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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双颊流下,一同响起的还有他那无法再继续忍耐的抽泣声。Babe捂着耳朵坐在地上,在急诊室的门前痛哭,大家都很困惑,但这并不重要了。
Babe只能在心中祈祷,虽然他并没有信仰,他在向自己祈祷——那个他最信任的人。他希望那个孩子能安全,希望那颗心能再次跳动得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他不想再听到那逐渐减弱的脉搏声了。
求求了……
那个房间里的医生和护士,或者谁都行。
谁都行,请救救Charlie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祈祷没有作用。他越是祈祷,那个脉搏的声音就越是逐渐放缓,减慢、减慢,直至变成了一道长长的鸣声,并且不再有节奏。
“Charli!”
Babe放声大喊,然后猛地站起来,扑向了急诊室的门,像个失去理智的人。但他再次被Alan上前拦住了,队长紧紧抱着Babe,任由他的泪水因为痛哭而落下。Alan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确定Babe很清楚。
“Charli!”
只是Babe此刻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泪流满面地哭吟,试图进入那个房间,虽然他知道自己进不去。因此他只能跌坐在地面,哭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过去了。
“他走了……”Babe的声音微弱颤抖,几乎说不清楚话,但那个句子大家却瞬间明白了,“他走了,Alan……”
“Babe,镇静,先等医生出来。”Alan含着泪说道,而North和Sonic立刻将Jeff拉过来紧紧抱住了。
“先医生出来。”
“救救他,呜呜呜,别让他走。”
“Babe……”
“跟他说,我对不起。”Babe呜咽抽泣到全身发抖,但仍不肯将视线抽离急诊室的大门,“Charlie……对不起。”
这一刻的痛苦,是那扇门背后的、只有Babe才能获知的真相。无论是那逐渐缓慢直至停止的心跳声,还是没几分钟后的,在他脑中响起的一位一名助手的声音。
“死亡时间……十五点四十二分。”
那句话在他耳中响起时,Babe发出一声几近断气的尖叫。轻飘飘的,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听见,就连躺在里面的Charlie也听不见了。
无论是他想说的哪一句话,现在都已经迟了。就算他说得再大声,或者重复多少次,那个孩子都不可能再听见了。
因此,Babe才感到无比恐惧,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自己是否说过,他很高兴能遇见Charlie。
如果知道会如此结束,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所有Charlie想要听到的话。
他会每天跟Charlie说爱,在每晚入睡前跟对方道谢,好让那个孩子知道,全是因为Charlie那像个傻狗崽一样的笑容,他才能活着。
Charlie会知道吗?他是因为多么想看见那个笑容,才会想要醒来。
我祈祷,
让这只是开始,
而不是一切的结束,
我的思绪将以你的名字回荡,直到我们再次相遇;
还有许多我未能说出口的言语,只因为我太早遇见你,
但我真的很高兴,能够遇见你。
第43章 19-1
宁静是许多人向往的抽象之境,但仅限于某些形式。
因为某些时候,宁静可能充斥着痛苦和孤寂,且让人缅怀那些无法再次唤回的事物。
在世31年,Babe一次也没参加过葬礼,因为他没有亲戚,于是他不太确定,要有多少人来表达悼念才看起来比较合适。按照他的想法,他认为不应该有太多人,免得氛围变得嘈杂混乱;也不能太少了,让离去的人感觉寂寞。但也是啊,谁能知道躺在墓穴里的人会对自己的葬礼有什么感受呢。
来参加Charlie的葬礼的人一共八个,便是:Babe、Jeff、Alan、North、SoniC、J、Deen以及Yochi。这八位青年穿着整洁纯黑色西装,围绕在坟墓旁,上面立着白色的墓碑,刻着Charlie,因为那便是他们所知道的全部。他们所认识的Charlie没有姓氏,也没有出生年月日,只知道他年龄是22岁,也不确定这是否属实。就连一生都跟他待在一起的Jeff都说,没有人知道Charlie的出生日期,包括Charlie自己。自打记事以来,那个孩子就没有庆祝过生日,因此,每年Jeff都会将自己的生日跟Charlie的一起过,但这个习惯从今往后都不能再继续了。
Charlie的葬礼不像别人的一样,没有牧师来诵经,因为Charlie不信教,因此没有人会来说那些跟死者告别的话语。只有他们几个人,拿着鲜花和小礼物放在了坟墓的周围。在墓园的工作人员帮忙下葬之后,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坟墓的周围,没有人想要说些什么。尤其是Babe,自打Charlie离世的那一秒钟起,他就一个字也不肯说。身形单薄的Alpha甚至没有去看Charlie的尸体,并将葬礼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Jeff和Alan。这个大家都能理解,因为此时此刻,单单是Charlie的名字,Babe都无法在听见之后不痛哭流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