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夫人进门的时间短,恐怕还不知道我和旅长的交情呢,仔细算起来我住这儿的时间可比夫人还要长呢。至于旅长什么脾气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旅长发火都是冲着外人和下人的,可舍不得对我那样呢。
这么说来柳诗小姐跟旅长交情匪浅呢?
那是乔静姝酸涩的语气助长了柳诗的气焰,她得意道:论起来夫人还得叫我一声姐姐呢。
姐姐妹妹的还是不要乱认的好,免得名不副实面子难堪。
柳诗笑道:是不是名不副实问问旅长不就知道了吗?
我说过旅长正在休息呢,什么人也不见,柳诗小姐还是请回吧。
被下了驱逐令,柳诗有些脸面上挂不住了,便也什么都顾不得了,说话也愈加难听了,都是旅长的女人,夫人又何必拿旅长来压我呢?
有些事隔层窗户纸还能各自安好,一旦挑明了装不了糊涂了就只能撕破脸了。
现在是针尖对麦芒,乔静姝也不甘示弱,冷笑道:旅长说什么我做什么,没有说的我自然不知道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认可她,柳诗自是气愤,不过她早有打算,吞了这口闲气,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道:旅长没来得及说也不打紧,我和旅长的关系福子叔也是知道,而且旅长也说过让我这儿当成自个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说这话时福子叔也是在场的,夫人若是不信只管问福子叔就是了。
这话如引爆的地雷炸得乔静姝灰头土脸的,福子叔下意识地干笑,不用明说也证实了她的话所言不虚。乔静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干脆一甩身上楼躲清静了。
傅楚离正好将叠好的军装还回去,见乔静姝怒气冲冲的,便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这么大的火气?
乔静姝也没藏着掖着的,便就直说了,段砺之的风流债找上门了。
傅楚离略微一怔,随即劝说道:让福子叔打发了也就是了,你也犯不着为这事生气,都是陈年旧事了。
话虽是如此,乔静姝心里还是不好受,赌气道:只怕重温旧梦再续前缘是假,投石问路才是真。这个找上门来的柳诗小姐是吴太太的外甥女,早不来晚不来赶在这个时候来,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算了,都是段砺之他自己造的孽,我犯不着给他收拾这烂摊子,随她怎么闹去吧。
傅楚离将衣服放好,意有所指道:只怕这事你不想管也得管,这明摆着是刺探,上回她们将信将疑,这回咱们得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乔静姝摇头叹息道:这次只怕是难了,上次咱们之所以能蒙骗过关是因为那三位夫人都没怎么见过段砺之,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可这位柳诗小姐不一样,她她是段砺之的女人她怎么会分辨不出真假呢?
傅楚离一边若有所思一边点头道:是啊,你说的对,咱们确实不能再用应付三位夫人的办法对付这位小姐了。小乔,你看有没有可能拖住这位小姐,只要不让她见段砺之,那她就没办法分辨真假。
乔静姝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妥,一次两次兴许还能糊弄过去,次数多了我担心她生疑。
傅楚离胸有成竹道:她尽管生疑,但只要她不能确定,那就不能怎么样。
对此,乔静姝的看法并没有那么乐观,这位柳诗小姐跟段砺之的关系好像很是亲密,我拦得住一次,拦得住两次,总有拦不住的时候。
傅楚离想了想,道:那也不怕,她既然想见就让她见一见就是了。
怎么见?
老法子,我再扮一次就是了。
那怎么成,那位柳诗小姐一见你的脸不是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你说的对,那就只让她见人不让她见脸。傅楚离解释道:其实不管咱们怎么筹划,只要他们见不到段砺之本人,就没有什么说服力。之所为他们只是试探,没有贸然逼宫,我想他们也怕咱们这样故弄玄虚是段砺之引蛇出洞的计谋,目的就是将他们一网打尽。
乔静姝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真正意图,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真真假假,任他们有火眼金睛也难分辨清楚了。
第33章
如他们所料的那样,这位柳诗小姐为了达到目的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连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不入流的招数都用上了。福子叔招架不住,一听见柳诗的声音就头疼,偏偏还避无可避。这位柳诗小姐非但有些狐媚功夫在身上,缠人的手段更是花样齐全。前天对着乔静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道理说的头头是道,态度也很是真情实感。若不是他们有着说不出的苦衷,兴许乔静姝头一热就应下了。昨天又上演了一出苦情戏,把她和段砺之那些前尘往事都扒出来神色并茂地说了又说,末了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着她的思念之情,那股子真切劲儿倒好像她乔静姝做了什么棒打鸳鸯的事儿呢。今天又变了花样,一改前两天柔弱可怜的模样,骂骂咧咧的如泼妇一般。
下人们以前都是见过柳诗了,也知道她跟段砺之的关系非同一般,也不好动手拦着,就任由她一路吵吵闹闹地上了二楼,正好被听见动静准备下楼的福子叔撞了个正着。
柳诗步步紧逼,嘴上也不饶人,大声嚷嚷着,你们合起伙来不让我见旅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天知道你们对旅长做了什么
福子叔一边退步拦着,一边解释道:柳诗小姐你想多了,没有不让你见旅长,是旅长现在不方便,等他方便了想见你了,自然就去找你了要不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我来转告给旅长,你看怎么样?
柳诗停下脚步抱着双臂,冷笑了一声,我看不怎么样,还是我自己去跟旅长说更合适。福子叔,你们这横八竖档着的,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呀?旅长回来一晃也有小半个月了,除了你们谁也没见着旅长的面。难道旅长根本就没有回来?还是你们软禁了旅长要逼宫!
这话倒是福子叔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否决道:柳诗小姐这玩笑可开不得,旅长现在不见任何人,那都是旅长的意思,我们都是奉命而已。您这一顶逼宫的帽子扣下来,咱们可谁都担当不起。
柳诗一脸的不耐烦,哼了一声,道:最好像你说的那样,否则我有你们好看。
福子叔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关过了,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当然当然
原以为今天的折腾应该到此为止了,却不成想柳诗压根就没有打道回府的打算。她看着福子叔阴转晴再晴转阴的脸,噗嗤地笑出了声,揶揄道: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还是亲眼见到了才放心。
柳诗小姐,你别让我们为难旅长他
今天任凭你们说出花来,我也进去瞧瞧柳诗叉着腰对福子叔不客气道:你给我让开
福子叔挡在门前没有动,依旧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柳诗小姐要三思啊,你这样又吵又闹的,旅长面子上已经不好看了,再闹下去,你和旅长过去那点情分可就保不住了
柳诗可不管这些,一把扒开福子叔,手脚并用地将门推开了,目光瞬间就被钉住了。
精致的欧式软床,香槟色的纱幔,风起绡动,两个身影若隐若现,极是暧昧。男人□□着上身背对着门侧躺着,女人从床上坐起正不紧不慢地系领口,这番景象不用细说,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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