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亚(19)(2 / 2)

铁柱自是当仁不让,不过稍稍一想又觉得不妥,犹疑道:可是旅长不是答应柳诗小姐放了姓吴的一家子了吗?

段砺之斩金截铁道:我什么都没答应过

铁柱明白了,是,旅长,我这就去办!

乔静姝是被一阵枪响惊醒的,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空荡荡的,没有睡过的痕迹。晚上那会儿阿娣悄悄地告诉她看见柳诗进段砺之的书房了,然后一直到半夜,段砺之都没有回来,她实在熬不住了就睡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后半夜了,用不上两个时辰就亮天了。这么一折腾,乔静姝睡意全无,不晓得刚才的枪声是真实的还是梦里的。正胡思乱想之际,外面又是一阵嘈乱,急促的脚步声,密集的枪声,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乔静姝披了一件外衣,正打算出去看看,阿娣就冲进来了,把门堵上了,旅长让我看着夫人,说是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夫人出去。

乔静姝出不去,更焦急了,阿娣,我刚才听到枪声了,外面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阿娣还算比较淡定,摇了摇头,道:是吴营长他们的旧部,听说吴营长他们被旅长处决了就上门寻仇来了。

乔静姝一惊,什么?旅长处决了吴营长他们?

阿娣点了点头,道:是啊,旅长下的命令,表哥执行的。

乔静姝震惊不已,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阿娣答道:还是上半夜的事呢。

乔静姝这回想不通了,柳诗费尽心思见段砺之,为的不就是给吴家求情嘛,顺便再重燃旧梦。可怎么前脚才登门,后脚就将人处决了?难不成柳诗为了博得段砺之的欢心大义灭亲了?

嘈杂终于结束了,夜晚再次回归平静。虽是有惊无险,乔静姝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分不清是因这接二两三的变故,还是因那抹踏着夜色而来走进段砺之书房的身影。

乔静姝在窗前一直坐到天亮,段砺之是清晨回来的,见她如望夫石似的一动不动,担心道:你一晚上都没睡?

闻声,乔静姝才缓过神来,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段砺之,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她摇了摇头,样子有些疲惫,没有,我是被枪声惊醒的。

段砺之脱下军装外套挂在一架上,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同色的针织马甲,立马年轻了几岁。不过熬了一夜,下巴又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平添了几分粗犷。

已经没事了,要继续睡吗?

乔静姝摇头,轻声道:不了,已经不困了。你昨晚也没睡?

段砺之应了一声,然后脱了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乔静姝不想打扰他休息,就换了衣服出去了。

一晃又过去了大半个月,已近隆冬了。玉驼岭的地理位置偏南,气候不似北方干燥寒冷,一般都是潮湿阴凉,乔静姝还算适应。内乱平息之后,乔静姝出过两回门,这里虽不如荠县经过百年岁月的洗礼,处处都渗透着文化的气息,但山清水秀民风质朴,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自打段砺之处决了吴苏陈三人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柳诗了,不晓得是心灰意冷远走了,还是被段砺之金屋藏娇了。段砺之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到,两人就如同寻常的小夫妻一样,忙时各做各的,闲时在一起聊天散步。他虽然有时捉摸不定,不过大多时都是风趣温柔的,只有房事上强势霸道了些。只是要说没有一点恨意,那也是不可能。每回房事她总是下意识的拒绝挣扎,或许段砺之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害羞,只有乔静姝自己知道,她始终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这晚天气尤为不好,飘了一整天的雪,一直到夜里都没停下。临近年关,段砺之清闲的时候本就不多,难得抽出些空闲跟她商量筹办年货的事。筹办年节这样的事,其实乔静姝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幸好在家里时与母亲打过下手,还不算方寸大乱。算起来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段砺之说这是他们结婚以后过的第一个年,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待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了,这边的形势也稳定了,他们就去荠县呆上一段时间。乔静姝自是欢喜的,自打出嫁那日一别,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父母了,心里别提有多挂念了。

两人沉浸在梦乡之中,睡得格外的香甜。只是好梦终究是短暂的,耳边突然一阵轰隆隆的雷鸣之声越来越近,也愈加清晰。渐渐地从睡梦中苏醒,朦胧间意识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雷声,是敲门声,很大力很急促的。段砺之很快地清醒过来,跳下床去开门,居然是福子叔。他衣衫不整神情狼狈,显然也是被硬生生地从睡梦中拖出来的。

司令出事了福子叔木愣愣地说出了这句话。

段砺之先是一愣,随即镇静道:怎么回事?

福子叔有些慌乱道:司令的专列在经过迦南受到伏击身负重伤,刚才西府来电话,请旅长回去主持大局。

段砺之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似的咚一声沉到了底儿,我马上动身

福子叔又补了一句,带夫人一起吧!

段砺之了然地点了点头,你去准备吧,把铁柱叫来,我有事要跟他交代。

福子叔出去之后,段砺之回过身想去叫醒乔静姝,只是一转头就看见她已经拥着被子坐起了,一脸的担忧,道:你要出去吗?

段砺之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她解释道:不是我,是我们,现在来不及跟你细说了,你赶快收拾一下,我们要回西府,马上就走。

乔静姝虽然心里有诸多疑惑,但福子叔这么晚了过来,一定是有很紧急的事情,她也不敢耽误,赶紧起来穿衣服洗漱。

铁柱急急忙忙地进来,连气还没喘匀,就忙问道:旅长,你找我

段砺之已经穿戴整齐了,交代道:司令出事了,我跟夫人要马上回西府,福子叔也跟着回去,你留下,玉驼岭的一切事务都交由你打理。

这突如其来的重任让铁柱有些恍惚,我我怕我

段砺之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你可以的,我信你

铁柱在段砺之鼓励的目光下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旅长,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段砺之欣慰的点了点头。

铁柱又问道:旅长,司令他

段砺之知道他要问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司令重伤的事不要宣扬,若有人打听我的消息,就说夫人想家了,我陪着夫人去荠县了,年后才回来。

铁柱知道事关重大,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第42章

未免打草惊蛇,段砺之没有乘专列,只带了几个随从,连夜坐火车赶往西府。他们都有预感,段司令的情况他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了。这一路上,段砺之始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姿势都很少换。

乔静姝知道他此时不是一个为了地盘权势争斗算计的军阀,只是一个挂心父亲安康的儿子。他们都心跟明镜似的,段司令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乔静姝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也许再多的抚慰也无法平复他心底的沉痛。她把手叠放在他的手上,也算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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