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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态度也很奇怪,依照常理,看到这样一本编排自己妻子与兄弟的书,就算知道这是胡编乱造的,也总该表现出一点激动的情绪吧?
好吧,激动的情绪是有,不久前他还为此迁怒了她,但……他现在问她的这个问题,就真的无法让人理解了。
他难道不会觉得嫉妒吗?毕竟她曾经救过奇王,与对方相处过一个多月,比起他们俩的奉旨成婚,她和奇王更有着通常意义上的缘分。
尤其是在他口中,奇王还对她念念不忘。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难道真如书中所写,他愿意与奇王分享她?
觅瑜心中陡然生出一个猜想。
这个想法让她的后背窜上一阵凉意,险些退出他的怀抱,恰逢盛瞻和的手掌落在她的肩上,温暖的热度与熟悉的力道抚平了她的不安,才没有让她做出傻事。
她真是糊涂了,他就是奇王,奇王就是他,虽然他一直口口声声说着十弟,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或许是把奇王和自己视为一体的,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人。
而一个人当然不会嫉妒自己,所以他也不会嫉妒奇王,更不会那般、那般做想……
真真是邪书害人,她只不过看了一遍,就生出这些荒谬的想法,要是再看几遍还得了?这书烧得好,该烧。
觅瑜依偎在盛瞻和的怀里,轻声细气地回答:“奇王殿下会怎麽样,纱儿不知道,纱儿只知道,纱儿喜欢的,从来只有瞻郎一人……”
盛瞻和发出一声轻笑。
“好纱儿。”他宠溺地在她的发心上亲了一下。
觅瑜甜软一笑:“好啦,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至于他的病情,还是等日后再慢慢问吧,现在实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她仰起头,清丽的眸子里闪烁着疑惑:“瞻郎为何要同我说太妃退亲一事?”
盛瞻和道:“因为接下来,我要同你讲一件事。”
她道:“什麽事?”
他道:“你在成亲前夜想要逃婚的事。”
觅瑜一愣,登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怎麽又提这事了?不是说不再提了吗?
在她的局促扩大之前,盛瞻和道:“纱儿不觉得奇怪吗?明明你的逃婚是临时起意,为何我会提前等在西院?好像我知道能在那里遇见你一样。”
闻言,她先是松了口气,庆幸他不是要指责她,接着又提起了心,意识到他话中的深意。
她从他的怀里退出,坐直了,有些t紧张地看向他,询问:“为什麽?”
他微微敛眸:“因为当天夜里,神妙真人曾找过我,道天府星不稳,东南方恐生变,彙气之眼处西,若我欲阻止,需尽快赶往。”
觅瑜眨了眨眼。
她迟缓地思考着他的话。
天府为南斗主星,取坤卦,主令尊位,通常代指皇后。
天府星不稳……是指皇后有碍?但既然他是在说他们成亲前夜的事情,想必与皇后无关,长春殿也不在西南方向,反而赵府位于东宫西南……
所以神妙真人指的是她?
这——不说她不过是个太子妃,怎麽敢忝称天府,就说神妙真人的出现,也十分古怪,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是在婚后翌日才遇到真人的吧?
那时对方明明自称三年闭关才毕,丹一成就连忙出关献宝,怎麽会在前一天夜里去往东宫,面见太子?
难道她理解错了?所谓的“方一出关”只是虚指?
她就此询问盛瞻和,得来他失笑的询问:“纱儿只在意这个?”
“当然不是。”她回答,“纱儿还在意很多问题,但……总要一个个来……”
“好,那我便一个个告诉你。”他温和道,“神妙真人对外的说法,的确是在我们新婚翌日出关,但谁知道他真正闭关到几时?”
“父皇将蓬莱岛赐给他,蓬莱岛地处海池中心,远离宫岸,他只消登岛谢客,便没有人能知道他在做什麽。”
觅瑜思索着:“那,依照瞻郎此言,真人是在说谎了?他骗了……”
想起书中描写圣上的文字,她有些不自在地顿了顿,努力整肃心神,把它们从记忆中抹除。
那本书里的赵氏魅力非凡,但凡是个男子都无法忘怀,垂涎其美色,想与之一度春宵。她如果把这些可笑的文字当真,受到影响,那就太愚蠢了。
她定定神,若无其事地道出下文:“他欺骗了父皇?”
盛瞻和目光温柔,握住她的手,不知是不是察觉了她的心思:“真话也好,虚言也罢,只要父皇相信,便都不重要。”
觅瑜有些没听懂,这话的意思,是圣上知道真人在说谎,但不在乎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