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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纱儿。”盛瞻和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庞,声音在低哑中含着蛊惑,令人晕眩,“来。”
觅瑜轻缓地眨了眨眼。
最终乖巧地垂下首,沉入身前人宽大的手掌里。
……
在盛瞻和的帮助下,觅瑜顺利办妥了赏花宴的一切事宜。
就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从一种形式的身心受累变成了另外一种,唯一的好处是有太子殿下给她把关,她不必怕把事情搞砸。
时值仲夏,琼花园内百花盛开,美景夺目,可惜日头太烈,衆人只陪着皇后赏了一轮花,就热得有些受不住。
见状,觅瑜领着衆人进了南湘殿。
南湘殿三面环水,地处阴凉,才一入殿,就有凉风习习而来,好不舒适,殿里又提前备好了冰鑒瓜果,尝之口蜜心甜,氛围霎时松快了不少。
赏花宴的主角也没有缺,整座殿内装饰一新,处处以花点缀,放置花景,繁而不赘,豔而不杂,花香浓淡相宜,沁人心脾。
皇后环顾一圈,满意地点点头,称赞:“好孩子,你有心了。”
觅瑜垂首,谦虚一笑:“母后谬赞。”
在宫侍的唱喏下,不少与花有关的精致吃食如流水般被呈上,衆人分席入座,开始品酒赏花。
举凡宫宴,都少不了敬酒祝词,觅瑜身为太子妃,品级仅在皇后之下,又是这场宴会的半个主人,自然受了诸多命妇的祝贺,喝了好几盅酒。
她不常饮酒,此时喝多,难免有些不胜酒力。
恰逢宴席过半,一列舞女旋转而入,以舞蹈讲述百花仙子的传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她便趁着这个时机悄然离殿,準备去外头吹吹风,醒醒酒。
殿外立着三两贵女,约莫都是出来躲清净的,在见到她后连忙行礼问安。
觅瑜摆摆手,免去她们的礼,正欲準备去往别处,忽闻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见过太子妃。”
她惊喜回头,盈着笑看向来人:“娴姐姐?你怎麽来了?”
晏妩娴擡起头,沖她一笑:“自然是跟在太子妃后头过来的。”
觅瑜一怔,道:“姐姐有事找我?”
晏妩娴拉过她的手:“这边说。”
两人往偏僻处行去,宫侍远远缀在后头,给主子留出私语的空间。
南湘殿西面有一座浮水廊桥,连接着不远处的湖心亭,桥边缠满绿藤,映衬着清澈的湖水,颇具韵味。
晏妩娴带着觅瑜行桥而过,边走边道:“其实也没什麽,就是许久不见你,有点想念,想同你说说话。”
她故作哀叹:“怪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从你与太子殿下成亲,就窝在东宫里不出来了,若非此次宴会,我还不知什麽时候能见你一面。”
闻言,觅瑜有些耳热。
她的确是在嫁给盛瞻和后,把一颗心扑在了他的身上,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且他们成亲才两个月,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她分不出心神也是正常的……
当然,她不会脸皮厚到这般回答,遂道:“我初入东宫,对许多规矩都不甚熟悉,不敢轻纵,等我熟悉了,再找姐姐叙旧。”
“而且姐姐这话说得也不对,半个月前,宋夫人一案时,我与姐姐不是见过?”
“那是为了破案,怎麽能同寻常见面相比?”晏妩娴道。
觅瑜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换了件事情说:“我虽然没有空去见姐姐,却托人给姐姐传了口信,姐姐可曾收到?”
这话一出,晏妩娴的神情立即变得别扭起来。
她不自在地看向别处,装作欣赏风景。
“收到了。我——我去了你说的地方,同你哥哥见了一面。”
觅瑜关切地询问:“怎麽样?还好吗?”
晏妩娴含糊回答:“也——还行吧。你哥哥的性格与我想象中有些不同,挺沉默寡言的,模样倒是英俊……”
“不过行动力很强!那次我们遇见了一个小贼,我还没出手呢,你哥哥就先抓住了,让我懊恼了许久……”
二人行至湖心亭边,晏妩娴先一步迈入亭中,在石凳上坐下,旋即又站起来,侧身请过。
“哦,忘了你已经是太子妃了,该你先坐。太子妃请坐。”
觅瑜失笑:“你我姐妹之间,何必论这些虚礼?”
“要论的,要论的。”晏妩娴一本正经。
“我来赴宴前,我爹对我耳提面命,让我放点心在身上,别把大大咧咧的毛病带到宫里,宫中规矩重,不容我轻忽怠慢,说得我好像没进过宫一样。”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豪迈地一挥手,尽显英姿飒爽之气,与循规蹈矩半点不相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