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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妩娴也没有多想,顺着她的问题回答:“哦,她遇害身亡了,是在西市那边的巷子里发现的,大概在十多天前。”
觅瑜摇扇的动作一顿,惊异地询问出声:“什麽?”
和亲公主?遇害身亡?还陈尸在长安的街头?这、这——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晏妩娴压低了声音,“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你知道,杀害公主的兇嫌是谁吗?”
“是谁?”
“汝南郡王!”
觅瑜彻底停下了摇扇。
“他?他——郡王怎麽会、怎麽会杀害澜庄公主呢?”
“这也是我爹正在查的。”提起案子,晏妩娴便来了劲,“不只长安府,还有大理寺和刑部,都在查这桩案子。”
“澜庄公主被害非同小可,兇嫌还是汝南郡王,一不小心就会危及两国邦交。圣上命三司会审,务必要给澜庄一个交代。”
“我爹为了这事,愁得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胡子都掉了一大把。你爹——赵叔父没有同你说麽?”
觅瑜怔怔摇头:“没有,爹爹不能随意进出东宫,娘亲……对破案不感兴趣,也不会和我说……”
她没有说实话,她的娘亲之所以会嫁给爹爹,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欣赏爹爹的破案能力,但凡经历离奇案件,总会和一双儿女閑话两句。
只是她最近情况特殊,娘亲的一颗心都扑在了她的身上,无暇它顾。
晏妩娴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面前的这位太子妃小産不久,正在养身子中,经不得劳累,不管是身体方面还是心神方面的。
旁人来探望,只会聊些轻松的话题,而不是什麽複杂惊悚的杀人案。
她在来之前也受到过爹娘的告诫,不得与太子妃说些不妥的事,太子妃是叫她过去解闷的,不是听她一惊一乍、不知所云的。
为此,她特意搜罗了几件有趣的新鲜事,準备说给好姐妹听,哪知道一来就说偏了,说到了她自己和心上人的身上,让她被喜悦与羞赧的情绪沖昏了头。
觅瑜又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看着不像抱病之人,她说着说着,便忘了来意,把这场陪聊解闷当成了日常閑谈,口头更无遮拦。
兴奋之下,竟然将澜庄公主被害一案说了。
一时间,晏妩娴有些犹豫,小心询问:“我和你说这事……没什麽妨碍吧?左右与案情有牵扯的人与我们无关,你、你当个閑话听一听就好。”
这话说得不错,不管是澜庄公主还是汝南郡王,都与她们无关,澜庄与中原的邦交也轮不到她们烦恼,大可当做一桩奇闻异事,听过便罢。
但觅瑜的心总是安定不下来,突突地跳着,有种不好的感觉。
是因为汝南郡王吗?因为他被指为杀害公主的兇手?
可是这和她有什麽关系?她不过是与他议过亲,没有别的交集,汝南郡王在她的心里,除了有一个名字之外,与其余男子并无不同。
他是不是兇手,有没有杀害公主,她都不在乎。
那麽,她是为了什麽才这麽惴惴难安呢?
她……好像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t事情……
觅瑜陷入了彷徨。
晏妩娴看着她愣怔出神的模样,询问得越发小心:“……觅瑜妹妹?”
觅瑜回过神,放下团扇,道:“哦,没什麽,不过是临时想起了一件事,姐姐莫要担心……关于澜庄公主遇害一案,姐姐可否将个中详情告知妹妹?”
晏妩娴道:“你若想听,我自然愿意全部告诉你。可是……”
她略带犹疑地询问:“你真的没事?自从我说起这个案子,你的反应就很奇怪,叫我安不下心……”
“我是来给你解闷的,若听了我的话,你不仅没有开怀,反而增添了新的烦恼,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觅瑜浅笑,示意她放心:“我真的没有事,就是——忽然想起来,十多天前,我与殿下去西市游玩,曾经遇上过汝南郡王,与他交谈过几句。”
“哪知不过转眼光景,郡王就成了阶下囚,与公主遇害一案牵扯上了关系,想起来……觉得有些世事无常。”
“十多天前?西市?”晏妩娴来了精神,“具体是哪一天?”
觅瑜一愣,暗忖,莫非与案件有关?
果然,在她报出一个日期之后,晏妩娴一拍手掌,道:“这可不是巧了?澜庄公主正是在那一天晚上遇害的!”
饶是觅瑜早有预感,她也还是惊讶到了:“就在那晚?”
晏妩娴点头确认:“就在那晚!不过公主的尸首是在第二天清晨被人发现的,至于汝南郡王,则醉倒在不远处的河边,被发现时不省人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