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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紫(2 / 2)

宋清海已死,望月宗握枪人,却是破釜沉舟,继续谱写一曲悲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清海的贴身扈从阿文,已经和钱权酒色帮的一位护法,战在了一起。阿文高达两米的身材,如同黄冈巨岩,一杆大枪在手,虎虎生风。除了钱权酒色帮护法,还有数十位武夫,或明或暗,一齐围攻扈从阿文。

钱权酒色帮如潮水的攻势之下,阿文也是挂了彩,伤势颇为严重。

其他众多望月宗握枪之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一番白恶化的血战下来,望月宗仍然活着的握枪人,已经不足十位。

恐怕今日之后,垣州溪山镇望月宗,就要从七大名门正派除名。望月宗虽然脱俗出世,也难免需要派遣一些弟子下山,或是历练游历,或是处理与宗门相关的凡尘俗世。

这些下山弟子,难免会与山下的江湖人,有所摩擦。混江湖嘛,两伙不同的人,不产生些什么火花,好像都不叫做混迹江湖一样。

有摩擦,就难免会与他人结下仇怨。今日之前,望月宗两位十品大宗师坐镇,高手如云。

望月峰下,溪山镇前,这曲悲歌开始谱写,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一枪“枯树逢春”,仙逝望月峰下。第七代宗主宋衡风,亦是陷入苦战,在众多武夫的包围之下,想必也是难逃一死。

而望月宗的上三境高手,从银月枪许风东开始,皆连陨落。

今日之后,消息一旦传出溪山镇,又有多少仇家,多少之前眼红之人,会来望月峰落井下石。

望月峰上仅存的老弱妇孺,又有几人能在,望月峰握枪人死尽之时,逃过这场劫难。

宁做含冤鬼,莫做江湖人。无论多么意气风发,多么高处不胜寒的江湖人,都有人老力竭的时候,也有彗星陨落的时候。巅峰之时,万众追捧。落寞之时,却是人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吐上一大口唾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那个时候,不仅仅是江湖人自己,连他的亲朋好友,也是难逃一劫。

曾乞儿一想到今后,望月宗的何去何从,少年心头愁绪绵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现在并不是曾乞儿,替他人操心的时候。少年自己,亦是深陷乱阵之中,自身难保。

一道暗红色身影,出现在了曾乞儿面前。

只见那人负手而立,一件暗红色软缎袄子,发丝长如流水。曾乞儿发现,这个人是闭着眼睛的。

“你杀了我们很多兄弟。”暗红色软袄男子,冲着曾乞儿缓缓开口。

曾乞儿仔细看向暗红色软袄男子,他那闭起的眼皮,微微抖动,一双长长睫毛,也是随着眼皮上下浮动。

这人是个瞎子。

既然是瞎子,又怎么能够看到,曾乞儿杀了很多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身暗红软缎的瞎子,除了一头如流水的头发之外,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了能入人眼的东西了。

连极为鲜艳,极为吸人眼球的红色,也不能把旁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衣衫之上。

只要看见瞎子的人,就忍不住去欣赏他的长发飘飘。红软缎瞎子的头发,在风中飘逸,却不显丝毫凌乱,幽幽西风仅仅是一种衬托,衬托着瞎子的如水发丝。

“你使的并不是枪,而是剑。不对,是刀。”红软缎的瞎子,见曾乞儿迟迟没有回答,他那微微颤动的眼皮,对上了曾乞儿的眼睛,“你并非望月宗之人。”

“我不是。”曾乞儿道。

“你也非七大名门正派的弟子!”红软缎的瞎子继续道。

“我不是。”曾乞儿依然道。

“你既不是望月宗弟子,也不是七大派之人,为何要硬闯进来,屠杀我帮派兄弟?”红软缎的瞎子疑惑问道。

瞎子名叫程归,乃钱权酒色帮十二大护法之一。疾风知劲草,瞎子虽然是瞎子,看不见东西,可瞎子除了眼睛以外,还有很多种方法,去看清这世界。

程归甚至比大多数双目健全之人,要看得更清楚。

他早就发现了曾乞儿,明明是中三境的气息,却充斥着柔和与霸道。一个极有可能刚刚四品的武人,竟然能将霸道与柔和,这两种完全相悖的气息相融。

程归对此很是疑惑,在加上曾乞儿的实力确实不弱,折在他手上的兄弟,已经有五十多人了。连中三境的高手,都是有七位,死于青衫少年那如刀如剑的兵器之下。

所以作为钱权酒色帮的护法,八品武人程归,要来亲自会一会青衫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不惯贵帮派的一些行事而已,还有我与故人,已有约定。”曾乞儿不温不火地答道。

“我钱权酒色帮,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惯的?”程归刚刚开口,就已经心生后悔,因为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果然,曾乞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程归。

钱权酒色帮,作为大梁第一大帮派,却一直被某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唾弃。特别是大梁开国以来的这些年,钱权酒色帮迅速膨胀,势力扩张到大梁版图的每一个角落。扩张的如此之快,招收的帮众自然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大梁开国十五年以来,钱权酒色帮明里暗中,做了多少有违江湖道义的勾当,连作为帮派护法的程归,也不全清楚。

一将功成万骨枯,钱权酒色帮能在十多年时间内,膨胀至大梁第一大帮派,完全是用无数人的尸骨和血水,堆积出来的。

罄竹难书,用来形容钱权酒色帮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再合适不过。

似乎除了自己帮中之人,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帮派,看得惯钱权酒色帮了。

瞎子程归轻咳一声,转而问道:“你的故人,并非故乡之人,而是已故之人,可对?”

“对的。”曾乞儿这一次,回答的倒是干静利落。

“你的故人,可是望月宗宋清海?”程归问道,这位钱权酒色帮的护法,倒是不同于帮中其他兄弟那样。程归的心早就归于平静,所以他说话语速很慢,不急不躁。

“是的。”瞎子与少年,一问一答。曾乞儿压根不想,说一句多余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答应了宋老爷子,要杀我钱权酒色帮几人?”程归最为钱权酒色帮之人,地位极高的护法,竟然态度诚恳地问曾乞儿,要杀自己帮派几名兄弟?

“七十人。”曾乞儿亦是诚恳答道。

“你现在还差几人?”程归问道。

“十一人!”曾乞儿答道。

“你完成了约定,可会退去?”程归小心问道。

曾乞儿微微一怔,他是被瞎子的问题,一下子问住了。少年略微迟疑,这才答道:“不会的。”

“唉。”程归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

心性沉稳坚毅如曾毅,也是仍不住开口问道:“我要是肯退,你愿意放我走?”

程归又是摇了摇头,叹道:“你错了,不是我放过你。而是你和我,互相放过。”

“可现在,你和我,却要互相不放过对方。”

曾乞儿四品武人的境界,在程归面前,本应该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然而程归作为八品武夫,竟然流露出一些意思,想要四品武人曾乞儿放过他?

这让曾乞儿更加看不透,眼前双目失明之人的心路历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清海宋老爷子也是一样,我钱权酒色帮,并没有要为难老爷子的意思,更别说让老爷子赴死。是他带着望月宗所有人,来赴死的啊,是他,不愿意放过我们!”程归说到此处,神情激动,两只闭目眼皮,疯狂颤抖着,“我钱权酒色帮做错了什么,我帮中弟兄,又做错了什么?先是舶羊湖的曾逍遥,再是望月宗宋清海!”

“两千条人命,两千条兄弟的命啊!!在他们这些十品大宗师,在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眼里,我帮中兄弟的命,就那么的不值钱吗?”程归愈来愈激动,最后竟是发出疯狂的嘶吼。

瞎子的嘶吼,比较整座战场的喊杀声,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曾乞儿听进心里,却如五谷杂陈,难受的很。

少年何尝不知道,暗红色软缎的瞎子,说出口的东西,其实是有道理的。

瞎子说的有道理,难道就说明曾逍遥错了?难道就说明宋清海错了?

曾逍遥为了营救困于镇内的两位师侄,以及砥砺自己破碎的剑心,毅然闯阵,流年似水,剑似流年。何错之有?

宋清海为了儿子宋衡风,为了七大派所捍卫的道,带着望月宗全宗握枪人,前来赴死。何错之有?

那钱权酒色帮,死去的两千帮众,又是何错之有?

有些想法,其实是想不通的。有些道理,其实是不讲道理的。每次遇到想不通,讲不通的道理的时候,曾乞儿都会胸口发闷,难受得很。

特别是对于武夫来说,当你拥有不讲道理的实力的时候,你还会不会继续讲道理?

少年每次想不通,讲不通道理的时候,唯有出剑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薰薰的风,依稀吹拂着少年的面颊,也吹拂着少年的青衫。

缓缓流过的溪水,只见水流,却不闻水声。

天地之间,有哭喊声,有杀伐声,有嘶吼声,有刀枪兵器的铿锵之声。却唯独没有,原本就属于这里的溪水声,没有风吹桃林之声,没有行人脚步踩踏泥土的声音。

有一种声音,无论是今日之前,还是今日之后,都将会永永远远的存在。那就是长枪破空之声,快剑亦是如此。

哪怕望月宗握枪人尽死,望月宗的枪,也永远不会死。

少年的刀,亦是如此。

哪怕这世道有太多太多的,讲不清楚道理的道理,曾乞儿都想要去跟它讲一讲道理。用手中的刀。

“我也是不懂,明明一个时辰前,还未曾相识的你我,现在要拼个你死我活。”曾乞儿握着刀的手,越来越紧。

一身暗红的瞎子,又一次摇了摇头,这已经是他见到曾乞儿后,第三次摇头了。

“不是你死我活。”程归道。

“那是什么?”曾乞儿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死,我活。”程归本因激动颤抖不已的眼皮,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动。暗红色身影的瞎子,双手负在身后,薰薰西风,也在吹拂瞎子程归的脸颊,吹拂着他的软袄。

曾乞儿露出一个苦笑,道:“原来你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圣贤啊。”

程归没有回答曾乞儿的这句玩笑话。两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都是天壤之别。程归能放下身份,同曾乞儿唠唠叨叨,说出了貌似心怀苍生的言论。并不是因为程归认可了曾乞儿,仅仅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倾听之人而已。

接连两次目睹十品大宗师的风采,身边的兄弟,一个又一个的倒下。程归虽然是个瞎子,却能够触目心惊。程归心中感触,就像是天边搅起的风云,树欲静,而风不止。

程归一直是一个心静之人,可面对十品大宗师的剑和枪,他的心也是乱了。

他需要让自己的心,重新回归平静。

所以,曾乞儿才能有幸,听到八品武夫的“肺腑之言,苍生之论。”

然而眼前这个瞎子,并不是什么心怀苍生,救济众人的活菩萨。他是钱权酒色帮,十二大护法之一。手上沾的人命,已经可以堆砌成,一座不大不小的驻京观。

曾乞儿既然自己选择不退,他又有什么让曾乞儿退的理由?

八品武夫程归,和四品武夫曾毅,唯一的相同之处,仅仅只是共同沐浴薰薰西风而已。

“所以你刚刚说可以放我走,是因为好玩挑逗一个将死的虫子。还是想在我领死之前,也要毁灭我的心性?”曾乞儿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自己刚刚,竟然被一个钱权酒色帮的刽子手,说的有些动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的。”程归已经完全平静,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望”着曾乞儿,“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吐露心声而已。”

“你的心声,是天下习武之人,都不在相互为难,不在相互不放过对方?”曾乞儿也是回归坚定,冷冷望着程归。

“这确实是我的心声。”暗红色的身影,顿了一顿,“不过那是建立在,我帮一统江湖的前提之下。”

“在此之前,就让我程归做那,为帮派开山辟路的恶人吧。”

瞎子程归的余音,还未消散在风中,风中竟然传出曾乞儿的“哈哈”大笑。

这还是娘亲走后,曾乞儿长大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放肆。

程归一脸疑惑,等待曾乞儿大笑完毕,这才问道:“你在笑什么?”

曾乞儿收住笑声,左脚向前踏步,右手握刀紧贴自己肋骨。曾乞儿使了一个《伯安二三式》里,经典的三大起刀势之一。

“你明明就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明明就在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帮派,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就连我的老家清安镇,巴掌大的安然小镇,在你们钱权酒色帮刚来扎根的时候,都是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在你们手上!”曾乞儿的骕骦刀,缓缓向前移去,直到剑尖隔空指向瞎子程归,“就为了你们的什么一统江湖,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口口声声说别人,十品大宗师,视你帮内兄弟性命如草芥。那你们自己呢?有没有把自家兄弟的命,当作是人命?”

程归微微一怔,显然也是被曾乞儿的话,直击本心。

“秩序建立之前,总是要有牺牲的。”程归平静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所谓的建立秩序,只不过是给你们的野心,找的借口而已。别再骗人骗己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说什么希望所有江湖人,都能互相放过。你是手上无辜人的鲜血沾染多了,害怕含冤之魂,会找上你吗?”曾乞儿咬着牙齿,声音愈发冰冷。

当年钱权酒色帮,刚刚入驻清安镇,为了扫清当地扎根已久的江湖门派,盗匪蟊贼。采取了“宁可错杀,莫要放过”的铁血手腕。

当时的清安镇,足足数千的普通百姓,被当做了马匪反贼,直接是被钱权酒色帮,宣布了死刑。

那个时候的大梁朝,刚刚平定南方,正和靖江以北的大顺北逆,杀的不可开交。哪里有什么时间,去处理清安镇这竿子小事。

钱权酒色帮,也正是钻了乱世之中,朝廷虚弱的空子,才得以迅速在大梁朝崛起。清安镇,只是钱权酒色帮崛起路上的,一颗垫脚小石而已。请安镇这类的惨案,还发生在大梁朝各地。

这也是为什么,钱权酒色帮作为大梁第一大帮,却被武林盟排挤唾弃的主要原因。

虽然武林盟,也不见得都是什么正人君子。像是逍遥门彭飞,像镜水云庄“四方云梦”,也因为陨禅天火出世,撕破了脸皮。

可钱权酒色帮,太过于赤裸裸,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是不要了。武林盟,当然要跟钱权酒色帮划清界限。

待到南方安定,南北按甲休兵,钱权酒色帮已经膨胀成了庞然大物。至于什么秋后算账,大梁朝是想都没有想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位大爷啊,我家虎子一直老老实实,从他能扛起锄头那天,就一直是下地种田啊。乡里乡亲的,都可以作证啊。我家虎子,一个晚上的功夫,怎么就成了盗匪反贼了?”一位身着质朴衣衫的大娘,死死拽住一劲装壮汉的衣角,哭诉着。

大娘的身边,一个面色黄蜡的老汉,低着脑袋畏畏缩缩。

劲装壮汉的同伙,趾高气昂,目光如火炬,如同君王一般,扫视着清安镇卢青街的其他围观百姓。

被壮汉目光扫过的百姓,纷纷垂头,生怕这位来自钱权酒色帮的大爷,一个不高兴,又或是一个高兴,就要给他们安上一个反贼的名头。

那是不是反贼,还不是钱权酒色帮的大爷们,说了算的?

像是田家的老四虎子,那是乡里乡亲们看着长大的。一天大半时光,都是在自家田上耕田,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和反贼粘上一丁点边?

一个穿着半袖的年轻小伙子,被钱权酒色帮的大爷,踩在脚下。半袖的年轻小伙子,就是大娘的儿子,虎子。

虎子刚刚吃完早饭,扛着锄头,和娘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门。突然,两名壮汉持刀冲进田家,竟然说虎子自己是朝廷反贼。

什么时候朝廷的反贼,由着地方帮派来捉拿了?再说自己一个耕田的,什么时候变成朝廷反贼了?虎子虽然长得壮实,也有些力气,平常经常会帮衬乡亲,做一些卖弄力气的活儿。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反抗朝廷啊。

虎子起初还红着脸辩解,挨了钱权酒色帮帮众几拳之后,虎子全身发软,直接被壮汉从家里,拖到了街上。

田家大娘哪里会让别人,冤枉自己的儿子?于是这天清晨,清安镇卢青街小巷,就有了这一幕。

来自钱权酒色帮的壮汉帮众,刚开始也是任凭田大娘撒泼甩皮,田大娘的哭喊之声,果然引来了许多愚夫愚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钱权酒色帮刚刚入驻清安镇,那是必须要给这些愚民见些血,今后他们才能老老实实的。帮派以后做起事来,就要方便的多。

围观的清安镇老百姓越来越多,田家大娘一直抓着,钱权酒色帮帮众的衣衫,叽叽歪歪个不停。

劲装汉子也是被搞得烦躁,一旁用脚踩着虎子的同伴,朝劲装汉子使了个眼神,点了点头。

“他娘的,你啰嗦个什么,你说有人可以作证,谁可以?嗯?”劲装汉子一把推开田家大娘,恶狠狠的道。

在钱权酒色帮帮众,凶狠到快要吃人的目光扫视之下,老实软弱的百姓们,果然没有人敢上来搭话。

“虎子啊,不是乡亲们见死不救啊,这个情况,就算是站出来给你作证,这些大爷难道就会放了你?作证的人,也是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啊。”围观百姓都是一条街的,自然是知道田家的虎子,不可能是反贼。可他们那里敢出来送死?纷纷如此自我安慰道。

“娘亲,我可以,可以替虎子哥说话。”一个刚刚学会说话几个月的稚童,被一个蓝衣轻衫女子抱在怀中,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抬头看着娘亲好看的脸,小声说道。

好在蓝衣轻衫女子,站的离钱权酒色帮帮众比较远,在加上稚童整个脑袋埋在女子怀中,声音细小如丝。若是被钱权酒色帮的帮众听见,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小孩,这一对母子,就是要惹上杀生之祸。

“没有用的,乞儿。他们只是为了杀人,找一个借口而已。”蓝衣轻衫女子,轻轻按住稚童的脑袋,温柔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啊?”年纪尚幼的稚童,眼眶泛红,带着哭腔问道。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呢。”蓝衣轻衫女子目光飘向远处青山,像是在回答儿子的问题,又像是喃喃自语。

“他们是坏人。乞儿,记住以后碰见坏人,不要和他们讲道理。”终于,蓝色轻衫的女子,轻轻地说出了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贼,丑老婆子,你也是反贼!”

“死!”

“臭老头子,你看个什么,你是同伙!”

稚童被娘亲按住脑袋,靠在蓝色轻衫女子的怀里,无法回头看到背后惨况。

“娘...”这个刚刚学会说话的稚童,哭出了声音。

“乞儿没事的,娘亲在呢。”蓝色青衫女子,温柔依旧。为了自己的孩子,女子可以倾尽一切,放下一切。

娘,你不是答应乞儿,会一直在的吗...

血染青衫的少年,骕骦紧握,面对钱权酒色帮的护法,少年决定不和他再讲道理。

因为暗红色软袄的瞎子,就是所谓的坏人啊。

“你什么都不懂,你不懂的...”瞎子程归,本已恢复平静的心,被曾乞儿的几句言语撞击,又是重新泛起波澜。

“你一个刚刚练武几年的小子,杀了多少人?被几人背叛过?又背叛过几人?你怎么会懂这江湖的险恶残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又怎么会明白,秩序的重要性!唯有建立秩序,这残酷无情的江湖,才能变得风平浪静!”

“我程归,在做正确的事情,我是为了,天下武林!挡路的人,都去死好了。”

程归话音未落,暗红色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朝着曾乞儿欺身而来。

曾乞儿早就已经蓄势待发。可哪怕如此,曾乞儿还是因为程归骇人的速度,大惊失色。

曾乞儿一刀朝前递出,使出了自己最开始练刀,就开始修炼的《伯安二三式》里的“突刺式”。

这一招,曾乞儿不知道已经练了几千几万遍,每一个动作,每一寸刀法,早已熟烂在少年的脑海当中。

猎风鼓动,金属冲破空气的破风之声,猛地响起。

红色暗影一闪即逝,以更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曾乞儿的右侧。

一条快如急鞭的暗红,朝着曾乞儿的门面扫过!那是瞎子程归的一招腿法,被他这一腿踢中,就算是千斤重的巨石,也是会瞬间化作齑粉。

少年瞳孔猛然收缩,这一招,曾乞儿避无可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钱权酒色帮十二大护法之人,瞎子程归,并不是天生的瞎子。

很久很久以前,江湖之中,有一个仗剑行侠的剑客,剑客名叫程归。

剑客程归的剑,来自舶羊湖剑楼。少年程归在剑楼浮岛,练就一身武艺,一柄游龙剑,惊绝整座剑楼浮岛。

程归持剑下楼出岛,满身锋芒,立志要在这混沌江湖,闯出一番名堂。唯有行侠于世界,方能不辱“舶羊湖剑楼”这五个字。

程归也确实做到了,至少他以为自己做到了。

一袭暗红衣衫,一柄游龙三尺剑,扶弱抗强,救济世间人。程归一路在江湖闯荡,所遇不平之事,都要仗义出剑。

两年时光流逝,程归“英雄剑”的名声,也是慢慢的在江湖之中传开。

然而这世间,最不好当的,就是英雄。“英雄剑”的名声越来越大,慕名而来,求助程归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这些人当中,有的是真的受到了压迫,遇上了那跨不过的槛。而有的人,却单纯是为了报复仇家。更有甚者,隐藏于寻求帮助的表面之下,是冲着“英雄剑”程归本人而来。

程归的仇家,也是越来越多。这朵混沌江湖之中的青莲,距离莲花枝干夭折,也是越来越近。

某一个残月之夜,月洒人心头,如盐巴那般咸,如糖醋那样甜与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英雄剑”程归,与某位结识十年的生死兄弟,一同受到邀请,来到某处山林深处,杀一个人。

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然而,这一切都是一个局。除了程归本人,邀约求助的人,出发之前互相商榷的人,十恶不赦的人,程归结识十年的人。所有的人,全部都是局中棋子。

那一个残月之夜,程归双目被毁,来自舶羊湖的“英雄剑”死了。

然而程归却没有死。多年之后,那个已经“死”过一次的程归,变成了钱权酒色帮的护法。

不再握剑的程归,一身凌厉腿法,直接是步入八品武夫。

一名剑客,最重要的是他的什么?有人说是手,因为没有哪一个剑客,不是爱惜自己双手的,因为他们更爱自己的剑。有人说是眼睛,眼睛是一个剑客出剑的契机,失去双目的剑客,连剑都是出不了。

所以程归瞎了,也放下了剑。

但是瞎子程归的腿法,比当年“英雄剑”程归的剑,还要犀利三分!

一条鞭腿,疾如风,快如影,直扫曾乞儿门面。

程归的腿还没有到,曾乞儿的门面,就被腿所带的劲风,刺的火辣辣的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一招“突刺式”未成,想要收剑已经是来不及了,曾乞儿整个人向下一坠,想要蹲身躲掉程归的一招腿法。

可曾乞儿蹲身的速度,又怎么能赶得上,八品武夫程归,最凌厉的腿的速度呢?

曾乞儿下坠的同时收剑,他刚刚下坠到一半,程归的腿已经是到了。

空气瞬间仿佛如同灼烧一样,一股紫色火焰,从曾乞儿的眉心涌出,直直奔向程归扫来的腿!

瞎子程归看不见陨禅天火的出现,他却感受到了空气中,温度的变化。他心中一紧,腿法却没有半点收势。

程归不相信,青衫少年能拿出什么东西,挡住自己最为犀利的腿。

事实也如同程归所料,一腿扫过,直接是将连成一片的陨禅天火,一分为二。空气当中那阵灼烧的气息,随着程归一腿至,更加是被烧的一丁点也不剩。

程归的这一退,连陨禅天火也是退避三分!

这倒不是说堂堂陨灭佛陀的陨禅天火,不如一个肉体凡胎的八品武夫。陨禅天火被曾乞儿同化之后,失去了本身的霸道,其中威能,作为四品武夫的曾乞儿,连十分之一也是不曾施展出来。

程归一腿退陨禅天火,他的腿势也是大打折扣,瞎子程归只感觉自己的腿,如入泥潭,变得沉重了百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归那颗提起来的心弦,也是随之沉重了百倍。

程归的腿还是到了,攻势大打折扣的鞭腿,重重地扫到了曾乞儿头上。

曾乞儿遭受如此重击,整个人都是被一腿扫飞。只见青衫少年犹如断翅之鹰,飞入了由钱权酒色帮组成的,人堆当中。

程归这一腿,送走了曾乞儿,也波及到了许多自家兄弟。那些激战正酣的钱权酒色帮帮众,被突然飞来的重物击中,纷纷倒成一片。

曾乞儿死死握住骕骦剑,整个人落地之后,强忍着脑海剧烈的震荡,在地上打了数十个滚。

曾乞儿一路滚远,借助滚动,消除来自程归腿法的力道。

如若中招的人不是身怀《御宝决》的曾乞儿,换作另外一位中三境的武人,哪怕程归的腿法大打折扣,挨了这一击鞭腿,也是必死无疑。

曾乞儿一个翻身跃起,手握骕骦茫然的四下张望,并不见那道暗红色身影。

曾乞儿口干舌燥,脑袋更是如若是一团浆糊,视线都是模模糊糊一片。曾乞儿重重摇头,强打精神,现在可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曾乞儿通过模糊的视线,仍是捕捉到了那道暗红身影。身影略过,这次又是一股猎风涌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一定要刺准了。”曾乞儿呼吸沉重,暗暗想到。

《伯安二三式》的“突刺式”,用来破瞎子程归的腿法,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同样是一袭青衫,若是谢玉堂随手使出的“突刺式”,绝对能让程归折腰。

还是曾乞儿自己太慢了。

青衫少年马步平稳,静静的等程归的一腿至。

西风薰薰,曾乞儿刀身微微前倾,迈出右脚。

程归暗红色的腿法,划破空气,依旧朝向曾乞儿门面急撞而来。曾乞儿呼吸平稳,渐入佳境。时间缓缓流逝,程归快如急鞭的一腿,曾乞儿却像是等了万年那么久。

青衫少年终于还是等到了,那一招致命的腿法。《御宝决》哪怕再逆天,也不可能接连抗下,程归的两腿命中要害。

曾乞儿是在赌。拿自己的命,赌自己的刀,能不能刺中程归的腿。

一刀突刺,冲破虚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红色的影,如一阵风吹过。

血染青衫,如一朵青莲露水。

一袭青衫,不偏不倚的触碰到了那抹暗红。青衫之前,是一柄黄灿灿的剑。明明是剑,却是使出了刀法。

骕骦搅动起一道细微旋风,旋风随然细,却有着万斤的重量。黄色旋风疯狂收卷着空气,包裹着程归凌厉之腿的暗红色软袄,刚刚触及黄色旋风,就是瞬间化为了齑粉。

这一刀突刺式,曾乞儿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少年从刚开始练刀的,一刀使出三成内力,到现在一刀使出十二成的内力。《伯安二三式》里的这一招“突刺式”,一定是曾乞儿练的、也是用的最多的一刀。

曾乞儿并没有把攻来的程归,当作是一位八品武夫,他就像平时无数次练刀一样,平平淡淡稳稳当当的一刀突刺。

然而曾乞儿的这一刀突刺,却又和平时练刀大不相同。同形,不同意。这一刀突刺式,比曾乞儿平时练刀,要凌厉了太多太多。

凌厉到一刀而过,直接搅烂了程归的暗红色软袄,刀势直逼程归的左腿。然而骕骦扫过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条腿,那是程归的腿。比英雄剑的剑,还要犀利三分的腿!

早已双目失明的程归,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腿,即将对上某种坚不可摧的兵器。

失去视觉的程归,除了其他四观,比常人要灵敏得多之外。甚至连第六感,都是要比常人要敏锐。

正是因为程归的第六感,让这位当年已死的“英雄剑”,现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建立心中的秩序,程归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不做英雄。

狗屁的英雄。

程归的感觉是没有错的,毕竟他即将踢中的兵器,名叫“骕骦”。当年第一个被称作“大剑仙”的男子,所用的兵器。

瞎子程归心随意动,左腿在空中走势顺变,疾风涌起。

青衫少年手握的骕骦剑,直直擦着程归的左腿一侧,一刀突刺过。

程归的左腿,紧紧贴着骕骦剑刃,顺着骕骦剑身,一腿踢在了曾乞儿握着骕骦的手腕处。

曾乞儿手腕受到中招,骕骦剑直接是脱手而出,向天空飞去。曾乞儿整个人猛然倒退。

如若不是遭受到天大的打击,曾乞儿是不可能放下手中剑的。事实也是如此,骕骦并不是因为曾乞儿的吃痛而脱手,实在是程归这一腿的力道,过于之大,直接将骕骦从曾乞儿手中震飞出去。

曾乞儿紧咬牙关,一股深入骨髓的痛,从曾乞儿的手腕处传来。这种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曾乞儿的右手手腕,已经慢慢失去了知觉。

一道殷红色的细线,在程归的左腿处渐渐显现。一秒,两秒,三秒。殷红色细线缓缓扩大,鲜血如流水,从程归左腿上那道长长的线条处,冒了出来。

“你....”瞎子程归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中三境的少年所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了…”曾乞儿暗暗叹气,自己还是实力不够啊,心意相通的一刀突刺,既然只是轻伤了程归。

如果在骕骦剑上沾染陨禅天火,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自从曾乞儿“骕骦一骨独当御”,飞剑杀阿鲁力之后,就在也无法让陨禅天火,附着在骕骦剑身之上。

仿佛是来自骕骦的反抗一般,凭什么让我被一抹诡异的紫色包裹?

归根结底,还是曾乞儿实力太弱,对陨禅天火的掌握还远远不够。没有办法那么快的,让陨禅天火与骕骦宝剑,好好和平相处。

可若是包裹着陨禅天火的骕骦剑,还能不能够刺出,这心意相通的一刀?曾乞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少年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再患得患失了,少年早已没有了什么资本。曾乞儿现在,只想用心去珍惜当下。

当下所拥有的,才是少年最最珍贵的宝藏。

深春杨柳,已经翠绿如油,一滴滴的雨珠,逐渐累积成丝丝细雨,落在溪山镇的午后。一段因果缘分,一道流走时光,沾挂在杨柳枝梢。溪山镇郊外独有的,大片大片的桃林,也是被因果缘分包围。

从清晨激战到午后,老宗主宋清海,从望月峰上下来的握枪人,已经没有一人站立。

整座浩渺战场,除了层层包围,眼神嗜血炙热的钱权酒色帮帮众,只剩下青衫少年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瞎子程归眉头皱起,满脸都是写着复杂情绪,程归左腿伤口已经被他用内力封住,不再血流。程归一瘸一拐,朝着曾乞儿走来。

“你的身上,真的有很不可思议的力量。”程归慢慢靠近,对着血染青衫的少年,说着话。

“你怎么可能,会使出这样的刀法,那不是一个中三境,刚刚练刀没几年的少年,能使出的刀。”

“你是谁,你又经历了什么?”程归第一次正视这个青衫少年,凝重问道。

“我叫曾毅,是一名刀客。”曾乞儿无奈一笑,还是回答了程归的问题。

曾乞儿突然想起了,玉门关前的那一道白衣。当时少年所面临的状况,和现在是多么的相似啊,一样的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一样的无解之局。

那时的少年,身边还有少女。少女一人力挽狂澜,一剑震惊西北,春秋一出,大局已定。

可现在呢,面对比当年玉门关前,还要凶险的局面,独独只剩少年一人。

真的结束了啊。

“曾毅,好名字,配得上你。”程归郑重开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你的这一刀还真是够快!”程归继续道。

“曾毅,你的这一刀还真是够慢。”一道圆润如青瓷的声音,突兀响起。

“宋老前辈?”曾乞儿浑身颤抖,抬头仰望天空,向天诉说。

圆润如青瓷的声音,并没有回答曾乞儿,而是继续响起:“也是,谢玉堂创出的刀法,算什么破烂东西。也不知道衡风,为什么就那样的崇拜这个小崽子。”

声音的主人,似乎对谢玉堂相当不满。他的不满,或许是因为,自己一向叛逆的儿子,竟然会崇拜一个年轻人,以其作为标杆。

儿子的这种行为,让老人有些吃醋。

“曾毅!”

“乞儿在的。”曾乞儿喃喃答道。

“为什么不用,我刚刚教你的那招?难道连你,也觉得我宋清海,不如那个青衫腐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声音的主人,似乎对谢玉堂相当不满。他的不满,或许是因为,自己一向叛逆的儿子,竟然会崇拜一个年轻人,以其作为标杆。

儿子的这种行为,让老人有些吃醋。

“曾毅!”

“乞儿在的。”曾乞儿喃喃答道。

“为什么不用,我刚刚教你的那招?难道连你,也觉得我宋清海,不如那个青衫腐儒?”

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一共教了曾乞儿三枪。一枪“直捣黄龙”,二枪“斗折蛇行”,三枪“枯树逢春”。

一枪比一枪要举重若轻,一枪比一枪要气势逼人。

特别是第三枪“枯树逢春”,耗尽了宋清海一生英雄气,英雄迟暮,黄昏日落。

那一枪“枯树逢春”,是宋清海单独传给曾乞儿一个人的。

“宋老前辈,要我使得,一定是那‘枯树逢春’了。”曾乞儿心性豁然开阔,就像是一汪无穷海水。

青衫少年闭上了眼睛,从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了什么,数千钱权酒色帮帮众,没有了什么凶险至极的无解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座溪山镇战场,唯独只剩青衫少年一个人。

曾乞儿一路走来,本就是一个人。可是慢慢的啊,少年也开始有了,除了娘亲之外的人。丫头小杏,清心私塾胡先生,鱼钩所穆叔叔,铁娃,白衣锦瑟,黑衣无名,欢喜酒家伙计游安,碧慈门符师兄,欧阳青云师姐,老宗主宋清海...

有了这些人,少年已经足够足够。少年的心,也是被这些人,填满填热。

所以少年,就更加没有理由,不去好好练刀了。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一次又一次的无奈,少年都没有办法,成为能够改变局势的人。

少年什么时候才能,练成那种可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之人的刀法呢?

少年是真的,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好人了。

如丝一样的落雨,滴滴答答,落在青衫少年头顶,肩上。染满鲜血的青衫,被雨水打湿过后,红色淡水逐渐沏了出来,在青衫少年的脚下,慢慢凝聚成一湾淡红浅水。

一道惊雷,在清安镇天空尽头炸响,曾乞儿猛然睁眼。

一抹金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飞回,握在了青衫少年的手中。

瞎子程归眉间皱纹,更加的深了三分,不知何种原因,随着雨水落下,程归心里泛起一阵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却不敢不想去承认,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来自跟前的那个四品武夫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脚下那湾,由血水凝聚而成的淡红浅水,慢慢向外扩散而去。一抹霸道诡异的紫色,也在曾乞儿脚下出现,紫色在浅水上漂浮,像是一抹紫色的油。

雨落风轻,青山绿水,落尽繁华的之后,是江湖人独有的哀愁。雨中的青衫少年,就像是一盏悠闲的灯火,在雨中孤孤零零,透露着寂寞的微光,自顾自的幻想一曲悲情调子的轻歌。

瞎子程归愈发的心烦意乱,他的心一向很静,自从“英雄剑”程归于残月密林中死去,就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向今天这样搅动程归平静的心了。

然而这个武功低微的四品刀客,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程归无法平静。

程归虽然第六感远远敏锐于常人,可他的内心深处,是拒绝承认,让自己心乱如麻的,会是一个少年。

一只蝼蚁,一只两人交手,少年必死,程归必活的蝼蚁。

瞎子程归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感觉,这种强烈的不适之感,让这位八品武夫高手,坐如针毡。

唯有青衫少年马上死去,程归的心才能重归平静。

瞎子程归面露狰狞之色,那道暗红色,发疯似的冲向雨中的那盏“青色孤灯。”

钱权酒色帮剩下的数千帮众,都是停下了喧哗,朝着程护法这边望来。所有帮众眼中,都是闪烁起一道暗红色残影。

“好快,不愧是程护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那个青衣服的小子,死定了。”

整座溪山镇战场,数千人,没有一个人,会觉得青衫少年可以活。包括曾乞儿自己。

若是一个四品武夫,敌得过八品武夫的话。那么武人拼命练武,提高自身境界,又有什么意义所在呢?

曾乞儿心如一片汪汪海水,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去想,自己能不能敌得过八品武夫程归,能不能挡下程归疯狂全力的一招。

少年只是单纯的想去,听一听宋老宗主的话。

“一剑枯树逢春,敬宋老宗主。”曾乞儿默默低语,他要用自己的刀,敬老宗主宋清海,敬慷慨赴死的望月宗一代人。

问:“枯树逢春时如何?”

答:“世间稀有。”

钱权酒色帮的帮众,只看到那个青衫少年,就像是被远处掠来的程护法,吓傻了一样。青衫少年当着所有人的面,竟然是将手中唯一可以,负隅顽抗的兵器,高高抛向空中。

那柄如刀如剑的兵器,在所有人头顶悬浮,像是当头旭日。这颗旭日,是金色的,散发着金色的光,流溢着金色的气息。

金色旭日一出现,所有的钱权酒色帮帮众,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道夺命的旭日,他们不久之前就见过了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旭日落下,一枪扫过,斩杀了钱权酒色帮,一千三百名兄弟。

“这...不可能!”所有见到金色旭日的钱权酒色帮帮众,无一不是心如死灰。那柄收割人命的镰刀,那座遍地尸骸的修罗场,没有人想经历第二遍。

瞎子程归看不见当头旭日,他只是更加的心乱,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死亡正慢慢向自己走近。

暗红色的速度,又是快上了三分,就要触碰到青衫少年。

金色旭日说是在空中悬停,其实只有一瞬间而已。只不过所有的人,都是被这一瞬间,恍惚的如同隔世。

旭日慢慢变细变长变尖,直到最后变回了剑的形状。

准确的说,那并不像一柄剑,剑身弧度诡异弯起,如剑如刀。

明明是黄灿灿的宝剑,却瞬间化作了一条白色老蛟龙,向冲来的瞎子程归,张开血盆大口。

老蛟出海,覆雨翻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清海的一枪“枯树逢春”是扫向整座溪山镇战场。数千钱权酒色帮武夫,一同分担大枪‘苍生’扩散的威能。

而曾乞儿的一剑“枯树逢春”,却是只对准了一个人,八品武夫瞎子程归。

白色的出海老蛟龙,冲破漫天雨幕,朝着那道暗红色身影掠来。所有人随着老蛟龙出海,都是听到了阵阵龙吟之声。

龙吟之声浑浑浊浊,白色老蛟龙由慵懒变得威严。所有的人,都在龙吟声之下,为之胆寒,俯首称臣。

包括八品武夫护法程归。

程归作为老蛟龙撕咬的对象,他所受到的威压和震撼,比之钱权酒色帮其他帮众,要多得多。

瞎子是看不见东西的,所以程归的耳朵,就异常灵敏。龙吟声浑浊响起,程归的一颗武胆,直接被龙吟声震碎。

武夫若是失去了武胆,那就算不上是武夫了,而是懦夫。

“啊!”程归身体前屈,一声怒喝,冲着眼前的青衫少年,一掌拍出。

为了能马上击杀这个四品武夫蝼蚁,程归甚至没有去使他最犀利的腿法。而是整个人在半空中跃起,平行于大地地面,他的掌风亦是冲破雨幕,直击青衫少年。

曾乞儿一招“枯树逢春”之后,无论是所剩内力,还是精气神,都是萎靡到了极点。曾乞儿全身《御宝决》疯狂流转,从丹田之处,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丝内力。

曾乞儿右臂被程归废掉,少年无论是刚刚握剑,还是现在出掌,都是用的左手。左手,并不是曾乞儿的惯用手。

然而,曾乞儿还是出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青衫随风鼓动,抬掌一抖,青色的掌,与暗红色的掌,在落雨中重重相撞。

全盛时期的瞎子程归,曾乞儿都是没有退避半分。现在面对一个武胆破碎的武人,曾乞儿又有何惧之?

“嘭,嘭嘭,嘭嘭嘭嘭。”青色与暗红色两掌相对,在空气中发出一阵巨响。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空气气压因为两人双掌相撞,不断产生对流震荡。以对掌二人作为中心,一层又一层的雨幕,被震荡波及,纷纷发生爆炸。

落雨如同断帘玉珠,啪啦啪啦,一颗带动着一颗,由二人中心扩散到远处。

曾乞儿一声闷哼,后背青衫由于受到了瞎子程归的掌力内劲,鼓起了一个低矮小包。曾乞儿仅仅坚持了一个呼吸,就如同断线风筝,穿破雨幕向后飞出。

哪怕程归一颗武胆已碎,哪怕程归并不擅长掌法。八品武夫的掌力,也不是曾乞儿一个四品武人,可以轻易承受的。

程归面色由狰狞转变为绝望,猛地抬起头。死亡的气息将那道暗红色包围,白色老蛟龙,已经冲到了程归跟前。

“这是...”这一瞬间,已经双目失明多年的程归,突然之间看清了周围景物。

程归的眼中,除了无穷无尽的冷雨之外,还有一头白色蛟龙盘旋在空中,冷冷的看着自己。

白色老蛟龙的眼中,全是浑浊与漠然,开天辟地之时,它似乎就已经存在于这片天地。

“你就是‘英雄剑’。”目无天地的白色老蛟龙,竟然对着程归口吐人言。

“不!我不是什么‘英雄剑’,我乃钱权酒色帮护法,程归!”程归眼神茫然,重回光明的他,突然不想用眼睛看清这世道,“狗屁的英雄!这个世道,最不需要的就是英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袭暗红,在冷雨中张牙舞爪,陷入癫狂。

白色老蛟龙,面无表情,依旧冰冷的望着眼前蝼蚁。

“自欺欺人。”白色老蛟龙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过他那庞大的身躯,蛟龙入海,朝着天的尽头飞去。

“自欺欺人...”蛟龙入海之后,程归突然停止了癫狂,跪倒在雨水之中,“原来我一直是在,自欺欺人么?”

这个来自舶羊湖剑楼的“英雄剑”,双手捧着脸,在冷雨中嚎啕大哭。

白色蛟龙消失于天地之间,那道暗红色,却是永远的倒在了地上。

钱权酒色帮的帮众,只是看到当头旭日,瞬间化作了一道白光,朝着程护法飞将过去。

白光消逝,蛟龙入海。而那道暗红色,心脏之处,留下了一个空空洞洞的口子。

雨继续下,雨水淋在程归的脸上。那个已死的“英雄剑”,面带笑容,脸上除了雨水,还有泪痕。

钱权酒色帮护法程归死了,舶羊湖剑楼“英雄剑”,却是活了过来。

“程护法...”钱权酒色帮的帮众,个个目瞪口呆。虽然程归和曾乞儿交手,对于当事人来说那是一个惊心动魄。可是落在一般的下三境,和中三境武夫的眼中,仅仅只是一瞬即逝而已。

钱权酒色帮当中的很多帮众,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数千武夫,皆是鸦雀无声,天地之间唯有落雨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握刀人,在蛟龙入海之后,缓缓向程归走来。

钱权酒色帮此次布局,除了两位使者之外,还来了四位护法。一位因为长相太过帅气,被曾逍遥一拳秒杀。一位在和扈从阿文交手的时候,与那个高大魁梧的壮汉,同归于尽。还有一位,就是倒在冷雨之中的瞎子程归。

而握刀的汉子,就是钱权酒色帮最后一位护法。

握刀护法低头地盯着倒地的程归,片刻之后才慢慢道:“程护法他死了。”

数千武夫,依旧雅雀无声。哪怕他们听到了一个,如同夏日炸雷的消息。他们还没有从这个噩耗之中,缓过神来。堂堂八品的程护法,就这么死了?

你要说长相英俊的赵护法,被那个握剑青年一拳秒杀,人家是十品大宗师,那倒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程护法呢?死在了一个小鬼手上?这人好像还只是一个四品武人。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握刀护法神色复杂,收回目光,望向远处的青衫少年。

曾乞儿也一样倒在地上,少年平躺着望向天空,任凭雨水打湿自己。少年已经没有了,一丝站起来的力气。

“娘亲,乞儿答应过你,要好好活着。现在呢,乞儿不争气,要来陪你了。”青衫少年含着笑,亦含着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逸的雨,绵绵不断,纷至沓落。雨丝撒入风中,淡淡无痕。西北路垣州,很少会有如今日一般,温柔的小雨。

剑气,随雨而生,以雨为伴。春雨如油,如甘露,如珍珠。滴滴而落的不止是雨水,还是剑气。

蛟龙归海,白光消散,漫天的剑气融入细雨之中,一同飘落望月峰下,溪山镇前。

青衫少年浑身被雨水浇透,平平躺在雨水泥泞之中,抬头望天怔怔出神。

少年的兵器,深深插在泥土地中。一粒一粒的雨水露珠,沾附在骕骦剑柄剑身,这把百炼神兵,此刻和倒地的青衫少年一样,已经是很累了。

骕骦需要休息一小会儿,少年也是需要休息一小会儿。

这些年,少年一直是负重前行,他虽从来没有开口抱怨过,但却真的已经是很累很累。

累到曾毅现在必须当着数千武夫的面,躺下休息。

钱权酒色帮的数千帮众,没有一个人,再向前迈出一步。这个看似是中三境的青年,带给了他们太强烈的震撼。

今日之后,无论少年是生是死,青衫必将名动天下。

握刀护法倒是不像,其他帮众兄弟那样惊愕失色。同样作为八品武夫,握刀护法的眼界,是要远远高于帮内其他兄弟的。

青衫少年的那一刀,虽然骇人听闻,蛟龙出海,带起了云雨,杀八品武夫程归。握刀护法心里清清楚楚,换作是自己,也绝不可能接下青衫少年那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握刀护法,还是从中看出来一些门道。

与其说是青衫少年的一刀,不如说是那把如刀如剑的诡异兵器,所放出的一刀。

只不过是用了某种特殊手段,借助了少年的手使出而已。

握刀护法所想的,其实是对错参半。

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给曾乞儿还剑之时,还送了曾乞儿一枪。宋清海一枪抖擞,暗藏一道枪意,蛰伏于骕骦剑之中。

白色老蛟龙,从宋清海还剑的那时起,就一直在骕骦剑中。

然而,这一招“枯树逢春”,却是曾乞儿自己实打实使出来的。自己的丹田内力,自己的剑意。同时借助了宋清海的枪势,和白衣锦瑟的剑。

瞎子程归虽然是八品武夫,放眼整座天下,也足以傲视群雄。可程归又怎么肯能,挡得住来自宋清海的枪势?

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可是三十年前,江湖中最最风流的那几个人之一。

青衫少年一枪枯树逢春,敬宋清海老爷子,敬所有望月宗握枪人。少年觉得吧,自己应该没有让宋老前辈失望。

握刀护法脱下所穿披风,轻轻盖在了程归的尸体之上,为其遮风避雨。

握刀护法一步一步,走向仍在休息的青衫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叫什么名字?”握刀护法慢慢靠近了曾乞儿,开口问道。

曾乞儿对此视若无睹,这两天来,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曾乞儿也认识了太多太多人。

这些人中,敌人要远远多于朋友。每一个敌人,都问过曾乞儿:“你叫什么名字?”

逍遥门彭飞,北卑人阿鲁力,还有刚刚死于少年剑下的程归。

曾乞儿都会一一回答。

而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

曾乞儿现在却不想回答握刀护法,因为少年已经太累太累了。他现在只想休息,永远的休息。

“你的那把兵器,虽然像刀,但是应该是剑吧。剑使刀法,还能如此的霸道,如此的惊绝,你真的是很可怕。你的师父,一定闻名于天下,他是十品大宗师?”握刀护法并没有去追问,曾乞儿的名字。他被曾乞儿的刀法所震撼,内心之中对这个青衫少年的出生,万分好奇。

青衫少年似乎并不是,望月宗握枪人。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还只是个四品武人。你杀程归的那一刀,应该是蕴含着你师父的刀意吧。哪怕如此,四品杀八品,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

“不!是第一次听说。”握刀护法俯视着曾乞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握刀护法知道,就在一天之内,几个时辰以前,曾乞儿刚刚杀了一位,一只脚踏入十品大宗师的武夫。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可惜,真是可惜。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我其实是不想杀你的,哪怕你杀了程归,杀了帮派那么多兄弟,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和我个人之间,并没有丝毫恩怨。”握刀护法感慨万千,那是为一个天才陨落,发出的真正惋惜,“可是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我又不得不杀你,莫怪哈。”

握刀护法继续俯视曾乞儿,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滴落曾乞儿的脸上。

“你挡着我看云了。”曾乞儿盯着眼前握刀护法的脸,突然开口道。

“死之前,告诉我你师父的名字。”握刀护法没有被曾乞儿出言打断,作为练刀之人,他是真心仰慕,传授曾乞儿刀法的师父。

“垣州碧慈门,欧阳啼。”曾乞儿道。

“哦?这位前辈的名号,在下倒是未曾听过,敢问他老人家是什么境界?”听到曾乞儿口中如此陌生的名字,握刀护法疑惑问道。

“四品。”曾乞儿道。

握刀护法微微一愣,随后就是一阵大笑。

“哈哈,小兄弟,你可真会看玩笑。既然你不愿意报出尊师名号,那我就不再勉强了。”握刀护法收住笑声,显然是没有相信曾乞儿的胡话。

这还真是他冤枉曾乞儿了。曾乞儿从练刀开始,学的是谢玉堂的《伯安二三式》,由万入禾领他入门,今日又跟宋清海宋老宗主学了三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真正的师父,就只有欧阳啼而已。真正手把手教过自己武功的,只有师父欧阳啼,和师姐欧阳青云两人而已。

曾乞儿记忆力极好,曾乞儿或是交手,或是目睹的每一个高手,他们的一招一式,都会刻录在曾乞儿的脑海之中。

曾乞儿平日里冥想练刀,就是在不断推演各路高手的招式。取其精华,结合到自己的刀法当中。

曾乞儿正经的师父虽然只有欧阳啼一个,可他却是集合了百家的武功,成为了少年自己的刀。

似乎除了境界提升的有点慢之外,曾毅也没有鱼钩所都督穆隐,说的那么愚笨。

“可惜了,临死还这么淡然,你真的配得上‘天之骄子’这四个字。”握刀护法微微摇头,拇指轻扣刀柄格把,一道寒芒涌起。

钱权酒色帮护法,举起右手握着的刀,停止在原地。

不仅仅是他,风也停了,雨也停了。数千名凶恶武夫,也是停了。

一声轻咳响起,青衫少年的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青衫儒生。

青衫动天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墨染悠悠岁月,横剑竖刀,笔落诗笺。

一袭青衫的中年儒生,一手撑着单薄油纸伞,满是愁楚,默默站在青衫少年一侧。

细雨已经停止落下,青衫儒生慢慢收起油纸伞,弯腰把油纸伞放在曾毅旁边。

青衫儒生望向躺在地上的曾气儿,他那充满颓唐的双目当中,难得展露一抹温柔神色。

风水灵雅秀气的溪山镇,落雨过后,更加是美如一副墨画。而青衫儒生明明刚出现在墨画之上,却让溪山镇这幅画,少了他便不再美。

青衫儒生并不是溪山镇,这幅墨画的主人,却成了墨画风景。

“孩子,你受苦了。”青衫儒生的声音略微嘶哑,头发鬓角已是缕缕白丝。青衫儒生一脸愁容,就像是一位,为了自己的顽劣学生,操碎了心的私塾先生。

曾乞儿缓缓扭过脑袋,少年现在唯一的力气,可能只能做到扭过脑袋了。

青衫儒生看着曾乞儿,曾乞儿也看向青衫儒生,少年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握刀的钱权酒色帮护法,仍然停在原地,保持着抬手握刀姿势,没有动弹分毫。

钱权酒色帮护法,并没有感受到,来自青衫儒生的一丝威压。也没有被青衫儒生的气场,波及分毫。

可护法却仍然是保持静止,这种静止,是护法发自内心的决定。在青衫儒生出现之后,连风雨都是静止,护法又怎能不保持静止呢?

数千钱权酒色帮的帮众武夫,也全都是发自内心的保持静止。所有人都随着青衫儒生的出现,静如画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不要管这些人这些事情了,跟我走好吗?”青衫儒生看似平静的声音之中,隐藏着一丝颤抖,一丝哀求。

曾乞儿没有说话。

“孩子,你为什么要练武呢...你娘当年,最不想让你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练武。”一提到某位已故之人,青衫儒生那看似平静的声音,都是不再平静。

青衫儒生的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曾乞儿心房最软弱之处,触电一击。

曾乞儿心中愁绪泛滥成灾,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是谁?”曾乞儿呼吸急促,故作镇定的问道。

就在方才,钱权酒色帮的握刀护法,也问过青衫儒生相同的问题。

“我姓谢,名玉堂。”青衫儒生不再去望,躺在地上的曾乞儿。因为哪怕多看少年一眼,谢玉堂都会忍不住想起一位女子,一位他永远放在心上的女子。

曾乞儿瞬间有如惊弓之鸟,浑身上下有如触电一般。近在咫尺的青衫儒生,竟然就是《伯安二三式》的创造者,一袭青衫可安天下的伯安侯,谢玉堂。

然而曾乞儿现在,却来不及震惊眼前青衫儒生的身份。少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只想知道这个人,和娘亲的关系。

曾乞儿略微调整呼吸,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狼狈,开口问道:“伯安侯,你认识我娘亲?”

微风拂过,一同飘落的还有春天。溪山镇这片湿润的土地,描摹着一片草长莺飞。有了今日数千人血的滋润,来年的春天,这片土地的野草,想必会更加的茂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一头杂乱枯燥的头发,被这阵风吹的更加杂乱。他的心,却比他的头发还要乱。

这就是为什么,十多年来,谢玉堂明明有着万千思念,却始终不愿意见曾毅的原因。

曾毅,曾乞儿,是那位女子的孩子。而青衫谢玉堂心房处,最重要,也是最软弱的位置,就存放着那位女子。

然而谢玉堂最不愿意想起的,也是那位女子。

若是与她的孩子相见,被他的孩子问起她的事情,如玉君子谢玉堂,又怎么会对她的孩子有所隐瞒?

所以对于她的孩子,谢玉堂一直是做到不问不扰。既是为了曾乞儿,也是为了谢玉堂自己。

相见必定会徒增忧愁,剪不断理还乱,不如不见。

然而现在,谢玉堂不得不和曾乞儿相见。因为他不可能看着,她的孩子在此地死去。

“我是你娘亲的朋友。”谢玉堂两手握住,随风起舞的青色长衫,平淡回答道。

“朋友”两个字,从谢玉堂的口中说出,没有人知道那包含着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道可安天下的青衫,内心深处是多么的痛苦。

“谢大哥当然是婉儿的朋友,是婉儿很亲很亲的人。”当年那位梅花长裙迤逦,笑起来温柔如水的女子,就是对谢玉堂如此说的。

曾乞儿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谢玉堂说出“朋友”二字之后,也是随风消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内心深处,真的是很不希望,自己一直憧憬的那道青衫,会是自己的什么人。

“原来是娘亲的朋友啊,不过娘亲怎么会认识,伯安侯这么厉害的人物?”曾乞儿有一些放松,也有一些兴奋,好奇问道。

其实曾乞儿自己,和同是少年郎的铁娃、符长春,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在所有少年郎的内心深处,都有着一位厉害到云端的大侠。少年们时常会憧憬那位大侠的风姿;会反反复复回忆着,大侠那已经烂熟于心的英雄事迹;还会幻想着有一天,能与那位大侠,见上一面。当面向他请教几招高超武义。问一问他,行走江湖,应该守什么规矩,讲什么道义,才算得上是大侠。

要是能与大侠喝上几杯小酒,那当然是最好了。

而现在少年心中的那个大侠,就站在自己身侧,他竟然还认识自己的娘亲,认识自己。

这让曾乞儿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死在,钱权酒色帮帮众的刀下,也是值了。

“我和你娘亲,从小就认识的。”谢玉堂依旧淡淡开口。曾乞儿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娘亲,其实是青衫儒生,最不愿意提起的人。

“伯安侯...谢玉堂!”钱权酒色帮握刀护法,轻轻舔了舔嘴唇,声音激动而又惊恐。

激动是因为,作为练刀之人,能见到当世刀法,最最风流的那道青衫。

而惊恐是因为,那道青衫,似乎和那个少年站在了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我是的。”青衫谢玉堂这才望向,钱权酒色帮的握刀护法,语气平淡道。

“侯爷...你...我...”握刀护法已经语无伦次,他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是握刀护法面对,舶羊湖剑楼曾逍遥,和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都不会发生的状况。

没有练过刀,怎么会懂当年那道青衫的刀。

就算是钱权酒色帮的握刀护法,练刀数十年,也不会懂青衫谢玉堂的刀。

他虽然不懂,却依旧仰慕之。

谢玉堂颇为理解握刀护法,善解人意的问道:“怎么称呼你?”

“祁连府刀客,贾中。”钱权酒色帮的握刀护法,并没有提起“钱权酒色帮”,这五个代表身份的字。

仅仅是报上了自己的出生,姓名。

在伯安侯谢太傅面前,贾中有什么资格展现,自己的所谓身份?

贾中现在,仅仅是江湖中的一个练刀人而已。练刀的人,遇到了最会使刀的前辈,恭敬而虔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点了点头,便不再继续多言。至始至终,谢玉堂都没有去看,层层包围的数千钱权酒色帮武夫。既然是层层包围,谢玉堂又是如何突然出现在此处,而没有一人能够察觉?

原来曾乞儿一直练的武功《伯安二三式》,它的创作者,和曾乞儿的娘亲,从小就是朋友。

“那...你认不认识,那个男人?”曾乞儿心头悸动,内心一阵纠结,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个男人,虽然曾乞儿说的这般隐晦,可是谢玉堂仍是一听就懂。那个曾毅不愿意,叫上一声父亲的男人,那个少年最恨的人。

谢玉堂何尝不是,不愿意提起那个男人。谢玉堂又何尝不是,恨那个男人入骨?当年舶羊湖剑楼的大剑仙曾婉,为了那个男人,一剑破剑楼大阵,弃剑下楼。

而那个男人,却负了她。甚至连曾婉的离世,那个男人都是不能脱开干系。

这让青衫谢玉堂,如何能不去恨那个男人?昔日大楚朝最璀璨的明星,楚梁两朝最为善战的儒将,一生大大小小的兵事,历经百余场,无一败绩。平定南疆各部,开辟大楚道南路,一袭青衫独挡大顺姜永禄,八万征梁骁骑,一袭青衫可安天下。

原来只是一个痴情男子罢了。

红尘多少可笑,痴情最无聊。

“认识的。”谢玉堂只能做到,尽量不去看,躺在地上的曾乞儿,故作平淡道。

谢玉堂的声音,散入风中,就像是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了少年眉心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紧咬下唇,因为用力过猛,嘴唇被少年牙齿咬破。微带咸味的鲜血,充斥着曾乞儿的口腔。

曾乞儿将鲜血吞下,艰难问道:“请问伯安侯前辈,那他还活着吗?”

谢玉堂理解曾乞儿的心中苦,母子二人,从小被那个男人抛弃。母子相依为命,一路颠簸来到静江路清安镇。

曾乞儿的记忆力极好,从少年记事时起,满满都是娘亲一个人,为了扛起这个破碎家庭,为了将曾乞儿抚养长大,受了太多的委屈,做了太多,本不是女子应该做的事情。

曾乞儿相当懂事,他早就下定决心,等到自己力气足够了,一定要为娘亲分担一份担子。

于是曾乞儿六岁,就拜了清安镇手艺最好的醴酒师傅,向老头为师,和师父学习酿酒的手艺。

曾乞儿七岁,就主动放弃了,在清心私塾念书的机会。曾乞儿虽然很喜欢私塾的先生,喜欢去私塾读书看书。可曾乞儿知道,娘亲本就身子骨极差,自己必须去为娘亲分担一点担子了。

一直都是懂事听话的曾乞儿,那天死活都不肯,再去清心私塾一步。稚童冲着自己的娘亲哭哭闹闹,说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读书,自己要去酒铺子里酿酒,自己喜欢下河摸水捉鱼。

一直都是温柔软弱的娘亲,那天拿着两寸厚的竹条,狠狠的打了曾乞儿。稚童始终保持倔强,红着眼睛,死活也不肯再去读书。

那天也是曾乞儿,第一次看见娘亲哭。惹得娘亲伤心,稚童心如刀割,可始终不愿意半点妥协退让。

那天夜里,稚童静静趴在床铺上。稚童一边让娘亲心疼的,替自己被打肿的屁股抹上膏药,一边没心没肺的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别家的小孩,都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爹爹?为什么别家小孩的爹爹,都是这样的疼爱他们的娘亲。

而自己的爹爹,却是要抛弃娘亲?

曾乞儿是多么的恨自己的爹爹,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爹爹已经死了,而不是丢下娘亲不顾。

每当曾乞儿一提到那个男人,娘亲总是会很伤心。所以自从曾乞儿懂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向娘亲问过,那个男人的事情。

而现在,有一个青衫儒生,认识自己的娘亲,也认识那个男人。

曾乞儿就很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死是活?如果他还活着,又为什么要辜负,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你爹爹他,还活在世上。”谢玉堂不愿意欺骗少年,艰难开口道。

谢玉堂懂曾乞儿的苦,可又有几人,懂谢玉堂的苦?

谢玉堂也多么希望,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可正因为那个男人,是婉儿喜欢的男子,谢玉堂就不可能亲手送他上路。

微风无言,飘零树梢头。愁苦无言,扰乱一袭青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伯伯...”曾乞儿抿起嘴巴,瞬间泪崩。

“孩子,换个地方说话。”谢玉堂心头又是一阵绞痛,他轻轻抱起地上的青衫少年。

曾乞儿在青衫儒生怀中,嚎啕大哭。

那个男人,果然没有死。他果然,抛弃了娘亲。

钱权酒色帮握刀护法,眼见谢玉堂要带走青衫少年,纠结万分。一想到自己身后的数千兄弟,护法贾中一咬牙,挡在了青衫面前,道:“侯爷,这个少年,你不能带走他。”

青衫儒生平淡望向护法贾中,一眼望穿了春水。

“侯爷,他杀了我们很多兄弟,还请您止步。”护法贾中大吼一声,为自己壮大声势。

数千钱权酒色帮武夫,听了贾护法的话,也是回过神来,大吼着朝一袭青衫冲来。

少年只是在青衫怀里放声痛哭,青衫只是温柔看着少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月峰落霞谷,隐匿于望月群峰之间,青山绿水,四时常在。四月初春的芳草香味,仍然意犹未尽,一抹晚霞,已经初步在落霞谷上空,如流水一般坠落。

一个蓝夹袍的男子,靠着落霞谷内参天巨树,又饮起了酒。一名半身赤裸的青年,一脸的虚弱病态,然而半身赤裸的青年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的糟糕状态,受到丝毫影响。半身赤裸的青年喜笑颜开,赤着脚板,站在穿谷溪水河心正中。青年的手捧清清溪水,清洗着自己那算不上帅气的脸蛋。

半身赤裸的青年,正是舶羊湖剑楼曾逍遥。曾逍遥手捧溪水,溪水很甜,很清凉,使曾逍遥欲罢不能,上演了一出小溪戏水。

只可惜,曾逍遥并不是什么沉鱼落雁的女子,不然望月峰落霞谷,又是一副新的风景了。

“宋宗主,这个地方可比你们望月峰大广场,要舒服惬意得多了。你可不厚道,有这等宝地,怎么不早点带我过来玩?”曾逍遥心情舒畅,又是一把溪水扑上脸蛋,大声喊道。

曾逍遥的声音,在空旷谷内不断回荡。恣意逍遥之人,沐浴落霞之后,只会更加的恣意,更加的逍遥。

蓝夹袍男子宋衡风,酒品最差,却最爱喝酒。好在他现在才刚刚开始饮酒,并没有多少醉意。

宋衡风枕靠着参天巨树,十分正经的回答道:“这不是之前跟你,关系不到位吗?”

曾逍遥哈哈一笑,对着这位望月峰的天才,二十年前让天下所有武夫,望其项背之人,放肆调侃道:“这么说来,咱哥俩现在是关系到了咯?来来来,宋宗主,先把你们望月宗的绝学《观月》、《赏月》、《摘月》,打包传授于老弟我。宋老哥你这么厉害,作为你的小弟,我可不能太弱了,丢了你的脸。”

“逍遥小子”曾逍遥,完美的展示了,什么叫做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杆子就往上爬。

宋衡风回应逍遥小子的,只有亲切的一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

“得令。”曾逍遥的脸皮,堪比凉州玉门关的城墙,只见他猛地一跃,扎进了溪水之中。

“你大伤未愈,还强行使出,不属于你剑意的剑术。现在随便一个小卒子,就能要你这个十品大宗师的命。”宋衡风轻轻瞟了一眼,在水中遨游的曾逍遥,“莫要作死。”

落霞谷穿谷而过的溪水,并不算太深。溪水水面,刚刚能触及曾逍遥的胸口。只见曾逍遥如同一只灵活青鱼,时而沉水,时而冒出脑袋,欢快得很。

听了宋衡风的话,曾逍遥脑袋冒出水面,笑道:“这点浅水,算个锤子啊,我们那的舶羊湖才叫深呢,还不是被我潜到了湖底?我现在好着呢,你家这小溪池子,还能把我堂堂大剑仙淹死不成?”

曾逍遥看着树下的蓝夹袍,眼珠子一转,好笑道:“难不成宋宗主,不会游泳?”

宋衡风饮了一口酒水,不再去看这个心性未熟的小孩。

“哈哈,被我猜对了吧。堂堂望月宗宗主,既然不会游泳,好笑,太好笑了。”曾逍遥在溪水里,欢乐的不行。

其实到了宋衡风这种境界的高手,已经不存在会不会游泳,这种说法了。高手内力充沛,可在水中呼吸,行走自如的就像在陆地一样。

可宋衡风宋大宗主,连多喝两口小酒,都会烂醉如泥。曾逍遥还真觉得内力什么的,都是在扯犊子。搞不好,宋大宗主,还真不会水,或者是怕水?

曾逍遥是越想越觉得好笑,他本来就深受重伤,这一放肆大笑,体内气息一时间走岔了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曾逍遥脚底一滑,整个人朝溪水扑下,扑通一声就闷进了水里。

曾逍遥吃了一大口水,朝着水面伸出手臂,疯狂的在溪水中挣扎着。

冰冷的溪水,不断灌入曾逍遥口中,曾逍遥含含糊糊,冲着树下的蓝夹袍中年喊道:“宋宗主,救命!!”

“救...命...”曾逍遥的嘴巴,被溪水不停充斥着,声音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树下的蓝夹袍男子,依旧无动于衷。

终于,溺水的曾逍遥不再挣扎,慢慢的沉入了溪底。溪水水面,泛着细小的水泡,证明着这里刚刚,还有一个活泼的青年。

风平浪静,落霞谷上空的落霞,又是朝着谷内靠近了一些。树下的蓝夹袍男子,连看都没有看小溪一眼,更别说去救那个溺水青年了。

“嘭”的一声巨响,穿谷溪水,突然冒起了一道巨大水花,水滴漫天飞舞,有几滴还溅到了树下的蓝夹袍男子。

一个半身赤裸的青年,一下子就从水底冒出,跃到了树下宋衡风旁边。

曾逍遥的肌肉精壮而结实,一副受到了婆家欺负的媳妇儿模样,冲着宋衡风委屈道:“宋宗主,你也太铁石心肠了吧。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好青年,在你面前溺水而亡。”

这倒是曾逍遥错怪宋衡风了,宋衡风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谈何眼睁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幼稚。”宋衡风眼皮一阵抽搐,曾逍遥的快乐,人到中年的宋衡风,是真的看不透,“把衣服穿上。”

曾逍遥突然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神情,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问道:“老爷子那边,真的不用去看一看了吗?”

“老人,自有老人的福气。”宋衡风语气平淡,看不出有什么波澜情绪。

不用看,是因为宋衡风已经知道了,宋清海的结局。

曾逍遥难得惆怅,他和宋衡风一样,也有一个很厉害的父亲。不一样的是,宋衡风最不服的就是自己的老子。而曾逍遥却把父亲,视作领路人。

曾逍遥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总要把老爷子,带回望月峰吧。”曾逍遥语气苦涩,有感而叹。曾逍遥何尝不知道,望月宗老宗主的结局?

宋衡风扭过头,深深的看向曾逍遥。

曾逍遥的头发,还挂着细细水珠。原来这个孩子,并不是心性放荡,目无旁人。他只是懒得去顾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走!”宋衡风话音未落,一袭蓝色,已经消失于巨树之下。一峰一谷一落霞,写尽江湖风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威,西北路土生土长的垣州人士,二十多岁的时候,带艺投入垣州数一数二的镖局——“西风镖局”。李威凭借四品武人的境界实力,以及一身凌厉迅猛的刀法,敢打敢拼命。

通过近三年的走镖押镖,李威也是在垣州江湖,闯出了一些名头。现在的李威,已经从押镖镖师,摇身一变,成了“西风镖局”的金牌镖头。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李威明面上的身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李威这个人。

李威的真实身份,实则是一名鱼钩所的乙等谍子。虽然李威现在的真正实力,比明面上要强得多,已是五品巅峰的武夫。

同是鱼钩所的外勤谍子,地位也是有着天壤之别。像是静江路清安镇的万入禾,虽然仅是初入五品,却是鱼钩所甲等百户。万入禾不仅仅是照料,穆隐穆都督的女儿小杏,有面见都督的权力,还是一颗关联到,清安镇众多关节的关键棋子。

万入禾可以说勉强算得上,是都督穆隐的心腹之人。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日后的前途,必然是飞黄腾达。

而李威就要悲惨的多,别说是面见都督穆隐,自从他被安插进垣州之后,除了单线联系的上线,李威就再也没见过一个同僚。

多年西北风沙吹打之下,李威都快要忘了,自己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西风镖局”镖头,而是一名鱼钩所的谍子。

直到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定在溪山镇望月宗召开。李威这颗被尘封的棋子,才重新启用了起来。

“西风镖局”作为垣州的老牌镖局,虽然跟七大名门正派,这种位于高山之巅的大派,没有丝毫的牵扯。但一份拜帖,一份随礼,还是必须要送到望月宗的。

至于人家望月宗看得看不起“西风镖局”,那就是人家的事了,面子上的工程,总是要过得去。

李威作为“西风镖局”的金牌镖头,自然是很容易的,将这个上望月峰拜帖的机会,拿到了自己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乎,他带着几名随行年轻镖师,一路赶来溪山镇。

李威一行人,就入住在溪山镇老谭客栈。

昨夜凌晨十分,老谭客栈杀机起伏,望月宗许风东被围杀至死,望月宗宗主的独子宋清,被人掳走。多年的间谍经验,让李威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还正在思考如何传出消息,结果巨变频发。先是陨禅天火出世,太安寺枯默和尚为了封印天火,坐化成佛。紧接着七大名门正派自相残杀,实力大损。钱权酒色帮一招收网,大局在握。

现在钱权酒色帮,竟然要推举一个下三境的武夫,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事态已经恶化到难以掌控的局面。

李威虽然尘封多年,可他心里却是清如明镜。比起一个统一的,由钱权酒色帮掌控的武林盟,朝廷自然是愿意看到一个,人聚心不聚的七大门派。

一旦今日事成,周囍这个傀儡成功上位,一个名义上的武林盟主上台,钱权酒色帮的手,就算是正式伸入了武林盟。

这绝对是大梁朝廷的大忌。

至于朝中的一些大佬,跟钱权酒色帮的一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李威当然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他的职责,仅仅是鱼钩所的乙等谍子。鱼钩所,应该要消除一切威胁朝廷的存在。

若是李威能够阻住这一切的发生,等着他的,注定是一个前途无量。这是一个长期蛰伏垣州,看不到光和希望的死棋谍子,变成活棋的唯一机会。

李威暗自盘算,他那一颗本已如同死灰的心,也是活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十品大宗师东方钰,都是无法阻止,钱权酒色帮的一统大势,凭借自己一个五品武夫,怎么可能逆势而为?

然而,现在逆势的机会来了。

那个钱权酒色帮的胖子使者,竟然转身离去,独自留下傀儡周囍在风中凌乱。

李威暗自握了握所配刀鞘,这柄刀,跟了他十多年,饮了无数武夫的鲜血。今天,也不会是一个例外,李威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受到都督嘉奖的场面了。

李威看向那个站在风中,行头打扮很有那么一回事的“武林盟主”。他拍了拍身边年轻镖师的肩膀,接过镖师手中,本打算送给望月宗的拜礼,大步走出人群。

尴尬立于风中,手足无措的武林盟主周囍,突然看到一个镖头打扮的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西风镖局镖头李威,协同本局子弟,为周盟主拜上贺礼一份。愿盟主千秋万代,一统武林!”李威声音洪亮,走到了周囍五步开外,单膝下跪道。

李威的这一狗腿子行为,让众多江湖人,立即炸开了锅。

“我呸,什么东西,这么快就出来表忠心了?生怕人家周盟主记不住你?”

“西风镖局数十年的金字招牌,就要坏在这只走狗手上!”

“这李威据说早已迈入中三境,给一个下三境的‘高手’下跪,不觉得躁得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使者钱四道走了之后,江湖中的忠肝义胆、誓死不屈的气节之士,也是多了起来。

与李威同行的几名年轻镖师,个个面红耳赤,感受到周围江湖人鄙夷的目光,他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威本人却是毫不在意别人的唾弃,双手捧着贺礼,把脑袋低低埋起。

周囍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泛起一阵晕红,血液充上了周囍的大脑。周囍知道这个送礼之人,他是西风镖局,声名远扬的镖头。

这是周囍第一次,受到武人的尊重,也是周囍的一次,受到了武人的跪拜。

周囍恍恍惚惚,有一种站在山巅的感觉,然而这只是开始,是自己成为武林盟主的第一天。

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周囍意气风发,激动着想要接过李威手中贺礼。周囍保持着微笑,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代武林盟主。

刹那之间,周曦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插上了一把刀。

那个刚刚还跪地臣服的男人,在自己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鱼钩所乙等谍子孤草,送你上路。周盟主,走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溪山镇古桥中央,曾康已经重新穿上蓑衣,头戴草帽。小溪传镇而过,不断有白浪翻滚出溪水,这座古朴石桥,布满了剑痕,在溪水拍打之下摇摇欲坠。

小镇古桥将坠未坠,草帽蓑衣的男子,已经剑归鞘,站在原本钱四道站立的位置,怔怔出神。

“被他逃掉了...”曾康依旧孤独,依旧落寞。

只不过从曾康‘奈落’出鞘,剑光迎上钱四道的那一刻起,曾康的罪名又加重了一份。

曾康所罪之人,从舶羊湖剑楼罪人曾康,妹妹曾婉,多了一个江南贵妇人。

当贵妇人仍是如水女子之时,曾康就已经是一个罪人。钱权酒色帮那个惹人厌的胖子,不过是帮曾康看清了这一点而已。

溪山镇古桥上这一战,无论是曾康身死,还是钱四道陨落,都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太多。

钱四道身负重伤,不敌曾康,却能在曾康的奈落剑下逃走。如此一来,胖子钱四道对江南贵妇人的威胁,马上就要变成现实。

这就是两人的情报不对等,带来的巨大影响。曾康无论是身世经历,还是擅长武功路数,钱四道都是了如指掌。而曾康对于这个油腻胖子,却是一无所知。

曾康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看着臃肿肥胖的胖子,竟然身怀超越十品大宗师的轻功。

曾康能出剑伤钱四道,却万万不能将其斩杀。

刚刚溪山镇突然下起了落雨,无论下雨还是天晴,都是一身蓑衣的曾康,终于是做出了决定。

曾康的脑海之中,那道如水的江南女子的身影,早已经挥之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品巅峰的剑客曾康半世浮生,前二十年,给了舶羊湖剑楼。后二十年,给了妹妹曾婉。

他现在决定,留几天给那个,自己辜负最深,也是爱自己最深的女子。

蓑衣消失于古桥之上,落雨停止,落霞浮起。

溪山镇往南数十里,桃林渐渐变浅,周围景物地貌,也慢慢开始恢复成垣州的普遍贫瘠。青草土地渐渐变淡,石子风沙逐渐出现在人的视野。

一个衣着破烂,赤裸半身的胖子,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望南逃去。

胖子断了一臂,正是刚刚在曾康剑侠,死里逃生的钱四道。接连几番大战下来,钱四道也是心身力竭,体力内力仅仅残留三成不到。

武林盟的实力和底蕴,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哪怕是一个大好的捡漏局面,钱权酒色帮此次欲图重组武林,还是遇上了一些阻碍。

损失和变故虽然大了一点,不过仍然在钱四道的风控当中。待到尘埃落定,钱权酒色帮能够真正插手武林盟,一切付出与牺牲都是值得的。

至于武林盟主周囍,钱四道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周囍一个人被他丢在溪山镇,若是能活着出来,那是他的造化,还能继续做几天盟主。若是周囍身死溪山镇,仍然有王囍、李囍拖上去顶雷。

此次钱权酒色帮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当着天下武林豪杰的面,表明一个要插手武林盟的态度。如今,目的和威慑都已经达到,先拿周囍顶雷过渡一下,最终武林盟主的位置,还不是要掌握在帮主手里?

总的来说,局面依旧顺利,钱四道除了挨了曾康一剑,有点扫兴之外,总得来说还是一个心情美丽。

此时的钱四道依然不知道,一剑一枪,破钱权酒色帮两千武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更加不知道,一袭青衫,已经入阵。

如果知道了这些,钱四道是不是仍然会心情美丽?

一道瘦如竹竿的身影,在钱四道面前显现。钱四道看向比自己还要狼狈的身影,先是一惊,随后仍不住放声大笑道:“权哥,咱们兄弟俩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那道瘦如竹竿的身影,正是“权”字使者,刁权。

刁权右臂袖口空空荡荡,在风中飘舞。刁权本就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钱权酒色帮的这一对上使,哼哈二将,一天之内竟然同时断掉一臂。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钱四道瞟了一眼刁权杀气腾腾的眼神,心头一紧,连忙收起笑容。钱四道那肥胖油腻的身材,靠上前去,低声问道:“权哥,点子那么扎手啊?”

刁权没有回答这个惹人厌的胖子,他可不像钱四道那么心大。一只手臂,对于武夫来说,那是多么大的损失!手臂包含的经脉和气穴,与武夫心肺大穴相通相连。一臂断,实力大损不说,以后想要慢慢恢复提升实力,都是难如登天。

刁权回忆起那道蓝夹袍身影,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如此的可笑。

自己以前总是想着,与望月宗的天才宋衡风,那个自己望其项背之人交手。领教宋衡风三枪齐出的风采,给天下人证明,我刁权绝对不输那个蓝夹袍男子。

可到了今天真正交手,他却连宋衡风一枪“冬蝉”都是接不住。

原本还能自欺欺人,说是天下人不实英雄。可现在两人真正交手,刁权才真正知道两人的差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宋衡风一枪粉碎手臂,加上心境大跌,刁权直接是一口鲜血喷出,佝偻着身体,神情痛苦至极。

这让一旁的钱四道被吓了一跳,这回自己可是玩笑开大了,权哥被自己气得吐血了。

崇明十五年春天,钱权酒色帮十品大宗师刁权,于溪山镇以南的沙地之中,跌入九品。

正当钱四道一脸愧疚茫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权哥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娃娃音响起:“白胡子师父,前面有两个坏人。”

钱四道目光一凝,循声望去。

一个白须白眉白胡子的老道,肩上坐着一个羊角辫丫头,向钱权二使走来。

钱四道猛然想到一个人,一个脾气比南疆苍天还要大的道士。

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老道士在钱权二使数十步之停步,望向两人。

“前辈可是武当山云虚观释云虚,释老观主?”钱四道也不顾一旁咳血的刁权了,朝着老道士小心问道。

“是的。”老道士的声音,如同深山古寺,幽幽飘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钱四道心里暗骂一声倒霉,面色诚恳谦虚至极,想要拱手却发现自己只剩一条右臂。他用油腻的身躯,蹭了蹭身边佝偻着身子的刁权。刁权也是抬起了头,望向眼前一道一童。

“在下钱四道,久仰释老道长大名!”钱四道恭敬开口,伸出右手,握成拳头。

瘦如竹竿的刁权,略微犹豫,也是伸出左手,握住了钱四道的右拳。

“在下刁权!”

钱权二使,一人断左臂,一人断右臂。配合默契,一齐向释云虚老道行了一个抱拳礼。

“咯咯咯。”羊角辫小丫头的笑声传了过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钱一权。一人只有左手,一人只有右手。你们两个人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一样的吗??”

钱四道一阵尴尬,今日之前,自己和权哥好歹还都有两只手。

刁权冷哼一声,放下了抱拳的手臂。

“你们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帮的吗?”羊角辫小丫头,实在是觉得这一对哼哈二将,太过滑稽,捂着小嘴笑嘻嘻问道。

钱四道心中一紧,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武当山虽然也是七大名门正派,但武当山上毕竟都是修道之人。谁来做武林盟主,谁人妄图称霸武林,对于山上之人来说,全如天边浮云。

释云虚此次来溪山就是走个过场,老道士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带着小北微,游玩山水之间,大好山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四道也是算准了释云虚的心性,为了避开释云虚,钱四道还专门等到他老人家出镇以后,才开始下令包围溪山镇。

钱四道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招惹了这个脾气很一般的老道士。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因果之下,钱四道还是遇上了释云虚老道。

钱四道只想糊弄几句,和老道士从此相忘江湖,再不相见。对于自己的身份,那是不敢多提一句。

可羊角辫小丫头既然问起,钱四道也万万不敢,在天人境老道面前,打什么马虎眼。

只见胖子钱四道硬着头皮答道:“是钱权酒色帮。在下乃钱权酒色帮使者,钱四道。我旁边这位是使者刁权。”

“什么什么帮,名字还真是又臭又长,好难听啊。”羊角辫小丫头吸了吸鼻子,道。

钱四道唯有苦笑,假装没有听到羊角辫小姑娘的话语。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钱四道低头暗道。

羊角辫小丫头见胖子没了声音,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不时打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江湖中威名赫赫,在帮内呼风唤雨的钱权二使,竟然像是两个做错了事情,等待家长惩罚的小孩子。

一时间气氛有一点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四道心中一横,正要开口告辞,羊角辫小丫头的稚嫩童声,又是传了过来:“你们帮派咋咋呼呼的,吵死人了。还有你们两个,一个人吃的和肥猪一样,一个人一张阴森森的鬼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刁权脸皮一阵抽搐,怒火攻心。若如不是羊角辫小丫头身下的老道士,刁权肯定会一掌拍死小丫头北微。

童言无忌?你还不是仗着老道士释云虚,肆无忌惮的很。

钱四道心境到不像刁权这般狭隘,只见他立马如同小鸡啄米,连忙道:“是是是,姑奶奶说得是。”

“你说谁是姑奶奶?”羊角辫小丫头‘哼’的一声,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瞪着钱权二使。

钱四道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恭维的过分了,用错了词,反而得罪了小丫头。

“白胡子师父,我要揍他们。”羊角辫小丫头小手朝钱四道一指,冷哼道。

“好的。”释云虚点头道。

砂砾飞起,老道士的道袍无风自动。天人境的威压降落,钱四道瞬间汗如雨下,陷入绝望。

“哎呀,白胡子师父,谁要你揍了?是小北微自己动手!”羊角辫小丫头因为师父的自作多情,有些不开心。自己好歹也是武当山云虚观,老神仙的关门弟子,怎么什么事情,都让师父动手呢?

“嗯,小北微自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围钱权二使的天人境威压,瞬间消散。

钱四道猛然抬头,他突然发现,这个扎着羊角辫,缺了两粒门牙的小丫头,是那么的可爱。

自己真是有眼无珠!

钱四道猛地摔了自己一个耳光,为自己的有眼无珠,发自内心的愧疚。

羊角辫小丫头只觉得,眼前一团肉球晃过,一个油油腻腻的胖子,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女侠,请动手!”钱四道伸出肥头大耳,坦度恭敬,气势十足。

仿佛能挨上羊角辫小丫头一顿揍,是自己天大的殊荣一般。

羊角辫小头灿烂一笑,两颗缺掉的门牙露出,更是让丫头的笑容,甜上了三分。

至少在胖子钱四道心中,小丫头的笑是甜如蜜汁。

小北微举起,带着婴儿肥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钱四道的身上。

“女侠好武功!”为了配合羊角辫小丫头,钱四道不要丝毫节操,还发出了一声惨叫,“女侠饶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角辫小丫头,被这个胖子逗得十分开心,小拳头上下挥舞,嘴中不停的念念有词。释云虚老道士,也是抚须而笑。

钱四道看到释云虚笑了,表演的更加卖力。

刁权在远处看的脸皮一阵抽搐,堂堂天下第一大帮的使者,竟然为了苟活,被一个小丫头凌辱?成何体统!

“权哥,救我啊,女侠实在武功太过高强了!”胖子钱四道惹人厌的声音响起,刁权冷着脸,缓缓朝羊角辫小丫头走去。

羊角辫小丫头左右开弓,一手锤着钱四道,一手锤着刁权。

溪山镇南边这一沙地之上,钱四道惨叫连连,刁权板着冷眼。天下第一大帮的钱权二使,面对小丫头北微,毫无招架之力。

终于,羊角辫小丫头似乎是打人打累了,她收起了拳头,面色红润,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

钱四道冲着小丫头露出一个,自认为深讨小朋友欢喜的笑容,道:“女侠不愧武功盖世!敢问女侠,可以放过我兄弟二人了吗?”

丫头小北微也是一笑,露出了两颗缺掉的门牙,甜甜道:“本女侠为民除害,在没有师父的帮助之下,击退你们二位绝世高手。”

“是是是。”钱四道笑容愈发灿烂。

“你笑的可真丑。”丫头小北微也是笑着,看向胖子钱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四道心中一惊,望向丫头小北微两颗缺掉的门牙,心领神会。只见他继续保持笑容,冲着自己的牙口就是一拳。

两粒门牙,已经出现在钱四道的掌心之中。

钱四道吞下口中鲜血,又是对着羊角辫小丫头一笑道:“女侠,我现在笑的好看了吧?”

小北微只是随便的一句无心之语,她哪里想到钱四道,会对自己如此之狠。羊角辫小丫头,被钱四道吓得有点愣神,缓缓开口道:“这样,你和你的瘦子兄弟,又有一处不一样了呢。”

钱四道又是一阵心领神会,冲着一旁刁权使了一个眼色。

“不可能!”刁权与胖子多年搭档,一下就明白了胖子的意思。

为了取悦一个小丫头,被当做死狗一样打就算了,现在还要自残?赳赳武夫的气节何在?

刁权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肥腻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穴道之上。

“你!”刁权已是不能动弹,他万万料想不到,钱四道会对自己出手!

“权哥,对不住。”一只肥腻的拳头,出现在了刁权的嘴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北星点点生辉,溪水于星空之下东流。一缕篝火,在溪流边上若隐若现,火堆中不时冒起木屑火星。除了溪水东去之声,这方天地,就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声音。

一个浅色直裰的中年男子,浅浅蹲在溪水岸边。中年男子两鬓白发轻柔,眉稍之间满是愁楚。

伯安侯谢玉堂。

谢玉堂双手拿捏着青色长衫,眼神专注凝重,正在用溪水,清洗着一袭青衫。

同是青衫,却不是青衫谢玉堂的青衫。

篝火之旁,一个包裹着青衫的少年,目光投入篝火,怔怔出神。

谢玉堂的一袭青衫,穿在曾乞儿身上,稍微有一些臃肿拖沓。而曾乞儿那沾满血渍的青衫,此时正在谢玉堂的手中。

谢玉堂拧干手中的衣物,站起身子,抓住青衫双肩之处,重重地抖动了几下。待到湿水被他抖动干净,谢玉堂拿着洗好的青衫,向篝火这边走了过来。

谢玉堂在曾乞儿的对面盘膝坐下,捡起火旁的柴火,简单的支起一个木架,将少年的青衫架在篝火之上,安静的等着青衫水汽蒸发。

自始至终,曾毅都是没有抬过头,更没有说上一句话。

这时的月光,让人无言,往事不堪回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拿起身边的皮制酒囊,打开酒囊木塞,将囊中酒水缓缓倒入一半弧碗中。

谢玉堂又是拿起一个简陋弧碗,继续倒上了一碗酒。

倒完了酒,谢玉堂将两个简陋弧碗,放置在篝火旁的石板块上,用石板余温,去温暖碗中酒水。

“这花雕酒,还是要喝热的。”谢玉堂目光憧憬,静静等待花雕酒慢慢温热。

“我其实以前是不喝花雕的。年轻的时候,也算得上嗜酒如命之人了,可却从来没有喝过,这产自江南水乡的花雕酒。我一直觉得啊,这么柔和如水的酒,应该是没有什么喝头的。”谢玉堂一边开口,一边放下长袖袖口。之前因为在溪水中清洗衣物,谢玉堂将长袖袖口了卷起来。

“可自从我在望月峰下,喝了某位老爷子,用来祝寿的洞藏花雕之后,就在也离不开花雕了。”

“香,浓,醉。酒色柔美,入口柔和滋润,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乞儿,你说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喝,还能养生的好酒呢?”谢玉堂砸了砸嘴巴,回味着多年前,偷喝的洞藏花雕。

“之后呢,无论我是去喝腥辣的老窖,还是喝醇正的高粱酒水,都是找不到喝花雕的感觉了。”

“唯有这江阴一带的清水花雕,才能勉强入口咯。”谢玉堂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小包,轻轻打开,原来是几粒青青酸梅。

想不到一袭青衫可安天下的谢玉堂,还喜欢这种闺中少女最爱的糖果吃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一边将酸梅投入温润的酒水中,一边继续道:“还是宋清海宋老宗主,请我喝的洞藏花雕,最到位。”

听到宋清海这三个字,曾乞儿终于是有所反应。少年微微一颤,他想到了自己战程归之时,一招突刺未果,宋老宗主从天边传来的声音。

这位望月宗宗主,似乎也有提到青衫谢玉堂。

曾乞儿抿了抿嘴巴,问道:“谢伯伯和宋老宗主,是旧相识吗?”

谢玉堂谢伯安,竟然浮现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道:“旧相识算不上,我和宋清海宋老宗主神交已久。”

曾乞儿带着疑惑,望向对面的中年儒生。谢玉堂一直专注的,把控着温酒火候,眉梢的皱纹纹路,叙说着岁月。明明是一个心思细腻如软袄的人,却是一头凌乱如野草的发。

“我呀,若不是担心老宗主的枪不长眼睛,早就想上望月峰,登门拜访拜访宋清海老宗主了。”谢玉堂道。

曾乞儿越发疑惑,既然两人未曾相见,那宋清海老宗主过寿辰的时候,是怎样请谢玉堂喝那洞藏花雕的?

谢玉堂显然不想在,自己与宋清海的关系上,叙述太多。他放下手中的简陋弧碗,摊开双手,让自己的手更加靠近了一点火堆。

“我与宋老宗主也没什么太多羁绊,只不过是带坏了,他的宝贝儿子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一句话盖棺定论,曾乞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少年虽然仍是疑惑,也不再去多问了。

星月之下,一少年一儒生,安安静静的烤着篝火。月光不知被何物揉碎,铺洒在少年和儒生的身上。

“谢伯伯.....”曾乞儿抬头凝望天上皓月,正准备开口。

“酒烫好了。来,趁热喝。等你自己喝过了这江阴花雕,你就知道谢伯伯,没有骗你。”谢玉堂打断了曾乞儿的问话,端起半弧酒碗,一只递给了曾乞儿,一只放在了自己的嘴边。

曾乞儿神情低落,接过了谢玉堂递来的半弧酒碗。

谢玉堂一手持碗,一手轻轻扇酒水香气,香气入鼻,清润甘甜。谢玉堂把酒碗送到嘴边,轻轻的喝了一口。

曾乞儿也是端起酒碗,轻喝了一口。

花雕酒水入喉,就像是一位刚刚出嫁,仍然佩戴红红盖头的女子。温润柔和,却能在柔和之中,令人迷醉。

“好酒。”曾乞儿点了点头,继续喝了一口。

酸梅的青涩滋味,融于花雕酒水,更加的为这份独属的柔和,添了一份酸甜。就像是掀起出嫁女子的盖头,吻上了女子抹上胭脂的红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在酒铺子里张大的曾乞儿,竟然是被两口柔和的花雕酒,迷陷醉眼。

“有些话,一定要喝了酒再问。有些话,一定要喝了酒再回答。”谢玉堂和少年相对而坐,微微一笑。

此时的谢玉堂,竟然是心静如水。

曾乞儿隔着火光,望着略显迷幻的谢玉堂。这道可安天下,亦可动天下的青衫,刚刚在替自己清洗衣衫。

这种只有自己的爹爹,替未曾长大的孩童,才会做出的事情。谢玉堂却为曾乞儿做了。

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温润如玉。

曾乞儿鼻子泛酸,慢慢问道:“谢伯伯,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你刚刚,不是准备问这个问题的吧?”

能与君子月下对饮,与有荣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是啊。”曾乞儿低下脑袋,把酒碗放于脚边,双手环抱大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我现在,就是想问。”

谢玉堂又是饮了一口花雕,色泽黄润的花雕,在谢玉堂舌尖回甘:“我说过了的,我和你娘亲,是朋友。”

“若是你朋友的孩子,遇到了危险,你会不会救他?”谢玉堂啧了啧嘴唇,轻轻问道。

“我当然会的。”曾乞儿考虑都没有考虑,回答的果断坚决。

“那你还有什么疑惑呢?难道我谢玉堂,就不是为朋友出手的人?”心如止水的谢玉堂,面带微笑道。

“不是的…..”曾乞儿眼中挂着落寞与无助,“既然是朋友,娘亲走的时候,谢伯伯为什么不在。”

若是得不到的因果,不再打扰,将它轻轻放在泥土之中,静静等待来年初春之时,它的悄然绽放。

而青衫谢玉堂,就是将因果放下之人。谢玉堂不仅仅是放下了因果,他还守候在埋葬因果的泥土地旁,任凭雪打风霜,任凭雨淋衣衫,光阴流淌之中,有着谢玉堂的执着。

谢玉堂依旧心静如水,只不过宁静之下,是谢玉堂痛苦的神情:“孩子,有些事情,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就连娘亲入土而安的时候,也不能来看一看吗?”曾乞儿语气之中,满是委屈。

娘亲去世的时候,仍是少年郎的曾乞儿,直接是去向家酒铺子,预支了自己五年的薪水,请清安镇最好的木匠,订造了一口上好的棺材。按理来说,没有哪家的掌柜的,会给伙计预支,那么长期限的薪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家的老哥,一是对这个父亲带出来的伙计,确实有一些兄弟情义。二是内心淳朴的向家老哥,也是可怜这对孤儿寡母,可怜这个七岁,就替娘亲扛起整个家的稚童。

向家老哥仅仅预支了曾乞儿一年的薪水,剩下的银钱,完完全全是自己硬塞给稚童的。

不仅如此,连曾乞儿娘亲的葬礼,都是向家老哥一手操办。

向家老哥的恩,少年是一直记得的。

说是葬礼,那天娘亲下葬,仅仅只有三个人在场。曾毅,向老哥,胡先生。

胡先生亲手为曾婉的坟墓木牌,刻上了“曾毅娘亲之墓”这六个字。据胡先生所说,那是娘亲自己的意思。

看着委委屈屈的少年,谢玉堂如鲠在喉,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些年,他几乎年年都会去上曾婉的墓前,看上那位女子一眼,说一些青衫的心中之话。

曾婉下葬的时候,谢玉堂其实是在的。就在同一天,有两位跟曾婉离世相关的十品大宗师,死于青衫手上。

就在同一天,已是皈依境的绝世男儿,境界大跌。青衫终日酒气熏天,整整一年就没有清醒过,整整做了一年的酒鬼。

只不过这些,谢玉堂都没有打算告诉曾乞儿。青衫谢玉堂既然选择不去打扰,那就干脆让往事,随风消散。

“乞儿,是谢伯伯的错,谢伯伯对不起你们母子。”谢玉堂盯着碗中酒水,目光如水流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猛地抬起了头,眼睛亮得发光,道:“谢伯伯,乞儿不怪你的,娘亲也一定不会怪你。你对乞儿的好,我是能够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父亲一样。”

曾乞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少年呼吸沉重,突然加大了自己的声音:“我只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谢玉堂的呼吸,也是重上了几分,一双望穿春水的眼睛,望向篝火后的少年:“你先告诉谢伯伯,你若是知道了你父亲的身份,你会怎样去做?”

“我要杀他。”

谢玉堂发现,曾乞儿眼眸深处,闪烁着紫色火焰。

“你父亲,他是有苦衷的。”谢玉堂声音干涩,又是一口花雕入喉。明明谢玉堂自己,就是恨那个男人入骨,就是想杀了他。可他现在却是要告诉少年,他的父亲,是有苦衷的。

这种愁,这种苦,也只有青衫谢玉堂一人承受,也只有青衫谢玉堂可以承受。

“苦衷….苦衷…”曾乞儿双手抱着脑袋,紫色的火焰,隐隐在少年指尖浮现,“苦….他再苦,能有我娘苦!!!”

少年突然变得暴虐狂躁,紫色的火焰,裹着黑色的气息,从少年身体每一处毛孔,钻了出来。

青衫谢玉堂,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如刀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安寺枯默和尚,封印陨禅天火之时,偶然发现曾乞儿,隐藏在最深处的怨气,竟然可以堪比数千年的天火。

于是才有了赤脚和尚,传一生佛理给曾乞儿,封印陨禅天火的同时,超度曾乞儿体内怨气。

然而,天人境的封印初成,枯默和尚的超度才刚刚开始,远远没有到,度化曾乞儿体内怨气的那刻。

曾乞儿刚刚历经大战,内力枯竭,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刻。现在收到了“生父仍然在世,当年抛弃娘亲”的消息。少年体内的怨气,竟然是趁机蔓延而出,连已经被封印的陨禅天火,也是随着怨气流出,蠢蠢欲动。

曾经的皈依境大能,现在画地为牢的谢玉堂,非常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曾乞儿自己真正的做到放下,少年才能像枯默和尚希望的那样,放下。

少年自己放下的时候,就是积怨消散,陨禅天火彻底同化之时。

佛祖吟语,终究只能给迷路的人,指明方向。真正走出迷雾,还是要靠迷路之人自己。

谢玉堂清楚归清楚,可要他自己做到放下,谈何容易?所以他心甘情愿,十几年的画地为牢。

“啊!!”本已经身受重伤,内力枯竭的曾乞儿,浑身上下,突然散发出接近宗师的气息。

气息危险而致命,怨气越来越浓,紫色越来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端起酒碗,将碗中最后一口酒水,一饮而尽。

“杀!我要杀了他!”曾乞儿猛地跃起,放于一侧的骕骦,飞到了曾乞儿手中。

连这柄如刀如剑的兵器,此时也是充满了怨念。

“杀!我要杀了你!”曾乞儿脚下紫色火焰显现,一眼就看到了,此地的唯一一个活人。

紫色风暴涌起,仅仅一个瞬间,曾乞儿就闪到了谢玉堂的眼前。

少年一脚踏碎篝火,一剑对着谢玉堂心口刺出!

夜空当中,一颗最闪亮的流星划过。曾乞儿的剑,一剑穿心。那道一人独挡八万骑的青衫,在少年面前,竟然是如此的脆弱,连反抗都没有反抗。

鲜血飞溅,骕骦宝剑,已然插在谢玉堂的心口。谢玉堂面带歉意笑容,主动上前贴近了少年。

一只温暖粗糙的手掌,按住了少年的脑袋:“孩子,没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年呆若木鸡,少年周围是一层又一层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杀!杀掉一切你所憎恨的人,毁灭一切你所厌恶的物。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又是在等什么?难道这世道给你的恶意,还不够多吗?”

“想一想你的娘亲,想一想向家铺子的老哥,想一想兵卒铁娃,想一想你的师兄符长春…..想一想那些在你面前死去的人,你的软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去死!”

“你现在拥有力量,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你只要说一句:我愿意。这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我就给你!”

“说吧,拿去吧,去做你压在心中,想做而没有能力做的事情吧!”

少年目光痴呆,他低头望向右手,手上多了一把血红色的兵器。这把兵器,如剑如刀,少年似曾相识。可兵器上那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怨念,让少年感到陌生。

充满魔力的声音继续蛊惑着,声音的主人,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怨恨,在它的眼里,世界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声音的主人,似乎就是少年自己。

毁灭,我拥有足够毁灭的力量,为什么不去毁灭?

少年目光越来越涣散,慢慢地张开了嘴巴“我愿….”

一阵孩童的啼哭之声,在少年身边响起。少年循声望去,一个一身紫色的稚童,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紫葫芦,蹲在浓雾深处,“呜呜呜”的哭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稚童的哭声,与滔天的怨念之声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当哭声响起,少年竟然的视线,竟然可以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看到浓雾深处哭泣的稚童。

“你是?”少年本已涣散的眸子,又恢复了些许清明,耳边不时响着,紫色稚童的哭泣之声。少年迈开了步子,慢慢朝着浓雾深处,紫色稚童走去。

“不要过去!”怨念的声音,在少年的脑海深处炸响,少年痛苦的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然而那充满怨念的声音,却没有消失:“就三个字,三个字而已!说出口,说出口你就解脱了!”

“说,快点说吧。”

少年在怨念声音的诅咒之下,越来越痛苦,目光又是重归涣散。

突然之间,稚童的哭泣之声戛然而止。少年蹲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双目通红,朝着浓雾深处望去。

一个蓝色轻纱的女子,温柔地将紫色稚童抱起。蓝衣女子一手托抱着紫色稚童,一手摆弄着紫竹葫芦,看向稚童的眼神,笑意盈盈,满是温柔。

紫色稚童进入蓝衣女子怀里,马上停止了哭闹,也是跟着“咯咯咯”的笑着。

“娘…..”

“娘!”少年一面对抗着来自声音的怨念,一面痛苦的起身,发了疯地跑向蓝衣女子。

少年内心深处,万分嫉妒,蓝衣女子怀中的紫色稚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我是乞儿啊!”少年声嘶力竭,可他无论跑得多快,似乎都永远跑不到蓝衣女子身边。

少年越是跑向浓雾深处,怨念的气息就越是浓重,少年也是更加的痛苦,濒临崩溃。

可是少年不在乎。

若是能再看娘亲一眼,堕入深渊也好,失心成魔也罢。少年只是想听到蓝衣女子,再叫自己一声“乞儿。”

一句就好了啊。

刹那之间,浩然正气涌现,一个青衫读书人,手捧书籍《大学》,微笑的看着奔跑着的少年。

“乞儿,今天的书你读了没有?”青衫读书人和和气气,一双月牙一样的眼睛,笑起来更是如一轮弯月。

无穷无尽的怨念,在青衫读书人出现之后,消散了三分。少年的痛苦,也是霎时间减少了三分。

“胡先生….”少年由开始的发了疯的奔跑,慢慢减速。

少年的另一侧,珠光宝气乍现,一阵阵佛光普照,一朵朵彩云漂浮。一个双手合十,持着脚板的老和尚,踏步而来。

“非微尘,非凡人。乞儿,你即是微尘,又是凡人;即非微尘,又非凡人。唯独不是那,充满怨念的天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脚和尚的声音,充满着神圣肃穆,声音响起,无穷无尽的怨念,又是消散了三分。

少年已经停下了奔跑,神智恢复了清明。一个青衫儒生,就在少年的正前方,背对着少年。

青衫儒生两鬓白发轻柔,他的背影,如同沧海,如同桑田。一袭青衫,可安天下。

“谢伯伯…..”少年望着那道青衫背影,喃喃道。

青衫儒生转过身子,一眼望穿了春水:“乞儿,你觉得这浓雾,烦是不烦?”

“浓雾烦不烦?当然烦,身在浓雾之中,无论怎么努力奔跑,也跑不到娘亲的面前。”

“烦!”少年紧紧握拳,右手传来一阵熟悉的质感。

“既然烦,为何不用你的刀,破了它!”青衫儒生朗声道。

少年低头望向自己的手,那把如刀如剑的兵器,已经不沾染一丝怨念,黄灿灿的光芒,照耀人眼。

这是白衣送给自己剑,白衣白如初雪,怎么能让白衣的剑,沾染怨念!

少年紧握骕骦,正要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衫儒生,却是比少年更先出手。只见青衫儒生手中,多了一把刀,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刀。

青衫儒生一手握刀,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向前一刀挥出!

青衫儒生的刀,没有一丝章法,也不带一成内劲,连破风之声都是没有发出。一刀出手,浓浓的雾气,果然没有半点反应。

少年跟着青衫儒生,朝前递出平平淡淡的一刀!

一刀出,少年四品入五品。

青衫儒生并没有收刀,只见他拇指按住刀柄,刀锋一转,平行一刀切出!

少年学着青衫儒生的模样,也是平行一刀挥出。

一刀出,少年五品入六品。

少年的气势因为平淡的两刀,到达了顶峰。一大鼓内劲,沉积在少年胸口,等着第三刀的挥出。

少年本以为青衫儒生,会挥出第三刀。没想到的是,青衫儒生竟然一手丢掉了刀,冲着少年大声道:“曾毅,为何不挥出你自己的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年眼神彻底恢复清明坚毅:“我是曾毅,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天火,亦没有什么怨念,只有一个曾毅。”

“只有曾毅的刀!”

少年缓缓抬起手中刀。一时间,这方天地的所有怨念,全都集中在了少年的右手。少年咬紧牙齿,艰难抬起手臂。

怨气由雾凝结成丝,丝丝缠绕,少年握刀的手,有如千万斤沉重。

少年欲出刀,却被天地怨念压迫手臂,手臂悬浮于半空之中,怎么样也出不了,这气势巅峰的一刀。

少年望向眼前的青衫儒生,青衫儒生目光欣慰,冲着少年点了点头。

“出刀。”手捧书籍《大学》的青衫读书人,笑着说道。

“出刀。”赤脚老和尚,声音如老寺古钟,雄浑传来。

浓雾深处的蓝色轻纱女子,抱着紫色稚童,刹然回头。蓝衣女子望向少年的眼神,亦是满满温柔。

“出,刀!”少年放声呐喊,刀如白练,当空劈下。

浓雾被刀光消散,怨气被剑气堙没,这方天地,都是随着少年的一刀出,而变得虚幻。

刀光刺眼,越来越亮,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亮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被刀光刺激的满眼泪水,可他始终是瞪大眼睛,不愿意闭眼。

少年担心,自己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蓝衣女子了。

白光消散,曾乞儿内心最深处,那一丝黑色的怨气,也是随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曾乞儿全身上下,散发着珠光宝气。宝光晃人眼球,一丝丝白色细线,浮现于曾乞儿的身上,跟随着曾乞儿体内内力游走。

内力化形,宝光流溢。曾乞儿一刀踏入上三境。

曾乞儿面前,出现了一个中年儒生。

月色如水,繁星浩渺。中年儒生的心口,插着一把如刀如剑的兵器,兵器的剑柄,握着的是少年的手。

中年儒生挂着歉意笑容,嘴角有鲜血溢出。

曾乞儿泪流满面,望向中年儒生,牙关颤抖,就要拔剑。

一只大手,重重地握住了曾乞儿的手:“乞儿,你这一拔剑,谢伯伯可就真要没命了。”

悔恨、内疚、无助的情绪,如同雪山崩塌,冲击着曾乞儿的本心。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插在谢玉堂心口的骕骦,就是最好的证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用内力,封住了自身的心肺大穴。你后退一点,接下来交给我就好。”谢玉堂声音温润,使人听了如沐春风,很是安心。

可是曾乞儿又怎么能安心呢?

“谢伯伯,你武功那么高,为什么不退?”曾乞儿声音颤栗,向后退了一步。

“有些事情,是不能退的。”谢玉堂接过曾乞儿的手,反手握住了骕骦剑柄,“这一退啊,就是一无所有了。”

暮色之中,残月很美很美。怪不得那座,连绵如仙境的山峰,名为望月。

月光之下,谢玉堂握着骕骦剑柄。这还是他第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天下又有几人,能让青衫谢玉堂受伤?

二十年前,一名女子,伤了青衫谢玉堂的心。二十年后,女子的孩子,也伤了青衫谢玉堂的心。

谢玉堂的呼吸也是慢慢变重,他不知道骕骦被拔出,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虽然已经第一时间,封锁了自身大穴,做了最为果断正确的决定。

可骕骦剑,毕竟刺的是谢玉堂的心脏,很疼的。

“乞儿,你现在是七品武夫了吧。一跃三境,当真是厉害!”谢玉堂发出称赞,依然没有去拔剑。

重新掌握身体的曾乞儿,回忆起刚刚那段梦境。梦里的谢伯伯,一直鼓励着自己。少年似乎有了一些眉目,为什么武功强如谢玉堂,能躲却不躲自己的剑。

少年仍然泪水长流。少年发誓,这一定是自己最后一次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哭的人,都是脆弱的人?

其实有的人哭,比有的人笑,要更加坚强。

谢玉堂为了清除曾乞儿内心怨念,情愿挨上曾乞儿的穿心一剑。以自身作为指路明灯,带着少年走出层层迷雾。

可为什么梦里会有胡先生,会有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老和尚?

曾乞儿不相信什么空穴来风。因为有胡先生的一身浩然正气,有老和尚的佛说佛法,加上最后谢玉堂的悉心传刀。曾乞儿才能挥出自己的刀,黑色怨念消散,一刀入上三境。

一定有什么少年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暗藏在曾乞儿体内心中,守护着少年。

“乞儿。”谢玉堂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的手稳稳握住骕骦剑柄,说道。

“谢伯伯,乞儿在的。”曾乞儿声音沙哑,心如针扎。

“你的花雕酒应该还剩下一点吧,能不能给谢伯伯喝一口?”谢玉堂脸色苍白,笑问道。

曾乞儿默默转身低头,那缕黑暗中闪耀光辉的篝火,已经被曾乞儿自己踩碎。曾乞儿蹲下身子,端起了半碗花雕酒。

酒水已凉,酒香已被大风吹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端着酒碗,将酒碗放在谢玉堂嘴边。

喝了一口曾乞儿喂的江阴花雕,谢玉堂闭起了眼睛,美滋滋的模样,似乎仍在回味好酒滋味。

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在黑夜当中骤然亮起,骕骦宝剑,从谢玉堂的心口拔将而出。

骕骦落地,不时发出哀颤之鸣。谢玉堂手疾眼快,伸手捂住自己心口伤口。谢玉堂手掌之上,青色碧波浮现,调用自身内力封堵伤口。

然而谢玉堂为了避免气血流逝,已经将自身大穴封住,丹田停滞。仅凭他手掌的残余内力,想要缝补心口的伤口,无疑是杯水车薪。

谢玉堂脸色苍白,面带笑容,摇摇晃晃,一头倒了下去。

一旁提心吊胆观望的曾乞儿,一瞬间体内宝光浮现,空气之中,似有金属玉器相互敲打之声,铿锵作响。

曾乞儿一跃而来,探出手掌托扶谢玉堂的后背,将谢玉堂轻轻放在地上。

上三境《御宝决》内力,发了疯似的,从曾乞儿的手心,涌向谢玉堂的心口。

曾乞儿低头看着,憔悴濒死的谢玉堂,又是一滴泪珠,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夜篝火重新燃起,微弱的焰光,在大风中飘飘零零,似乎西风再强上一丝,篝火就会被吹灭。

然而,重燃的星星篝火,比起它初次燃烧之时,还要更加的亮,更加的不折不曲。

一青衫长裤的少年,与一中年儒生,盘膝对坐。月光被揉的更碎,抛散在篝火前的二人身上。西风不冷,月光有些冷。

中年儒生的白色裰衣,左边心口处,一个破碎的洞口显现。西风毫不客气的,灌进破碎洞口,洞口亦是飘飘零零,比起旁边的篝火,还要多出一些孤独和清冷。

破碎洞口附近,本是白色的裰衣,被一片殷红铺满。红色在黑夜篝火之下,引人夺目,杂乱无章。乱如中年儒生的发,如春天肆无忌惮生长的野草。

不过还好的是,破碎洞口里面,更深的伤口,并没有继续释放红色。

中年儒生双唇发白,双目紧紧闭起。中年儒生两只大手平平伸出,与他相对的少年,手掌贴着手掌。

儒生与少年对掌的地方,氤氲着迷幻雾气,雾气就像是,某件从未出世的稀世珍宝。

珍宝显世,异象横生,万夫震动。

视线继续顺着二人双掌,投向盘膝而坐的青衫少年。

少年身上的雾气更浓更重,虽是雾气,却是散发着宝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青衫少年本人,就是那天下罕有的稀世珍宝。

如果有高手仔细观察一番,就会发现,围绕青衫少年的蒙蒙雾气,其实来自少年的每一个毛孔。

雾气就是青衫少年的内力!

内力化形,几乎每一个上三境的武夫,都是可以做的到。

可是一般的武夫,仅仅是在施展凌厉的招式,或是抵御敌人致命的攻击,将全身内力浓缩成一点一线,方才可以内力化形。

内力化形之物,往往就与内力的主人,所修炼的内功心法、所使用兵器,有着莫大的关联。

比如弦月枪许风东,他修炼的内功心法,性属寒,冷如月光。所以许风东最凌厉的枪法,也是内力化形为枪。一枪出,连老谭客栈的空气,也是凝结成霜。

以此为例,用枪的高手,内力化成枪。用剑的高手,内力化形为剑。

而青衫少年,却是在运功的时候,就可以不自觉的内力化形。哪怕是十品大宗师,仅仅运功打坐,都不可能内力化形。

别的武夫高手,内力集中一处爆发,化形为物,进攻敌人。

而青衫少年,内力化形之物,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少年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雾气沿着少年身体轮廓,森森漫漫。雾气随着少年体内,经脉的内力溪流而流。

青衫少年之外,还有一个内力化形而成的少年。

别的武夫高手,内力产生于丹田内湖,随着经脉而流。

更厉害一些的高手,周身部分经脉打通,开辟气穴,气穴也能产生些许内力。虽然气穴运功而生的内力,远远赶不上,丹田内湖的内力充盈。

可丹田只有一个,而气穴可以有很多个。多个气穴共同产生的内力,就会远远超过丹田内湖。

气穴越多,内力越发深厚。有的内功心法,可以辅助武夫开凿气穴。有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也可以开辟身体气穴。

各种正邪法门,凡是涉及到气穴的开辟,无一不是被江湖中人,视为珍宝中的珍宝,稀罕得很。

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的高手武夫,拼着走火入魔,也要去冒险开辟身体气穴。

然而气穴虽然可以开辟多个,终极有个限度。气穴的运功原理,类似于小型的丹田,气穴开辟的位置是相当的讲究。

两个气穴离得近了,气流漩涡产生干扰,武夫内息越来越混乱,积少成多。武功大退走火入魔都是轻的。因此直接暴毙的武夫,也是数不胜数。

江湖之中,曾经就有一位成名已久的前辈,闭关十年方得神功大成。这位前辈出关以后,凭借一身盖世武功横扫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三年之后,这位前辈高手,突然于家中暴毙而亡。纠其死因,就是因为有三处气穴,位置开辟的近了毫厘。

气穴开辟的远了,气穴不能相互呼应,起不到开辟气穴的作用不说。连来自丹田内湖的内力,都是会因为多余的气穴,白白流逝浪费。

所以,高手的气穴越多,越是难以开辟新的气穴。从开始的两个气穴,一般高手还是能照应的过来。可数十个,上百个气穴呢?

每一个开辟的大小、位置都是要讲究。每个气穴相隔的距离,都是大学问。

光是开辟气穴的法门,抢手程度,甚至要超过一些绝世武功。

武人习武炼气,化天地之气为经脉内力。内力,就是一个武夫的基础,也是习武之人的重中之重。

如果没有了内力的支持,再华丽炫目的招式,和街头表演的卖艺杂技,也相差不了多少。

拥有数十个气穴的武夫,都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

连青衫谢玉堂,也才只有二百多个气穴而已。

要知道,青衫谢玉堂当年虽然境界大跌,可是已经开辟的气穴,自然不可能因为境界跌落而闭合。

皈依境的大能,二百多个气穴,就能够内力绵延不绝,战斗之时,连换气都是不用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能在被骕孀刺中的一瞬间,做到封堵全身二百多个气穴,避免心血流逝。不然哪怕再高的高手,被人一剑穿心,哪有不死的道理?

谢玉堂对内力的掌控力,简直匪夷所思。

然而比青衫谢玉堂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与他相对而坐的曾乞儿。

曾乞儿一刀入上三境,内力化形,宝光流溢。

曾乞儿运功之时,连毛孔,都是会产生内力气流。气流汇聚成雾气,在青衫少年之外,化形成一个由内力变成的少年。

虽然身体毛孔产生的内力,远远赶不上开辟气穴,更加比不过丹田内湖。

但是连青衫谢玉堂,曾经的皈依境大能,都只是开辟了二百多个气穴而已。

而一个人,身上拥有多少毛孔?

答案是无数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包搭在沙雕身上的手完全僵住,冰冷、麻木的感觉,由大包的一只手,开始向全身蔓延。

站立在风沙之中,大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沿着自己手臂攀爬流过的冰冷电流。

老陈也是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看起来封尘无数岁月的沙雕,一丝丝裂痕,出现在沙雕之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咔”的一声响起,整座雕像化作风沙,融入了满天风沙之中。

两个盘膝而坐的人,赫然出现在了老陈的视线当中。

靠左的是一少年,灰头土脸,少年的眼睛仿佛有星辰闪烁,紧盯着自己对面的一位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双目闭合,似乎陷入昏厥。他只是抬起双臂,与靠左的少年双掌相对。

藏在这座沙雕之下的,竟然是两个人!

又或者不是人。

哪有人可以在风沙之中,坐立这么久,身体鼻口全被掩埋,依然岿然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害怕,而产生的幻觉,雕像破碎,老陈恍然间好似看到了宝光大亮。

宝光明亮而虔诚,很像大旱城中,那座受万民敬仰的佛庙里的佛像,所散发出的宝光。

这又让老陈升起一丝怀疑,似乎没听过有哪种鬼,可以散发出和佛像一样的光芒。

昔日大楚国的辉煌岁月,儒、释、道,三大家齐头并进,各领风骚数十年。更有无数的百家小道,一些小家小道在地方上的影响力,甚至还要超过三大家。

楚国朝廷的宽容政策,即是百家争辉,又是群魔乱舞。

十多年前的那场山河巨变,大楚国一分为二。大顺中央大王姜永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无数寺庙道观被查封,文献经典被烧毁。连千年古刹太安寺,都是差一点被姜永碌带兵,一把大火给烧掉。

大量无家可归的僧侣和道士南逃,背井离乡,为了心灵的信仰,来到了大梁。

史称“两家南迁”。

两家,自然指的是儒,释两大家。而那些小家小道,大多数都灭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哪怕仍有逃过一劫的小家,也是苟活于阴暗之中,再难传播弘扬自己的信仰和学问。

因为不仅是大顺,大梁朝廷也是深受这些“歪门邪道”所害,除了三大家之外,严禁各路小家小道。

当年鱼钩所初步成立,风头无量。在庙堂监察百官,在江湖清洗反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的辑事厂,就被鱼钩所狠狠压了一头。各种厂卫番子,被调离出京城,去做查禁小家小道这种打杂的活计。

厂卫番子平时靠什么来填满自己的腰包?除了来自下层和地方官员的孝敬之外,绝大多数的收入来源,就是靠的两个字——抄家。

抄家,这个官员们谈之色变的名词,却是番子们最为梦寐以求的活动。

抄家就等于发财。

以前辑事厂都是抄的什么人?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朝中大员。这些大佬个个富的流油,随便动动手脚,上下打通一番。百分之一,乃至千分之一的油水,落入自己的口袋,那都是一份天大的富贵。

而现在这种权力,落入了鱼钩所手中。辑事厂却要去干查封百家,这种又苦又累,还没有丁点油水的活儿。辑事厂大权旁落,连孝敬的银子也慢慢变少,这种凄惨境遇,和发配边疆也没多大的区别。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大顺朝独尊儒术,集力打压佛家道家。佛家香火最鼎盛的千年故刹太安寺,道家最修心养性的圣地武当山,都是在大顺朝境内。

反观天下最有学问的几位儒家巨擘,和几座书香味鼎盛的书院,都是在大梁朝。

大梁朝西北路,佛家香火最为浓郁,光是大旱城,就有十万虔诚信徒,老陈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老陈摸了摸胸口的观音玉佩,那可是在大旱城,雷公寺开过光的。

老陈慢慢平复心情,他望了望已经被吓得浑身麻木的伙计大包,和两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家伙。正当老陈犹豫,要不要丢下伙计跑路的时候,那个眼睛闪烁星辰的少年,骤然收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眼中留有情绪万千,其中最多的,还是欣喜和放松。

与少年相对而坐的中年儒生,在少年收掌之后,失去了可以支撑的依靠。只见中年儒生整个人向前一倒,少年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了中年儒生,将儒生平放在地上。

风沙中突然出现的少年和儒生,自然就是曾毅和谢玉堂二人。

谢玉堂被曾毅误伤,一剑穿心,陷入了濒死之境。

曾毅不敢有丝毫分心,全神贯注的运功《御宝决》,为谢玉堂疗伤。

少年整根弦高度紧蹦,整个脑海中,只有谢玉堂的全身经脉气穴。

在曾毅的眼中,只能看见谢玉堂的微薄内力,沿着谢玉堂的周身脉络游走。

微薄的内力,代表了谢玉堂微薄的生机。

曾毅全力以赴,甚至忘记了时间,整整在暴风狂沙中坐了七天七夜。沙尘将少年和儒生埋没,少年也是全然不知。

七天七夜没有合眼,七天七夜没有停止操控内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运功传于他人,本来就是一件极为耗费精力的事情。每个人的内力都大不相同,要做到用自己的内力救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长时间的耗费精神,加上高强度的运功,哪怕曾毅《御宝决》护身,也是已经支撑不住,身体陷入了透支状态。

不过好在谢伯伯,被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曾毅这七天的努力,并没有化为泡影。

现在谢玉堂得救,曾毅绷着的弦也是松了下来,整个人挂着浅笑,双目变得无神。困意涌向曾毅心头,少年猛地向后倒去。

少年倒在地上,激起了层层沙尘。

距离曾毅最近的伙计大包,他的胆大包天,好像仅仅限于,在大旱城内的活人身上。

现在遇到了“鬼”,大包直接被吓得半死。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向后倒去,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那人的手。

握手之后,大包才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是握住了一个“鬼”。

这位胆大包天的伙计,双腿一软,求助地望向刚刚还被自己嘲笑的老陈,声音干哑而无力:“掌柜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掌柜的…这可怎么办啊?”大包一边握着“鬼”冰冷的手,一边颤声道。他现在是害怕的连放手,都是不敢放手,生怕惹得鬼一个不高兴,吃掉自己。

老陈壮起胆子,心里默念一句“菩萨保佑”,上前走了过来。

借着太阳快要落山的余辉,老陈深深的看了昏倒少年一眼,好像不是鬼。

“救人!”老陈仅仅露出片刻犹豫神色,就做出了决定。

“人?掌柜的,这两个哪里像是人了?”听到了老陈的声音,大包才敢收回自己的手,小眼睛一直瞟向晕倒的少年。

“他们可能遭遇了风沙,被困在这里了。别问了,先救人再说。”没等老陈说完,他已经把曾毅的手撘上了自己的肩膀。

“掌柜的,你可别随便起善心啊。就算这两个东西是人,我可是听说,每次起沙的时候,就有马匪假扮迷路的行人,来骗取过路人的善心啊。你现在帮他,小心好心没好报。”

“再说你现在想救人,要怎么救?货还送不送了?”小包眼看掌柜的要做傻事,连忙开口劝道。

“先卸一部分货放在这里,把人放车上,回大旱城。”老陈的脸黑的可怕,显然他虽然下定决心救人,却不清楚救这两人,到底是福还是祸。

伙计小包还想继续劝说:“掌柜的,老板娘他本来就不让你来送货,你现在因为两个可能是马匪的人,半途回去,那她还不得跟你闹啊?”

“大包!”老陈狠狠地瞪了伙计一眼,掌柜的的眼神,让大包感到陌生,“你错了,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老陈指了指天空:“菩萨看着呢。”

寒风刺骨,夜色也离土地愈来愈近。老陈和大包二人,顶着风沙,半路折返,赶往大旱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平躺在简陋二轮板车之上,一路颠簸,身体摇摇晃晃,猛然睁开了眼睛。

“别动,压低了声音再说话,听到我的声音了点点头。”曾毅身旁,传来谢玉堂的声音。

谢玉堂声音虚弱细微,混迹在风沙之中,走在前面的老陈二人,根本没有听到后面有人说话。

曾毅作为上三境武夫,自然能捕捉风沙之中,谢玉堂的声音。眼见谢伯伯已经醒了过来,曾毅万分欣喜,随后又是点了点头。

“对面有两个人,正在拖着我们往南走,不知道身份。”

“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是真真正正的手无缚鸡之力。乞儿,你还剩几成实力?”谢玉堂无喜无悲,哪怕现在实力全失,也听不出他有何感伤。

曾毅身怀《御宝决》,每个毛孔皆是气穴,再加上陨禅天火护体,内力自然是相当充沛。七天七夜的精神消耗,一时功成,才导致他陷入昏厥。现在在木制板车上休憩了一会儿,他已经恢复的一些实力。

“约莫五成的样子。”曾毅稍稍活动活动筋骨,低声道。

“嗯,五成够了。十步之后,你先出手制住前面那两个人。不知对方身份,先别伤了人家。”谢玉堂说道。

曾毅点了点头,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在风沙中,静静默数着前面两人的步子。

“七、八、九、十。”

一声重重的咳嗽声,从木板车上响起。前方拖车的大包,明显一愣,老陈也是疑惑的扭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的一声响起,刹那间便重归宁静,风中唯有沙尘。

那个灰头土脸的青衫少年,突然出现在老陈二人之前,他的手紧紧握着老陈二人手腕。一股热流从那人手指传来,老陈二人虽然不吃疼,却是半步也不能移动了。

“不要担心,我只是问两位几个问题。我现在问一句,你们答一句。”青衫少年平淡扫过老陈两人,从穿着打扮还有气质上来看,这二人应该只是路过的百姓。

可是曾毅却没有丝毫松懈,鱼钩所万入禾万老哥,那是比眼前的两个人,看起来还要百姓一些。

青衫谢玉堂,乃鱼钩所“水草榜”榜首之人。若是被鱼钩所的谍子得知,谢玉堂现在已经手无缚鸡之力,哪等着曾毅和谢玉堂的,又会是多么凶险的境遇?

曾毅压根没有觉悟,自己是鱼钩所,第五个拥有点亮四目“双鱼护龙”之人。若是鱼钩所有人想要伤害谢伯伯,他不介意让穆隐穆叔叔的手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老陈二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如鬼魅的少年,是怎么出现在他们面前,又是怎么制住他们二人的。

伙计大包被吓的魂飞魄散,他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望向老陈,随后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老陈强打精神,望向少年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清澈,很坚毅的眼神。拥有这样眼神的孩子,不会是太坏的人。

“你问。”老陈声音颤抖,仍然挺直腰干,与青衫少年对视。

曾毅心中,对二人的身份,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他握着老陈二人的手,微微放松,问道:“你们是什么身份?又是要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叫陈多,在大旱城老陈布纺,做批发布料缎子的生意。我旁边这位叫包大,是我铺子里的伙计。”

“我们本来打算去溪山镇送货,路上遇到了昏迷的二位,现在准备先送二位回大旱城,找大夫给二位看一看。”

老陈的话,让曾毅心中一暖。如果他所言非虚,为了救两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冒着“农夫与蛇”的风险,放弃了原本挣银子的机会。

那陈多和包大,那就绝对算得上是,曾毅所遇见的为数不多的好人。

“你可听过钱权酒色帮,大旱城中,有多少帮众?”曾毅稍微思考,问道。

听到钱权酒色帮,老陈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惊恐和愤怒的神色,老陈把头低了下去。

“听过啊,具体多少人我也不知道。”老陈随后抬头,深深望了曾毅一眼,又马上低下,“你可不要去招惹他们啊,他们很不讲道理的。”

曾毅呼吸有些急促,他从老陈眼中,看到了和清安镇百姓一样的东西。

因为压迫而产生的愤怒,绝望,最后直到忍受。

凭什么总是好人,被人压迫?人善被人欺,曾毅不信。

“我惹得就是他们。”老陈的手被青衫少年松开,少年声音冰冷,胜过寒夜风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旱城,落座于西北路垣州以南。算不上什么地势冲要险峻之地,也比不上凉州玉门关的巍峨雄关。大旱大旱,这里唯有苦涩的沙和龟裂的旱地。

大梁朝廷,在大旱城屯兵六千。由于大旱城没有什么农耕作物,此地屯兵,全部都是只吃军饷的营兵,战斗力虽然比不过凉州斥候,但也比靖江路的大多数老爷屯兵,要高上许多。

靖江路地处大梁内陆,不接边塞,仅靖江一路虽然屯兵数十万,但大多数都是两季种地,两季拿枪的屯兵。

大梁朝初立之时,烽火连天,南北厮杀,铁马冰河。大梁朝兵源不足,兵部尚书徐若茂上书,恢复前朝屯田兵制。

屯田兵制,始于大楚朝开国年代。所有屯田兵卒,握枪为兵,下地为农,两季一轮换,可以很好解决兵源不足的问题。

当然这些屯兵,战斗力自然比不上营兵,更不用说和边塞老卒相比。

当年押送曾毅,罗林的那个百人队,就是靖江路为数不多的营兵。都算得上是在靖江路里,最精锐的部队了。

寻常屯田兵,维护治安,剿剿匪患还行。你要他们去和真正的百战营兵硬碰硬,也不是不可以。可若是用来围剿武夫,恐怕是不够看的。

当初玉门关前,杨姓千夫长手下的凉州斥候,明明知道曾毅是武夫的水准,仍是敢和曾毅一战。直到最后,曾毅突破三品武人,连杀数人,刀法过于诡异,凉州斥候们这才溃散而逃。

凉州斥候,被称为天下第一骑兵,并非是浪得虚名。

亥时初刻,大旱城早已经闭城宵禁,城楼唯有几把稀稀拉拉的火把,在滔滔风沙之中,似乎随时都可能覆灭。

一位身穿大梁垣州编制服饰的士卒,一手握长矛,一手持火把,站在大旱城城楼之上。他身边一同守门的同伴,早已抱着长矛,斜靠着城墙墙垛,呼呼大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之中,三个人影缓缓朝大旱城移动过来。其中一少年拖着二轮木板车,一生意人打扮的中年,和伙计打扮的小年青,一左一右站在少年两侧。

除了拖车的青衫少年,其他两人神色颇为慌张。

“站住,什么人!”城楼之上的握枪士卒,冲着城下突然出现的三人,大喝一声。

安静的黑夜当中,突然响起一阵大喊,没怎么吓着城下的三人,倒是把士卒正在睡觉的同伴,吓了一大跳。

“牛蛋,你他娘的,大晚上的瞎吼个锤子?”士卒的同伴猛地惊醒,抱着长矛东张西望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冲着士卒大吼道。

“我娘不就是你娘吗?”牛蛋嘀嘀咕咕道。

“哥,有三个人过来了。”名为牛蛋的大梁士卒,知道自己闯了祸,朝着黑夜中的三人嘟了嘟嘴巴,赶紧转移怒火。

被吵醒的士卒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朝黑夜中望去。

“什么人?”

“是二牛不,我是老陈啊,今早清晨刚刚从大旱城出来的。”老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似乎认识守门的士卒。

名叫二牛的大梁士卒,揉了揉眼睛,黑暗之中,他也看不太清来人的具体模样。只是从声音和体型,基本能确定说话之人就是陈多。

二牛不慌不忙,接着朝城楼下喊话:“老陈,你不是今天不回来吗?这是怎么搞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老陈在走之前,已经和大梁士卒打好了招呼。

“这不风沙太大了嘛,路上刚好遇见订货的客人,和客人商量着改了日程。”老陈的声音,继续飘向城楼。

二牛握了握手中长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见二牛突然神色一变,厉声道:“不对,你不是老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老陈?”

黑暗中的人影快步走出,走到了城下一个箩筐跟前,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二牛,你自己看看,我给你的证据。”

箩筐连着城上的木桩,二牛听后,解开木桩绳索,将箩筐缓缓拉上了城楼。

二牛伸手去箩筐中一探,一份沉甸甸的重量,进入掌心。二牛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看也不看老陈给的“证据”,就将它收入自己囊中。

“行,你是老陈没错了。一旦宵禁,除非太守大人的调令,不可开城门。”

老陈冲着城楼拱了拱手,陪笑道:“二牛,没事的,我把货物就放在城边上,明日再来取。你先把我们还有客人拉上城楼就好。”

二牛点了点头,冲着自己的弟弟牛蛋招了招手,一齐将箩筐放下了城墙。

曾毅走到木板车后,小心的搀扶起谢玉堂。一行四人,先是伙计大包,再是曾毅,接着是谢玉堂,最后是掌柜的老陈。按照这个顺序,被两个守门士卒拉上了城楼。

二牛深深的看向中年儒生,明明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却给他一股很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片深秋?

哪里有人,会像是一片四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是?”二牛目不转睛,下意识的问道。

谢玉堂身边的青衫少年,目光发生了细微变化。

“哦,这位就是给我订单子的老板,旁边这位少年是老板的侄儿。”老陈上前一步,放低了声音,附在二牛耳边,“这位老板身体不好,一直患有痨病。”

二牛瞬间谈虎色变,赶紧冲着众人挥了挥手:“走走走,早上记得来取你的货。”

“多谢,多谢。”老陈冲着大梁士卒,深深的拱了拱手。

“谢伯伯,你重伤未愈,我来背你。”曾毅等人一下城楼,曾毅就一把背起了谢玉堂,“待到天亮,乞儿先去药铺拿些药,御宝决虽然止住了你的伤势,还是要喝些中药,消除炎症、减轻疼痛的。”

“我明天拿了药,先和掌柜的去溪山镇送货,掌柜的帮了我们,是个很好的人。”

“等我在溪山镇和师姐他们打个招呼,就回来照顾你。每天都运功一遍《御宝决》,在你伤好之前,我都不走了。”

谢玉堂一点也不矫情,就任凭青衫少年将他背起,少年一路絮絮叨叨的,像极了一个人。

“谢伯伯?”

中年儒生没有答话。少年背后,儒生的笑,是幸福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溪山镇老谭客栈。距离武林大会结束,已经是过了八天,现在的老谭客栈,早就不再是当初的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重回冷清的溪山镇老谭客栈,才是它最真实、最原本的状态。这里没有打打杀杀的江湖汉子,只有偶尔来往歇脚的走商过客。

然而八天之后的老谭客栈,仍然有一伙江湖人存在。那是一伙青衣长裤打扮,腰间别剑的人。

两男一女,无一不是面带惨淡愁容。其中又是一那位梨形圆脸的女子,最为消愁。

青衣长裤的女子,眉间眼眸,皆是离愁。女子似乎是在想念什么人,也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女子要等的人,已经八天没有出现了,生死不知。

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久远到连大楚朝,都是还未成建立。那时候有一本匠心巨作,名为《世说新语》。书中有言:桓公少与殷侯齐名,常有竞心。桓问殷:“卿何如我?”殷云:“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人,并非草木,并非牲畜,也非沙石河流,而是活生生的人。

每个人的生命,历程都有着他独特的色彩。年少时不忧春风染白鬓,长大后却顾离乡万里愁。待到垂垂晚年,江湖垂暮,蓦然的回顾这一生,或许拥有诸多悔憾,或许拥有点滴清欢。

如果仍有来世修行,还赴前生道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子的修行途中,多了一个少年的影子。

女子心里特别清楚,也非常理智,那位少年郎,是自己的师弟,自己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是师弟,少年郎又和符长春完全不一样。少年郎不爱说话,一天十二时辰,少年练剑的时间,比其他所有时间加起来,都还要多得多。

女子曾经也问过少年郎:“曾师弟,你为什么那么用功练剑?”

少年郎只是擦拭了一下满脸汗水,淳朴笑地冲自己一笑。

“因为我要保护师姐你,保护你们。”

少年郎明明只是一个一品武夫,他身上的大部分剑术,都是自己教给少年郎的。可当少年郎开口说:“我要保护师姐你。”的时候,是那么的令人信服。因为女子知道,少年郎一定做得到。

少年郎的影子,也在女子心中越来越重,少年的背影,也越来越高大宽阔。

女子一直没有告诉少年郎,他已经成为了,自己修行路上的影子,成为了自己会经常前往的背影。

少年郎,和所有的师兄师弟,都不一样。

可是女子在少年郎心中呢?会是怎样的存在?

女子知道,少年郎有着他人没有的大毅力。从初见之时,女子重重紧握,躺在血泊中的少年起,她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哪怕浑身浴血,哪怕满是伤痕,哪怕被信任的同伴,从背后狠狠的一刀捅向心脏。少年的眼睛,依旧充满着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当时紧紧握住,少年郎沾满鲜血和污渍的手,对他说:“别怕,有师姐保护你。”

女子也知道,少年有着他的苍天万丈,有着他的烟波万里,有着他的山影重重。少年在初春的四月,握剑走过桃林阵阵,回首人间惊鸿。少年走过西北路漫天的黄沙,走过垣州塞寒城的泥泞小巷,走过凉州玉门关外的羊肠小路。少年还有很多很多路,要去走。

女子还知道,少年心中所想,是领略四季的风流,是触摸凡人遥不可及的星空,是穿过一场梦幻时空。最后能够回首人间百态,笑着对他心中重要的人说:“你看,答应要保护你们的,我做到了。”

少年的路,远远不会限制于一个垣州碧慈门。所以女子作为少年郎的师姐,她不会对少年透露半点心中情义。

就让我和你,做那永远的师姐师弟。

符长春的尸体,已经被埋于那片郊外的大桃林。符师弟是孤儿,从小父母就死在了北卑人的刀下。他能安葬在垣州,同垣州数万将士,一同守护大梁边疆,保卫大梁百姓,未尝不是一种最好的归宿。

陈师弟和向师兄,是要折返回碧慈门的,对这两位师兄师弟来说,碧慈门就是他们的家。

他们答应过自己,最后再等待自己一天。今日,就是最后的时限。

那曾师弟呢?他的归宿又是哪里?他和符师弟一样,被北卑人打中,伤的很重很重。听向师兄说,曾师弟还被一团诡异的火焰缠上了,连望月宗下来的高手,都拿火焰没有什么办法。

这种情况下,曾师弟还会回来吗?

师弟可以回的,一定可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我第一眼看到曾师弟,就知道他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倔强到与冰冷的命运抗争。

所以,他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的吧?

独自坐落在四四方方的庭院内,欧阳青云的眼神,有些迷离。仍是一袭青衫长裤,屋外的风沙,有些漏风,吹进了四方庭院。

欧阳青云有些冷。

向西鸥和陈龙二人,正在收拾行李,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马车,众人的衣服物拾,已经在马车上装的妥妥当当。

包括一些符师弟,和曾师弟的物拾,也是被一同放上了马车。

向西鸥朝着师弟陈龙使了一个眼神,陈龙点了点头,慢慢走到了欧阳青云跟前。

陈龙面露不好意思的神色,低声冲着欧阳青云说了一句:“师姐,该走了。”

庭院地面落叶飘飘,欧阳青云仍然双眼迷离,没有丝毫反应。

“师姐,再不出发的话,天黑之前,就到不了胡须镇了。”陈龙看到如此不在状态的欧阳青云,也是一阵心疼,他突然鼓起勇气,“师姐,曾师弟他已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一直发呆的欧阳青云突然抬起了头,女子抿嘴而笑,女子最好看的梨窝显现,楚楚动人,“出发咯,回家!”

欧阳青云拍了拍青色长裤,笑盈盈地道。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呀,走吧,不然一会儿天要黑了。”欧阳青云伸出脖子,冲着师兄弟们嘻嘻一笑,一副乖巧的模样。

欧阳青云的两只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衣角布料撕裂,她也是没有发觉,依然笑着。

“师妹…”

“师姐…”向西鸥和陈龙二人,看向欧阳青云,都是于心不忍。

“我很好啊,一点也不伤心的。”欧阳青云张开小嘴,仰头一阵傻笑。

“师姐,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女子自我麻醉的傻笑僵住,两行清泪,再也无法掌控,从女子眼眶落下。

一个青衫少年,出现在四方庭院当中。青衫少年走向和自己相同衣衫的女子,与女子重重拥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姐,我很开心,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师姐,怎么我一不在,你这个当师姐的,连剑都是不练了?”

“师姐,你眼睛都红了。没事的,有我在。”

欧阳青云轻轻仰面,重重紧靠青衫少年的胸膛。十六岁多,快要十七岁的曾毅,已经是比欧阳师姐高上不少个头了。

师弟的胸膛,温暖,坚定,就像是一道避湾。欧阳青云,也终于是坚定了自己的心,看清了自己心中,少年的影子。

欧阳青云慢慢微笑着,放下了自己仰起的脑袋,轻轻靠在曾毅的肩膀上。

“师弟…..回来就好。”

四月黄沙倾城,老谭客栈四方庭院的浅绿池塘,蛙声阵阵,由浅入深的传入碧慈门四位师兄弟的耳中。院外虽是黄沙漫天,院内却是温情织语。蓦然回首繁华,那道青衫少年,仍在不变的灯火阑珊。

她也在等着他。

“回来就好。”

欧阳青云说完这句话,泪水停止,浅笑依旧。她脸颊两侧的梨窝,悄悄藏起了思念。她就这样贴着青衫少年的肩膀,不想离开,也不想抬头。

“曾师弟,能回来就好。”陈龙也是鼻子一酸,上前两步,轻轻的拍了拍曾毅的肩膀,“曾师弟,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师姐她有多替你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龙说完,还向欧阳青云望了一眼。出乎所料,欧阳青云这一次,竟然难得没有暴走,她只是安静的靠在曾毅肩头,不言不语。

曾毅握住欧阳青云的香肩,慢慢帮师姐正起身子,转身冲着陈龙和向西鸥重重点头,道:“陈师弟,向师兄,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没事,师弟你人好好的,就是最好最好了。”见到曾毅回归,陈龙一扫阴霾,也是上前将曾师弟紧紧抱住。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向西鸥望向曾毅,神色很是复杂。向西鸥是几位师兄弟中,唯一亲眼目睹曾师弟,诡异行为的人。

以向西鸥现在的阅历和眼界,他自然不知道,曾师弟身上,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陈龙抱着曾毅的手突然松开,想起了什么事情:“曾师弟,你回来的刚刚好,我们正好一起回碧慈门。”

“你看,你的东西,师兄都给你收拾好了。”陈龙用手指了指,已经装载完毕的马车。

此次碧慈门师兄弟下山游历,原本是准备等到武林大会之时,到望月宗送上一份拜帖,随后众人就一同前往凉州,闯荡江湖。

如今遭遇此番巨变,符长春身死江湖,众人也不打算继续游历凉州了,准备直接回碧慈门,把所见的江湖密文,报于掌门欧阳啼。

曾毅后退一步,摇了摇头道:“陈师兄,我恐怕不能跟你们回碧慈门了。”

青衫少年身后的欧阳青云,眼睛渐渐瞪大,望向曾毅的背影,随后女子又是一阵黯然升起。

陈龙也是因为曾师弟的话语,大吃一惊:“曾师弟,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师兄弟都在这里,大家会帮你一起解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们也先不回去了吧,陪曾师弟一起处理完事情,再回碧慈门。”陈龙转头去看向西鸥,投去一个征求的眼神。

向西鸥面容苦涩,道:“陈师弟,你让曾师弟把话说完。”

曾毅点了点头,答道:“我有一位很重要的亲人,需要我去照顾。不是什么大事情,师兄师弟你们先走吧,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回碧慈门找你们。”

欧阳青云和陈龙都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小师弟,我陪你一起去吧。”站在曾毅身后的欧阳青云,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道。

“师姐,你还是和师兄们回碧慈门比较好。”曾毅回身,望向欧阳师姐,他发现,师姐好像哪里不太一样了。

“你的亲人,就是师姐的亲人。”欧阳青云伸出衣袖,擦掉自己脸上泪痕,“你的这位亲人,是不是身体不好,有疾病在身?”

曾毅想了想谢玉堂的状况,点了点头。

“你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哪里懂得怎么照顾病人?师姐心细,做事也利索,我和你一起去照顾他。”欧阳青云微微抬头,女子望向曾毅的眼神亦是坚决。

“曾师弟,你就让欧阳师姐同你一起吧,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我们也不放心。”陈龙开口劝道。

“嗯,这样也好,我和陈师弟,你和欧阳师妹,大家互相有个照应。”向西鸥道。

“小师弟,你是把师姐当作外人吗?”欧阳青云面容泛红,微微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深深的看着欧阳师姐,青衫少年又怎么能,再让师姐伤心呢?

大旱城的危险,主要来自谢伯伯。那些谢伯伯昔年的仇家,鱼钩所的谍子,想要一鸣惊人的江湖人,都有可能对谢伯伯出手。

只要谢伯伯不暴露身份,在大旱城中,还是很安全的。如今曾毅已经是上三境的武夫,《御宝决》宝光护体,又有霸道的陨禅天火,十品大宗师之下的敌人,曾毅都是有一战之力。

曾毅现在已经有一些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好吧,麻烦师姐你了。”

欧阳青云恍然抬头,如一抹醇香,带着三分淡然,三分喜悦,三分甜蜜。还有一分,是欧阳青云早已流逝的少女情怀。

曾毅答应老陈掌柜的,要帮他送货到溪山镇。曾毅背起百斤重的背篓,一个人拖着双轮板车,车上装满运送货物,还有伙计大包。

曾毅一路健步如飞,虽然很快,却很平稳。让坐在板车上的大包一路大呼小叫,有惊无险。

以曾毅上三境武夫的脚力,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从大旱城,赶赴溪山镇。

曾毅和欧阳青云并肩走出老谭客栈,已经送完货物的大包,站在客栈门口,东张西望。

见到曾毅出门,大包立马扑上前去:“大侠,你忙完了吧?现在回铺子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包人生第一次体验了什么是轻功,对于这个掌柜子执意要救的青衫少年,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侠了吧?

“走吧”曾毅笑了笑,和欧阳青云并肩而行。欧阳青云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侠,你练了几年武功,咋这么厉害呢?”

“你那天在风沙里,是不是在修炼什么绝世神功?老陈有没有打扰到你老人家修炼?”

“咦,大侠,这位女侠是大嫂?江湖儿女果然不一样,行走江湖,连衣服都是穿的一样的。”

“女侠,我叫大包,跟大侠是朋友,我来采访下你…..”

“啊,女侠饶命!”

欧阳青云的梨形圆脸,就要滴出水来,一只玉手,死死的掐在伙计包大的腰子上。

“欧阳师姐,好像还是那个欧阳师姐啊。”曾毅脑袋向后枕着双手,笑着大步向前走去,一点也不去管伙计大包的死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让一让,都让一让。”两个胸口敞开茸毛外露的大汉,一人手持粗结鞭绳,一人手握巨大同铃,出现在了大旱城西方的主干道。

虽然是主干道,也仅仅是一条泥土道路,比之大旱城其他街道,宽敞平整一些而已。

垣州大旱城,比不上金碧辉煌的秣陵。青石砖块铺成的道路,在大旱城相当的罕见。只有在大旱城万牌坊,和将军府门前的道路,才有小小几丈的石砖道路。

连大旱城太守府邸门口,都是一样的泥土道路。

两个剽悍强壮的大汉,身后跟着的是更加剽悍的怪物。怪物大概有两个大汉这般高大,头大如斗,耳大如扇。四肢就像是四条圆形巨柱,支持着怪物的巨大身体。

怪物全身无毛,土灰色的皮肤干燥而厚实,一只长长的鼻子,如同一只巨大的软管,在空中摇摇晃晃。

怪物两只尖锐粗长的白色獠牙,从它的嘴里伸出,望而生畏。

大旱城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等怪物?根本不用两个大汉提醒,纷纷惊恐的躲闪。别说被怪物的牙齿撞上,就是站在怪物身侧抬头,都是给人一种无穷的压迫。

怪物的左侧,有三个男人默默行走。其中一人书生模样,眉毛很细很长,书生一脸愁容,两条长眉交织在一起,拧成了麻绳。

另外两人,朗目深邃,鼻梁高挺,轮廓分明,棕黄色的头发天然卷起,两人原来都不是汉家男儿。

两位外族男人,一高一矮,身高相差整整二尺。两人同是一身戎装劲服,一把镶嵌绿色宝石的弯刀,佩于腰间。

“这…这是什么怪物!”一伙计打扮的青年,望向巨型怪物,瞠目结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正是和曾毅,一同去清安镇送货的大包。曾毅一行三人,卸了货物,一路奔波,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回到大旱城。

曾毅也是震撼于巨型怪物的凶悍体格,不过曾毅很快就转移目光,冷冷地盯着怪物身侧的外族男子。

“北卑人,大旱城里,竟然有北卑人。”曾毅望着二人,若有所思。

“你们看,怪物上面,坐着一个人!”欧阳青云伸手指向怪物的背部,众人循声望去,怪物的背上,放着一个竹制椅轿。怪物大步大步的前进,椅轿却能始终稳稳当当,屹立在怪物背部。

竹制椅轿之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女人一袭淡黄薄纱,薄纱仅仅覆盖住了女人的身躯半身。女人胸前一对玉峰高挺,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她那洁白如莲藕的手臂和大腿,毫不遮掩的暴露在外。

女人没有穿鞋,一双如玉嫩足,踩在怪物背上,轻轻抚摸着怪物的背部。

同是一袭轻纱遮面,让人看不清女人面容。

仅仅是女人所展现的身材,都已经是风情万种,面纱之下,又是怎样的一副倾国容颜?

欧阳青云面色浮起淡淡绯红,轻轻低头:“好不害臊。”

大梁的正常女子,穿衣风格比较保守,就算是欧阳青云这种江湖儿女,看到怪物上衣着暴露的女人,也是忍不住有些害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物上的女人,自然也是来自漠北大草原。

大包胆子本来就比较大,那天之所以被曾毅吓得半死,纯属发挥失常。对于怪物这种看得见的生物,他还是不怎么害怕的。

大包一脸兴奋和好奇:“大侠,这是什么怪物啊,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曾毅将目光从北卑女子上收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巨兽,无法回答大包的问题。

“嗯,太阳还没有落山,跟过去看看。”曾毅点了点头,道。

曾毅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北卑人,也是心生好奇,他们总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大旱城。

因为阿鲁力,曾毅对北卑人完全提不起好感。一旦发现他们做出什么,威胁到谢伯伯的事情,曾毅不介意让这群异族人,永远的留在大梁的土地。

有巨型怪兽开路,这群人前进的很是顺利。大旱城的百姓,九成九的人都未曾见过巨型怪兽,凶残骇人的巨兽,竟然甘心被一个女人骑乘。哪里有人不怕死,敢去招惹这伙人?

终究有不怕死的人。

其实也不是不怕死。只不过当有一些东西,需要用生命维护的时候,有一些人,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去维护它。

携带巨型怪兽的一伙人,被一队巡逻士卒拦下。

士卒一共七人,全都穿着大梁蓝衣灰领军服。从军服上可以看出,他们都只是最最普通的士兵,并没有一位士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一年轻士卒,手握长矛,义愤填膺地挡住了前进的北卑人。

曾毅三人也是停下了步子,曾毅认识这个年轻士卒,他叫牛蛋。昨天凌晨,正是牛蛋和他的哥哥二牛,用箩筐将曾毅等人送进了大旱城。

牛蛋的哥哥,二牛在七人队伍当中。

二牛一脸的不耐烦,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突然冲出巡逻队伍,挡下这群凶神恶煞。他一把抓住牛蛋的手臂:“牛蛋,你这是做什么?快跟我回去。”

巡逻队的另外五名大梁士卒,也是在北卑人前十步之外停下,几名士卒有些疑惑的望向牛蛋。不过很快,他们也是手握长矛走了过来。

面对从来没见过的巨型猛兽,他们还是坚定的护住了自己的袍泽,与牛蛋共同拦住了这伙北卑人。

“哥,你放开。”牛蛋梗着脖子,面色通红。这还是牛蛋长大以后,第一次违背自己哥哥的命令,“你不觉得这群人,相当的可疑吗?”

二牛瞟了一眼被牛蛋挡住的北卑人,最前面的两位凶神恶煞,面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大梁士卒。巨型怪兽身侧的三个人,神色平淡,看不出有什么波动。

二牛一个巴掌,重重地拍在了牛蛋的头上:“人家可不可疑,关你屁事啊?你以为自己是太守老爷,还是方将军?”

“上面又不是瞎子,人家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旱城,能有什么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快,跟哥哥回去,弟兄们都看着你呢。”二牛紧握牛蛋的胳膊,又是用上了三分力气,想要把弟弟从这群恐怖的人面前拖走。

“这位军爷,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这是太守府的手谕,上面有太守大人亲笔的文书。”长眉书生突然开口,他手中握着一叠薄薄卷轴,恭敬地递到牛蛋的手上。

牛蛋涨红着脸,一把接过书生手中的卷轴。牛蛋大字不识一个,别说是牛蛋,巡逻队伍七名士卒,没有一人识字。

他们都是大梁朝最普通的世袭营兵,别人刚刚学会握筷子的年岁,他们就学会了握刀。

读书识字,对于这些世袭营兵来说,太过于遥远。若是识字的话,他们也不会继续做这最普通的士卒。

牛蛋虽然不识字,作为经常守卫城门的士卒,来自太守府的手谕,他还是有幸见过几次的。

太守手谕,确实是长眉书生递来的卷轴,这般材质样式。

“看到了没有,就你会多管闲事。人家是正经的生意人,快跟哥回去。”二牛冲着北卑人一顿低头哈腰,“不好意思啊,我家弟弟性子鲁莽,不会来事儿,诸位大人勿怪。”

二牛一直都是一个小人物,他也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家里除了媳妇儿和两岁大的儿子,二牛就只有牛蛋这一个弟弟了。

二牛很有小人物的觉悟,面对弟弟牛蛋,他可以随便打骂,发泄脾气。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二牛却是卑微到了骨子里。

弟弟牛蛋显然没有二牛这样圆滑,他见到了太守府的手谕,仍是涨红着脸,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牛蛋!”二牛眼见形势越来越糟糕,声音沙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平日里老实听话,可一旦倔起来,连十头牛也是拉不过来。

“哥…..”牛蛋同样声音嘶哑,这个年轻士卒双眼通红,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紧握着长矛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泛起了一行行的白斑。

“大哥和爹爹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吗?”牛蛋声嘶力竭,冲着自己的哥哥大吼道。

“大哥和老爹都死多少年了?他们都是好人,菩萨保佑,早就投胎去做富贵人家的儿子了!”二牛越来越慌张,一边拉扯着弟弟牛蛋,一边不时望向前方的北卑人。

巨型怪兽一侧的两个佩戴弯刀的北卑人,眉头紧紧皱起,也是越来越不耐烦。

“哥….你忘了爹爹和大哥是怎么死的,可我没有!”

“我一直记得,一直记得的。每天我连做梦,都是红色的,红色的血,那是爹爹和大哥的血…..”

“爹爹和大哥,浑身都是伤,浑身都是血。他们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他们被刀切开的伤口,好疼。”

牛蛋咆哮着,挣扎着。他们一家是世袭的营兵,牛蛋的爹和大哥,都是死于北卑人的刀口之下。

这是二牛第一次听见牛蛋,说起梦的事情。二牛楞在原地,眼前被一片血色填满,望着咆哮着的弟弟,二牛一阵揪心疼痛。

原本紧握牛蛋的大手,也是因为这阵心疼,缓缓松开。

牛蛋猛地挣开二牛的大手,双手持矛,冲向了前面的北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牛已经楞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向万丈悬崖跳去。

“牛蛋!”

年轻士卒已经听不见,身后袍泽的呐喊。他现在眼前只剩下一片血色,那是爹爹和大哥的血。

在仇恨的驱使之下,牛蛋如同螳臂当车,冲着这群来自漠北大草原的商人,刺出了他的长矛。

“找死。”长眉书生双眼微微眯起,眼前陷入疯狂的士卒,离他越来越近,充满血腥气味的长矛矛头挑起,狠狠对准了长眉书生的额头。

一阵劲风吹起,书生的衣衫和长眉,随着身后的劲风掠过,向前漂浮飞舞。

佩戴弯刀的较高的北卑人,已经欺身来到牛蛋身前,掌中带风,完全无视了士卒牛蛋刺来的长矛,一掌向牛蛋的胸口拍去。

“嘭”的一声响起。

身材较高的北卑人,只觉得手掌拍中了,一块富有弹性的钢铁。一股揪心的疼痛,从北卑人的手掌传向全身。击中“钢铁”的北卑人,丹田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连退十余步。

被身后的同伴稳住身形,较高的北卑人惊恐的抬起了头。

一个青衫少年,右手保持出掌姿势,左手紧紧握住牛蛋攻来的长矛矛头,稳扎马步,轻轻低着头。

青衫少年正是在一旁观望的曾毅,他虽然站在远处,上三境的灵敏听觉,他还是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士卒牛蛋就要失控,曾毅不假思索的站了出来,替牛蛋挡下北卑人的一掌。

“可恶!竟然偷袭我!”较高的北卑人怒火攻心,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功力不如青衫少年。少年突然袭击,加上自己并不擅长拳掌功夫,这才被他占了便宜。

曾毅平淡地抬起了头,望向了那个长眉书生。

书生和身后的北卑人不一样,他是汉人。见识过那么多的高手,直觉告诉曾毅,这个长眉书生,绝对不简单。

手握长矛的牛蛋,惊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青衫少年,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作为军人,武器被别人制住,牛蛋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拔出曾毅手中的长矛。

牛蛋起初怕伤着青衫少年,只是轻轻收手,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长矛矛头传来。无论牛蛋多么使劲,长矛矛头始终分毫不动,青衫少年也是分毫不动。

“锵”的一声,北卑人的弯刀出鞘,一道势不可挡的寒光亮起。曾毅看都没有去看砍向自己的北卑人,他的刀,对曾毅来说,还是太慢。

寒风掠过,寒刀就快要触及到曾毅的鼻尖,所有的人,包括长眉书生都以为,曾毅要死于寒刀之下。

曾毅突然身形一侧,仅仅是身体移动半寸距离,巧之又巧的躲过了北卑人的一刀。

曾毅的脚始终没有动过,他一手握着长矛矛头,一手握拳,拳如劲风,轰向北卑人的肋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感受到自己前胸肋骨处,越来越猛烈的拳罡,较高的北卑人,瞳孔逐渐的缩小。

北卑人瞳孔缩小的速度,甚至没有前胸肋骨处拳罡的速度,来得快。

“这个青衫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的身法,他的拳头,为什么会这样的快!”北卑人已经来不及再继续思考。曾毅的拳头还没有到,北卑人就已经提前体会到了,肋骨断裂的感觉。

一股绵软如烟海云波的劲道,赶在曾毅击中北卑人之前的瞬间,千钧一发之际,包裹住了曾毅势在必得的一拳。

曾毅抬头望去,那个队伍中唯一的汉人长眉书生,伸出了他瘦弱枯长的手臂,轻描淡写地压在曾毅的拳头上。

拳如高温熔炉内铸烧的钢铁,掌如漠北草地下暗藏的冰河。

曾毅的拳,书生的掌,拳掌紧紧相贴。水和火,冷和热,刚毅和阴柔,相交相缠,再难分离。

较高的北卑人,面带极为惊恐之色,盯着被书生握住拳头的青衫少年,趁机撤出了战斗。

曾毅的手,就像是探入了,一层粘稠的云烟之内。本来气势如虹的一拳,一瞬间力道就在云烟之中,完全消散。

长眉书生的眉毛,本就拧成了一团麻绳,在他压住曾毅的拳头之后,眉毛便皱的更加深了。

青衫少年的拳头,比书生想象的要重得多。

曾毅的手被那股诡异的绵软之力包裹,竟然开始慢慢的失去知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心中一凛,《御宝决》瞬时调动,青烟白雾从曾毅的毛孔中流出,一具由雾气化成的少年,附着在曾毅的身体之上。

一阵又一阵的内力劲道,由曾毅的周身毛孔,不断冲向曾毅被压住的拳头。

每一道内劲抵达拳头,曾毅的拳头都是恢复了一分知觉,重新恢复了一分力量。

一道比一道要强大,一道比一道要夯实。

感受到青衫少年不断传来的内力,长眉书生也是心中一紧,连忙从丹田气穴调动内力。

内力如同江中白浪,一道又一道地涌向长眉书生的手掌。

长眉书生虽然看起来,刚过而立之年,却已经是修炼了四十几年内力的纯正武夫。

八品巅峰的扎实内功,加上长眉书生自身阴柔绵软的内功心法,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少年,内力上可以拼得过自己。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的废掉你的胳膊了。“长眉书生目光轻蔑,扫了一眼面前,正在疯狂调动内力的青衫少年。

“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强悍的实力,一看就是江湖中,某位成名已久前辈的心爱弟子。”

“出手果断,功法也是刚猛纯正,看起来不足二十岁,就已经是上三境的武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赋,机缘,心性,皆是上承。”长眉书生目光复杂,欣赏、妒忌、惊艳,全都浓缩入长眉书生的瞳孔。

自己白手起家,苦练内功多年,一路颠簸,拜师五人,历经十数次生死之战。为了能多开通一道气穴,长眉书生甚至能对,自己的多年挚友出手,杀人夺宝。

长眉书生熬了四十多年,这才勉勉强强,有了些许起色。

然而,眼前的这个青衫少年,仅仅花了几年,就达到了长眉书生,四十三年才达到的境界。

这让长眉书生惊艳的同时,怎么能不去嫉妒曾毅!

命运为何如此的不公平?为什么上天给了你超绝的天赋,还要给你上等的身世,给你逆天的机缘。

这不公平!

老天爷,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公平?

“你就算天赋再逆天,身世出身再惊人又能怎样?”

“十几岁的少年,连江湖真正的模样,都是如雾里看花,又能经历几次生起之战?”

青衫少年境界上,本来就不如长眉书生,若是少年不顾及自身伤势,和长眉书生互相对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眉书生一招不慎,还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可是青衫少年,在被长眉书生按住拳头的时刻,竟然选择不断向拳头输入内力,和自己拼内力?

这长眉书生要还是拼不过,四十多年的功力,是真的练到狗身上了不成?

“还是江湖经验太少,被我控住的瞬间,惊慌之下,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

“可惜,一旦和我的内力相撞,想要撤手,非得要你付出惨重的代价!”长眉书生太阳穴激烈突起,他的两根眉毛无风自动,源源不断的内力,从长眉书生的丹田气穴,汇入掌下,和曾毅的御宝之力猛烈相撞。

“我到要看看,你几年的薄弱内功,如何拼得过我!”

长眉书生的自信,不仅仅来自自己四十年的积累沉淀,还有那经脉打通的七十七个气穴。

七十七个开窍的气穴,哪怕是在上三境的高手之中,也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长眉书生一手紧压曾毅的拳头,一手负于身后,俯视着青衫少年。就像是一个指点晚辈武功的前辈。

反观曾毅,低下头颅,用来掩饰内力不足的痛苦之情,拳头被长眉书生死死控住,不能移动分毫。

曾毅能做的,只有飞蛾扑火,源源不断的输送自己的内力,直到内力枯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师弟!”欧阳青云望着被控制住的曾毅,一声揪心的惊呼。

从曾毅拦下牛蛋的长矛,到一掌击退较高的北卑人,仅仅发生于电光石火之间。

欧阳青云仅仅是下三境的武人,根本来不及她做出反应,小师弟就已经被长眉书生控住拳头。

现在两人互拼内力,内力气机在二人全掌之间相互对攻。此番状况,对于互相拼比内力的二人,自然是凶险至极,容不得半点分心。

可在旁人眼中,曾毅和长眉书生,却是一动不动。

唯有二人周围,不断升腾的气旋和劲风,告诉其他人,他们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欧阳青云心忧曾毅的安慰,提剑跃入战圈,一剑像长眉书生刺去!

欧阳青云剑锋未至,她的手突然被人重重握住。

青衫少年松开了握矛头的手,握住了欧阳青云的手。

小师弟凝视着自己,对自己重重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找死,还有功夫去管其他人!”青衫少年越是神态淡然,长眉书生越是气愤。他死死盯着,明明就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还要强装一副安然模样的青衫少年。长眉书生气穴之内的内力,终于是毫不保留,如同洪水倾泻,肆无忌惮的涌向自己的手掌,对撞来自青衫少年的微薄内力。

“我本来并没有打算,到大旱城出手伤人,竟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无情了。”长眉书生眉如丝雪,对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天才”,第一次起了杀心。

欧阳青云持剑的手,被曾毅紧紧握住。少年的手掌温暖而干燥,掌心传来的力度,仿佛是在告诉欧阳青云:“师姐,没事的,有我呢。”

“师姐,没事的,有我呢。”曾毅偏头望着欧阳青云,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对上了曾毅的眼睛,欧阳青云就真的可以去相信,有青衫少年在,一切都是会没事的。

因为自己的这个小师弟,总是队伍里面,最让人放心的那个人。

比欧阳青云的父亲,掌门人欧阳啼,还要让人放心。

欧阳青云自己,也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坐在巨型怪兽上的黄纱女子,不断用自己的白嫩玉足,为身下的怪兽按摩。凶猛狂暴的巨型怪兽,在黄纱女子的亲昵抚摸下,也是变得温顺平和。

黄纱女子一双涂满烟熏,细长而充满魅力的眼睛,深深地看向青衫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青衫少年的眼中,只有师姐一人而已。

没有四季如流,没有世道疾苦,甚至没有制住自己的八品巅峰武夫。只有师姐,你一人而已。

我说过的,要保护师姐你。

保护,就是哪怕牺牲生命,也不会让师姐受到伤害。我现在,可以做得到了。

两个佩戴弯刀的北卑人,眼看长眉书生和青衫少年互拼内力,陷入僵局,现在可是拿下青衫少年的绝佳机会!

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就要出刀偷袭曾毅。

骑在巨型怪兽背上的女人,似乎是看出了二人的想法,说了一句并非大梁官话的语言,两位佩戴弯刀的北卑人高手,停步在原地,不敢有丝毫逾越。

那个被曾毅一掌击退的较高北卑人,虽然面露不甘之色,对于巨型怪兽上女人的命令,他却不敢不去听从。

显而易见,这个黄沙覆身的女人,才是整个队伍的核心人物。

长眉书生气上心头,因为青衫少年明明被自己制住,他丝毫没有慌张不说,连正视都是没有正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长眉书生没由来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二十年前的天才。

难道所谓的天才,都是这样看不起他人?

长眉书生大喝一声,内力如黄河之水,滔天而起。而曾毅,就像是黄河之水中的一叶扁舟,明明身处惊天洪水当中,摇摇曳曳,起起伏伏,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洪水覆灭。

一秒又一秒过去了,那孤孤零零的一叶扁舟,却依然坚挺在洪水之上。

长眉书生的呼吸,开始慢慢变重,攻向曾毅的内力,也不如开始那样接二连三,夯实绵延。

反观曾毅,位于拳头之上的内力,开始有多少,现在还有多少。拳头的内力上一秒被长眉书生吞噬,下一秒就有新鲜的内力,从少年体内传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长眉书生明明感觉,只要自己的内力再强上一丝,青衫少年那脆弱飘零的防线,就会被自己攻破。

然而时间慢慢流逝,青衫少年脆弱的防线,还是开始那样脆弱,却始终冲不过,攻不破。

“这…是怎么回事?”长眉书生也慢慢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一口气未换,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面色也是涨得通红。丹田气穴也是入不敷出,难以填补掌间损耗的内力。

这样下去,自己最多还能再坚持一刻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观青衫少年,面不改色,马步平稳,拳头虽然是被长眉书生按住,却丝毫不露惊慌之色,仿佛一切尽在少年的掌控之中。

“不可能,这小子一定是在强作镇定!再挺一挺,再坚持一会儿,他肯定就要支撑不住了。”长眉书生汗如雨下,望向曾毅的侧脸,就像是看到了一只怪胎,“难道他已经打通了上百个气穴?他才多大岁数,这绝对不可能!”

曾毅的确没有打通上百个气穴,甚至一个气穴都是没有开窍。然而,他却有无数个毛孔。

每一个毛孔,都是一个小型气穴!

和身怀《御宝决》的曾毅互拼内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长眉书生必输的结局。

二人拼的越久,长眉书生就会输得越惨,伤得越重。

长眉书生,现在意识到不对,已经是来之不及了。

曾毅的拳头,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旋涡,无穷无尽的吸收着长眉书生,所剩无几的内力。

“不….住手!”长眉儒生的瞳孔之中,哪里还有什么惊艳,哪里还有什么嫉妒?

他的瞳孔之中,完完全全被恐惧所填满。至始至终,那个青衫少年,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睛,是一个武夫最关键,也是最神采的东西,胜过武人的拳头。

武人的武运、武势,全都集中在一双招子上。

然而这个青衫少年,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自己就要输了?这会是多么巨大的差距?

骑乘巨型怪兽的黄纱女子,也是震惊万分。女子很清楚,长眉书生的实力。就是这样一位高手,竟然在和青衫少年互拼内力之下,渐渐落入下风,直到现在即将落败。

女子望向曾毅的眼神,更加的惆怅复杂,竟然还流露出些许的期待。

黄纱女人朝着两位佩刀手下,使了一个眼神。

两人心领神会,一高一矮,同时拔刀,刀光、杀气同时乍现。两人一出手,就使出了杀招,对于这个青衫少年,他们不敢再有任何的轻视之心。

刀风从欧阳青云身侧擦肩而过,二人应该庆幸,他们并没有把刀锋,递向曾毅身边的欧阳青云。

所以曾毅,也收起了对两位北卑人下杀手的打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粗犷辽阔苍凉的原野,戈壁黄土烈日的风光,那是内地人的西北。热情淳朴家乡话,风烈酒浓人情厚,这才是西北人的西北。”

一道辽阔的嗓音,像是西北天空的云天鸥,歌声并不显得动听,也不见得有多么的惊艳。

它仅仅是带着厚重和纯朴,那是在西北吃着黄沙长大,枕着戈壁而眠的西北本土人,独有的歌声。

纯正自然的原声,那是怎样的技巧,都模仿不来的高歌。

男人的歌声,浑然飘向泥土长街的众人。歌声之下,一青衫少年猛然撤拳,两道拳头残影,一左一右锤向冲将过来的两位北卑人。

两位北卑人,来自漠北大草原。漠北大草原,虽然比西北垣州还要北,但草原游牧牛羊的男儿,又怎么能懂西北的高风和黄沙?

曾毅懂。

曾毅虽然不是生于西北,也不是长于西北。少年却是在西北,遁入武途。

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曾毅历经了太多的悲情和死亡。也有幸风光了西北的巍巍和辽阔。

男人纯朴高亢的歌声,传到曾毅的耳中,是那么的心旷神怡。

歌声,即使武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旦“武”字,融于了生活,成为了武人的命,生活里的一切一切,皆可称为武道。

武,就是生活。

习武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杀人。曾毅自从月下篝火,一刀斩灭心中的最后一道怨念,心境豁然开朗。

以前曾毅杀过的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人身上的戾气,却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少年。

曾毅虽然比之同龄人,懂事长大得要快,性格也是坚毅不折。

但是少年独面世道黑暗的年岁,还是太早太早。

在曾毅世界观还没有形成的年岁,他所遇见的坏人,就比好人要多很多。

少年的所谓“少年老成”,何尝不是对一颗赤子之心的保护?

然而身处黑暗之中,又怎么能做到,真真正正的出淤泥不染?

少年为自己修的壁墙再厚,展示给世人的一面,再成熟冷漠。黑暗暴戾的气息,也是能够无孔不入,感染少年的一颗赤子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加上少年对娘亲的怀念,对抛下娘亲的那个人的执念,相交相融,淤泥污垢混杂。这才导致了,在少年内心最深处的黑色怨气,可以堪比陨禅天火。

如果任由怨念滋生,少年就算侥幸不死,也必定逃不了一个堕入魔道的结局。

少年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少年的身世,少年在别人最纯真愉悦的年岁,就已经历经世道黑暗。

幸运的是,黑暗之中,还有那么几个,比明灯还要璀璨的人。

那些人,在少年最绝望,最迷茫的时候,拉了少年一把。

少年以前有温柔坚强的娘亲,教会自己做一个人。所谓做人,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就是单单纯纯的人而已。

有不带一点读书人架子,永远笑容洋溢的胡先生,教自己怎么做一个读书人。虽然少年现在远远算不上是读书人,但是先生说过的道理,少年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少年还要花一辈子去“记下”。

有向家的师父和向老哥,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去为少年分担一些担子。哪怕仅仅分担一点点重量,却在最关键的时节,给了少年希望。

有清安镇捕快王大哥,为了并不相识的“犯人”,毅然决然的向同僚出刀。那个肩挑明月的青年捕快,告诉了自己,这个世道其实还算不上太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清安镇大牢的赵伯伯,有鱼钩所万入禾万老哥,都督穆叔叔。一步一步的,带领少年踏入武途,让曾毅慢慢也有了一些,可以保护别人的能力。

有士卒铁娃,有欢喜酒家游安,有碧慈门符长春。这三位性格,脾气,出生大不相同的少年,却都有着同一个大侠梦。正是他们,让少年明明身处,肮脏的泥泞江湖。却还可以收获,干干净净的友谊。

有百夫长罗林,和自己并肩作战,惺惺相惜。共饮敌冦鲜血,共卧西北黄沙。

有黑衣无名,这个鱼钩所能最爱杀人,也最会杀人的人,喜欢用手指,叩弹曾毅的脑门。

有欧阳青云师姐,正是师姐,在少年快要跌入深渊之时,伸出手,拉了少年一把。欧阳青云的脸颊泛起梨窝,对少年说:“别怕,师姐保护你。”

有太安寺枯默大师,降伏陨禅天火而不伤少年。坐化成佛,心甘情愿的为一个初见之人,生生世世的超度怨念。

有望月宗老英雄宋清海,宋老爷子先借剑,再还剑,最后传于曾毅三招入神枪意。老人的握枪背影,曾毅永永远远也不会遗忘。

有青衫谢玉堂,这个天下最为英姿的青衫,二十年前,因为曾毅娘亲而心乱心伤。二十年后,因为曾毅而心平心静。青衫谢玉堂宁死,也要带着少年,走出内心迷雾。

还有锦瑟,江湖之大,说与卿听。这个有点冷酷,有点小帅气的女侠,告诉少年:“学那三尺剑术,身在江湖中,杀几个不好的人,怎么了?”

锦瑟的剑,少年一直握在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女经验严重不足的少年,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可如果要问少年,谁是他喜欢的女子,少年考虑都不用考虑,一定会是那道白衣。

那些人,有的仍然陪在少年身旁,有的少年已经很久未曾相见。

有的,已经永远的离少年而去。

少年就觉得啊,为了那些人,那些已经不在,那些仍然还在的人。自己总得要做些什么。

曾毅的拳头,重重地轰在了,两位北卑人的刀口之上。

少年的拳,很平很静。少年的心,也是很平很静,不带一丝的暴戾和杀意。

因为曾毅的突然撤拳,长眉书生终于得到解脱。一口殷红的鲜血,从长眉书生的口中喷出。

书生神色黯然,他那对彰显武夫身材的眼睛,也是变得目无光彩。

少年仅仅一人站在那里,无论是身前北卑人高手,还是身后的营兵士卒,都是不能够跨越,那道青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道快如深海白涛的弯刀,攻向曾毅的拳头。

刀再快,也快不过曾毅的拳头。

两位同时出刀的北卑人,亦是同时对上的曾毅的拳头。

曾毅的拳头,平平淡淡,既没有击打两位北卑人的身体要害,也没有去向,弯刀处比较薄弱的刀柄刀身相交处。

曾毅的拳头,就这样轰向了两位北卑人手上,最为锐利的刀锋。

寒光闪闪,一刀能砍碎精钢的漠北弯刀,砍到曾毅的拳头上,就像是砍到了一块神兵利器。比精钢还要坚韧百倍、千倍的神兵。

武人的拳头,就是最坚韧的神兵。

如果仔细看向曾毅的拳头,会发现少年拳头之外,紧紧包裹着一层如雾气一般的气。

气是曾毅《御宝决》产生的内力,内力化形,宝光铿锵而现。此时此刻,曾毅的拳头,就是一块稀世珍宝。

宝光大放异彩,身材较高的北卑人,一手银月弯刀直接破碎成片。弯刀碎片向上飞起,碎片越过曾毅的头顶,旋转飞向众人后方。

“咔。”兵器切入实木的声音响起,一颗老胡杨树,被断碎的弯刀没入体内。西风吹过老胡杨树,大树依然在风中高耸挺拔,好似根本没有被弯刀碎片命中。

半截插入老胡杨树的弯刀碎片,被西风轻轻一吹,瞬间化为了粉末。粉末随风散去,手握断裂弯刀的较高北卑人,也是逆风猛地倒飞而出。

两人之中,较为矮小的北卑人,弯刀被曾毅的拳头轰中。他整个人青筋暴起,痛苦的大喊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的拳头,死死压在矮小北卑人的刀口之上。矮小北卑人的刀,已经承受了曾毅的大部分拳力。然而感受到曾毅仅剩的两分拳力,矮小的北卑人,面对这一拳之威,直接是双膝跪地。

“轰!”矮小北卑人的膝盖,深深埋进土地之中,他痛苦的慢慢弯曲脊背。这个漠北大草原吐扎部,最最勇敢、脊梁骨挺立最直的草原儿郎,在曾毅的拳头之下,弯下了他骄傲的脊梁。

曾毅淡淡看向双膝跪地的北卑人,不由心生一丝赞叹。这个人明明承受不住自己拳力,却不同于他的同伴。跪在地上的矮小北卑人,仍然咬牙颤抖,高举着手中弯刀。

“你叫什么名字?”以一敌三,击退北卑人队伍的三位高手后,曾毅慢慢松开欧阳青云的手腕,朝着跪地的北卑人问道。

矮小北卑人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血丝密布,额头青筋暴鼓,就像是一头受伤嗜血的凶兽。

身材矮小的北卑人,似乎听不懂大梁官话,他只是这样死死盯着曾毅,盯着这个让他跪下的男人。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受到了比天还要大的侮辱。

趁着这一间隙,长眉书生重重的换了几口气,强行压下身体剧烈的不适,长眉书生就要继续攻向曾毅。

“陆叔叔。”身后传来黄纱女人的声音,长眉书生猛地停下脚步。

那个身材较矮小的北卑人,屡次挣扎的想要起身再战,无奈身体并不配合自己的勇敢刚强,宁折不弯。

一只皮肤细腻,略微消瘦细长的手,伸向了跪倒在地的矮小北卑人。

仰望着朝着自己伸出手的青衫少年,跪地的北卑人,更加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

这个少年,一拳击垮自己不说,现在竟然还来羞辱自己?堂堂草原男儿,需要你们梁人的怜悯?需要你们梁人的搀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倒不是怜悯跪地的矮小北卑人,他只是看到了面对绝对实力的碾压,依然奋力挣扎,拼死抗争的北卑人。曾毅想到了他自己。

那一年,清安镇清安山,曾毅也是同样如此,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刀疤王狄,依然不愿低头,更不愿意放弃希望。

“王狄….等谢伯伯伤势恢复,就去和这个刀疤汉子,了结恩怨吧。”

自从曾毅一刀斩断心中怨念,踏入上三境以来,少年心中的戾气,也是随之消散。

少年现在的心境,遇到了所谓坏人,也不会像以前一样,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当然,只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才有资本,选择怎样和对方了结恩怨。实力不够,遇上凶恶至极的死结,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杀你身边重要的人。

但是对于这个刀疤捕快,曾毅独自面对的第一个“坏人”,少年必杀之。

少年不是不能放下这段恩怨,而是不想。

双膝跪地的矮小北卑人,不断的咆哮着,对于青衫少年伸出的援手,他并不打算领情。

“陆叔叔,麻烦你扶一下满鳌,我们走吧。”黄纱女人坐在巨型怪兽的背上,俯视着自己这边的三位高手,一双如柳叶的淡眉紧紧皱起,目光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自己手下最厉害的三位高手,竟然是一同败在了一个少年之手。如若不是亲眼目睹,又有谁能相信这个事实?

长眉书生倒是不像两位北卑人高手,他现在已经心灰意冷,对于青衫少年,连恨都是恨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真正和少年交手,互拼内力之后,长眉书生才知道,二人的差距是有多么的大。

人就是如此,记恨、怨念、嫉妒那些比你优秀的旁人,再正常不过。但是如果面对永远只能仰望的天才,这些负面情绪,便会全部化作烟云。

哪里有地上泥土,去那嫉妒天边苍云?

长眉书生先是扶起,名叫满鳌的矮小北卑人,接着人影一闪,来到了较高北卑人的身旁。

这个连接曾毅一掌一拳的漠北高手,在曾毅的拳势之下,被一拳击昏在地,嘴角渗透着血液,模样相当惨淡。

北卑人队伍的行动力相当之高,稍加整顿伤员武夫,转身就走。

高手过招,也是瞬间分出胜负。站在曾毅身后的牛蛋,先是眼睁睁地看着,青衫少年和长眉书生,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随后仅仅眨了两下眼皮,两位佩刀的北卑人,就是一人倒飞,一人跪地。

牛蛋还没看懂发生了什么,北卑人就已经折戟沉沙,欲要退去。

“你们,等….”牛蛋张开嘴巴,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青衫少年的眼神。

青衫少年望向自己,重重地点了点头。

既是点头,也是承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牛蛋从来没有想过,在西北黄沙尽的最后,最让他忘不了的,是那双眼。

那是一双深邃的眸子,深邃之中,却有富含着平淡。眼睛的主人,明明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少年,却能够让人看一眼,就由心地升起敬畏,不得不去信服眼睛的主人。

那是一双包容了大千江湖,万种颜色,却依旧保持平静的眼睛。

牛蛋沉陷于青衫少年的眼神之下,北卑人队伍,已经向远方走去。

牛蛋的哥哥二牛,见到出手拦下牛蛋的人,是熟悉的面孔,连忙走上前来。

二牛的蓝衣灰领大梁士卒服饰,已经被汗水打湿透彻,满脸的汗水,还没来得及擦拭。

“这位小兄弟,我家牛蛋性子鲁莽,做事冲动。要不是今天有小兄弟你,我们家可就是要遭了大灾。”牛蛋这个精明市侩的小人物,现在哪里有什么精明的神色?他那张饱经风沙霜露吹打的脸上,眼角皱纹挤做了一团。二十多岁,正值青春的小伙子,却像极了一个孤寡老农。

二牛双目重新恢复神采,对于青衫少年,充满了感激。二牛重重的握住了牛蛋的肩膀,道:“牛蛋儿,还不给恩人谢恩?”

曾毅摆了摆手,开口道:“心中有执念,执念最是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冲动做出一些越过规矩的事情,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冲动本身是没有什么错的,于情于理,我也能够理解你。可是你真的准备好,承担因为冲动,而造成的后果了吗?”

“我们还年轻,江湖有那么大,虽然很难很难,但命运是可以通过人,去改变的。”

“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你的父亲,还有大哥,一定也希望你去试一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轻轻了拍了拍士卒牛蛋的肩膀。听了青衫大侠的言论后,年轻士卒有点愣神。

曾毅从前,都只是听别人的道理。去琢磨,去思考自己的道理。这还是曾毅,第一次告诉别人一些道理。

曾毅心安理得,借用了某位真正高手,说过的话。在年轻士卒面前,青衫随风而舞,高手风范十足。

曾毅的这些道理,明明自己还没有领悟透彻,现在却告诉了士卒牛蛋。

牛蛋望向风中那道青衫,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虽然有点听不懂,青衫少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费劲脑汁的把少年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冷静过后,牛蛋也是有些后怕。不管怎样去说,青衫少年,确确实实救了自己的命。

所以牛蛋也是坚信,少年说的这些话,就是最正确的真理。

曾毅也没有过多的去解释,毕竟自己就只是个半桶水的“读书人”,除了识字写字,听过一些胡先生讲的道理。曾毅肚子里,好像也不存在多少墨水。

牛蛋和二牛还要继续巡逻城防,在士卒二牛的坚持下,曾毅答应了兄弟二人的改日拜访。

二牛又是重重地道了几声谢,说什么过些天,一定带着牛蛋亲自去老陈的布料作坊,隆重感谢恩人。

告别了巡逻的七人,曾毅一路上,实在有些受不住,伙计大包的叽叽歪歪。这个这辈子没见过高手,见到的第一个高手就是上三境武夫,身怀《御宝决》的曾毅。

伙计大包面色涨红,手舞足蹈的一直在曾毅耳边吹嘘、询问。好像方才一以敌三的,是他大包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瞟了一眼欧阳师姐,欧阳青云用手捂着小嘴,低头痴痴的笑着。

“大包,我记得陈掌柜说过,今天下午有单大生意,让你一到大旱城,就回铺子帮忙的吧?”

曾毅也不怎么好意思,打断陷入狂热的伙计大包。趁着大包因为语速过快,被自己的口水呛咳了嗽。曾毅连忙开口,“好心”提醒道。

“咳咳咳…”伙计大包,弯腰拍了拍胸脯,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大侠,我们快回铺子吧,你可别和掌柜的说,我跟你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啊。”

“我还得去趟城里的药铺,为伯伯拿些药。”曾毅如实说道。

“让欧阳师姐和你先回去吧。”

欧阳青云双手遮住小嘴,伙计大包如此大肆吹嘘小师弟,欧阳青云作为师姐,有些开心得意。

“小师弟,我和你一起去药铺吧。”欧阳青云深深望向曾毅,柔声道。

“师姐,你先去看看伯伯,他一个人在那里,我不太放心。”曾毅向欧阳青云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郑重道。

“好吧,小师弟你自己小心。”欧阳青云想了想,还是先去照顾小师弟的伯伯,比较妥当。

要是伯伯能欢喜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想到此处,欧阳青云面色微微泛起潮红,声音也越来越轻柔。

曾毅倒是没有发现欧阳师姐的异样,他向大包询问了药铺的地址,大步朝药铺的方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风越来越小,这场持续了将近十天的风沙,终于是要到达了尾声。

曾毅神色轻松,步伐迅速,大步大步地走了数百步。身后没有了欧阳青云和大包的身影,曾毅的脚步逐渐放慢。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青衫少年一边走着,一边哼着家乡清安镇的淮阴戏腔。

无意之间,曾毅走进了一道无人小巷。

“出来吧,明明受了伤,还要跟着我做什么?”曾毅在小巷止步,对着空气,缓缓开口道。

一个手握弯刀的人,出现在了小巷巷口。

曾毅的一颗心,瞬间变得冰冷。这个人,正是之前曾毅与之交手的矮小北卑人。

矮小北卑人望向曾毅的目光,充满了愤怒,随时准备向少年扑杀而来。

“我本是想讲一次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曾毅目光冰冷,平淡地望着握刀北卑人。

来得正好,一起解决掉,免得犯下大错。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如同海棠花开一样的女声,唱起了江陵独有的淮阴戏腔,一个半身黄纱的女人,赤着脚板,走进了小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巷又长又窄,仅仅只有几户人家。两侧年代古老的老台门,大门紧紧闭起,门上全是沙尘和划痕。

住在小巷的人家,或许有好久没有回过故乡了,又或许是永远也没法回来了吧。

曾毅上三境武夫的杀意,竟然随着黄纱女人的戏腔唱起,渐渐的归于平静。

曾毅一边放开气场,检查感受周围环境,一边望向黄纱女人。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美。虽然她以轻纱遮面,仅仅是一双勾魂明目,和半颗露出来的挺立鼻梁,没有人敢想象,面纱之下的女子容颜,会是多么的惊艳。

女人眼边的胭脂很重,不同于大梁女子的妆容,黄纱女人的眼睛,像是被烟雾微熏过一样,更加的勾魂迷人。

只要看了女人一眼的男人,便会不自觉的,陷入香烟熏腾之中。

“你有事?”确定了黄纱女人没有带其他扈从,曾毅的敌意也是稍稍褪去。

黄纱女人手下的三大高手,皆是败于曾毅手上。女人若是来杀自己的,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有更高的高手,隐藏于暗处。要么女人自己,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过曾毅觉得,这两种可能性不大。毕竟长眉书生,已经是那八品巅峰的高手了。比长眉书生还要厉害?只能是九品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品武夫,那是武林盟七大名门正派,逍遥门门主彭飞这种境界的存在。因为武林大会的原因,曾毅有幸见识到了,许多位于山巅云端的高手,自己也是感触领悟颇多,迈入上三境。

可这并不代表,高手就是菜市场里的大白菜,这么容易碰见。

能让九品武夫心甘成为扈从的,可能只有京城秣陵的那位天子了。

八品巅峰的长眉书生,身为汉人,却甘心沦为黄纱女人的随身扈从,这已经够让曾毅咂舌的了。

黄纱女人的身份,也是让曾毅愈发的捉摸不透。

黄纱女人仅仅带着一个手下败将,独自来见自己,她埋伏杀招的概率不大。

尽管如此,曾毅却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珠宝玉器铿锵交错声响起,曾毅身上逐渐浮起了一层人影雾气。

曾毅就这样望着黄纱女人的眼睛,那双令无数男人沉沦的眼睛,曾毅却是心如止水。

曾毅在等她开口。

“小朋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知道过了多久,黄纱女人似乎是看够了青衫少年,这才开口问道。

女人的语气带着五分调侃,带着五分魅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是曾毅习武以来,第一次被人叫做“小朋友”。

青衫少年依然没有开口。

果然,黄纱女人没有等着少年开口,就继续道:“看你的样子,最多最多,也不过二十岁不到。”

“嗯,叫你一声小朋友,应该不过分。”黄纱女人声音就像是一块暖玉,无形中使人心生好感。

“不到十七。”曾毅的杀意,又是减少了一分,连少年自己都未曾发觉,“你多大?”

黄纱女人浅浅一笑,风情万种:“果然是小朋友,你娘亲没有告诉过你,千万不要问女人的年龄吗?”

曾毅摇了摇头,道:“你看起来也不大。”

“比你大十岁,你是小朋友。比你大半岁,你也是小朋友。”黄纱女人笑意不减,盈盈道。

“小朋友,你还真是不可思议。不到十七岁,竟然可以打败陆叔叔…”黄纱女认眉头皱起,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女人的一举一动,惹人怜爱。

“你也是不可思议。”曾毅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朋友,你是要开始夸姐姐好看了吗?”黄纱女人吃吃的笑着,哪怕轻纱遮面,她还是伸出手掌,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一个北卑人,竟然会哼唱淮阴戏腔。”曾毅细细回味,女人的淮阴戏腔,确实纯正地道。比起大部分靖江中南的水土女人,还更要有一方水土的女人味。

“说明姐姐天资聪慧呀。”见到曾毅不是夸自己好看,黄纱女人一脸憔悴失望,“果然是个小朋友,一点也不….”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面对如此倾国倾城,风情万种的女人,曾毅却是丝毫不解风情,打断了黄纱女人的调侃。

黄纱女人瞬间意兴阑珊,眼神幽怨,收起了调戏的意味:“小朋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神秘’。”

曾毅一遍又一遍的过滤记忆,“神秘”这个词,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青衫少年摇了摇头。

“你当然不会知道,你们大梁朝,怕是也没什么人知道。”对于曾毅的无知,黄纱女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女人提及到“神秘”,眼中的魅惑与妖娆全无,仅仅剩下了愤怒和恐惧。

那个站在巷口的矮小北卑人,也是神色痛苦,咬牙切齿。

曾毅将一切尽收眼底,等着女人继续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是一个人,也是一群人,一群很可怕的人!”

“他们身穿白云袖衫,举着星月旗帜,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漠北大草原。”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三年前起,第一个神秘出现,到现在越来越多的神秘,已经慢慢占据了漠北大草原。”

“那里是我们的土地!”黄纱女人目光闪烁着泪花,声音不再酥柔魅惑,变得激动颤抖。

“他们就像是病菌,无穷无尽,无孔不入。不断的蚕食着我们的土地,不断的蚕食我们的族人。所有反抗神秘的人,都死了。所有顺从神秘的人,都成为了神秘。”

本是倾国倾城的黄纱女人,神神叨叨,像是说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女人不仅是声音颤抖,手脚也不自觉的抽搐着。这是经历了怎样的炼狱,才会连仅仅提到它的名字,都会如此的颤栗不安。

“我们是生活在漠北大草原的部族,从小喝的是牛羊奶,骑乘的是大骏马,信奉的是长生天。”

“可现在呢?漠北大草原,已经不是已经以前的漠北大草原了。”

“它变了,完完全全的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黄纱女人神情激动,她那圆润挺直的白皙大腿,也是开始颤抖。与激动的黄纱女人截然不同,曾毅却是陷入了沉默。

曾毅总感觉黄纱女人,说的事情太过于虚幻,直接颠覆了曾毅的世界观。凉州一年,垣州两年,曾毅到西北路生活三年多,只知道西北路以北的漠北大草原,是北卑人的土地。

曾毅曾经遇见过的所有人,说起漠北大草原,也只是会说到北卑人,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神秘”。

北卑人,是梁人对漠北大草原上,生活的游牧部落族人的统称。漠北大草原,位于西北路以北。漠北大草原是西北路的北方,但漠北大草原的南方,却远远不只是大梁西北路。

漠北以南,还拢阔了大顺西路半数土地,大顺北路全部土地。甚至更西更西处,太平山以西的地域之北,也是接连着漠北大草原。

整个漠北大草原,比大梁朝的现有十四路土地加起来,还要来得广阔。光是人口上万的中型、大型部族,整个漠北大草原就是有数百个之多,几百人、数十人的迁徙小部族,更是多如牛毛。

这些分散的部族,有的互为同盟,有的依附于领地内强大的部族。有的却如同水火之势,彼此之间的仇恨,甚至要超越对梁人的仇恨。

还有领地间隔较远的部族,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土地无垠,天苍野草茫茫的漠北大草原,在中原还未形成的一个统一的政权之时,就一直处于现在这种混乱状态。数千年过去了,最最人杰的漠北英雄忽焰霆,也只做到了一辖二十七个大部族,统领三百四十五个小型部族。在漠北草原一呼百应,能够和当年的大楚帝国分庭抗礼。

忽焰霆仅仅统一了十分之一的漠北大草原,就敢和中原万邦之主——大楚帝国掰腕子。若是漠北大草原建立起,如同中原这样集中统一的王权。北卑人入主中原,问鼎天下必将是势不可挡。

忽焰霆已经死了数十年,这位漠北最后的英雌,灵魂归服长生天之后,他的后人就再也没有了忽焰霆的风采。

与大梁朝西北路接壤的北卑人部族,实力最为强大的名为吐扎部。吐扎部人口十一万,男儿皆会弯弓骑马,女人也会握刀杀人,民风比之西北路还要剽悍。十一万人口的吐扎部,人口不足整个西北路的百分之一,却让西北王张瑞奇、西北总督何夫之头疼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一个吐扎部,就已经成了大梁朝的心腹之患。黄纱女人口中的“神秘”,却能够让一直来去如风,脊梁骨又硬又直的北卑人,如此胆颤。

那将会是怎样的存在?三年前的一个“神秘”,到现在又发展成了什么地步?

曾毅久久不语,黄纱女人波澜起伏,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她望向青衫少年,从少年的眼睛中,看不到任何东西。

黄纱女人名叫古雨,她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叫青衫少年“小朋友”,但是古雨一点也看不透眼前少年。

他始终是这样平淡,不悲不喜。古雨仅仅带着扈从满鳌,前来和曾毅相会,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她虽然放肆调侃曾毅,语气暧昧而随意,可是古雨暗藏的那根心弦,却是仅仅绷起,不敢有丝毫逾越少年的底线。

眼见曾毅始终没有反应,古雨却是忍耐不住,语气努力保持着平稳柔和:“怎么,小朋友不信姐姐的话?”

曾毅深深看向古雨,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曾毅能够明显感觉的到,黄纱女人虽然语气依旧柔和酥软,她那份因为一个名字而升起的恐惧,却再难以挥之而去。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曾毅还是开口了,对于这个神秘的“神秘”,曾毅也是心生敬畏,少年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些压抑。

“小朋友你请问。”古雨轻咳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第一个问题,你说第一个‘神秘’,从三年前出现在漠北大草原。却没有知道他从哪里来,又为何出现在漠北大草原。但是总要有一个,第一个见到神秘的人吧。”

“他是谁?”曾毅问道。

古雨轻咬嘴唇,陷入了纠结。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些在漠北大草原,也绝对算得上绝密的讯息,告诉一个刚刚认识,彼此交手过的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雨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自己有求于人,自然不应有所隐瞒:“第一个神秘,具体见到的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却调查到了,他最早见到的部族大酋长。”

“哪个部族,族长叫什么?”曾毅道。

古雨面露悲愤之色,愤愤道:“瓦罗部,大酋长霍札萨克。”

“正是这个人,最先背弃了长生天,背弃了他的族人。大酋长霍札萨克,就是我们漠北游牧民中,第一个成为神秘的人!”

“瓦罗部,也是十数万人口的大部族,在霍札萨克的助纣为虐之下,神秘很快就笼罩了整个瓦罗部,和他周边的领地。”

曾毅虽然面部改色,却是听得心惊胆战。这个神秘,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一个人,把整个瓦罗部都吸纳入了自己的组织。

要知道,北卑人是最难驯服的人种。他们骨子里流的是滚烫好斗的血液,不信命运不信神鬼,只信手中的刀和胯下的马。还有大草原之上的苍茫天空,北卑人称之为长生天。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大酋长霍札萨克臣服。

“第二个问题,这个‘神秘’是不是高手?他是什么境界?”曾毅摸了摸额头,问道。

“见过第一个‘神秘’的人,少之又少。他从来没有在人前出过手,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个境界的高手….”古雨虽然没见过第一个“神秘”,但有着如此魔力的人,一定是高手无疑,“现在我知道最厉害的‘神秘’,叫做穆耶纳什,是天人境的高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穆耶纳什,本是我漠北大草原的第一高手。此人天生六指,指法也是快得出齐。截至今日,还没有人能在穆耶纳什的六指之下,活下性命。”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漠北的‘英雄’,竟然会自甘堕落,沦为‘神秘’。”古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穆耶纳什的堕落,而深感惋惜。

很显然,黄纱女人和这位漠北第一高手,本是旧识。

“堕落?这个堕落从何说起?我好像并没听你提起过,有关神秘的罪行。这个神秘又有什么危险之处?”曾毅虽然心中隐隐猜到了答案,他还是向古雨询问。

“漠北大草原不比你们南方,你们有那么充足的物资,那么安逸的环境。而我们呢?我们除了草和泥沙,什么也没有。”

“一切的一切,都要靠漠北人民的刀,拿命去一点点的争取!”

“我漠北大草原的游牧人民,以前虽然是,零零散散居无定所。为了生活,还会来掠夺你们南人的土地和人民。部族之间,为了抢夺资源和食物,互相残杀更是家常便饭。”

“日子过得虽然疾苦,脑袋终日别在自己腰间。我们至少是为了自己而活!”

“再危险,再穷苦,活得再不容易。我们却是自由的。”

“只要在长生天之下,我们都是自由的。”古雨目光迷离,这个充满魅惑的北卑女人,第一次在曾毅面前,流露出了真情实感。

“无论在天涯海角,我们也忘不了草原上那遥远的家乡。有草,有河,有马,我们就永远是为自己而活。”

“然而那些成为了‘神秘’的游牧族人,背弃了长生天。他们是在为别人而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慢慢的,呆呆站立于小巷,泪落如雨。

曾毅目光复杂,望向北卑女人,他虽然有些理解北卑人,心里却是极为的不舒服。

资源匮乏,土地贫瘠,不是你们拿刀掠夺的理由。更不是你们,抢杀大梁老百姓,辛辛苦苦耕作一年,才有些许收成农田土地的理由。

北卑人来去如风,从来不和大梁朝廷大军硬碰硬,只是挑凌弱的村庄,防御薄弱的居镇下手。你们骑马凶狠而来,挥刀满载而去,留下的却是哭泣的大梁百姓,和破败的庄园。

多少梁人,因为你们所谓的为了生活,所谓的为了自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这些话,曾毅并没有说给黄纱女人听。就算少年一吐心中不快,也没有任何作用。哪怕他现在杀掉黄纱北卑女人,也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北卑人该来掠夺还是要来,西北路的人民,受尽了这群游牧部族的苦,也恨透了他们。

曾毅不是什么大英雄,也从没想过要做大英雄。遇到不平事,少年会毅然拔刀,曾毅不怕是非,也绝不会去主动招惹是非。

以一人之力,逆天下大势,除了青衫谢玉堂,谁还有这等魄力?

曾毅能做的,只是在乱世中,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至于和黄纱北卑女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一点也没有,出言安慰黄纱北卑女人的意思。等到古雨哭声渐渐停止,曾毅这才继续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找我又是有什么事情?”

无论黄纱女人的话中,有几分水分,几分真实。她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告诉自己这些秘闻。

古雨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地望向曾毅。这次倒不是她故意博取少年同情,而是想到了那些自甘堕落的族人,古雨心痛不已。

“我想请你,跟我去一趟漠北大草原。”古雨目光凝重,望向曾毅道。

“为什么要我去?我又能去为你做什么?”曾毅问道。

“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特别是你的眼睛。你的一双眼睛,写满了坚毅和…..”

“你应该是看我,打败了你的陆叔叔吧。”曾毅突然开口,打断了古雨。

古雨被少年一语道破,丝毫不显尴尬恼怒,继续说道:“你武功高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你梁人的身份。”

“漠北大草原,对你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你就和第一个出现的‘神秘’一样。”

“你不用顾虑任何事情,有我的协助,做起事情来也是方便许多。和第一个‘神秘’不同的是,他是恶魔,来腐化信奉长生天的族人。而你却是天使,来拯救漠北堕入深渊的人。”

“还有,你的却很与众不同。”古雨轻轻挑起烟熏媚眼,她的眼中依旧噙着泪光,单纯无形的魅惑,单纯的惹人怜惜疼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依然不为所动,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古雨讪讪看了曾毅一眼,这个少年,半点男人的样子也是没有,连骗都是懒得欺骗自己。曾毅的淡然,让古雨升起了一丝挫败感,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不过古雨决定来见曾毅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说辞:“现在整个漠北大草原,已经有三成被‘神秘’腐化。然而他们的野心,绝对不可能停留在漠北大草原。”

“远比漠北大草原富裕,资源充实,人口密集,民心淳朴的大梁朝,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黄纱女人语出惊人,这一次就连曾毅,也是不再继续淡然。

当年的漠北大英雄忽焰霆,统一了十分之一的漠北大草原部族,就能够和大楚帝国分庭抗礼。

现在神秘却占据了,近三成的漠北大草原部族。这般膨胀的势力,若是南下入侵大梁,将会给这刚刚安稳十几年的天下,带来怎样巨大的动荡?

曾毅双目充满了震惊,他还是不敢相信黄纱女人的话,喃喃问道:“你是谁?你又怎么敢确定,神秘会入侵大梁?”

眼见曾毅有所波澜,古雨也不再继续向他隐藏身份,开口道:“我是吐扎部的公主,大酋长古男杰的女儿,古雨。”

古雨神色痛苦,她已经哭肿了的眼眶,又是泛起丝丝血丝:“我的父亲古男杰,也是一位‘神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条尘封多年的长长小巷,泥土道路坑坑洼洼,用脚走起来,都显得略微费劲。风沙已经逐渐停止,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上,被一层浓浓的沙子填铺。

西风以一种紧凑的节奏,一阵又一阵,吹得路边仅有的几颗榆树叶子,漫天飞舞。长巷就像是与整座西北隔绝,隔壁街道偶然路过的马车吆喝声,赶车的汉子说着垣州方言,若隐若现。告诉了小巷里的三人,确确实实身处西北路垣州大旱城。

曾毅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吐扎部的领地,距离垣州大旱城,不到五百里。

而现在,一个黄纱北卑女人告诉自己,吐扎部已经臣服于另一个庞然大物——“神秘”。这个庞然大物,意在南方。

古雨缓缓抬起纤纤玉手,放在了自己的面纱之上。

曾毅重重地吐了口气,“神秘”何时南下?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月,又或者,他们已经骑着快马,踏上了征程。

曾毅满是平静坚定的眼睛,对上了古雨烟熏漫漫的眼睛。

在青衫少年的注视之下,古雨漫漫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面纱之下,是一张精致到虚幻的容颜。如此妖媚的女人,却是一张娃娃脸,古雨脸蛋白里透红,很是年轻。或许真如她自己说的,仅仅比曾毅小朋友,大了不到半岁。

女人的唇,像是一团燃烧旺盛的烈火,丝丝心动。轮廓匀称的下巴中心,有一颗朱砂美痣。曾毅这才发现,女人的眉心正中,也长着一颗同样的朱砂痣。

女人的鼻梁高立挺拔,一双烟熏媚眼,本来就是女人身上,最最好看的一处。然而戴面纱的古雨,和摘下面纱的古雨,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纱遮面,仅仅看了古雨的一双媚眼,就会让人心里发痒,身陷淡淡烟熏之中。黄纱摘下,一张精致完整的容颜,却是让人不敢心生一丝亵渎之心。

古雨的媚眼,配上她那精致的容颜。倾国倾城,都是谦虚之言。

就是连曾毅,也是心里泛起阵阵涟漪,面前的这个北卑女人,真的很好看。

古雨拇指和食指轻拈面纱,垂下了白皙透亮的手臂,幽怨之声传来:“我的父亲古男杰,正带着族人走上绝路。我的外公穆耶纳什,也是身陷地狱之中。我的家人,我的族人,全部都变了。变成了他人掌中,随意玩弄的傀儡。”

曾毅暗暗叹息,一部一族之人,全都沦为“神秘”。年仅十七岁的古雨,众叛亲离,逃离故乡。只为了心中所信的长生天。

还有漠北人的自由。

难怪古雨身边的扈从陆叔叔,是那八品巅峰的实力。作为漠北第一高手穆耶纳什的外孙女,古雨身边要是没有几位高手,那才叫是不可思议。

然而,这全部都是过去式了。穆耶纳什连长生天都可以背弃,血浓于水的亲族,十几年对外孙女的疼爱,从古雨背叛“神秘”的那一天起,就全都化作了泡影。

日后若是相见,古雨也是站在了全族的敌对一面。

古雨众叛亲离,一路来到南方,经历了什么,她自己没有说,曾毅也没有去问。

曾毅知道,那段时光,一定会是古雨最痛苦,最绝望的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发现这个叫古雨的女人,比好看更多的,是她的坚强。

“我这次来南方,就是为了见大旱城的太守大人,和他说明漠北大草原的天翻地覆,以及问题的严重性。”

“希望你们大梁朝可以鼎力相助,赶在局面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情况。出兵漠北,扫清恶魔一般的‘神秘’,还漠北一个清宁,还天下一个清宁。”

古雨痛苦绝望的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在她的心里,大梁朝一直都是辉煌繁荣的帝国。物资粮食充足,兵卒士气高昂,以一国之力作为后盾,先下手为强。现在出兵漠北,一扫如毒瘤一样的“神秘”,即是拯救漠北游牧人,也是拯救大梁朝自己。

曾毅暗自摇头,心里为古雨的天真而叹息。

先不论古雨的消息真假,就算她所言全都属实,神秘也即将南下中原。就算她能说服大旱城太守,大梁朝廷,也绝对不可能向漠北发兵。

大梁朝三次征漠北,营兵、屯兵,西北各路驻扎士卒,十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漠北大草原。

光是十几万士兵的开销,就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多少银子都是填不完。

打仗就是烧钱,十几万士兵,所需要的是上百万的人力后援。军饷,物资,装备,粮草,哪一样不需要烧银子?

加上各方大佬的扯皮,朝廷的银钱拨下来,一层一层的油水瓜分,能用到刀刃上的银子,还不到一成。

这还仅仅是十几万士兵,在漠北大草原毗邻大梁朝的边境,打了几场,仅仅是数据好看的胜仗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梁朝若是倾全国之力,深入漠北大草原,恐怕支撑不了三个月。都不用北逆南下,大梁朝自己也会被恐怖的开销拖垮。

古雨不知道,曾毅却是清清楚楚。

漠北大草原的部族,虽然群雄割据,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王朝政权。可是每个部族内部,所有的人却是上下一心,自己人就是自己人。

而大梁朝呢?帝国庞大却也臃肿,统一而又分散。各种山头各种大佬,互相扯皮。明面上,帝王圣主在上,吾等为了帝国,为了陛下,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实际上呢?却是各个心怀鬼胎,自己人专门给自己人使绊子。你倒台了,我不一定能上台。但是我就是乐意,费尽心机和财力,看着你倒台。

古雨就算见了大旱城太守,太守就算真的一心为国为民,得罪各方大佬,惹怒大梁天子,冒死上奏大梁天子。

漠北有大军整装待发,即将入侵大梁,请陛下立马出军漠北,扼杀敌人于摇篮之中。

这样的奏折,谁能信?谁又敢信?就算是事实,就算相信太守的“一派胡言”。看见奏折的大梁官员,也是要装糊涂,想尽一切办法把折子压下。

估计大梁皇帝张瑞奇,还没有看见奏折长什么样子,“神秘”大军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色已经渐渐入夜,老陈布料铺子,就开在自家庭院之内。老陈的客户,都是大旱城的纺织门面,和一些做衣裳的手艺人。老陈会提前一年,赶在去年秋分之前,就屯好今年的原布坯子。

所以老陈的布料铺子,并不需要多大的门面,他索性就在自家院落内,找了一间小柴房,开设布料铺子,用来招待客户,和摆放一些布料样品。

那些原布坯子,都是堆放在另一间小仓房当中。

老陈家的院落,是具有典型西北风光的四合院。青砖黄瓦,一间主人住的主房,一间改装成铺子的柴房,一间客房,一间小仓房。

平日里老陈一家三口,住在主房。铺子里的伙计包大,睡在铺子柴房。

如今曾毅三人暂时安家在老陈家里,曾毅和谢玉堂被安排在了小仓房,欧阳青云则在客房休息。

曾毅进入老陈的四合院,一盏烛台灯火,闪烁着微光。

一个青衫儒生,坐下院中小竹凳子上。青衫书生一手握着一根厚实竹签,一手那着一片四枚叶片的竹制风扇。青衫儒生岁月沧桑的脸上,挂着一抹难得的微笑。

青衫儒生对面,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双手抱着小竹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青衫儒生手中竹签。

孩童整个屁股,压在了小竹凳子的一半,另一半被他双手抬起。孩童在竹凳上摇摇晃晃,就像是骑着一个灵活马儿。

“陈肖,你认不认识我手上的是什么东西?”青衫儒生伸出双手,朝面前孩童比划了一阵。

六七岁的孩童吸了吸鼻子,两只眼睛瞪得圆圆鼓鼓的,重重点了点头道:“知道知道,是竹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帮我拿一下。”青衫儒生将手中竹制扇叶,递给名叫陈肖的孩童。青衫儒生弯下腰,捡起放在地上一片刻刀。谢玉堂手握刻刀,轻描淡写的,在竹签上刻画了几笔。

站在门口的曾毅,此时也是和孩童陈肖,表情出奇的一致。陈肖目不转睛,嘴巴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

曾毅的表现,也是一模一样,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哪怕仅仅是一把,又钝又薄,只能削砍细长竹片的刻刀。哪怕谢玉堂身受重伤,功力全失。孩童陈肖看到的是,青衫儒生的手一抬一落,几行刻纹和一个细洞,就出现在了粗糙竹签身上。

虽然只是几刀几笔,粗糙的竹签,还是那个竹签。却像极了一件艺术品。那种连秣陵手艺最好的雕刻师傅,也会为之叹服的艺术品。

孩童陈肖是欣赏和惊叹,而曾毅却完全不一样。

曾毅已经是上三境的武夫,从开始练武,曾毅练的就是刀,练的是青衫谢玉堂的刀。

同样是一抬一落,落入曾毅的眼中,却是另外一番壮美的风采。

青衫谢玉堂的手,就像是一阵青色的清风,清风之中,带着浓郁的刀意。

谢玉堂的刀意,本是这世上,最纯粹的刀意。然而,谢玉堂的刀意,却一点也不伤人。

不会丝毫武功,身体比较羸弱的孩童陈肖,在这世上最纯粹的刀意面前,竟然是连一点压迫感都没有。

粗糙钝拙的刻刀,锈迹斑斑。可他到了青衫谢玉堂的手上,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刀一旦有了生命,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都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这才是真正的刀法,青衫谢玉堂的刀法。

刀意扑面而来,曾毅缓缓闭上眼睛。谢玉堂的刀意出现,就是随风散去。

仅仅几丝刀意流向门口的曾毅,曾毅浑身毛孔炸起,珠宝玉器碰撞的声音,铿锵响起,一层人形雾气浮现。

曾毅瞬间如同坠入深海之中,完全由刀的气息,形成的深海。

谢玉堂放下手中刻刀,朝孩童伸出左手,张开掌心:“陈肖,谢谢你暂时帮我保管它,现在可以给我了。”

陈肖立马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将握在手里的竹制风扇,放在了谢玉堂的手掌当中。

谢玉堂微笑着朝陈肖点了点头,接过竹制风扇。也不见谢玉堂怎样动作,“咔”的一声,一个竹子做的小风车,就出现在了青衫谢玉堂的手中。

谢玉堂伸出拇指,在风车扇叶边缘轻轻一滑。

谢玉堂,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也一直有自己的习惯。

别人的习惯,可能是十天半月养成。而谢玉堂的习惯,却是一辈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他习惯喝花雕酒一样,他出拳时,习惯拇指竖起。

拇指,是武人握住刀柄的一只指头,也是谢玉堂最喜欢的指头。

风车扇叶均匀转动,风带着扇叶,发出了“呼呼”的响声。

风车只是单纯的响着,却像是一篇动人的弦乐,孩童陈肖听得都痴了。

陈肖一脸的羡慕和憧憬,看着青衫谢玉堂手中风车。

谢玉堂哈哈一笑,将风车递给了孩童陈肖。

陈肖眼睛都是亮起了光,怯生生的暼了青衫谢玉堂一眼,随后便欢天喜地的接过风车。

孩童陈肖嘻嘻笑笑,用手指不断拨动着风车扇叶。

风车的声响,从均匀单纯,变得急簇嘈杂。种种细微变化,全都落入了曾毅耳中。

“喜欢吗?”谢玉堂问道。

孩童陈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竹制风扇,重重的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谢玉堂道。

孩童陈肖猛然抬头,满脸的欣喜,随后又是摇头:“爹说了,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你还挺有原则。”谢玉堂笑道。

“那当然啦,爹是好人,他的儿子,也要做一个好人。”陈肖不舍地看了竹制风车一眼,将风车递给了谢玉堂。

“老陈确实是一个好人。”谢玉堂摆了摆手,并没有接陈肖递来的风车,“这个竹风车,是你和我一起做的。你帮了我,拿了它,不算随便的。”

“真的不算吗?”孩童陈肖面带犹豫,他确实很喜欢这个竹风车。

“真的。”谢玉堂道。

陈肖一下子蹦了起来,握着竹风车,跑进了院落主房。

没过多久,主房内传来老陈的声音:“儿子,拿了东西要说什么?”

陈肖马不停蹄地跑了出来,满脸轻松和欢喜:“谢谢曾伯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到孩童陈肖欢欢喜喜,拿着谢玉堂送的竹风扇,回到主房房间。谢玉堂这才拍了拍手,望向站在院落门口的曾毅。

曾毅全身冒着雾气,双目微微闭起。

月下荧光,四方庭院,两道青衫。

谢玉堂的刀意,通过曾毅的毛孔,被吸入了曾毅的身体。刀意如流水,混入了同样如流水的经脉内力之中。内力带着刀意,沿着经脉溪流缓缓流淌,曾毅的每一个经脉,每一个器官,都是被刀意一遍遍的浸透。

一个微微旋涡,在曾毅的左臂经脉,不断泛起波澜。旋涡越来越大,旋涡汇聚的内力也越来越多。等到内力溪流,第三遍流过左臂旋涡,一个小小气旋从旋涡中冒出。

旋涡在刀意的带动下,竟然是可以自己产生细微内力,如同一个小型丹田。

曾毅的第一个气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打通了。

曾毅一直缓慢运功御宝决,竟是逐渐忘记了时间。待到曾毅运功第十八个周天的时候,曾毅的周身经脉,也是被打通了十八个气穴。

青衫少年一动不动,等到来自谢玉堂的刀意,完全被自己吸收,这才气沉丹田,缓缓睁眼。

天边白云深处,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曾毅竟然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夜。

一夜未眠,曾毅却是没有丝毫困意,反而一阵神清气爽。曾毅感觉自己的内力,比之昨天要充沛了许多,《御宝决》也是更上一层楼。

曾毅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青衫谢玉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闭着双目,面对着曾毅,仍然坐在昨晚的小竹凳子上。

曾毅睁眼的一瞬间,谢玉堂也是睁开了眼睛。

望向谢玉堂深邃的眼眶,曾毅心中一阵感动。因为谢伯伯的纯粹刀意,曾毅灵光乍现,运功打通了十八个气穴。

谢伯伯身体状态极差,却是守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护法。曾毅心里清楚,谢伯伯这是担心,自己感悟刀意的时候,出现什么差错。

曾毅大步走上前去,道:“谢伯伯,药材我已经拿来了。我先给你运功疗伤,然后再去熬制调理汤药。”

“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曾伯伯。”谢玉堂发自内心的笑道。

“曾”这个姓氏,对谢玉堂来说,太重要太重要。

曾毅冲着谢玉堂拱了拱手,又是重复了一遍:“曾伯伯,药材我已经拿来了。我先给你运功疗伤,然后再去熬制调理汤药。”

早已长大懂事的曾毅,难得顽皮。

“不急。”谢玉堂伸出手,把旁边的小竹凳拉了过来,递给曾毅,“听大包和一起过来的姑娘说,你回来的路上,和北卑人交过手了?”

曾毅这才想起,欧阳青云应该早就到了。他先前担心欧阳青云和伙计大包,支开了他们二人后,才走进封尘小巷,引出了跟踪自己的古雨。

从古雨那里听到了惊天秘闻,曾毅瞬间感觉压力骤增,心情有些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心里一番纠结,最后还是决定,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谢伯伯。谢伯伯大伤未愈,又是《水草榜》榜首,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青衫谢玉堂死。

之前哪怕谢玉堂境界大跌,依然是十品大宗师的实力,天下又有几人,能杀青衫谢玉堂?

而现在,却是谢玉堂最危险的时候。老陈是个可靠的人,曾毅决定一直在老陈铺子养伤,等谢伯伯伤势好了大半,再另做打算。

很快做出了决定,曾毅开口道:“那个是我碧慈门的师姐,欧阳青云,很好的一个人。”

谢玉堂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我知道,你欧阳师姐的确很好。”

“是一伙来自吐扎部的北卑人,来见大旱城太守,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曾毅隐瞒掉“神秘”的部分,简单说道。

“北卑人不比我们汉人。他们骨子里流着都是好斗的血液,天生崇拜强者,强者为尊。”谢玉堂将竹凳子,放在曾毅身下,“你武力压他们一头,却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做人留一线,他们应该是不会心生仇恨。”

“汉人却不一样,无论是以前的大楚,还是现在的梁人,北方顺人。都是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的倒是好听。无非就是自己走不出,自己设下的心结罢了。”

谢玉堂神色惆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曾毅听的认真仔细,谢伯伯说的这些话,他都一一记在脑海里,日后得去仔细琢磨琢磨。

“仇恨和怨念,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是武人最为疯狂的魔障,甚至比欲望,还要可怕得多。”谢玉堂笑着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看着面带笑容的谢伯伯,心中一疼。

“仇恨和怨念……”曾毅对此深有体会,正是因为自己埋藏最深处的仇恨和怨念,才导致了重伤谢伯伯。

“我一定不能再让仇恨和怨念,掌管我的身体。”曾毅双手握拳,暗暗立誓,“曾毅,就是曾毅。曾毅,只要做曾毅就够了。”

谢玉堂一眼就看出了曾毅的异常,淡淡笑道:“乞儿,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越来越平静了。”

“在见到你之前,谢玉堂的心,一直都是乱的。乱成一锅粥,乱得不像话。”

“可是啊,这几天和你相见之后,我那颗心却愈发的平静了。”谢玉堂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里被曾毅所伤的伤口,还未曾痊愈,“谢伯伯真傻,一直忍着不去见你。早知道会是这样,早点和你见面就好了。”

“谢伯伯…..”曾毅声音苦涩,他其实听不太懂,谢伯伯说的什么。青衫谢玉堂的后几句话,毫无逻辑可言,只有青衫谢玉堂听得懂。

不过曾毅觉得,谢伯伯能因为自己静下心来,自己就很开心。

“所以啊,你也不用太在意,被你捅一剑换我一个静心,不亏的。”沧桑如沉水的谢玉堂,竟是开起了玩笑,“再说了,让谢伯伯受伤的也不是你,而是陨禅天火。”

“陨禅天火……原来你的名字,叫做陨禅天火。”曾毅坐了下来,想到了那个满身紫色的稚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毅为谢玉堂运功《御宝决》疗伤之后,按照以前在老中医古书上,学习的方子,为谢玉堂熬制了一陶调理身子的汤药。

汤药算不上什么灵丹妙药,只是最基本的,帮助伤势康复、伤口愈合的土方子。

待到谢玉堂将汤药服下,回房间休息。曾毅来到老陈布料铺子。像老陈铺子这种,接商户订单的铺子,几天没有接到生意,都是正常的事情。

伙计包大无聊的趴在铺子柜台,打起了瞌睡,鼾声阵阵。

曾毅轻轻走进柜台,在柜台上取了一些宣纸和笔墨,并没有去打扰这位,大白天就开始入睡的模范伙计。

曾毅退出老陈布料铺子,重新回到了,自己和谢玉堂休息的小仓房。小仓房原本是,堆积布料原坯货物的地方,三个隔间两个厅堂。其中两个隔间已经被老陈媳妇儿,收拾干净,搬来崭新床铺,供曾毅谢玉堂二人休憩。

谢玉堂已经回自己的房间睡下,曾毅将从老陈铺子拿来的纸张,平平铺在厅堂的圆桌上。

曾毅端正站立,右手握笔提起,笔峰入墨,陷入了沉思。

大旱城,十几万的人口,驻扎营兵六千,是西北路垣州,除了塞寒城之外,最邻近漠北大草原的镇级城市。

大旱城民风剽悍,地理位置虽然算不上冲要之地,却绝对算得上是边境重镇。

鱼钩所谍子遍布天下,清安镇和治风口云安村,曾毅都是见过了鱼钩所的谍子。

堂堂大旱城,一定也存在鱼钩所埋于此处的谍子。就是不知道,鱼钩所在此处的势力如何?是不是能在曾毅,控制的范围以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古雨所言是真是假,曾毅都认为,很有必要将此事,汇报给鱼钩所穆隐。至于事情的真假,事态的严重性,穆隐作为“鲤鱼”首领,江湖庙堂无孔不入的暗影,自然有办法去甄别。

然而曾毅却不知道穆隐所在何处,要联系到穆隐,必须通过鱼钩所。

利用鱼钩所的情报,判断分析“神秘”组织,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若是鱼钩所介入的话,那些经验老道的谍子,必然会盯上曾毅。蛛丝马迹之下,谢玉堂的身份,会不会因此暴露?

曾毅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联系鱼钩所。

万入禾万老哥说过,自己手里的这块“双鱼护龙”,四目齐亮,在鱼钩所内,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曾毅曾经在治风口遇上的黑衣无名,也是点亮四目的“双鱼护龙”,曾毅倒是可以利用这个身份。

毕竟拥有“双鱼护龙”,曾毅就是大旱城所有谍子的上级。

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以曾毅上三境武人的实力,在大旱城内,想要护住谢伯伯应该也不是难事。

分析好其中关节,曾毅又是反复演练了几条应急方案,这才掏出怀中的“双鱼护龙”玉佩。

曾毅笔落宣纸,照着“双鱼护龙”玉佩,临摹了起来。

不多时,几张两只鲤鱼尾巴互相缠绕的简单墨画,就出现在了曾毅手中。

曾毅又问老陈讨要了一套黑色衣衫,换上黑色衣衫,将骕骦剑用油布包裹,曾毅走出了老陈家的院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大旱城,大大小小的街区巷道,落座建筑,已经完全的刻画在了曾毅的脑中。

曾毅慢慢走到了,一所买豆浆馒头的小吃铺,小吃铺几个简单的桌椅板凳,摆放在街上。装着馒头的蒸笼香气腾腾,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汉,守着铺子。

老汉也懒得吆喝,就在自家小吃铺前,津津有味的看着小人书。

曾毅走到小吃铺前,扫了一眼蒸笼,道:“老板,我要两碗豆浆,十个馒头。”

老汉满是疑惑地抬起头,来回打量眼前的黑衣少年,似乎在怀疑少年的饭量。

曾毅从怀中掏出银子,道:“放心,我能吃下。”

收了银钱,老汉很快就收起了怀疑,利索的给了曾毅两碗豆浆,十个馒头。

曾毅大大咧咧坐下,大快朵颐起来。曾毅喝豆浆的声音很是响亮,馒头就着豆浆,也算不上什么好的搭配,曾毅却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样,让看到的人,无一不食欲大开。

曾毅很快就喝完了一碗豆浆,馒头却是只吃了两个。曾毅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已经吃撑了。

一个衣衫破旧,满脸黑泥的小叫花子,双眼放着光,一直盯着曾毅。

小叫花子经常在这片街区乞讨,他早就注意到了曾毅。西北梁人做生意实在,这家小吃铺子的分量,一直都是足足的。

光看曾毅精瘦的体格,小叫花子就已经料到,曾毅绝对吃不完,两碗豆浆十个馒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叫花子想要前去讨要,曾毅吃剩下的东西。可是当他看到,曾毅放在桌上被油布包裹的长条,小叫花子就立马怂了下来。

他可不是什么没有眼力见的人,桌上那个被长条包裹的油布,怎么看怎么像是,说书先生说过的兵器。

别看那个穿黑衣服的,精瘦精瘦的样子,而且还浪费粮食。可人家是练家子啊,万万不是小叫花子,可以惹得起的。

小叫花子一直吞着口水,他准备等曾毅一走,自己就立马冲上前去,将他浪费的东西拿走。

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在老汉发现喊骂之前,喝三大口豆浆,拿走五个白馒头!

小叫花子千盼万盼,那个黑衣练家子,却始终不见起身的意思。他自己吃饱了喝足了,竟然晒起了太阳。

小叫花子自己,可是肚子饿的咕咕叫,再等下去,豆浆都要凉了。终于,饿得头脑发晕的小叫花子,抹掉了理智。怯生生地走上前去,在黑衣练家子三步外停下,伸出了脏兮兮的手。

那个晒着太阳的练家子,冲着自己笑了笑。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小叫花子竟然一时忘记了豆浆馒头,只是痴呆地看着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笑了,小叫花子也是跟着笑了。

“坐下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叫花子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他知道,有这样笑容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人。

小叫花子也顾不上自己脏兮兮的手,一手抓起馒头,一手端起豆浆,“呼呼”地吃了起来。

曾毅只是看着小叫花子,没有风沙的西北初春,日光降落,舒舒服服,还是很能挠人心头的。

叫花子仅仅吃了几口,就抬起脑袋,眼中饱含着感激的银光,含含糊糊地对曾毅说道:“恩人,谢谢。”

谢谢,并不是只是谢曾毅的施舍。

主要是因为,这个陌生的黑衣人,把自己当作了堂堂正正的人。

“坐下吃。”仅仅三个字,从黑衣人口里说出,却是那么的具有力量。

小叫花子一口气,吃掉了五个漫头,一大碗豆浆。

曾毅担心他吃撑,打断了小叫花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叫花子这才放下手中漫头,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道:“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杂种。”

曾毅微微一楞,默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叫花子眼皮垂下,心里紧张。他见到恩人突然沉默,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不善言辞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挽救。

“你是垣州本地人?”曾毅问道。

小叫花子重重点了点头:“我从小没了爹娘,就在这里长大的。”

曾毅五指张开,放在了小叫花面前的桌子上:“既然你在西北路长大,不如就叫‘西涯’好了。”

小叫花子盯着曾毅,有些发愣。

曾毅目光诚恳,就这样望着小叫花子,少年伸出去的手,始终没有向后退缩。

“嗯!”两行热泪,从小叫花子眼眶落下,他那脏兮兮的手掌,重重地握住了曾毅的手,“西涯…我以后的名字,就是西涯。”

曾毅笑容不减,伸出另一只手的拇指,沾了沾碗中剩下的豆浆汤渍,在木桌上写下了“西涯”两个字。

小叫花子很是懂事,跟着曾毅照葫芦画瓢,也是在木桌上,写下了“西涯”两个字。

曾毅吃惊地看着小叫花子,认认真真写下的两个字,问道:“你还会写字?”

小叫花子摇了摇头,道:“我不识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你教我了,我就会了。”

曾毅深深地望了小叫花子一眼,握住小叫花子的手一转,压在了小叫花子的脉搏上。

小叫花子也不反抗,只是好奇地看着曾毅。

半晌之后,曾毅才开口道:“西涯,没有生存能力之前,乞讨是可以的,可万万不能做偷抢的事情。”

小叫花子想都不想,就重重点头道:“我以前会偷,现在不会了。”

“嗯。”曾毅点了点头。

“因为你告诉了我,不可以。”小叫花子西涯,眼神坚定,承诺道。

“西涯,帮我做一件事好吗?”曾毅问道。

“好。”小叫花子又是一阵点头。小叫花子从小就没了父母,在世人的白眼中长大的他,看得很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他就算被人打死,也不会相信某些所谓的好心街坊。却可以因为一个笑容,无条件的相信这个黑衣少年。

“我这里有几幅简单的墨画,你能帮我张贴在大旱城,最繁华的地方吗?”曾毅小心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那些地方我熟悉,我一会儿就去给你张贴。”小叫花子满口答应道。

“若是有人问起你,关于这幅墨画的事情。你就对他说,这是一个黑衣服的人让你做的,让他去西区永和街,最长的那条古巷,我在那里等他。”

“说完立马就走,记住了吗?”曾毅斟酌一番,嘱咐道。

“记住了。”小叫花子道。

“好,你再重复一遍。”曾毅道。

“若是有人问起我,关于这幅墨画的事情。我就对他说,这是一个黑衣服的人让我做的,让他去西区永和街,最长的那条古巷,那个人在那里等他。”小叫花子一字不差,把曾毅的嘱咐口述下来。

曾毅又是微微一惊,小叫花子记忆力惊人,和自己很像。

“我现在教你一套,可以强身健体的口诀,你可记住了。每日有空的时候,可以练一练,对锻炼身子骨有些好处。”曾毅目光凝重道。

曾毅把手中墨画递给小叫花子西涯,和他告别后,慢慢向老陈铺子走去。

之所以选择,让小叫花子西涯替自己张贴墨画。曾毅主要是担心,鱼钩所跟踪自己,顺藤摸瓜找到老陈铺子,发现在铺子里养伤的谢玉堂。

虽然曾毅作为上三境武人,想要在曾毅不曾察觉的情况下,跟踪曾毅,并非易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大旱城繁华之地人多眼杂,曾毅也不一定无死角的,记下每一个可疑的路人。再加上对方是鱼钩所的老牌谍子,先是万入禾再是无名,鱼钩所的谍子,一个比一个手段高明,曾毅不敢有丝毫大意。

小叫花子西涯,只是个拿钱跑腿的局外人,鱼钩所的谍子倒不至于难为一个叫花子。想要知道是谁画下的“双鱼护龙”,隐藏在大旱城的鱼钩所谍子,就不得不按照曾毅的意思,前来找自己。

曾毅坚信,他一定会来的。

至于传授小叫花子西涯《御宝决》,曾毅也是妙手偶得,这个小叫花子无论是心性,还是极强的学习能力,都是像极了以前的曾乞儿。

关键在于,西涯刚刚好是那不具备五行之气的废柴,又没有武义傍身,是修炼《御宝决》的最佳人选。

因果已经被曾毅埋下,至于是福是祸,曾毅也不敢妄自断言。就当作是,西涯帮助自己的一些补偿好了。学会了《御宝决》心法,西涯也不至于在大旱城继续被人欺负。

西风烈天涯,曾毅希望自己这次,没有看错人。

日后的几天,日子过得淡然如水。曾毅上午起床,帮着老陈铺子,做一些打下手的活计。午饭过后,曾毅就前去约定好的小巷,一边练刀,一边等候鱼钩所的谍子上门。

太阳落山后回老陈布料铺子,为谢伯伯运功疗伤。和谢伯伯聊聊天,听谢伯伯说一些,以前的故事。

关于那个人的事,曾毅却再也没有问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天早晨,曾毅肩膀搬着原布坯子,从小苍房走向老陈布料铺子。

曾毅还没有踏进老陈铺子,伙计包大的声音,就已经大喊着从铺子传出:“曾大侠,那天遇见的两个当兵的,过来看你了。”

曾毅听后微微一愣,因为“神秘”和鱼钩所的事情,曾毅忙得焦头烂额。

他这才想起,那天救下的士卒牛蛋,说是过些天要来老陈铺子,当面郑重感谢自己。

欧阳青云听到包大的喊声,也是从客房中走出,欧阳青云褪去青衫长裤,换上了一套,大梁大家闺秀的打扮。

粉嫩的衫袄,点缀着几朵雏菊。碎花长裙离地三寸,刚刚好露出欧阳青云,一双小巧精致的绣花鞋。

欧阳青云轻轻抬头,望了跟前曾毅一眼。

曾毅大步走进老陈铺子,欧阳青云右手轻压着左掌,默默跟在曾毅身后。

曾毅还没来得及,将手中布料坯子放下,一个蓝衣灰领的黝黑汉子,连忙抢着接过曾毅手中布料:“恩公,我来我来。你这种大侠,哪儿能做这些粗活?”

“牛蛋,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说话的汉子,正是大梁朝守门巡逻士卒,二牛。

牛蛋手里提着两个土灰色篮子,一个装着几壶垣州特产烈酒,一个篮子装着些吃的土特产。

包大很自觉的,接过牛蛋手里的篮子。曾毅看在眼中,倒是没有拒绝士卒兄弟的好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的时候,接受别人所还的“人情”,未尝不是一件,成全他人,成全自己的事情。

牛蛋还是那样的腼腆,一点也不像是,会冲动攻向北卑人队伍的人。

人不可貌相,越是忠厚老实的人,所爆发出的能量,越可能是毁灭性的。

曾毅深深望了牛蛋一眼,随口问道:“你们今天不用当值的吗?”

二牛佝偻着身子,搓了搓手道:“恩公,这大旱城拢共也才这么些当兵的,哪里有不用我们值班的。这不是和兄弟们打了个招呼,来这块巡逻,正好看望恩公。”

“没什么问题吧?”曾毅一听二人是当差期间,过来找的自己,连忙问道。

“恩公放心吧,这大旱城里治安好得很,几年来都找不到什么细作,顶多是一些小偷小摸的蟊贼。”

“这些小扒手,他们是谁,在哪里混饭吃,我都清楚得很。这日子寡淡的,就不说了吧。”

曾毅点了点头,就像清安镇一样。这些地方的小偷,都是和衙门里当差的,打过招呼的。

平常没少喂饱,这些公门中的大爷。小扒手们都是有一个,德高望重,技术高超的师父。

平日里打街得来的财物,大部分都要交给自己的师父。再由师父打点公门里的大爷,以后出了事情,也好罩着这些小扒手。

大梁朝武官地位低下,可大旱城这种边塞重镇,那还是当兵的说的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别人拿命,替大梁朝守疆卫土,军饷地位偏低就算了,总不能连外快油水,也不让别人捞吧?

这种原本属于县衙门的油水,自然而然的就落去了,人多枪杆子扎实的军队手中。

“北卑人在大旱城没有细作?”曾毅好奇问道。

二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北卑人哪里会这些啊,那是朝中大人们才会的智谋。那群蛮子,除了抢劫,啥也不会。”

提及北卑人,士卒牛蛋的拳头,又是紧紧握住。

北卑人大大小小那么多的部落,没日没夜的争抢资源,各个部族之前相互拼斗,连自己都是顾不上来,哪里有心在大梁朝安插细作?

就算某些强大的部族有心,也是无力。首先是语言不通,漠北大草原会说大梁官话的,那是少之又少。要学会垣州地方方言,对这些从小握刀不握笔的游牧人来说,并非易事。

再加上北卑人和梁人,从外观上就大不相同,很好区分。

西北路梁人,对北卑人恨之入骨。倒不是所有北卑人,都记恨梁人。

那些不在大梁边境,没有和大梁军队发生冲突的北卑人,就对梁人完全没有仇恨。

多种因素,就导致了漠北大草原上,大梁朝廷的细作很多。大梁土地上,北卑人的细作,却是寥寥无几。

曾毅因为“神秘”的事情,对北卑人这个词,很是敏感。二牛从小在大旱城长大,又是世袭营兵,对北卑人当然是了解甚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抓住机会,继续问道:“你们平时和北卑人起过战事吗?他们的实力怎么样?”

二牛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方圆五百里,也就大旱城这六千兄弟,有些战斗力了。”

“其他那些镇的驻扎屯兵,无论是人数还是战力,都远远比不过北卑人。”

“每次烽火点燃,大旱城里的弟兄们,都会由将军带领,前去支援。”

“北卑人来得快,跑得更快,也不和我们正面打仗。每次仅仅是逮到几股尾巴,到没发生过什么大规模的冲突。”

“至于实力嘛,一盘散沙而已。那是远远比不上我们大梁朝的。”

“离大旱城最厉害的部落,叫做吐扎部,几万人的男丁,烦得要死。”

曾毅心中一惊,二牛说的,倒是和古雨说的内容一致。

大梁百姓以为,漠北大草原的游牧民,都是北卑人。

二牛这种边塞老卒,却是很清楚北卑人的实际情况。

“几万人…大旱城才六千人。”曾毅喃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牛显然知道曾毅担心的是什么,自豪道:“要吐扎部倾全族之力,来进攻我们大旱城?他们大酋长还没有这般魄力。”

“放心吧,就算北卑人来了,有兄弟们在,他们也是个有来无回。”

以前是没有魄力……现在却不一祥了……

曾毅怔怔出神,又和二牛聊了几句,便匆匆出门。

必须加快,去联系鱼钩所谍子了。

二牛从老陈铺子走出来以后,面色阴沉如水,眉头紧紧皱起。

“哥,你咋了?”看出了二牛的异常,牛蛋忐忑问道。

“你先回去巡逻,哥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不该问的,莫要多问。”

牛蛋愣在原地,望向二牛的背影,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懂二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牛从老陈铺子走出,一路低着头,面色阴沉,心情凝重。

他这次来老陈布料铺子,没有其他目的,就是单纯的拜见恩公。

若是没有曾毅,弟弟牛蛋的莽撞,惹怒了那群北卑人高手,一定会出事。

弟弟是除了媳妇儿和儿女,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二牛是真的,很感谢挡下弟弟、挡下北卑人的那个少年。

这本来是一次,报恩还愿的美好画面。

只可惜,二牛在老陈铺子的院落,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怎么也不该,在这里看到的人。

一个青衫儒生,一边在庭院里晒着太阳,一边挑选着,箩筐里暴晒的黄豆。

这个人,二牛见过,见过不止一次。

那天城楼之上,二牛就觉得这个人,很是眼熟。

病怏怏的,却一眼望穿了春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那天是晚上,灯光昏暗,再加上那个人那天的衣裳,并不是一袭青衫。

老陈说这个人,是他的客人,患有严重的痨病,所以二牛才没有多想,也没用多看。

然而,今天白天,二牛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一袭青衫,可动天下。

鱼钩所作为全天下最大的情报机构,眼线谍子遍布四方海外。

精英中的精英,才有资格被选进鱼钩所。

所以,鱼钩所构建的间谍网虽然大,外勤人员却严重不足,供不应求。

像是江州的清安镇,仅仅只有万入禾一个,甲等百户谍子。

鱼钩所人员严重不足,却能够保证情报的快速、准确。除了谍子优秀,所埋藏位置刁钻之外。

大部分还是要靠,地方的非鱼钩所外勤人员。

这些外勤人员,受命于鱼钩所,却非鱼钩所中人。

有的是终日混迹黑市、酒楼的三教九流,有的是衙门内跑腿的衙役,有的甚至是实力名声兼具的江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的,就是像二牛这样的营兵士卒。

他们和鱼钩所紧紧捆绑在一起,为鱼钩所提供情报,换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鱼钩所新鲜血液的补充,大部分都是从这些人当中,选拔获取。

权限低一点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上线,就是在大梁赫赫威名的鱼钩所。

二牛就是整个大旱城,多位非鱼钩所外勤人员,其中之一。

二牛只知道,自己除了大旱城营兵士卒,还有一个身份:朝廷某位大佬手下的谍子。

二牛虽然不知道,自己受命于鱼钩所,可当他刚刚被大人选中,成为谍子的那天起,就记住了一小撮人。

大人吩咐过,这些二牛记下的人,全部都是威胁朝廷的极端分子。若是有关他们的情报,直接启动大旱城最高权限,第一时间向大人汇报,重重有赏。

而那个坐落庭院的青衫儒生,就是最危险、最关键的那个人!

他的样子,早就刻在了二牛的脑中。

二牛的心情凝重,只是暂时的,仅仅因为一点残余的良心,有些愧对于恩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愧疚,很快就被强烈的激动给冲散。

自己只要将这个消息,成功送给大人,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一个飞黄腾达。

“在这个破烂地方,老子受的白眼,是够够的了!”二牛面色狰狞,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老子就是要一步步往上爬,一个消息而已,一句话的事,却能改变我的命运!”

“恩公,对不住了,多谢。”二牛的脸吹着冷风,心情大好,一片坦途,正在自己面前出现。

二牛没有发现的是,那个一直挑选着,竹篮黄豆的青衫儒生,在自己走出门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曾毅向往常一样,快步走到西区永和街封尘小巷。当曾毅走到离小巷二十步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曾毅死死盯着小巷巷口,握住了手中被油布包裹的骕孀。

“终于来了吗?”曾毅慢慢平复心情,一身黑衣,和往常一样地向小巷走去。

进去小巷,一条又长又破旧的古巷,映入曾毅眼帘,小巷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这条原本只有曾毅一人的小巷,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一个手提皮箱的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生一袭被洗得发白的青衫,文文弱弱的样子,提着一个似乎装有行李的皮箱,站在巷中一户人家门口。

书生疑惑地望着古老台门,一只手揉摸着脑袋。

书生发现了出现的曾毅,转过身子,疑惑之色化为欣喜的表情,冲着曾毅问道:“老乡,请问这家人,是不是姓张?”

曾毅默不作语地望着书生,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书生又是恢复了疑惑之色:“奇怪了啊,是这儿没错啊,表叔难道不在家?”

书生的表情动作,看不出一丝不妥,仿佛他真的是,那来投靠表叔的读书人。

无论书生表演的如何天衣无缝,曾毅都有九成把握,确定了他的身份。

就凭他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在这个早就空无一人的小巷,来找什么亲戚。

还有一个文弱书生,却流露着纠纠武夫的气息。

书生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镇定。

他确实是鱼钩所在大旱城的谍子,看到小叫花子西涯,张贴在闹市的墨画,书生先是跟踪观察了小叫花子几天,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书生终于是按耐不住,拦下了小叫花子询问,确定小叫花子只是个跑腿的,他这才犯险来到约定的地方。

可是当他一看到黑衣少年,他就后悔了。

自己凭着在大旱城多年的经营,加上六品武人的实力,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可是书生却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那个黑衣少年。

自己果然是安稳日子过久了,看到了除了自己,十年都未曾看到的“双鱼护龙”,书生也是被扰乱了心智。

“这张家的人,早就搬走了。”率先打破沉默的人,竟然是曾毅。

书生强笑一声,道:“那这家人,现在姓什么?”

曾毅暗暗摇头,你作为来张家探亲的人,不去关心张家人去了哪里,反而关心别人家的姓氏?

这个鱼钩所的谍子,比起万入禾都是相差甚远,更不用说和无名相比了。

“姓穆!”曾毅手腕一抖,一块双鱼护龙的玉佩,霎时间出现在了书生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玉佩入手润滑而冰凉,书生手握玉佩,甚至能感受到两尾鲤鱼,身上的清晰纹路。

书生根本不用去看,他就知道,自己握着的东西,叫做“双鱼护龙”。只有鱼钩所当中,最为优秀的那一群谍子,才有资格拥有。

两条尾巴互相缠绕的鲤鱼,四只黯然无光的鱼眼。

鲤鱼被点缀光彩的鱼眼个数,从一到四,代表了“双鱼护龙”主人的实力与地位。

甲等百户万入禾,就是点亮了双目的“双鱼护龙”。书生自己,也和万入禾一样,“双鱼护龙”点亮了双目。

据说点亮四目的“双鱼护龙”,只存在于都督大人的四位义子之手。

哪怕是书生玉佩刚刚入手,就知道了自己拿的是什么东西,书生还是低头望向手中玉佩。书生要亲眼确定,黑衣少年的“双鱼护龙”,被点亮了几目!

“一目、两目、三目、四目……”

书生瞬间如若五雷轰顶,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四目….这….你是…..”书生死死盯着手中巴掌大小的玉佩,竟然是失去了,抬头去看黑衣少年的勇气。

“看够了吗?”黑衣少年语气冰冷,声音从长巷之初缓缓传来,“看够了的话,还给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生手提着的皮箱跌落在地上,皮箱散落,皮箱之内,竟然真的只是些寻常衣物。

“鱼钩所甲等百户金志奇,拜见大人。”书生单膝跪地,低着脑袋,双手捧着“双鱼护龙”玉佩,颤抖道。

曾毅慢慢朝书生走近,金志奇听着大人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呼吸都是越来越重,双腿也是越来越疲软。

这段长巷里的短暂时光,对于谍子金志奇来说,简直是煎熬。

一只手掌,轻轻搭在金志奇的手上,“双鱼护龙”被黑衣青年重新拿走,金志奇浑身被汗水浸湿,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鱼钩所,在大旱城有多少谍子?”黑衣青年声音依旧平淡,落入金志奇的耳中,就像是一具冰冷的死尸在说话,不带一丝人类拥有的感情。

“回大人,小人只知道,是我自己一人在大旱城。不过小人可以肯定,大旱城一定还有其他同僚。”金志奇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回答道。

鱼钩所埋于大旱城的谍子,都是由都督穆隐亲手安插。连金志奇这个所谓的大旱城最高权限,也是不知道其他同僚所在何处。

金志奇诚惶诚恐又诚恳的一番言语,“上官”曾毅听了,却像是听了,一段毫无价值的废话一样。

果不其然,金志奇听到了,来自大人的轻哼之声。

金志奇瞬间汗如雨下,面前的这位大人,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那高深莫测的境界,都是让金志奇,无法心生一丝反抗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人在大旱城经营十年,大旱城一直是比较安稳。小人虽然一直不曾和同僚接头,可这十年以来,小人也是吸纳了,二十一名可靠之人,为我鱼钩所收集情报!”

金志奇语速飞快,大旱城这些年一直平平稳稳,从没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和同僚接过头,属实正常不过。

虽然日子平稳,但他金志奇也不是吃白饭的。像这种替鱼钩所,发展壮大的手段,当然得向大人如实汇报。

曾毅当然听得出,金志奇邀功的意思,可惜曾毅也算不上鱼钩所中人,并不能替这位,任劳任怨的谍子,记上一功。

曾毅不知道金志奇,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这点亮四目的“双鱼护龙”,在鱼钩所内,当真这么好使?

金志奇的这种情绪,对于曾毅来说自然是好事。

一个人一旦某种负面的情绪,累计爆发,他就会失去本来的判断力。

曾毅没有说话,言多必失。对于鱼钩所的这套,吸纳外勤谍子的体系,曾毅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的话,等金志奇说就好了。

金志奇见到大人依旧冰冷而沉默,生怕大人以为自己在虚报功劳。连忙竹筒倒豆一般,把自己这些年吸纳外勤谍子的信息,完完全全的汇报给了大人。

就差说出他们祖宗十八代,埋在什么地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眉头紧紧皱起,他在那些谍子的名单里,听到了一个不该听到的名字。

营兵二牛。

这个二牛,是见过谢伯伯的。

“这些人,可知道《水草榜》?”曾毅压下心中不安,缓缓问道。

“大人放心,他们虽然不知道《水草榜》,却是在小人的吩咐下,牢牢记下《水草榜》上反贼的画像。”

“一旦有人发现可疑情况,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小人。”金志奇忙道。

一阵微风,吹过金志奇的脖颈,凉飕飕的。

曾毅手握骕孀,他最终还是收起了,击杀金志奇的念头。

自己现在的目的,是联系鱼钩所都督穆隐,向穆隐传递有关“神秘”的情报。若是现在杀掉金志奇,这条唯一的纽带,就是要断了。

自己现在手持,点亮四目的“双鱼护龙”,就是鱼钩所在大旱城中的最高权限。

连二牛的上级金志奇,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一个二牛,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态一有不对,再做决断也不迟。

“二牛……你又会如何选择?希望不会让我失望吧。”

曾毅始终没有,叫金志奇起身的意思,继续问道:“若是碰见,超出你权限以外的情况,你又该如何处理?”

金志奇始终不敢抬头,舔了舔嘴唇道:“超出小人权限的事情,十年来还未曾发生过。”

“若是真的有这种情况,小人会激活埋藏的暗箱。由收到暗箱消息的’信鸽’,再去汇报给上面。”

金志奇对曾毅没有丝毫怀疑,都督穆隐的四位义子,金志奇一个也没有见过。

曾毅手中的“双鱼护龙”,又是货真价实的存在,金志奇自然是无条件的信任,面前这位都督的义子。

金志奇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都督穆隐的四位义子当中,最年轻,也是最会杀人的一位。

那个人,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是极为符合面前的黑衣少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个人,那个无名之人,那个鱼钩所内最会杀人之人。

据说多年以前,已经是九品武夫。

而面前这位大人,才多大的模样?

最多也才二十不到。

这位都督的义子,莫非十五六岁,就已经是九品武夫?

金志奇背脊处一片凉意,他不敢再想下去。

想得越多,金志奇就对黑衣大人,恐惧越深。

金志奇不敢去信,却不得不去信。

黑衣青年不是那位大人,又会是谁?

还有什么人,能够这么年轻,就让自己这个中三境巅峰的武夫,看不透境界?

“我要你启动暗箱。”曾毅略微斟酌,开口道。

深陷恐惧之中的金志奇,先是一愣,随后毫不犹豫道:“属下遵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让自己启动暗箱,那就启动暗箱好了。

至于大人明明作为都督的义子,却要使用暗箱联系上级。这其中原因,金志奇想不通,也不需要想通。

他只需要无条件的,去服从大人命令就好了。

“好了,起来吧。”曾毅点了点,声音也是变得些许温和。

金志奇没有丝毫反应,依旧跪地不起。

曾毅也是相当的无奈,继续问道:“最近北卑人,有什么动作?”

金志奇回答道:“还是以前那样,倒是吐扎部这半年来,突然停止了对我大梁边境的骚扰。”

“大旱城收到的重要情报,我每月都是会汇报给上面。”金志奇又一次,暗示了自己的兢兢业业。

曾毅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金志奇的暗示,他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吐扎部…有时候敌人的静,比动要更加可怕。”

金志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启动暗箱联系上级。每月他都会筛选情报,把重要的情报,给汇报上去。

至于通过什么方法,曾毅没有多问,鱼钩所这点手段若是都没有,哪还算得上什么,天下最大的情报机构。

“好了你去做事吧。”曾毅将“双鱼护龙”玉佩,放回怀中,“若是有关《水草榜》的情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些天都在此处,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曾毅郑重吩咐道。

金志奇满口答应,转身离去了。

《水草榜》上,都是些什么神仙人物?金志奇在大旱城十年来,除了三年前凉州云安村肃水,突然被暗杀身亡。金志奇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什么跟《水草榜》有关的情报。

正所谓祸福相依,若是这份关于《水草榜》的富贵,真的落在金志奇头上,他区区一个六品武夫,敢去独揽功劳吗?

根本不用曾毅吩咐,金志奇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曾毅。

哪怕如此,对他金志奇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有都督大人的义子坐阵大旱城,他金志奇哪里敢做什么,逾越规矩的事情?

金志奇当年隐隐约约得到风声,送肃水肃老爷上路的,就是这位大人。

金志奇走出小巷,整个人都是虚脱一般。他打起精神,蛰伏十年,这何尝不是自己的一桩机缘?

曾毅心事重重的回到老陈铺子。庭院之内,欧阳青云和谢玉堂正在聊着什么。

欧阳青云的圆脸红扑扑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谢玉堂,都是被欧阳青云的笑容感染,眉脚之间,笑意流露。

谢玉堂和欧阳青云同时抬头,望向走来的曾毅。

二人望向曾毅的眼神,完全不同。

谢玉堂眼神充满了肯定,肯定之中,有一些谢玉堂早就失去了的东西。

东西的名字,叫做希望。

“乞儿,你回来了。你师姐正在和我说,你在碧慈门的事情呢。你的师父和师兄师弟,都是不错。”谢玉堂道。

曾毅听后,向欧阳青云望去,师姐的眼神流溢着波纹。那是曾毅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连以前的师姐,也是没有这样的眼神。

欧阳青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垂头。

“欧阳师姐,伯伯的汤药,就麻烦你了。”曾毅向欧阳青云说道。

“小师弟,和师姐,不要说麻烦二字。”欧阳青云缓缓起身,检查正在熬制的汤药去了。

待到欧阳青云走后,曾毅才对谢玉堂说道:“\'\'\'\'谢伯伯,上午来院子里的那个大梁士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乞儿,在你眼中,你娘是一个怎样的人?”谢玉堂打断了曾毅,站了起来。

这些天来,曾毅为谢玉堂运功疗伤,二人一直都是心照不宣,没有再提起曾毅的父母。

现在谢玉堂主动问起,曾毅毫不犹豫地答道:“娘亲,是一个既温柔又刚烈,既坚强又软弱的人。”

“她是很好的人。”

如此矛盾的性格,似乎很难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

听了曾毅的回答,谢玉堂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婉儿的孩子,最懂婉儿。”

“乞儿,或许你根本不懂你娘亲。”

谢玉堂的话,同样是异常矛盾,究竟是最懂?还是一点也不懂?

“你的娘亲,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她所展现的刚烈,也都是只因为你,她的孩子。”

“她是一个很坚强很坚强的人,她的软弱,也都只因为你,她的孩子。”

“你的娘亲,是这个世间,最好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梅花长衫的出尘女子,同时冲着曾毅谢玉堂,温柔一笑。

女子掌间,三尺剑依在。

一道及其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梅花长衫女子,瞬间化为泡影散去。

“听说有个小伙子,冒充我混饭吃?无名的名字,还是响亮得很哦,只要往那里一摆,别人都是要被吓死。”

一个相貌身材,平庸到极点的黑衣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之中。

黑衣青年嘴角勾起一个邪魅弧度,他就坐在小竹凳子上,距离曾毅二人不足十步。

“青衫谢玉堂,这可是大大的反贼啊。小弟弟,你是怎么和他混在一起的啊?”黑衣青年面露惊讶之色,“小弟弟,快过来。你好不容易长那么高,可别被他带坏了。”

曾毅望向这个熟悉的面孔,一点也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

曾毅心中苦涩,手中的骕孀剑,却是被他用力握紧。

“小弟弟你真是个白眼狼,好不容易相见,你就想着对我出剑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边很高远,浮云很闲散,夕阳温柔,像是一首细腻温婉的江南小词。夕阳略微带着释然,日落西山,都是为了明日的光辉,可以变得更加亮。

大旱城南北两侧,一望无垠,除了沙还是沙。黄纱像是巨大的浪涛,汹涌而来,又悄然向远方涌去,尽情演绎着大漠豪情。

小院内,旱草迎风飘飘,已经被青衫儒生,精挑细选过的黄豆颗粒,安安静静地躺在木竹簸箕当中。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青年,就这样伸出他那白皙的手臂,随意从竹木簸箕之中,抓了一把黄豆,就这样吃了起来。

黑衣青年吃的很香,很随意,眼睛眯起,尽情享受夕阳。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黄豆要过油煎炸,才好吃入味,你这样直接吃,是会坏肚子的。”青衫谢玉堂的目光,停在黑衣青年身上,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普通,除了比正常汉子稍微白皙一点,就再也没有任何一处特征。

谢玉堂并不认识黑衣青年,黑衣青年却称谢玉堂为“反贼”,青年的身份,可想而知。

“多谢哈,我练过武的,身体好。”黑衣青年不以为然。就像是一个,一点也不把家中前辈的金玉良言,放在心上的年轻后生,因为年轻,所以锋芒毕露。

鱼钩所无名,这个本来没有名字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出生。

人们只知道,鱼钩所内,有一个无名之人,最是会杀人。

谢玉堂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这个人练过武,而且武道境界绝对不会低了。

谢玉堂虽然重伤未愈,被他自己闭合的经脉气穴,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打开。可谢玉堂却是能感受到,这个普普通通的黑衣青年,身上的气息。

黑衣青年的气息,不同于任何,谢玉堂见过的其他高手。作为一个练武之人,作为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鱼钩所谍子,无名的身上,竟是不带有一丝的杀气。

黑衣青年身上的气息,完完全全是一种,普通到极点的气息。就像是摆放在自家卧房的镜子,看到了黑衣青年,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因为无名身上的气息,太过于普通,发出气息的主人,这才注定不会普通。

“这个人,境界应该是要高于乞儿,又是称自己为反贼,情况似乎不怎么好。”

“伯安侯,对于你,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多年,我是每天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今天好不容易见面了,我可一定要问上一问,你也一定要回答我,满足一下粉丝的好奇心。”无名又是抛起一粒黄豆,抬头用嘴巴接住。

谢玉堂用手轻抚长衫,随和道:“让你难受了那么久,应该早点来问的。”

无名笑了,不是他计算好的,无数次的嘴角上扬,而是放肆大笑。

早点问,无名的确应该早点来问的,因为他发现,伯安侯谢玉堂,比自己想象中有趣得多。

实在是太有趣了。

“以前连义父都是惹不起你,我哪里敢来触这个霉头?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控制住我的好奇心呗。”无名收起笑容,笑意却是继续,残留在他的面颊上。

谢玉堂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落井下石说的这么好听。这个黑衣青年,倒是和鱼钩所都督穆隐,一个德行。

“你的义父,就是穆影?”谢玉堂问道。

“堂堂伯安侯,连大梁官话都说不清楚,是隐,不是影。”无名蹭了蹭鼻子,“大梁官话,完全是延续你们,前朝亡楚的语言,你不应不清楚的啊。”

谢玉堂没有计较无名的暗自挖苦,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请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采访一下,这位亡楚最大的忠臣,大梁最大的反贼。被你所忠心的主子曲家,抢了女人,是怎样一种感觉…..”

“住口!”一直以来,还算风淡云轻的谢玉堂,突然头痛剧烈,两只眼睛瞪向无名,表情痛苦,怒喝道。

“差点忘了,小弟弟也在这里,那我下次在请问你好了。”无名轻轻拍了拍后脑袋,恍然大悟道。

谢玉堂双腿踉跄,向前踏了两步。

“伯安侯,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皈依境大能,连十品大宗师,都已是奢望。可千万别想不开,和我动手啊。”无名轻视的瞥了瞥狼狈的谢玉堂,什么青衫动天下,一条落水狗而已。

曾毅手握骕骦,没有说过一句话,紧紧盯着黑衣无名。

曾毅不知道,无名说了什么事情,能让已经心如止水的谢伯伯,引起如此之大的反应。

“亡楚”、“曲家”、“女人”。曾毅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谢伯伯喜欢的女子,最后嫁给的人,是前朝皇族曲家?

现在由不得曾毅多想,因为他所面对的,是黑衣无名。那个鱼钩所内,最会杀人,最会攻人破绽的人。

无名轻轻一笑,拇指食指相贴,一道白光骤然亮起,直直击向谢玉堂。

谢玉堂低着头,单手抚面,喃喃自语:“为什么….你怎么能在乞儿面前,提及此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毅根本没有去听,谢玉堂说了什么。黑衣少年的眼中,唯有黑衣无名。

院中柳絮轻轻飞起,飞向天涯。谢玉堂依旧痛苦不已,无名的指却到了,同时到的,还有曾毅的剑。

骕骦一骨独当御!

三年之前,无名都是不敢硬接,曾毅的骕骦剑。三年之后,握剑的人已入上三境。

无名自然不可能,去硬接少年的剑。

无名继续保持着微笑,曾毅所带的剑气,吹乱了无名的发。

“唰唰唰”三道破空之声响起,三点白光,封死了青衫谢玉堂的去路。

招招直击谢玉堂要害。

曾毅右手抬剑,剑气近身,逼退了黑衣无名。少年左掌猛地挥出,一道灵巧诡异的紫色火焰,挡下了无名的三指剑气。

一时间,宝光玉器铿锵之声大响,黑衣少年手握骕骦,挡在了黑衣青年跟前。

“无名,你的对手,应该是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哟,小弟弟翅膀硬了唉,现在都敢和哥哥动手了。”无名单手负后,笑意不减地望向曾毅。

无名余光扫向谢玉堂跟前,在谢玉堂前方的土地上,仍然残留着暴虐的紫色。

紫色火焰浮动,滋滋作响,空气中的水汽,都是被火焰蒸发。

紫色的火,紫色的光,能够破灭一切。

三年前无名曾毅两人初见,少年仅仅只是下三境的武人,少年还不会运用“陨禅天火”。

三年之后,少年已非吴下阿蒙。

无名曾经对曾毅说过,曾毅远远配不上,义父所赐的“双鱼护龙。”

而现在无名发现,自己是远远低估了曾毅。

自己果然远远比不上义父,无论是境界实力,还是识人眼光。

“目光别那么冷漠嘛。我又不是,那些喜欢冷酷剑客的怀春少女,你这么冷,哥哥会伤心的。”

无名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演技浮夸:“心都碎了。”

曾毅的眼神,一直随着无名的手指而动。三年前的治风口沿岸,面对云安村高手的围攻,无名丢下孤军奋战的曾乞儿,独自跑路。一点也没用和队友,共同进退的风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云安村发生巨变,曾毅也是得到风声,云安村肃水肃老爷身死,死在曾毅无名相见的同一天。

云安村老爷肃水,九品武夫。曾毅作为当局者,种种迹象表明,肃水是死于无名手下无疑。

无名的指,可以杀九品武夫。曾毅又怎么敢,有半点松懈之心?

“无名。”曾毅目不转睛,突然开口。

无名听到曾毅喊起,这个他见到少年,才临时兴起取的名字,开心一笑。

“小弟弟,想我没有?”

“无名,你能不能,不难为谢伯伯。”曾毅冰冷的目光,产生了些许松动,“算我求你。”

“小弟弟,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无名问道。

“你是鱼钩所的人,穆叔叔的义子,手持点亮四目\'\'\'\'双鱼护龙’之人。”曾毅答道。

“那你可知道,你的谢伯伯,又是什么人?”无名继续问道。

“伯安侯,谢玉堂。”曾毅道。

伯安侯,谢玉堂。仅仅一个身份,一个名字,却是包含了太多太多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听过鱼钩所’水草榜’?”无名问道。

“知道的。”曾毅答道。

无名抬起左掌,不断搓揉拇指食指:“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问我能不能,不难为他谢玉堂!”

无名的长发随风飘舞,他用于束发的发带,刚刚被曾毅的骕孀剑气斩落。

“因为我不想,与你为敌。”曾毅目光变得柔和复杂,仅仅持续一顺,很快又是恢复坚定。

风有些大,无名轻轻眯眼。曾毅并没有看到,无名眼中同样的松动,一闪即逝。

无名依然轻视一笑,话语之中,带着惋惜,带着无奈,却唯独没有后悔:“既然不想和我交手,你又为何要护着他。”

曾毅瞳孔猛然一缩。

“不对,无名的脸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感!”

白光如疾雨,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曾毅的后方。

曾毅的后背,是青衫谢玉堂。

谢玉堂佝偻着背,目光失去了往日神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的后背大开,如疾雨如流星的光,越来越靠近谢玉堂的后背。

“来不及了。”曾毅心中一阵懊悔,或许自己根本不应该心存侥幸,和无名多言。

一旦停止进攻,就会有破绽。

一个手提紫色葫芦的稚童,慢慢朝发愣的曾毅走来。

“喂,曾乞儿,你在干嘛?”紫色稚童,晃了晃手里的小竹葫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曾毅一脸的悔恨,喃喃道:“我在干嘛……我根本就不应该,停止攻击,来不及了,谢伯伯他……”

“我没问你以前在干嘛,我问你现在,在干嘛!”紫色稚童无语的摇了摇小脑袋,“有什么来不及?那个黑衣服,手指所放的剑气,那么慢,跟乌龟一样,有什么来不及的!”

紫色稚童气呼呼的,冲着扔在发愣的曾毅大吼一声。

曾毅被紫色稚童猛地喊醒,茅塞顿开。

是啊,哪里有什么为时已晚?曾毅虽然不知道,无名的指尖剑气,是在何时埋下,又是何时出现在自己后方。

但是,现在无名的杀招虽然显现,却远远没有到,不可挽留的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时已晚?是弱者对自己的欺骗。

一阵紫色闪烁,小院之内,同时出现了两个曾毅。

一个紫色,一个黑衣。

紫色的曾毅,双目紧紧闭起,仍然面对着黑衣无名。

紫光淹没了宝光,火焰燃烧,一时间盖过了,珠宝玉器铿锵之声。

黑衣曾毅,雾气环绕,直接是出现在了谢玉堂身后。

黑衣曾毅伸开手臂,轻轻护住了青衫谢玉堂。

黑衣曾毅雾气环绕,那个由内力化形的人形,附着着黑衣青年。

“你……”无名目光惊愕,眼睁睁地看着曾毅,为谢玉堂挡住了,暴风骤雨一般的”点苍指”。

无名冷如冰封寒雪的心,轻轻地震颤了一下。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自己看的比较顺眼的小弟弟,就要这么陨落了?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名微微叹息,自己是不是应该像曾毅说的那样,放谢玉堂一马?

谢玉堂的人头,换一个曾毅的死,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无名!”曾毅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无名暗藏的杀招,“你已经有点亮四目’双鱼护龙’了,杀了伯安侯,你又能得到什么!”

“你还想当鱼钩所都督不成!”曾毅声嘶力竭,大声喊到。

数十道点苍指剑气,陷入了曾毅护体内力之中。数十道剑气,如同陷入泥潭,极为缓慢地,冲破了曾毅的护体宝光。

肉身硬抗数十道点苍指,曾毅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同时撕咬着身体。

钻心的痛,让曾毅睁不开眼睛。

如此疼痛之下,曾毅却是一脸笑容。

自己做到了,自己赶在谢伯伯被击中之前,挡下了无名的杀招。

“小天,谢谢你。”曾毅想着紫色道童,无名的数十道点苍指,穿破了内力化形的少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陈布料铺子内,两个曾毅。

紫色的曾毅,随着黑衣曾毅身中点苍指剑气,逐渐在浮草之侧,分散成靓影成双。

紫色分散,像是风,更像是雨。紫色轻轻地,向天边的天际划过,在大漠的陌上景象之中,飘飘然然,不辞而去。

暴虐气息散去,仅仅剩下一缕思愁。愁绪无声,无痕,无意,无缘。

数十道点苍指剑气,穿破曾毅的护体宝光,从曾毅后背穿将而过。

黑衣瞬间被血色浸透,黑衣少年后背之上,密密麻麻,像是一座布满弹孔的坚固墙壁。

墙壁伤痕累累,却依旧矗立。

曾毅的两只手掌,从谢玉堂的双臂,移到青衫肩头。少年挂着浅笑,额头轻轻靠在谢玉堂后背,睡着了一样。

青衫谢玉堂头发凌乱,目光颓唐,感受到背后曾毅额头的温度,猛然抬头望向黑衣无名。

无名同样是一头凌乱的发,嘴角依旧保持一个勾起的弧度。只是无名的笑,是那么的牵强。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两人同时对视,同时开口。

“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杀你而已。”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谢玉堂,无名并没有立刻出手,“作为朝廷必除之人,一人之力,欲敌两国。你应该早就有这个觉悟。”

“我知道的。”谢玉堂闭上了双眼,这道青衫,背负了太多。而现在,他的后背,又要背起一个少年。

“不过呢,我也可以不杀你。你虽然是鱼钩所水草榜榜首,那也仅仅是义父为了迎合上意。毕竟现在龙椅上的那位,巴不得你谢玉堂,死得透透的。”

“义父那么多年,都是没有为难你谢玉堂,甚至暗中还帮过你几回。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你那高深的境界而已。”

“义父那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我无名如何去做,自然也有我的理由。”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当年那道可安天下的青衫,如今竟然如此的不堪。不堪到,还要让一个少年,替你挡下我的杀招!”

“谢玉堂,你太脆弱,太软弱,这么多年,一直画地为牢。”

“没有人会没有弱点,一个高手,要做的就是,无限隐藏自己的弱点。而你谢玉堂的弱点,太明显,太不堪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我不杀你,你现在这副德行,早晚也要死在别人手里。”无名声音冰冷,语气之中,竟然夹杂着愤怒,“难道伯安侯谢玉堂,要靠着曾婉儿子的保护,才能够安享晚年?”

无名的话,很难听。在黑衣无名眼里,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可安天下的青衫,也不是什么皈依境大能。更不是天下所有武夫,望其项背的那个人。

只是一条落水狗而已。

因为谢玉堂,无名做了自己很不想做的事情。

自己口中的小弟弟,倒在了无名自己手上。

谢玉堂最明显、最脆弱的弱点,二十年前,是一个叫曾婉的女子。二十年后,是女子的孩子。

“所以,你是真的想知道问题的答案,还是仅仅为了,扰乱我的心神?”谢玉堂一动不动,女子的孩子,就这样默默靠着谢玉堂的后背,安静的入睡。

“你和穆隐一样,找到了别人的弱点,就会一直抓着不放,直到游戏结束。你们这种人,很可怕。”谢玉堂一阵不止的咳嗽,面色苍白,气色差到了极点。

“都有。”无名耸了耸肩,“不过看来我的问题,确实是多此一举了。”

“你一来不会满足我的好奇心,二来也没资格,让我扰你心神,攻击你的弱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混的一年不如一年。”无名眼里的嫌弃味道,一点也不加掩饰,轻蔑地瞥向青衫谢玉堂。

低风吹过,风不算大,西北春天的风,让谢玉堂有些发冷。谢玉堂止住咳嗽,道:“你也知道,乞儿是谁的孩子。”

“大剑仙曾婉。”无名顿了顿,“和晋王曲夏的儿子。”

无名讽刺一笑:“不,人家现在可是,大顺朝南路大王,曲夏。”

这片土地上,最伟大的王朝,大楚。当年的那场天地巨变,前朝大楚皇帝突然夭折,这位小皇帝登基不到两年,未满十周岁就命丧黄泉,无子无后。冠军大将军姜永碌举兵谋反,三日破邯郸。同月,汴京陷落,齐王曲铭战死,晋王曲夏被囚,国祚断绝,天下震动。

姜永禄化北方为东南西北中,五路领地。

自称中央大王。

可笑的是,大楚朝唯一的正统血脉,晋王曲夏,摇身一变,变成了乱臣贼子姜永禄的南路大王。

而大楚朝的臣子谢玉堂,一人之力,对抗两国。

青衫谢玉堂最爱的女子,是南路大王曲夏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北逆之首姜永禄,还是当今圣上,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就是大剑仙曾婉的孩子!”无名双手负后,目光凝重望向远方,“义父作为当今圣上的左右手,天下鲤鱼之首。曾婉和曲夏的这个孩子,又怎么能瞒过义父的眼睛?”

这桩秘闻,无名并没有听穆隐提起过。作为鱼钩所内最优秀的谍子,他竟然是在穆隐不知情的情况下,暗自调查出了,当年大剑仙曾婉一剑破剑阵,弃剑下剑楼的真相。

无名面对谢玉堂,这位世间仅有的几位,知晓曾毅身世的知情人。竟然是毫不避讳,继续道:“你当年和义父之间,达成了协议。具体是什么,只有你们两位清楚!”

“现在的结果就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曾婉的孩子,在当年那场截杀之下,胎死腹中。”

“大剑仙曾婉心灰意冷,退隐江湖。身负重伤,暗疾无数的曾婉,不久之后也是消香玉陨。”

“曾婉一死,无论是北逆姜永禄,还是当今圣上,都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又有谁能够料到,这只是你和义父之间的瞒天过海!”

“连曾毅的父亲曲夏,都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在世上!”

“这个楚国唯一的正统血脉,现在却已经是上三境的武夫了。”话至此处,无名也是神情激动,“若是圣上,或是姜永禄知道,曾婉的儿子,仍然在世,他们还能够睡得安稳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玉堂深邃的目光,如同一缕古道西风,深深地落在黑衣无名的身上。

佛语有云: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又有古诗云:“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无论是佛家的得道高僧,还是儒家的文人墨客,又或者是尘世凡间的百姓,全都知道这个道理:“草木亦有情。”

人活天地间,也是活在草木之间。

尘世间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皆有灵气。草木皆有情,人非草木,又岂能无情?

谢玉堂眼前的黑衣青年,这位鱼钩所无名之人,亦是凡人。

凡人就是有感情的,所以无名也有感情。

黑衣无名依然望向远方,他的脑中,依然回荡着,曾毅对他大声的喊话。

“你已经是拥有点亮四目‘双鱼护龙’之人了,你还想要什么?难道想做鱼钩所都督不成?”

无名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连无名自己也不知道。

一直以来,义父要他杀什么人,他就会去杀什么人。他所做的事情,仅仅是回报义父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有义父的收养,无名早就和爹娘一样,已经不再世间。

“就像你猜测的一样,我和穆影之间,确实达成了协议。”谢玉堂的话语,打断了无名的思绪,“穆影答应护住乞儿,不计一切手段,抹掉乞儿仍在世上的痕迹。作为交换,我也要替穆影做一些事情。”

“知道乞儿仍在世间的,仅有四人。我,穆影,那位老公公,还有胡先生。”

“现在,又多了你一个。”谢玉堂转过了身子,伸手扶住了曾毅,“所以,以后也会只有四个人知道对吧?”

以后知道曾毅仍在世间的四个人:无名,穆隐,谢玉堂口中的老公公,胡先生。

青衫谢玉堂自己,今日将会死于无名之手。

“杀青衫谢玉堂,想想都觉得刺激。”无名收回视线,深深看了昏迷的曾毅一眼。

“你放心,乞儿身怀神功《御宝决》。你这点不成气候的指法,伤他可以,却是很难杀他。”谢玉堂客观评价道。

无名凌厉迅疾,险些让谢玉堂丧命的《点苍指》,竟然只是不成气候?

无名也没有因为谢玉堂口中的“不成气候”,而觉得刺耳。自己仅仅只是九品武夫,而面前的这道青衫,当年却是皈依境。

再怎么虎落平阳,也湮灭不了青衫曾经的风采。

“你错了,以后可不是,只有四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无名轻视一笑,邪邪地望向青衫谢玉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怒发冲冠,死死盯着黑衣青年。

这道疲惫脆弱的青衫,竟然让仍处巅峰的无名,心中萌生一丝退意。

“那么激动干嘛,以后依然是五个人而已。”无名心中暗暗鄙视自己,面对功力全失的谢玉堂,自己有什么好怂的。

谢玉堂微微愣住,握住曾毅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为什么?”

无名向谢玉堂慢慢走来,笑道;“你无不无聊啊,有什么为什么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就是我想杀就杀,想不杀就不杀吗?”

无名从谢玉堂手中,接过了昏迷的曾毅,黑衣青年在谢玉堂耳旁轻声道:“杀了伯安侯,我可就出名咯!我可不想出这个名,多影响以后杀人啊?”

“你要是死了,小弟弟那会多伤心啊?”

无名对着曾毅一阵打量,轻轻拍了拍曾毅的后背:“我小弟弟这么厉害啊,经揍的,经揍的。”

“无名,多谢。”谢玉堂郑重说道。

“杀了你,坏了义父的大事,我可不想被义父揍一顿,那可就亏大了。”无名朝谢玉堂摆了摆手,心中暗暗想道。

无名低头,望向曾毅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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