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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个想法说给盛隆和听,一方面是为了缓解自己的恶心,一方面也是让他不要在意。
得到盛隆和的摇头:“你不了解男人,他不是第一天对你有这份心,自然不是第一天做这种梦。”
“澜庄公主一案后,他才开始梦到书中情景,那麽公主一案之前呢?他有没有梦见过你?又梦见了什麽?”
觅瑜的脸色又不好了。
她咬着唇,忿忿拍打他的胸膛,朝他撒气:“你、你告诉我这些做什麽?想让我犯恶心吗?我——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事情!”
盛隆和含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记,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我本来不想说的,谁叫你心疼他,话里话外觉得他可怜,我过分?”
“为了不让你産生误解,我自然要证明清白,告诉你,我这麽做的原因。”
觅瑜气恼道:“夫君胡说,我哪里觉得他可怜?更没有觉得你过分。”
“是吗?”他道,“那是谁说我心思缜密,手腕高绝,不会有半点担心的?”
她一噎,有些心虚地辩解:“这、这是在夸奖你——”
盛隆和好整以暇地一笑。
看着他的神情,觅瑜越发心虚,终是抵挡不住,讪讪道:“我……我承认,这话有点不好,但我不是为了盛淮佑才这麽说的,是单纯地觉得、觉得……”
“觉得什麽?”他询问,“觉得我很可怕,心肠歹毒,连将死之人都不放过?”
她连连摇头。
“只有一点点。”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道,“而且不是可怕和狠毒,是……就是那种感觉,夫君能明白的吧?”
盛隆和发出一声嗤笑。
“在心里说我坏话,还要我明白你,和你心有灵犀。”他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向他,“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美了,纱儿?”
不过,从他的神情来看,这个想法并不算白日做梦。
在觅瑜朝他示弱一笑后,他接下来的举动也印证了这一点。
他轻拍她的脸颊,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想和我矫情,让我哄哄你,说点好话,是不是?”
“换了别的事情,你这种做法行得通,我乐意哄你,但在盛淮佑这件事上——”
他挂起一张笑脸,温柔亲切地叮嘱她。
“下次,你再想和我矫情,记得先搞清楚状况,别挑在我吃醋生闷气的时候,知道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这日上午, 盛隆和难得清閑,在书房里带着觅瑜写字。
他一边写,一边同她閑聊:“盛淮佑疯了。”
觅瑜笔下一顿,险些将“春”字的最后一横写歪:“什麽?”
盛隆和稳稳地把着她的手, 带着她继续:“我说, 盛淮佑疯了。”
“……什麽时候的事?”
他写下一个“归”字。
“我们离开后他就疯了, 至于这个消息, 则是半个时辰前传到宫里的。”
半个时辰前……正好是他去含元殿议事那会儿, 他是从圣上处听闻的吗?
觅瑜有些紧张:“父皇知道了吗?有没有责问你?”
他含笑安抚:“放心,父皇不过略问两句,不是什麽大事。”
她还是觉得紧张:“怎麽不是大事?他好歹是——曾经是郡王, 又在你去过一趟之后发了疯, 父皇难道不会怀疑, 这件事与你有关吗?”
“不会怀疑。”他带着她写下“无”字, “因为父皇确定, 此事与我有关。”
觅瑜手中猛地一抖。
她彻底写不动字了。
“确——确定——?”她失声道, “父皇他——”
盛隆和仍旧稳稳当当地把着她的手, 带着她写下“觅”字。
“我命人将他押至东宫审讯,吩咐邹敬临上禀他突发臆症, 又在之后揽下宣旨的差事, 亲自前往郡王府。”
“这一番举动下来,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我是在有意针对他。”
“但是这又如何?他不敬东宫在先, 我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教训他。且他不过一介袭爵郡王,于朝廷无功, 父皇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所以,哪怕知道他疯了这件事与我有关, 父皇也不会在意。”他道,“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和你一起写字,就是证明。”
他带着她写完最后一个“处”字。
觅瑜看着纸上“莫待春归无觅处”这句话,有片刻的出神。
“那……”她询问道,“他还要被流放吗?”
“当然。”他回答,“他是疯了,不是瘫了,就算是瘫了,他也得去岭州。已经赦免了他的母亲和妻子,再将他也赦免,父皇的旨意成什麽了?”
“这样……”她喃喃应了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