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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会。”盛隆和语带讥诮,“他不仅把一切都招了,还想和我合作。”
陈至微愣愣重複:“合、合作?”
“对,他说师父中了毒,只有他的独门秘方才能解,我不能动他。”盛隆和放下茶盏,“他还说,我和他与其斗得两败俱伤,不如联手获得好处。”
觅瑜听得一头雾水:“等等,我没有听明白,他是想用解药来换取自保吗?”
盛隆和颔首。
她不解道:“可是,他之所以会被夫君捉拿,就是因为他给师父、他行刺了夫君和师父,如果他今晚没有行刺,完全不用经历这一遭。”
“他——他这不是在自寻麻烦吗?”
陈至微附和:“是啊,为师也想不通。”
“这就要说到两年前了——”
两年前,盛隆和在无意间,撞破了守明道人的一个秘密。
準确点说是撞上,因为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在做什麽,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的举动。
但守明道人以为他看清了,知道了,遂起了杀心,趁着他外出时下手,想要他的性命。
觅瑜一惊:“他竟敢——他怎麽有这个胆子?”
行刺太子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一旦事成,整个太乙宫都会被问罪,他自己也逃脱不了——守明道人是怎麽想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盛隆和漫不经心道,“也许,他以为只要行事隐秘,父皇拿不到证据,便不会随意定罪。”
“总不能因为没了一个太子,就血洗太乙宫吧?”
陈至微发出一声干笑。
觅瑜虽然没有什麽表示,但她的心情与通达道人是一样的。
圣上会因为没了一个太子,就血洗太乙宫吗?
当然会!
而且是天子之怒,流血漂橹——
到时,太乙宫就会和正虚观一样,观毁人亡!
哪怕它是传说中的天尊道场,道门祖庭,被誉为天下第一宫观,受过历代先皇敕封,也一样。
即便没有事成,一旦让圣上得知,太乙宫也照样讨不了好。
因为不管守明道人动手的理由是什麽,都代表着对天家皇室的蔑视和挑衅,圣上不可能会容忍。
更遑论圣上颇为看重太子。
所以觅瑜想不明白,守明道人怎麽会这麽做。
陈至微也不明白:“他……他当真是这麽想的?”
盛隆和淡淡道:“师父若是感兴趣,不妨亲自去问一问他。”
陈至微干干一笑:“还是不了,为师……为师听听便好……”
“当然,”盛隆和补充,“也许还有一个缘故,他认为只要我是在宫外出的事,父皇就怪罪不到太乙宫的头上,所以选择在我外出时动手。”
陈至微瞠目结舌:“……当真吗?”不知是在询问这话的真假,还是在感叹守明道人的想法。
盛隆和发出一声轻笑:“或许,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天真,但他太不安了,太着急了,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尤其是暴露给我,所以才会忍不住动手。”
“总之,他极力地想要保住自己的秘密,为此不惜一切。”
觅瑜怔怔地听着,询问:“守明道人……想要保住什麽秘密?”
盛隆和好整以暇地回答:“炼丹。”
第一百五十九章
觅瑜惊讶:“炼丹?”
这就是……守明道人想保住的秘密?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这里可是太乙宫, 是道场,守明道人更是一个道士。
在这样一个地方,拥有这样一t重身份,炼丹实在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有什麽值得保密的, 甚至为此不惜生出杀心, 犯下谋逆大罪?
还是说, 太乙宫有什麽她不知晓的规矩, 宫中弟子不能随意炼丹?
从通达道人的表情来看,很显然没有这样的规矩。
“为师听岔了吗?”他纳闷地歪了歪眉,“你说什麽?炼丹?”
盛隆和道:“对。”
陈至微惊诧不已:“这、这算什麽秘密?他炼丹有什麽好瞒着的?被你撞见还想杀了你?也太荒谬了!”
盛隆和发出一声轻笑:“是啊, 我也觉得奇怪, 他虽然不修习丹道, 但大小是个道士, 炼几个丹很正常, 怎麽就成了不能见光的秘密?”
“直到前段时日, 我才想明白, 重要的不是炼丹,而是炼什麽丹。”
陈至微神色一凛:“他炼了什麽丹?”
盛隆和不答反问:“师父觉得呢?于丹道一事, 师父比弟子懂得多, 什麽样的丹药, 是需要避着人炼,被发现后会带来血光之灾, 为此不惜杀人灭口的?”
陈至微的脸色慢慢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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