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只大胆,比之前撞破的行房之乐,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衣人顿时停住脚,踯躅不前。
这样放浪的姿态,除了青楼大胆的姑娘,正经女子谁敢做得出来?更不可能是金尊玉贵的大殿下。听到声音,显然听出男子是谢颐之了。青蝠暗卫回头看了眼徐浩然,询问怎么办。
徐浩然哼了一声,抬手摆了摆,亲自去看。
转到屏风后面,就见男人整个身子将女人包裹起来。没有被子的遮挡,纱帐的薄薄一层并没什么用,该看到的,一览无遗。没有弄虚作假,是当真脱了一干二净行事,男女都是。
谢颐之转过头看他,脸颊酡红,满脸被打搅的愤怒。
殿,殿下?似乎发觉人不对,惊讶道。
仔仔细细地盯着高大的男子身子看,徐浩然抬头,眼睛一闪:真不错谢三公子,你当真不错。越看越满意。这身子,当真不愧他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真真馋死个人了。
他转而去看女子的容貌,只看到半张脸。女子的双眼被绑,手被反绑在身后。满身红痕,狼狈不堪。便是哪怕心存一点点尊重之意,都不会这样肆意对一个女子。显然,这个女子不可能是徐皎然。
不是徐皎然。
徐皎然就是死,也不会做出这番姿态。
他哼地一甩袖,又扫了一遍谢颐之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去:走,搜下间!
人一走,谢颐之满脸羞愧地松开徐皎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皎然慢慢吐出一口气:嗯,出去。
谢颐之:
让他出去,他想死。
第60章
所谓负心女
百里之外的城郊, 一群如鬼魅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汇集,渐渐将押送宋玠的人给全部包围了起来。为首的一个人骑马挡在正中间, 脸上带着獠牙面具, 无声地一扬手中的佩刀,瞬间所有人攻下来。
青蝠暗卫全被徐浩然带走,只剩蔡何轩拨来的一支禁卫军。
这群人速度极快, 窜入人群如游龙入海,所到之处便收割几个人头。宋玠抱着关山月坐在马上, 马匹被杀戮惊扰, 乱糟糟地踩踏。雪地里一片狼藉, 尖叫嘶吼,雪地渐渐失去了莹白的颜色。
风雪还在刮,像势必掩盖住这夜的血腥与混乱。宋玠感觉到怀里的人体温越来越低, 心里像空了一块似得, 呼啦啦地往里面灌着冷风。
为什么要救他?
如果她没来救他就好了, 她不来,就不会死。
不知过了多久,单方面屠杀的声音渐渐削弱,只剩下伶仃的马匹粗喘的声音。
宋玠感觉到身上绑着的绳子松了, 但身子依旧僵硬, 动弹不得。青面獠牙的人骑着马, 悠悠地走到他跟前, 双眼透过面具居高临下的打量他。声音很低,掷地有声:你是何人?是你放的信号弹?
不是,你是东营军的人?
宋玠很意外自己的脑子依旧清醒, 他清醒地调整了姿势, 小心地抱紧关山月。抬头清醒地辨认来人的装束, 甚至思考这些人到底从哪个方向聚集而来。
莫玡凝视着他漠然的面孔,瞥了眼关山月,眼中平静无波。
发信号弹的人呢?
既然他不愿回答,他换个方式问,往哪个方向去了?
南边,宋玠只记得徐皎然身影消失之前,哪儿往南边飞奔,不过太子的暗卫追上去了,最好赶快。
莫玡一拉缰绳,马儿仰头嘶鸣,扬蹄飞奔而去。
领头的人先离开,围在四处游走的人迅速跟上去。一群人追风,呼啸而过。最后只剩两个一前一后地跟在宋玠身后,护送他回关府。
莫邪根据被风掩盖的不完全的踪迹,最终追到了长乐坊。
黑衣,骏马,手持武器,俨然另一幅暗中势力的模样。
徐浩然还在长乐坊后院搜查,便听闻前院忽然涌进来一群黑衣人与青蝠交了手。武力高出禁卫军一截,当即停下手中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殿下的救援到了。
徐浩然骂了一句该死,孤这边多少人?对方多少人?
青蝠暗卫八名,其余禁卫军十人。内侍缩着脖子,有些头疼的交代,地方没具体到少,但黑压压一片,至少三十个。
这还查什么查!
徐浩然意识到实力不对等,便不想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冒险。当即召回就近的暗卫,掉转头往后门去,剩下人在此拖住,时候不早了,孤先回宫。若有什么消息,明日一早立即禀告。
说罢,便干脆地放弃搜查。万千烦扰,不及他一根手指头。保命这事徐浩然素来做得十分利落。莫玡带着人冲进后院,徐浩然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徐浩然遁走的动静不小,藏在屋中,她也清楚地知道外面的情况。
等了约三刻钟,确定徐浩然的人不会去而复返。徐皎然拍了拍谢颐之,示意他从自己身上起来。
谢颐之是用了毕生的毅力,才逼迫着自己从徐皎然的身体里出来。
出来的一瞬间,他都有点想哭。俗话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遇上这个女人,他都能把东海的海水给哭干。她怎么能做到这么残忍,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都进去了,都进去了
徐皎然下了床榻,衣裳已经不能穿了。
她捡起谢颐之进门脱下的外衫穿上,馒头的青丝就拆了眼睛上的丝绸,随意地绑在脑后。她蹑手蹑脚地靠近窗边,开了一条缝,眼睁睁地看着徐浩然剩下的那群人被屠戮殆尽,才终于松了口气。
想办法叫人送衣裳进来。
徐皎然靠在窗边软塌上,仰头长长吐出胸中一口气,活下来了。
屋中蜡烛噼啪作响,骤然一阵大亮,照亮了徐皎然整张脸。白玉似得脸庞爬上了浅淡的粉色,嫣红的嘴唇还留着亲吻的红肿。虽眼角含春,眼神却已经恢复了冷漠。
她拧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谢颐之喉结动了动,身体里的热气平息不了。
这种感觉他年少之时都不曾经历过,激烈的,想要与人尽兴地一场鱼水之欢。然而他渴望的人并没有看他,心思不知道飞到哪儿去。莫名其妙觉得委屈,谢颐之干脆自暴自弃,自己握住不肯低头的物什儿。
等徐皎然捋清了现状,耳边则是或缓或急的低吟声,像醉人的□□在人耳边炸开。回头看了眼床榻,谢颐之正靠在床榻上,阖目自.渎。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出两团青黑,嫣红的薄唇微张,声音蛊惑人心。
徐皎然一愣,第一次发现,有人自.渎也能做的这般好看。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徐皎然恍然间惊醒,才发现自己居然看着谢颐之做此等举动看了这许久。抬头瞥向谢颐之,果不其然脸已经红得像猴屁股。躲躲闪闪的,不敢睁眼与她对视。
正要张口什么,走廊的脚步声听了,似乎人就站在了门口。徐皎然几乎没思考,抓起地上的被褥便丢到了谢颐之身上。
谢颐之一愣,眼里迅速划过一丝亮光。
他清了清嗓子,却依旧有着释放过的暗哑:门口何人?
方信尤手搭在门扉上,没说话,手指不自觉蜷了起来。
旁边肖明镜挑眉,直接抬起一脚,踹开了门。
然后第一个踏入屋内,大摇大摆的。两人单独上来,身边没跟其他人。方信尤心中愤懑翻涌,反复安抚才面无表情地跟了进来。
见床上谢颐之裹着被褥,半边滑下来,露出光裸的肩膀。与之相对的,屏风的另一边软塌上的徐皎然。裹着男子的外衫,之前的软弱之态全部收敛干净,眉眼平静无波,细看之下,尽是凌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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