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中途,张飞扬三个人收拾累了,约着去水房打水,安煜趁机放下筷子,从衣兜里掏出一支消肿药膏,捣鼓起来。
这什么?萧溪啃着鸡腿含糊的问。
安煜挤出一点在指尖上:瞎?
萧溪看了一眼药盒:哪来的?
安煜:后街药店。
萧溪吃鸡腿的动作一顿,怪不得有炸鸡吃,怪不得出去一趟这么长时间,哪怕心里有猜测依旧想听到嘴里的答案:买这个做什么。
明知故问。安煜说完,身子微微前倾,用另一只手将萧溪额前的碎发撩了上去,然后把药膏点在上面,轻轻揉开。
肿胀的疼痛感瞬间清晰起来,萧溪猛的倒吸一口凉气,嘶!
忍一忍。安煜对着他的额头轻轻吹起了风,换气的时候小声道:你的接受能力强点就好了。
措不及防的一吹,让萧溪嘴里叼着的鸡腿直接砸在地上。
他总感觉安煜话中有话,却又叫人抓不住其中的意思。
这一刻,冰冰凉凉的药膏似乎拥有了冻住脑子的神奇功能。
萧溪看着安煜长到犯规的眼睫毛,一时间也不知道把自己的眼睛往哪里放。
上面是额头,下面是嘴巴
盯着下面看了一会,萧溪突然想起昨晚的梦,亲吻的感觉非常真实,没有薄荷味,但柔软的触感依旧让人上头
等等!
他今天早上为什么会醒在安煜的床上,怎么下来的?
安煜不会故意给他弄下来,而且上铺也不好弄,那只能是他自己下来的。
萧溪转动自己聪慧的小脑瓜,没有意识的换了个地,大概率只有一个可能梦游。
操!他竟然梦游了!
网上说梦游的人会做出很多奇怪的事,甚至杀人他有没有做出什么离谱的事!
萧溪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安煜,刚想询问,余光瞥见出去打水的三兄弟回来了,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他应该没做什么,不然安煜怎么会如此淡定呢。
带着这份侥幸,萧溪松了八分的气,他肯定什么也没做,就是纯纯的睡了一觉,之前不也一起睡过同一张床吗
三人和萧溪的余光对上以后,在门口愣了一会才进来,他们万万没想重新进门会看见这一幕
撞了个额头,还需要别人给上药,真是个柔弱爱撒娇的小可怜。
张飞扬放下水壶,承受了这份暴击,窒息的问何琛:兄弟,我现在退宿还来的及?
何琛摇头:来不及了,住宿协议最后一条写的写的什么来着,桥桥?
猪脑子。魏桥无情辱骂,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重复最后一条:禁止退宿。
张飞扬扑到自己的床上,退什么宿退宿,他干脆退学吧!
殊不知,萧溪现在也在想如何退学,他所有的理智都被另外两分吊着的气给冲跨了。
他要是做了些什么呢?等安煜回过神来,还不弄死他啊!
萧溪偷偷瞄了一眼吃相很好看的安煜,搁心里盘算着如何重拾退学大业,保住狗命。
但事情的发展状况让萧溪有些摸不着头脑,两天的周末过的异常平静,大家都很自觉的和作业对抗。
育嘉的周末作业向来留的变态,再加上课程内容不断丰富,练习卷一次比一次多,既要巩固新知识又要复习旧知识。
而且月考临近,紧张的程度更上一层楼。
为了帮助同学们找到感觉,这周各科留了两套练习题,六科十二套,零零散散加一起有三十多张破纸。
直至周日晚上,宿舍里的五个人,除了修仙成瘾的安煜,全都在奋笔疾书。
那个萧溪坐着椅子往床边错,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划地声,他拽了拽安煜的衣角:小鱼鱼,咱俩商量个事呗。
安煜掀起眼皮:说。
萧溪谄媚一笑:我想看看你的作业,不是抄,就对着答案找思路。
往常他肯定会按时完成作业,但这两天心思全都放在如何保命上了,直至傍晚才深刻意识到这周的作业有多恐怖
所以,他还剩一二三四五一堆卷子。
犹豫了一下,安煜点头:桌兜,下不为例。
这周的作业确实多,让萧溪自己写完,估计得通宵。
谢谢我的鱼!萧溪跳起来抱住安煜的头,在他的脑门亲了一口,就去掏卷子,还不忘招呼几个兄弟一起来:快点,带你们一起瞻仰咱班第一的卷子。
你怎么知道他第一?何琛问:雷总没公布上次摸底考成绩吧。
约谈的时候,我私下问过雷总,他没告诉我具体成绩,但说了安煜第一。萧溪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但还是没克制住:操!不愧是我家的鱼。
安煜摸了摸脑门,眸光沉了几分。
萧溪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心啊!
第一啊!日后的作业不愁了!何琛赶快凑过来:我来给你捋捋咱们宿舍的成绩,上次摸底考不出意外的话,张飞扬倒数第一,我倒数第二,桥桥倒数第三,你中游打漂。
考倒数好像还挺光荣。魏桥也凑过来,给了何琛后背一巴掌。
何琛笑笑:只要你比我考的好,我就觉得光荣。
魏桥又掐了他一下:神经病。
萧溪差点把安煜的卷子给撕了。
你们打住!萧溪拍了一下桌子:现在已经十点了,再不快点写,明天早上都睡不了觉。
恰逢此时,安煜接了一句:小点声,我今天要早睡。
个操蛋的玩意!萧溪恶狠狠的指着他:你给我闭嘴,乖乖滚去睡觉!
好。安煜弹了一下他的指尖:不会的叫我,我给你讲。
萧溪感觉一股电流蹿过了全身,别开头:不需要!我这种天才看答案就能研究明白。
大少爷自认为在学习方面拥有几分天赋。
然,半个小时后,天才捧着安煜的卷子把人从床上摇了起来:你这他妈写的啥玩意?
安煜睁开眼睛:字。
抄了半天鬼画符的萧溪彻底崩溃:您这要算是字,我他妈都能去当书法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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