着天空。
有人惊奇道:是麒麟!
这不是是谁的意兽?一人问说。
能幻化出意兽,不仅是修为,连心境都需要很高的领悟,有人问说:是师尊的意兽么?
也只能是师尊了。
不对,另一人说,我见过师尊的意兽,是一条黑蛟。
众人沉默。
这难不成是裴栖寒的意兽?不知是谁打破了这良久寂静,一语激起千层浪。
恐怕是。有人弱弱地附和了一句。
嘶那也就是说裴栖寒从化灵秘境中出来了?修为还高了七境?说话这人几近不可置信,这段时日一直都没有裴栖寒的消息,他们近乎都以为裴栖寒连同他们那个小师妹都已经葬身在了化灵秘境之中。
一时众人面色各异,内心已是翻江倒海,一时众人都沉默不语。
半响,人群中有一人缓缓感叹道:裴栖寒真厉害。
四下沉静,无人反驳。
在远离晴昌邬的一座偏僻宅院之中,邵云程看着天幕中出现的麒麟将手掌颤抖着,药碗中的苦涩汁水有半数都洒了出去。
郭焦抬头看了一眼,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劝说道:师兄,喝药吧,能好的快些。
练剑之余,许悠悠抽空去看了贺生,两人闲聊一阵,裴栖寒便来此寻她去往后山学习御剑之术,一连七日,她日日学习六个时辰,可这剑怎么都起不来,更别谈什么御剑之道。
怎么别人都行,就她不行呢!
许悠悠想不明白,晚上自己同自己生气,气得睡不着家,半夜时常做梦梦见自己御剑,然后从剑上摔下来,她被噩梦惊醒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便大半夜起身,顶着自己的头顶上的月亮在朝阳居内偷偷练习御剑之道。
说什么都要给自己争一口气不是?
又是七日过去,她每晚都做梦惊醒,而后跑去练剑,几番痛苦折磨之下,她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眼下的阴郁色藏不住了,活像一副被鬼吸了精气的模样,与平日判若两人。
早上裴栖寒敲门,见她如此,不由得蹙眉,怎么了?
师兄,怎么办啊,我是不是特别笨,学不会了!许悠悠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