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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清虽然是哥哥, 但从小的修行一直不如他弟弟, 叶怀浊。
不止是修行,实际上各个方面都不如他。
叶怀清心底恨透了毒根,但面上不显。
只有叶怀浊能够感受到哥哥的情绪变化。
只有他知道, 他哥有多麽的愤恨和自卑。
但他没办法。
在天君收徒之前,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视对方为全部。
叶怀浊化为人形的时间比叶怀清晚了几个月。
由于灵木的身份,周围的土精草精树精都很乐意帮忙,快速帮他们搭建了一个木屋。
叶怀清把剩下一半的灵木小心翼翼地捧着, 养在院子里。
叶怀清深知灵木不需要浇水施肥, 但他还是每日準时舀一瓢水,仔细地浇在灵木周围。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蹲在灵木前面, 撑着下巴观察它的生长, 同它说悄悄话。
叶怀清盼天盼地,终于把自己弟弟盼了出来。
叶怀浊和叶怀清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叶怀浊眼下有一颗痣。
叶怀清和叶怀浊个子没差多少,但脾性相差较大。
叶怀清总是脸上挂笑,眉眼温柔似水, 人畜无害。
而叶怀浊则更加欢脱闹挺,閑不下来。
自两人开始修行之后, 明显感觉到体内分别有一股力量。
叶怀浊身怀慧根,无论学什麽都特别快, 灵力如滔滔江水般涌出。
叶怀清身怀毒根,身体差的同时,修行也很吃力,灵脉像是被斩断一样,掀不起一丝风浪。
因此叶怀浊往往挡在他哥前面,轻松解决一切危险。
兄弟连心的缘故,每当这时候,他都能察觉到他哥内心的嫉妒、丢面和不服气。
他知道他哥不愿意老是受他保护。
遇到天君是个偶然。
那日叶怀浊去隔壁市集采买,正巧碰到了不知哪个富贵家的小姐在比武招亲。
叶怀浊乐于凑热闹,他利用身形小的特点,提着小篮子挤到了人群最前面,那样能看得清楚。
其他人只当他是个帮父母出来买东西的小屁孩儿,甚至还有人问要不要把他抱起来看,怕他够不到比武台的边缘。
叶怀浊小大人似的朝他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
比武招亲的规则是,擂主和比武者站在比武台两侧,若比武者在三招之内抢到擂主手中的绣球,则比武者成为擂主,反之则轮换下一位比武者。
那位富贵人家的小姐正在楼上看着。
叶怀浊垫着脚仰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比武台上的风云变幻,时不时还点评两句,大多都是“太差劲了”“这个招没用”“花拳绣腿”等字眼。
时间长了他便有些困乏,因为这些人的招式远不及他书本中看到的那些,也就是他正在练习的那些。
叶怀浊觉着没意思,摇摇头準备离开。
这时,或许是因为台上抢得太过于激烈,绣花球意外飞到了台下,朝着叶怀浊脑袋砸过去。
叶怀浊眼皮都没擡,甩着手中小篮子华丽转身,篮子里的东西还差点掉出去。
他脚底用力腾空而起,翻转一周后稳稳地把绣花球踢了回去,他买的东西在空中静止一秒又落回篮子里。
台上的擂主没注意,倒是被绣花球砸了个正着,他捂着脑袋后退几步,不可思议地望着身高仅仅刚过比武台边缘的那个小孩儿。
叶怀浊方才那一脚力气可不小。
周围人不自觉地给他空出了一个小圈,都纷纷鼓起掌来。
“真厉害啊这小孩儿,完全看不出来啊!”
“莫不是我眼花他刚刚怎麽轻松得跟儿戏一样。”
“我看你们啊,也别比了,连个小孩儿都打不过。”
叶怀浊本就张扬的性子,这下更是朝台上那擂主得意地挑挑眉,满脸写着“我很厉害你很废物”。
擂主气得面色涨红,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个小孩儿计较,但那时候看热闹的人太多,起哄声也大,他有些下不来台。
这小孩儿绝对是故意的。
擂主一手举着绣花球,一手指向叶怀浊,大声吼道:“你这个小屁孩儿是哪里冒出来的你父母没有管教过你吗”
叶怀浊毫不露怯,挑衅道:“不劳您费心,有本事打过我再说。”
“嘿——”擂主眼里冒出火星子,“我今日还真就要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一下你。”
叶怀浊正愁没人找他试试新学会的招法,立马高兴地应了下来。
他扭头四周看了看,一眼便瞧中个戴着面纱、气质非凡的人。
叶怀浊拨开人群走过去,擡头跟那人说:“这位公子,麻烦帮我提一会儿篮子好吗很快就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