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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骏从穷苦的佃户儿子走到一代帝王,仍旧保持着朴素的用餐习惯,最恨他人浪费食物。
老皇帝被葡萄噎住,便要砍尽天下葡萄树。这种做法无异于触到刘子骏的逆鳞,不惜顶撞老皇帝。
郝瑾瑜饭量不大,很快吃完。
人一吃饱,脑子就灵活起来。
郝瑾瑜不动声色地问道:“殿下想参与接仙台的修筑事宜?”
刘子骏眉头紧锁,狗阉贼向来不愿原身参与任何政务。难道他今日主动请缨,惹了阉狗的猜忌?
“先生公事繁忙,孤担心先生的身体。先生不高兴的事,孤怎麽会做呢……”
刘子骏回答得绿茶味十足。
郝瑾瑜淡淡一笑:“殿下有这个心,洒家很是宽慰。殿下长大了,也该熟悉朝堂政务。接仙台的修筑,洒家便交于殿下。”
刘子骏有些诧异,回道:“孤定小心谨慎的办,一切事宜向先生禀明。”
郝瑾瑜面露宠溺纵容的微笑,声音温柔:“殿下想做的任何事,洒家必定都为殿下撑腰。圣上那边,殿下放心,洒家替你兜着。殿下只管放开手去做,一切由洒家负责。”
刘子骏慌忙垂下头,做出不胜动容的模样。暗暗心惊,根据劄记的记载,除了床笫之事过于兇猛,在原身的描述里,郝瑾瑜确实对其百般宠爱。
刘子骏蛮以为这不过是阉狗裹着砒.霜的糖衣……难不成这狗阉贼还当真喜欢原身?
想到这种可能,刘子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到无比恶心。但……不失为一种优势。
郝瑾瑜挽袖,夹菜放到刘子骏的碗里,殷勤关切:“太子殿下近日清减了不少,多吃些。”
他总管朝堂,早知晓国库亏空,已没什麽银两。原身打算以修建接仙台为由,说服皇上增设苛税。他可不能这麽办,又不能惹老皇帝生气。
这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巴不得赶紧推出去。
“先生如此信赖,子骏必定竭心尽力。”刘子骏含笑回道。
两人笑容满面,看向对方的眼神似有情谊,实则各怀鬼胎。
郝瑾瑜走后,刘子骏收敛绵羊般无害的笑容,冷声吩咐:“自今日起,孤的膳例早食不多于五道,午食晚食不多于十道。”
明理脖子上围着包扎纱布,低声道:“太子殿下不可!您这般做法,膳例不如后宫六品的美人份例,传出去恐惹人非议。”
刘子骏眼神闪烁,明理是那阉狗的细作。
他随意地指了跪在人群外围,做打扫工作的小太监。
“你叫什麽名字?”
小太监慌忙道:“小的,束才。”
“很好,你现在就是东宫总管太监,孤的日常由你贴身服侍。”
刘子骏冷声道,“你们记住,东宫是孤的东宫,谁胆逆孤的意思,便是死罪一条。明理胆敢质问孤的决定,罪不容诛。孤念在侍奉多年的份上,将明理迁回司礼监,寻职去吧。”
他打发了这细作,看看阉狗如何反应,阉狗对他的底线又在哪里。
明理脸色骤变,大呼“不敢”。
刘子骏摆摆手,命人拖了下去。
郝瑾瑜心情舒畅地返回赐卿殿,打算午睡一会儿。
做了一夜的梦,又忙活一上午。打工撑不住了,急需要休息补充体力。
庆云屁颠颠地走过来,把明理被辞退的消息传给郝瑾瑜。
郝瑾瑜:“给明理安排得当的工作,密切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
观今日小太子的言行,愿意为百姓说话,又主动削减膳例,倒有几分明君的架势。
大梁王朝指望不上昏庸的老皇帝了,如果太子当真有野心,郝瑾瑜巴不得太子早日接手朝政。
庆云应是,继续道:“大人,您五日没批折子了……内阁已经催好几回。”
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郝瑾瑜道:“洒家近日身体不适,把奏折送到圣上书房,让圣上过目吧。”
庆云为难道:“可是……皇上不会批啊……”
郝瑾瑜怒目:“要你送去就送去,哪那麽多废话。”
打发掉恼人的庆云,郝瑾瑜换了身轻便的中衣,正打算上床。
庆云屁颠颠又来了。
郝瑾瑜气结:“又怎麽了?”
庆云小心道:“小的们还未进殿,皇上便把我等连带折子轰了出来,下了道圣旨。说……提督大人今日若不能妥善处理奏折,明日便提头来见。”
郝瑾瑜:……
资本家没有心。
第5章 阴郁宦官
郝瑾瑜生无可恋地翻起奏折。
什麽南阳王写了几百字的折子,只因思念皇帝;李翰林感念皇帝恩泽,做了篇上呈赋,叩请圣阅;刘伯候家的嫡子娶妻,禀容圣上赐字……家长里短,乱七八糟的奏折有二十三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