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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不出他病发的原因, 该怎麽医治他, 让他尽快变回盛瞻和?
难道她只能这样干等着, 等到他自行变回盛瞻和的那一天?其它的,她什麽也做不了?
怎麽会这样?
她真是没用……
觅瑜陷入压抑的情绪中。
盛隆和看她一眼, 收回手,道:“怎麽了?摆出这样一副天塌地陷的神情。发现我毒入肺腑, 药石罔效了?”
他的口吻无谓又漫不经心,与盛瞻和惯常的语气大相径庭。
从前在清白观时, 觅瑜只觉得他言语恣意,让人接不上话,别的没有什麽。
然而现在,再次听到这种口吻,她……她很不习惯。
仿佛她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他也的确是一个陌生人。
觅瑜闷闷不乐地在心里想着。
虽然盛瞻和多次和她说过,盛隆和喜欢她,但……都是骗人的。
盛瞻和不会拒绝她的接触,不管她是握着他的手,还是抚摸他的脸庞,他都会满足她,不会主动离开。
不像盛隆和,说收回手就收回手,不带一丝留恋。
他根本不喜欢她。
骗子。
盛瞻和是个骗子。
盛隆和也是骗子。
觅瑜抿着唇。
盛隆和打量着她的神色,再次开口:“我真的毒发了?”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一点担忧,很显然,他不这样觉得。
觅瑜努力提起精神,回答:“没有……殿下贵体安康,一切都好。”
“那就好。”盛隆和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嫂嫂看起来似乎不怎麽开心?为什麽?嫂嫂不愿意见到我吗?”
觅瑜又答了一声“没有”。
“我、我只是……”她心绪纷乱地颤动睫翼,“殿下,你莫要再唤我嫂嫂了。”
盛隆和有些不能理解:“为何?你嫁给了兄长,我自然该唤你一声嫂嫂。”
“还是说,”他倾身凑近她,轻笑道,“嫂嫂更喜欢我唤你的闺名?”
他的话语轻佻,举止轻狂,看起来暧昧又无礼,偏偏他的眼中不含任何情.色,只有无瑕的笑意,如太乙山巅终年不化的白雪,飘然出尘。
觅瑜怔怔地看着他。
身为盛隆和的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如果说盛瞻和居于云端,那麽他就是流于江河湖海,随风无定。
他好像比不上盛瞻和分毫,又好像能与之平分秋色,甚至更胜一筹。
而到底哪一个他,才是真实的他?
觅瑜怔然不语。
看着她发呆的模样,盛隆和笑意更深,唤她:“瑜儿?”
觅瑜心中一颤。
她的脸颊有些发烫。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脸颊更烫了,简直怀疑有没有烧红。
她往后退去,与他拉开距离,略含慌乱地道:“这、不可,于礼不合——”
“哦。”盛隆和笑容不变,“看来我还是得叫你嫂嫂。”
“……”不,这个称呼她更不愿意,“殿下……称呼我觅瑜即可。”
盛隆和的笑容又深了一点:“你确定吗?”
觅瑜胡乱点头。
他含笑询问:“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也算是嫂嫂的闺名?我这麽称呼你,不算于礼不合?”
觅瑜答不上来。
如果她真是他的嫂嫂,那当然是不可以的,包括像现在这样共处一室,也不行,但他们又不是真的叔嫂。
他就算顶着奇王的名头,对外说他心慕她,别人也只会面色古怪,而不做出任何批判之举。
因为她就是他的妻子,他就是她的夫君。
偏偏他不知道。
她也不能同他说。
她只能垂着眸,避开他的目光,细声回话:“总之,你莫要叫我嫂嫂……”
“好。”盛隆和懒洋洋应声,回身坐正,“我听你的,不叫你嫂嫂。”
“……”又叫。
觅瑜决定转移话题,不在这方面纠缠,免得她越发觉得委屈和难过。
“说来,殿下是何时回到长安的?”她询问,想看看他会怎麽回答,“殿下不是在太乙宫中清修吗?”
盛隆和道:“我收到了兄长寄来的一封信,所以决定回来看看。”
“信?”她带着点探究和好奇地询问,“什麽信?”
他看她一眼:“我哥哥没有告诉你吗?”
她摇摇头。
他道:“那我也不能说,等他回来了,你自去问他吧。”
觅瑜:“……”
她有些艰难地继续询问:“那……殿下是何时回来的?”
盛隆和漫不经心地回答:“不久,今日上午才到,替咱们太子殿下办事,去刑部走了一趟,结果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殿下独自一人去的刑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