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深和他一样,在古怪的欲望前身不由己,眼睁睁看着男孩被射在脸上和口中,又被龟头抵住乳尖,摩擦着射出剩下的精液。男孩被呛到,止不住地咳嗽,但没等止咳,摄像的男人就说:换我了。
一阵晃动后,摄像机交到另一个人手里,男人大力地拍了两下男孩的屁股,在清脆的响声中说:转过去,我要干你了。
可怜的男孩只好一边咳嗽着,一边承受男人重重的挺入。镜头在侧位,男孩撅着屁股被肏干的身体在画面中清清楚楚,Dog Tag垂下来,随抽插的动作来回晃,徒增一份色情的服从意味。然而男孩却咳到脸色涨红,甚至开始轻微地颤抖,男人却毫不怜惜,好似只当他是个泄欲工具,骑着他的屁股,肏得又快又深。
男孩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另一个男人立马走到他身前蹲下,把阴茎塞进他的嘴里,捧着他的头持续地深喉。男孩在咳嗽、口交和肏干中获得苦涩的快感,无法反抗这强奸般的性爱,只能在喉头挤出一点破碎的呻吟。过了一会,摄像的男人也走过去,抬起男孩撑地的一只手,给自己手淫。
电视中传出的叫床声和喘息声不大,在极度安静的酒店房间里却清晰到刺耳。周明简红了脸,转头一看,蒋深低下头,抬起手掩住额头,但耳朵也红了起来。
录像带里,四个人正在混乱下流地交合,看录像带的两人也因这古怪的性刺激而逐渐兴奋起来,情人旅馆中的这一幕实在吊诡,也的确真实发生着。周明简甚至忘记吸烟,呆呆夹着香烟,直到烟灰积成长条,险些烧到手。
他慌忙捻灭,处理好又急急地抬头去看电视。男孩没有尊严,被当作可以随意发泄的性爱娃娃,被当作狗,翻来覆去地被玩弄。男人们用好几种姿势肏他,不停用言语羞辱他,逼迫他说不堪入耳的荤话,三根阴茎轮流插进后穴,无套内射他,直至射得穴口都糊满精液,随合不拢的穴肉翕动,流到会阴上。
男孩哭得嗓子都哑了,身上满布黏白精液和吻痕,屁股也被拍得通红。这是一场彻底的强奸,但男孩在三个男人的凌辱之下始终勃起着,也射了好几遭,身体瘫软下去。直到最后,男人们嬉笑着说要双龙他,原本疲惫不堪的男孩才如梦初醒,害怕地说不行。
他伏在身前的男人身上,被身后的男人肏得发抖,但还是带着哭腔求饶:不可以,不可以,会坏掉的
可男人不顾他的感受,执意要强塞进去,男孩吓得尖叫起来,那种恐惧不像演出来,他哆哆嗦嗦地去握没肏他的两个男人的阴茎,一面惊恐地说:我给你们含,我给你含,不要再插进来,求求你
画面就此打住,没有结局告知男孩是否被双龙。蒋深也彻底看不下去了,头越埋越低,耳朵也越来越红。从周明简的角度看,他的裤裆凸起了很大一块,原来他不是性冷淡,更不是性无能,他再正常不过。
周明简也硬了,于是他靠近掩住脸的蒋深,伸出手,覆住他因勃起而硬热的下体,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勃起了。
就算不做,打出来也可以吧?
可是在他正要伸入的那一刻,蒋深如大梦初醒,猛地拂开他的手,站起身。
不可以,抱歉蒋深低着头,失态地说,房费我会付再见。
被再一次拒绝的周明简手还停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蒋深稍显狼狈地快速离开。
注意:有乱交/强奸录像带内容描写
第19章
自上次蒋深从旅馆房间逃掉,又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里,蒋深给周明简打电话道过歉。第一次和第二次拨过去,青年都没有接听,直接掐断,第三次铃声响了许久,才终于接起。电话中的青年听上去还是余怒未消,说话间还带着当晚的苦恼与羞愤,只是蒋深说得太诚恳,他心又软,几句话之后,语气也稍稍松动了些。
他主动寻解释,问蒋深:那天晚上我要碰你,为什么不可以?
蒋深沉默了一会,才简短地如实告诉他:我看得反胃。
其实他把回答掰成了好几块,只取了一块给周明简。剩下的他没说,也不愿提,还好听了这回答,周明简因有同感而深以为然,没再追究下去。
蒋深没说的是,那晚从房间逃也似的出来,到了情人旅馆大厅,暗暗的诱粉色灯光在他眼里好像有温度,直烤得他胃里翻江倒海。青年没有追出来,他再也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干呕。
那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癖好,因为同志录像带中被三个男人轮奸,像极佟缜的可怜素人男孩。直到胃痛苦地绞在一起,之前还硬得发痛的阴茎也疲软下来时,蒋深还是想不通那个男孩究竟是不是佟缜,毕竟除了男孩左脸颊的那颗小痣,他再看不出什么分别。
可他却发现,当试图想到佟缜的面孔和声线,竟然都是一样的模糊不清,无法用来比较。此刻蒋深才意识到,他认识佟缜的时间太短,以致佟缜一离开,就难以回想起佟缜的样貌。
唯一能肯定的,只是如果男孩真是佟缜,那他实在会难以接受。
周明简多少猜到他反胃的原因,以一向直截了当的方式问他,是否是那个男孩让他想起了什么。
要是在平时,蒋深几乎不会和人袒露心事,可那天不知怎的,大概是情绪过头,听到周明简问,他就如实答了:可以这么说。
周明简接着问:要我猜,是男孩像某个你认识的人吧?
蒋深说是,让周明简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意味深长地说,你会看主角像他的GV?那你对他的想法可不太简单。
是这样吗?蒋深没有说话,周明简接着开口,半开玩笑道: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说回来,那个人如果知道你执意要看主角和他相像的色情片,还边反胃边勃起的话,恐怕会把你当成变态,被你吓跑吧。
蒋深在青年看不见的地方苦笑,且不说佟缜早知他性事中的德行,两周了,他还能再见到佟缜吗?既然人都不见,又怎样知道这些事呢?
很多事蒋深都宁愿独自思考,譬如他没有和任何人说,他还是没从最后和佟缜相见的那个雨天脱离出来,反而记起更多细节。他也没有说,对佟缜的想法从来就没有简单过,从他第一次在成人商店看清佟缜的脸,欲望就产生了,而且足够强烈。
尽管所有回忆起的事情都带着冬雨冰凉的味道,但蒋深仍然在一天又一天,不由自主地复盘。大概再没有人有佟缜那样的一双眼睛,他纯明的眼里时常有种残忍的天真。
不知不觉间,蒋深已经陷入一种离别情绪,多愁善感又麻木不仁,每天都上工,但对外界漠不关心。他不停地想起佟缜,想他日渐模糊的面容,想佟缜叫他名字的模样,想他们做过的爱,还有佟缜在电话最后对他说的两句话。
我还怎样和别人做呢?
也许我会想起以前的事呢,天晓得。
天晓得,那种语气,好像认识了他许久。他现在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如果那晚只是规矩地把醉酒的佟缜送回家,歇下,或许很多事情会变得不一样。他猜佟缜可能会告诉他一些什么,他没听过的旧事,而不是进行一场充斥酒药与胡言乱语的疯狂性爱。
一周过后又一周,整整三个周,佟缜都不见踪影。蒋深曾试着翻出他写过的借阅卡,按照上面留的号码拨过去,只不过始终无人接听,如有字白纸折就的千纸鹤,无声地淹没在茫茫雪原中。
放下电话时的失落感不亚于学生时代午睡后独自醒来。原来成人商店的联系是这样脆弱,一旦失去这层联系,关系就变得无比单薄易碎。
也许佟缜不会再来了,或者他太忙,又或者找到了新对象,或是他早已回来,但看到了更好的成人商店。蒋深断续地想了很多种理由,结果却都是一样的:快一个月了,佟缜不会再出现在这间小小成人商店。
只是回想佟缜几乎要成为蒋深的习惯,蒋深不知道这算什么,欲望一直都在,只需要他走过去便可。他只知道,现在他非常、非常、非常迫切地想要再次看到佟缜,他要问问佟缜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退一步讲,哪怕不问,不做爱,能看见也是好的。他只是想要看到佟缜。
直到有一天在店里看到他,蒋深还以为是幻觉。
那天海风尤盛,刮得小岛一片亚热带冬季的萧瑟。苍白清瘦的男人打开玻璃门时,正好一阵强风吹过,他侧过头微微闪躲,头发和大衣还是被吹乱,带上一种冷冰冰的湿润味道。
男人低着头走进来,慢吞吞地整理头发,身上有蒋深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当时蒋深忙着接订购电话,只来得及瞥他一眼,只这一眼,蒋深就愣住了。
是他么?原本已经模糊的回想立刻清晰了大半,蒋深不太能相信真的是他,心里一团乱麻,只等着人从里面走出来,好让他真切地看一看。
不知等了多久,帘后的人终于移动,发出衣物摩擦盒带的窸窣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