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段砺之瞧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也知道她是有口无心的,便也没那么计较,还略带玩笑道:怎么,急着孝顺公婆了?
依照规矩新媳妇是要给公公婆婆奉茶的。
段砺之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苦笑了一声,道:这些个规矩可以都省了,你没有婆婆,至于公公嘛,也可以当做没有。
这话是怎么说的,乔静姝心里打转,却也不好问出口,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你来我往的纠缠,便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眼睛一直瞄着他,留意着他的举动。
兴许是酒劲上来了,段砺之觉得越发的困顿,才想要去拉她,竟使不出一丁点力气来,眼皮也沉重的撑不开了。这不像是醉酒,倒像是
段砺之还尚存一丝理智,强撑着没有昏睡过去,瞪着乔静姝,这会儿有气无力的,再是强硬的话说出来也是软绵绵的,没了戾气和力道,也就没了震慑力了。
你你下药
乔静姝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以前看见个什么蛇虫鼠蚁都吓的半死,更别提这使毒下药的事了。她先是惶恐了一阵,直到段砺之实在撑不住趴在桌上起不来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取而代之的是怨恨。
她从枕头里摸出一把剪刀,一步一步地走近段砺之,正要下手,就听见有人敲窗户。乔静姝先放下剪刀,过去开窗户。傅楚离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跳下,看了一眼倒在桌上的段砺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乔静姝,你没事吧?
乔静姝摇了摇头,道:我没想到你能来
傅楚离低头静默了一会儿,又抬头道:我们先走吧!
乔静姝应下,不过临走前又抄起了剪刀,是下了狠心铆足了劲儿,要往段砺之上戳个窟窿的。
傅楚离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乔静姝挣不过他,愤愤道:他毁了我,我要杀了他。
那封信傅楚离都看了,自然也知道段砺之对乔静姝都做了些什么。他怎会不恨不怨?他松了手劲,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抽走剪刀,歉意道:小乔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为什么?
傅楚离回道:他对江东很重要,若是他死了,以目前的局势,江东势必会有一场大乱。
乔静姝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楚离,心中百感交集,却也说不出怪责的话来,说到底这也不是他的错。
第22章
段砺之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睁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新婚燕尔,卫兵们没人敢去打搅旅长的好事,都排着队在门外等着,对屋里的情况一无所知,直到听到旅长气急败坏的吼声进去一瞧,这才知道新娘子跑了,昨晚是旅长一个人独守空房了。
昨晚他们跳窗离开时,段砺之的理智还尚存,所以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部署怎么把人抓回来。他先是派人到乔家和傅家走一趟,一来是探探口风,二来也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先不说乔家丢了女儿什么态度,倒是傅忠义一听这事跟他家的大公子有关,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就差没到段砺之跟前负荆请罪了。比起傅忠义这个怂包,乔绍兴倒是有意思多了。段砺之登门跟他要媳妇,他却是反咬一口跟他要闺女。说起来,这人是拜了堂入了洞房之后丢的,这样论起来,倒是段砺之理亏了。
在乔家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再加上新娶进门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尽管这事藏着掖着瞒着的,但这世间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那些个蝇营狗苟的早就闻着味儿过来了,都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看笑话呢,段砺之再是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也绷不住了,黑着一张脸,活像个阎王。
荠县这地界儿出去就两条路,一条水路,一条陆路。乔家在南省有亲戚,乔静姝八成会投奔南省的亲戚去。段砺之先是叫铁柱带着人去码头打探消息,后又令人在关口设卡,只要他们人还在荠县,那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铁柱去了码头,不多时就回来了,拿回了一些衣物,说是在码头附近搜寻到的。
段砺之瞧了瞧,都是结婚穿戴的东西,是她的?
铁柱点头道:喜婆确认过了,是夫人的没错。
段砺之将东西扔到一边,面无表情道:人呢?
铁柱支吾道:有人瞧见今儿早上夫人跟傅少爷在码头来着,至于坐没坐船,坐的是哪艘船就不清楚了。
铁柱说完了半天不见回应,便悄悄地抬头去瞧,只见旅长板着一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眼睛都泛红了。
段砺之静默了半晌,突然发笑道:调虎离山?有意思
铁柱一脸懵,不知这话什么意思,正想张嘴去问,就听段砺之吩咐道:你亲自去关口给我仔细排查,他们或许会乔装改扮蒙混出关,你仔细着!
铁柱更一头雾水了,那码头这边
段砺之道:派两人看着就行,重点是关口。他们故意引我们去码头,让咱们以为他们坐船走了。船票都是要提前几天预定的,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所以要走就只能走陆路了。
经段砺之这么一提点,铁柱立马茅塞顿开了,竖起大拇指,笑嘻嘻道:还是咱们旅长高见!
铁柱带着一个排的卫兵在关口守株待兔,死守了两天,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眼见着是没戏了,八成是坐船走了,这会儿兴许都出江东了。铁柱本想带着人回去了,怎料皇天不负有心人,竟让他们逮个正着。这两人确实如旅长所料,换了粗木麻衣,抹得灰头土脸的,咋一看还以为就是一对普通的农夫与农妇。只是这模样能易容,言谈举止却是做不了假的。铁柱跟在段砺之身边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练了一双火眼金睛,甭管他们怎么装神弄鬼,都别想蒙混过关。
铁柱喊住了两人,得意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废话不多说了,走吧,夫人、傅少爷!
铁柱将人五花大捆的绑了回去,寻思着以旅长的脾气非将这两人千刀万剐了不可,所以这一路上也就没怎么客气。两人本就狼狈的跟逃荒似的,这会儿又是绑又是捆的,样子别提多难看了。
段砺之见着人,倒是出奇的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还语带关切地跟乔静姝打招呼,回来了?
不光是铁柱惊掉了下巴,傅楚离和乔静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段砺之打量着他们这一身装扮,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这绳子谁叫人绑的?
铁柱回道:是我叫人绑的!
段砺之横眉冷对道:我叫你去找人,没叫你去绑人。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看是白养你了。
平白的被骂了一通,铁柱一头雾水,杵在那儿,有些委屈道:旅长,他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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