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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好意,儿子心领了。只是这礼佛之人最忌杀生,还是儿子自己来吧。”
洛屿泽佯装淡定地拿起木棍,一步一步走向瘫在地上的女人。
洛雁瞳孔一震。
有些怯懦地蜷起身子。
洛屿泽将棍棒杵在地上,一双黑眸如利剑般划过她灰白的脸,俯下身,将薄唇贴近她的耳,“妹妹,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那就把我在牢狱里经历过的,都经一遍。”
洛雁身子徒然一僵。
“大哥,我当初不是真的想......”
“事到如今,不重要了。”
洛屿泽敛起黑眸,神色居高临下。每每她想要同他解释当年之事,都会让他对自己的态度更冷几分。
洛雁苦笑,洛屿泽固执地觉得她从未对他动过真心,如今又要想方设法地让她证明自己离不开他。
她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双膝压在地上,态度恭顺,“奴婢是爷的人,爷让奴婢生,奴婢就生,爷让奴婢死,奴婢就死。”
洛屿泽轻晒一声,“好。”
洛雁能感觉到,洛屿泽没下什么狠手,对她总归是留了情,至少她还能拖着残躯走回住处。
躺在破床上昏睡一天一夜,待洛雁醒来时,身上的衣衫已被重新换过,就连被棍捶打的伤口,也被悉心地涂上了药。
她的床头柜上赫然摆着一瓶金创药,而后发现自己床上有张手帕,右下角绣着两根青竹。
出自她手。
一月后,洛屿泽果然高中状元,想要结亲的人恨不得踏破洛府门槛。
要知道,洛屿泽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但当年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京中不少人家不愿把女儿嫁过来受苦。
如今他苦尽甘来,又得陛下赏识,前途无量。
京中不少大户人家抢着要他作夫婿,洛家族老精挑细选,最后定下了首辅家的嫡长女。
婚事选在下月初八,是个吉利日子,没曾想成婚头晚,新郎官不见了。
全府秘密寻找,结果发现洛屿泽在城外草地里喝得烂醉,嘴里还不停念叨什么人的名字。
第2章 奴婢没有恃宠而骄
翌日。
婚礼办得声势浩大,恨不得把整条迎亲街道全部铺满红毯。
洛府院中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喜色,唯有一人,强颜欢笑。
洛屿泽神色淡淡,看不透眸中的悲喜。
洛夫人忍着内心的酸楚,嗤笑一声,“难道你想让全家为了你的婚事去死吗!”
“儿子不敢。”
洛屿泽对这婚事无可奈何。
最初他极力反抗,结果母亲竟偷瞒着他进宫求了贵妃,贵妃在陛下枕边提了一嘴。
隔日,赐婚的圣旨就到了。
拒婚就是违背圣意,是抄家诛九族的大罪。
他想过除籍拒婚,但是,他母亲永远知道他的软肋和把柄是谁,在哪儿。
他对这场大婚不抱憧憬,可首辅之女对他一厢情愿。
洛雁自是没机会观摩大婚。
她被困在自己的破院子里不得外出,不过她还没糊涂到观赏自家丈夫的婚礼。
洛雁透过铜镜看了自己一眼,只见脖间的吻痕就像要淤出血一样,把衣服稍稍向下撩,锁骨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牙印,轻轻碰一下,就像细针扎在上面一样,隐隐作痛。
洛屿泽真是疯了。
她清楚,这洛府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内宅的明争暗斗,各方势力的较量,都沾着几条无辜的人命。
现在她就盼着,等到自己二十五岁,没为洛屿泽诞下子嗣,到时候就会被洛夫人名正言顺赶出洛府,她也能带着她娘和她弟弟离开京城,过平凡的日子。
洛雁打开首饰盒,拿出藏在里面的药瓶,倒出一粒黑丸,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既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就不能心软。
洛雁倚在矮塌浅睡一会儿,约莫着应该过了吉时,新人应该已经拜完堂了,准备偷偷溜去前院见一眼同母异父的弟弟。
就在这时,一个生面孔破门而入,面色赤红,“你就是雁姨娘?”
见她穿着橘红色的衣裙,穿着打扮并不像是洛府的丫鬟。
洛雁一猜,估计就是新娘子带来的人。
那丫鬟环顾她住的地方,家徒四壁,连张完整的凳子都没有,忍不住撇嘴。
洛雁用烂角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白水,神色平静地饮了一口,“是,有什么事?”
丫鬟连忙回归正题,“我家小姐让你过去一趟。”
洛雁早就料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新娘子既入了洛府,自然会知道她的存在。
只是她没想到,新夫人这么着急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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