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才刚拜完堂,没必要非要这么上赶着拿她开涮。她原本也不想跟她争宠,如今她只想好好活着,旁的事,一概与她无关。
“不去。”
见洛雁拒绝得这般干脆,丫鬟稍稍有些惊异,“你一个妾室,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成?”
“我是爷的外室,没名没分,配不上给夫人敬茶。”
洛雁从容地又倒了一杯水,最近总有些口干舌燥。
“你这么不把我家小姐放在眼里,不就是恃宠而骄!”
“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洛雁把杯子放在桌上,杯中的水全部洒在桌面上。
丫鬟一看她的表情便急了眼,口无遮拦,“你一个爬床来的外室还敢拒绝我家小姐!”
被人当面戳了脊梁骨,洛雁扶着木桌站起,抬手,直接利索地给了丫鬟一巴掌。
丫鬟毫无防备,一个显然的巴掌印直接留在她脸上:“你敢打我!”
洛雁神色淡漠,平静地从腰间抽出手帕,仔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就算我是外室,也是爷的枕边人。”她压低眉梢,眼底霎起冷怒。
丫鬟没讨到好处,落荒而逃。
一刻钟后,摇摇欲坠的屋门被人踹开,洛雁合上账本。
来人身穿红色喜服,霞帔上精绣的鸳鸯石榴纹是汴京时下最流行的风格,洛雁一眼认出那图案的针脚出自她自己的手,瞬间有些后悔。
早知道冤家路窄,她就不该赚昧良心的钱。
“你就是那个恃宠而骄的外室?”
女子长相并不出众,全靠脂粉、首饰堆砌。
相较洛雁,一身素衣,木簪挽发,依旧不减她出众的五官。
洛雁轻勾丹唇,似笑非笑,“回夫人的话,奴婢的确是外室,但奴婢从未恃宠,更没有骄。”
“好一张伶俐的嘴,怪不得讨夫君喜欢。”
新夫人姓沈,名思琼,是首辅嫡女。
沈思琼进府前便听说洛屿泽有外室,养在府里,却不抬正。
父亲说这是夫君忌着她这位正妻的颜面,才不抬正。
沈思琼正窃喜着,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洛雁身边的桌上。
见是洛府的账目,她顺手拿了过来,仔细翻看几页,脸色骤然一变,似有恼羞之状,“这是你从哪里偷来的?”
“爷留下的。”
沈思琼咬紧牙关,似要吞人。
洛雁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因为这账目确实是洛屿泽强塞给她的,原本洛夫人想要交由自己宠爱的青儿代为打理。
但是青儿整日只想着博洛屿泽关注,无心这些账目之事,洛屿泽便把管理后院的权利一并收了回来,丢给洛雁代管。
如今新夫人嫁了进来,这后院所有的权利自是还至她手。
“这是爷顺手放在这里的,奴婢正想着送到夫人房中,正巧夫人过来了,不妨就带走吧。”
洛雁也不想过多浪费口舌,只要把账目带回去就成。
但是沈思琼不愿意,愣是甩下一句,“偷盗账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她给本夫人绑了丢到柴房,没有本夫人的允许,不许任何人给她吃喝!”
“夫人说她是家贼,这是把为夫也要被当成帮凶了吗?”
洛屿泽一身红色喜服出现在这破屋时,额外耀眼。
第3章 说些谎话哄我开心
“夫君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你不应该在大厅陪客人吗?”
沈思琼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全然没了最初的蛮横无理。
洛屿泽小幅度地扶额,脸上挂着酒色,“有些醉了,出来透透风,来瞧一眼。”
“没想到刚好遇上夫人查案。”
沈思琼刚嫁过来,先前不过同洛屿泽见过一两面,也捏不准他的喜好,也不敢贸然告状,只好装作一副云淡风轻:“夫君玩笑,不过是处理一些小事,闹着玩的。”
洛屿泽堪堪看向洛雁。
洛雁对上他那阴冷含笑的眼神,心头一梗,不妙!
果不其然,他扯唇笑道:“你说,夫人刚同你开的玩笑,有意思吗?”
洛雁咬紧下唇,感觉自己这会儿就像被强行架在火上烤的蚂蚁,轻而易举地就能被眼前人捏死。
洛屿泽深谙的眼眸骤然紧缩,就像地狱的大门,让她难以挣脱,“不说?那就是觉得没意思,夫人觉得呢?”
没等沈思琼开口,洛雁便抢着回答道:“夫人的玩笑很是有趣,怪奴婢迟钝,一时没接上爷的问话。”
洛屿泽声音如冰,“既然你觉得夫人这玩笑有趣,那就也别再吵了。”
“罚你另抄十遍佛经,这手脚就不用绑了,给你一晚上时间抄完。”
话音刚落,就有人出现要把洛雁带去柴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