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这个名字在大周不响,但在西北边境,却是在边境有着赫赫威名。张毅抬脚跟上,耐心道:总之,此人武艺极高。因行事狠辣阴险,若属下与他对上,或许也不能够全身而退。
门口马车已经沿着小路缓缓行驶,赵瑾玉心烦气躁。
近来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个武艺怪物是约好了么,不老实待在自家养老,一个个冒出头来闹事儿,还全给他们撞上了!
先别管是不是,追上去再说!
赵瑾玉无法理解此时他的不能呼吸是怎么回事,但他就是不能接受。徐皎然不管上辈子这辈子,只有他一个人能动。若其他人不长眼动了她一根毫毛,赵瑾玉冷笑,那他便剁了他的爪子!
两人紧紧跟在马车后面,眼见着马车一路往城外驶去。
与此同时,躺在破庙地上的徐皎然,整个人因高热烧得通红。
三黑衣人或站或靠或蹲的,将徐皎然围在正中间。
面罩摘下来,三个人的面孔露出来,三四十岁的样子,出乎意料的精致。尤其是佛像台上的刀疤男,面孔看成上天的杰作。若非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痕,平添阴狠与戾气,当真算得上俊美无匹。
不过除却面孔,猥琐之气却令人不敢苟同。
圆肚子三角眼的黑衣人于心不忍,忍不住往徐皎然身边凑:老大,这个叶家大姑娘当真是生错了人家深宅大院儿果然每一个好鸟他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出来惹了黑狐不高兴。
摸了一把徐皎然滚烫的脸颊,他心疼的脸都抽抽了:诶呦嘿这么美的人儿,若是老子的婆娘,老子都能把心摘了送她。
矮个子的也感慨,可不是吗!
高贵的出身,绝色的容颜他心中无限唏嘘,怕是她姊妹日日被衬得贼眉鼠眼,这才起了害人之心吧说到底,还是命苦。
黑狐懒得管两个□□熏心的蠢货,合目靠在佛像上,懒懒道:不管她的命是不是苦,享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她也活够本儿了。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可比他们五六岁便开始在死人堆里刨食要舒坦得多。
你们摸归摸,别真动了她身子。
若动了她的身子,他就要了他们狗命!
三角眼跟矮个子跟他不是一日两日,瞬间意会到他话中话。抚弄徐皎然脸颊的手不敢再动,讪讪地收了回去。
破庙中,一片安静。
她烧得好厉害啊老大,过了一会儿,矮个子瞄了一眼仿佛睡着的黑狐,忍不住又开了口,再这么烧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这美人,不能损了皮相是没错,但成了傻子,估计也卖不出去
三角眼刚才就发觉了,立即附和地点头。
黑狐闭着眼抬起一只手,空中咻咻地飞出几片利刃,擦着两人的面孔而过。只见两人脸上一疼,瞬间血流了下来。
而两人的脚下,树叶深深扎入了地板。
两人瞬间背后湿透了,面面相窥之后,再也不敢说话。
破庙又恢复了安静,除了风声,矮个子三角眼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破庙前方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黑狐睁开了眼,丢了一个石头砸到三角眼额头:去瞧瞧,是不是送钱的人来了。
三角眼捂着剧痛的额头,敢怒不敢言,抬脚出去。
又等了片刻,三角眼领着马车里的人近来。黑狐冷森森地扫了一眼鸨母,懒懒地抬抬下巴:在那边,自己去瞧。
紧跟马车其后的张毅赵瑾玉,悄无声息地趴在了破庙屋顶上。
鸨母蹲下掐着徐皎然的脸颊左右看,越看越惊奇。这世上美人千千万,但真正的美人在骨不在皮,此女却闭着眼睛也可见独特风韵。偏偏皮囊美得恍若仙子,轻灵又沉静,就当个木头也能惹人怜惜。
鸨母妈妈心里估量着,便是这美人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也不损分毫勾人资本,讲价难啊
屋顶赵瑾玉两人揭开了瓦片,锁定了破庙。
两人在看到黑狐之时,俱是一震。张毅是侥幸被打破,盯着黑狐,便想起了当初在边境充斥着黑暗血腥的岁月。而赵瑾玉则是想起了上辈子,他认得这张脸,和黑狐腰间那把形状特别的弯刀。
张师傅,对付他你有几层把握?
嗯?他突然出声,张毅没懂。
或者我换个方式,你有办法杀了这人么?狭长的眸子眯起来,赵瑾玉眼里的凶光仿佛利剑,森然又渗人。
张毅不解:为何?
赵瑾玉想起来上辈子,他跟徐皎然斗到后来你死我活的境地,他曾偶然一次机会,在锦王身边见过这个人。
自从知道锦王有不臣之心,亦是敌非友,他的安排便做出了调整。赵瑾玉非常清晰记得,此人曾几次单枪匹马地冲进了徐府(此时的赵府)。让重重护卫下的徐皎然几度伤重,甚至一度性命垂危。实力之强,令人印象深刻。
所以,不若趁这人还在四处游荡作恶,还未曾投靠锦王,先将此人料理了
若是只对付一个,胜算一半一半。
赵瑾玉不说话,张毅却还是认真估算了,若是三人一起上,只有死的份儿。那其余两个虽说体态臃肿,但落地却无声,绝不弱。
今日必须杀掉这个人。赵瑾玉手摸到长鞭上,蓄势待发,可以的话,三个一起解决。
第80章
少年如玉,世无双
风乍起, 天边隐隐有雷声,似乎要下雨了。
剧烈的狂风刮得破面门窗噼啪作响, 树叶迎风狂舞。突然的风, 将屋顶两人的动静掩盖。张毅动了,似乎在思索。
黑狐幼年还没被冠上黑狐之名时,容貌绝美。十二三岁, 曾被死人堆的好娈童的管事给养过一段时日,张毅趴伏在瓦片上, 压低了嗓门道, 而后再被丢回来之时面孔血肉模糊, 人也变得阴狠恶毒
什么意思?他突然说这些,赵瑾玉不解,他脸上这疤是那时候的?
嗯, 属下不清楚发生了何事, 张毅说, 面色凝重,但黑狐自那个时候起,性子就变了。不喜女子,尤其厌恶姿容绝艳的女子。曾四处折磨美人, 折腾得越惨越好, 最好烂成一滩臭泥。
所以, 徐皎然就危险了
他是个疯子?
不是疯子, 胜是疯子。
张毅说,据属下所知,他曾在行进路上突然袭击乘牛车经过的萧国郡主。那小郡主听说是一位身份极高的宗室女, 十分受萧国太后疼爱。黑狐攻击她, 不过是他惊鸿一瞥, 见郡主容色极美,心生嫉妒罢了。
他是个断袖?
张毅为难:也不全是。黑狐只看得上比他强的男人。
赵瑾玉两辈子还没见过这种人,难不成上辈子他跟在锦王身边,是锦王收他当入幕之宾?锦王的年纪比女皇还大吧
这么一想,他被恶心了一下。
如果上辈子两人真是那种关系,那徐皎然想在锦王之前招揽黑狐为她做事,基本是不可能的。赵瑾玉一双潋滟的眸子缓缓眯起,果然还是杀掉了事最稳妥。
风声还在继续,破面里鸨母还在磨蹭。
黑狐冷眼看着她的手在徐皎然身上摸摸捏捏,差不多猜到她心中所想。磨磨蹭蹭,不过是想压价罢了。不过这婆娘真好笑,也不打量站她面前的人是谁,就敢琢磨这些事儿。
黑狐先生
鸨母手在徐皎然脸上留恋,心想不知这女子用得什么脂粉,竟养得肤如凝脂,你看,这姑娘已不是处子之身,这价钱么是不是可以降下一个档儿?你也知道,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一件货物一个价。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