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是溪山镇土生土长的百姓,这些年来,田新一直在溪山镇,做着赶车驾马的活计。
武林大会即将到来,南来北往的江湖人越来越多。这些江湖人,行头打扮的一个比一个敞亮,出手一个比一个阔绰。几日下来,田新从江湖老爷手上,获得的打赏钱,比他小半年挣得车马费,还要多上不少。
这可让田新乐开了花,他更加卖力赶车驾马,仿佛生活都看到了希望。这天田新比往常,还要早起半个时辰,刚刚到卯时,溪山镇的朝阳,仍藏在流云之下。
田新拉着他的马,已经在溪山镇镇口处,忙活起来。田新抚摸着老伙计的鬃毛,希望今天的老伙计,可以给自己带来红火生意。
田新眯起了眼睛,借助云下微弱余辉,朝望月宗方向眺望。
一个黑点,已超越想象的速度,朝着田新闪烁而来。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黑点就从望月峰山脚处,出现在了田新眼前。
一个老道,面色红润,白发白眉白胡须,手持白色的浮尘。老道面带微笑,冲着目瞪口呆的田新点了点头。
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老道士,在距离田新十步之处,气定神闲。田新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一股狂风刮了过来。风中卷着滚滚沙尘,三个背负古剑的人,不分先后的出现在了田新面前。
三人之中,两男一女,年岁稍长的男子和女子,冲老道士点了点头,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两人眼神冷漠如寒霜,向田新这样的山下人,他们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不要说田新,就连整个溪山镇,似乎也没有进入两人视线。两个人沉默不语,冷冷望向望月宗。
唯有看着最年轻的剑客,似乎没有看见,已经捷足先登的老道士。年轻剑客咧着嘴角,吊儿郎当地朝田新走了过来:“老哥,起挺早的啊,你能发大财。”
田新不知所措,他只能挤出微笑,冲这等神仙人物尴尬点头。田新发现,年轻剑客背后的古剑剑鞘,比同行的二人,要古老破旧得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这种尴尬的气氛,并没持续太久。一男一女,脚踏云烟,飘飘然落在地上。
男子一袭白色梭布圆领袍,头顶玉白色状元帽,男子一双俊目,尽透自信与威严。女子一袭水雾绿裙,乌油油的秀发,标致白皙的脸蛋,一双小巧的绣花鞋,穿搭在女子的玉足之上,脱俗出尘,尽显女人柔情。
田新看得有些痴了,男子女子,就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天上神仙。不然这人间,哪里会有如此好看、般配的伴侣?
如画中走出的男子,闭上了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道:“梦儿,还是这里的空气好,望月峰上烟雾缭绕的,吸进身体里太不舒服了。”
“是的呢,方哥。”一道古怪的声音传出,先到的年轻剑客捏着鼻子,一脸坏笑,冲着男子女子道。
与男子同行的绝美女子,听了年轻剑客的言语,低下了头,两朵晕红如同天边红霞,浮现在女子面颊。只见女子低声回答道:“是的呢,方哥。”
“哈哈哈哈。”年轻剑客放肆大笑。
被女子称作方哥的男子,眼见意中人,被年轻剑客如此嗤笑,也不动怒。他只是轻轻牵起女子的手,笑意盎然。握住了男子的手掌,女子竟然褪去娇羞之色,坚定地抬头望向意中人。男子女子,眼中有星辰闪烁。
“切,方哥,梦儿,你俩真是没意思。”年轻剑客伸出拇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舍利弗,南方世界有日月灯佛、名闻光佛、大焰肩佛、须弥灯佛、无量精进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各于其国,出广长舌相,遍复三千大千世界,说诚实言:汝等众生,当信是称赞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
“舍利弗,西方世界有无量寿佛、无量相佛、无量幢佛、大光佛、大明佛、宝相佛、净光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舍利弗,北方世界有焰肩佛、最胜音佛、难沮佛、日生佛、网明佛,如是等恒河沙数诸佛......”
一道道空灵之声,从天空降临。声音中包含着悲苦,包含着慈悲,包含着万物生灵。整个溪山震,都听到了这心怀苍生的经文,连年轻剑客,也是收起笑容,神色肃穆。
一个赤脚和尚,身披袈裟,一双手掌相合,闭目走来。
赤脚和尚一出现,除了老道士,所有人都是合手作揖。赤脚和尚好似从云端而来,即将往云端走去。
赤脚和尚到了众人之前,依旧合掌闭目,口中念念有词。只不过这次,溪山镇其他人,无法听到和尚朗诵经文。和尚仅仅念给有心之人。
心,指的是本心。尚存本心,不忘初心,说来容易,要做到却是难如登天。
远处又是一阵烟尘滚起,八个壮汉,抬着一座喜喜庆庆的花轿,健步如飞。
花轿在众人面前稳稳放下,抬轿之人个个腰杆笔挺,面无表情。花轿鲜红的遮帘被人抬起,一条魁梧壮硕的汉子,从轿中走出。
汉子目如狼,身如虎,却坐着女人出嫁的花轿,这等搭配,实在奇葩。
汉子一眼扫过在场的众人,哈哈一笑道:“老道士,大和尚,剑宗的逍遥小子,镜水云庄的四方云梦,你们都先到了啊。哈哈哈,各位真是好轻功,恕我来晚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脚和尚看也不看,从轿中走下的汉子,继续吟声朗诵佛经。
老道士仍然面带微笑,冲着轿中汉子点了点头。与他之前对待车夫田新,毫无区别。好像在老道士眼中,名震天下的逍遥门彭飞,和溪山镇的一名驾马车夫,并没有什么区别。
俊美男子放下了,牵着绝美女子的手,两人同时朝彭飞抱了抱拳,动作如出一撤,心有灵犀。
青年剑客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币,朝彭飞扔了出去,笑道:“姓彭的,这是给你的,过门用的份子钱。你可要好生藏好了,别被你家的恶毒丈夫,和尖酸婆婆发现了。到时候,我好心做成坏事,反而连累了你,那多过意不去。”
铜币离开了青年剑客的手掌,很慢很慢地向彭飞飘去,一枚铜币如同在空中飘零的羽毛,好似完全失重,随风飘到了彭飞的眼前。
电光石火间,铜币猛的一个激灵,向天空飞去。彭飞早就料到不会如此简单,他的手比铜币更快,一瞬间,铜币就被彭飞两指夹在指间。
彭飞面带微笑,对青年剑客笑道:“多谢。”
青年剑客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无趣道:“没意思,真是没意思。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老骨头,都跟成精了似的。明明生气得很,却要摆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我大老远来这破地方,连架都没得打。”
青年剑客口中的名门正派,似乎也包括了自己的宗门。
“小师叔!”与青年剑客同行的负剑女子,皱着眉毛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啦,知道啦。架没得打,话也不让说,我都要烦死了。”青年剑客话音未落,他的人就化为一道幻影,幻影消散,也不见了青年剑客的踪迹,“我去找点乐子,再会咯。”
同行的负剑男子,冲着彭飞抱拳,致歉道:“彭掌门,小师叔他就是这个脾气,还望海涵!”
轿上下来的魁梧男子,正是逍遥门门主,彭飞。天下七大名门正派,逍遥门正是其一。没想到此次的武林大会,逍遥门门主竟然亲至。
彭飞摆了摆手,十分大气地说道:“你们剑楼的这位逍遥小子,除了习性,连名字都是如此逍遥。哈哈,我下次去剑楼,一定得厚着脸皮,和老掌门讨要这个小子。让他投我逍遥门,逍遥门逍遥小子,你们看多合适。”
负剑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去接下前辈的玩笑话。
“我才不去你们逍遥门呢,在我们哪儿,我好歹是个小师叔。去了你们逍遥门,你个花姑娘记恨我,指不定要让我去端茶送水。”明明已经消失的青年剑客,又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就回来看看,有没有在背后说我坏话!”
青年剑客再一次无影无踪。与青年剑客同行的,负剑男子和女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有这样一位活宝小师叔,的确蛮无奈的。
“哈哈,曾逍遥,你还真的是逍遥。”彭飞望着青年剑客离去的方向,发出爽朗笑声,随后转口问道,“宋衡风宋门主呢?怎么没看见他?”
一个人,肩挑明月,从望月峰而来。十品武人,宗师宋衡风,竟是骑马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月宗宋衡风,骑的是最劣等的马。马间的行囊,有三杆长条,被素布包裹。长条两长一短,最长的大约有两个人这般长,在马背边上弯成一个弧形,马每前进一步,长条都会随之震颤。最短的约六尺左右,直挺挺的竖起,如春之笋,夏之竹。
所有人都知道,三杆长条,是宋衡风的枪。望月宗宋衡风,十品大宗师,每一枪出世,就等于又多了一个十品大宗师。
三枪皆出,就是三名十品大宗师的攻势。据说只有南海观音岛上,那位女剑仙,十六年前与三枪皆出的宋衡风,有过交手。至于孰胜孰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答案。
文人相轻,武人相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武人之间本应该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
可是宋衡一路走来,没有找到和他,惺惺相惜的人。他是个天才,绝对的武道天才。十六年前,刚刚二十出头的宋衡风,就能向南海观音岛的女剑仙,递出他的枪。十年前,第六代望月宗宗主主动退位,宋衡风成为了,第七代望月宗宗主。那一年,宋衡风刚刚二十六岁。
宋衡风身边,没有人能和他惺惺相惜,因为没有人配。所有人都对宋衡风寄予厚望,期待望月宗百年之后,诞生第二个白宝墨。
可惜,宋衡风虽是天才,可他却不爱习武。宋衡风喜欢绘画,和收藏字画,最喜山水墨画。
天下之事,有时就是如此的无奈,如此之滑稽。一心向武,拼命修习的人,一辈子都在下三品止步。而有的人,看看字画,就能踏入十品大宗师。
命运即是无情,也是有趣。
宋衡风一件苍蓝夹衫,长发飘逸。玉树临风,似乎就是专门用来形容,宋衡风这样的男子。
宋衡风来到众人面前,拍了拍马背,轻轻跳下马来,宋衡风眉间有愁容。
彭飞首先走出,声音洪亮:“宋宗主,你可算到了,这溪山镇是你的地盘,还是得由你来坐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逍遥门作为天下七大名门正派,门主彭飞的言语,却是江湖味十足,一点也没有大宗之主的气派和架子。
俊美男子也上前一步,诚恳道:“宋宗主,你请放心,七大派同气连枝。如今有人在望月宗滋事,我邵方和水镜云庄,必将责无旁贷。”
男子的绝美伴侣,也是上前道:“宋宗主,我和方哥,一定会找到带走世侄的凶手。”
水镜云庄,位于大梁陲玉路,庄中高手如云,武功更是天马行空。江湖曾经流传这样一段故事:一刚刚练武的人,询问自己的同门师兄,想要请教这天下,到底有多少种兵器。师兄自然也是不知,不过作为师兄,自然也有师兄的办法。师兄告诉师弟,去水镜云庄走上一遭,庄中人用几种兵器,天下人就用几种兵器。
这虽然只是江湖人茶余饭后,大肆讨论的夸张故事,多数场合,用于前辈给晚辈吹牛皮。却因此可见,水镜云庄武功之庞杂,兵器之繁多,实属天下一绝。
俊美男子名叫邵方,绝色女子名为蒋梦。两人即是同门师兄妹,又是相互携手的伴侣。两人一同出入江湖,江湖又有雅号“四方云梦”。
江湖中的美人配公子,原来并不仅是茶楼之中,向往江湖之人的美谈。
老道士见到宋衡风,点头道:“宋宗主。”老道士名为释云虚,来自大顺朝武当山。武当山,坐落于大顺东路,其山势飞翥,如星河倒悬。山中有道观七十二座,武当山不仅仅是道家圣地,亦是武术殿堂。
释云虚已经年近百岁,依然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此次武林大会,武当山正是释云虚,和他的关门弟子前来望月宗。
赤脚和尚,听到了宋衡风的马,也是缓缓睁开眼睛,冲着宋衡风深深作揖。赤脚和尚,法号枯默,乃大顺太安寺的得道高僧。这位枯默和尚,佛前枯坐十八年,只为求半厘佛理。当年中央大王姜永禄,带兵包围太安寺,扬言要一把大火,烧了这座千年寺庙,斩断佛家最根正的传承。枯默和尚仍是如磐石一般,没有离开佛祖座前半步。
三年前,枯默和尚终于领悟佛理。从此以后,太安寺少了一个枯默大师,凡尘中却多了一个替良人超度、替乡民治疗急症的赤脚和尚。
宋衡风没想到太安寺来的人,竟然是枯默和尚。因为枯默和尚,已经三年不入太安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衡风对枯默和尚也是颇为尊重,他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师,多谢诸位师兄,今日诸位对望月宗之恩,衡风谨记于心。”
众人也是齐齐朝宋衡风拱手。
天下七大名门正派:千年古刹太安寺、以武正道武当山、垣州的望月宗、逍遥门、剑楼、镜水云庄、东海的雪落东方。
现如今,望月宗宗主宋衡风,太安寺枯默和尚,武当山释云虚老道,镜水云庄“四方云梦”,逍遥门门主彭飞,剑楼的叔侄三人,齐聚溪山镇。
却不见雪落东方的人在何处。
“宋宗主,我听说袭击许师弟,劫走世侄的是北卑人?”邵方开口问道,义愤填膺。
宋衡风点了点头,道:“正是。”
邵方手握成拳头,厉声道:“北卑人,屡次犯我大梁领土,杀我族人,做尽丧尽天良之事。我邵方有朝一日,定要去它漠北走上一遭。让北卑人,也尝尝流血的味道,尝尝我边塞同胞的痛。”
蒋梦握住了邵方的手,望向慷慨激昂的意中人,目光憧憬:“方哥,我同你一起。”
宋衡风望了望彭飞,彭飞神色同样愤慨,显然是对邵方的言语,感同身受。镜水云庄和望月宗,同属大梁境内。可镜水云庄不同于,望月宗的出尘脱世。这些年来,一些庄内之人,如邵方这般,已经对大梁朝产生了归属之感。
而逍遥门,坐落在大顺西路。据说彭飞和大顺西路大王,交情非同一般。
其实不说邵方对大梁的归属感,北卑人杀我族同胞,无论大梁还是大顺,都是不可容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飞正要表态,令所有人没料到的是,枯默和尚上前一步,双掌微合道:“算上贫僧一份。”
金刚怒目,亦是血流成河。
邵方先是一愣,随后朗声笑道:“好,大师,这向北卑人讨债,邵方定会算上大师一份!”
枯默朝邵方深深作揖。
彭飞也是大声笑道:“我以前只闻枯默大师佛前枯坐,出寺后普度众生,心生敬佩。直到今日,彭某才是对大师刮目相看。”
师兄们同仇敌忾,惺惺相惜,宋衡风却是面带愁容。蒋梦心思细腻,见到宋衡风愁眉不展,安慰道:“宋师兄,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世侄安危。北卑人既然劫走世侄,定有所图谋,不会伤害世侄性命。”
“嗯,多谢蒋师妹。”宋衡风点了点头,依旧一脸苦色,“诸位师兄,你们且在此等候目击证人,衡风先进镇看看。”
众人皆是答应,宋衡风牵着他的马,踏进了溪山镇。
溪山镇,虽然就在望月峰下,可宋衡风已经很久没来了。上次来溪山镇的时候,宋衡风还不是,望月宗第七代宗主。有个不比宋衡风大几岁的人,坑蒙拐骗,让他偷了自己老子,准备五十大寿开坛的美酒。
宋衡风抱着美酒,一脸邀功的下山。就是在离溪山镇镇口,不远的老榕树下,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树下痛饮。
最可气的是,那个骗自己偷酒的人,喝的还比宋衡风多,足足多出二两四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榕树之下,宋衡风微醺,大叫着说自己,要成为那天下第一人。另外一个青年,头发乌黑而整洁。他虽然喝的比宋衡风多,却不像宋衡风这般喝了点酒,就完全忘了,明天被发现偷酒后,老爷子会如何的雷霆大怒。
他只是一口又一口饮酒。趁着宋衡风吹牛,还不赶快多尝尝,他冒死偷来的好酒?
酒坛见底之时,那人才开口对着烂醉如泥的宋衡风,说道:“衡风,下个月,我要出征道南了。”
宋衡风只是指着天空,大叫道:“好,好!”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宋衡风已经快要忘记,因为宋衡风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那个,同样意气风发的男儿。
宋衡风不知不觉走到了老榕树下,宋衡风已是望月宗第七代宗主。宋衡风已从那个因为偷酒,被老爷子罚去南海观音岛,和女剑仙试剑的顽劣之子,变成了为儿子操尽心的父亲。
而宋衡风却没有成为天下第一,也不再见过,那个榕树下一起饮酒之人了。
谁说我宋衡风不喜欢习武?天下武夫,谁不想做那天下第一人。
谁说我宋衡风,是绝世无双的天才,当世之中,没有惺惺相惜之人?与我宋衡风惺惺相惜之人,姓谢,名玉堂。
这个混账,当年骗老子,去偷我老子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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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他们是嫌自己太年轻,还是高手架子不够,竟然怀疑我曾逍遥是江湖骗子。
比起那些大宗师,自己是年轻了点。年轻咋了嘛,有谁规定过,年轻人里,出不了高手?韩家的那个小姑娘,比我曾逍遥还要年轻,怎么不见有人怀疑她?
至于所谓的高手架子,那他曾逍遥是更加学不来。曾逍遥看见,某些所谓高手的高人风范,都是恨不得上前捅‘高手’两剑。你以为你是宋衡风?装个锤子。
曾逍遥不再去理会,这群没有眼光的小鱼小虾,只见他大摇大摆,拉开了通往后院的门帘。
曾逍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外的向西鸥。向西鸥刚刚目送宋衡风离去,焦虑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逍遥朝向西鸥挥了挥手,说道:“你好呀。”
向西鸥见有个负剑青年,朝自己挥手,他一时间不知所以,迎了上来。向西鸥心不在焉,对曾逍遥说道:“你好。”
曾逍遥摸了摸鼻子,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因何事烦心?”
向西鸥瞥了曾逍遥一眼,内心有些无语:自己二十出头,却已经练剑六年。别的前辈叫我小兄弟,自然是没有问题,你这个看着也才二十三四岁的人,怎么就端起江湖老资格的架势?
出于礼貌,向西鸥压住不耐烦的心思,回答道:“没事,兄台多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逍遥走上前去,与向西鸥并成一排,一手搭在向西鸥的肩上。勾肩搭背道:“小兄弟,有什么事和前辈说,前辈我可是高手。”
向西鸥眉头紧皱,想要摆开曾逍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曾逍遥笑盈盈的,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向西鸥却始终碰不到,曾逍遥的手臂。
向西鸥心中一惊,疑惑道:“你真是高手?”
“如假包换。”曾逍遥勾起一个神秘的笑容,伸出了手指,“你看到树上那只黄鹂没有?”
向西鸥顺着曾逍遥的手指望去,庭院内,树梢头,一只黄鹂叽叽喳喳的鸣叫。
向西鸥点了点头,道:“看见...了。”
向西鸥话音未落,曾逍遥忽然拔出背后古剑,还未等向西鸥看清,曾逍遥手中古剑。曾逍遥剑已归鞘。
向西鸥张大嘴巴,望向树梢头。原本在树梢歌唱的黄鹂,‘扑通’一下坠落在了地面之上,向西鸥还未来得及惊呼,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被剑气击中落地的黄鹂,竟然扑扇了几下翅膀,飞向了天空。
向西鸥耳中回荡黄鹂鸣叫,整张脸一片苍白。向西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剑,就是连师父,堂堂四品武夫,也做不到这么远距离,剑气伤黄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在自己身边的青年剑客,不仅仅做到剑气击中黄鹂,竟然还让黄鹂毫发无损。这是人能使出的剑?向西鸥除了惊恐之外,只觉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
曾逍遥洋洋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摇了摇呆住的向西鸥:“怎样,相信我是高手了吧?”
向西鸥目光呆滞,点了点头。
曾逍遥心中开心不已,现在不仅仅让向西鸥,相信自己就是高手,他曾逍遥还找到了,让别人相信自己是高手的办法。
谁要是再不相信自己是高手,就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喂,现在快告诉前辈,你有什么心事?”曾逍遥道。
“是,前辈。”被这样的高手,搂住肩膀,向西鸥如芒在背,“前辈,我是在等望月峰下来的高手。”
“我就是啊,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有什么事请,尽管开口。”曾逍遥道。
“我在担心,我曾师弟的安危。”向西鸥道。
“哈哈,巧了,前辈我也姓曾。你快说说,我这个本家,遇上了什么危险?”曾逍遥笑得更加开心了,着急问道。
“我那位曾师弟,全身冒着紫色火焰。”向西鸥不敢对前辈,有所隐瞒,如实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听了向西鸥的话,曾逍遥被吓得一个激灵。
老谭客栈后院房间之内,欧阳青云仍然保持昏迷。在欧阳青云旁守候的陈龙,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从房间走进堂屋。
向师兄身旁,跟着一个背负古剑的青年,青年一双银眸,无时无刻不透露着邪气的味道,让陈龙很是不舒服。
“师兄,这位是?”陈龙打起精神,小心问道。
“这位是望月峰下来的前辈,你回欧阳师妹的屋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出来。”向西鸥神色凝重,吩咐道。
陈龙满是疑惑,师兄的吩咐,他不敢大意。陈龙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了欧阳青云的房间。
“前辈,请跟我来。”向西鸥恭敬道。
“请。”曾逍遥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向西鸥先行一步,进入了曾乞儿的房间。曾逍遥还未走进房间,就已经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炽热。这种炽热和火焰又有所不同,那是一种灼烧毛孔的感觉,令曾逍遥本能的,泛起一阵不适之感。
房间被紫色笼罩,紫色的光,紫色的火。
紫色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逍遥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床铺之上的少年。
曾乞儿全身被一团紫色火焰包裹,火焰不像是火焰,更像是雾气。火焰明明能够吞噬万物,此刻却如同水雾一样,轻轻笼罩铺上的曾乞儿。连紧贴的床铺被褥,也没有沾染一丝火苗,仿佛这紫色火焰,就是曾乞儿的一部分。
眼见前辈没了声音,向西鸥连呼吸都是加重了几分。房间内气氛诡异,除了向西鸥,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被紫焰温度焦灼,而发出的重重呼吸。房间之内,安静的可怕。
“前辈?”向西鸥终于按捺耐不住,开口询问道。
曾逍遥回过神来,不知道他刚才在思索些什么,道:“嗯,你再说一遍,你这位师弟姓什么?”
“姓曾。”向西鸥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前辈。
“普天之下,姓曾的人可不多。”曾逍遥一改往常玩世不恭的模样,右手紧握背后古剑剑柄,古剑缓缓出鞘,“我来试一试,这到底是什么火!”
随着曾逍遥背后古剑出鞘,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是产生了波动。那是一把古老的剑,没有比‘古老’这个词,更适合古剑了。古剑剑身,布满符文,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古剑表面,灰蒙蒙一片,哪怕剑已出鞘,剑仍然在沉睡。
没有人能够想象,当古剑苏醒之时,会散发怎样的威能。
曾逍遥手握古剑,神色凝重,步步为营,剑势朝包裹曾乞儿的紫色火焰而去。
向西鸥死死盯着古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古剑剑尖,触碰到了紫色火焰外层,这是剑与火的第一次交锋。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古剑将火焰从中隔开,没有受到丝毫阻扰。紫色火焰依旧平淡燃烧,好似它不是一束火,而是一层纱。
正当曾逍遥疑惑之时,古剑剑身猛地一颤,原本黯淡无光的古老符文,突然散发出刺眼的金光。金光神秘而庄严。
随着金光的显现,曾逍遥神色大变:“不好。”
一道紫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古剑剑身,朝曾逍遥涌了过来。
紫色火焰,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剑宗掌门的师弟曾逍遥,天才中的天才,练剑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清安镇上源街,一竹楼庭院。
庭院正门,一块朴素木匾高悬。木匾雕刻着‘清心’二字。这两个字,是当年一个姓胡的先生,一笔一划雕刻。
木匾刻字,规规矩矩普普通通,一点也没有所谓的大家风范,以及什么笔走如龙的气势。‘清心’二字,就像是出自一本,供最开始识字之人,使用的临摹字帖。
清心私塾,每十日放假一日。每到放假的前一天,私塾里的胡先生,会亲自站在私塾门口。手里拿着糖果,一一发送给下课回家的私塾学童,笑着嘱咐学童们,回家以后千万别落下了功课。
所以对于清心私塾的学生们来说,每月最开心的一天,不是放假的那一天,而是放假的前一天,日落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童们接到胡先生亲自发放的糖果,喜滋滋的,个个暗下决心,放假也不能忘记读书。
可对于贪玩的孩童,又有几人能做到,学问无遗力?暗自定下的决心,回到家中,见了娘亲,早就把读书抛在了脑后。
清心私塾的庭院,虽然不大,却被收拾的整整洁洁,一尘不染。今天正是私塾放假休课的日子。
一位青衫读书人,笑容和睦,与另一位国字脸中年男子,相对而坐。
两人之间,一方矮小木桌,木桌上十九道线条,纵横交错。两人盘膝而坐,每人手边,各放着一盒竹制棋子。
棋子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竹子就取自清安镇清安山,八文钱一盒,可以下上好几年不掉颜色。
青衫读书人持白子,国字脸中年持黑子,两人鏖战正酣。
另一名青衫儒生,头发凌乱,目光忧虑,黑发中几缕白发轻柔。青衫儒生手提竹篮,走进了清心私塾。
“你来了。”青衫问道。
“我来了。”青衫答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国字脸中年男子,眼见青衫儒生出现在院落,连忙放下手中棋子,哈哈一笑道:“胡先生,你有客人,我们这就算是和棋?”
胡先生笑意不减,面对国字脸中年男子的提议,点了点头道:“好的。”
“你这只臭棋篓子,哪儿来的脸皮,跑到清心私塾,跟胡先生下棋。”青衫儒生瞥了一眼棋桌残局,心中一目了然,开口说道。
国字脸中年男子摸了摸,腰间佩戴的玉尺,辩解道:“侯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下棋是下得好,胡先生下棋也下得好。可我穆隐的棋力,也仅仅比十段低了一点而已。我现在正和胡先生杀的难舍难分,一百三十多手,不分胜负。要不是你突然到访,孰胜孰负还不一定呢。”
“是一百三十三手。”胡先生轻轻出声,补充了一句。
“对,这世上能和胡先生,大战一百三十三手,不分胜负的,又有几人?”国字脸中年男子,朗声道。
“胡先生让了你几子?”青衫儒生问道。
“十二子呀,胡先生可是天下无双的国手,当年和棋圣黄龙士,在月天亭手谈十局的人。让我这个比十段,稍差一点的高手十二子,有什么使不得?”国字脸中年男子,义正言辞道。
胡先生也放下了手中棋子,低头捡拾起桌上棋子,一颗一颗地放进棋盒。胡先生动作很慢,对于这八文钱一盒的棋,很是爱惜,也不知按照他这个速度,这满桌的棋子,要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完毕。胡先生一面拾棋,一面正色道:“使得,当然使得。”
“原来在你穆影的词典里,稍差一点,就是从勉强二段,到十段的棋力。”青衫儒生抬起左掌,冲着正在拾棋的胡先生,竖起一个拇指。青色飘然如烟,青衫儒生举手投足,皆是风采,“胡先生既要控制节奏,慢慢扳回让子的劣势。又要从七十手左右开始,稳住局面,让黑子不露败势。这等对棋局掌控的火候,玉堂自愧不如。”
青衫儒生,就是前朝大楚伯安侯,谢玉堂。谢玉堂走进清心私塾后,仅仅扫了桌上棋局一眼,就能对棋局走势,以及下棋之人心里的博弈,了然于胸。
国字脸中年男子口中的,谢玉堂下棋下得好,绝对不只是一个‘好’字,这样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字脸中年男子,就是那鱼钩所都督,穆隐。而不知出于何故,谢玉堂称穆隐为‘穆影’。
影子的影,暗影的影。
此时此刻,鱼钩所都督,和鱼钩所‘水草榜’第一人谢玉堂,同处一院。似乎这两人,关系还不一般?
若是那些在鱼钩所里兢兢业业,把都督穆隐的命令,视作是不成功便成仁死谕的谍子们,见到了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水草榜’第一人,前朝余孽谢玉堂,朝廷必杀之人。竟然和我们都督谈笑风生?
被谢玉堂一语道破天机,穆隐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得尴尬。只见他大大方方地站起身,对仍在拾棋的胡先生,告别道:“既然侯爷有事拜访胡先生,穆隐就先告辞了。下次找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我一定要和胡先生,分出胜负。”
“这破竹子做的棋,收拾那么仔细做什么。我哪儿刚寻得一份,黄龙士早年视若珍宝的一套云墨棋,改日差人给先生送来。”穆隐实在看不惯,胡先生的磨磨叽叽,笑着说道。
穆隐口中的‘刚寻得一份’,轻描淡写。而其中过程,究竟是抄了谁的家,又是灭了谁的宗门。
胡先生抬起头,微笑道:“不用的,这棋又便宜,摸着又舒服。我下了两年多,现在正是下着最顺手的时候。”
黄龙士,所有识棋之人公认的棋圣。能用黄龙士早年都视为珍宝的棋,手谈一手,对于懂棋痴棋之人来说,此生足矣。
更何况是天下附庸风雅之士,梦寐以求的“六书七画八棋”中,八棋之一的云墨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清心私塾的胡先生,却觉得这黄龙士珍藏过的云墨棋,还不如清安山遍野生长的杂竹,所制成的棋,用着顺手。
谢玉堂轻咳一声,摇了摇头道:“你穆影也知道,胡先生和黄龙士在月天厅手谈十局。无论是当年天下人,疯狂找寻的棋谱,还是这场手谈的胜负手。除了胡先生和黄龙士本人,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别人对黄龙士的云墨棋视若至宝,趋之若鹜,在胡先生眼中,或许就真不如这竹棋好下。”
穆隐听了谢玉堂的言语,瞠目结舌道:“难道当年的月天厅十局手谈,是胡先生赢了?不对呀,为何当年胡先生和黄龙士,要手谈十局?若是五胜五负,该作何结局?”
胡先生并没有替穆隐解决困惑,他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放下掌中几粒棋子后,笑着望向谢玉堂,道:“侯爷,你这竹篮里放的,是专门从九江带来的松花蛋吧?”
青衫谢玉堂微微一惊,眉角深处的尾纹,叙说着岁月。
“胡先生,你这也能知道?”
穆隐上前两步,看向谢玉堂手中竹篮。竹篮很是素朴,充满了农家气息。竹篮之上,白色布料遮盖,确实很难猜出,其中所放何物。
穆隐也是疑惑问道:“胡先生的本事,已经这般之大了吗?”
胡先生哈哈一笑,解释道:“这还用猜吗?你谢太傅的脾气,一直就是这样,酒只喝花雕,书只读亚圣。什么事情呀,一旦被侯爷你认定,就再难改咯。就好像呀,你认定了来我这清心私塾,就要吃着九江的松花蛋,喝着江阴的花雕酒。”
“这么说来,竹篮里面还有江阴的花雕?”穆隐吞了吞口水,这个已经准备告辞的人,听到有好酒,立马赖在了清心私塾,“侯爷,据说你当年在望月峰下,喝过宋清海准备用来,五十大寿开坛的洞藏花雕。以你喝这么多年花雕的经验,这宋清海的贺寿酒,是不是全天下最好喝的花雕?”
胡先生站起了身子,双手扶着青色长衫,快步走向谢玉堂。青衫谢玉堂,心不在焉,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靠近的胡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喜欢清心私塾,喜欢来这里和这里的先生,喝上两杯花雕小酒。九江的松花蛋,拌着江阴的花雕,冰凉温润,这样的搭配,怎么能不醉人心脾。
‘清心私塾’,重在私塾,传道受业解惑,只教十岁以下孩童。清心私塾,却贵在清心。也只有在清心私塾的时候,谢玉堂的心,才会稍微的不那么乱。
可现在的谢玉堂的心,却越来越乱。
“嗯,这九江的松花蛋,就是嫩冻清脆。”胡先生已经自己打开了竹篮白布,他也不去看竹篮中的一盏花雕,直接用手抓起小碟盛的松花蛋,大快朵颐,“我已戒酒多年,穆隐也是滴酒不沾,看来这花雕小酒,又只有侯爷你一个人品味咯。”
鱼钩所穆隐,嗜酒如命,却能做到滴酒不沾。他也和胡先生一样,戒酒多年。
戒酒之后,穆隐干脆画饼充饥,染上了另一个奇葩习惯,看他人饮酒。别的酒鬼看旁人喝酒,都是越看越馋。可这穆隐,竟然能越看越醉,比真正喝酒之人,还要‘喝’得痛快。
青衫谢玉堂眉头越皱越深,心也越来越乱。旁边的胡先生,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谢玉堂的异常。只见胡先生吮吸着,手指松花蛋余香,一双柳叶眼,更加眯成了弯月。
谢玉堂是个很念旧的人。正如胡先生说的,什么事情,一旦被他谢玉堂认定,就再难改掉了。遥望整个天下,能被伯安侯认定的东西,又有几样?
有谢玉堂一辈子也戒不掉的花雕小酒,有昔年万邦之主的大楚国,还有一名女子。
女子姓曾,来自舶羊湖剑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安镇上源街清心私塾。
一丝春意提前光顾清安镇,天气渐渐暖和。清心私塾这一方小院,已经有了绿枝新芽。一壶春意,就如谢玉堂手中竹篮的一盏花雕小酒,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同合适的人,能饮一杯无。
一袭青衫,满面都是春暖花开,一边享受九江的松花蛋,一边享受初春日光。
同是一袭青衫,谢玉堂却已经心乱如麻,在唯一能让他清心的清心私塾。
穆隐握着圆润玉尺,他心思缜密,早就发现了院内气氛的不对。这一方院落两道长衫,都是他穆隐不愿招惹,也招惹不起的人。他也不再去等待谢太傅的美酒开坛,笑着说道:“穆隐不比二位淡泊明志,还有些许杂陈俗事,需要在下处理,先行告退。”
一袭青衫如和风润雨,挡在了想要离开的穆隐面前。
青衫谢玉堂。
穆隐的笑在他脸上僵住。穆隐望向眼前的青衫,那是一道略微单薄的身影,头发凌乱如春天野草,青衫恰逢不惑之年,神形却苍老如垂暮将死的老翁。
而正是这道单薄的身影,征道南,安天下。在昔日群英荟萃的大楚,他都是最为璀璨的一颗明星。
这位曾经在静江支流北岸,一人挡下北逆之首姜永禄,八万骁骑的绝世男儿,现在挡在了穆隐一人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知道,伯安侯谢玉堂在想什么,更没有人知道,青衫谢玉堂,心属何方。
穆隐目光凝重,缓缓开口道:“侯爷,你这是?”
“我今天来此,拜访胡先生只是顺路。”谢玉堂依旧手提竹篮,依旧心不在焉。
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鱼钩所都督。那个当年血洗大梁朝江湖,令江湖无人不闻风丧胆的穆影,影是皇帝张瑞奇的影子。一道暗影,震慑江湖宵小,清洗庙堂暗瘤。
连天下第一大帮‘钱权酒色帮’,和七大名门正派,都不得不避鱼钩所锋芒。
那个自身实力超群,与顶尖高手交手无数,独面刺杀无数,至今无败绩的十品大宗师。
在青衫谢玉堂,平淡的将话说完后,穆隐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穆影,我来问你,你为何要把陨禅天火,给乞儿。”青衫谢玉堂一字一句道。仍在享用九江松花蛋的胡先生,轻轻抬起了头,他感受到了谢玉堂言语中,那股子乱。乱得就像胡先生手上,用来成棋的野竹,漫山遍野,杂乱不堪。
穆隐却是比青衫谢玉堂,更加心乱。他不知道谢玉堂,是如何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谢玉堂,为何现在才找上自己。青衫谢玉堂的心思,天下人本就看不懂,猜不透。
楚国国祚断绝,几乎所有的有识之士,都是良禽择木而栖。唯独这颗昔日大楚最璀璨的明星,选择了被天下人摒弃,逆势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心怀死灰复燃的执念,青衫谢玉堂又是为何,要在那静江支流北岸,一人挡住姜永禄征梁的八万骁骑。又是为何,青衫三次出入秣陵皇宫,而大梁皇帝张瑞奇,却始终安然无恙?
穆隐强颜欢笑道:“侯爷,陨禅天火,是赵四五传给的曾乞儿,并非我穆隐。侯爷,你怕是找错人了。”
谢玉堂淡淡望着穆隐,青衫满是疲惫的眼神,透放出冰冷的视线。谢玉堂慢慢开口:“赵四五一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年孤家寡人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夺下了连十品大宗师,都为之垂涎的陨禅天火。之后被你穆影得到风声,足足谋划四年。伏笔暗棋,一触即发,由你穆影亲自出手,这才将赵四五囚困于清安大牢深处。你用陨禅蟒无时无刻折磨着赵四五,就是为了得到陨禅天火。”
穆隐不再旋转把玩手中玉尺,他暗暗紧握玉尺,开口道:“陨禅天火,一火之威,陨灭佛陀,因此得名。这陨禅天火令十品大宗师垂涎,又能怎样?他们却根本无法控制天火之威,更别谈将其炼化。这赵四五的《御宝决》,却能克制天火,刚刚好能够驾驭住,陨禅天火的威能。这等十品大宗师都垂涎的异宝,被曾乞儿一个一品武夫拿了去,他知道真相之后,怕是会笑醒。这是天大的机缘!”
“我穆隐给他的!”穆隐神情激动,面对青衫谢玉堂,毫不畏惧道。
“你穆影是什么人?张瑞奇的一道暗影而已。你当年为了得到陨禅天火,收纳无数不具五行之气的百姓,送入鱼钩所栽培。之后又以各种手段,将他们送去赵四五面前。想看那赵四五为了脱困,将陨禅天火传于他们。而那些人,无一不死于赵四五之手!你穆影,是在拿乞儿的命,去赌博。”青衫谢玉堂依然是那道青衫,可是胡先生却觉得,眼前的那个安天下的谢伯安,变得陌生起来。
就像是私塾里孩童的家长,因为自家的娃娃,被别家的大人,骗去农耕别家的田地。最后自家的娃娃又是劳累,又是被别家人欺压凌辱。孩童的家长,又是自责没有管好自家娃娃,又是对别家的大人,火冒三丈。
而此时此刻,那个一人安天下的儒将君子,就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家长。
“是二十七人,二十七名不具五行之气的棋子。丝毫不沾染五行之气的体质,本就是万中无一,你谢伯安可知道,我为了找到这些人,费了多大的心神气力。”穆隐背负双手,转过身子,他竟然看都不去看,那个一人独挡八万骁骑的男子,“而这二十七个人,原本就没有资格得到陨禅天火!堂堂陨灭佛陀的天火,寻常的人,怎么配得上它?二十七个人的死,全都是为了第二十八个人的活。”
“第二十八个人,是乞儿。”谢玉堂喃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正是因为曾乞儿不是我送去的谍子,对陨禅天火和赵四五的事情,一无所知。正是因为之前的二十七个人,都是我送去的谍子,全都被赵四五识破。赵四五才会心甘情愿,把陨禅天火和《御宝决》,传给一个少年!”
穆隐一语道破天机。这桩谋划,穆隐不知筹谋了多久,耗尽多少心血。一将功成万骨枯,在鱼钩所都督穆隐的眼中,又有几人,不是用之即弃的棋子。
“乞儿,是婉儿的孩子。”谢玉堂神色落寞,低下了脑袋。自己亲口说出,某位已故之人的名字,谢玉堂痛苦至极,“婉儿将乞儿托付于你,你穆影,就是这样照顾乞儿的!”
“我对乞儿怎么就算不上照顾?这些年来,我安插了多少鱼钩所的人,潜伏在这个小小镇子,只为了乞儿。那点亮四目的‘双鱼护龙’...”
“喂,你俩可别在这儿打架啊,明天学生们还要来听课呢。”胡先生一脸担忧,打断了穆隐的言语。只见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们两个,一个仅仅和乞儿有过一面之缘,另一个连见都未曾见过那孩子。我可是乞儿的先生...”
胡先生一脸委屈,普天之下,能让胡先生觉得委屈的事,绝对不多。
普天之下,能让胡先生自称先生的人,更加不多。这个在秣陵城文曲殿内,与殿其名的读书人。听过他讲述学问的学生很多,胡先生,胡炳深,桃李满天下。当年的大楚朝,所有有幸听过胡先生,讲述学问的人,都会自称是胡先生的学生,以此为莫大殊荣。
可是能让胡先生自称先生的人,当年仅仅三位。
现在,清安镇,又多出了两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心私塾,小院南风未起,大战却一触即发。
胡炳深焦虑万分,一脸愁容,左手握拳,不断敲打着右掌掌心,在小院里来回踱步。
“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呀。你两要是在这里打架,打坏了桌椅板凳,明天可就有学生,要站着听课了。”
两个绝顶高手,当世之中,最最危险的人之二,即将在清心私塾大战一场。胡炳深胡先生,不去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波及,而是担心打坏了东西,影响明日学生的上课进度?
也许正是如此,胡炳深才能被整个清安镇的百姓,称作先生。清安的百姓,完全把这个与殿其名的读书人,当成了某位落魄书生。
可哪怕对于一个落魄书生,清安镇的百姓,还是会发自内心的,称胡炳深一声‘胡先生’。
因为这个姓胡的读书人,会亲自下地,帮忙百姓耕作农活,死皮赖脸地把他们的娃娃,‘骗’去清心私塾读书。被胡先生骗过的老百姓,偶然间发现,自家娃娃念书之后,好像懂事了不少。自家娃娃突然就懂得了爹娘的辛苦,抢着去承担爹娘的活计。娃娃还不时念念叨叨,百姓们听不懂的话,说什么‘百善孝为先’,胡先生教过他们的。
这个姓胡的读书人,每逢年关,会亲自给家家户户,送上一副对联。对联是胡先生亲手写的,收到对联的老百姓,多数大字不识。可他们觉得呀,胡先生的字,是真的端正得很呢。
这个姓胡的读书人,教完书后,总会继续在私塾里呆着。他在私塾里,点一盏孤烛,等着来私塾找他代笔写信,或是念书求字的老百姓,来者不拒,不收银钱。
清安镇的老百姓,不是太懂,这样高贵的读书人,哪怕再落魄,也不至于独自在清安镇,教书十四年,连个媳妇儿也不见胡先生找一个。每次有好心的大娘,要给胡先生介绍亲事的时候,胡先生总是笑着拒绝大娘的好意,摇头说‘不用’。
清安镇的老百姓,识字的不多,却人人会写‘先生’二字。他们觉得啊,只有像胡先生这样的先生,才真真正正配得上‘先生’二字。
青衫谢玉堂,望着穆隐的背影。穆隐的影子,被斜阳拉扯的很长很长,而鱼钩所穆隐,又是谁的影子。大梁朝皇帝张瑞奇?是,又好像不是。因为谢玉堂知道,穆隐做的一些事情,连张瑞奇都不知情。一个欺君之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做他人暗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影,你转过身子来。”谢玉堂左手微微握成拳头,把手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道。
谢伯安,绝对不可能背后偷袭。
穆隐听到谢伯安的话后,身体不易察觉地一抖。明明背对青衫谢玉堂,穆隐就能免去一场大战,可他还是缓缓转过身子。
谢玉堂有谢玉堂的骄傲。穆隐,鱼钩所都督,那道血洗江湖的暗影,也有自己的骄傲。
哪怕你是一人独挡八万铁骑的谢伯安,也不能触犯穆隐的骄傲。
“胡先生,你说笑了,我穆隐区区十品大宗师,怎么敢和十四年前,就迈入皈依境的谢伯安交手!”穆隐身体转得很慢,一边回身,一边语气无奈。
天下九成九的武夫,都以为十品大宗师,是那道以武成圣断头路的尽头。可当真真触摸到,十品大宗师的门槛后,他们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十品之上,为天人。天人境,有翻江倒海之能,所谓天人,就是天上之人,天外之人!天人才是真真正正的以武成圣,区区肉体,可碎山河。虽是肉体,却不再是凡胎,天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
而天人境之上,还有一个更加深不可测的境界——皈依境。一皈依觉,觉而不迷。二皈依正,正而不邪。三皈依静,静而不染。
皈依境,无论是内力,还是心境,都已经趋于饱和。内力如浩渺江河,源源不绝。心境如无风之湖,宁静思远。百年之前的天下第一人,白宝墨,就到达了这个境界。
皈依境之上,是一个传说中的境界,虚紫境。千年以来,赳赳武夫,群英荟萃,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到达了虚紫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传说虚紫境的人,一拳,可以将这苍天,打出一个窟窿。
青衫谢玉堂,十四年前,便是皈依境。当年的谢玉堂,一人挡八万骑,一袭青衫可安天下。
所谓皈依境,需要心境如无风之湖。而现在谢玉堂的心,早就乱成一团乱麻。
“我早已不是皈依境了,你大可放心。”谢玉堂神情落寞。可无论是胡先生,还是穆隐都知道,谢玉堂的落寞,并不是来自境界大跌。
到底是何人何事,让青衫如此心乱如麻。
“敢问侯爷,你现在是什么境界?”穆隐已经转过身子,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谢玉堂。
穆隐集中所有精气神,注视着谢玉堂,可是谢玉堂,却没有看向穆隐。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心不在焉,没有人知道谢玉堂,心属何方。
“我和你一样,堂堂十品大宗师。”
同是十品大宗师,一个区区,一个堂堂。穆隐和谢玉堂练武的心境,天壤之别。
“好,谢玉堂就是谢玉堂。还请侯爷早点出手,穆隐请侯爷赐教。”穆隐声音一响,整个清心私塾的空气,都是泛起了阵阵涟漪。
“喂,你们两位,都是客人唉。在这里打架,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胡炳深作为清心私塾的主人,又一次被无视。他叹了一口气,委屈道。
“好的。”谢玉堂话音刚落,一抹青色,在穆隐身前半米处,缓缓浮现。青色来得是那样得慢,不说在场的三人,如果私塾的孩童还未下课,连他们也能看清,青色的浮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色来得又是那样的快,快到让人看得清,却躲不掉。青色逐渐凝聚成人影,谢玉堂眉间紧皱,眼角的眼纹更加明显。
只见谢玉堂直直伸出一拳,他出拳姿势十分古怪,四指微躯,拇指竖起。这样的姿势,似乎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
可是那抹青色,将这用不上力气的一拳,直接贯穿穆隐的身体!
十品大宗师穆隐,连一招都没有使出。
胡炳深吃惊地望向穆隐,眼睁睁地看着穆隐的身体,被谢玉堂一拳贯穿。
“咦?”谢玉堂收回拳头,略微惊讶地看向穆隐。
穆隐的胸口,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透过口子,可以看到穆隐身后,青翠挺拔的绿竹。
穆隐也是表情惊讶,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他显然没有想到,青衫谢玉堂的拳头,会这么快。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穆隐被拳头洞穿的胸口周围,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出一阵强烈波动。以洞口为中心,穆隐整个身子,都朝中心吸卷。一时间,穆隐无论是面貌,还是身体,都变得虚幻起来。
胡炳深微微一愣后,抚掌而笑道:“好一个穆隐,好一个'风流神影',当真是风流,当真是神奇。”
漩涡以极快的速度,被漩涡中心吸收,待到最后,竟然缩成一颗黑色的圆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伸出手掌,一把握住黑色圆球,圆球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逝于天地之间。
“他应该早就走了。”谢玉堂张开手掌,目光停留在自己掌心处,心不在焉,“人走暗影留,而且还能瞒天过海,让他的影子继续和我交流。怪不得,他处处出言扰我心神,为的就是让我发现不了,穆影已经不是穆影。”
“哈哈,这'风流无影'当真是厉害,竟然可以骗过你谢伯安。这下好咯,不用打架了。”
两位破坏力极强的宗师,要是在清心私塾打起架来,那还不得把胡炳深,这小院子给拆了?更何况其中一位十品大宗师,曾经还是一位实打实的皈依境。
这架打不起来,作为私塾的先生,胡炳深自然是开心极了。
谢玉堂眼神扫过,那里的胡炳深,同是一袭青衫,却是满脸笑容。与谢玉堂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炳深也看向谢玉堂,同是一袭青衫,却充满了疲惫与消愁。
“咋了,你该不会架没打成,还想找我打一架吧?”胡炳深笑道。
谢玉堂没有理会,胡炳深的玩笑话,神态落寞道:“胡先生,穆隐在清安镇的所作所为,你可知道?”
“你说乞儿的事啊。”胡炳深收起笑容,此时的胡炳深,才更像是一位先生,“知道的。”
春风拂面,院内的两道青衫,一人放肆享受春意。一人身在春日下,却无时不刻,感受着严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玉堂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青衫谢玉堂,所想何事,心属何方。
“你是想问,我为何不去阻止穆隐?”胡炳深道。
谢玉堂点了点头。
“看到那绿新竹了吗?”胡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谢玉堂的问题,反而指向院中的一颗绿竹,“你可知道这绿竹,为何能长得这般讨喜?”
谢玉堂顺着胡先生手指望去,那颗春天新绿,泛着露水油光,坚韧挺拔。连谢玉堂看见,心情都是一阵舒畅。
“胡先生你知道的,我道理懂得不是很多。”谢玉堂轻轻摇头,道。
“因为这绿竹的心,是空的。”胡先生伸手抚摸绿竹枝叶,缓缓开口,“千年之前,所有竹子,却是实心的。竹子为了更快的生长,更好的吸收养分,慢慢的变成了空心。”
“空心的竹,比实心的竹,要高大数倍。”胡先生顺着绿竹嫩叶,接着抚摸竹节,“可是空心的竹,却比实心的竹要脆得多。于是空心的竹,又长出了一层层的竹节,变得坚毅挺拔。”
“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
小院的绿竹,春日下,和风中,格外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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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刻之前,年轻剑客曾逍遥,死里逃生。
曾逍遥并没有听说过,陨禅天火,佛陀陨灭。
可他却永远忘不了,那一团诡异的火焰。
要不是自己的古剑“易水寒”,感受到了来自紫火的威压,自行激活剑身之上的“大咒大悲”纹,曾逍遥恐怕今日还真会,阴沟里翻船。
“大咒大悲”纹,是舶羊湖剑楼,最最古老的符文之一。
剑楼的剑客,取用各种天才地宝、生灵精鬽,在剑上炼制符文。用于增加剑的威能。
舶羊胡剑楼,数百年的底蕴传承,附着符文之剑,共一百六十八柄。然而记载炼制符文的古老卷轴,仅仅剩下六卷。
也就是说,舶羊湖剑楼,附着符文的剑,只会越来越少。
其中“大咒大悲”纹的炼制方法,早已失传多年。曾逍遥背负的古剑“易水寒”,也仅仅能使用四次“大咒大悲”纹。
曾乞儿体内,仅仅一丝陨禅天火泄露,就浪费了古剑“易水寒”一次“大咒大悲”纹。
再多来几次,曾逍遥的家底,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了亏到姥姥家的买卖,曾逍遥怎么可能去做?
“这天气快要下雨了,前辈我得回家收衣服了。小兄弟,滔滔江湖,我们有缘再会。”在向西鸥的目瞪口呆之下,曾逍遥消失的无影无踪。
“亏死我了,这架还没找人打上,就用掉我一道'大咒大悲'纹。我曾逍遥好不容易,想要做一件救世济人的好事,却换来这个结果。”曾逍遥一脸肉疼,自他从老谭客栈逃出,“亏”这个字,不知已经重复了几百遍,“我曾逍遥以后再做好事,我就是狗。这种救人于水火之中的侠道热肠,还是交给宋衡风宋宗主,这样的大侠吧。”
曾逍遥刚刚提起宋衡风,他就看到了宋衡风。
溪山镇镇口不远处,一参天大树,高不可攀,遮蔽天上日头。
宋衡风就站在树下,牵着少女的手。宋衡风的那匹劣马,被随意拴在树下。马背上,三道人形躯体被白布裹起,想必是望月宗弟子的尸体。
“乖乖,这树怕是要成精吧。”曾逍遥看到稀奇古怪的事物,很快就暂时忘记了,在老谭客栈做的亏本买卖。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曾逍遥一闪就来到榕树之下,与宋衡风并肩而立。
“有哪里奇怪了?”宋衡风淡淡问道。
“你们望月宗,本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而望月宗内,最奇怪的人,就是你宋衡风!”曾逍遥一手叉腰,一脸严肃,“西北路少水多沙,而在这西北最西的垣州,却长着一颗,只有在南方多雨湿润之地,才有的榕树。它还长得这般巨大,你说望月宗的风水,是不是很奇怪?”
宋衡风点了点头,道:“确实奇怪,那请问我宋衡风,又哪里奇怪了?”
曾逍遥一改严肃的神色,指着宋衡风哈哈大笑道:“你宋衡风,简直是一个怪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叫刘铃铃的少女,一脸迷糊的望向宋衡风。宋衡风无奈地摆了摆头,他以为曾逍遥,又要说自己多么天才,多么不爱习武,荒废了武义。江湖上无人不对当年的宋衡风,寄予厚望,若不是宋衡风不爱练武,一定是百年之后,第二个白宝墨。
可是曾逍遥下面的话,让这位面带愁容的望月宗宗主,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们望月宗'清风明月'的辈分,天下皆知。可你作为宗主,偏偏不叫宋风衡,要叫宋衡风。”曾逍遥说到此处,已经捧腹大笑,“还有啊,你老子明明叫宋清海,你却要给你的儿子,取名宋清。哈哈哈哈,宋衡风,你敢说你不是望月宗内,最奇怪的那个人?”
其他或许存在有心人,也发现了宋衡风的这点古怪。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曾逍遥这样,在榕树之下,对宋衡风大声质问。
宋衡风先是沉默不语,半晌之后道:“酒。”
“好勒。”
曾逍遥的手中酒,稳稳当当的落入宋衡风手中。
榕树之下,有一蓝衫君子,树下痛饮。
“我宋衡风,就是不服我自己的老子,怎么了?”宋衡风人在榕树下,笑得很狂妄。
十几年来,宋衡风不仅仅是武功,连酒品都是,丝毫不见进步。
曾逍遥也是徒生豪情,他曾逍遥,何时又服过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舶羊湖剑楼楼主,曾逍遥的那位师兄,天人境的大剑仙。也是对自己这位小师弟,无可奈何。
曾逍遥,活的最是潇洒。人活一世,如果连“逍遥”二字,都做不到的话,习武有何用之,练剑又有何用之?
你就算到了当年谢玉堂的境界,依旧是画地为牢之人。
这不是他曾逍遥的活法。
曾逍遥哈哈大笑,右手紧握“易水寒”剑柄,大声道:“宋宗主,你敢不敢接我一剑?”
刚刚还在老谭客栈感叹,幸亏没去招惹宋衡风的曾逍遥。此时此刻,竟然主动求剑。
宋衡风也是哈哈一笑:“有何不敢?”
“我这一剑,名为'大咒大悲'!”曾逍遥手中“易水寒”出鞘,有金色符文浮现。
“我这一枪,没有名字。”宋衡风一抬手,三柄长枪之中,不长不短的一杆,被他握入手掌。枪长一丈五尺,宋衡风单手握枪,朝地面猛地一蹬,“招式没有名字,我的枪,枪名'冬蝉'。”
“不,你这一枪有名字,名声威震天下。”曾逍遥手握“易水寒”,一剑递出。手握冬蝉的宋衡风,只觉得霎时间,波涛汹涌,如深陷浪花当中。
“我这一枪,叫什么?”宋衡风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宋衡风的枪!”与曾逍遥话语同时出现的,是宋衡风的枪。
冬蝉涌入易水之中,究竟是谁更加寒酷如死寂。
天渐渐明亮,大批大批的队伍,由四面八方,逐渐涌入溪山镇。
“你听说了吗,望月宗宋宗主的独子,被人在望月宗的地盘,给强行掳走了。”
“什么?谁胆子那么大,在武林大会这个节骨眼上,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这可不,现在挑衅望月宗,就等同于挑衅,七大名门正派!”
“听说,还是漠北来的人干的。”
“北卑人?他们好大的胆子,敢来我大梁的武林大会,闹事!”
“你可别睁眼说瞎话,武林大会,什么时候算你们大梁的了?照你这么说,除了望月宗和镜水云庄,有四大派都在大顺境内。剩下的雪落东方,深处海外之地,也不属于你们大梁!”
周围的武林之人越聚越多,他们小声议论,始终保持与镇口的七大派,两百步之远,不敢有丝毫逾越。
这等架势,让混迹在七大派高手之中的车夫田新,更加的如坐针毡。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紧紧牵着自己的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那个牵马的没有?”有江湖游侠,指了指车夫田新,低声说道。
“看到了,一副车夫打扮,慌里慌张的,难道这位也是高手?”
“你个井底之蛙,那是宋衡风宋宗主!”
“什么?!”
“据说宋宗主,老马不离身。”
“那宋宗主的枪呢,听说宋宗主有名枪三杆。”
“你懂个屁,像宋宗主那个境界的高手,自然是无枪胜有枪,无招胜有招!”
同行的汉子,听完了游侠的指点,放眼向“宋宗主”望去。
只见宋宗主左顾右盼,紧握缰绳。嗯,果然有十品大宗师的风范。自己先前咋这么眼拙,把宋宗主,当作是寻常车夫?
“大家都静一静!”逍遥门门主,彭飞声音洪亮如清晨古钟,在方圆之内悠悠回荡。
所有在场的江湖人,都是暗暗惊叹道:“好深厚的内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围观的江湖中人,停止了议论,彭飞这才继续道:“各位朋友,昨晚发生之事,我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大家请放心,我们七大派,一定会给各位一个说法!我彭飞,绝对不会让宵小之辈,逍遥法外。”
彭飞的声音,传遍整个溪山镇,让每个听了的江湖之人,都是心神往之。练武若是练到,彭门主这等境界,自然是豪情万丈,此生无悔入武道。
七大派其他人,没有觉得彭飞此举,有何不妥。舶羊湖剑楼的负剑女子,却是眉头微微一皱。
察觉到了女子的异常,同是剑楼的男子传音道:“师妹,小师叔不在,且沉住气。”
“哼,什么时候轮到这逍遥门,代表我们舶羊湖剑楼了?”负剑女子冷哼一声道。
“有请昨日前来通报的好汉,当着诸位的面,再重新叙述一遍,昨日的变故。”负剑女子的话语,没有传入彭飞耳中,只见彭飞继续说道。
许久不见有人走出,彭飞又接着重复了一遍:“有请好汉。”
一双小手,艰难地掰开了,挡路的两名壮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小姑娘两腮挂着高原红,可爱而纯朴。
“白胡子师父,你怎么不等我呀!”小姑娘语气带着责备,却是甜甜一笑,小姑娘洁白的牙齿上,少了两颗门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自舶羊湖的负剑女子,眼见曾逍遥突然‘活’了过来,喜极而泣:“小师叔,你,没有事?”
曾逍遥衣衫破旧,一身的灰尘,相当的狼狈。只见他伸出拇指,蹭了下自己的鼻子,道:“我能有什么事,你们的小师叔可是高手。”
舶羊湖负剑男子也是松了口气,自己这位小师叔,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次连出场的方式,都是这般的吓唬人。
“小师叔,那你这是?”负剑男子瞟了一旁的彭飞一眼,小心问道。逍遥门门主,面无表情,看不出此时此刻,有什么想法。
“我啊,不过是和宋宗主打了一架。”曾逍遥拔起地上的‘易水寒’,古剑灰蒙蒙的,似乎永远陷入了沉睡。
古剑归鞘,曾逍遥一跃来到了剑楼两人面前,咧了咧嘴。
舶羊湖负剑男子,突然感觉,眼前的小师叔,很不一样。
“恭喜‘逍遥小子’突破九品巅峰的天堑,这天下,又多了一位十品剑仙。”老道释云虚开口道,羊角辫小姑娘在老道的肩上,释云虚发自内心的开心,连话都是多了起来。
舶羊湖负剑女子,听到释云虚的恭贺后,嘴唇都开始颤抖。释云虚,可是武当山天人境的老神仙,他说小师叔突破了,就一定不会看走眼。
“小师叔...你现在,已经是十品大宗师了吗?”负剑女子激动万分,泪流不止。
“好像是吧,你哭个锤子,我又没死。”曾逍遥耸了耸肩,对于哄女人,和装高手一样,曾逍遥都是外行中的外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好了,太好了。剑神庇护我舶羊湖剑楼,三十年了,我剑楼,终于又出了一名十品剑仙。”负剑女子依然流着泪,她抬头凝望天空,不断向剑神祷告。
舶羊湖剑楼,垂于大顺朝东路。三十年来,剑楼除了一位天人境的老楼主,就再也没有出过十品以上的大宗师。当年七大派之首的舶羊湖剑楼,也因此慢慢落魄。
这也是负剑女子,如此高傲的原因。你一个刚刚创立还不到三十年的逍遥门,凭什么和我剑楼共同背负,七大名门正派的名头。
你一个还不到十品大宗师的彭飞,又怎么配和剑楼的老楼主,相提并论!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让舶羊湖剑楼八百位持剑人,看到了希望。
逍遥小子曾逍遥,这块天生的剑坯子。老楼主代师传剑,曾逍遥不到二十五岁,就已经是九品巅峰的剑客。他曾逍遥,就是舶羊湖剑楼的传承,是整座剑楼,未来的楼主。
负剑男子也是大喜道:“我需将小师叔突破的好消息,速速禀报给老楼主,他老人家一定会大喜过望!”
“四方云梦”也是同时上前,朝曾逍遥抱拳道:“恭喜恭喜。”
彭飞爽朗一笑,对曾逍遥说道:“这下子,‘逍遥小子’要是再送我份子钱,我恐怕无法接住咯。”
曾逍遥笑着冲彭飞眨了眨眼睛,他左顾右盼,四下张望。并没有看见,一枪把自己送到这里的宋衡风。
正是因为向宋衡风出剑,滔滔易水,被渺小濒死的冬蝉吞没。曾逍遥才得以感悟剑道,踏入十品大宗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品九品,一品之差,天壤之别。
可哪怕是现在,已是十品大剑仙的曾逍遥,依旧没有把握,接下宋衡风的冬蝉。
若是‘知了’、‘冬蝉’、‘萤火’,三枪齐出的宋衡风,又会是怎样的风采。
就连曾逍遥,那个谁都不服的逍遥小子,也忍不住,对望月宗宋衡风的枪,高山仰止。
“宋宗主,十多年来,你一直滞留十品大宗师。难道这十多年来,你的枪,真的和传闻一样,没有丝毫进步?如此惊艳的枪法,真的是出自一个,不爱习武之人的手?”曾逍遥喃喃自语,舶羊湖剑楼逍遥小子,第一次因为他人之事,身陷纠结之中。
周围围观的江湖中人,无一不心神荡漾。能亲眼见证一位十品大宗师的诞生,对他们来说,自然是莫大的殊荣。
习武一辈子,能遇见几个十品大宗师?这趟武林大会,果然没有白来,以后吹牛,他们都比没来的师兄师弟,有了资本。
曾逍遥回过神来,很奇怪的是,自己终于成了众人认可的高手。在场的江湖人,无一不对曾逍遥,投来仰慕的目光。
可是曾逍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飘飘然。他不再理会两位师侄的欣喜若狂,和众人狂热的目光,奇怪地问道:“咦,赤脚老和尚呢?”
众人这才发现,原本位于七大派角落,默诵佛经的枯默和尚,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因为镇口齐聚的七大派高手,现在的老谭客栈,死人比活人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仍然躺在客栈大堂,无人收拾的六具尸体。整座客栈,只剩下了碧慈门师兄弟四人。当然,还有已经身死江湖的少年郎,符长春。
向西鸥十指交叉,双眼通红地盯着床铺上的少年。
少年仍是被一团紫火包裹,不见动作。
连曾前辈都拿紫色火焰没有办法,小师弟怕是凶多吉少。向西鸥将头埋下,不再去看曾乞儿,自责、愧疚,充斥着向西鸥的心房。
他虽是师兄,可也和师弟师妹们一样,初入江湖。如果自己能够处理的好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突然,床铺上被紫色火焰包裹的曾乞儿,猛地睁开双目。
曾乞儿瞳孔之中,是无穷无尽的紫色。
“师弟!”向西鸥惊喜地喊道。
床铺上的曾乞儿,依旧平躺着,一双紫眸,死死盯着天花板。对于向师兄的呼唤,完全置之不理。
“师弟,师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向西鸥站起身来,慢慢靠近曾乞儿道。
紫色火焰,如同发疯似的,朝着曾乞儿身体毛孔,钻涌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曾乞儿大声吼叫,整个人朝着天花板,飞了出去。老谭客栈的这所房间,木屑横飞,天花板被曾乞儿撞出一个大洞。
而少年,却已经不在。
“曾师弟!”向西鸥大惊失色,仅仅片刻,曾乞儿就已经消失不见。
“哈哈哈,老子终于重见天日了。狗日的穆隐,狗日的赵四五,现如今,你们谁能奈何得了我?”曾乞儿眼中,尽是癫狂。
他整个人悬浮在客栈半空之中,脚下有紫色火焰悬浮。
一个赤着脚的和尚,如枯石,如悬壁。就这样站在老谭客栈之外,双手合十,双目紧闭。
赤脚和尚,并没有诵读,烂熟于心的佛法古经。他只是紧闭着嘴巴,好像在等什么人。
曾乞儿一眼就看到了客栈之外,碍眼的和尚,他的眼中杀意浮现:“臭和尚,老子警告你,不要挡路。”
赤脚和尚对此置若罔闻。禁语,也是一种艰苦修行。
“切。”曾乞儿轻瞟了赤脚和尚一眼,脚踏紫色火焰,朝远处遁去。
霎时间,曾乞儿只觉得背后汗毛炸起,一只虚幻的大手,朝他的后背握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死!”曾乞儿的瞳孔,被紫色填满,陨禅天火,又一次从他的体内涌出,“老子又不是没杀过和尚!”
紫色火焰包裹着空中的曾乞儿,火焰冒着紫色的气泡,明明是火,却如同沸腾的水。
水与火,本不相容。
那只虚幻的大手,散发着靡靡之威,朝着泛着紫色气泡的曾乞儿,猛的一握!
大手遮蔽了紫色火焰,在空中不停的颤抖。虚幻大手仅仅坚持了三个呼吸,就瞬间化作金光,向四面消散。
陨禅天火,佛陀陨灭。
何况眼前的和尚,还不是佛。
“挡路的,都给我死!”曾乞儿不再远遁,卷着一团紫色,朝赤脚和尚飞去。
少年身上的滔天杀意,以及恨意,将赤脚和尚瞬间吞没!
究竟是杀意掩盖着杀意,还是恨意吞噬了杀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恨意滔天,杀意亦是滔天。可这滔天的恨意和杀意,竟然没有向外扩散一丝,而是凝结成霜雾,死死聚集在赤脚和尚身上。
感受着如同阿鼻地狱的滔天戾气,枯默和尚仍是不动分毫,重重地叹了口气。
“和尚!装神弄鬼。”曾乞儿咬牙切齿,眨眼之间,已经来到赤脚和尚身前。
只见曾乞儿挥出右掌,一道暴虐到极点的紫色,伴随着曾乞儿的右掌,朝着枯默和尚,扑面而来。
“非微尘。”一直禁语的枯默和尚,突然开口。一道又一道的纹波,如同佛祖梵音降临,从四面八方,朝着中心的曾乞儿,挤压、普度。
四周的空气,都随着梵音的出现,变得庄严而神圣。
佛祖心中,万物皆微尘,万物非微尘。
曾乞儿的头皮,如同快要炸裂一般,双目赤红,浑身都在颤抖。
“啊!”一道一道的梵音,普度着空中,恨意滔天的紫色,曾乞儿表情扭曲至极,“和尚,我要杀了你!”
一道道的波纹,仍然在拍打着空中的曾乞儿,可却再也听不到佛祖梵音。一阵阵凄凄惨惨的尖叫,如同来自地狱最深之处,蒙冤最深之人。
“给我死,给我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娘亲,娘亲对你一片真心,倾付了所有。把她的一切,都给了你!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丝丝黑色,由曾乞儿内心最深处,冒了出来。黑色融入紫色,如同水乳交融一般,陨禅天火中泛着黑色丝线,更加徒增诡异。
随着黑色的出现,枯默和尚猛地睁眼,暗道:“想不到,这孩子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怨气,竟可以堪比数千年积怨的天火。”
“给我死!”佛祖梵音,瞬间支离破碎。黑紫色的火焰,再也没有了束缚,火焰漫天,离枯默和尚又近了一步。
“非凡人。”枯默和尚,双目圆瞪,双手合十,重重吐出三个字。
一时间,空气都似乎凝固。
一道金光,从枯默和尚的眉心处飞出,快如奔火,一瞬间就击中了近在咫尺的黑紫色火焰。
曾乞儿如同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之中,保持着伸手抓向枯默和尚的姿势。
一抹彩云,突然出现在溪山镇的天空之中,彩云之下,佛光流溢,降临凡间。
溪山镇所有的人,都是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被佛光笼罩的他们,心情舒畅,神智精神,格外的清明。竟然无一不产生了一种,皈依佛门的冲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远在溪山镇镇口的曾逍遥,凝望天空彩云,眉头紧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逍遥踏入十品大宗师之后,对于天地自然的观感,由心而发。对于大道之远,大道之玄,他曾逍遥仅仅如管中窥豹。这等佛光奇观,正是千万条大道之中一条,稍稍展露大道威能,就让这位‘逍遥小子’,望洋兴叹。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江湖人、老百姓,无一不对大道之远,大道之玄,望洋兴叹。
大道归一,曾逍遥的手,紧紧握住了背后‘易水寒’。我曾逍遥的道,就是最正确的大道。任你魑魅魍魉,仙佛神魔,我曾逍遥亦可一剑破之。
想到此处,曾逍遥不再眉头紧锁,又恢复了逍遥小子,嬉皮笑脸的神态。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彩云正中飞去!
“小师叔!”
“逍遥小子!”
“曾师弟!”
七大门派之人,无一不高声劝阻。
仅仅一个呼吸,曾逍遥就从溪山镇镇口,到了老谭客栈跟前。一个蓝衣男子,长发飘逸,手握一杆二丈大枪,凝望着前方战场。
望月宗宗主宋衡风!
此时的宋衡风,不仅仅手握大枪‘萤火’,连‘知了’和‘冬蝉’,也是在他身侧,千钧一发,蓄势待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曾逍遥今天,第二次和宋衡风并肩而立。上一次,他还是九品巅峰的武夫,这一次,曾逍遥和宋衡风一样,乃十品大宗师!
“你来了。”宋衡风淡淡道,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那里,有一赤脚和尚,满头大汗,默念经文。有一被紫色包裹的少年,悬停于半空当中,神色痛苦至极。
曾逍遥闭上了眼睛,他的气场缓缓放出。曾逍遥第一时间没有去感受,客栈之外的佛光流溢,而是感受到了身旁宋衡风的剑气。
三枪齐出的望月宗宋衡风,这种浩渺如汪洋大海的剑气,比起剑楼的掌门师兄,也是相差无几。
而舶羊湖剑楼老掌门,三十年前便是天人境。
宋衡风,仅仅十品大宗师十几年,又不是用剑之人。可他的剑气,竟然可以和掌门师兄,不分伯仲。曾逍遥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几乎所有人,都对宋衡风寄予厚望。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天才。没有比‘天才’,更加合适的词汇,去形容宋衡风了。
此时的曾逍遥,竟然全身开始微微颤抖。颤抖不是来自惊惧,而是来自兴奋。明知非自己所敌,他竟然想和三枪齐出的宋衡风一战!
因为面对宋衡风身上的剑气,真正练剑之人,不可能不想去试上一试。
正当曾逍遥热血沸腾之时,一道沉重的脚步,重重地踏在了溪山镇上方。
一位数十丈高的罗汉,手握铜锤,从天边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汉全身佛光普照,看不清容貌,整个身体虚幻到了极点。罗汉一出现,就令目睹罗汉的曾逍遥和宋衡风,如入梦境。
“弟子枯默斗胆,恭请弥勒尊者。”枯默和尚冲着虚幻的罗汉,深深作揖。与数十丈之高的罗汉相比,赤脚和尚显得是如此的渺小,如凡世尘埃。
“枯默,你可知将我请出五台山的后果。”罗汉的心声,直接在枯默和尚内观响起。宋衡风和曾逍遥,完全听不到罗汉所说的言语。
“弟子知道。”枯默和尚恭恭敬敬,千言万语,在枯默和尚的口中,仅仅化作‘知道’二字。
知,知生死,知贵贱,知进退,知爱恨,知善恶…..
道,道儒、道佛、道道、道众生。众生,皆凡人。
众生,非凡人。
手握铜锤的罗汉,深深地望了枯默和尚一眼,道:“好。”
枯默和尚露出了笑容,这是他入太安寺苦修以来,第一次笑。我虽不是佛,心怀苍生。我虽修得是佛,可证万道。
“还请尊者,不要伤害那孩子。”枯默和尚双腿盘膝,他竟然不再行佛家合掌之礼,而是双掌合拢放于心口,“弟子愿以肉身,和四十年修得的半厘佛理,换那孩子一个平安。”
“可以。”罗汉也不在多言,身为五台山弥勒尊者的一成法相,罗汉早已经金刚不败,立地成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生皆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宋衡风和曾逍遥的注视之下,罗汉手握铜锤,飘向了空中悬浮的曾乞儿。
一锤,两锤,三锤,四锤…
十六锤,十七锤,十八锤。
一锤又一锤,足足十八锤,敲打在了曾乞儿的身上。
宋衡风和曾逍遥屏气凝神,足足十八锤,却仿佛已经过了三百年岁月。
随着第十八锤落下,罗汉手中铜锤破碎成金光。一声虎啸响起,一只黄色猛虎,数十丈长的身躯,出现在了老谭客栈上方。山中之王,俯视凡间。
罗汉骑上了猛虎,又是一声虎啸,罗汉和猛虎,一同消失于天边晨曦之处。
溪山镇上空的彩云,渐渐消散。
曾逍遥嘴巴张得十分之大,缓缓道:“宋宗主,你相信有神仙吗?”
“不相信。”宋衡风开口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怎么解释?”曾逍遥不依不饶,想让这个比自己早十多年,进入十品大宗师的天才,解释一下自己看到了什么。
宋衡风转过身子,‘萤火’、‘冬蝉’、‘知了’归位。曾逍遥只觉得,宋衡风的剑气消散,压力骤减。
“你曾逍遥,觉得自己剑术如何?”宋衡风没有替曾逍遥解释的意思,反而问道。
“勉勉强强吧。”曾逍遥伸出拇指,蹭了蹭鼻子,道。
曾逍遥口中的‘勉勉强强’,是整座天下,比他剑术惊绝的人,不超过十指之数。
“如果一个刚刚练剑的小子,看到了你曾逍遥的剑术,他会不会觉得你是神仙?”宋衡风继续问道。
曾逍遥耸了耸肩,道:“大概会吧。”
宋衡风不再言语,一袭蓝衣,如一阵清风,消失于老谭客栈。
“你干嘛去啊。”曾逍遥大喊道。
“我去牵我的马。”宋衡风的声音,悠悠回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逍遥目送宋衡风离去,不知不觉之中,他也和先前老谭客栈的那些‘小鱼小虾’一样,来了一个恭送宋宗主。
这就是宋衡风,无论是出现,还是离开。无论在何时、何地,所面对何人,他都会让所有的人,目光不自觉的移到宋衡风身上,然后便再也无法移开。
一抬女子出嫁的花轿,在八个健步如飞的壮汉抬举之下,来到了老谭客栈之处。
逍遥门门主彭飞。
他虽然没能亲眼目睹罗汉法相,却亲眼看到了彩云佛光惊现,目送了金光西去。
彭飞掀开花轿垂帘,目光凝重地向前方望去。
一个少年,全身赤裸,依然悬浮在半空之中,双目微闭。仿佛罗汉法相,根本没有来过这里,更加没有往少年身上,砸下十八铜锤。
一个赤脚和尚,盘膝而坐,双手放于心口,满脸笑容。
彭飞心中好不奇怪,正要开口:“枯默大师,这是….”
刹那之间,悬浮于空中的少年,突然张开了嘴巴。
一道紫色,从曾乞儿嘴中涌出,如过隙白驹,向盘膝闭目的赤脚和尚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佛光刚刚消散,杀气和怨气又起。
“大师,小心!”彭飞忍不住一惊,开口提醒道。
那道紫色,竟然是一个五六岁的稚童。稚童一身紫衣,一手握着紫色小竹葫芦。葫芦当中,已经空空如也。
“你这个臭和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死!”紫色的稚童,咬牙切齿,显然对枯默和尚,恨到了极点。
枯默和尚不言不语,紫色离枯默和尚越来越近!
紫色还未到,杀意和怨气,就已经浓厚的连空气,都是瞬间沸腾。
“啊!?”在所有围观者的惊呼声下,那道紫色,直直的洞穿了枯默和尚的心脏!
“哈哈哈哈,和尚,死吧!”紫色稚童在洞穿枯默和尚后,猛地回身,死死盯着枯默和尚的后背。
枯默和尚的背影,一点也不高大挺立,略带佝偻。若不是他所穿的袈裟,枯默和尚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平常老翁。
枯默和尚的心口,连同他捂住心口的双手,全都空洞洞的。伤口边缘,附着燃烧着紫色的火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血,从枯默和尚空洞洞的伤口流出,血是金黄色的。
突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盘膝而坐的枯默和尚,从头顶百会穴处开始,逐渐粉碎成金色珠末。
破碎仍然在扩大,枯默和尚的身体,从上至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一粉碎。
枯默和尚依然面带笑容,直到笑容粉碎。他的身子,不再像是肉体凡胎,而是像在风中碎裂的纸屑。
金色的珠末,并未随风消散,而是围绕着枯默和尚盘旋。
“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紫色稚童,望着背对自己的枯默和尚,疑惑道。
粉碎已经蔓延到枯默和尚的心口,金色的珠末,触及紫色的火焰。一时间,佛光重显,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紫色火焰被旋转的金色珠末,熄灭!
“不好!”紫色稚童神色大变,脚上紫色火焰浮现,朝远处发疯般的遁去。
也许是挨了罗汉法相十八锤的缘故,紫色火焰的速度,远远不如刚刚出现那般,迅速。
金色珠末并没有趁胜追击,继续围绕着枯默和尚旋转,直到盘膝而坐的和尚,完全化身为金色珠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色稚童,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于,众人的视线当中。
“回来。”一道声音,由紫色稚童心中响起。就像是佛在说:放下。
“不!”原本环绕着的金色珠末,仅仅一瞬,就出现在了远在天边的紫色稚童身旁。
金色珠末顺着稚童脚跟,环绕盘旋,金色所到之处,紫色一一黯淡熄灭。
“不可能,这不可能。自己是陨禅天火,天火一出,佛陀陨灭。这个赤脚和尚,仅仅是一个臭和尚而已。离得道成佛,还差得远得很。自己怎么连一个和尚,都解决不了?”
解决不了不是关键,关键是臭和尚死了,化作了粉末,还要拉它陨禅天火垫背。
陨禅天火,被一个凡尘的和尚陨灭,天大的笑话。
金色珠末不断缠身,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紫色稚童陷入了疯狂:“不,给我住手,住手啊!!!”
紫色稚童的惨叫声,回荡于整座溪山镇的天。
他的惨叫声,并没有回荡多久。随着金色完全淹没紫色,紫色稚童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色珠末如风驰电掣,旋转着来到了曾乞儿面前。
曾乞儿双目紧闭,仍处于昏迷。
在紫色稚童眼中,如雷霆暴雨的金色珠末,到了曾乞儿的面前,瞬间化作了润雨和风。
金色珠末依旧盘旋,在曾乞儿的鼻息处,分为了两道细长延绵的长流。金色细流如春天的和风,缓缓被曾乞儿吸入鼻中。
佛光消散,珠末消散,怨念消散,紫色消散。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金色珠末,完完全全进入曾乞儿的体内,归于平静。
“我的乖乖,大师这是什么招数。”曾逍遥一脸震惊,低声道。
彭飞神情复杂,凝望着枯默大师,化作珠末的位置。彭飞双手合十,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不仅仅是彭飞,镜水云庄的‘四方云梦’,也刚刚赶到,完全目睹了枯默大师自行坐化,灭杀紫色稚童的过程。
蒋梦和邵方互相对视一眼,下一刻,两人齐齐奔向了,仍陷昏迷之中的曾乞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两人距曾乞儿仅仅三步之时,曾乞儿前方的空气一阵扭曲,一道魁梧的人影,挡在了‘四方云梦’,前进的身影。
魁梧身影双掌齐出,快若狂风,一手攻向邵方,一手掠向蒋梦。
‘四方云梦’神色巨变,两人仓促之间出掌,同时和魁梧身影对了一掌。
‘四方云梦’双脚蹬地,齐齐后退了数步,才抵消掉了魁梧身影的掌力。
“彭飞!”看清了突然朝自己出手的魁梧身影,邵方厉声喝道。
逍遥门门主彭飞,依然笑容爽朗,好似自己刚刚,根本没有朝,同为七大名门正派的‘四方云梦’出手一样。
“哈哈,二位这么迫不及待,是要对这个小兄弟做些什么啊?”彭飞笑道。
邵方死死盯着逍遥门彭飞,脸色难看至极。
蒋梦一边伸出纤纤玉手,只见她将手背在身后,一边柔声道:“彭师兄,这位小兄弟是我镜水云庄,一位师兄的远方亲戚,与我和方哥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我和方哥,见到这位小兄弟受伤极重,心焦得很。我那位师兄,可是极其疼爱他这位远房表侄。还请彭师兄将这位小兄弟,交予我师兄妹二人,好让我们回镜水云庄,让他们叔侄团聚。”
彭飞一人击退‘四方云梦’二人,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可以以一敌二。一来是他突然出手,攻其不备。二来是镜水云庄的‘四方云梦’,并不擅拳掌之长,各有兵器,各有成名的绝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梦一手袖箭,藏于她的水雾绿裙之下,若隐若现。蒋梦的袖箭,不仅快,更加奇。她的敌人,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上,有袖箭几座。在什么时候,什么位置,会要你的命。
而邵方,更是擅使短匕。短匕也是很快,很是出其不备,专攻敌人大穴。邵方仪表堂堂,如玉君子,竟是使用如此阴毒的兵器。一旦被邵方的短匕欺身,只要一个不小心,中了邵方一匕。他的攻势就如同毒蛇缠身,绵延不绝,那就是一个十死无生。
‘四方云梦’一个近使匕,一个远使箭,皆是奇招,使人防不胜防。
连逍遥门门主彭飞,堂堂九品巅峰武夫,同时面对‘四方云梦’,也是忌惮万分。
然而他还是向‘四方云梦’出手了。
“哈哈,那可请问云梦仙子,你师弟的这位表侄,叫何姓名,来自何地啊?”彭飞同时面对‘四方云梦’,他的注意力丝毫不敢懈怠,看似随意开口,却是集中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蒋梦面不改色,轻轻说道:“这位小兄弟,名叫韩当立,祖籍凉州。”
“不对吧,这位小弟弟姓曾,就是垣州本地人。”曾逍遥打了个哈欠,不合时宜的开口道。
无论是镜水云庄‘四方云梦’,还是逍遥门彭飞,听到了曾逍遥的声音,都是面色惊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蒋梦和邵方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忌惮。
在‘四方云梦’心中,此番七大名门正派,所来之人当中,实力最强悍的两人,一禅一道。太安寺的枯默和尚,武当山的释云虚老道,都是那天人境的老神仙。
如今,太安寺枯默和尚,刚刚在自己二人面前坐化。武当山的释云虚老道,一向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这几年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小丫头,只是对徒弟疼爱至极。
在这二人之下,当属望月宗宗主宋衡风。十六年前,仅仅二十岁的宋衡风,就是那十品大宗师。现在十六年过去了,虽然传闻宋衡风的枪,一直停滞不前,毫无进步。可传闻终究是传闻,江湖传闻,又有几成的可信度?
不过好在望月宗人丁稀薄,一直是不问江湖事。宗主宋衡风,更加是一个淡泊名利之人,连武夫最根本的习武,宋宗主都是异常懈怠。
除了这三位高手,镜水云庄的‘四方云梦’联手,本是无人畏惧。
可随着舶羊湖剑楼,‘逍遥小子’曾逍遥的临时突破,情势已经今非昔比。
‘四方云梦’有信心拿下一个九品巅峰的武夫彭飞,可面对十品大剑仙,他们又有几成胜算?
“只希望这曾逍遥,不知道‘陨禅天火’的事情。”蒋梦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想道。
曾逍遥逍遥随性,放浪于江湖,确实没听过‘陨禅天火’的名头。可他却是亲自尝试过‘陨禅天火’的威能。还是九品巅峰的曾逍遥,面对一丝‘陨禅天火’,都是用上了一道‘大咒大悲’纹,险些丧命。
与宋衡风试剑,又是用上一道,却是被宋衡风的冬蝉,一枪挑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已是十品大剑仙的曾逍遥,只剩下两道‘大咒大悲’纹。
逍遥门彭飞,冲着曾逍遥笑道:“怎么,这位镜水云庄的远房亲戚,还是来自舶羊湖剑楼?”
曾逍遥缓缓朝三人走来,一边挂着笑容,一边道:“这位小兄弟虽然姓曾,却不是我舶羊湖剑楼之人。不过嘛,我刚刚好认识这位小兄弟的朋友。”
曾逍遥越来越近,‘四方’云梦和彭飞,都是越来越紧张。十品大剑仙,还没有出剑,就是如此的剑气逼人。
蒋梦暗握袖中袖箭,冲着曾逍遥笑道:“曾师弟,你是不认错人了,这位韩小兄弟,确实是我镜水云庄师兄的表侄。”
“错?错不了。”曾逍遥已经走到了蒋梦面前,他笑着盯着蒋梦。这位江湖中美名远扬的云梦仙子,强行挂着笑,汗流浃背。
曾逍遥伸出右手,慢慢捏住蒋梦的尖尖下巴,道:“无论是你们‘四方云梦’,还是花姑娘彭飞,攀亲带故是假。看上了那位小弟弟体内的邪火,还有老和尚的一生佛法,才是真吧。”
“曾逍遥,放肆!”眼见蒋梦被曾逍遥如此轻薄,邵方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寒色短匕,如同响尾毒蛇,直取一侧的曾逍遥。
“方哥,住手!”蒋梦花容失色,开口连忙阻止邵方。
她伸出纤纤玉手,想去拦住邵方的寒匕。绿裙摇曳,却是杀机暴起,五道寒光惊现,朝着曾逍遥五处大穴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袖箭比邵方的短匕还要来得快,让曾逍遥不得不防。可只要曾逍遥一去防守蒋梦的袖箭,就会被邵方的短匕刺中要害。
邵方低着身子,手中短匕,发出响尾毒蛇般的声音。“嘶嘶”作响,完全掩盖了蒋梦袖箭的声音,想要扰乱曾逍遥,对袖箭方位的判断。
曾逍遥哈哈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易水寒’出鞘,一剑隔开了邵方的响尾短匕,整个人将蒋梦拥入怀中。
五道寒光穿过曾逍遥的身子,独留虚无残影,却没有伤到曾逍遥分毫。
“‘逍遥小子’好功夫,不愧是十品大剑仙!”彭飞看着曾逍遥的背影,由衷赞道。
蒋梦被曾逍遥搂入怀中,如同一条无骨水蛇,软绵绵的。她面色通红,再也没有了挣扎的气力。
“放开梦儿!”邵方心中一阵焦急,一柄寒匕,又朝曾逍遥攻来。
可仅仅下一刻,邵方就不再动弹分毫。
易水寒的剑尖,不知何时,已经触及邵方的喉头。古朴如蒙上灰尘的古剑,只要邵方前进一步,就是一个身死道消。一阵寒意由心底涌起,邵方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神转动,惊恐地望向曾逍遥。
曾逍遥仅仅两招,就将同是九品武夫的‘四方云梦’,一一制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品大剑仙,原来是如此的恐怖。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镜水云庄的‘四方云梦’,今天要栽在曾逍遥手上的时候,曾逍遥突然妩媚一笑,道:“是的呢,方哥。”
放于蒋梦腰间的手被松开,位于邵方喉头的易水寒归鞘。曾逍遥两手枕着脑袋,转过了身子。
此时,原本位于溪山镇镇口的江湖人,也陆陆续续,闻风而来。
舶羊湖剑楼的师兄妹,也亲眼目睹了,紫色稚童和枯默和尚的神仙打架。
舶羊湖剑楼的女子,姓卫名渡雨。卫渡雨的心绪,随着小师叔被偷袭而惊,到小师叔两招制服‘四方云梦’而喜。她现在,却是又有了别的心思。
她虽然不认识‘陨禅天火’,却是知道连‘四方云梦’和彭飞,都是如此垂涎的东西,一定是宝物中的宝物。
“小师叔,你这是?”眼见曾逍遥要放手的样子,卫渡雨急忙询问道。
曾逍遥冲着负剑女子一笑,道:“你和贺师侄,现在在这等着宋宗主,武林大会可是重中之中,千万别耽误了。”
曾逍遥口中的贺师侄,就是同行的舶羊湖负剑男子,贺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师叔,你口上说着武林大会重要,自己却要当甩手掌柜,跑去玩耍。”卫渡雨神色幽怨,叹了叹气,“这位姓曾的小兄弟……”
“好了,师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不懂。”曾逍遥蹭了蹭鼻子,双脚一瞪,就已经消失不见。
你们为了紫色火焰,为了老和尚的半厘佛理,斗的你死我活也好,七大名门正派相残也罢,与我曾逍遥何干?我曾逍遥,只顾得上手中剑而已。
下楼之前,师兄交代绝对不能招惹的三个人。
枯默和尚已经坐化,宋衡风宋宗主,曾逍遥已经接下了他一枪‘冬蝉’。
剩下一个,武当山的老道士,我曾逍遥自然也要去试上一试。
想到此时,曾逍遥暗自偷笑:“掌门师兄,幸亏有你的一番嘱咐,我曾逍遥不用一个一个,去分辨谁是高手。毕竟我自己,就学不来什么高手架势。”
要是那位舶羊湖剑楼,天人境的大剑仙,知道自己苦口婆心,一番好意,被小师弟如此去利用,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曾逍遥走后,‘四方云梦’仍是惊魂未定。这也是二人,第一次和十品大剑仙交手,实在是太过恐怖。
彭飞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四方云梦’,待到曾逍遥离开后,他整个人向后一跃,来到了曾乞儿身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他要抬手抓起地上的少年,一叶柳树残叶,如昙花一现,直接出现在了彭飞的掌间。
逍遥门门主彭飞,一手逍遥掌,几十年的雄浑内力,竟然被一叶残叶穿破。
彭飞强忍着疼痛,低头看向自己掌心。
一片柳叶,软绵绵的,匍匐在彭飞掌心之中,彭飞已经鲜血直流。
“这是?雪落东方的飞花摘叶!”彭飞想要拔出柳叶,软绵脆弱的柳叶,一入彭飞手中就已被折断。另一半柳叶,深陷血肉之中。
“出来!”彭飞大喝一声,内力汇集于掌中‘心肺气穴’,气爆声大作,彭飞肉掌中的半柳残叶,瞬间化作齑粉。
“逍遥掌,逍遥心法。若有一卮芳酒,逍遥自在无妨。彭门主,果然是好功夫。可惜,小女子并没有携带好酒。”一道温柔轻声,幽幽飘来溪山镇。
一位红衣女子,撑着一把精致花伞,缓缓走来。
红衣古色天香,女子佳人绝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红衣女子,一身大红色,这般艳丽妖娆的色彩,穿在她的身上,却是如此的清新纯粹。
女子双目深邃,诉说着一壶醉人觞酒,一段倾肠故事。
红衣飘逸,女子双手藏于红衣之下。正是这双旁人看不见的手,摘花飞叶,击伤了逍遥门门主彭飞的逍遥掌。
彭飞一手握拳,被柳叶击穿的伤口,仍是疼痛不已,他看清了红衣女子,开口道:“东方钰,你也来了。”
逍遥门门主彭飞,为人英雄豪气,广结天下豪杰。无论见了谁,都是一脸豪爽的笑容。
可彭飞看向红衣女子,却笑不出口。
因为她是东方钰。
来自雪落东方的十品大宗师,东方钰。
女人,本就是这个世上,最难以对付的生物,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一位十品大宗师。彭飞怎么笑得出口?
可彭飞还是笑了,仰天长笑:“哈哈哈,想不到连遥遥东海的雪落东方,连你东方钰,见到了‘陨禅天火’,也是动了凡心!”
东方钰轻轻摇头,一袭红色,也是随风摇曳,如孤单之人,内心的那一盏红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的。”东方钰淡淡道。
“难道东方姑娘来此,不是为了‘陨禅天火’”彭飞面露喜色,他完全对东方钰的突然袭击,不闻不问,只是小心询问道。
“自然不是。”东方钰道。
“那是为了什么?”彭飞问道。
“为了这个孩子。”东方钰抬起,藏于红衣之下的手指,指向了彭飞身旁的曾乞儿。
红衣姑娘指尖灵光闪烁,指节白嫩如藕。
只可惜,彭飞此时此刻没有丝毫,欣赏东方钰玉指的心情。他的一颗心,完完全全的沉了下去。
“好!陨禅天火果然是陨禅天火,让东方姑娘不仅仅动了凡心,还暗箭伤人。”彭飞又是一阵大笑,转过了身子,看向一侧的‘四方云梦’,“彭某武功低微,自然敌不过东方姑娘,就是不知镜水云庄的‘四方云梦’,是不是也和彭某一样,知难而退。”
先前东方钰摘花飞叶,只伤彭飞最强悍的掌,却不伤他要害。落在彭飞口中,却成为了东方钰暗中伤人。四周围观的众多江湖豪杰,都是隐隐替逍遥门彭飞,鸣不平。
雪落东方,七大门派不过如此,也会使出此等,暗中伤人的伎俩。
蒋梦听到了彭飞的言语,陷入了沉思,面露纠结之色。彭飞分明是想拉自己和师兄下水,‘陨禅天火’出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因为一个十品大宗师,镜水云庄真的会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飞此人看似豪爽无害,却招招使得阴毒至极,问题是‘四方云梦’还不得不接招。因为他们不想放弃,这等天大的机缘。
枯默和尚的一生佛法,加上陨禅天火,此时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
无论哪方势力,哪位高手,得到了那个少年,都是一桩天大的机缘,能够让其实力飞速提升,从一方平地,直入云霄。
彭飞眼见‘四方云梦’陷入纠结,心中暗喜。若是拉‘四方云梦’下水,自己这方三名九品武夫,自己和邵方进攻,蒋梦远处袭击。对上不擅长近战的东方钰,也是可以一战。
可是东方钰并没有给彭飞这个机会。
“彭飞!”一身娇呼传来,一袭大红色,填满了彭飞的双目,遮蔽了他的视线。
你东方钰的绝技摘花飞叶不去用,偏偏要和我彭飞近身对掌?
彭飞如此心思缜密之人,也是激起一丝血性,大喝一声,一掌破空而出。
再怎么心思缜密,再怎么尔虞我诈。始终是江湖人,始终在江湖中。
“嘭!”东方钰红衣中玉手探出,和彭飞的粗糙大手,对了一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巨响响起,围观的江湖中人,无一不感到面颊一阵火辣。这是来自两人对掌,所产生的内力余波。
彭飞只觉得自己手骨,都是产生了一道裂痕,整个人连退十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彭飞脚踏之处,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大坑,赫然留在了地面之上。大坑冒着黑烟,如同大炮炮弹,坠落地面。
东方钰卷着一袭红衣,飘飘然落地,一双深邃的眼睛,凝望着远处的彭飞。
“方兄,蒋师妹,你们还不出手!”彭飞咬着牙齿,大声喝道。
蒋梦神色一凝,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袭绿裙在空中飞舞,十数道寒光,角度刁钻,向东方钰飞去。
眼见师妹出手,邵方也不再多言。身形游离,一个瞬间就到了东方钰的眼前,半尺寒芒,朝着东方钰肩头狠狠插去。
四人本是七大名门正派的同门师兄弟,此时却是毫无保留,完完全全的生死相向。
在真正利欲面前,亲兄弟都可能自相残杀。更何况是一个,武林盟主空悬三十年的,所谓七大名门正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方钰面不改色,一只如藕的玉手挥动,三叶柳叶挥出。
针尖对麦芒,三叶柳叶击落数十道袖箭后,速度丝毫不减,朝着蒋梦面门攻去!
东方钰轻盈如堂前飞燕,红衣在空中旋转,一双玉足,“噔噔”两下,一脚踢掉了邵方的寒匕,一脚踢中了邵方心口。
邵方一袭玉袍,被东方钰印出了一个小小脚印。如三寸金莲一般的脚印,直接让邵方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都是倒飞了出去。
柳叶慢悠悠的飘来,蒋梦瞬间神色大变。只见她轻哼一声,一袭绿裙翩翩起舞,如同天女散花。
无数道袖箭,如同成千上万的毒蜂,以云梦仙子为中心,争相而出。
“叮叮叮”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响起,蒋梦冷汗直流,手段尽出。终于,在她袖箭的狂风急雨之下,东方钰的摘花飞叶,有两枚柳叶陨落。
唯独剩下最后一枚柳叶,孤孤零零的飘向,已经无处可逃的蒋梦。
邵方感受到了蒋梦的心神不宁,知道伴侣现在岌岌可危,强忍着被东方钰踹中的劲道。邵方人还在半空之中倒退,一柄弯弯曲曲的墨绿色匕首,从袖中滑落至邵方的左掌。
“去!”邵方一手猛地一抖,墨绿色匕首,从他的左手猛地射出,快到了极点,避无可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方钰仍是一袭大红色,人还在半空中旋转,红得亮丽夺目,红得赏心悦目。
墨绿色寒匕,离东方钰仅仅两寸距离,所有围观的江湖中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东方钰的柳叶,也飘落在蒋梦的眉心之前。
“彭师兄,救我!”蒋梦一股寒意涌上头脑,魂飞魄散。
“好。”和东方钰对了一掌之后,就再也未动的彭飞,重重答应道。
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原本站于蒋梦身旁压阵的彭飞,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东方钰面前。
东方钰闷哼一声,扭动灵巧腰肢。墨绿色的寒匕,并没有想象之中,击中东方钰的要害,而是洞穿了她的肩膀。
彭飞身形如虎豹,双掌运气,大喝道:“东方姑娘,彭某还你一掌!”
逍遥掌,出掌人是真逍遥,恣意逍遥,逍遥恣意。
中掌人亦是真逍遥,逍遥到处,似云似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方钰此时此刻,就深有体会。彭飞三十余年逍遥心法的内力,集中在他的掌间,轰在了东方钰的小腹之上。
东方钰整个人,如同坠入浮云当中,飘飘荡荡,逍遥游。东方钰在半空之中,侃侃躲过邵方的寒匕,还没来得及换气。十品大宗师的内力,竟然承受不住彭飞这一掌。
“不!”邵方滚落于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想要努力起身,却因为伤势过重,一次又一次的跌倒。
云梦仙子蒋梦,杏眼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一脸的不甘心。
她想不通,逍遥门门主彭飞,明明可以一掌击落,已是强弩之末的柳叶,他为何要见死不救。
柳叶从蒋梦的眉心处穿过,随风漂浮,再也没有了劲道,等待柳叶的,只有落叶飘落土地。
等待蒋梦的,只有一个陨落。
从此镜水云庄‘四方云梦’,只有四方,再无云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白眉白发白胡须的老道士,肩上坐着一个羊角辫小姑娘,慢慢悠悠地走在溪山镇镇外。
西北路垣州,位于大梁最西、最北处。土地本是最为荒苦、贫瘠。可这溪山镇的风水,却是相当的人杰地灵。不仅仅拥有高手如云的望月宗,连水土地貌,都是如那烟波江南一般,养人醉人。
溪山镇,就如同一副水墨淡画,有树有溪有湖,还有恣意逍遥的江湖人。
老道士带着羊角辫小姑娘,沿着涓涓溪流,缓缓而行。老道士一脸幸福洋溢,羊角辫小姑娘却是嘟着小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人生。
羊角辫小姑娘不说,老道士也不去问,这对年龄相差快两个甲子的师徒,倒是有些默契。
羊角辫小姑娘,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一开口就露出了,缺了两粒门牙的一排牙齿:“白胡子师父,我感觉好不舒服啊。”
释云虚老道眯起了眼睛,不言不语。
“喂,白胡子师父,我说,我感觉好不舒服!”眼见自己被释云虚无视,羊角辫小丫头小手胡乱一抓,恰好抓中释云虚老道的胡须。
握住白胡子师父的白胡子,羊角辫小丫头猛地向下一揪。
“小北微,师父疼。”释云虚老道白眉紧紧皱起,被羊角辫小丫头弄得有些吃疼,说道。
“哼,谁叫白胡子师父,不理小北。”羊角辫小丫头气呼呼的,好像被人揪胡子的,不是老道士,而是她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释云虚老道很是委屈,自己这位关门弟子,是武当山千年一遇的道祖灵童。道祖的一丝清灵气,流落凡世间。
四年前,释云虚访遍群山万座,步行八万八千里,这才在漠北大草原上,一户普通牧民人家,寻得了羊角辫小丫头。
释云虚老道,带小丫头上武当山之后,既不要她学习《道德真经》,唯道是从,从道为事,在武当山清修道法。也不教她修习武功,领略天人风光。
释云虚老道,完完全全的把北微当作了孙女。从今以后,人们见到武当山‘云虚观’观主释云虚,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一个羊角辫小丫头。
丫头叫北微,少了两粒门牙。谁人北楼上,微风不能长。
北微,北微,知善明恶,逢凶化吉。
释云虚老道士,一边继续沿溪流而行,一边无奈说道:“小北微,你是哪里不舒服?”
羊角辫小丫头,这才松开了,握住释云虚白胡子的小手,一手指向远方。
羊角辫小丫头指的地方,是溪山镇。
释云虚放眼望去,溪山镇的轮廓映入眼帘。溪山镇依然是那个溪山镇,平平静静,如一副淡水墨画。
可释云虚却知道,羊角辫小丫头为何而不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打他们的架,小北微,答应师父,不要再去注意那边了,好吗?”释云虚老道温柔说道。
羊角辫小丫头没有理会师父的劝告,依旧盯着不远处的溪山镇,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如同两颗墨色宝石。
“他们可不是打架,会流很多很多血,死很多很多人的。”羊角辫小丫头,声音之中有些胆怯,“那个一向和白胡子师父,玩不来的大和尚。还有穿绿裙子,很好看很好看的姐姐,就死了呢。”
“刚刚的确消失了一道,接近宗师的气息。”释云虚停下了脚步,两只手托着羊角辫小丫头,望向溪山镇的目光,又凝重了几分,“小北微放心,师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连天人境的老神仙释云虚,都只是感受到少了,消失了一道九品武夫的气息,却不知具体是哪位高手陨落。
不会丝毫武功的羊角辫小姑娘,竟然能够感觉到,是镜水云庄的蒋梦陨落。
至于太安寺枯默和尚,释云虚老道提都未曾提及。
羊角辫小丫头甜甜一笑,她只要一笑,就能露出两粒缺了的门牙:“有白胡子师父在,小北当然放心啦。小北就是不太舒服。”
“小北微,江湖人就是如此,利欲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释云虚说道。
“江湖,好可怕呀。”羊角辫小丫头怯生生道。
“小北微,江湖再可怕,你也不必怕的。”释云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呀?”羊角辫小丫头歪了歪脑袋,“我知道了,是白胡子师父,一定会保护我的。”
释云虚摇了摇头,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他心头放了下来:“师父也不能永远保护小北微,师父有一天,也是会离开小北微的。”
羊角辫小姑娘,听了释云虚老道的话,眼眶瞬间就红了。显然,小小年纪的小丫头,却明白了师父所谓的‘离开’,是什么意思。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道:“白胡子师父,你是神仙,神仙才不会离开小北呢。”
释云虚老道望向溪山镇,若有所思。他看不到头顶羊角辫小丫头
的落寞,哈哈一笑道:“师父可不是什么神仙,有神仙给你骑马玩的吗?”
“白胡子师父,那我为什么不用害怕江湖呀?”羊角辫小丫头很是懂事,不再继续深究这个话题,转口问道。
“因为小北微,根本就不用入江湖。”释云虚回答道。
“白胡子师父,你是要小北一心修道,莫问江湖事?”羊角辫小丫头两眼大大的,充满了灵气。
“也不用。”释云虚摇了摇头,道。
“那是…..”
羊角辫小丫头话音未落,一道浓郁的剑气降落。师徒二人之前,出现了一个背负古剑的青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角辫小姑娘,道祖灵童,可知祸福。可她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负剑青年。显然,连北微也没有预感到,负剑青年会这时出现。
释云虚望向十步之外,锋芒毕露的负剑青年。曾逍遥丝毫没有收敛浑身剑气,肆无忌惮的滔滔剑气,如黄河之水,席卷两岸石壁。曾逍遥一身剑气,无穷无尽地拍打着师徒二人。
“逍遥小友,你有事?”释云虚老道冲着曾逍遥点了点头,笑问道。
曾逍遥陷入了沉默,望向十步外的师徒,足足三个呼吸,静默不语。
对释云虚师徒来说,是三个呼吸。对于曾逍遥,却好像已经过了万年。
曾逍遥咧嘴一笑,一下来到了释云虚师徒面前。他伸出自己惹人厌的手,捏了捏羊角辫丫头的小脸,道:“小姑娘,真可爱。”
羊角辫小姑娘嘟着小嘴,气呼呼地瞪着曾逍遥。
小姑娘的脸蛋,可不是谁都可以冒犯。
曾逍遥尴尬一笑,挥了挥手道:“云虚道长,我走了。”
羊角辫小姑娘,恶狠狠地望着曾逍遥。负剑青年背影落寞,好像比刚刚出现的时候,要矮了一大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胡子师父,他刚刚想对你出剑!”羊角辫小姑娘,连忙告状道。
“你好像比人家,要凶得多啊,小北微。”释云虚哈哈一笑,“我们小北微,也学会‘恶人先告状’咯。”
羊角辫小姑娘,抬起小屁股,狠狠地坐了几下释云虚的后脑袋。她显然对‘恶人’这个称谓,很是不满。
“那个人好可恶,小北的脸,只能师父你捏呀。”小姑娘坐得太猛,前摇后晃,一下子没找到平衡,险些从释云虚肩上掉下来。
“师父当然知道,他想出剑。”释云虚淡然道。
“那白胡子师父,你怎么不揍他?”羊角辫小姑娘愤愤道。
“哈哈,他既然没有出剑,师父为何要揍他。”释云虚老道笑着问道。
“哼,算他走运!”已不见曾逍遥的背影,羊角辫小丫头依旧怒气未消。
“人贵有自知之明。”释云虚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可也因为这个‘自知之明’,舶羊湖剑楼逍遥小子,恐怕此生无望天人境。”
“白胡子师父,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向你出剑,就有望仙人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释云虚老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他会死。”
坐在老道士肩上的小丫头,‘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你师父又不是宋衡风,有这么好的脾气。师父年纪大了,脾气也大了。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师父我,砥砺剑心。”释云虚开口道。十品大剑仙,在他眼中,依旧和马夫‘田新’,没有丝毫差别。
羊角辫小丫头嘟着小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才像武当山‘云虚观’的老神仙嘛。小丫头丝毫没有觉悟,她现在,正骑在武当山老神仙的肩膀上。
若是小丫头知道,释云虚年轻的时候,因为某句空穴来风的传言,一人将大楚朝都城汴京,闹的天翻地覆。活生生让那位万邦之主的天子,亲自出皇城致歉。
若是小丫头知道,白胡子师父年轻的时候,因为一道素菜的口味,和某位太安寺的和尚,足足斗了一个甲子。释云虚觉得那道素菜,放盐更加美味。而太安寺的和尚,却觉得放糖更加可口。
两人每隔十年大战一次,一道一僧,一个甲子交手了六次,释云虚三胜三负。
要是羊角辫小丫头知道了,白胡子师父年轻时候,更多的光辉事迹。她会不会还天真的以为,师父是因为年纪大了,脾气才变得差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逍遥就这样走了。
带着他的古剑易水寒,和满身的剑气而来。而现在,舶羊湖剑楼的天才曾逍遥,剑心碎,剑气尽。
正如释云虚老道所说的,曾逍遥恐怕,此生无望天人境。
逍遥随心,一直是舶羊湖剑楼曾逍遥的本心,是他的道。可是现在,他却没有选择遵循本心,也不再逍遥了。
和释云虚师徒对视的三个呼吸,是曾逍遥活到现在,最最凶险的时刻。比起对上外泄的陨禅天火,还要凶险一万倍。
因为曾逍遥自从,站在师徒二人面前开始,就已经没有选择。不出剑,道心奔溃,二十五年的逍遥随心,毁于一旦,此生无望天人境。
出剑,就是死。
半成胜算也没有。
曾逍遥以前也见过,武当山云虚观释云虚。甚至亲眼目睹过云虚观前,释云虚被某位太安寺的赤脚和尚,找上家门。两人就在武当山上,云虚观前,互拼内力,斗了足足三天三夜。
那是一个昏天黑地。连巍峨雄伟的武当山,供奉了几百位道教老神仙的圣地,都是因为两人的交手,变得黯然。
最后还是武当山掌教黄楼,亲自出面,替他这位云虚观师祖,自认略输一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为何,脾气比南疆苍山还要大的释云虚,会因为晚辈的一句劝告,自认输下这场比试。江湖中传言种种,其中最靠谱的两种传言。其一是说,一僧一道交手至最后一天,释云虚也发现自己的内力,拼不过比自己年轻十余岁的大和尚,掌教黄楼出面,正好给了释云虚一个台阶下。
其二是说,当时掌教黄楼,附耳悄悄给释云虚说道:“师祖,再打下去,我可兼顾不着你这云虚观了。在咱家门口打,多亏啊,拆的都是我武当山的家底。你改日啊,去太安寺找回场子,他们那里是千年古刹,经拆得很。”
曾逍遥真正以敌人的身份,对上释云虚后,发现第一种说法,就是扯淡。
第二种说法反而大有可能。因为十年之后,释云虚果然找上了太安寺。那年的枯默和尚,还没有佛前枯坐十八年。那年的太安寺,据说被人拆的稀烂。
哪怕如此,曾逍遥以前,觉得释云虚老道,除了胡子白一点,头发白一点,眉毛白一点,也没啥子仙风道骨的样子。
可当曾逍遥真正以敌人的身份,站在释云虚面前的时候。那三个呼吸时间,让曾逍遥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危如累卵。
释云虚,也成了让曾逍遥,第一个想出却不敢出剑之人。
曾逍遥第一次那么憋屈,愁愁苦苦。此时,他有点想宋衡风宋宗主了。
曾逍遥刚刚想起宋衡风,他就看见了宋衡风。
他似乎每次想到宋宗主,就会立马看见那个蓝袍男人。这是曾逍遥今天第四次见到宋衡风。
这位望月宗十品大宗师,正在溪山镇外不远的泥土地上,扛着个铁铲,挖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逍遥目瞪口呆,他有点看不懂这位大宗师,是什么情况。
宋衡风卷起衣袖裤袖,一把铁铲,被他狠狠插进泥土地里,宋衡风伸出靴子,用脚将铁铲又送进泥土几分。
“你好像很不开心。”宋衡风没有抬头,就已经知道,曾逍遥到了。
“看到你我就开心了。”曾逍遥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来到宋衡风旁边,“宋宗主,你这是干嘛呢?”
宋衡风抬起头,古怪地望向,一脸殷勤的曾逍遥,心道:“这个年轻人,不会是又什么问题吧?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江湖上的女侠,也是发疯似的仰慕自己,望月宗宋衡风,风靡一时。现在上了岁数,风光虽说不减当年,也不至于连男人,都被自己的风流,给勾去了魂儿?”
宋衡风稳住了心思,瞟了曾逍遥一眼。那小子还是一脸坏笑,搓着手掌,好像没看出来,宋衡风的想法。
要是曾逍遥知道,这个快要迈入不惑之年的大宗师,产生了这种误会。那曾逍遥还不得,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挖坑。”宋衡风咳嗽一声,道。
“挖坑干嘛?”曾逍遥呵呵一笑,接二连三地问出了,愚蠢的问题。
“埋人!”宋衡风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逍遥搓磨着掌心,看了一眼泥土地面。
整整齐齐一排,十多个泥坑。其中三座泥坑,和外面的泥坑相隔甚远,三座泥坑簇拥在一处,已经被填上了新泥。
“宋宗主,你们望月宗就死了三个人吧,挖这么多坑干嘛?”
这句话放在任何,刚刚失去宗门之人的场合,说出口来,都是极其的不合适。会被他人视作是挑衅,很有可能就会引发起一场血腥。
正是因为,说的人是曾逍遥,听的人是宋衡风。这场血腥,就必不可能发生。
宋衡风擦了擦额头汗水,继续拿起铁铲。一把铁铲入土,发出的声响,独具美感,别样的动听。
“一会儿,会用的得到,过来帮忙。”宋衡风低头道。
“好勒。”曾逍遥也不多问,呵呵一笑,就要去拔身后‘易水寒’,“你这样挖太慢,让我来。”
然后曾逍遥就看到了,宋衡风的眼神,蓝夹袍男子有些幽怨。
曾逍遥瘪了瘪嘴,他搞不懂宋宗主有枪不去用,干嘛非得那么费力气,挨个儿的挖坑。你宋衡风自己多此一举就算了,我曾逍遥好意帮你,你还要让我也一个坑一个坑的,去白费力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挖这么多坑,一会儿要用到何处,曾逍遥也不再去追问。宋衡风本就是望月峰上,最奇怪的那个人。
宋衡风将铁铲插进地里,松开了手。只见他走到了,入江湖不离身的劣马身旁,从马上取下一个皮制酒囊,打开酒囊,小小的嘬了一口。
玉树临风宋衡风。宋宗主只有在喝酒,和握枪的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玉树临风。
然后,曾逍遥就屁颠屁颠的,接过了宋衡风的手。拿起铁铲,弯腰挖起了坑,相当的轻车熟路。
“曾逍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宋衡风喝酒喝得很慢,喝酒若是喝得快了,容易喝醉。宋衡风不想喝醉,宋衡风酒品之差,全天下皆知。
“嘿嘿,知恩图报,知恩图报。”曾逍遥笑嘻嘻的,干起活来,热火朝天,毫不节省气力。
这天清早,溪山镇郊外,发生了一件怪事。刚刚起床,去镇外拾取柴火的溪山镇老百姓,会发现有两个长得颇为英俊,行头很像那么回事的人,在挖坑。
一排又一排,整整齐齐,足足数十个土坑。似乎都是一个背负古剑的年轻人挖的。至于另一个蓝袍中年男人,早就已经迷醉,一身的酒气,抱着一匹老马,鬼哭狼嚎。
“宋宗主,宋宗主!”曾逍遥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宋衡风,一脸无奈,拍了拍宋衡风的肩膀道。
他搞不懂,怎么像宋衡风这种内力深厚的高手,说醉就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点也不高手,一点也不宗师。
曾逍遥一脸坏笑,狠狠地拍了宋衡风一个巴掌。
谁说我曾逍遥打架打不过宋衡风?我可是抽了他一个巴掌,还是他连还手,都不敢还手的那种。
“谁?接我一枪!”宋衡风中了曾逍遥一个耳光,摇头晃脑,迷迷糊糊道。
曾逍遥强忍着笑意,一下子跃至宋衡风一百步处,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再挨宋宗主一枪。
“宋宗主,我挖了八十八个坑,吉利得很,不知道够是不够啊?”曾逍遥朝远处的宋衡风,大喊道。
“好,好!第一,第一!”宋衡风也冲着曾逍遥大喊道。
“宋宗主,你要做喝酒第一,还是作画第一啊?”曾逍遥第一次见到,如此作态的宋衡风,一时间玩性大起,连忙把握机会打趣道。
“第一!习武之人,还能做什么第一?我宋衡风,要做就做天下第一人!”
“而不是什么狗屁倒灶白墨宝之后,有望的第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屁倒灶,白宝墨。将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连接到一起的,是望月宗第一代宗主白宝墨的后辈,宋衡风。
“说得好!”曾逍遥哈哈一笑,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完全不了解,百步之外的那个握枪之人,“宋宗主,可有酒喝?”
不久之前,溪山镇镇口的榕树下,宋衡风正是喝了曾逍遥的酒,还曾逍遥一个十品大剑仙。
我曾逍遥现在,喝你宋宗主一口酒,还你一个天下第一人!
我虽此生无望天人境,若能见证一个天下第一人,亦是无悔无憾。
我曾逍遥等着你宋衡风,成为天下第一人的那一刻!
曾逍遥豪情万丈,胸中激昂之气,如同广阔混沌。
只可惜,宋宗主一点也不配合,十品大剑仙的豪气焕发。宋宗主根本不照着剧本,把酒囊扔给远处的曾逍遥。
他就这样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在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垣州溪山镇,这座如一幅淡墨水画的小镇,在它靠近东方的天边,才恰恰放出缕缕晨光,就又迎来了一滴鲜血。
清晨的这一滴鲜血,不同于丑时时分的老谭客栈,那么的惊心动魄,步步皆是杀机。
鲜血如清晨露珠,一滴一滴慢慢从女子眉心处,渗透而出。
作为镜水云庄的云梦仙子,九品巅峰的武夫蒋梦,连死都是这般的诗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蒋梦天使一般的脸蛋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世人只道,镜水云庄的‘四方云梦’,一对神仙伴侣,妻子蒋梦对于夫君邵方,痴情痴心,夫唱妇随。
却不知,‘四方云梦’,其实是云梦强于四方。邵方还是八品巅峰武夫之时,蒋梦已是九品武夫。
而现如今,她已经和逍遥门彭飞一样,离十品大宗师,仅仅一步之遥。
雪落东方东方钰,十品大宗师,最强的是她一手绝技,摘花飞叶。彭飞,邵方,蒋梦三人围攻东方钰,邵方近身,彭飞压阵。云梦仙子蒋梦,一人去接东方钰的摘花飞叶,还能击落东方钰的两枚残叶,就是云梦仙子实力的最好证明。
只可惜原本压阵的彭飞,却并没有替云梦仙子,击落已经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枚残叶。
这座江湖,没有人管你是不是女人,没有人在乎你多么的花容月貌。正如某位常年隐居于南疆苍山,相貌极其丑陋的老前辈说的:“老子又不是靠脸,赢得世间人的尊重。”
江湖不是皇家深宫选妃,也不是风靡江南的‘怡红院’,没有人可以靠脸,赢得世间人的尊重。哪怕是皇家深宫和江南怡红院的女子,也不仅仅是靠脸吃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梦仙子蒋梦信错了人,就只剩下香消玉损。
逍遥门崛起不足三十年,到了第二代门主彭飞手里,直接跻身七大名门正派。其中虽然有一些名门正派当中,习武苗子凋零衰落的原因。可逍遥门崛起的绝大部分功劳,是靠门主彭飞从尸山血海当中,一步一步杀出来的。
恣意逍遥,意气风发。
这八个字,雕刻于大梁西路逍遥门,对岸崖壁之上,凤舞龙飞。
所有逍遥门门人弟子,行走江湖时,无一不将这八个字,放在心头当中。若是连逍遥门人,都不能恣意逍遥的话,天下哪里还有逍遥之人?
可这逍遥门门主彭飞,却是整座逍遥门里,活得最不逍遥的那个人。“外豪爽,内缜密,有枭雄之姿。‘’这是二十年前,一位使棍的老瞎子,在初见彭飞后,给彭飞的口评。
老瞎子看不见彭飞,却一语中的。
若是彭飞真的像逍遥门门训那样,恣意逍遥,意气风发。区区大顺西路的二流门派,可能在三十年内,跻身天下天下七大名门正派?
门主彭飞一人,背负了太多,只为逍遥门内所有其他人,恣意逍遥。
而彭飞现在,却是真正的意气风发。
击向东方钰的一掌,是彭飞习武四十年来,最最得意的一掌,没有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掌逍遥掌,也是不辱‘逍遥掌’之名,乃真逍遥也。
全天下能有几人,不到宗师境,却能向十品大宗师出掌。彭飞今天一人,出两掌。怎么能不是真逍遥?
彭飞意气风发,抬头放天长笑。
彭飞的笑声,却遮不住邵方的哭喊声,绝望到极点的哭喊。
邵方本就深受重创,又因为救妻心切,强行在被东方钰踹中的情况下,逆转内力。
比起彭飞的意气风发,邵方现在浑身,使不上一丁点气力。
崇明十五年春,对于‘镜水云庄’,是一场灾难。蒋梦身死,邵方残废。
现在这场噩耗,自然没有来得及传向,位于陲玉路的镜水云庄。唯有邵方一人,独自忍受丧妻之苦,和杀妻之恨。
“梦儿…..”邵方声音嘶哑,整个人趴在地面之上,一步一步,爬向不到百步的那一抹绿色。
百步,对于九品宗师来说,只是一瞬即至。可对于现在的邵方,却是那么的遥远,是生与死的距离。
与绿色相对的,是一抹大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妖艳的红,孤独的红。红衣呕出红色的鲜血,鲜血沾染红衣,大红色的衣,和暗红色的血,相织相印,就像是艺术。
东方钰中了彭飞最为逍遥的逍遥掌。不得不说,彭飞很会找时机。他掐准了东方钰,躲避邵方匕首刺向要害,在空中换气的时刻。
虽是十品大宗师,依然要靠内力来发挥宗师之能。
不到皈依境,内力仍有穷尽之时。武夫们为了内力可以在体内流动更久,与人交手之时,消耗更少内力,就需要换气。
换气时间长短,一口气使用间隔,因人而异。就像通往清安镇小路上,百人队围杀三品武夫韩立轩,罗林最初的战术,就是不惜牺牲的围攻,只为了换韩立轩一个换气的时机。
换气是一个武夫最虚弱之时,可对于十品大宗师来说,只需要一瞬。
可彭飞,正是把握住了这一瞬。甚至连东方钰还没开始换气,他就已经出手了。正正好,一掌击中换气时的东方钰。
东方钰虽是十品大宗师,可她毕竟不像曾逍遥那样,能够欺身制服‘四方云梦’。东方钰本就不擅近身战斗,连出四道摘花飞叶,已经耗费了她许多内力。加上和彭飞对掌,击飞近身的邵方,看似简单随意,实则凶险万分。
高手交战,充满了变数,一招不慎,就是死。如果让曾逍遥再来一次,他也未必能如此之快,制服‘四方云梦’。
曾逍遥能瞬间制服‘四方云梦’,一是他刚刚突破宗师境,剑气破长空,剑势正值巅峰。
二是曾逍遥出手的时候,已经靠近‘四方云梦’,正是出剑的最好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方钰同时面对三位九品武夫,其中彭飞和蒋梦,更是一只脚触踏宗师境。东方钰不敢有丝毫保留,每一次出手,每一股内力,都是最合适的时机,用在最正确的地方。
连换气,东方钰都是计算好的,重伤邵方,彭飞压阵替蒋梦击落‘摘花飞叶’,东方钰在那一瞬间换气,最合适不过。
万万想不到的是,彭飞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竟然背叛蒋梦,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手!
东方钰低着头,两只白如玉藕的手指,掐捏着一枚残叶。红衣之下,是东方钰颤抖不已的娇弱身躯。
彭飞大笑之后,死死盯着东方钰的手中残叶。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选择趁胜追击。毕竟东方钰‘摘花飞叶’的厉害,他是领会过的。一个宗师境武夫的临死反扑,会造成多大的威能,彭飞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在他彭飞眼中,自己的命,比宗师境东方钰的命,还要值钱。
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值钱。
彭飞收起手掌,整个人如风,直接出现在了曾乞儿面前。这个少年,才是七大门派自相残杀的因果,彭飞不可能本末倒置。
彭飞一只大手,直对晕倒的曾乞儿抓去!
刹那间,一道极细极快的光,直奔彭飞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飞整个人的注意力,完完全全集中在东方钰身上,他哪里能料到,众多江湖人当中,竟然还隐藏着高手。
彭飞只觉得一股,自己从来没感受到的杀气,由背后传来。他瞬间从脊梁到脚趾,凉的透透彻彻。
出于一个顶尖武夫的本能,彭飞虽然没看到那道极快的光,也没感觉道危险来自何处。他还是千钧一发,整个人如同一只炸毛的老猫,在空中艰难的扭动着身躯。
极细极快的光,从彭飞太阳穴处擦过。一丝丝黑血,在流光之后,从彭飞太阳穴处流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彭飞做出反应,一个人影跃出,一杆黑色大枪,朝着彭飞心口攻来!
与此同时,那人张开嘴巴,又是一道极细极快的光,从他口中飞出。
“找死!”彭飞大喝一声,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就是一掌,下意识的轰出!
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道士,站在溪山镇郊外,双目微闭,轻轻道了一声:“走!”
原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曾乞儿,心湖深处一道声音响起,如同巨石落入,一湾雨后残留的小水坑。曾乞儿猛地睁开双眼,整个人如猎食之豹,向远处遁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彭飞右手一掌,直直轰在来人的黑色大枪枪头,枪头经受不住来自逍遥掌的内力,一杆大枪弯曲到了极致。
“咔嚓”一声脆响,握枪来人的黑色大枪,枪身因为整只枪的弯曲,二百年白梓木制成的枪身,直接从正中崩裂。
握枪袭击彭飞之人,也是受不住逍遥掌的内劲,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撤下了握着半条枪身的手。
彭飞左掌扫过,直接震碎袭向自己面门的流光,耳边劲风声响起,一道黑影飞速而逃。
“不好。”彭飞心中一紧,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惊醒的曾乞儿,已经离自己数百步开外。
一个渺小的黑点,飞快的远离溪山镇战场。
彭飞心中大急,也不去管突然袭击自己之人,只见他整个人扎起马步,重心下移到距地面不到三尺。随着彭飞的这个姿势起势,以彭飞为中心,一阵阵半弧形的旋风激起。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连位于风口中心的彭飞,都是逐渐幻化成残影。
逍遥门三大看家绝技,逍遥心法,逍遥掌,逍遥游。
别家的内力心法,都是将位于丹湖的内力,凝结成细流。内力如溪水,缓缓流淌武夫的经脉气穴。而逍遥心法,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将修行之人的内力,破散成片。习逍遥心法者,自身内力根本不用游走经脉,更不可能存在什么丹田之湖。成片成片的内力,汇聚在武夫的各大气穴,蓄势待发。
逍遥掌,恣意逍遥,逍遥恣意。出掌人是真逍遥,中掌人亦是真逍遥,逍遥到处,似云似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正是因为逍遥心法的特殊性,才衍生了逍遥游。逍遥游,逍遥游,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逍遥游大成,天下何处去不得。
宋衡风老马不离身,因为老马识途。彭飞以花轿代步,因为逍遥遨游。彭飞虽然只是九品巅峰的武夫,他的轻功,却足以傲视天下群雄!
所有人看向彭飞,都是产生了一阵迷幻,仿佛风口中心的那个魁梧汉子,已幻化成天上鲲鹏。
“去!”被逍遥掌乘虚而入,内力紊乱的东方钰,忽然抬起玉手,她手中的一枚柳叶,飘飘荡荡慢慢悠悠,如落柳之絮,飞向风口中心的鲲鹏。
鲲鹏展翅,旋风消散,东方钰的摘花飞叶,也消失在旋风当中。
空气中,独独残留被旋风卷起的尘土,黄沙烟雾迷人眼。
曾乞儿从苏醒之后,就奋不顾身的飞逃,背后的溪山镇逐渐缩小成影。他现在逐渐回过神来,自己明明在老谭客栈,中了北卑人两掌,为何醒时却出现在溪山镇街口?
“符长春师兄怎么样了?师兄只是一品武夫,又不比自己身怀《御宝决》。那个北卑人武功又极高,希望符师兄平平安安。”
“欧阳师姐怎么样了?自己和符师兄受伤,最伤心的人就是师姐了吧。”
曾乞儿心乱如麻,他现在恨不得立马赶去老谭客栈,亲自看看师兄师姐的状况。可是,曾乞儿心湖最深处,一道声音告诉自己,走!
曾乞儿不得不走,因为曾乞儿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那道声音,就是自己的本心,就是最最正确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道声音,又好像不是自己的本心,自己明明是想去看望师兄师姐的啊。
曾乞儿心神大乱,却又不得不照着,内心最深处的声音,飞速而逃。他现在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
正当曾乞儿心乱之时,位于他头顶上空的一朵浮云,突然一阵剧烈晃动。一只傲视凡间的鲲鹏,从浮云中钻了出来。
鲲鹏裹着云雨,一瞬间就到了曾乞儿面前。
“哈哈哈,小友,跟我回逍遥门,吃香的喝辣的。”随着鲲鹏降临,一道声音炸起,曾乞儿这才看见,来得并不是天上鲲鹏,而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
“走。”那道声音,又在曾乞儿心湖深处响起。曾乞儿头疼欲裂,心烦意乱,唯有出刀,才能释放内心抑郁之气。
“骕骦一骨独当御!”
原本置放于老谭客栈角落,如剑如刀的骕骦,仿佛自己活了过来,直接破窗而出!向西鸥又一次目睹了怪事一桩,他愣愣地望着窗上的破洞,半晌才敢确定,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幻觉。
彭飞笑意洋溢,这次的逍遥门彭飞,是发自肺腑的笑。眼前这个少年,自己势在必得。他自重身份尊贵,不适合以大欺小,直接动手拿人。可若是少年敬酒不吃吃罚酒,彭飞也会毫不犹豫,将其拿下。
为了老和尚枯默的半厘佛法,和陨禅天火,他彭飞都敢对东方钰出掌,又怎么会在意什么江湖道义。
所谓的江湖道义,只不过是强者讲给弱者的笑话而已。江湖道义,由强者制定,由弱者遵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自从念了一句,彭飞这种大老爷们儿,听不太懂的诗句后,就再也没有了声音。少年就这样看着彭飞,一脸的焦虑急躁。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
彭飞突然笑容僵住,猛地回头。一抹金色的光,从很远的地方,向彭飞飞来!
彭飞看得很清楚,因为那道光很亮,亮到明明在清晨白昼当中,却像是在黑夜中行走的流星。
金光之下,连日光都如陷入黑夜。
彭飞头皮一阵发麻,脚下旋风又起。曾乞儿发现,那个魁梧男人,似乎又变成了天上鲲鹏。
“飞剑!”彭飞施展逍遥游,险象环生,那抹金色擦着彭飞而过,来到了少年的手中。
如果在场的不是彭飞,换作任何一个九品武夫,都万万不可能躲过骕骦一剑。
曾乞儿重新握住骕骦,心中急躁的感觉,瞬间如过眼云烟。因为少年,想到了一个人。
一袭白衣,一双如刀的眼,一双如云的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曾乞儿也十六岁了,正是初见时,少女的年岁。那时的白衣,好像已经是七品之上的武夫了。
一想到这样里,曾乞儿就有些气馁。自己果然如穆叔叔所说,是那废柴中的废柴。三年之前他便是三品武夫,在碧慈门的这两年,曾乞儿无时不刻不再练刀,可他却依旧没有突破三品。
少年握剑之前,是三品武夫。而少年握剑之后,却已经步入四品。
彭飞神情凝重地望向,手握骕骦的少年。眼前的少年,明明不到上三境,却能够掌控飞剑。哪怕他彭飞心细如针,城府极深,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
七,八,九境,是为习武之人所谓的上三境。七境是一个天堑,许多声名远扬的武夫大侠,其实都是七境不到。只有踏入上三境之人,才能真正配得上‘高手’二字。
而眼前的少年明明不到上三境,却让九品巅峰的武夫彭飞,感觉到了高手的气息。
“果然,陨禅天火这般强横,加上老和尚的一生佛法,直接解决了天火不受武夫压制的问题。简直是一场白白送上门的机缘!”彭飞再也掩饰不了眼中的炙热。有了陨禅天火,自己从一只脚入十品,变成稳入宗师境不说,实力必然在宗师境当中,也是难有敌手。
对峙两人,一个万分炙热,一个心绪安定。却是心绪安定之人,先出了他的刀。
刀名骕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是谁呀?”一个一身紫色的稚童,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稚童手里,握着一个紫色的小竹葫芦。
“我就是你。”曾乞儿从云雾中走向紫色稚童,四周景物,皆是云雾缭绕,如同仙境。
紫色稚童,还是那个紫色稚童。可现在的紫色稚童,不具备任何邪气和戾气,而是充满了灵气和佛气。
稚童的眉心处,一颗淡黄舍利图案点缀,珠光宝气。
“跟我走好吗?”从云雾中走出的曾乞儿,右手握着骕骦,伸出左手,冲着紫色稚童温柔一笑。
“好呀。”紫色稚童亦是甜甜一笑,右手握着小竹葫芦,左手伸出了自己的小小手掌。
少年的手,和稚童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空气之中,一阵淡淡的佛气弥漫。手握骕骦的曾乞儿,面向眼前的九品巅峰武夫,挥出了他的刀。
“枯默大师?”彭飞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空气中圣神的气息,脱口而出道。
“不对,是你!”彭飞的眼神,由炙热转变成贪婪,眼看着少年和手中的骕骦,离自己越来越近。
“好!”彭飞哈哈一笑,一双肉掌气势如虹,一掌去拍骕骦剑脊,一掌去擒曾乞儿握剑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应该变招相迎的曾乞儿,却连握刀的姿势,都没有改变分毫。少年一双坚毅的眼睛,炯炯有神,这是曾乞儿步入四品之后,挥出的第一刀。
彭飞的手掌,刚刚触及曾乞儿握剑之手,一股暴虐的紫色火焰,从曾乞儿掌心之中涌出!
彭飞大喝一声,掌风迫退曾乞儿手中紫火。彭飞这一招擒拿手,也因为紫色火焰的出现,而宣告失败。
与此同时,彭飞的另一一只手掌,与曾乞儿的骕骦刀,重重对撞在了一起。
就像是一颗石子扔向人的手掌,石子势消落地,也未能击穿手掌。可是手掌的主人,会感觉到由石子带来的疼痛。
还不是一般的疼。
明明是彭飞后手,击打骕骦最不锋利的剑脊处。他还是没能拍散骕骦剑气,整个人连退五步!
而曾乞儿,感受到骕骦之上,传来的彭飞雄浑掌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曾乞儿整个人向后旋转飞出。
曾乞儿咬着牙齿,足足在空中旋转了十三圈,这才双脚落地,又是倒退了十三步,这才站稳脚跟。
彭飞早已经收掌站立,待到曾乞儿落地之后,他方才开口道:“陨禅天火,果然不同凡响。小友,你手中这把宝剑,可有名谓?”
“骕骦。”曾乞儿喉头滚动,缓缓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飞点了点头,作为世人眼中的大老粗,彭飞连‘骕骦’二字如何书写,都是完全不知道。
可少年手中那柄黄灿灿的,如剑如刀的骕骦,却是挡下了彭飞的逍遥掌。
虽然彭飞第一次出手,为了生擒曾乞儿,仅仅用了三成掌力。可对面那个握剑少年,仅仅是一名四品武夫。
四品战九品,虽然仍是不敌,却是宁折不弯。
“小友,你师父是哪位用刀的高手?”彭飞背负双手,望向不远之处的握剑少年,道。
“我没有师父,我的刀,是自己学的。”曾乞儿慢慢答道。
两人又重新陷入了对峙。彭飞对眼前这个,身怀大机缘的少年,很是感兴趣。除了自己以外的高手,死的死伤的伤。要么就是连‘陨禅天火’这样的宝物,也不能让他们生起贪恋。
陨禅天火,以及枯默和尚的一生佛法,彭飞已经如同探囊取物。
而曾乞儿,九品大宗师作为对手,他的压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刚刚那一刀出,耗费了曾乞儿大量的精气神。曾乞儿需要时间换气。
“那你的刀法,总不能是自己创的吧。”彭飞笑着看向曾乞儿,随意道。
溪山镇,不仅有榕树,还有桃花。桃花朵朵,已经成熟透彻。淡淡的桃花芳香,在溪山镇的清新空气之中氤氲,徒惹人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和彭飞,同时深吸一口气,花香扑鼻。少年却是不怎么喜欢桃花。
少年最喜欢的啊,是家乡清安镇遍野的绿竹。
“当然不是,我的刀法,师承伯安侯谢玉堂。”曾乞儿话音刚落,又是一刀挥出。
彭飞听到‘伯安侯’三个字的时候,已经笑容僵住。待到‘谢玉堂’三个字,从曾乞儿口中说出,彭飞瞳孔猛地一缩。
真正的用刀高手,讲究一个人刀合一,随手的一招一式,皆是刀法。可曾乞儿这次并没有随心出刀,少年一板一眼,挥出了《伯安二三式》当中的‘破空式’。
曾乞儿一刀横切挥出。少年破空后收刀,骕骦的残影,却也已经存留在了空气当中。
残影其声如惊雷,其势如洪水,撕裂了空气,直奔逍遥门彭飞!
“来得好!”彭飞双掌飞快,一双巨大粗糙的手,如初春的飞蝶,轻盈灵动的在空中划过,随后一掌向前推出。
彭飞的手掌,同样也在空气中留下残影。周围的空气,如同冰块入沸水,泛起了大片大片的气浪。
彭飞的手掌残影,直直撞向切来的骕骦残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骕骦的剑气,竟然无法切破,彭飞一掌而产生的气浪。骕骦残影一阵晃动,不足一个呼吸,就被气浪震碎。
曾乞儿依旧稳如泰山,双手微动,又是挥出了一招‘破空式’。
一招,两招,三招。曾乞儿就像是清心私塾里,被胡先生罚写抄字的孩童。胡先生对于顽皮犯错的孩童,并没有什么过于严厉的惩罚,千篇一律,罚写抄字。
有时候抄写圣贤语录,有时候抄写上课时,胡先生讲述布置的作业。抄的花样有很多种,可那最最惨,也是让所有清心私塾学童,最为噩梦的惩罚抄法,就是抄写一个字。
抄写的字,由胡先生定,每个字只要抄写五遍。五遍,五个字,看似最为简单轻松不过。可胡先生却要求,每个字都必须写的规规整整,那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才算得上过关。
这样的规矩,就让一些耐不下性子的顽劣学童,明明只要求是抄写五个字,却抄了百遍千遍,还不能达到先生的要求。
这种奇葩的规矩,怎么会不让学童们讨厌?学童们总是私下抱怨,明明是故意刁难,胡先生还美其名曰:“学以专心为精,以恒心为贵。”
而曾乞儿的这三刀‘破空式’,就完全符合了胡先生的抄字要求。完完全全,一板一眼,连起手的细微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三道骕骦残影,一道紧接着一道,朝着彭飞的大手残影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乞儿四周空气氛围,随着三道骕骦残影出现,连温度似乎都变得寒冷。
寒冷的骕骦残影,一道接着一道,穿过彭飞的手掌残影。这次,是真正的冰块投入沸水当中。
本就沸腾的空气,因为三道骕骦剑气的添入,变得更加的虚无缥缈。虚无之中,蕴含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破坏力。
三道骕骦残影,穿过彭飞的虚无掌印,直接到了彭飞本尊之前。彭飞随意轻拍三下,骕骦残影消散殆尽。
而彭飞的虚无掌印,却是在留下三处被洞穿的痕迹过后,毫不停滞地击向曾乞儿。
曾乞儿连出三招‘破空式’,也不打算去换气,正打算继续依葫芦画瓢,使出第四道‘破空式’的时候,彭飞的虚无掌印却到了。
掌印带动着沸腾的气流,疯狂挤压着曾乞儿手中的骕骦,曾乞儿想要出刀,却出不得。
“啊!”曾乞儿发出痛苦的喊叫,彭飞的虚无掌印,不偏不倚,拍到了曾乞儿胸口正中处。
陨禅天火,瞬间从曾乞儿胸口处冒出,紫色火焰灼烧着空气,与虚无掌印碰撞在了一起。
曾乞儿经受不住彭飞的虚无掌印,整个如同断线风筝,倒飞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哪怕是这样,少年依旧没有放开,紧握骕骦的手。
彭飞的虚无掌印,一边继续前进,追击倒飞而出的曾乞儿,一边抵抗着陨禅天火的灼烧。
紫色的火焰,附着在虚无掌印之上,如同野火燎原,不断的吞噬着彭飞的虚无掌印。
彭飞的虚无掌印,因为陨禅天火的吞噬,变得更加的虚无,越来越淡。
虚无掌印慢慢追上了,在空中倒飞的曾乞儿,眼看就要又一次拍中曾乞儿的胸口!
突然之间,掌印周围沸腾的空气,一阵扭曲。掌印终于经受不住陨禅天火吞噬,瞬间消散,如同雨过天晴。
“不愧是陨禅天火,竟然潜意识地来抵挡我的逍遥掌。”彭飞暗暗称奇道。他看着倒飞而出的曾乞儿,就像在看一个,已经属于自己的珍宝。
十六岁的握剑少年,在彭飞的眼中,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件物拾。
四品和九品,差距有多大?是凡星与银河的差距,是萤火与皓月的差距。
曾乞儿一个四品武夫,敢对九品巅峰的彭飞,挥出自己的刀,连彭飞也是相当的敬佩欣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惜,四品依旧只是四品。哪怕曾乞儿身怀神功《御宝决》,哪怕曾乞儿拥有陨禅天火,和枯默和尚的半厘佛法,也仅仅是四品武夫。
曾乞儿《御宝决》恰好入门,陨禅天火刚刚旁身,曾乞儿完全不知道,如何将天火威能施展。至于枯默和尚的半厘佛法,就更加的如山中云雾,曾乞儿连察觉都未曾察觉。
少年的路,还很长。在这之前,四品武夫,仍然是四品武夫。
彭飞自从刚开始,险之又险的躲过,剑势位于顶峰的骕骦飞剑,就再也没有了压力。几次交手试探,彭飞皆是轻描淡写,完全是抱着观察天火的心态。而被彭飞当作玩物的曾乞儿,却是屡屡九死一生。
九品巅峰武夫给曾乞儿的威压,远远不止五品的差距,那样简单。
原本背负双手啧啧称奇的彭飞,突然眼前一片眩晕,头脑都是一阵意识模糊。这位稳坐钓鱼台的逍遥门门主,冷汗从额头滚下。
“难道是刚刚那个袭击我的人。”彭飞稍微稳定心神,暗暗道。
就在刚刚,隐藏在众多武林人士当中的用枪高手,口吐黑色飞针,虽然没能击中彭飞太阳穴,却是划伤了彭飞的肌肤。
飞针过处,有黑血留下。
“这个混蛋,竟然下毒!”彭飞一时间心慌不已,暗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怪不得一向江湖经验老辣,心思缜密的彭飞。实在是偷袭之人时机掐得太好,再加上曾乞儿突然逃窜,眼中只有陨禅天火的彭飞,哪里还会看得见其他东西?
在欲望面前,人会变得疯狂,也会变得愚蠢。
现在离彭飞被划伤,已经过了一刻有余,彭飞无论是中了什么毒,都好像已经无药可救。
只可惜,中招的人是彭飞,彭飞修炼的是逍遥心法。
正因为逍遥心法,彭飞还能为自己所犯的错误,采取补救的机会。
逍遥心法,没有丹田内湖,全身的内力,各聚一处,互不相容,互不相干。
所以,黑色飞针残留的剧毒,仅仅停留在彭飞左边太阳穴处,被他太阳穴的内力包裹,并没有汇聚到,全身各处经脉心肺。
坏就坏在,太阳穴,是习武之人,重中之重的一大穴户和要害。稍稍出现差错,等待九品巅峰武夫彭飞的,就是一个‘死’字。
彭飞咬了咬牙,连犹豫也不见他如何犹豫,猛地发出一声闷哼。一瞬间彭飞左边太阳穴处,高高鼓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踊跃而出。
“嘭”的一声闷响,彭飞脑袋左边,直接被内劲炸裂,一瞬间鲜血如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飞的左目,也因为他太阳**力的爆炸,炸成了碎花。
算不上英俊,却绝对算得上大侠风貌,英雄豪杰的彭飞,此时他的半张脸,都已经血肉模糊。
彭飞脑袋依旧嗡嗡作响,排出太阳穴剧毒,却深受重伤,自废一目的彭飞,竟然心情大好,歪着嘴巴笑了笑。
彭飞惨烈恐怖的面容,笑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怨鬼。
彭飞脚下生风,整个人来到了曾乞儿面前。此时的曾乞儿,微闭着双目,手握骕骦倒在地上。
“小友,你可还好?”彭飞一手遮住已经报废的左眼,一边朝曾乞儿亲切问道。
若是能迈入十品大宗师,别说瞎一只眼,哪怕是断一条臂,彭飞也是心甘情愿得很。
要是能领会十品大宗师,短暂的风采,彭飞甚至觉得,死亦死已。
一只眼睛,换一个十品大宗师,哪里亏了?况且彭飞的眼睛,也不是曾乞儿弄瞎的。
所以彭飞看着曾乞儿,依旧心情大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依旧紧闭双目,似乎中了九品巅峰武夫一记逍遥掌后,已经丧失了意识。
“你是个天才,陨禅天火在你身上,也不算暴殄天物。”彭飞俯视着曾乞儿,就像望向一只蝼蚁,“很幸运,你成了我彭飞,迈入十品大宗师的垫脚石。”
“结束了。”
一阵清风,从彭飞身后吹来。风吹在彭飞身上,很舒服,很惬意。彭飞甚至想闭上双目,尽情享受清风的洗礼。
他似乎忘了,自己现在只剩下一目。
若是彭飞真的闭目享受,那他就再也不可能,有睁开眼睛的那一天了。
同样的亏,彭飞绝不会吃上两次。
清风从西方吹来,西北路刮西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这里是溪山镇。
那个风水完全异于,其他西北路地界的溪山镇。
彭飞昨日刚上的望月峰,却也通过他细腻的观察,发现了溪山镇和望月峰,风水的古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彭飞第一次在溪山镇,感受到西风。西风温柔,在风中沉睡,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出于九品巅峰武夫的意识,和多年行走江湖的老辣,彭飞一瞬间幻化成天上鲲鹏。只见他整个人,硬生生的原地平移了二百步。
一枚柳叶,飘零于风中,似乎随时都会坠落。
“摘花飞叶!”彭飞看清柳叶之后,头皮发麻,一阵后怕。
摘花飞叶,对准的是彭飞的后心,却洞穿了他的右边胸口。东方钰在彭飞施展逍遥游时,放出的摘花飞叶,竟然可以一路尾随彭飞,直到现在杀机尽显。
“东方钰这个臭婆娘!”彭飞一口鲜血咳出,他低下脑袋,想要检查位于自己右胸的伤势。
彭飞低下了头后,看到的却是,右胸左胸,对称着两个空洞洞的口子。
左胸伤口,紫色的火焰粘上彭飞的身体,早已如虎入羊群。
二百步之外的少年,哪里有什么昏迷的样子。少年眼神坚定,手中骕骦轻轻倾斜,‘滴滴答答’,鲜血顺着骕骦剑刃,滴在地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楚国西北地界,有一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小小门派。门派虽然小门派,却有着颇为大宗之范的名字,名为逍遥门。
整个门派,加上掌门人彭云雨,和掌门人的儿子彭飞,扫地大爷王大爷,伙房的厨子方能,还有替门派缝补衣裳的刘姨,拢共也才二十一人。
据门内弟子私下传言,逍遥门掌门之子彭飞,为人最为诡谲神秘,连逍遥门中人,都仅仅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
彭飞连出门,都是乘着一座花轿。
逍遥门二十一人,刨去门主彭云雨,和门主之子彭飞,以及后勤的三位人才,一共也才弟子十六人。
而这十六人当中,竟然有一半的弟子,被彭飞选做抬轿轿夫。八名轿夫,八名瞎子。也不知是逍遥门少宗主,偏爱瞎子轿夫,还是做了彭飞的轿夫之后,才沦为失明之人!
整座逍遥门,除了门主彭云雨,连替彭飞抬轿之人,都未曾见过彭飞本尊。
这天,门主彭云雨,一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回到了逍遥门。
彭云雨手牵孩童,一脚踏进掌门人内院。只见他游走于小院之内,一路辗转,最终停留在一座后院假山之前。
彭云雨站在假山跟前,半天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道:“飞儿,出来,是爹。”
假山山体之中,有一个黑洞洞的凿壁口子,放眼望去,一片黢黑。使人不知洞口深浅,通往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回答彭云雨,好似逍遥门门主,对着空气,自说自话。
彭云雨叹了一口气,放开了牵着小孩的手,摸了摸孩童的头,温柔道:“你进去吧。”
年仅十岁的孩童,竟然就这样,径直走进假山山洞,好像对于孩童来说,完全不知道恐惧为何。
只见孩童小小的身体,一下子就钻进了假山山体。孩童进去不到十个呼吸,一声凄惨的尖叫,从假山洞中传出。
“啊!我不要见人,我不要见人啊。爹,救救孩儿啊。爹!”一道人影,如同鬼魅,从假山洞口钻出,那个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孩。
只见那人十六七岁,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棉絮衣裳,赤着脚板,一股疯疯癫癫的模样。
最为恐怖的是那个人的脸。半张左脸,如同在熔岩之中浸泡过一般,半张脸似乎随时会融化脱落。
而那人的另一半右脸,却全都是刀剑伤痕。伤疤纵横交错,除了那人唯一的右眼,整张脸没有一处光滑平整之处。
“咦,是个小孩。”那人从假山之中出来以后,用他那可怖的脸,靠近怀中的孩童,“小孩,你不怕我?”
那人怀中的孩童,倔强的睁大眼睛,望着整张脸都被毁容之人,泪水在孩童眼眶打转。
显然,十岁的孩童,还是害怕这个面向恐怖之人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孩童仍坚强答道:“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向极为可怖之人,听了孩童的回答,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道:“爹,这个小孩,不怕我。”
原来,面向极为恐怖之人,竟然是逍遥门门主彭云雨之子,彭飞。
彭云雨叹了口气,道:“这位是故人之子,灵檀。”
彭云雨望向彭飞手中的孩童,脸色瞬间化作温暖春风,道:“灵檀,你以后就跟着你彭飞哥哥玩,让他教你读书写字。”
换作任何与孩童灵檀同龄之人,对于面向可怖的彭飞,必然是一个敬而远之。
然而孩童灵檀却极其懂事,且反常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爹,孩儿有伴了,孩儿有伴了。”彭飞看到孩童不假思索的点头之后,欣喜若狂道。
“唉。”逍遥门门主彭云雨,又是一声叹气。
对于自己这个孩子,彭云雨是亏欠了太多太多。
从此之后,逍遥门从二十一人,变为了二十二人。孩童灵檀,也成了逍遥门内,除了门主彭云雨,第二个见过彭飞本尊的人。
而孩童灵檀,仅仅跟着彭云雨学习写字半年,就开始和彭飞学习武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逍遥心法,逍遥掌。除了只有逍遥门父子才会的绝技——逍遥游,彭飞对于灵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师父,对于自己的开山大弟子,那是一个仔细、耐心。
“彭飞哥,你的武功那么高,门主的武功,一定更加更加的高了吧。”灵檀道。
“是啊。爹的武功,很高。”彭飞道。
“那你那么高的武功,门主那么高的武功,我们为什么不把逍遥门,发扬光大啊?”灵檀问道。
“爹自然有,爹自己的考虑。”彭飞道。
“那我等我学会了武功,一定要将逍遥门发扬光大。”灵檀道。
“彭飞哥,你的身法好快啊,那是什么功夫?”灵檀道。
“这门功夫,名为逍遥游,乃我逍遥门独门绝技。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逍遥游大成,天下何处去不得。”彭飞道。
“彭飞哥,逍遥游这么厉害,我也想学啊。”灵檀道。
“灵檀,这功夫我可不能教你,那得要爹同意。”彭飞道。
“彭飞哥,宗门之外,好高好高的那座崖壁,上面刻字‘恣意逍遥,意气风发。’是谁刻的呀,他的武功一定很高吧?”灵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很少出这个院子,小时候倒是好奇,问过爹。爹只是说,那是一位故人所刻。”
这一年,寒风萧瑟。明明是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时刻。整座逍遥门,凄凄惨惨戚戚。
十年之前,门主彭云雨带回一个十岁孩童,就再也没有了踪迹,生死不知。原本还指望跟彭云雨,修炼武功的逍遥门弟子,也是逐渐逃出宗门。
门主之子彭飞,自从遇见了孩童灵檀,就再也没有踏出宗主的庭院半步。本来给彭飞抬轿的瞎子,也是因为没有了工作,拿不到银钱,被各自遣散。
就在昨天,扫地大爷王大爷驾鹤西去。整座逍遥门,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逍遥门门主之子彭飞,还有一个叫灵檀的青年。
青年已经来到逍遥门十年了,门主彭云雨,也已经失踪十年。
灵檀盯着冒着沸水的锅子,喜气洋洋。一锅的饺子,在水中起起伏伏,似乎在预示,今后逍遥门的去向。
“彭飞哥,吃饺子了。”灵檀打捞起锅内水饺,美滋滋地说道,整座逍遥门,唯有灵檀依旧乐观喜气,有那么一点过年的气氛。
彭飞负手立于雪中,漫天飘雪,全然不知。
今年的雪,特别的大。彭飞站立于大雪满地之中,却未曾留下一片脚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飞抬头望着漫天飘雪,并没有回答灵檀。
这还是彭飞哥,第一次没有搭理灵檀。若是往常,自己给彭飞哥煮了饺子,他一定会很开心。
“彭飞哥?”灵檀小心问道。今天的彭飞哥,很是奇怪。
“灵檀,你不是想学逍遥游吗?”彭飞依旧抬着脑袋,他并没有回答灵檀的话语,反而问道。
灵檀面露喜色,激动道:“逍遥游,不是要门主准许,彭飞哥才能教我吗?”
“不用了。”彭飞负手望向灵檀,他那张可怖至极的脸上,写满了落寞,“我现在就教你,你可看好了。”
一时间,风雪欲静,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彭飞和灵檀二人。灵檀发现,那个往常面目丑陋可怖的彭飞哥,精致豪迈如天上鲲鹏。
“灵檀,你下山去吧,你所学武义,皆是最最上乘的功夫。从今往后,好生修习,足以你傲视群雄了。”
风雪继续回归漫天飘舞,而逍遥门彭飞,早已不在。
“彭飞哥,我是不会下山的。逍遥门,必将会发扬光大,在你彭飞哥的手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乞儿整个人瘫坐在地面之上,随手将骕骦放在身体一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远处,只剩下一目的魁梧汉子。
这到不是曾乞儿如今膨胀,不再爱惜骕骦宝剑,而是曾乞儿要去确定,魁梧汉子已经死得透透彻彻。
从魁梧汉子的言语中,曾乞儿知道了,位于自己体内的紫色火焰,名为陨禅。
而那个梦里手提小竹葫芦的孩童,到底是陨禅天火,还是曾乞儿自己,少年也是茫无所知。
曾乞儿二百步之外的彭飞,拼尽全力,用全身内力抵抗着陨禅天火的蚕食吞噬。
可就像是在暴雨之中,用干草去搭建房顶,哪怕干草再多,也终究抵挡不住暴雨。
彭飞从最初的失魂落魄,到用肉身硬抗天火的不知所措。现在的彭飞,突然放弃了抵抗,调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内力,一个瞬间就到了曾乞儿身旁。
曾乞儿大惊,想不到彭飞被自己骕骦洞穿心脏,被陨禅天火灼烧身躯,还能如此得快!
慌乱之中,曾乞儿抬起骕骦,向前刺去。
彭飞比曾乞儿要快得多,他伸出两指,将骕骦紧紧夹住。骕骦划破彭飞的指尖,鲜血直流。
可是彭飞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只见他一边控住骕骦,一边将脑袋紧贴曾乞儿耳侧,虚弱道:“年纪挺小,脾气倒是挺大,我只是想请你回逍遥门做客,你个小子就要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飞猛地一阵剧烈咳嗽,紫色的火焰,已经彻底蔓延于彭飞胸口正中。
“小友,咱们讲点江湖道义,你既然杀了我,就没道理不替我完成遗愿了吧。大顺西路肃天涯对岸,有一座架势特别宏伟的门派,那就是我的宗门了,宗门名为逍遥。”彭飞声音愈来愈小,眼睛愈来愈沉,“小友你抽空去一趟,逍遥门内最矮最旧最破的一间小院,院中假山体内有一山洞,假山洞内有我委托给你的东西。”
最后一丝紫色火焰,向上狂涌而起,随之火焰熄灭。逍遥门彭飞,也随着焰灭,化作一团水汽。
曾乞儿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先前彭飞突然自己引爆太阳**力,深受重伤,又是遭受十品大宗师东方钰‘摘花飞叶’袭击。
曾乞儿心领神会,一剑骕骦出。骕骦一骨独当御。
虽说最后了结彭飞性命的,是曾乞儿。可若要真正算账来,彭飞之死,东方钰占三成功劳,绝技‘摘花飞叶’,让彭飞不得不避,从而忽视了正面看似无害弱小的曾乞儿。偷袭彭飞的持枪高手占三成,他那不知名号的剧毒,让彭飞不得不引爆太阳**力,实力大损。陨禅天火占三成,陨禅天火,佛陀陨灭。强如天人境枯默和尚,也不敢用肉体去硬抗天火之威,彭飞沾染上了陨禅天火,自然是必死无疑。
还有一成,就是曾乞儿自己。出手果断,一锤定音。
若是没有之前的种种伏笔,彭飞必然不会身死曾乞儿之手。可若是没有曾乞儿最后的一锤定音,九品巅峰武夫彭飞,也万万不可能身死异乡。
至于彭飞最后的遗言,到底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彭飞留下的暗手,曾乞儿现在无从思量。他只是坐下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溪山镇清新如天地初始的空气。
曾乞儿脑中,不断回放着于彭飞交手的画面。与九品巅峰的高手一战,可不是随便哪个武夫,都能拥有的宝贵经验。
这一战,虽然险之又险,可最终结果却是曾乞儿生,彭飞死。对于曾乞儿来说,无疑是一笔极为宝贵的财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享受着溪山镇吹起的清风,曾乞儿是练武以来,第一次也有那么一点点意气风发。
可曾乞儿还没能享受多久,大战过后些许的惬意。一阵阵呐喊声,从不远处的溪山镇,不停回荡。曾乞儿虽然远在溪山镇外,还是能感受到处于溪山镇的天崩地裂。
曾乞儿神情凝重,握着还没来得及擦拭鲜血的骕骦,站了起来。
一名男子,身着古色天香的汉家袍子,出现在了曾乞儿的面前。那人头发色系偏深,头发微微泛起小卷儿,鼻梁高挺,轮廓分明。
“是你!”随着这名男子的出现,曾乞儿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溪山镇郊外,一背负古剑的青年剑客,盘膝坐在土地之上。剑客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纸鸢,剑客纹丝不动,也能通过手中丝线,操纵纸鸢在天空飘扬。
别的成年之人放纸鸢,是因为童心大起,手握纸鸢线头,就像是回到了童年。
而青年剑客曾逍遥,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百般聊赖之下,才拾起这儿时的玩具。
堂堂十品大宗师宋衡风,竟然枕着剑客曾逍遥的大腿,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要让曾逍遥这样的人,一直坐立不动,给他人当做睡眠靠枕。宋衡风宋宗主,果然不是一般人。
曾逍遥中指不缠绕纸鸢线头,缠了又松缠了又松,也不知反反复复了多少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宗主啊,宋宗主,我这都快放了半个时辰风筝了,你这是要睡到啥子时候哦!”
“酒量不好,就不要学别人喝酒好吗?又不是每个大侠,都是饮起酒来,千杯不醉。你就不会稍微调用一下,你作为望月宗宗主的雄浑内力,也不至于这样醉成这样啊。”
回应曾逍遥的,唯有宋宗主的鼾声。
“愁啊。”曾逍遥低头看向宋衡风,又是一个巴掌,拍向了宋衡风的后脑勺,“我得多占占便宜,才算得上不亏。”
一阵阵滔天的呐喊之声,从溪山镇方向传播过来。“钱可通神,权倾天下,酒醉饭饱,色欲迷天。普天之最,唯我钱权酒色帮!”
呐喊之声如惊涛拍浪,气势足以震破云霄。
到不是对面呐喊的人,内力多么雄浑深厚,完全是人多势重的碾压。
曾逍遥眼见着,密密麻麻的黑点,慢慢地将小小的溪山镇,围堵的水泄不通。
“我的乖乖,这是什么情况啊。”曾逍遥张大嘴巴,望着如蚂蚁般的人群,有些发愣,“宋宗主,宋宗主,快醒醒啊,出事了。有人杀到你家门口来了!”
曾逍遥也不管宋衡风能不能听见,一把抬起宋衡风沉重的脑袋,直接往身边石头上一放。
曾逍遥摆脱了宋衡风之后,站起身来,扔掉手中的纸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剑客望向溪山镇的方向,眼神炯炯放光,竟然有些期待和玩味的意思。
一白发白眉白胡须的老道士,站在溪山镇外溪水之旁,一脸的无辜。
老道肩头的羊角辫小姑娘,腮帮高高鼓起,正生着白胡子师父的闷气。
“钱可通神,权倾天下,酒醉饭饱,色欲迷天。普天之最,唯我钱权酒色帮!”
气势滔天的喊声,传到了一道一童的耳中,羊角辫小姑娘北微一脸的惊讶,也忘了自己正生着白胡子师父的闷气,开口问道:“白胡子师父,这是什么人啊?”
释云虚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因为自己不让小北微下水捉鱼,这丫头一直跟自己发着脾气。
钱权酒色帮,简直是释云虚老道的恩人。
“一群人多,声音大,没啥本事的人而已。小北微,不用在意。”释云虚笑着解释道。
“哦,那我还是下河捉鱼吧。”羊角辫小姑娘嘟了嘟嘴,又重新望向溪山镇溪水。
老道释云虚一阵头大,他那个后悔啊。早知如此,就给钱拳酒色帮,说得厉害一点,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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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是满面红光,一脸激动兴奋的样子。能够亲眼目睹九品武夫高手,甚至是十品高手的混战,对于这些混迹江湖的武夫来说,最是养眼精彩。
虽然他们之中,也没有几人,眼睛能跟上七大名门正派的身法。可这并不影响大家看个热闹。
高手打架,那可是给众江湖人开了眼界。要不然说高手怎么是高手呢,打架光是扬起的尘土,都有数丈之高。
要不是害怕,被七大门派存活下来的高手记恨,围观的江湖中人,早就拍手叫好了。
“这叫做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看啊,这些站在山巅的名门正派高手,和我们这些下三品的武夫,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被称作周兄的武夫汉子,神情一脸激动。好像他看了一场高手打架,自己就是那山巅之上的高手了一样。
“哦,周兄,怎么”头戴方巾的汉子,一脸期待憧憬,问道。
被称作周兄的汉子,故作神秘,轻咳了一声,道:“这些名门正派的高手,因为一方宝物,才会拼得你死我活!”
“宝物?周兄,我怎么看着像是,他们都是为了那个逃窜的少年。”头戴方巾的汉子,脸上写满了怀疑,“彭飞彭门主,就是化作一只鲲鹏,啥也不顾,直接追向了逃跑的少年!你还别说,彭门主这般的大侠,一招一式,还真是豪气尽显。”
被称作周兄的汉子一阵尴尬,显然宝物之说辞,完完全全是他自己捏造而成。现在听到头戴方巾的汉子,提及了逍遥门彭飞,连忙转移话题,愤慨道:“我呸,彭飞算个屁的大侠,我今天算是看清这位‘大侠’了。你没看见就是因为他,我家云梦仙子,才会陨落当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戴方巾的汉子,连忙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不会吧...”
“钱可通神,权倾天下,酒醉饭饱,色欲迷天。普天之最,唯我钱权酒色帮!”
钱权酒色帮滔天的呐喊声,由四面八方骤然响起。溪山镇江湖中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于溪山镇外,那些高手听到号令后的反应。
因为滔天之声,是由四周传向溪山镇。
呐喊如水浪纹波一般,一浪又一浪的拍打溪山镇。众多江湖之人当中,也没有什么内力深厚的高手,他们一个个捂着耳朵,神情痛苦万分。
滔天的号令之声,仿佛就是来自天上的‘号令之声’,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臣服。
听到号令之声的东方钰,一袭红衣拖曳在地,艰难的站起了身子。她现在成了为了,在场的七大名门正派,唯一一个能起身之人。
她一手拿捏暗香残叶,目光冷清地望向镇口。
一个胖子,哈哈大笑,脚下生风,从溪山镇镇口,几步就移到了众多江湖中人之前。
没有比胖子,更加合适去形容,东方钰眼前的这个人了。只见他一身宽大肥厚的黄色绸缎,绸缎内却是一件大红色的背心,倒是和东方钰一袭大红,异曲同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色绸缎之内,塞满了胖子的肥肉,明明是可以自由松紧的绸缎,竟然险些塞不下胖子的肥肉。
东方钰看到眼前胖子,一张如鹅蛋般圆润的脸,都是向下一沉。
“东方姑娘,好久不见。”身披绸缎的胖子,双脚落地之后,就是望向东方钰,笑着打了打招呼。
胖子一笑,他的整张脸都被揉挤成一团,嘴巴和眼睛,都是眯成又细又长的细缝。
“钱四道,你来做什么?”东方钰并没有心情,回复胖子一个笑容,她抬起右手掐捏的残叶,冷冷道。
“看来钱某,来得正是时候啊”名叫钱四道的胖子,掏出绸缎下的肥胖大手,摸了摸下巴,“不对。对于东方姑娘来说,钱某我是来得很不是时候!”
“东方姑娘,你这么着急抬手做什么?生怕我钱某人,不知道你东方钰的绝技‘摘花飞叶’?姑娘请放心,这点江湖阅历,我还是有的。”钱四道笑容满面,娓娓道来。
一眼被钱四道看穿了目的,东方钰面露落寞之色,缓缓放下已经抬起的右手。
“哈哈,东方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钱某是万万没想到,你们七大名门正派,会自己拼杀成这样。你东方钰虽然活了下来,却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已。钱某倒要看看,东方姑娘你的独门绝技,还能用上几次!”钱四道话中虽然满是大局已定的味道,却不见他有丝毫放松。一个胖子,一座山墩,毫无破绽。
“你来做什么?”东方钰又一次开口,又一次重复了之前的提问。只不过这次,东方钰满是无奈,神情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权酒色帮作为武林第一大帮派,我钱四道作为钱权酒色帮的使者,这武林大会,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钱四道背负着手,他的眼睛,被满脸赘肉遮藏,目光却依旧停留在,东方钰一双玉手之上。
“不过另钱某人没想到的是,你们所谓的七大名门正派,竟然会自相残杀。钱某倒是相当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们杀红了眼!”钱四道拍了拍自己肥大手掌,“不过这倒是省了,钱某人不少力气,一些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后手,看来是用不上了。”
“宋衡风的儿子,是你们抓走的!”东方钰一双淡眉,微微皱起,“好一个大梁的天下第一大帮,竟然勾结北卑人。”
位于漠北大草原的牧民,劫掠大梁边境和土地和百姓,那叫一个家常便饭。大梁朝廷,开国十五年,三次征漠北。梁人的手上,同样也沾满了北卑人的鲜血。
梁人和北卑人,已经沦为水火不容之势,仇恨只会传遍世世代代,万万不可了结。
钱权酒色帮若是暗中勾结北卑人,管他什么天下第一大帮,管他帮内汇聚多少高手,都必将被天下人唾弃。
钱四道听了东方钰的诛心之言,不慌不忙,依旧微笑道:“东方姑娘,口说无凭。咱们虽是江湖中人,做事也得讲一个证据,你说对不对?”
“嗯,对。”东方钰暗自神伤,低下了头。
清风卷起,一枚柳叶,裹着东方钰的神伤,飘飘荡荡的飞向钱四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叶残柳,在西北路垣州刮起的风中,显现的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摇摇欲坠,慢慢悠悠,似乎随时都会降落在地上。
可是胖子钱四道,却从来没有忽视过这枚残柳,只因为残柳出自东方钰之手。
东方钰先是故意在钱四道面前抬手,企图误导钱四道,让他以为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虚张声势而已。
钱四道果然中计,一语道破东方钰的‘真正企图’。
所谓的‘真正企图’,也是东方钰想让钱四道去以为的。
东方钰自己,实则暗藏最后一手‘摘花飞叶。’摘花于掌,飞叶出手,东方钰无论是所剩内力,还是心气精神,都彻彻底底濒临枯竭。
柳叶飘向钱四道,能否得手,已经跟东方钰没有了关系,完完全全交由老天爷定夺。
钱四道,钱权酒色帮四大使者之一。一个内力深厚,轻功了得的胖子,九品巅峰武夫。他除了钱,和自己的眼睛,什么都不相信。
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东方钰受伤极重,确实已经内力枯竭,绝不可能在放出一道‘摘花飞叶。’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还是全神贯注,盯着东方钰的一双玉手。雪落东方名震天下的十品大宗师,哪怕是虎落平阳之态,钱四道也绝对不敢有一丝掉以轻心。钱四道内心也远远没有,看起来这般平静。
果然,残叶出手,钱四道眼皮猛地一颤。他第一时间,就做出来决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四道虽然看上去肥胖臃肿,可他的轻功,却是技冠群雄。除了逍遥门彭飞,逍遥游实在过于深奥奇妙。以及老神仙释云虚,天人境那在云端的境界压制。钱四道的轻功,绝对算得上榜首,比十品大宗师东方钰还要快上一丝。
钱四道如此高的轻功,想要闪躲慢慢悠悠的风中残柳,看上去是信手拈来。
可是他并没有选择去躲。你东方钰油尽灯枯的最后一击,钱四道准备充足,为何不敢接?若是能接下十品大宗师的一击绝技,对于钱四道今后习武路途,那是可以开拓一片坦荡大道的。
钱四道想不到的是,自己无意之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东方钰的‘摘花飞叶’,一旦出手,除非命中对方,不可能停止,也必定不可能躲掉。
‘摘花飞叶。’首次现,穿伤彭飞最强悍的手掌。二次现,杀‘四方云梦’云梦仙子。三次现,贯穿施展逍遥游的彭飞右胸,成就曾乞儿,四品杀九品。
没有人,可以躲掉落花无情,残叶暗伤。
钱四道虚掌一抬,在他的掌心正中,有一块不知材料的玄色方石。随着钱四道张开手掌,一股剧烈的吸引力,如同深海旋涡,从钱四道手掌玄色方石,放射而出。
本就摇摇坠坠的摘花飞叶,在这股强大的吸力之下,更加的摇摆不定。残柳在风中,扭动着软软绵绵的身体,似乎下一秒就会化为齑粉。
可不知道过了多少秒,残柳依然在风中摇摆,就这样悬停在在,离钱四道掌心一尺处。
一滴滴汗珠,从钱四道肥胖的门面上滑落而下。东方钰侧身坐在地上,一袭大红包裹着她曼妙的躯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冷眼旁观的东方钰,轻叹了一口气。
原本和残柳对峙的钱四道,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只见他整个人连退数步,肥胖的躯体,就如同一颗巨型球体。
一声巨响炸起,小小的柳叶,终于被钱四道掌心吸力,吸到他的掌心之中。柳叶刚刚触及玄色方石,瞬间化作粉末。
钱四道稳住身子,只见因他退后留下的痕迹,石屑尘土飞起。
“哈哈,摘花飞叶,不过如此。”钱四道哈哈一笑,若是和东方钰交手之前,他还不敢如此大放厥词。可现如今,今非昔比,他钱四道,可以堂堂正正的接下,十品大宗师的成名绝技。
钱四道如何不能张狂,如何不能放肆而笑?
“蠢货。”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一朵淡淡的梅花,不知何时从空飘落,就要降落在钱四道头顶。
此处,似乎并没有生长梅树。
随着低沉声音的响起,一阵迅风吹来,风中似乎包含着清脆的银铃之声。
就如同南疆土花族少女出嫁之时,所佩戴的银制鳞片。银片在少女头饰之上,柳腰之间,叮叮当当,好听得很。
一根极为普通的竹筷,千钧一发之际,穿插进入,即将降落钱四道头顶的梅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竹筷尾端,一根丝线缠绕,丝线很细很长,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丝线之上,吊坠着一个银质铃铛。
竹筷带着落梅,眼看就要向远方飞去。
突然之间,小小的落梅,不知道为什么会,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生物的能量。落梅刚刚受竹筷影响偏移,直接就在钱四道肩头上空,爆炸成花雨。
铃铛声音响起,钱四道就已经料到不好,可惜还是太晚了。
钱四道仅仅位移数步,就被落梅的爆炸波及,梅花的香味在空种弥漫,很浓很香。
爆炸的烟雾还未曾散去,没有人知道钱四道是生是死。
就像在场的江湖中人,没有人知道,东方钰的一手残柳,为何只见飞叶,不见摘花。
现在他们知道了,钱四道也知道了。
残叶暗伤,落花无情。
牵连着竹筷的丝线,也因为爆炸断裂。一道瘦高瘦高的人影,一下就出现在了众人之前。
那人一脸着急的模样,望着落梅香烟弥漫,喊道:“老钱,还活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正是这位瘦瘦高高之人,出口提醒钱四道,也正是他出手拦下,就要降落于钱四道头顶的落梅。
“完了,出大事了。”钱四道的声音,略带哭腔的传出。梅花香烟散去,只见原本富贵堂皇的胖子,一身丝绸破碎成烂片。他的那件红色背心,如今也变成破布一片,一身的赘肉裸露在外,十分油腻晃眼。
钱四道左边肩膀血肉模糊,他的左手,早已随着落梅爆炸,一同化作了灰烬。
高高瘦瘦的来人,看了钱四道从香烟中走出,松了一口气,道:“你个蠢货,一个捡漏的大好局面,被你搞成这个样子。还好兄弟们在镇外守候,要是被他们看见你这怂样,这个帮派四大使者,你也不用做了。回家好生卖你的猪肉去。”
钱四道一脸委屈,愁眉苦脸道:“权哥,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损我。我这一身的肉,可不会拿去换银子。”
瘦瘦高高之人,名为刁权,和钱四道一样,是钱权酒色帮四大使者之一。
刁权,和东方钰一样,同为十品大宗师。
不同的是,刁权容光焕发,无论是武运还是体力,都正值巅峰状态。而东方钰,接二连三的大战,已经是油尽灯枯。
溪山镇外,八千钱权酒色帮帮众,将小镇围堵的水泄不通,虎视眈眈。
情况似乎对于七大派,不是特别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钱四道一步踏出,面向众人,热情洋溢,他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道:“周盟主果然,深明大义,拯救我等如水深火热之中,请大家继续鼓掌!”
四周众人,皆是鸦雀无声。他们一时间都忘记了,现在是钱权酒色帮,大局在握。钱权酒色帮说周囍是武林盟主,那他就是武林盟主。
可周囍怎么可能做得成,那武林盟主?不说周囍的下三品的实力,和上一任盟主何松,完全无法相比。就光从人格魄力上来说,周囍哪里又有半点武林盟主的样子?
周囍自己也是呆若木鸡,他微微张着嘴巴,“好的”两个字,上一刻还从他的嘴里说出。
“好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是何等之难!
周囍做梦都没有想过,能和钱四道这样的大人物,有所交集。更别说,去做什么武林盟主。
你让他一个三品武夫,说自己是武林盟主,浩浩武林头把交椅,不是痴人说梦,又是什么?
“周盟主,周盟主?”钱四道立于周囍一侧,笑着喊道。
“钱上使,我.....”周囍与钱四道并肩而立。身材矮小的胖子,却让身板还算高大的周囍,一瞬间矮了一大截。
“怎么,周盟主不愿意,站出来力挽狂澜,拯救这飘零江湖,于水火之中?”钱四道一张挤满横肉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刁权也是人影一闪,就站到了周囍身侧。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权一钱,并肩站立在周囍两侧。若不是周囍一脸苦相,和不停颤抖的身躯,还真有一点武林盟主登场的派头。
周囍偷偷瞟了身侧刁权一眼,刁权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周囍却能深刻感受到,身侧高瘦之人的杀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囍面露扭曲之色,耗尽了所有力气,大声呐喊:“我愿意。”
这一刻,是周囍习武以来,最风光,也是最出人头地的一次了。
“好!”钱四道瞬间笑容灿烂,满脸红光的点了点头。
“好!”刁权依旧面无表情,也是点了点头。
“我不愿意!”
一名背负古剑的女子,从众多江湖中人当中,赫然走出。女子面如寒霜,眼神更是冰冷如寒霜,死死盯着周囍。
周囍一瞬间压力骤增,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冰冷。
钱四道用他唯一的手,撘住周囍的肩膀。感受到钱四道传来的内力,周囍瞬间心中大定,由负剑女子传来的寒冷气息,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周囍挺直了腰杆,努力地望向负剑女子。
这做武林盟主的感觉,还挺好。换作自己以前,哪里敢去正视,向负剑女子这样的山上仙子?
“你是什么人?”钱四道也望向负剑女子,皮笑肉不笑,一脸的肥肉被堆叠成一块。
“舶羊湖剑楼,卫渡雨!”负剑女子冷冷道,一手拔出背负古剑。女子的剑薄如蚕丝,日光照射之下,折射出寒忙阵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个舶羊湖剑楼卫渡雨。你有胆量!”钱四道虽然断了一臂,却依然老虎打盹,猛虎惊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吃人。
一束亮得发紫的光,快若奔火,直逼钱四道眉心。
“师妹,快走!”同为舶羊湖剑楼的弟子,贺峰,一人迎上钱权二使!
卫渡雨有些发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先前师兄一直给自己传音,钱权酒色帮大势所归,让自己切莫轻举妄动。卫渡雨也是一只隐忍,终于直到周囍一个下三品的武夫,竟然要坐上武林盟主的交椅。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什么时候以七大派为首的武林盟,轮得到钱权酒色帮,来规定谁谁谁做盟主了?
武林盟若是真要推举一位盟主,那也是楼主那样的天人境大剑仙,才配得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卫渡雨甚至从内心深处,有一丝鄙夷师兄,过于贪生怕死。练剑之人,若是不能为不顺不平之事,血溅五步,那还练剑做什么?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师兄贺峰,因为自己的出头,而第一个冲杀上去。
刁权依旧面无表情,连看都没有去看贺峰越来越近的剑,和他那滔天剑气,更别说要移动分毫了。
周囍根本没有察觉到,有剑朝自己这方袭来。因为贺峰的剑,对他来说,实在太快了。他只是本能的毛骨悚然,入坠冰窟。
刁权瘦高如竹竿的身体未动,钱四道那如山墩的身躯,却是动了。他面对贺峰的剑,主动迎了上去。贺峰只觉得眼前突然显现一团肉球,还没等贺峰有所反应,贺峰手中三尺剑,就不受控制的,偏离原本的轨道。
钱四道大手一握,直接握住了贺峰的古朴宝剑。贺峰眼前突然多了一张油腻的肥脸,他方寸大乱,手中三尺剑被钱四道握住,贺峰只好一个扫堂腿,扫向钱四道的下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四道也是脚掌抬起,他后发却先动,一腿直直对上贺峰的扫堂腿。
贺峰只觉得自己踹向一块铁板,强烈的疼痛,从他的小腿传来。贺峰的腿骨,都是在这一对腿之下,被震烈粉碎。
“师妹,快走啊!”贺峰大喝一声,手中的三尺剑,竟然开始散发黯淡光芒。
“你说你这是做啥哦,大家以后都是武林盟的兄弟,和和气气,一起听从周盟主的号令。如此拼个你死我活,这是何必?”钱四道话虽如此,却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一股股强烈的吸力,由他手掌传至贺峰剑上。
贺峰的古朴宝剑,竟然直接在钱四道手中,融化成铁水。
钱四道一掌融剑,紧接着就是一掌拍出。可怜贺峰没了兵器,无论是速度还是掌力,又远远赶不上钱四道。他只能抬起手臂,下意识的去挡钱四道这一掌。
又是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贺峰手臂挨了钱四道一掌之后,直接捶中自己胸口,胸骨都是凹陷了进去。
贺峰整个人,持剑滔天而来,却空手倒飞而出。
负剑女子哭红了眼睛,手尺如薄蚕的古剑,迎了上来,想要去接住空中倒飞而出的贺峰。
溪山镇镇口,一个背负古剑的青年,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就想要用手掰开水泄不通的人群。
“让一让,都让一让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曾逍遥搭上肩膀的钱权酒色帮帮众,一脸凶狠,他那冰冷的眼神在曾逍遥身上,来回游离。
这一块儿其他的钱权酒色帮帮众,正愁闲的蛋疼。钱使者和权使者已经进入溪山镇,为得使者号令,他们这些帮众,只有干干在小镇外守候着。
八千帮众,从远处望去,都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哪里有什么人,敢再靠近溪山镇?
这个负剑青年,也是没有眼力见,没有到了一定程度,才敢傻傻地往镇子里冲。
周围簇拥的凶恶帮众,都是停止了各自的胡吹海吹,朝着曾逍遥围了过来。
他们倒是没有着急出手,可百十来号凶恶的大汉,光是冷冷地盯着一个人看,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也不是所有帮众,都觉得曾逍遥是烧坏了脑子,过来送死。帮众之中,倒是有几个有心之人,已经低头议论纷纷,有机敏一点的,是直接跑去禀报帮中高手。
感受到自己四周百十来条汉子,传来的冰冷目光,曾逍遥有一丝丝尴尬。怎么?现在十品大剑仙,连借个路都这么难了吗?
曾逍遥一只手放在嘴巴,轻咳一声,正要说话。
一只粗糙的大手,已经向曾逍遥,推了过来。
曾逍遥望向推揉自己的凶恶大汉,尴尬的氛围,又更加浓盛了起来。
凶恶大汉的一身蛮力,还没碰到曾逍遥身子,就已经消散殆尽。凶恶大汉的手刚刚碰到曾逍遥衣角,就感觉到曾逍遥身体之上,传来的一股子波动反震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凶恶大汉只觉得一只手如触电一般,整个人连退数步。他被身后同伴握住身体,那只碰过曾逍遥的手臂,却再也抬不起来了。
百十来条汉子,皆是一脸惊恐的望向曾逍遥。显然他们并不是傻子,曾逍遥虽然未曾移动,可就凭他动都没动,就震退了二品武夫凶恶大汉,这个背负古剑的青年,却是确定高手无疑。
“叮叮哐哐”一阵响声起,百十来条汉子,佩戴兵器的,都是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曾逍遥眼神微微眯起,向稍稍靠东处的地方望去。曾逍遥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和现在所在位置并无差别。
两个呼声之后,风声突起,一位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如一阵龙卷,从曾逍遥目光之处出现,很快就到了曾逍遥面前。
那人目光冰冷如严冬酷寒,冷冷地俯视着曾逍遥。
曾逍遥则是晃了晃脑袋,打起了哈欠。
“你是什么人?此处被天下第一大帮,钱权酒色帮封禁,闲人擅闯,一律视为挑衅。”墨色裰衣的汉子,负手俯视曾逍遥,冷冷道。
曾逍遥看向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点了点头,他也负起双手,冷冷道:“那我就是想进去,你又能如何?”
曾逍遥完全照着,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学的有模有样的,‘嗯,以后就这么来,钱权酒色帮,不愧是大梁第一大帮。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高手架子十足,这才能唬住人嘛。’
想到此处,曾逍遥竟然笑出了声,一下就从冷若酷寒破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逍遥的举动,无疑是激怒了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
“放肆。”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整个人直接弃身而上。所有的钱权酒色帮帮众,都是觉得眼前一花。他们之中不乏中三境武夫,却根本跟不上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欺向曾逍遥的身法。
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无疑已经迈入上三境。钱权酒色帮,大梁第一大帮,号令天下英雄豪杰。除了溪山镇这种,属于望月宗直辖之地,和治风口那样的法外之地。连清安镇这种安宁小镇,都渗透了钱权酒色帮的势力。
帮规森严,帮众层层划分,各司其职。
从下至上,拥有帮众、精英、香主、堂主、十二大护法、四大使者、副帮主,一直到帮主。
像是清安镇,朝廷和钱权酒色帮,共同的弃子韩立轩,其职就是香主。而钱四道和刁权,就是四大使者之中的,‘钱’、‘权’二使。
而墨色裰衣的英俊男子,在钱权酒色帮之内,担任护法一职。
这次钱权酒色帮谋划已久,层层布局,意图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其中更远更深的谋划暗手,无从知晓。
可钱权酒色帮对于武林盟主之位,却是势在必得,无人不知晓。除了从总舵调来钱四道、刁权两位使者,还有四位实力强悍的护法,亦是跟随使者而来。
还有西北路垣州分堂的堂主,以及垣州各路香主,皆是在前一天接到帮内号令。这才形成了八千众包围溪山镇的布局。
以钱权酒色帮的能力暗手,连大梁朝廷,此刻都还不见得知道,垣州的天已经变了。随之而变的,是整座天下江湖。是整座天下,拢阔了大梁,大顺,以及漠北游民部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大梁朝廷不可能不派谍子监视。只不过谍子身在何处,实力如何,都已经不再重要。
现在任何人,想要传出消息,都已经太晚了。更何况,八千帮众围着溪山镇,连一只麻雀都不可能被放出去,更何况大活人。
除非有人硬闯。以一人,破八千人。
这八千人,还是个个练武,至少都是一品武夫。连上三境的武夫,都是有六位,还有十品大宗师刁权坐镇。
再加上七大派因为陨禅天火出世,自相残杀,天人境枯默和尚为了封印天火,坐化成佛。云梦仙子蒋梦,逍遥门门主彭飞,接连陨落。镜水云庄邵方,和红衣东方钰,都是身负重伤,内力枯竭,自身难保。
钱权酒色帮大局已定,稳得不能再稳。
可是,现在却有一个背负古剑的青年,识图以一人。破八千人。
哪怕这个背负古剑的青年,来自天下剑客为之向往的圣地,舶羊湖剑楼。哪怕他刚刚突破,现在已是十品大剑仙。
要想撕破大局已定的钱权酒色帮,都是绝不可能。
可曾逍遥,还是独自来到了八千人面前。那个面对老道释云虚,不敢出剑的舶羊湖天才,面对更加凶险的八千武夫,剑欲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逍遥还没有出剑,面对欺身而来的,钱权酒色帮护法,曾逍遥连剑都不屑于出。
众多包围曾逍遥的帮众,都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背负古剑的青年,似乎动了,又似乎没有动。
离曾逍遥比较近的钱权酒色帮帮众,听到了一声如蛋壳碎裂的声响。
然后高手架子十足,也的的确确算得上高手的,墨色裰衣护法,重重地飞了出去。
护法身形波及到围观的帮众,原本密集如蚂蚁汇聚的众多帮众,一瞬间稀稀拉拉,倒成一片。
叫骂声,惊呼声,混在一起。八千武夫,已经因为一人,沸腾。
如果有人从空中俯视溪山镇,会看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原本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当中,一道长线由西到东,活生生地将黑色的蚁群切开。
“一张快赶上我帅气的脸,看着就像是高手,看着就来气。”曾逍遥拍了拍手掌,道。
他先前直接一拳出,直接挥在了,欺身而来护法的脸上。受了十品大宗师一拳,英俊的护法就算不死,也必然毁容了。
墨色裰衣护法,本是钱权酒色帮十二大护法之一,八品武夫。放眼整座西北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倒霉的是,墨色裰衣护法遇上了曾逍遥。一个第一讨厌别人装高手,第二讨厌别人长得帅气的十品大剑仙。
而墨色裰衣护法,无疑令舶羊湖剑楼逍遥小子,最最讨厌之人,两项全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有一个姓宋的握枪人,也是高手风范十足,也是一袭蓝衣风流倜傥。可曾逍遥,却一点也不讨厌他。
所以啊,什么讨厌的,喜欢的。被人所规矩的条条框框,说白了都只是,心所不想,心所不念的‘借口’罢了。这种东西,还是得分人啊。
而曾逍遥现在,就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念了。反正此生无望天人境,何必要在乎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
这位舶羊湖剑楼的逍遥小子,一手握住背后易水寒剑柄,闭上了眼睛。
“杀!”众多钱权酒色帮帮众,不知是谁先喊出了声。
“杀啊!”然后就是一层又一层的声浪,接二连三的喊杀声,涌向舶羊湖曾逍遥。
八千武夫,比起当年静江沿岸之北,大顺征梁的八万骑,还要更加恐怖。
曾逍遥此时此刻,和当年独挡大顺八万骑的青衫男子一样,独自一人,面对八千人。
当年的青衫谢玉堂,成功挡下大顺征梁八万骑,青衫英姿动天下。
而那年的青衫谢玉堂,乃皈依境。
比之青衫谢玉堂,差了两个大境界的曾逍遥,易水寒出鞘。
远在溪山镇郊外的曾乞儿,突然闻到了梅花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香由溪山镇传来,很清甜很好闻。可是曾乞儿,却没有心情品尝梅花清香。
曾乞儿只是一张脸冷到了极点,比最北最北的寒冰极地,还要冷。曾乞儿死死盯着不足二十步,身着古色天香汉家服饰的男人。这还是少年,第一次这样去盯一个人。
身着古色天香汉家服饰的男人,名为阿鲁力,来自漠北大草原,也就是大梁百姓,口中的北卑人。
正是这个人,掳走了宋衡风之子宋清。一掌击杀拦路的符长春,两掌直接将曾乞儿打成重伤,为之后的陨禅天火出世,点起了导火索。
阿鲁力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两掌重伤曾乞儿,竟会引起如此巨大的连锁反应。
直接导致陨禅天火出世,七大派同门相残。逍遥门彭飞,镜水云庄蒋梦陨落,天人境枯默和尚坐化。
阿鲁力随便两掌,竟然为钱权酒色帮省去了这么多的麻烦。若是今日钱权酒色帮大事成,论功行赏,阿鲁力绝对是第一功臣。
曾乞儿现在,并不确定符长春已经身死老谭客栈。可连曾乞儿自己,身怀治愈能力逆天的《御宝决》,中了阿鲁力两掌都是九死一生。更何况只是一品武夫,资质平庸的符长春?
符师兄依旧活着,只是曾乞儿欺骗自己的一丝幻想罢了。
少年懂,却不愿意去相信,曾乞儿不敢相信。北卑人阿鲁力,又一次让曾乞儿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弱小,就像是一只他人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少年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强到可以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之人。而这成为强者的道路,从杀阿鲁力开始。
阿鲁力见到曾乞儿,也是露出了惊讶之色。他对上了曾乞儿冰冷的眼神,开口道:“你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曾乞儿被阿鲁力击中,到现在不足五个时辰。阿鲁力被曾乞儿骕骦剑气,伤及心肺,实力也是大损。没有数月的静养,都是难以痊愈。
阿鲁力此番前来溪山镇,和钱权酒色帮达成协议,只是必要之时,出面即可。并不需要他去面对,七大派高手武夫。
他也是百无聊赖,刚好在距离曾乞儿与彭飞比较近的地方,看到了彭飞施展逍遥游,天上乌云幻化。
阿鲁力看到此等异象,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他一路小心翼翼,沿着乌云而来,赶到之时,大战已经结束。
而眼前这个少年,这个之前在老谭客栈,剑势让阿鲁力不得不避的少年,中了阿鲁力全力两掌,竟然好生生握剑站立在此处。少年好像除了衣衫破旧,灰头土脸,仅仅是比较疲倦而已。
这让来自漠北的汉子,怎么不惊讶?
曾乞儿并没有,要替阿鲁力解答疑惑的意思。就是曾乞儿自己,也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你的剑,很快很快。它是我目前为止,对上的最快的剑了。可你的实力好像不行,你还在下三品?”阿鲁力收起震惊的神色,“刚刚升起的异象,也是你做的?”
曾乞儿还没有,回答阿鲁力的上一个问题,阿鲁力又是接二连三的抛出疑问。这个来自漠北大草原的汉子,对于在老谭客栈偶然交手的少年,充满了浓浓的好奇。
少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阿鲁力发现,少年眼中有紫色闪动。少年手中握着的,如刀如剑,黄灿灿的兵器,也是浮现起一层紫色。
紫色,似乎可以吞噬万道,陨灭万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鲁力那深色的瞳孔,瞬间就填满了紫色。紫色浮现,阿鲁力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包括自己的命。
梅花香味依旧焚香四溢,浓郁的梅香之中,有一点紫色,在阿鲁力不足二十步之处,霎时惊现。紫色很美,妖气的美,诡异的美。紫色逐渐由一个点,向四周云散开来,光晕环绕而迷幻。
阿鲁力竟然忍不住,想要沉醉于紫色当中。他有些奇怪,上次少年的剑,还是渲染着闪亮的金光,怎么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少年的剑就被紫色包裹。
要知道,习武之人,不光光是修的是,杀伤力极高的外家功法。更是讲究修习‘气’。气,乃五行之气,木土水金火。一个人可以根据自身资质,能够选择的内功心法,有千种万种。哪怕是资质较差之人,依靠后天的勤奋和机缘,也未必不能成为高手。
可武夫所带的五行之气,是老天爷给的。从一个人的出生,到死亡,伴随一生。哪怕是一些或霸道,或邪门的武功,也仅仅只是能武夫重新沾染,新的五行之气,却很难磨灭武夫本生携带的气。
化气为内力,内力如山涧溪流,从武夫的丹田内湖,游走于经脉心肺。炼气炼气,讲究的是一个滴水穿石,精耕细作。
可仅仅几个时辰,曾乞儿的剑气,就从初见时霸道的金,变成了诡异的紫。这种事情,阿鲁力是闻所未闻。
阿鲁力现在却来不及,思量其中门道,因为那一点紫色,已经彻底晕开,离自己愈来愈近。
七品巅峰武夫阿鲁力,面对握剑少年,竟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阿鲁力一身古色天香的汉服,因为他的高速偏移,摆起了一片衣角。就在阿鲁力偏移的下一刻,那抹可以吞噬一切的紫色,出现在阿鲁力原本所在之处。
紫色光晕晕散开来,阿鲁力方才险之又险,避开了曾乞儿夺命一剑。紫色光晕,就从骕骦之上散播而来,向一侧的阿鲁力席卷而来。
阿鲁力大骇,手中掌风激起,一时间空气如卷折的飘云,疯狂向散播的紫色挤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邪了门儿了!”阿鲁力轮廓挺拔的脸颊,此时已经陷入扭曲,他的额头和太阳穴,青筋暴起。掌风更甚,试图逼走骕骦上传来耳朵紫色。
他本就负伤在身,极为不适合与高手过招,放肆地施展内功,只会让阿鲁力伤势越来越重。可现如今,他对上一个下三境的少年,竟然是命在旦夕。阿鲁力也无从顾及,今后的伤势会如何了。
曾乞儿一剑未成,在空中急转身体,朝着侧向一旁的阿鲁力,向上一刀抬起。
骕骦在少女手里是剑,在少年手里就是刀。
还没能完全逼退紫色侵袭的阿鲁力,又要面对曾乞儿的破空一刀。
阿鲁力一时间感觉压力骤增,右掌继续挥动掌风,破退席卷而来的紫色。左掌却是狠狠排向骕骦剑脊。
阿鲁力左掌所包裹的熊熊内力,在还未触及骕骦剑脊之前,就已经沾染了一片紫色。
陨禅天火疯狂灼烧着阿鲁力的内力,阿鲁力一掌未成,反而招惹到了一团紫火。他见势不妙就要扯掌,身影不断变幻,又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曾乞儿一剑。
曾乞儿连出两剑都未能伤及阿鲁力,他依旧仗着剑势,骕骦一抬至头顶,就是扭头向阿鲁力劈下。
“北卑人,你敢不敢接我一剑!”曾乞儿一边骕骦追下,一边放声道。
“你这哪里是剑,明明使得是刀法!”阿鲁力上次交手,少年还没有诡异的紫色火焰。险之又险的闪过曾乞儿两剑,阿鲁力对紫色的火焰,是忌惮到了极点。
他又怎么可能,去接曾乞儿的手中骕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鲁力汉服袖袍,猎风鼓动,他双掌齐出,对上了少年手中骕骦。
曾乞儿内心坚定如磐石,紫色火焰裹着骕骦剑,剑未到,火势已经涌向阿鲁力。
阿鲁力双掌齐出,其实只是虚招,他整个人接着掌风推倒,爆退而去。
曾乞儿眯了眯眼睛,这个动作,好像是和治风口上,多次救下曾乞儿的无名学的。
无名的招牌动作,一是嘴角轻视的上扬,二是双眼微微眯起。
曾乞儿眯着眼睛,手持骕骦就朝阿鲁力追去。阿鲁力退,他就近,骕骦的剑势,只会如同雪山崩塌,越来越多,越来越凛人!
阿鲁力和曾乞儿拉开了十数步距离,强忍着骕骦传来的反震,一口鲜血被他咽下。他看也不看少年一样,转身就是身形如猿,飞速逃窜。
曾乞儿手握骕骦,追了上去。一个四品武夫,却能追杀七品武夫,滑稽,又不算滑稽。
滑稽是因为,对战比自己高了三个大境界的武夫,还能占据上分,江湖上也曾有过这样的战绩。但那毕竟是凤毛麟角一样的江湖传说,那些能跨越三个大境杀敌之人,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只要不是少年夭折,那是稳稳地能进入上三境。
甚至是冲击十品大宗师,也不是那天方夜谭。
不算滑稽的是,因为出剑人是曾乞儿。
旷古至今,唯一同化陨禅天火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啸破风之声,从阿鲁力耳旁灌入,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阿鲁力万万想不到,几个时辰之前,险些丧命在自己手上的少年,现在已经非自己可敌。
早知如此,他阿鲁力哪怕冒着,被望月宗捉个正着的风险,也要去击杀曾乞儿。
万事没有早知如此,阿鲁力要为自己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
代价很可能是自己的命。
不过幸运的是,握剑少年虽然剑气惊人,骕骦所带的紫色火焰更是难以抵挡。好在曾乞儿的轻功身法,和丹湖内力,还是保持四品武夫的水准。
曾乞儿望着越来越远的北卑人,也开始有些坐立难安。可惜自己现在虽是能敌得过,受伤颇为严重的北卑人,想要杀他却相当不易。
毕竟曾乞儿,并没有一门拿的出手的轻功。
正当阿鲁力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曾乞儿视线之时。曾乞儿手中骕骦,突然嗡嗡一颤。骕骦宝剑仿佛是对少年说:“这都追不上,你这个第三任主人,也未免太没出息了。”
曾乞儿停下了追逐的脚步,盯着手里的如剑如刀的兵器,有些发呆。
风云突变,原本被紫色包裹的金色,突然激起层层光晕。金色的光晕,竟然一时间,将陨禅天火包裹。
曾乞儿手中骕骦,直接脱手而出,直直向前飞去!骕骦剑气,如天上惊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尾流星,就这样在阿鲁力身后浮现。阿鲁力能感觉得到,突然之间,大风起。很大很大的风,就像是天的尽头之处,一位老神仙,吹了一口气。神仙气息卷过,无论是何人,何物,都不可能逃过飓风侵袭。
可这世上,又哪里来的神仙?漠北大草原的好男儿,信的是手中弯刀,和胯下骏马,以及长生天图腾。长生之主,会永永远远的庇护草原男儿。
阿鲁力咬紧牙关,头也没有向后回头一下,只见他周身流动起一纹纹碧波。阿鲁力的速度,随着碧波的出现,又是快了三分!
可再快,也快不过背后骕骦。一骨独当御的骕骦,金色包裹着紫色,仅仅三个呼吸,就已经到了阿鲁力的后心。
“不!”感受到背后,那近在咫尺的浓浓杀意,阿鲁力发出了最后的惨叫。他的速度又一次提升,正要继续向前猛然移动,那抹金色的兵器,却是更快一步,从阿鲁力背心穿过!
骕骦从背后穿过阿鲁力心口,没有丝毫停留,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紫色的火焰,却残留在阿鲁力伤口之处。
紫色蔓延,如脱缰野马,疯狂吞噬着阿鲁力的生机。本就被一剑穿心的阿鲁力,在越来越多的紫色之下,更加是死得彻彻底底。
曾乞儿仍然停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他方才好似心中有一道声音,让自己放手,从而骕骦才能脱手而去。
骕骦一骨独当御,这柄金灿灿的宝剑,在穿过阿鲁力心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曾乞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这把宝剑,对于自己这个主人,似乎不满意的很呢。
方才金色将紫色反噬,似乎就是来自骕骦剑的抗议:你曾乞儿,凭什么让一团紫火裹着我的剑身?你可知道,打造我的人,是多么的鬼斧神工?昔年大楚朝文曲殿,揽星阁,都是由他主持打造的?你又可知道,我的第一人主人,当年有多么的雄姿英发?大剑仙这个称谓,又是如何而来?
曾乞儿现在当然不知道,为何一个铸剑的铁匠,会去打造大楚‘文曲殿’和‘揽星阁’,这种木匠所做的活计。
还有那骕骦的第一代主人,真的当得上“大剑仙”三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此时自然是无从思量,少年现在只想,找到失踪的骕骦剑。
那可是锦瑟送给自己的剑,曾乞儿是心爱得很嘞,千万不要被哪个路过的人,给捡走了。
曾乞儿想到此处,赶紧朝着骕骦消失之处,飞奔而去。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突然出现在路上,曾乞儿一脚被石头绊住,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前摔去。堂堂四品武夫曾乞儿,因为跑得太着急,摔了一个狗吃屎。
曾逍遥一人,已经和八千武夫战作一团,风萧萧兮易水寒。孰胜孰负,没有丝毫悬念。这位来自舶羊湖剑楼的天才,陨落溪山镇,只是时间问题。
溪山镇内,一个背负古剑女子,瘫坐地上,放声大哭。舶羊湖剑楼的女仙子卫渡雨,不再面若寒霜。梨花带雨的卫渡雨,怀中躺着的是他的师兄,贺峰。
钱四道暗暗摇头,一副惋惜的神色,好似贺峰的死,跟自己毫无关系。
这种惋惜,落入卫渡雨眼中,自然是恶心到了极点。卫渡雨眼中泪还未干,就想要起身拔剑。
其实钱四道是真的挺替贺峰惋惜的。大局已定,本就无需再有人牺牲。他不想杀贺峰,可贺峰想要杀他。
准确来说,贺峰是替师妹死的,他本不用死。因为死不死一个贺峰,对于此刻大局大势,是完全没有丝毫影响。
钱四道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除了钱和自己的眼睛,钱四道不相信任何东西,更不会去做任何无谓的事。
他被东方钰的‘摘花飞叶’,炸断一臂,却也只是感慨自己过于轻敌,阴沟里翻船。而对于罪魁祸首东方钰,他却连杀心,都没有起过。
要知道一条手臂,对于武夫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可钱四道就是如此‘淡泊’之人,淡泊到除了钱,万物皆为粪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没有任何作战能力的东方钰,亦是影响不了大局。毕竟雪落东方,也是武林盟的一员。
而名义上的武林盟,刚刚推举周囍为盟主,总要做做样子。
钱四道叹了一口气,他习惯性的望向身边的刁权。瘦如竹竿的刁权,怔怔盯着溪山镇口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权哥,你想什么呢?”钱四道耸了耸肩,问道。
溪山镇口,一震重锤的声音传出,接着便是越来越大的,钱权酒色帮帮众的叫骂之声。
钱四道和刁权互相对视了一眼,刁权手中铃铛声音响起,瘦如竹竿的身影,直接消失于原地。
钱四道凝望着溪山镇镇口东,目光停留的地方,是先前刁权所望之处。
一个蓝夹袍,玉树临风的男子,依旧枕着石头,呼呼大睡。哪怕离他并不算远的溪山镇,已经喊杀成一片。
天空之上,一抹金色光点浮现。一道惊人的剑气,直接插在了蓝夹袍男子的耳边。
“谁?敢不敢接我一枪?”宋衡风猛地坐了起来,向自己耳侧望去。
一把如剑如刀的兵器,赫然插在地面之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总是这个样子,长不大。”一道如青瓷一般,圆润透亮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圆润透亮的声音,裹着风声,明明声音的主人就在那里,却好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一个面带干练之色的老人,默默站立。老人一身质朴麻衣,老人下巴之处的白色胡须,精致地扎起麻绳辫子。老人除了胡须是白色的以外,竟然是一头黑色头发。
老人发质略显干瘪干燥,他那干练的面容,隐隐约约能看出些,宋衡风风流倜傥的韵味。
麻衣老人身边,站着一位高大魁梧的壮汉。壮汉高达两米,一身结实的肌肉,在他的黑色劲装之下,显得十分拥挤。
壮汉背后,背负着比他还要高的三条布包裹。虽然长条裹着素布,可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壮汉背负的是三条大枪。
如此壮硕的汉子,却不是什么凶恶之徒。高大汉子眼睛眯起,一张粗糙的脸上,总是挂着质朴笑容,使旁人看了,无不心生好感。壮硕汉子手里,牵着一头毛驴。
毛驴慵慵懒懒打着响鼻,低头用嘴巴在地上,刨着什么东西。
宋衡风朝着声音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高大魁梧的汉子,却是无视了麻衣老人,醉眼迷离道:“你是谁?”
高大魁梧的汉子看着宋衡风,质朴的笑容,更加向上弯起一个弧度,微微鞠躬回道:“宗主,是老宗主。”
“老宗主,原来你也叫老宗主,怎么和我的老子,用的同一个称呼,真巧!真烦。”宋衡风摇头晃脑,好像连惊天而落的剑气,也没能让他醒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带干练之色的麻衣老人,听了宋衡风的话后,面色不见有什么改变,却是轻轻摇头。
高大魁梧的黑衣汉子,拉了拉握着毛驴的缰绳,不紧不慢解释道:“宗主,我是阿文,老宗主他就在我边上呢。”
宋衡风点了点头,这才慢慢望向,比高大魁梧的汉子,矮了一大截的麻衣老人。
两人目光相对,风吹草木动,剑气起。
高大魁梧的汉子,似乎对于突变的气氛,没有有丝毫察觉。他依旧笑容淳朴,回身仔细照料身边的老毛驴。
宋衡风与麻衣老人对视了许久,目光渐渐由迷离,转向清澈。宋衡风这才缓缓开口:“宋青海,你来做什么?”
面带干练之色,一身质朴麻衣的老人,竟然是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青海。
望月宗第七代宗主宋衡风的老子,宋衡风最最不服的那个人。
剑气消散,宋衡风也恢复了清明。宋青海望向,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开口道:“你儿子丢了,不慌不忙,还在这里喝酒睡大觉。可真是‘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宋宗主,你还真是潇潇洒洒,风流倜傥得很!”
宋衡风蓝色夹袍微微浮动,瘪了瘪嘴道:“我儿子丢了,我不慌,你慌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曾逍遥见到此幕,一定又要刷新三观了。那个喝酒前平和儒雅,喝酒后恣意疯癫的宋衡风,刚刚好像是在赌气撒娇?
“你丢了儿子不慌是你的事,你这个父亲做得好。”宋青海抚了抚被扎成麻绳的白须,“可我丢了孙子,做老人的着急。”
宋衡风转过身子,不再去看自己的老子。他缓缓几步走到路边,一匹劣等老马,正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老伙计,起来了。”宋衡风轻轻拍了拍劣等老马的脑袋,温柔道。
正在享受春风日浴的劣等老马,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只是眼皮一抬,又接着闭目养神。
宋衡风无奈一笑,简直比大爷还大爷的劣马,架子端起来,宋衡风是相当难伺候。
无奈,他只好转过头,继续向宋青海看去。
“你安安心心待在望月峰养老就行了,一把年纪的,别因为这点小事下山,大动干戈。”有一个耍赖偷懒的老伙计,宋衡风只好无奈向宋青海说道。
宋青海一向雷厉风行,宋衡风淡泊名利,悠闲懒散。这对父子的处事风格,是完完全全的大相径庭。
宋青海见着宋衡风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哪怕早就习惯了儿子的态度,他还是忍不住心生烦躁,语气有些冷:“宋宗主,你继续春风入醉,我自己去找我的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衡风耸了耸肩,仍是不为所动。
名叫阿文的高大壮汉,显然是见惯了,这对父子之间的生活状态。他连忙做起了和事佬,朝宋衡风说道:“宗主,老宗主他心忧少宗主的安危,下山走动走动,也是正常的事情嘛。”
“嗯,那你们走动吧,我还有事。”宋衡风瞥了瞥身旁的劣质老马,一脚踹在了马臀之上。
安逸享受日光的劣马,依然是雷打不动地躺着。
离三人不远处,刀光碎空,剑气浓郁,喊杀惨叫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可望月宗的这三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和感受到来自溪山镇的激烈苦斗。
“你要去救那个舶羊湖剑楼的孩子?”宋青海话锋一转,平淡道。
宋衡风被自己老子一语中的,微微一楞。
望月宗第七代宗主宋衡风,随性慵懒的神色,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除了我自己,天下再无并肩之人的气势。是宋衡风大喊着说:“第一人,要做就做天下第一人。而不是什么狗屁倒灶白宝墨之后,有望天下第一人。”的气势。
宋衡风抬起头看向宋青海,连眼神之中,亦是剑气:“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宋清海眼中,一直不是那么听话的儿子,四十岁却仍处‘叛逆期’。叛逆对抗着自己的老子。
就像宋衡风明明知道,宋青海最不愿意听到,宋衡风回答:“是”。
他还是把‘是’这个字,说出了口。
“去送死?”宋青海道。
“谁死谁活,要问问我的枪。”宋衡风道。
“你的枪?你的什么枪?”宋青海道。
“宋衡风的枪。”宋衡风话音刚落,在一旁休憩的劣等老马,突然睁开了眼睛。
魁梧壮汉阿文手里牵的毛驴,也在同时抬起了头。
“这话谁教你的?你的枪,又是谁教给你的?”宋青海一阵沉默之后,开口问道。
风起,名枪‘知了’已经握在了宋衡风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柳不连野,乍闻为早蝉。
“话,是舶羊湖剑楼的孩子教我的,很好用。”宋衡风眼神复杂,望了宋青海一眼以后,转过了身子,“枪,是老爷子你教我的,也很好用。”
这是宋衡风,第一次称自己的老子,为老爷子。而不是直呼其名。
“所以你就要用我教你的枪,去送死?”宋青海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从宋衡风身后传来。
宋衡风背对宋青海,他看不见宋青海的表情。可从手握名枪‘知了’的那一刻开始,宋衡风就已经回答了宋青海的问题。
“你呀,从小就喜欢更我作对。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娘亲的事情,怨我。可怨归怨,孩子你还是懂那父子尊卑,仁义礼德的。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是我宋青海,亏欠了你,更加亏欠你娘。”
“你知道我最烦你哪一点吗?别的不学,偏偏要学那谢玉堂!从小时候起,你就把谢玉堂当作,标杆一样的存在。他谢玉堂的一句话,对你来说,比我这个当老子的,还要管用。谢玉堂有什么好?用错了情的迂腐儒生一个,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能放得下,什么都能弃之不顾。”
“怎么?现在又要学他,来一个一人一枪,对抗数千武夫?”
宋青海的话,如同重锤,一遍又一遍的捶打宋衡风的本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宋衡风最不服的就是自己的老子,可他不得不承认,老人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可正因为这样,宋衡风才更加要去。
蓝夹袍中年男子,一手握枪,一手握着已经站起来的劣等老马,缓缓向战场走去。
“风儿。”背后有苍老声音,叫住了宋衡风。
“嗯?”听着陌生的声音,宋衡风有些疑惑,慢慢回过了头。
声音的主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宋青海。
宋衡风鼻子一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不服的那个男人,已经这么老了。
老人和高大魁梧的汉子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七八十人。
这些人,人手握着大枪,剑气破西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逍遥母亲宠溺,外公家境又是如此充实,自然是可以满足曾逍遥的爱好。曾逍遥房中各式各样的木剑,都是有数十把之多。
收到曾逍遥母亲传来的消息,蓑衣男子这才无奈下剑楼。他虽然期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踏入飘零江湖之中。可若是曾逍遥非要学剑,与其让那些所谓的用剑高手指导,不如把他带回剑楼,由自己亲自教导。
自己的儿子,要学,就学那全天下,最为纯粹的剑术,在剑气最浓厚的舶羊湖剑楼。
曾逍遥见爹爹有些发呆,没有去点评自己的‘封魔剑法’。他也不生气,大喝一声,抖起一个自以为帅气的起势,又开始了雪中舞剑。
蓑衣男子摘下头顶的草帽,朝着雪中舞剑的稚童扔去。草帽飘飘荡荡,在风雪之中,看似随意,却恰好降落在了稚童的头顶。
感受到了头顶草帽的重量,曾逍遥停止了舞剑,偏了偏脑袋,望向自己的爹爹。
“逍遥,从今天开始,爹亲自教你使剑!”蓑衣男子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草帽恰好能替曾逍遥遮挡风雪,一顶平凡的朴素的草帽,戴在头顶,竟然能让人温暖了许多。
“爹爹,你说明明是一顶普普通通的草帽,草帽本身也不能带来多少温度,为何戴上它,能感觉到温暖了这么多?”曾逍遥偏着脑袋,好奇问道。
原本以为痴迷剑术的儿子,会因为自己的话语,变得开心兴奋。可曾逍遥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把蓑衣男子弄得有些懵,他竟然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蓑衣男子似乎一时间,忘记了眼前手握木剑的稚童,是自己那仅仅六七岁的儿子。
“因为草帽虽破虽小,它却在合适的环境里,放在了合适的地方呀。”曾逍遥张开了嘴巴,甜甜一笑,“爹爹,我说的对是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逍遥没有因为蓑衣男子的话,变得开心兴奋。蓑衣男子却因为曾逍遥的话,如醍醐灌顶。
是呀,剑,就是最适合自己儿子的物件。而剑楼,就是曾逍遥最最合适的环境。
既然如此,曾逍遥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练剑呢?难道只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
可笑,滑稽。
蓑衣男子猛然想通其中关节,哈哈大笑。整座舶羊湖,湖水微微泛起,蓑衣男子的笑声,在天地中回荡。
曾逍遥嘟了嘟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随口童言,竟然蕴含着极深的剑意。直接替自己的父亲,答疑解惑。
天生剑坯子,就是如此而已。
蓑衣男子心头舒畅,心情大好,自己的儿子,就是那天生的剑坯子,就是应该去学那最纯粹最凌厉的剑。
他望向曾逍遥,越来越欢喜,笑问道:“逍遥,爹爹亲自教你练剑,你为何一点也不开心兴奋?是觉得爹爹的剑,配不上你的本心剑意?”
曾逍遥眼皮微微垂下,他不知道爹爹为何会突然这么开心,更听不懂什么是‘剑意’,什么又是‘本心’。
曾逍遥的小脸蛋,在风雪中愈发红润,讪讪问道:“爹爹,你还会使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蓑衣男子猛然一愣,他这才想到,自己的儿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有多么的厉害。
更加不知道舶羊湖剑楼,这五个字,对于天下练剑之人的意义所在。
蓑衣男子笑容更盛,接着回答道:“爹当然会!”
曾逍遥瘪了瘪小嘴,显然是觉得自己的爹爹,是在吹牛皮。
蓑衣男子笑容逐渐尴尬,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原来是怀疑自己的实力。这也怪不得曾逍遥,寻常时间,曾逍遥一直跟着外公和母亲。父子二人,一年还未曾有一次相见的机会。在加上曾逍遥的父亲,无论是从穿着,还是长相,都和说书先生口中的高手剑客,一点也沾不上边儿。
蓑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袋,对于穿着打扮,和假装高手风范,他是真的学不来。
不过还好,没等蓑衣男子思考清楚,怎么去向儿子,证明自己是用剑高手这一点,曾逍遥的声音已经传来过来:“爹爹,那你用剑厉害吗?”
稚童的声音之中,虽然充满怀疑,可他的眼睛,却是炯炯放光。显然在孩子的心中,父亲这个身份的分量,是极重极重的。曾逍遥虽然不怎么相信,蓑衣男子会是用剑高手,他却相信‘父亲’说的话。
曾逍遥仍然抱有一丝期待,万一爹爹真是高手呢?
蓑衣男子走上前去,按了按儿子戴着草帽的小脑袋,柔声道:“爹爹,用剑不算厉害。”
曾逍遥心里一阵失望,小孩子不会掩饰表情,曾逍遥虽然担心爹爹不开心,没有说出自己的失望。可他那一张小脸上,却是满满写着:‘切,爹爹果然不是什么高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的曾逍遥还不知道,蓑衣男子口中的‘用剑不算厉害’,和外公为自己请的,号称‘江南快剑’的师父,口中的‘剑术超绝’。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是有多么的大。
‘用剑不算厉害’的随手一剑,吓都能吓死‘江南快剑’的‘剑术超绝’。
曾逍遥心里满是失望,娘亲还骗自己,说跟着爹爹,能学那最好的剑。早知道爹爹这么不顶用,自己应该跟着‘江南快剑’,学那一手‘风驰电掣’。‘江南快剑’随随便便的露了一手,就让曾逍遥羡慕向往的如同迷醉。
自己要是哪一天,有‘江南快剑’这般厉害,那该多好啊。
可惜还没等着曾逍遥跟着‘江南快剑’,学习绝技‘风驰电掣’,自己那一年都未见过一次的爹爹,突然出现在江南娘家。
一个多月的赶路,将曾逍遥从富贵的烟雨江南,带到了宁静的舶羊湖。
蓑衣男子哪能看不出曾逍遥的心思,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低调,打消了曾逍遥练剑的热情。
开玩笑,自己的儿子,可是那天生的剑坯子。好好加以打磨,未必不能成为,曾家在那个女子之后,第二位十品大剑仙。
蓑衣男子连忙伸出手指,指向水雾之中的剑楼浮岛,解释道:“爹爹的剑虽然不厉害。可那里有一位爷爷,和一位姑姑,他们的剑术,那可是顶呱呱。”
曾逍遥听后,表情由阴转晴,天真问道:“姑姑漂不漂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舶羊湖剑楼浮岛,漂浮于如镜如玉的舶羊湖之上,浮岛周围烟雾缭绕。不同于山林之间树木烟瘴升起的雾气,围绕着舶羊湖的雾水,更加的让身处浮岛中人,心神宁静。
心静如无风之湖,说的就是浮岛剑楼中人,练剑时的心境。
旭日初升,位于大楚国东境的舶羊湖,日头很早很早就从湖面缓缓升起。一个身着素色劲装的少女,却是比舶羊湖初升的日头,还要起得早。
少女一手紧握薄剑,一手拿捏剑诀,正在剑楼浮岛沿岸,演练着剑法。这套剑法,是少女的师父,昨日才传授于一干弟子的。依着少女好强的心性,她一定要成为师父弟子当中,第一个熟练剑法的人。
少女的剑很薄很薄,薄如春蚕吐丝,刚刚浮起的日光,被少女手中的薄剑折射,映射出少女那坚定好强的神情。
少女又是一个‘鲤鱼跃龙门’,一剑破空刺出,她的额头,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旭日未升之时,少女就已经起身练剑。
少女一套剑法下来,虽然略显生疏青涩,可也算得上是勉强有了一丝剑形。少女开心一笑,果然,少女还是要笑得时候最为好看。青春无敌,清纯动人。
水雾之中,一艘长长窄窄,堆满茅草的渡船,慢慢的显露了出来。练剑的少女看到渡船之后,整张脸又一次恢复如初的冷漠。原来,少女的笑容,是那么的奢侈宝贵,不给他人欣赏。
渡船缓缓靠岸,渡船才刚刚触碰剑楼浮岛岸头,一个身穿棉袄的稚童,一手握着木剑,从渡船上跳了下来。
稚童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兴奋模样,下船之后东张西望,放目打量剑楼浮岛。
曾逍遥眼中,水雾弥漫,浮岛充满了宁静祥和的气息。水雾深处,似乎有一座气势恢宏的琼楼落座,在山的那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曾逍遥就看到了握剑的少女。少女脸上汗渍未干,目光冰冷,生人勿进,冷冷盯着曾逍遥。
曾逍遥张了张嘴巴,手中的木剑,险些脱手,自言自语道:“爹爹,姑姑也不漂亮啊,倒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曾逍遥的话,传到了手握薄剑的少女耳中。少女目光变得更加冰冷,‘唰’地一声抬起了手中剑,就要向曾逍遥刺去。
蓑衣男子接着从渡船中探出,看到了冷若酷寒的少女,就知道了儿子闯了祸。连忙挡在曾逍遥身前,略带歉意地向少女说道:“渡雨,这是我儿子曾逍遥,童言无忌,见谅见谅。”
蓑衣男子转身按住曾逍遥的脑袋,开口介绍道:“逍遥,这位是剑楼掌剑,李士的唯一女弟子,卫渡雨,叫姐姐。”
曾逍遥呼呼的出了口气,这位卫渡雨姐姐,刚刚好像是要用剑刺自己呢。这么凶巴巴的女生,曾逍遥怎么可能叫她姐姐。
躲在父亲身后,有了蓑衣男子撑腰的曾逍遥,那是一个硬气,豪言道:“就她这么凶的女生,我才不叫她姐姐呢!”
名叫卫渡雨的少女紧咬银牙,寒声道:“那你要叫我什么?”
“我要你叫我哥哥!”曾逍遥手握木剑,探出个小脑袋,冲着卫渡雨做了一个鬼脸。
蓑衣男子一个板栗,就敲在了曾逍遥的脑袋上,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比你卫渡雨姐姐小上那么多,还想着别人叫你哥哥。”
卫渡雨也是被曾逍遥气笑了,冲着躲在蓑衣男子身后的稚童,冷冷道:“你是觉着不服气?想要压我一个辈分?叫你这个小屁孩哥哥那是不可能的,我师父和楼主是一个辈分的师兄弟。你要是想压我一头,我告诉你一个法子,可以去成为楼主的师弟。到时候,我卫渡雨倒是可以叫你一声师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卫渡雨如同天方夜谭的负气话,曾逍遥竟是蹭了蹭鼻子,大声说道:“好,那我就去做你的师叔!”
面对儿子的童言无忌,蓑衣男子唯有冲着卫渡雨,歉意一笑。
卫渡雨不再理会这一对父子,因为这两个人,已经浪费了一会儿自己练剑的时间了。
少女冷若寒霜,左手中指食指相贴,轻轻放在她那薄如蚕丝的古剑剑身。只见少女薄剑一抖,一道银光亮起,“唰唰唰”几道清脆声音响起。少女身影在空中如彩蝶飞舞,她的薄剑随着身形一闪一闪,少女剑过,空气之中都是留下了淡淡的剑意。
曾逍遥一脸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凶巴巴的姐姐,还是一位用剑高手。比起那‘江南快剑’,也是不曾逊色。
曾逍遥虽然嘴硬,不去称卫渡雨一声‘姐姐’,可却对这位姐姐的剑术,佩服的五体投地。
“渡雨,你的剑术,可是更加厉害了呢。”
一道风韵十足,略带磁性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来。曾逍遥只觉得,女子的声音是真的很好听,使人听了之后发自内心的舒服。
还未等曾逍遥仔细回味女子柔声,一个身穿竹叶软布罗衫的女子,就这样出现在了浮岛岸边。女子长衫逶迤拖地,一朵朵水墨梅花点缀她的长衫。
女子肤如凝脂,柔丝环绕,气质更是出尘绝世。曾逍遥发现,如同神仙的女子,最好看的地方,还是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一双修长的手指,干净的一尘不染。仿佛时间任何其他东西,沾染上女子的双手,都是对其的一种玷污。
冷酷如卫渡雨,听到了女子的赞扬,少女脸颊之上竟然泛起朵朵红晕。见到了绝世女子,卫渡雨停止练剑,默默垂头,有些害羞地说道:“渡雨多谢曾师叔。”
卫渡雨此等作态,更是给曾逍遥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一瞬间对这位出尘绝世的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女子也不再多做点评,她只是冲着卫渡雨温柔的点了点头。少女见到此幕,面颊更是红如熟透的果实,少女兴奋地握紧了手中薄剑,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更加勤奋练剑,曾师叔那样的女剑仙,才是自己最好的榜样。
出尘绝世的女子转过身子,右手压着左手,微微蹲下,冲着蓑衣男子轻轻施了一个礼,轻声道:“大哥。”
看着出尘绝世的女子,蓑衣男子也是发自内心的欣慰。眼前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妹妹,曾婉。曾家,也是舶羊湖剑楼,唯一一位十品大剑仙。
蓑衣男子点了点头,转身拉过躲在自己背后的曾逍遥,介绍道:“婉儿,这小子就是你常念叨着,要见一见的小侄子。”
“逍遥,还不叫姑姑。”蓑衣男子有些高兴,冲着曾逍遥说道。
身着棉袄的稚童,依旧手握木剑,痴痴呆在原地。因为曾逍遥看到,在爹爹转身过后,那位出尘绝世的女子,竟然冲着自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美。”明明离握剑青年很远的杨昌俊,却仍是被那一幅淡画给陶醉。
不同于一般帮众,不懂得欣赏艺术。受过不少文雅之物熏陶的杨昌俊,是真的觉得那幅淡画,好美。不仅仅是从视觉上,更是由心而生。
明明出剑的是一位青年剑客,杨昌俊却仿佛看到了,一位长衫衣袂,出尘绝世的女子。
女子倾尽了世间所有的温柔。
杨昌俊内心深处,隐隐有些嫉妒。究竟是哪一位男儿,三生有幸,能让如此林下风致的女子,倾尽温柔。
然后杨昌俊就在陶醉之中,被一片绚丽虚幻的光晕淹没。
被淹没的不仅仅是杨昌俊,包围曾逍遥的钱权酒色帮帮众,此情此景,都是像那杨昌俊一样,感同身受。
真的就像曾逍遥所说的那样,流年似水。
而曾逍遥的剑,却似流年。
曾逍遥明明是向前平平出剑,似流年的剑意,却如同光波散开,瞬间向四面八方扩散。
剑意波及之处,无人没有陷入沉醉,也无人能够在沉醉之后苏醒。
曾逍遥一剑过后,双目之中已经满是泪水。这个向来放荡不羁的‘逍遥小子’,竟然在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然也会哭?
这世间还有什么苦事悲事,能让舶羊湖剑楼的逍遥小子落泪。曾逍遥最凌厉的剑,名为‘大咒大悲’。而无论多么大咒大悲之事,到了曾逍遥这里,全都被化作了闲云野鹤。
曾逍遥微微仰头,目光漂浮于天空深处,他的思绪也随着目光,飘向远处。
这一剑,并不是曾逍遥的剑。‘似水流年’,出自一位姓曾的女子。女子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化作了一杯黄土。
“姑姑,你看到了吗?逍遥如今也是十品大宗师了,逍遥如今也可以,使出姑姑的剑法了。可是逍遥觉得啊,这么厉害的剑法,逍遥使出来,怎么就及不上姑姑半分呢?”
“姑姑啊,你当年不顾家族的劝阻,和楼主师兄拔剑相向。一人一剑破掉了,剑楼近八百年传承的‘护楼大阵’。你抛弃了家族对你的情感和厚望,抛弃了‘舶羊湖剑楼’这五个字,甚至抛弃了你的剑......”
“没有剑的剑仙,那还能叫做剑仙吗?姑姑,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人,放弃了你的所有所有?这天下哪有人配,让曾婉放弃所有。”
“姑姑,你下楼之后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那个人,有没有负你?”
“姑姑,逍遥想你了。”
那个见谁都是一副嬉皮笑脸,似乎没有丁点,在意上心之事的曾逍遥,已经泪流满面。
曾逍遥虽然不知道,曾婉下楼之后的行踪,可他却知道,姑姑已经不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舶羊湖剑楼楼主方唯雪,没有人知道,这位舶羊湖剑楼的十品大剑仙,无论是剑气还是剑意,皆是会当凌绝顶的女子,当年为何一意孤行,放下了自己的剑,孤单一人独下剑楼。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一向温柔淡雅的曾婉,一人破剑楼剑阵,从此被舶羊湖剑楼抹去姓名。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对待剑楼楼主,如兄如父的曾婉,义无反顾地向天人境大剑仙方唯雪,递出她的剑。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曾婉放下自己的剑。
她负了家族,负了楼主方唯雪,负了整座舶羊湖剑楼。
唯独不负他。
而他,却负了她。
大剑仙曾婉,放下了她的剑。而她的剑,却没有被其他人放下。
流年似水,剑似流年。一剑如流年流逝,随着剑流逝的,还有钱权酒色帮,九百名武夫。
舶羊湖剑楼曾逍遥,用已经被舶羊湖剑楼,除名女子的剑,一剑破九百武夫。
使出‘似水流年’过后,曾逍遥却是遥望天空,泪水流淌,说着些旁人听不到,也听不懂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逍遥方圆五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一阵轻盈干脆的铃铛声,在风中忽然响起。曾逍遥依旧遥望天空,目不斜视。
一个又瘦又高的人,出现在了曾逍遥眼前。
钱权酒色帮,四大使者之一,刁权。
刁权目光一扫周围事物,光秃秃一片,四周别说是活人,连一片野草也没有留下。地面如同被剑切割过一般,圆润光滑。残留的剑气浓郁到了极致,甚至凝结成了声音,发出‘滋滋’的声响。
刁权冷漠地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青年剑客握剑之手轻轻垂下,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很厉害。”刁权冷冷开口。
曾逍遥终于是回过神来,也不去擦眼边的泪渍,看了看前方的刁权,道:“厉害吧,我也觉得自己厉害。”
“你的这一剑,让我们损失了很多兄弟。”刁权目光冷漠,缓缓道。
“还好吧,不过你放心,你们的兄弟也厉害着呢,我也是硬挺着而已。这么厉害的一剑,我也使不出第二剑了。”曾逍遥脑袋一歪,笑道。他倒是实诚的很,一点也不隐瞒自己虚弱的状况。
“你尽管换气,我不出手。”刁权突然话锋一转,没由来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啊,那我就换一口好了。”曾逍遥咧了咧嘴,竟然真的当着十品大宗师刁权的面,换了一口气,“舒坦!”
曾逍遥依然一副放荡不羁的本色模样,似乎刚刚出剑后哭泣的那个人,只是剑气所产生的幻觉。曾逍遥慢慢抬起易水寒,指向刁权,道:“来吧。”
刁权摇了摇头,叹道:“剑都拿不稳了,还想着和我交手。”
“总要尝试一下子嘛,兄台放心,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曾逍遥随手舞了两个剑花,嘻嘻哈哈。
“这次,好像要死了呢,这个人看着挺厉害的样子。死就死吧,死了也好,死人才是真真正正的逍遥。毕竟只要是活人啊,哪有什么真的随心随性。不知道死了之后,能不能见着姑姑。”曾逍遥自嘲之后,就是朝刁权一剑出,说是换一口气就是换一口气,曾逍遥压根没有继续拖延时间的意思。
“不知道这个人,和宋宗主谁更厉害呢?”
“叮”的一声,曾逍遥的剑,并没有对上前方的刁权,而是被一杆大枪拦住。
大枪看着很是眼熟,因为曾逍遥就挨过它一枪,枪名‘冬蝉’。
一个蓝夹衫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曾逍遥和刁权二人之间。
这一次,宋衡风没有牵着他的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微风徐徐,一位青衫长裤,脚上穿着草鞋的少年,一脸焦急,东张西望。
少年满脸汗水,也不知道是因为着急心切,还是奔跑的太过迅猛急切。少年正是‘骕骦一骨独当御’,一刀杀彭飞,飞剑斩阿鲁力的曾乞儿。
曾乞儿此时仍然穿着碧慈门的服装,来回折返奔跑,迂回着靠近溪山镇。
骕骦剑离家出走之后,曾乞儿甚至完全感受不到骕骦的丝毫气息。这柄由锦瑟赠予,跟了曾乞儿三年的宝剑,似乎是真的再也找不到它了。
这还是曾乞儿第一次,切断了与骕骦的感应。他虽然实力大不如骕骦的前两任主人,可对于宝剑那是一个无微不至。以前哪怕不随身佩戴骕骦,曾乞儿也能够由心湖之处,与骕骦产生丝丝微妙感应。不会像今天这样,彻彻底底失去与骕骦的联系。
曾乞儿恨不得犁地三尺,只要能让这柄脾气不小的宝剑,重新握在自己手上。少年唯有握剑,心头才能踏实。
突然之间,一个光点,在远处的溪山镇镇口,一闪即逝。哪怕只有一瞬间,曾乞儿却是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
曾乞儿楞在原地,朝着溪山镇镇口望去。能被曾乞儿看见的,只有隐隐约约,密密麻麻的黑点。
“骕骦?不对,骕骦的气息似乎不是如此。那里究竟是什么,会让我有这种感觉。”
曾乞儿突然莫名的揪心,因为光点只是一瞬即逝,那道熟悉无比的气息,亦是一瞬即逝。曾乞儿也无法确定,那里究竟是什么,能让自己莫名的熟悉。
熟悉之中,似乎还有一丝温馨。
“娘亲?”一位身着蓝色朴素衣衫的女子,在曾乞儿脑海之中,缓缓呈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乞儿瞬间如同五雷轰顶。
这种想法,那道身影,刚刚呈现在曾乞儿脑海之中,就再也无法被抹去。
就像是决堤之水,水浪无穷无尽的拍打,孤独渺小的少年。
自从娘亲走后,少年就长大了。自从娘亲走后,少年就一直是一个人。
“娘亲...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是娘亲。”曾乞儿浑身不自觉的颤抖,泪水已经涌上他的眼眶。
曾乞儿虽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会的”,“不可能”。可少年内心深处,却是泛起了浓浓的期待,以及思念。
思念那个,自己最想念的人。
曾乞儿再也站立不住,也不先去管丢失的骕骦了,整个人化作一尾流星,朝着溪山镇镇口飞去。
曾乞儿马不停蹄,他还没有赶到气息散发的位置,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逐渐扩大,映入眼帘的是,蚂蚁们疯狂吞噬、汇集于一处。
原来密密麻麻的黑点,全部都是手握兵器的武夫。而武夫们疯狂吞噬、汇集的那处地方,仔细观察之下,会看到几十个手握大枪之人。
上千的武夫,已经和手握大枪的几十人,战成一团。与其说是作战交手,不如说是淹没吞噬。
无论是人数,还是实力。手握大枪的人,都远远比不上,快要将他们淹没的上千武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长枪破空,剑气也是浓郁到了极致。
然而这里数千人汇聚的杀意和剑气,竟然是比不上蚂蚁群深处,也就是光点绽放之处的剑气。
曾乞儿完全没有去想,哪里聚集来的这么多的武夫,也完全不管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他现在只是想立刻赶到,剑气最盛之处。亲眼看一看,那里为什么会出现,和娘亲如此相似的气息。
两道身影,挡住了曾乞儿前进的道路,打断了少年的思念。
一位身着朴实麻衣的老人,一位高大魁梧的汉子。
麻衣老人白须黑发,下巴处的白色胡须,被扎起麻绳辫子。精致之中,颇有贤者风范。
高大魁梧的汉子,一脸和和气气的笑容,左手牵着毛驴,右手牵着劣马。魁梧汉子有两米来高,而他的背上,背着比他还要长上不少的三杆长条包裹。
“小兄弟,这么着急,是要赶去哪里?”麻衣老者看向曾乞儿,问道。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如刀如剑的兵器,兵器黯然无色,连平日里一直散发的黄色光辉,都是消失不见。
见到这两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曾乞儿整张脸都是沉了下去。少年握了握拳头,此时的他,手中无剑,亦无刀。
麻衣老人见到曾乞儿这般架势,哑然失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戾气却是重得很啊。”
麻衣老人就是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而高大魁梧的汉子,自然就是宋清海的随身扈从,阿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文笑眯眯的模样,不知道他是不是担心,被曾乞儿误会,连忙笑着解释道:“小兄弟,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曾乞儿内心深处,有种强烈的感觉,眼前的这两个人,绝对很强很强。若是真如高大魁梧的汉子所说,不是敌人,自然是最好。
曾乞儿顿了顿,开口道:“那麻烦你们让一让,还有这位老人家,请把我的剑还给我。”
“你的剑?老夫只知道这把骕骦剑,八百年前,由天下第一巧匠鲁滨打造。其后成为了那位‘大剑仙’,七十七把名剑之一。”麻衣老人笑容玩味,这是一向严肃雷厉的宋清海,很难出现的一种表情,“之后数百年,骕骦剑都是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五十年前才得到确切讯息,这把名剑被韩家所收藏。据说近几年来,都是由韩家的那位小丫头,佩戴此剑。”
“小兄弟说这是你的剑,那倒是老夫孤陋寡闻了。请问小兄弟,你和韩家的小丫头,是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小兄弟你放心,你要是不方便说,老夫绝对不会多问。可老夫总不能把这柄好剑,随便交给一个不明身份之人吧。”
宋青海言毕,随手把骕骦递给一旁的阿文。阿文松开了牵毛驴的手,就要去接剑。被阿文松开的毛驴,猛地抬起脑袋,发出了愤怒的嘶叫。
阿文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好重新牵起毛驴,松开了牵劣马的手。谁知道,阿文刚刚松手,劣马又是一阵更大声音的嘶叫。
毛驴还有劣马,这两位大爷,相互大眼瞪小眼,非得争一个高下不可。
宋清海哈哈大笑,只好把骕骦插在地上,笑着望向曾乞儿。
这位宋衡风眼中,严厉苛刻的老子,此时竟然是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清海的话,曾乞儿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天下第一巧匠鲁滨所铸造的名剑,什么大剑仙所配的七十七把名剑之一,什么近些年由韩家小丫头随身佩戴。曾乞儿都是第一听人说起。
这些都不重要,也不关键。曾乞儿只知道,骕骦是锦瑟送给自己的。那个拔剑只在杀人时的白衣少女,因为曾乞儿,而坏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规矩。
每每回忆此事,曾乞儿都是会忍不住偷笑,少年怀春,难免会往更深处想。
那个眼锋利如刀,眉单薄如云的白衣,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得杀自己?
少女临走之前,告诉自己,莫要辱没了宝剑骕骦。
三年过后,曾乞儿却刚刚踏入四品武夫的门槛。这好像稍微有一些,辱没宝剑。不过自己这些年,可没少练剑。加入碧慈门之后,曾乞儿也是学习了一些微薄剑术。现在骕骦在他的手上,刀使剑法,剑使刀法。虽然仍达不到一个随心所欲,可也勉强算得上熟能生巧了。
境界低微的曾乞儿,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斩杀九品巅峰武夫彭飞,应该不算辱没宝剑骕骦了吧?
所以这个突然出现,还擅自夺取骕骦的老爷子,跟曾乞儿说了些云里雾里的言语,少年就很生气。
这剑明明就是锦瑟送给我的,这个老爷子现在却要我,说什么和韩家小丫头的故事?
这让曾乞儿如何能不郁闷。
曾乞儿郁闷归郁闷,可现在的少年,虽然仍是少年。却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遇到任何不平之事,都会毅然拔刀的少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之三年前,曾乞儿长高了不少,结实了许多。也变得更加成熟,内敛。
曾乞儿碧慈门修习的这两年,不单单学会了用剑,还学会了不露锋芒。
少女握剑,唯有杀人时。少年露锋芒,唯有握剑时。
“老人家,我不认识什么韩家姑娘。这把剑,是另一个姑娘送给我的。还请您把它还给我。”曾乞儿心不在焉道。他现在心中万般焦虑,一是想要立刻赶到蚁群中心,寻找那道像极了娘亲的气息。二是宝剑骕骦被人夺走,他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听了曾乞儿的回答,宋清海明显一愣,问道:“那这把剑是哪位姑娘送给你的?”
曾乞儿心头一紧,三年前他仗剑行江湖,对于凉州七十二寨大寨主周伏虎,所放出的追杀令,曾乞儿也是后知后觉。
时至今日,锦瑟和曾乞儿二人,仍然在追杀令上赫然留名。当年的曾乞儿,就是因为相信了一位,路上结识同行三个月的‘同伴’。向其吐露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引来杀生之祸。
好在阎王爷暂时不打算收曾乞儿的命,让少年提前发现了‘同伴’的布局。在凉州七十二寨的高手,未赶来之前,曾乞儿手握骕骦,于雷雨天气之中,杀出重围。
流血至晕倒的曾乞儿,遇到了欧阳青云。
如果曾乞儿没有偶然之间,听到‘伙伴’们的谈话。如果晕倒之中的曾乞儿,没有遇到欧阳青云。那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所以少年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相信了不该相信之人,真正需要相信保护的人,往往就可能会受到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宋清海一问起锦瑟,曾乞儿就下意识的,把宋清海划到了与自己相对的一方。
宋清海是什么人,望月宗第六代宗主。他什么人物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一看到曾乞儿神情微变,他就已经了然于心。看来这个青衣少年,已经把自己当做了敌人。
“罢了罢了,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为难于你。只是这剑嘛,老夫可不能轻易给你。”宋清海侧过身子,抚摸了一下毛驴的脑袋。
本就不开心的曾乞儿,看到宋清海这般模样,一丝杀气,就要从少年心中浮出。
还未等曾乞儿杀气流露,原本左手牵劣马,右手牵毛驴的阿文。高大魁梧的身体猛然一闪,电光石火之间,就来到了曾乞儿面前。
曾乞儿心中大骇,朝着眼前高大魁梧的汉子,就是一拳挥出。
曾乞儿拳头仍在半空之中,他的双肩,就被阿文的两只大手箍住。阿文依旧和和气气的样子,客气道:“小兄弟,你有一点点不清醒。”
话音刚落,阿文就将曾乞儿整个人提了起来。十六岁的曾乞儿,比之三年前,要结实高大不少。可曾乞儿在阿文面前,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阿文举起曾乞儿,猛地向空中一扔。
曾乞儿只觉得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天旋地转,一阵头晕目眩。
只见曾乞儿被阿文抓住之后,高高向空中抛起,眨眼之间,曾乞儿就消失于云彩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清海看了看阿文,高大魁梧的汉子眯着眼睛,和和气气。
“阿文,是不是有点过了?”宋清海摇了摇头,“这骕骦剑,我看很大几率真是他的。”
阿文内心一阵无语,感情你老人家,知道是剑是人家的啊。那你还调戏别人做什么?
“老宗主,他有点不清醒,我这不也是为了他好嘛。”阿文的内心活动,自然没有让宋清海知晓。他笑着冲宋清海微微鞠躬道。
“年轻人,气盛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衡风当年,可比他还要狂妄。”一提到自己的儿子,这个当着宋衡风的面,总是骂宋衡风不成器的老人,竟然是一脸欣慰。
阿文内心又是一阵无语,宋宗主是什么人,二十几岁,就已经是十品大宗师,望月宗宗主,最有望到达当年白宝墨境界的男人。是这小子能比的?他哪有半点宋宗主的风采?
还未等阿文接话,一个黑点在空中冒出。
“三,二,一。”阿文刚刚说完‘一’字,缓缓伸出右手。
一道坠物带着劲风,从空中落下。高大魁梧的汉子,发型都是被劲风吹得凌乱起来。
劲风过后,阿文右手多了一个青衫少年。阿文握着少年的脚腕,将他倒立提起,和和气气问道:“小兄弟,清醒一点没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在阿文手疾眼快,抓住了从高空坠落的曾乞儿,否则如此高度的坠落,曾乞儿非得被摔成一滩肉泥不可。
曾乞儿只觉得头晕脑胀,和阿文交手,仅仅只是一瞬。然而就是这一瞬,曾乞儿就被阿文瞬身制服。虽然曾乞儿没有兵器,可也不至于会败得如此难堪。
和和气气,高大魁梧的汉子阿文,无疑已经稳稳踏入上三境。而那个身份比高大魁梧的汉子,还要高上不少的老人家,极有可能更加厉害。
曾乞儿被阿文倒立提在空中,他的一颗心彻彻底底的沉了下去。就像阿文所希望的一样,曾乞儿现在真的清醒了不少。
曾乞儿能杀七品武夫阿鲁力,完全是仗着阿鲁力大伤未愈,还有最后骕骦的心有灵犀,飞剑取敌人性命。
可曾乞儿自己,却根本没有掌握飞剑奥义。他能仗势杀七品武夫,并不代表自己,就已经有了上三境的实力。
至于杀逍遥门彭飞,更是天时地利人和,各种因果杂糅,缺一不可。
而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光是高大魁梧的汉子,曾乞儿都是极难对付。更加不用说那个骕骦在掌中,贤者风范十足的麻衣老人了。
曾乞儿手中无剑,同时对上两位上三境的武夫,胜算几乎为零。
而这个魁梧高大的汉子,似乎只是立威,并不打算伤害自己。若是阿文想杀曾乞儿,制服曾乞儿之后,就不会是把曾乞儿,抛向空中这样简单了。
被阿文倒立提起,曾乞儿等待体力和心性都平复之后,这才开口道:“嗯,知道了。这位大哥不知怎样称呼?”
适当认怂,也是少年的一种成长。而且麻衣老人和高大魁梧的汉子,似乎真的不是敌人。就像胡先生说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时候脸皮厚一点,未必是什么坏事。既然胡先生都说过了,曾乞儿自然是厚着脸皮,心安理得的很。
胡炳深确实说过‘能屈能伸是丈夫’。可什么做人就是要厚脸皮,这样有辱斯文的话,他胡炳深可是从来没有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在静江路清安镇的胡柄深,一方矮桌放于私塾小院。胡先生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整理一些,有关前朝地貌的撰文。胡先生突然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放下手中撰文,表情疑惑,自语道:“这天气好像也不算冷呀?”
阿文笑着把曾乞儿放下,搓了搓手掌,腼腆道:“叫我阿文就好。”
阿文介绍完自己,微微回身,手掌滑向不远处的宋清海,道:“这位是宋老...恩...宋老。”
曾乞儿双手抱拳,微微鞠躬道:“宋老,先前确实是我冲动失礼了。您是前辈,是乞儿莽撞了。”
宋清海摆了摆手,说道:“这倒是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年轻人不冲动一点,那还能叫年轻人吗?只不过,冲动之后带来的结果,以及造成的代价,都要你一个人承担咯。”
曾乞儿也是一阵后怕,鞠躬的身子更加低了一截,恭敬道:“乞儿多谢宋老指点,还请宋老把骕骦剑还给我,我还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赶去处理。”
“难怪你小子突然对我那么客气,和阿文交过手,觉得硬抢是抢不过了,索性来一个曲线救国?”宋清海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结辫白须,哈哈一笑,“绕来绕去,没两句又绕到骕骦上了,你小子还真是能屈能伸。”
“乞儿是你的名字?”宋清海问道。
“是的,乞儿是我的小名。”曾乞儿回答道。
“乞儿乞儿,行乞之人,伸手求食之人。给你取这个小名的人,一定希望你平平安安,生活平淡安稳一些,就足够了吧。”宋清海不知何故,也是徒升感触,感慨道。
曾乞儿眼神游离,又一次陷入了思念当中。问世间何物最愁苦,唯有思念而已。问世间何物最醉人,唯有思念而已。
“你既然这么想要这把骕骦剑,又这么想赶去那边送死,为何迟迟不肯说出,赠剑之人的姓名?”宋清海深深望向青衫少年,手中无剑的少年,仍然是那么的坚毅挺拔。少年目光之中只有思愁焦虑,却无怀疑闪躲。
“前辈,实在抱歉。乞儿绝对不会说出,那人的姓名。”曾乞儿毅然回望宋清海,话语之中,满是倔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清海深邃如古井的眼神,在曾乞儿身上停留许久。曾乞儿被宋清海眼神扫过,就像是独自度过了数个春秋。
“好,剑还给你,你可接好了。”宋清海突然哈哈一笑,背负在高大汉子阿文背后的三条长条,其正中一条刹那猛烈颤抖。一道白光闪过,曾乞儿再次朝宋清海望去,宋清海手中,多出了一杆银白色大枪。
大枪古朴而穹劲,大枪给曾乞儿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深海老蛟龙。
蛟龙出海,覆雨翻云。
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有名枪两杆。其一名为‘苍生’,枪至造化境,不为鬼神为苍生。另一名枪,名为‘白蛟’,这天地之间,岂有蛟龙愁失雨?
蛟龙出海,就是雨,也是云。
而望月宗第七代宗主宋衡风,却是有名枪三杆。这个不惑之年,仍处叛逆期的宋宗主,连枪的数量,都要去压自己老子一杆。
宋清海让曾乞儿接剑,却是自己拔枪而起。正当曾乞儿疑惑,下意识问道:“前辈,您这是?”
宋清海手中‘白蛟’,如云雨翻腾,铿锵一枪抖擞。恍惚之间,有蛟龙咆哮。曾乞儿只见到一条凶狠无比的白色蛟龙,从滔滔海水当中,翻腾而出,直直咬向曾乞儿自己!
与此同时,插于地面的宝剑骕骦,光芒四溢。黄灿灿的光辉,重新由骕骦深处绽放,骕骦剑甚至比,白色蛟龙的速度还要快,一瞬间就重新回到了曾乞儿手中。
重握骕骦的曾乞儿,剑气大增,只见他握剑顺势在空中一转。一柄如刀如剑的宝剑,剑锋走势轮挂而出。
骕骦剑尖一点,恰恰对上了白色蛟龙,撕咬而下的牙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色的蛟龙,卷起云雨,裹着滔天的气焰,一口咬向宝剑骕骦。
白色蛟龙在触及骕骦的一瞬间,并没有发生意料之中的剧烈对撞。白色凶恶的蛟龙,在曾乞儿目瞪口呆之下,竟然是钻入骕骦剑身之中。
云雨消散,雨过天晴,一道彩虹竟然出现于溪山镇天空云边。曾乞儿呆呆抬起右手,望向骕骦剑。
如刀如剑的骕骦,剑锋依旧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似乎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似乎宋清海一枪抖出的蛟龙,只是一抹幻象而已。
然而白色蛟龙却是实实在在的,钻进了骕骦剑中,蛟龙沉睡。
“前辈,您这是?”曾乞儿一脸疑惑,向麻衣老人问道。
宋清海‘白蛟’握入掌中,白色的胡须辫子微微翘起,整个人的气势,都是天翻地覆的变了。
曾乞儿觉得眼前麻衣老人,已经不再单单是一个人,而是一杆大枪。
一只蛟龙。
宋清海收起笑容,正色道:“这剑,当然不能白白还你。”
望月宗第六代宗主的气场放出,一览无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前辈是需要我做什么?”曾乞儿也是挺直腰背,小心问道。
“带着你的剑,随我去杀人。”
“杀人。”两个字从宋清海口中说出,轻描淡写。可曾乞儿却知道,宋清海要杀的人,总不能是那几十个握枪的武夫。
可曾乞儿还是多此一举的问道:“前辈是要我同你去,杀那数千武夫?”
“准确的说,是钱权酒色帮的数千武夫。”宋清海道。
“老宗主...”扈从阿文听了宋清海的决定,笑容在脸上僵住,想要开口劝阻。
“我望月宗弟子,和我的亲儿子,都敢握枪赴死。我宋清海又怎么能退?”麻衣老人握枪之后,纹丝不动,下盘马步扎扎实实,如同和大地相融,“我要是退了,还配得上是望月宗,握枪之人?”
宋清海的声音低沉,却如同瓷器一般圆润好听。曾乞儿听后肃然起敬,望向宋清海的眼神,少了几分忌惮,多了几分敬重。
“前辈可是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曾乞儿低声询问,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退隐江湖近二十年。据说他在望月峰上颐养天年,已经二十年没握过枪。
平时宋清海的两杆大枪,都是由扈从阿文贴身背负。
“望月宗宗主,那都是过眼烟云罢了,老夫现在只是一名握枪人。”麻衣老人抚须淡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座西北路,又有几人敢小觑了,姓宋的握抢人。
“前辈,实不相瞒,乞儿实力低微,恐怕不能同宋前辈对抗数千武夫。”曾乞儿得知麻衣老人身份后,依然不卑不吭,抱拳道。
宋清海一眼就看出了曾乞儿的心思,说道:“你放心,老夫并没有如此无赖,还你一柄剑,就要你陪老夫赴死。”
曾乞儿心中一定,继续问道:“那么请问宋前辈,需要乞儿如何陪同前辈杀人?”
“想当年,骕骦剑第一任主人,人间第一位‘大剑仙’卫无涯,收藏名剑七十七柄。老夫看小兄弟你,也同七十七这个数字,缘分颇深。老夫也不难为于你,七十七打个对折,七十人。小兄弟你只要破钱权酒色帮,七十武夫,自然可以带着骕骦离去,从此和老夫两不相欠。”
扈从阿文听了宋清海这段,一点也不无赖的言论,内心又是一阵无语。感情老宗主口中的打对折,就是去一个零头。天下哪有这般无赖的算法?
阿文原本以为这等亏本买卖,青衫少年是万万不会答应。说是破七十武夫,可那如潮水般的数千武夫,可不单单是摆设。
闯阵容易,出阵难。强如十品大宗师曾逍遥,面对八千武夫围攻,都是那么的力不从心,如履薄冰。
宋清海的要求,看似是攒够七十条武夫性命,就可以和曾乞儿一笔勾销。
可曾乞儿一旦扎入数千武夫之中,真的能做到专挑软柿子捏,攒够七十武夫性命就出阵?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一旦入阵,就要抱着赴死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衫少年怎么可能,因为一柄他人相赠之剑,去赴死?他又不是七大派之人,又有什么理由去赴死?
“好。”曾乞儿仅仅对宋清海的要求,做出肯定回答,就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魁梧汉子阿文,不可思议地看着青衫少年。少年目光坚定,右手稳稳持剑。难道他不清楚,此番前去有多么的凶险?
宋清海倒不像扈从阿文这般惊讶,麻衣老人哈哈一笑,气定神闲,朗声道:“阿文,开路!”
高大魁梧的汉子,听到老宗主的命令,也是收起惊讶之情。阿文背后靠左一杆大枪破空而出,如干燥松柏一般的大枪,来到了阿文手中。
原来扈从阿文,也是握枪人。阿文背负的三杆大枪,两杆属于老宗主宋清海,还有一杆,是他自己的枪。
望月峰上,哪个武夫不是握枪人?
这位一向和和气气的高大汉子,眼神深处,燃起了战意。
阿文就如同望月峰上的巨型岩石,整个人一跃就扎进了,不远之处的战阵之中!比开始瞬身靠近曾乞儿时的速度,还要快上数倍。
“杀!”十多位钱权酒色帮帮众,刀剑棍棒齐出,正围杀着两位望月宗握枪人。
两位望月宗的握枪人,是望月宗“清风明月”,明字辈的弟子,一位四品武夫,一位五品武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围杀二人的钱权酒色帮帮众,最强的也才是一四品武夫领头。可是一番车轮战下来,两位望月宗‘明’字辈的弟子,已经沦为强弩之末。
他们人多势众,在十品大剑仙曾逍遥面前,折戟成沙就算了。难道还斗不过两个中三境的武夫?
两位望月宗的弟子,并没有坚持多久。那位‘明’字辈的四品弟子,已经挨了数刀,快要支撑不下去。
“师弟小心!”望月宗‘明’字辈五品弟子,一枪扫过,替师弟挡下致命的一击。
“死!”几位钱权酒色帮帮众面色狰狞,望月宗‘明’字辈五品弟子,救下了师弟,自己却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只见他如困兽争斗,一枪捅穿一名杀将过来的,钱权酒色帮帮众。四把明晃晃的兵器,也是穿破他的血肉,切入骨髓。
“不!”望月宗‘明’字辈四品弟子,发出了绝望无助的嘶吼,“师兄!”
围杀二人的钱权酒色帮帮众,突然发现众人之前,多出了一座‘山峰’。
山峰降落,一道迅猛无比的黑影晃过,所有帮众都是腹部一凉,齐齐向后倒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月宗‘明’字辈四品武夫,脱力跪倒在地,手中大枪被他平平放于地面。望月宗弟子抬起头,看到了高大魁梧如山峰的身影。
“对不住,来晚了。”一向和和气气,笑不离脸的扈从阿文,神情凝重,歉声说道。
见到阿文之后,望月宗‘明’字辈弟子,突然踏实的想要去,头枕西风,安然入眠。
然后,这位望月宗‘明’字辈弟子,又看到了走来的一老一少。
老人身着朴实麻衣,黑发白须,一杆如江水白蛟一样的大枪,紧握在老人掌中。
少年青衫长裤,眼神坚定,右手一把如刀如剑的兵器,散发黄灿灿的光芒。少年瞳孔眸子当中,似乎有紫色闪烁。
“老宗主...”老人二十年后,重新握枪,出现于战场当中。望月宗‘明’字辈弟子,心神激荡,就想要起身敬拜老宗主。
不只是他,还存活的所有望月宗握枪人,皆是心神激荡。
溪山镇四周山水之间,似乎有歌声回荡。歌声,是望月宗一代人,共同咏唱的悲歌。
望月宗,七大名门正派最为人丁稀薄,也是最脱俗凡尘的宗门。向来不问江湖事,安居在垣州溪山镇这一隅薄地,自修望月枪法,得观月大道。对于江湖争锋,王朝更替,一直都是不闻不问,妥妥的做了百年的旁观者。
然而今日,面对钱权酒色帮,预谋重组武林,却是望月宗之人,第一个迎了上来。
一宗之人,除了老弱,皆是握枪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剑仙曾逍遥,一剑破九百武夫,已是到了极限。而九百武夫,仍是不到八千的十分之一。七千多名武夫,仍是如蚂蚁成群,密密麻麻,使人望而生畏。
而望月峰几十位握枪人,却如同飞蛾扑火,毅然赴死。
“我望月宗,向来不问江湖事,这个出世的隐世门派,从开山祖师爷白宝墨算起,也是安安稳稳的做了百年。”宋清海那如瓷器一般的润声,传遍整座溪山镇。宋清海和彭飞、钱四道的喊话,又有不同。并不属于内力深厚,声音响亮雄浑,而是一种由心而生的低语。就像是同一位老朋友,秉烛夜谈。
“而今朝不同往日,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同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望月宗如何辞?”
“我望月宗,如何退!”这一句,麻衣老人彻底从喉咙中喊出。
声音苍老而嘶哑。
“我望月宗,不退!”望月宗所有,活着的浴血男儿,皆是放声怒吼。
一时间,几十人的声音混在一起,竟然是盖过了,七千多钱权酒色帮武夫的喊杀之声。
望月宗握枪人的气势,也随之到达了顶峰。
“一枪出,直捣黄龙。”宋清海放声喊道,手握大枪‘白蛟’,一枪平平刺出,白浪翻腾,直捣黄龙。
这一招“直捣黄龙”,是所有望月宗弟子,初次练枪之时,由当代掌门人,亲自传授。
仅仅一招,朴实无华,却是枪法之中,最基本也是最实用的一招。百年以来,望月宗一直由当代宗主,亲自演示传授给刚刚入宗的弟子。寓意所有望月宗弟子,扎实基础,莫忘初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往是最朴实的招式,才能杀人。
望月宗几十名握枪人之中,不乏‘风’字辈弟子。多年以前,这些望月宗老人,正是由宋清海,亲自传授他们“直捣黄龙”。
数十年之后,他们又一次见到了宋清海的“直捣黄龙”,皆是群情沸腾,热泪盈眶。
望月宗‘明’字辈弟子也是如此,“直捣黄龙”这一招,他们早已烂熟于心。第一次见到老宗主的“直捣黄龙”,无人不热血澎湃。
“一枪出,直捣黄龙!”所有望月宗握枪人,都是紧跟着宋清海,齐齐递出了自己的枪。
“一剑出,直捣黄龙。”曾乞儿手握骕骦,也是心神澎湃,宋清海宋老宗主,教了自己一招“直捣黄龙”。
天下之间,所有兵器练到最后,都是不知不觉地走向融会贯通。能集百家之兵,于大成之人,江湖之上,还未曾听过有这等天才英姿之人。境界稍微低于融会贯通的高手,倒是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位。
如那大顺中央的一城一剑,手握枯枝,却能散发剑气八十斤。
真正的高手,早已是无兵胜有兵,无招胜有招。你让从来只是握枪,从未练过剑术的宋衡风,去使剑。蓝夹衫玉树临风的男子,未必不能使出惊绝剑术。
曾乞儿用骕骦剑,使出望月宗枪法“直捣黄龙”,也依旧是剑气凌人!
曾乞儿面前的一位钱权酒色帮帮众,死死地瞪大自己的眼睛。同为四品武夫,来自西北路某镇的钱权酒色帮香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乞儿,骕骦直捣黄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血肉刺入肉体的声音发出,所有望月宗握枪人,无一人没有直捣黄龙!
“二枪出,斗折蛇行。”宋清海大喝一声,一招‘直捣黄龙’未尽,左手稳稳握着大枪‘白蛟’,右手拇指,沿枪向前滑动数尺。
只见‘白蛟’枪身,如同长蛇蜿蜒,枪头更是随枪抖动,像极了出洞觅食的白蛇。
枪锋过处,血花惊现,中枪的钱权酒色帮帮众,如同被毒蛇咬中要害,几个呼吸之间,就失去了生机。
“二枪出,斗折蛇行。”所有望月宗握枪人,各自握枪,右手拇指沿枪向前滑动数尺。
动作如出一辙!
一时间,仿佛有成百上千的毒蛇出洞。毒蛇开会,五彩斑斓的蛇行出现于空中,蛇身蜿蜒,蛇头左右疯狂撕咬,钱权酒色帮众多武夫。
“二剑出,斗折蛇行。”曾乞儿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境界,骕骦剑带着自己的右手,如痴如醉。
骕骦剑幻化成一条金色小蛇。四尺二寸的骕骦剑,不比望月宗握枪人的长枪。虽然蛇身短了许多,却是更加的灵动诡异。
中剑的钱权酒色帮武夫,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他们只是看到金光一闪,依旧向前呐喊厮杀。几个呼吸之后,看到金光一闪的那些帮众,就像是毒蛇剧毒发作,齐声倒地身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枪出,枯树逢春。”宋清海接连两枪递出,又发出来一声低沉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
问:“枯树逢春时如何?”
答:“世间稀有。”
枯树尚有逢春时,迟暮英雄宋清海,重回巅峰,又有何不可?
这一须臾,望月峰第六代宗主宋清海,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时的江湖风流,可不是什么一城一剑,而是一宗两枪。
‘白蛟’可翻江倒海,白浪如潮。
‘苍生’泣鬼神,苍生笑苍生。
高大魁梧的汉子阿文,刚刚一枪‘斗折蛇行’盘曲而出,他背后的最后一条长条,如同旭日破晓,一枪出世。
名枪破晓之后,并没有来到宋清海手里,而是如同一圆落日,悬浮在数千武夫的头顶上空。
所有人,都是被旭日光辉灼烧,一些内力低微的人抵挡不住,用手遮住眼睛。明明被‘苍生’光辉亮得眩晕,可所有人都是忍起不住抬头。
‘苍生’出世,宋清海手中‘白蛟’也没有停下,白色老蛟龙,正值枯树逢春,久旱逢甘雨。白色蛟龙左突右突,搅入黑色蚁群之中,势如破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听见宋清海,口吐而出的第三枪。曾乞儿在旭日破空之时,心有灵犀,也是送出了自己的剑。
“第三剑,枯树逢春!”宋清海的苍老背影,和他的无双枪法,深深的映在了曾乞儿的脑中。
少年记忆力,本来就是遗传娘亲,过目不忘。
宋清海三枪出,曾乞儿如同身临其境,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哪怕他也没有听见,宋清海第三枪出时,所说的‘枯树逢春’四个字。
曾乞儿却是使出了‘枯树逢春’的剑术。
曾乞儿骕骦在手,也是幻化成一轮金色的旭日。骕骦化成的旭日,虽然赶不上‘苍生’的夺目耀人,却也是重夕汇聚,鲜艳动人。
曾乞儿跟前的一凶恶汉子,张牙舞爪,眼见此处,有一个不握枪但握剑的青衫少年,提着刀就朝曾乞儿杀将过来。
凶恶汉子先是被‘苍生’旭日,照射的目眩头晕,紧接着又是被迎面而来的金光,闪烁着一丝迷醉。
凶恶汉子绒毛密布的胸前,一道弯弯旭日划过,钱权酒色帮的凶恶汉子,一脸难以置信。他就这样在金光之中,永远的睡去。
凶恶汉子,已经是死在曾乞儿手上的,第十个人了。少年与宋清海的约定,还差六十人。
曾乞儿并不是什么弑杀之人,这几年习武练刀以来,他一只都是只杀该杀之人,杀一些少年觉得不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不得不杀之人。如独眼刀客汤月,如逍遥门彭飞。曾乞儿同他们本不相识,更谈不上仇怨。
身在江湖,生不由己。
有时候杀什么人,该不该杀人,并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而这一次却很不一样。曾乞儿本可以拒绝宋清海,宋清海已经将骕骦还给了曾乞儿,曾乞儿也道破了宋清海,望月宗第六代宗主的身份。
这样一位武功武德齐头并进的宗师,哪怕曾乞儿拒绝了他的要求,他也未必会吹毛求疵,去管曾乞儿要回骕骦剑。
可曾乞儿还是答应了宋清海,答应同他一起闯阵,一起杀人,一起赴死。
曾乞儿一不是七大派之人,二没有任何挂念,需要他闯阵杀人。武林风云变幻,与他何干?谁做那武林盟主的位置,亦与他何干?
可是少年仍然答应了宋清海,淌上了本不属于自己的浑水。
一来少年多年之前,就与钱权酒色帮结下恩怨,在曾乞儿心中,对这个帮派映象差到了极点。
二来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来自碧慈门,姓符的师兄。
符师兄中了北卑人一掌,而北卑人又是为了,掳走望月宗宗主宋衡风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望月宗的门人弟子,同钱权酒色帮帮众,战在了一起。
曾乞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玉门关前,初出茅庐的无知少年了。还要去追问白衣锦瑟,为何同为大梁官兵,姓杨的千夫长,要故意压下百人队遭遇袭击的消息?
一丝丝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北卑人和钱权酒色帮,绝对关系匪浅。
北卑人阿鲁力已经死于骕骦剑下,可是曾乞儿并不觉得,他欠的债就已经还清。
北卑人背后之人,曾乞儿也会一一找上门去,让他们血债血偿。
可能是宋清海这样的奸商,也着实觉得拖少年下水,实在是太不仗义。
于是这个无赖老头子,连使两招,非望月宗弟子不传的招式,“直捣黄龙”,“斗折蛇行”。
这让离宋清海最近的曾乞儿,成了最为受益匪浅的那个人。
连麻衣老人所使的第三招,‘枯树逢春’,也是曾乞儿一人,得以领会其枪势精髓。
曾乞儿本就记忆力极强,学习能力也是匪夷所思。这可能是老天爷,对这个不具五行之气的废柴,一点点的恩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清海三招过后,曾乞儿就像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大道景色,在宋清海三枪之下,被曾乞儿尽收眼底。
麻衣老人的强悍,曾乞儿比在场任何人都还要体会更深。越是体会的深,曾乞儿越是一阵后怕:宋前辈怕是已经踏入宗师境,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有对宗师境高手出剑的想法。
曾乞儿正在感叹,自己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挂于天际的那一道夺目旭日,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扩大。
无论是钱权酒色帮帮众,还是望月宗弟子,都是被旭日光辉,逼迫的呼吸困难,很少有人可以直视天空旭日。
魁梧汉子阿文一枪挑飞,一名钱权酒色帮帮众,抬头望向天空旭日,神往笑道:“多久没看到,老宗主的枪了。”
二十年前,天下人只知道宋衡风一枪惊人,三枪令天下英雄折腰,连望月宗当代宗主,都是主动退位,让宋衡风贤者居之。
却有极少之人知道,宋衡风的枪,就是跟那位退位主动让贤,被宋衡风掩盖光芒的宗主学的。
江湖人就是如此的健忘,向来只是崇拜强者。很少有人,去歌颂老一代的天下英豪。
再往前推三十年,宋清海的名字,亦是响彻整座江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枪当空,枪杆笔直挺立,就像是腊月寒冬依旧挺拔的柏杨树。枪头枪锋,却是朴实无华,内敛到了极点。如果有人能够飞去长枪之旁,如果旭日不是那么的耀人夺目,人们就会发现,长枪枪头枪锋,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朴实。
枪锋之间,有剑气流转。枪头之上,银丝缠绕,像极了攀援的凌霄花。
旭日当头,烈的让所有人,都是脸颊滚滚发烫。旭日的光辉,已经遮蔽了一切。哪怕仅仅是清晨初升的旭日,它的光,就足够让万古长夜苏醒。
长枪,旭日,其实是一样的。
可现在所有人,既能看到长枪,也能看到旭日。
他们已经分不清,天边的那一束耀人夺目的光,到底是长枪,还是旭日。
旭日日光,若是恰到好处,洒在人间行人身上,温暖行人冻僵的身躯,温暖行人冰冷的心。
而长枪,作为兵器,它从诞生开始,就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杀人。
分不清天空之中,是旭日还是长枪,是很严重很严重的错误,会丧命的错误。
钱权酒色帮的帮众,一边看到旭日慢慢扩大。一边看到一杆大枪,在长空之中,旭日之下,朝着他们横扫千军。
旭日逐渐膨胀扩大到极点,日光降临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暖,好舒服。”所有被日光笼罩的钱权酒色帮帮众,都是忍不住发出感叹。
而与钱权酒色帮帮众,相对的望月宗握枪人,却是看到了另一幕景象。
大风起,所有的浮云,所有藏于旭日之下的黑暗,都随着大风起,消散殆尽。
天地之间,唯独只剩迟暮英雄正气。
带起大风的,是一道剑气。准确一点来说,化成大风的,是一道剑气。
剑气如风,由天上降临人间,朝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蚁群,横扫而过。
大风入阵,吹过钱权酒色帮的帮众,就如同秋天田野的镰刀。而钱权酒色帮的帮众,就是被镰刀扫过的草木。
无论是为百姓饱腹的小麦,还是惹人讨厌的杂草,镰刀扫过,皆是一分为二。
舶羊湖剑楼的大剑仙曾逍遥,一剑破敌九百人。望月峰下,溪山镇前,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一枪斩一千三百武夫。
宋清海的‘枯树逢春’,比起大剑仙曾逍遥,借曾婉之剑意,使出的‘似水流年’,还要多破敌四百人。
不同于如同淡水墨画的‘似水流年’,直接让中剑之人,在死亡之前,欣赏了一幅美到极致的画。然后中剑之人,随着流年消失于人间,尸体都没有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清海的这一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风刮过,如镰刀割草。
枪势走到了尽头之处,一千三百名钱权酒色帮的武夫,被大风刮过,身躯都是一分为二。
鲜血如同喷泉,肆无忌惮的朝天空之中喷洒而出。
一千三百具尸体,整整齐齐,一同变成了两千六百块碎肉,跌落在土地之上。
人死了,他们的鲜血却没有停止喷涌。惨叫声,恶心到呕吐的声音,无助的咆哮之声,颤抖的惊叹之声,组成了一部交响乐。
溪山镇这一曲悲歌,并不单单只是望月宗人谱写述说。
还有整座武林。包括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钱权酒色帮。
若是说“似水流年”像是画,真正触目惊心之人,仅仅是中剑的九百武夫,然而他们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
其他的钱权酒色帮帮众,除了感叹曾逍遥的实力强悍,以及对帮派中剑之人的些许惋惜,并没有再多其他感触。
而宋清海的‘枯树逢春’,却让仍然活着的人,亲眼见识到了,什么是炼狱。
一千三百具尸体,两千六百块碎肉,漫天暗红的血色,无一不刺激着钱权酒色帮帮众,强大无比的神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手平均几条人命的亡命徒,此时此刻,也是胆寒到了极点。仍活着的不到六千的武夫,已经有人心生退意。士气这种东西,聚集起来很难,要散的话,却是很快。
不管是对于军队,还是人中之杰的武夫,没有哪个人想去死。
大风过,黑发白须的麻衣老人,握枪挺立。漫天暗红的血色,映照着宋衡风的英雄迟暮。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扈从阿文的心脏,突然如同瓷器破碎,一鼓揪心的疼痛,和莫名其妙的不详,涌上高大魁梧汉子的心头。
“老宗主......”这个跟了宋清海,近四十年的魁梧汉子,突然声音哽咽,朝着激起大风的宋清海望去。
宋清海依旧手握大枪‘白蛟’,双目平视正前方处。黑发白须的老人,就像是一座入云山峰,峰名望月。
宋清海双目之中,已经没有了生机。
原来,所谓‘枯树逢春’,只不过是冬天枯树的回光返照,枯树凋零之前,绽放出绮丽的花朵而已。
数十年来,本就凋零的武林,从今日之后,又少了一位十品大宗师。
曾乞儿渐渐也发现了,身侧宋清海的不对劲。少年从宋清海那一枪‘枯树逢春’出世,就如同天人遨游,好像曾乞儿自己,就是宋清海刮起的那道大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风尽,曾乞儿也是从玄妙当中脱身,他一脸疑惑,望向身侧老人。
麻衣老人虽仍然握枪站立,却已经不在人间。
“枯树逢春”,算不上是宋清海,这辈子最为惊绝的一枪。可确是这位迟暮英雄,黄昏来临之前,看遍无限夕阳的一枪。
深深习得宋清海枪势枪意的曾乞儿,将手中骕骦轻轻放在地上,郑重整理衣衫,对着死而不倒的宋清海,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敬宋清海将骕骦宝剑,完好还给自己。
二敬宋清海,独自开辟大道的无双枪术。
三敬宋清海,悉心传授自己的三枪。
一枪‘直捣黄龙’,二枪‘斗折蛇行’,三枪‘枯树逢春’。
每一枪每一势,都让武道刚刚起步的曾乞儿,受益匪浅。
“弟兄们,那个老头子已经死了,大家千万不要怕!更不要退!对方没了主心骨,给我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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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镇内,距离老谭客栈不到百步之地,有一古老石桥。桥下溪流穿过整座小镇,波澜不惊,如同一张古画再现。
整座朴素到极点的小镇,唯一具有一点仙气,神韵所在就是这座小镇石桥。碧水泱泱,绿树掩映,偶尔有一艘,满载货物的小船,悠然在桥洞中穿过。
一个裸露半身,独剩一臂的胖子,站在石桥正中央。如此打扮,如此油腻的胖子,属实大煞小镇风景。
这位油腻胖子,正是钱权酒色帮,四大使者之人,今天这幕武林大戏的策划之人,钱四道。
刁权感受到曾逍遥气息离开之后,钱四道也没有在老谭客栈停留,如今大局已定,溪山镇又被钱权酒色帮帮众,围堵的水泄不通。钱四道这人比较喜欢安静,他心情大好,也不继续留在人多眼杂的老谭客栈,独自一人来到溪山镇古桥之上,欣赏小镇风情。
这倒是苦了周囍,这位稀里糊涂,就当上了天下武林盟盟主的三品武夫,没有了钱四道压阵,失去了狐假虎威的资本。
周囍内心慌得要命,可他又不敢对钱四道,提出任何要求。可怜兮兮的周盟主,只能满怀哀求的目送钱四道离去,自己一人独自面对,虎视眈眈的众多江湖好汉。
胖子钱四道,优哉游哉,站在古桥上欣赏风景。而他的大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先是一道石破天惊的剑气,从小镇镇口东,辐射而来。以钱四道九品巅峰武夫的感悟,他自然感受到了那道剑气,有多么的不同凡响。
前来溪山镇的钱权酒色帮高手,除了九品巅峰的钱四道自己,以及十品大宗师刁权,再无其他高手。
更没有哪位,能用出如此恐怖的剑法。
很显然,释放如此惊天剑气之人,来自武林七大名门正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四道眉头紧蹙,这个眼中一向只容得下金钱的胖子,开始有些担心刁权了。
钱四道微微摇头,暗道是自己多虑了。除了武当山释云虚老道,还真没有哪位高手,能够稳稳吃下十品大宗师刁权。
而武当山,向来是不问红尘事。武当山上,唯属释云虚最不问红尘。谁人做武林盟主,谁人想争霸天下,跟这座道教圣地,都没有什么关系。
钱四道更是算准了,天人境老神仙释云虚,绝对不会出手。
虽然同为七大派,有像武当山这般不问红尘,一心修道的宗门,也有像逍遥门这般,意欲称霸武林的门派。
其实在钱四道的算计当中,望月宗这种人丁稀薄,脱俗尘世的宗门,也是不会掺和进来搅动是非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留下了一道后手。委托漠北大草原上来的人,掳走宋衡风独子宋清,必要时候可以拿来当做人质。
就算是事情败露,也可以把锅,丢给北卑人。
钱四道早就做好万全准备,光是七大派的资料,他都是收集了整整两年之久。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钱四道如何能算到,恣意逍遥,放浪形骸的曾逍遥,会像个疯子一般,硬闯钱权酒色帮,八千武夫。
曾逍遥之所以做出,这般愚蠢到极点的举动。一是因为,他的两位师侄,仍在溪山镇内,作为舶羊湖剑楼楼主的师弟,卫渡雨的小师叔,曾逍遥不得不管。
二是逍遥小子面对释云虚不敢拔剑,剑心破碎,他想要从钱权酒色帮这里,拿回点什么。通俗一点说,就是想找点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四道更加算不到的是,原本两不相识的舶羊湖剑楼逍遥小子,会和望月宗第七代宗师宋衡风,结下不解缘分。
一向淡泊的宋衡风,为了曾逍遥,也是一人独闯钱权酒色帮八千武夫。
而宋衡风的老子宋清海,竟然同望月宗所有握枪人,一起下望月峰,战钱权酒色帮八千武夫。
钱四道又不是神仙,他怎能料到这变数之外的事情。只不过,哪怕徒增这么多变数,钱权酒色帮依然是大势所趋。
不过是死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炮灰罢了,一点也不浪费银子。
当然,钱四道现在并不知道,这等惊天变数,已经让钱权酒色帮,折损了两千武夫。
虽然大多是下三品的,普通帮众和精英帮众。可放眼钱权酒色帮整座在西北的势力,仍然算得上是伤筋动骨。
事后光是抚恤银子撒下去,都是一笔巨额开销。要是钱四道知道这般损失惨烈,他怕是要肉疼死。
钱四道正眉头紧蹙,反复思考这惊天剑气,到底从何而来的时候。溪山镇镇口东,又是一阵大风起。
钱四道眺望远处,神色大变。
“这是...枪发出的剑气?”钱四道作为九品巅峰武夫,视野自然能够所及甚远,他看到了长空当头,那一轮旭日,“宋衡风?”
若不是自己必须坐镇溪山镇,钱四道恨不得,马上赶往溪山镇镇口东,一探究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未等钱四道想清楚,镇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一个人朝着钱四道缓缓走来。
一个头戴草帽,身着蓑衣的人,缓缓走上古桥桥头。
蓑衣之人刚刚出现,钱四道就看向了他。蓑衣之人也看着钱四道。
蓑衣之人背部的宽大蓑衣之下,隐隐鼓起一个矮小山包。
以钱四道多年眼力,藏于蓑衣之下的矮小山包,是一柄剑柄。既然有剑柄,必然少不了有剑。
那人的蓑衣之下,的的确确藏着一把剑,一把好剑。
“你是谁?”看着越来越近的蓑衣之人,钱四道冷冷问道。
蓑衣之人没有回答钱四道的问题,他只是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古桥中央的那个胖子。
“他娘的,你不会也来自舶羊湖剑楼吧?”油腻且不修边幅的胖子,心情烦躁,狠狠地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蓑衣之人距离钱四道仅仅五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只见他伸出双掌,慢慢脱下穿着的宽大蓑衣。钱四道发现,这个男人的手掌,很长很大,布满老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臭不要脸跟风写一写上架感言。九月三十号发的书,到现在收藏不足四百,首次订阅估计会很惨,希望不是0,不然就尴尬了。
我一直都是起点的忠实读者,白嫖过很多盗版,也全订过百万字的正版。从初中接触第一本网文,到现在自己写书,已经是十多年的老书虫了。
从读者转变为写手,完全是因为一次巧合。在图书馆翻着起点武侠类网页,偶然看到百万武侠征文。我比网文更早的,是看实体的武侠。那时候我看的第一本书,是金庸先生的《笑傲江湖》,从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金古的实体书,被我翻了个遍,上课看,下课看,放学看,睡觉躺床上也看。典型中了武侠的剧毒。
我内心深处,和很多痴迷武侠的读者一样,是有一座自己的江湖的。现在有机会把故事,讲给大家听,重度中毒的我,当天就到图书馆写了一章,三千字,反复斟酌考量,花了我三个小时....然后心满意足的上传征文。
之后两天,又写了两章。七千字收到起点签约的消息,我的内心,是有些小满足,小得意的。
因为我写的故事,被我的责编所认可。我很感谢我的责编水墨,没有他最初的认可,《锦瑟》写不到现在的近三十万字。
之后我一直佛系随缘更新,有灵感就写,也没有什么大纲,平均几天一更。那时完全不懂起点的机制,什么新书期,什么推荐,什么稳定更新,我压根都不了解。也的确因为我的佛系,错过了很多机会。
所以说《锦瑟》成绩那么差,完全是我本人的原因。
《锦瑟》写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爱好那么简单了。由爱好,上深到了热爱,不光是热爱,还包含着责任。
我很感谢,几位每天把推荐票投给我的兄弟。作家后台看到那一两张推荐票,我的心都是暖暖的。
到现在,《锦瑟》已经保持每天稳定更新了,也有了完整的大纲。以后成绩还可以的话,会系统完整的把故事讲完,预计二百万字。成绩差的话,我也会坚持不太监,八十到一百万字完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一边写书,很累,却仍然要坚持前行。
为了我心中的武侠,为了我寥寥无几的几位读者。
说了那么多,其实是有点小亏的,因为以前作为读者的我,也不会去看什么上架感言。有这十分钟时间,不如多码码字。
但是我啊,成绩虽然稀烂,还是希望有人来追《锦瑟》,来看看黑羊啰里啰嗦的上架感言。我很希望,你们是陪着我的,而不是我一人孤独单机。
像我这样的写手,整个起点千千万万,他们比我更加努力,仍在写作的路上,孤独煎熬。
孤独的人,都不再孤独,煎熬的人,都能熬到尽头。这是我由衷的希望。
最后,祝武侠大热。武侠未死,江湖中仍有一群,热爱它的人。
凌晨预计放三章,订阅超过三十的话,继续加更。
黑羊拜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蓑衣之人脱下蓑衣,露出了他那略微消瘦的身材,这人满脸胡渣,满是憔悴。果然不出钱四道所料,他那厚重蓑衣之下,隐藏着一把古剑。
蓑衣之人一点也没有多余废话,竟是直接伸出右手,握住了古剑剑柄。
钱四道的肥胖眼皮颤抖,皮笑肉不笑道:“打架之前,总要让钱某知道在下的来头吧?”
脱了蓑衣的草帽男子,神色黯然,迟疑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说道:“我只是一个罪人罢了。”
“敢问大侠,何罪之有?”钱四道移开目光,俯视小溪溪水。
“我有何罪,与你何干?”蓑衣之人连声音,也是充满了深深的负罪之感,似乎真如他所说的一样,是一个负罪之人。
钱四道哈哈一笑,清了清喉咙,开口道:“钱某人也是刚刚才有了大侠的心境。在那之前,钱某人以为,这天下最令男儿迷醉的事物,唯有金钱而已。为了争论到底是,钱最讨男儿欢喜,还是权最令男儿迷醉,我钱四道和我的一位老哥哥,足足争论了十几年。每次我们两位相见,都要因为此事挣他个面红耳赤。”
钱四道摸了摸自己的油腻肚皮,继续道:“直到今天,钱某人遇见了周盟主。周盟主一席英雄言论,真是让钱某人茅塞顿开。钱某人爱钱自然没错,可我权哥迷恋权力,那就错了吗?”
“天下之人,各自推崇天下之事,各走各的道,就是最最正确不过的了。就像大侠你说的,你何罪之有,的确跟钱某人毫无关系。钱某人乐意做那周盟主的伯乐之人,不让此等英豪被天下人埋没,自然也与大侠毫无关系。”
钱四道义正言辞,正气凌然,眼神却是轻瞟向蓑衣之人,“所以,钱某人奉劝这位大侠,各走各路,自问自家事。大侠可不要做出什么,有违大事所趋的事情啊。”
听了钱四道的‘掏心之言’,蓑衣男子似乎真的有所动摇。只见他低着头,草帽遮盖他那憔悴的面容,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整座古桥,独存溪流淌水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侠?”钱四道首先打破了沉默,小心问道。
“我不是什么大侠,只是一个曾姓的罪人罢了。”蓑衣男子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曾’字,后面的声音都是声细如蝇。
钱四道九品巅峰武夫的敏锐观感,倒是可以听清蓑衣汉子的低声细语。
“曾姓...舶羊湖剑楼。”钱四道猛然想起一件江湖密闻。
十八年前,舶羊湖剑楼的一位,剑气剑道皆处巅峰的十品大剑仙,不知因为何种原因,突然叛逃舶羊湖剑楼。
舶羊湖剑楼近八百年的传承,为了阻拦这位,执意下楼而去的大剑仙,直接祭出了当年首位‘大剑仙’,卫无涯留下的剑阵。
那一天,浮岛之上,幢幢古楼昏暗无光,舶羊湖湖水,都是被剑气削去三丈。
由卫无涯留下,传承八百年的剑阵,被那位风华绝代的十品大剑仙,一剑破之。
大剑仙破阵之后,被剑楼楼主,天人境方唯雪拦住。
那位意图叛逃剑楼的大剑仙,竟是向天人境方唯雪,毅然出剑。
两人交手的胜负,以及其中细节,恩恩怨怨,不为他人所知。钱四道只是知道,最后的结局,就是十品剑仙下剑楼,被舶羊湖剑楼抹去了姓名。
整座江湖,知道这等密文的人,都是少之又少。钱四道也是通过近两年,对七大派情报的调查收集,一点点顺藤摸瓜,才能得知这段密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一代的舶羊湖弟子,根本不知道剑楼的这段前尘往事,更没有听过那位大剑仙的姓名。
人们只以为,舶羊湖剑楼衰落,是因为青黄不接,三十年未诞生十品大剑仙。
却不知舶羊湖剑楼之所以衰落,是因为一位女子。
女子姓曾,名婉。曾婉一剑破剑楼剑阵,刀剑无情,舶羊湖剑楼不仅仅是折损多位高手。连当时剑楼内最为风头无两的曾家,也是受到了曾婉的牵连。曾家的高手,或是避嫌或是内疚,或是对曾婉叛逃的愤怒,纷纷放下了手中三尺剑。
曾婉的大哥,更是随曾婉之后,下楼而去。立誓不带回曾婉,不归舶羊湖。
想到此处,钱四道更加正视了眼前蓑衣男子,缓缓问道:“大侠可是舶羊湖剑楼,‘归湖剑’曾康?”
归湖归湖,曾康十八年前,离开剑楼浮岛,却没有一天,不心系舶羊湖剑楼。
“我是曾康没错,却配不上‘舶羊湖剑楼’,这五个字。”蓑衣剑客,果然就是曾婉之兄,曾逍遥之父,曾康。
“要是你曾康,还配不上舶羊湖剑楼,这五个字的话。那么剑楼之上,除了楼主方唯雪,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配得上,‘舶羊湖剑楼’这五个字了。”钱四道不知为何,突然很理解眼前这个落魄男子。
胖子钱四道,其实是个相当感性之人。他会因为击杀邵方,而心生惋惜,也会替曾康的处境,深深无奈。
如果钱四道是曾康,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边是有养育传剑之恩的舶羊湖剑楼。钱四道又该如何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除了落寞还是落寞。
落寞与无奈,本是可以共存的,就如长天与秋水,小溪与古桥。
可曾康的无奈和落魄,却同他背负之剑的名字一样,挥之不去。
曾康的剑,剑名‘奈落’。奈落剑,是舶羊湖剑楼,仅存的一百六十柄符文古剑,最古老的七柄之一。
其符文威能,比之曾逍遥的古剑‘易水寒’,还要强悍三分。
这并不是说曾逍遥的剑术,比不上自己的老子曾康。到了曾逍遥十品大剑仙的境界,剑本身倒没有那么重要了,可以锦上添花,却不能雪中送炭。
而且曾逍遥二十五年以来,最美的一剑,却是出自被舶羊湖剑楼,除名之人。
“你本不该杀贺峰。”说到贺峰,曾康落寞之中,又加了一分落寞。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从卫渡雨出头,到贺峰中掌,仅仅发生于电光石火之间。隐匿于人群之中的曾康,没有来得及救下贺峰。
这让曾康内心,对舶羊湖剑楼的愧疚,又是重上了三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溪山镇这座颇为狭小的古桥,竟也是散发出浓郁剑气。精华纯粹的剑气,剑气之中,不带有一丝多余的杀气。
“曾大侠,难道你没看见吗?是你的师侄,要杀我钱四道!既然要杀我,又没把握接下我钱四道一掌,怪的了谁?”钱四道不再俯视过桥溪水,他仅剩的一只手,背负身后,深深望着曾康。
曾康依然是那么的落寞,重重叹了口气道:“贺峰,是为了保护他的师妹。渡雨一直都是这种争强好胜的性子,三十岁的大姑娘了,一点也没有改。”
钱四道心道:三十岁那叫大姑娘?明明是黄脸婆了。不过那位背负古剑的舶羊湖剑楼女子,似乎保养的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她已经三十多岁了。
“所以呢?所以钱某人,就要因为贺峰是保护师妹,不是有意杀我,我就要站在那里,让他捅一剑?”面对这位舶羊湖剑楼的‘归湖剑’,钱四道针尖对麦芒,气势丝毫没有弱了半分。
你是鄱阳湖剑楼‘归湖剑’曾康,我还是大梁第一大派,钱权酒色帮的使者呢。
同是九品武夫,钱四道虽然断去一臂,实力大损。可他仍然不会怕了曾康。
“所以,舶羊湖剑楼罪人曾康,请钱使者指教微薄剑术。”曾康话音刚落,背后古剑‘奈落’出鞘。
古剑出鞘,古剑剑身,密密麻麻的盘写着神秘符文。一时间,剑气染满了溪水。
“曾大侠,你是铁了心,要和钱某人动手?”钱四道手掌微微抬起,掌心之中,一块玄色方石,席卷着天地空气,“你曾康的牵挂,除了妹妹曾婉,和舶羊湖剑楼,难道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别的东西...”曾康手握古剑‘奈落’,眼神漂浮,陷入了深深回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提醒一下曾大侠,你的儿子,曾逍遥。”钱四道缓缓说道。
一听到曾逍遥的名字,落寞如曾康,瞳孔深处,也是闪烁出一道亮光。
“逍遥他,很好。”曾康很早很早,就来到了溪山镇老谭客栈。他甚至亲眼目睹了,望月宗许风东遭遇伏杀,目睹了宋衡风的冬蝉入易水,目睹了儿子曾逍遥,突破十品大宗师。
曾康始终藏匿于暗处,这位自称舶羊湖剑楼罪人的‘归湖剑’,自始至终,都是作为一位旁观者。
“逍遥他...已经和你们的人,交上手了。”钱四道不知道溪山镇口东,美如墨画的剑气来自何人。曾康作为曾逍遥的父亲,传授曾逍遥剑术的师父之一,自然是能感受到,曾逍遥的独特剑气。
放浪形骸,恣意逍遥。
除了曾逍遥的剑气,曾康还感受到了,属于妹妹曾婉的那一抹温柔。
曾康痛苦的表情,更加的在他那满脸胡渣的脸上舒现。无论是当年曾婉叛出剑楼,一剑破舶羊湖剑楼剑阵,两剑战天人境方唯雪。还是曾婉下楼之后的了无踪迹,直到身死异乡。曾康身为大哥,都是满满的愧疚。
他自称罪人,既是舶羊湖剑楼的罪人,也是妹妹曾婉的罪人。
曾康十八年前追随曾婉下剑楼浮岛,可整整十年,他都没有打听到曾婉的一丝讯息。仿佛自己的亲妹妹,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直到八年前,一路辗转寻觅的曾康,才收到某人的带话:剑气尽,梅花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到消息的曾康,犹如五雷轰顶,痛苦至极。因为给自己传话的那个人,经过他手的消息,不可能有假。那个人更不可能欺骗自己。
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剑仙,自己的妹妹,就这样死了。曾康到现在,连她埋在哪里都是不知。
曾康今后些年,除了寻找妹妹曾婉所葬之处以外,还在做一件事。
找到那个负了妹妹的男子。
当年那人究竟是谁,除了楼主方唯雪,连曾康这个大哥,也是完全不知情。曾康立誓不带回妹妹,不归舶羊湖,他自然不可能去问楼主方唯雪,那个负心人,究竟是谁。就算曾康问了,方唯雪也不可能说。
现在曾婉已故,而她又被舶羊湖剑楼除名,死不得入葬剑楼剑冢。曾康就算是寻得妹妹所葬之处,也不可能带妹妹回舶羊湖了。‘归湖剑’,将要永永远远的浪迹天涯。
这几年游走调查,曾康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已经隐隐约约,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也许是支持心已死之人,苟活到今日的原因吧。
曾康离真相越来越近,也知道此行前去探明真相,是有多么的凶险。作为一个父亲,曾康临行之前,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儿子。逍遥小子,这块天生的习剑璞玉,果然没有让曾康失望。
在曾康的亲眼见证之下,舶羊湖剑楼,又是诞生了一位十品大剑仙。
那个当年手握木剑,狂使‘封魔剑法’,面对少女卫渡雨,躲在自己身后狐假虎威的小屁孩,已经超过了父亲。
所以曾康想不出,除了舶羊湖剑楼,和妹妹曾婉,自己还有什么挂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四道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年曾康到底经历了什么,背负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他以为曾康是想到了曾逍遥,震惊道:“原来和我钱权酒色帮交手之人,就是曾逍遥!十品大宗师,一人独战八千武夫,好不威风!”
哪怕是十品大宗师,也绝不可能,一人敌八千武夫。
曾康何尝听不出钱四道话中的讽刺,他何尝不知道,曾逍遥是去赴死。
可他仍是替曾逍遥深感欣慰。十八年来,曾康虽然心已凉,血已冷。可他的剑心,却没有碎。
这位落魄的舶羊湖剑楼“罪人”,剑道之上,一直保持九品的水准,甚至更近一步,稳入九品巅峰。
曾康懂自己的儿子曾逍遥,就像他懂自己的妹妹曾婉,当年为什么执意下楼一样。
曾康不同于其他曾氏族人,从来没有怪罪过妹妹曾婉,他只是深深的自责,以及无力的愧疚。
曾康更加懂自己的儿子,所以哪怕曾逍遥面对的是一个必死之局,曾康对于曾逍遥,也是一个无牵无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来曾大侠,只记得自己的儿子,却忘记了为你生子,养育儿子的那个人。”钱四道不紧不慢,他拖着肥胖的身材,在古桥桥头来回踱步,“看来钱某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曾大侠了,那位在江南水乡的富家贵妇人,曾大侠难道一点都不记挂的吗?”
钱四道的声音,字字如刀,切割着曾康本就凉透的心。
妹妹婉儿被别的男子所辜负,曾康自己,又何尝不是负了某位江南女子。
冥冥命运,一报还一报。
“你...”曾康痛苦的抬起头,望向钱四道的眼神之中,满是怒意,“她并不是江湖中人...”
“是啊,一个奔向知命之年的贵妇人,不是江湖中人,理所应当在家安安心心,等着抱孙儿呢。曾大侠,你说对吗?”钱四道很喜欢这种感觉,目睹了曾康的手足无措,以及熊熊怒火,钱四道很是满足。
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让钱四道重新稳坐钓鱼台。他虽然不可能提前预知,曾逍遥在武林大会召开之时,步入十品大宗师。却是早就把七大名门正派高手的已知情报,掌握的了然于胸。
哪怕是曾康这种多年之前,已经离开舶羊湖剑楼的人,钱四道亦是调查的清清楚楚。
钱四道一人,可抵十品大宗师,绝非流传于钱权酒色帮内的,虚言妄论。
曾康愤怒之后,陷入了沉默。向他这样的剑客,很难有什么东西,扰乱他的心境。可钱四道却是做到了,一针见血。
“决定权,完全在曾大侠你自己手上。”钱四道那讨厌至极的声音,又一次在曾康耳边响起。
“浮生如草,岁月催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罪人曾康,一步一金花,愿笑尘缘了。”
随着曾康几句莫名之语,曾康消瘦落寞的身躯,都是微微颤抖。
钱四道仿佛产生了错觉,脚下穿镇而过的溪水,都是停止了溪水东流。
一抹古剑,在钱四道眼前乍现。古剑不带任何剑光,亦不带任何剑气。
唯有离愁,放惹相思。
宋衡风离愁别绪,却没有使其相思之人。连那个曾经陪伴宋衡风的女子,也是离他而去。
望月宗宗主宋衡风,似乎除了整座楼的书画文墨,就再也没有了让他上心之事。
当刁权见到宋衡风的时候,他是那么的不想见到这个人。
二十年前,所有与宋衡风同一时代的江湖人,都是被这个蓝夹衫君子,遮蔽了光辉。
哪怕当年的刁权,也是如此的名震天下,如此的使天下英雄望其项背。可是不管刁权如何努力,一次又一次的打败成名已久的高手,一次又一次的写下逆天战绩。刁权的前面,永远有一衫蓝色夹袍。
哪怕那个人,仅仅只是蜗居在望月峰,几乎不入江湖。哪怕他多么的荒废武道,痴迷字画水墨。人们提到天下最最英姿的青年俊杰,还是‘宋衡风’三个字。
或许正是常年被一个人,踩在脚下。刁权才会由一个痴迷武道的武夫,变成现在迷恋权力的钱权酒色帮执法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生瑜,何生亮。同样是天才的刁权,又有哪里不如他宋衡风了?为什么天下人,只知道他宋衡风,而对于刁权,却是那么的漠不关心,不闻不问!
望月峰下,刁权终于是见到了,当年这个让他望其项背的男子。
这是刁权第一次见到宋衡风,当年的两位天才,都已是迈入不惑之年,不再争锋相对,不再锋芒毕露。
刁权哪怕之前从未见过宋衡风,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宋,衡,风。”高高瘦瘦,似乎不喜欢怎么说话的刁权,一字一句道。
“你小子,我喝醉了,你就把我扔在那里不管了?一点都不懂关爱前辈。”宋衡风拦下曾逍遥的剑,冲着青年剑客,幽怨道。
“宋宗主...”每次见到宋衡风,都是嬉皮笑脸的曾逍遥,竟是一改常态,怔怔出神道。
“怎么?只准你曾逍遥,拿数千武夫砥砺剑心。不准我宋衡风,也来磨一磨我的手中枪?”宋衡风面色轻松随意,竟然开起了玩笑。
“你本不该来。”曾逍遥道。
“认识了你,来就是我的宿命。”曾逍遥道。
“哪怕你是宋衡风,也不可能敌得过数千武夫。”曾逍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像比我要弱一些,你都能敌,我为何不敌?”宋衡风道。
“我不能敌的。”曾逍遥道。
“那青衫谢玉堂,能不能敌?”宋衡风道。
“是青衫动天下的谢玉堂,还是丧家之犬的谢玉堂?”曾逍遥哈哈一笑,终于是恢复了逍遥小子的常态,打趣道。
丧家之犬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谢玉堂,其实是再适合不过。只不过天下除了曾逍遥,没有人会这么去形容,那位青衫儒将。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宋衡风笑着摇了摇头,叹道。
曾逍遥面色一惊,凝声问道:“莫非现在的谢玉堂,也能一人敌数千武夫?”
“当年也好,现在也罢,他谢玉堂能一人挡八万铁骑,我又为何不能试上一试?”宋衡风蓝袍随风浮动,声音也是意气风发。
原来这个天才中的天才,也有望其项背之人。
当年为何是他宋衡风独占鳌头?只不过是因为谢玉堂身居大楚庙堂,不在江湖之中罢了。
曾逍遥和宋衡风你一句我一句,完完全全忽略了十品大宗师,刁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你很好。宋衡风,你还是这般的看不起他人!”刁权按下胸中杀气,冷冷道。
宋衡风这才看向刁权。这个高高瘦瘦如竹竿的阴沉男子,宋衡风之前似乎并没有见过他,更别提看不起他了。
所以宋衡风有些懵。
“请问你是?”宋衡风充满疑惑,问道。
“原来你们不认识啊,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和宋宗主是老相识呢。”曾逍遥有些虚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逍遥小子的无心之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刁权多年之前,那道已经被自己埋藏起来的阴影,又一次一塌糊涂的遍布刁权满身。
自己望其项背之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可笑,可笑至极。
一阵银铃声突兀响起,手握冬蝉的宋衡风,瞬间陷入‘叮叮当当’的声音当中。杀气遍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御宝决》,作为习武之人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内功心法,防御能力和愈合能力固然强悍。却是极为难以提升境界。
特别是每每修到大境界的门槛,想要跨过门槛,鲤鱼跃龙门,比起修炼其他内功心法的武人,困难程度足足提升几个量级。
赵四五身怀《御宝决》,一身神功足以笑傲江湖。而单论武道境界,赵四五在被穆隐设计,困于清安镇大牢深处之前,仅是八品巅峰武夫而已。《御宝决》加上霸道的陨禅天火,八品巅峰武人,却连穆隐这般十品大宗师,也是为之忌惮。
而曾乞儿足足三年,却仍是三品武夫,直到同化陨禅天火,“骕骦一骨独当御”,这才步入四品。内力如满溢之湖,一招一式,皆附着内劲。
曾乞儿不知其中门道,还以为是自己的修行天赋,实在是差劲的可以。
传说《御宝决》大成之时,一口真气在胸,起死人,肉白骨。
这等如同神迹的逆天奇效,简直是匪夷所思,已经超过了练武之人,所能触及的范畴。
而自从玄明大帝武破南天门,《御宝决》出世,到今天曾乞儿身怀《御宝决》。从古至今,一共有九位武夫,大机缘在身,得以修习《御宝决》。
然而这九人当中,却没有一个十品大宗师。
也就是说,虽然传说《御宝决》大成,一口真气在胸,起死人,肉白骨。可事实证明,九品巅峰,就是修炼《御宝决》的武夫,那条断头路的尽头。
曾乞儿之前,包括赵四五的八名前辈,无一不是天之骄子,无一不是大造化大机缘之人。可他们,全都于十品大宗师止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品大宗师,对于天下九成九的武人,都是云端一般的存在。若是能到九品巅峰,也是众人神往,可望不可及。
可真正一心向武的武痴,内心深处,哪有不想亲自看一眼,十品大宗师的风采的?
“此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已有涯随无涯,殆已!”曾乞儿一面驱动体内《御宝决》内劲,一面就是一剑挑出。
朝着曾乞儿冲将过来的,三名钱权酒色帮武夫,同时感觉自己丹田深处,泛起一旋难以压制的躁动。三名钱权酒色帮武夫,全身内力随着躁动的泛起,都是微微一阵停滞。
三人同时大惊,他们还没来得及检查体内躁动,眼前一阵金光闪起。三个人,三道剑光,剑光殒没,人命也被剑光一同收去。
《御宝决》中三境,一招一式皆附着内力。曾乞儿的剑还没到,他那对自身温润如玉,对敌人霸道如雷的内劲,就已经率先击中了,三名钱权酒色帮帮众的丹田。
被曾乞儿霸道的内劲击中,三名下三境的武夫,自然不可能抵挡得住《御宝决》入体。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曾乞儿解决掉眼前的,三名钱权酒色帮帮众,方得稍加喘息的机会。
曾乞儿抬头向战场他处往去。老宗主宋清海一枪“直捣黄龙”,两枪“斗折蛇行”,所有望月宗握枪人,都是一同跟随老宗主奋起杀敌,士气大振。
待到之后宋清海三枪“枯树逢春”,陨落望月峰下溪山镇前,所有的望月宗握枪人,皆是陷入了悲愤之中。
宋清海已死,望月宗握枪人,却是破釜沉舟,继续谱写一曲悲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清海的贴身扈从阿文,已经和钱权酒色帮的一位护法,战在了一起。阿文高达两米的身材,如同黄冈巨岩,一杆大枪在手,虎虎生风。除了钱权酒色帮护法,还有数十位武夫,或明或暗,一齐围攻扈从阿文。
钱权酒色帮如潮水的攻势之下,阿文也是挂了彩,伤势颇为严重。
其他众多望月宗握枪之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一番白恶化的血战下来,望月宗仍然活着的握枪人,已经不足十位。
恐怕今日之后,垣州溪山镇望月宗,就要从七大名门正派除名。望月宗虽然脱俗出世,也难免需要派遣一些弟子下山,或是历练游历,或是处理与宗门相关的凡尘俗世。
这些下山弟子,难免会与山下的江湖人,有所摩擦。混江湖嘛,两伙不同的人,不产生些什么火花,好像都不叫做混迹江湖一样。
有摩擦,就难免会与他人结下仇怨。今日之前,望月宗两位十品大宗师坐镇,高手如云。
望月峰下,溪山镇前,这曲悲歌开始谱写,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一枪“枯树逢春”,仙逝望月峰下。第七代宗主宋衡风,亦是陷入苦战,在众多武夫的包围之下,想必也是难逃一死。
而望月宗的上三境高手,从银月枪许风东开始,皆连陨落。
今日之后,消息一旦传出溪山镇,又有多少仇家,多少之前眼红之人,会来望月峰落井下石。
望月峰上仅存的老弱妇孺,又有几人能在,望月峰握枪人死尽之时,逃过这场劫难。
宁做含冤鬼,莫做江湖人。无论多么意气风发,多么高处不胜寒的江湖人,都有人老力竭的时候,也有彗星陨落的时候。巅峰之时,万众追捧。落寞之时,却是人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吐上一大口唾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那个时候,不仅仅是江湖人自己,连他的亲朋好友,也是难逃一劫。
曾乞儿一想到今后,望月宗的何去何从,少年心头愁绪绵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现在并不是曾乞儿,替他人操心的时候。少年自己,亦是深陷乱阵之中,自身难保。
一道暗红色身影,出现在了曾乞儿面前。
只见那人负手而立,一件暗红色软缎袄子,发丝长如流水。曾乞儿发现,这个人是闭着眼睛的。
“你杀了我们很多兄弟。”暗红色软袄男子,冲着曾乞儿缓缓开口。
曾乞儿仔细看向暗红色软袄男子,他那闭起的眼皮,微微抖动,一双长长睫毛,也是随着眼皮上下浮动。
这人是个瞎子。
既然是瞎子,又怎么能够看到,曾乞儿杀了很多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身暗红软缎的瞎子,除了一头如流水的头发之外,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了能入人眼的东西了。
连极为鲜艳,极为吸人眼球的红色,也不能把旁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衣衫之上。
只要看见瞎子的人,就忍不住去欣赏他的长发飘飘。红软缎瞎子的头发,在风中飘逸,却不显丝毫凌乱,幽幽西风仅仅是一种衬托,衬托着瞎子的如水发丝。
“你使的并不是枪,而是剑。不对,是刀。”红软缎的瞎子,见曾乞儿迟迟没有回答,他那微微颤动的眼皮,对上了曾乞儿的眼睛,“你并非望月宗之人。”
“我不是。”曾乞儿道。
“你也非七大名门正派的弟子!”红软缎的瞎子继续道。
“我不是。”曾乞儿依然道。
“你既不是望月宗弟子,也不是七大派之人,为何要硬闯进来,屠杀我帮派兄弟?”红软缎的瞎子疑惑问道。
瞎子名叫程归,乃钱权酒色帮十二大护法之一。疾风知劲草,瞎子虽然是瞎子,看不见东西,可瞎子除了眼睛以外,还有很多种方法,去看清这世界。
程归甚至比大多数双目健全之人,要看得更清楚。
他早就发现了曾乞儿,明明是中三境的气息,却充斥着柔和与霸道。一个极有可能刚刚四品的武人,竟然能将霸道与柔和,这两种完全相悖的气息相融。
程归对此很是疑惑,在加上曾乞儿的实力确实不弱,折在他手上的兄弟,已经有五十多人了。连中三境的高手,都是有七位,死于青衫少年那如刀如剑的兵器之下。
所以作为钱权酒色帮的护法,八品武人程归,要来亲自会一会青衫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不惯贵帮派的一些行事而已,还有我与故人,已有约定。”曾乞儿不温不火地答道。
“我钱权酒色帮,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惯的?”程归刚刚开口,就已经心生后悔,因为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果然,曾乞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程归。
钱权酒色帮,作为大梁第一大帮派,却一直被某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唾弃。特别是大梁开国以来的这些年,钱权酒色帮迅速膨胀,势力扩张到大梁版图的每一个角落。扩张的如此之快,招收的帮众自然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大梁开国十五年以来,钱权酒色帮明里暗中,做了多少有违江湖道义的勾当,连作为帮派护法的程归,也不全清楚。
一将功成万骨枯,钱权酒色帮能在十多年时间内,膨胀至大梁第一大帮派,完全是用无数人的尸骨和血水,堆积出来的。
罄竹难书,用来形容钱权酒色帮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再合适不过。
似乎除了自己帮中之人,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帮派,看得惯钱权酒色帮了。
瞎子程归轻咳一声,转而问道:“你的故人,并非故乡之人,而是已故之人,可对?”
“对的。”曾乞儿这一次,回答的倒是干静利落。
“你的故人,可是望月宗宋清海?”程归问道,这位钱权酒色帮的护法,倒是不同于帮中其他兄弟那样。程归的心早就归于平静,所以他说话语速很慢,不急不躁。
“是的。”瞎子与少年,一问一答。曾乞儿压根不想,说一句多余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答应了宋老爷子,要杀我钱权酒色帮几人?”程归最为钱权酒色帮之人,地位极高的护法,竟然态度诚恳地问曾乞儿,要杀自己帮派几名兄弟?
“七十人。”曾乞儿亦是诚恳答道。
“你现在还差几人?”程归问道。
“十一人!”曾乞儿答道。
“你完成了约定,可会退去?”程归小心问道。
曾乞儿微微一怔,他是被瞎子的问题,一下子问住了。少年略微迟疑,这才答道:“不会的。”
“唉。”程归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
心性沉稳坚毅如曾毅,也是仍不住开口问道:“我要是肯退,你愿意放我走?”
程归又是摇了摇头,叹道:“你错了,不是我放过你。而是你和我,互相放过。”
“可现在,你和我,却要互相不放过对方。”
曾乞儿四品武人的境界,在程归面前,本应该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然而程归作为八品武夫,竟然流露出一些意思,想要四品武人曾乞儿放过他?
这让曾乞儿更加看不透,眼前双目失明之人的心路历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清海宋老爷子也是一样,我钱权酒色帮,并没有要为难老爷子的意思,更别说让老爷子赴死。是他带着望月宗所有人,来赴死的啊,是他,不愿意放过我们!”程归说到此处,神情激动,两只闭目眼皮,疯狂颤抖着,“我钱权酒色帮做错了什么,我帮中弟兄,又做错了什么?先是舶羊湖的曾逍遥,再是望月宗宋清海!”
“两千条人命,两千条兄弟的命啊!!在他们这些十品大宗师,在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眼里,我帮中兄弟的命,就那么的不值钱吗?”程归愈来愈激动,最后竟是发出疯狂的嘶吼。
瞎子的嘶吼,比较整座战场的喊杀声,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曾乞儿听进心里,却如五谷杂陈,难受的很。
少年何尝不知道,暗红色软缎的瞎子,说出口的东西,其实是有道理的。
瞎子说的有道理,难道就说明曾逍遥错了?难道就说明宋清海错了?
曾逍遥为了营救困于镇内的两位师侄,以及砥砺自己破碎的剑心,毅然闯阵,流年似水,剑似流年。何错之有?
宋清海为了儿子宋衡风,为了七大派所捍卫的道,带着望月宗全宗握枪人,前来赴死。何错之有?
那钱权酒色帮,死去的两千帮众,又是何错之有?
有些想法,其实是想不通的。有些道理,其实是不讲道理的。每次遇到想不通,讲不通的道理的时候,曾乞儿都会胸口发闷,难受得很。
特别是对于武夫来说,当你拥有不讲道理的实力的时候,你还会不会继续讲道理?
少年每次想不通,讲不通道理的时候,唯有出剑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薰薰的风,依稀吹拂着少年的面颊,也吹拂着少年的青衫。
缓缓流过的溪水,只见水流,却不闻水声。
天地之间,有哭喊声,有杀伐声,有嘶吼声,有刀枪兵器的铿锵之声。却唯独没有,原本就属于这里的溪水声,没有风吹桃林之声,没有行人脚步踩踏泥土的声音。
有一种声音,无论是今日之前,还是今日之后,都将会永永远远的存在。那就是长枪破空之声,快剑亦是如此。
哪怕望月宗握枪人尽死,望月宗的枪,也永远不会死。
少年的刀,亦是如此。
哪怕这世道有太多太多的,讲不清楚道理的道理,曾乞儿都想要去跟它讲一讲道理。用手中的刀。
“我也是不懂,明明一个时辰前,还未曾相识的你我,现在要拼个你死我活。”曾乞儿握着刀的手,越来越紧。
一身暗红的瞎子,又一次摇了摇头,这已经是他见到曾乞儿后,第三次摇头了。
“不是你死我活。”程归道。
“那是什么?”曾乞儿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死,我活。”程归本因激动颤抖不已的眼皮,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动。暗红色身影的瞎子,双手负在身后,薰薰西风,也在吹拂瞎子程归的脸颊,吹拂着他的软袄。
曾乞儿露出一个苦笑,道:“原来你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圣贤啊。”
程归没有回答曾乞儿的这句玩笑话。两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都是天壤之别。程归能放下身份,同曾乞儿唠唠叨叨,说出了貌似心怀苍生的言论。并不是因为程归认可了曾乞儿,仅仅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倾听之人而已。
接连两次目睹十品大宗师的风采,身边的兄弟,一个又一个的倒下。程归虽然是个瞎子,却能够触目心惊。程归心中感触,就像是天边搅起的风云,树欲静,而风不止。
程归一直是一个心静之人,可面对十品大宗师的剑和枪,他的心也是乱了。
他需要让自己的心,重新回归平静。
所以,曾乞儿才能有幸,听到八品武夫的“肺腑之言,苍生之论。”
然而眼前这个瞎子,并不是什么心怀苍生,救济众人的活菩萨。他是钱权酒色帮,十二大护法之一。手上沾的人命,已经可以堆砌成,一座不大不小的驻京观。
曾乞儿既然自己选择不退,他又有什么让曾乞儿退的理由?
八品武夫程归,和四品武夫曾毅,唯一的相同之处,仅仅只是共同沐浴薰薰西风而已。
“所以你刚刚说可以放我走,是因为好玩挑逗一个将死的虫子。还是想在我领死之前,也要毁灭我的心性?”曾乞儿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自己刚刚,竟然被一个钱权酒色帮的刽子手,说的有些动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的。”程归已经完全平静,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望”着曾乞儿,“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吐露心声而已。”
“你的心声,是天下习武之人,都不在相互为难,不在相互不放过对方?”曾乞儿也是回归坚定,冷冷望着程归。
“这确实是我的心声。”暗红色的身影,顿了一顿,“不过那是建立在,我帮一统江湖的前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