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瞎说什么话!雁南飞表情十分古怪,想笑,又想哭,虽然月份很浅,但我出手亲自给号的脉,应当不会有错。
嗯?不是药复发,她就无所谓,那怎么?
你怀孕了,小雅。
雁南飞的嘴咧了开,一脸当仿佛祖父的傻笑,非常浅的脉,但确实是喜脉。
徐皎然手里的糕点啪嗒掉被子上,咕噜噜滚下榻。不仅徐皎然傻了,就是整个屋子都静止了。
她,她怀孕?逗她的吧!!
第85章
二公子的担当
屋子里鸦鹊无声, 徐皎然惊得都忘了身子难受。
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不相信, 绝对不相信。别的不论什么事情她都能坦然面对,唯独这突然成了母亲,徐皎然有些承受不来, 哪有那么玄乎?不不不,没那么凑巧的事儿!
就算阿瑾天赋异禀, 也没有这么快的吧?这才几日?一个月多几日而已!
不可能不可能, 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手不自觉捂住小腹,丝毫未曾感觉到有不同,莫不是这雪引香?你不是说这种西域奇香, 会引发无可控的症状?兴许这滑脉也是那其中之一呢
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 雁南飞沉吟了片刻, 过半个月再于你把一次脉。
徐皎然重重吁出一口气。
不过我既然得了百年难遇神医的虚名,自然甚少有切不准脉的时候。雁南飞看穿了她的紧张,笑道,做母亲, 其实没什么难的, 你只要顺其自然变可。况且, 旁人像你这个年纪, 三四个孩子满地跑,你才第一个已经算晚的!
二十三岁,在寻常人家的妇人那儿, 当真是生育的迟了。
难不难在其次, 不过是这个时机, 不适合孩子的降生。
徐皎然扭了头,死鸭子嘴硬地不承认心里怕,我这身子里还有毒,若是孩子也跟着染了瘾,这就不美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不过雁南飞斜了她一眼,见她愁云惨淡的模样,便也不逼她了,罢了,你先歇着吧。
最艰难的时候熬过去,往后只要用心克制住不再沾染雪引香,便没甚大事。雪引香确实会引起脉搏紊乱,这次切到滑脉,下次便不一定,他一边说一边收拾药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阿瑾那小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哼!命好的臭小子!
徐皎然充耳不闻,只在远兰的搀扶下,去窗边坐下。
这些日子硬生生地熬,当真消耗她大半的元气。徐皎然此时浑身酸疼难忍,婆子们扛着热水与浴桶去屏风后面安排。
泡一泡不碍事,莫要加香料。
雁南飞将药箱往肩上一跨,边走边拖着嗓子告诫她,这回记得听我的话,再惹出麻烦,老子直接一包毒.药毒死你们一了百了!
远兰几个后脊梁一僵,呐呐应是。
徐皎然忍不住笑,莫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吓唬她们,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有的。说到这个,她自然也注意到屋里有几个吵闹的丫鬟不见了。若是往常,桑娜不必说,二喜定然早已叽叽喳喳跟前跟后。
婆子们兑好了热水,远兰神色如常地抚她去泡。
徐皎然大致猜到什么事儿,无外乎伺候不当。虽说心中明白远兰是迁怒,徐皎然却不打算插手。她的院子素来是远兰在管,人不见了自有不见了的道理。若这些小事她都要一一操心的话,那她真要年纪轻轻便心力交瘁了。
路上耗费了一个半月,远远超出预料。
谢芝平的信件一封比一封催得急切。生怕京城官员来了,东一城被爆出去,届时他与徐皎然的心血会被朝廷半路截胡。
徐皎然别无他法,只能命车队整装出发。
远兰为了叫徐皎然路上能轻松些,马车从里到外都重新置办了。但是置办得再舒适,也比不上安安稳稳地住客栈。雁南飞十分不赞同,近几日才得以见到徐皎然一面的谢颐之与方信尤也是不赞同。
瘦成这幅模样,再舟车劳顿,徐皎然这女人到底还想不想好好活了!
你说,哪有姑娘家有像你这般活得粗糙的?
方信尤恨不能化身老太太,追在徐皎然耳边叨叨叨,我方家的姑娘,平日里走几步路都嚷嚷着脚疼,多两步便要坐软轿。绣个几朵花都要炫耀着一句费眼睛,你再瞧瞧你,徐皎然,你是不拿自己当娇娇女儿家哦?!
徐皎然被他叨得耳朵疼,给小白阿七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将方信尤给架出了马车。
哎哎哎!你这是嫌我烦?我这是为了谁啊!方信尤嚷嚷道,你自己摸着良心,我说得哪句话没道理?哎哎!徐皎然!
远兰放下车帘,低低地冲车窗边说了一句:启程!
叶珊看着前面的马车,犹豫了又犹豫,到底没脸到徐皎然跟前来。
她前几日也从伺候的婆子口中得知部分事实。就说徐皎然这一个月所遭受的磨难,俱都是因为匪徒弄错了人才叫她受了。若是当初徐皎然没好心救了她一命并携她一路随行,怕是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清婉还在她身边伺候,便劝了一句:主子此时精神不济,怕路上也要休息。叶姑娘若过意不去,也等安顿下来再说。
也罢,叶珊点点头,结草衔环,叶珊实在无以为报。往后徐姑娘有何吩咐,但凭叶珊能做到,定万死不辞。
清婉没说话,怀里还抱着药钵慢慢捣着药。
叶珊一如既往的沉默,平常就算车队修整,也不见她下马车。徐皎然一行人就像是忘了这个人一般,也不过问。叶珊一面觉得不妥一面又心里松了一口气。然而就这般,倒是越来越愧疚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徐皎然的药瘾是几乎不曾发作了。
雪引香这种药,单点的话并不会造成多大的毒性。雁南飞日日瞧着徐皎然恢复了冷静,便又提出把脉。
这半个月,徐皎然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自从雁南飞提了一句她怀孕,她便一直等着葵水到来。然而加上戒药这一个月,她的葵水快两个月未到。手腕子搭在雁南飞指下,徐皎然胸腔的心脏砰砰地跳
然而雁南飞这老小子坏的很,故意逗她似的,就是一脸沉重不说话。
远兰的心要跳出嗓子:雁爷,主子的身子到底如何您倒是说呀!这般吊人胃口当真不地道!
雁南飞:唔
您倒是说呀!
雁南飞被逗笑了。
慢条斯理地放下徐皎然的手腕,又拿个帕子仔细地擦手。半晌才昂着下巴,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眼看着徐皎然那看似平静的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他特别恶意地咧了嘴吐出一句:我雁南飞的名头,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徐皎然瞪大了眼,他继续道:一个月多,不出意外,阿瑾的。
徐皎然:
别动歪脑筋,你不能动它。
雁南飞像徐皎然肚子里的蛔虫,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你此时药性还没戒完全。乱用虎狼之药,莫不是一辈子不想当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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