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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方纯在刷碗,花彤换好衣服在等他。她心绪有些不宁,随手拿起吉他弹拨了两下。
不知为何,花彤总觉得刚换不久的琴弦声音隐隐有些刺耳。
那个案发地点确实不远,就在距离他俩出租屋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那里以前是个企业,后来经营不下去了,便撤资了一部分,只是固定资産一直没来得及处理,随即就荒废至今。案发之处是那家公司的礼堂,面积也不是特别大,顶多能容纳一百来号人。正因为长期废弃,荒无人烟,才被那个连环杀人犯选定为作案现场。
直线距离虽然很近,但绕过去要花半小时。绕出巷子口又坐了三站公交,他俩才到达目的地。
“好荒凉……”
花彤感慨着,心想以他们现在的财力,也只能租住在这样的区域。这麽一想,心情都有点不好了。
“作案当然要找这种地方。”方纯看了看四周说,“这里也就门口有个监控,里头什麽都没有。”
方纯说着,指了指大门口那个监控。
监控的角度很偏,若兇手有心躲着,肯定是拍不到他的。
花彤擡眸看向那个监控,又老又破,有些年头,还能不能用都不得而知。
“肯定拍不到兇手。”方纯笃定道,“都三起案子了还没抓到他,应该是个高智商罪犯,做起事来滴水不漏。”
“你还夸起他来了?”花彤回眸看着方纯。
方纯见她粉面含冰,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女友,只好对着她讨好地笑笑。
“案发现场在哪里?”花彤问。
她对这案子的了解并不够,尤其是第三起。
“在那里,那个礼堂。”
方纯指了指前方的那栋建筑。
进入厂房大门,正面左侧便就是那座礼堂。不出意外,门锁得紧紧的,甚至还有封条。很显然,这案发现场可不是想进就能进。
无法靠近,但总有别的办法。
花彤绕到左侧,那里有条大约四十度的斜坡,案发后也被封起。礼堂的窗户正对着那混凝土路,从围墙上伸直了脖子看去,倒也可以勉强看到一点东西。
“还有血?”花彤吓了一跳。
“人都是勒死的,怎麽可能会有血?”方纯笑道,“你看错了,那估计是之前表演的时候落在这儿没收走的红布条。”
“哎?”花彤眨了眨眼睛,使劲的往里看着。
方纯说的没错,光线虽暗,距离虽远,但仔细看能勉强看得出那并不是血。半块有些年头的红布系在礼堂上方的横梁上,另外半块残布落在下方,散乱成一团,只透出些和着灰尘的深红来。
尸体已经被收走了,现场能留下的痕迹几乎没有,那个连环杀人犯果然有些本事。
但……
花彤转眸看向自己的恋人。
“方纯,你怎麽知道是勒死的?我看新闻上没说……”花彤问道。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紧,虽然她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有些荒谬,但生理性的反应做不得假。
“这个啊?我听邻居说的。”方纯笑着说,“消息都传开了,听说发现尸体的也是我们小区的人。”
“哦……”
方纯的回答很放松,这让花彤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沿着斜坡往一侧看去。从这个角度,花彤擡眼便能看见自家那栋破烂的公寓楼。那个楼年久失修,配着有些破损的围墙和掉色的墙皮,看起来格外的磕碜。
不过,那里是她和他的家,再髒再破,她都是不会嫌弃的。
方纯搂住花彤的肩,低声道:“等我们再攒攒钱,就换个宽敞点的地方住。上次我比赛的奖金……”
“这里也很好。”花彤打断他,她并不是喜欢改变的人。
听到方纯提到之前的比赛,花彤情绪有些低落。
她是个歌手,方纯也是。不过方纯是学舞蹈出身,比她会的技能要多点。但是在演唱和创作方面,花彤自认自己是更强的那个。可是上次比赛时自己的吉他好死不死居然在演奏时断弦了,导致她发挥不好。
那场比赛方纯得了冠军。性情要强的花彤事后哭了一场,最后是方纯答应把赛会奖金全都给花彤,这才把她给哄好。
看过礼堂,方纯又试探着问道:“你还要不要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花彤不解。
“三起案子,我们才来了一处案发现场,才刚开始。”方纯说,“从这里坐46路公交到终点站,正好就是第一起案子的案发地。”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花彤就没有拒绝。
其实她心里头也想去看看,本来她就很对此很感兴趣,能去看看当然愿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