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1 / 2)

('《娇瘾》

作者:令栖

文案

1euros珠宝草地晚宴上,沈姒看上了款1830年的“野蔷薇与茉莉花”冠冕。可惜她跟竞价的小明星有过节,不想闹太僵,罢了手。

沈姒看着冠冕被送下去,有些遗憾。她正打算起身离场,身侧突然有人坐下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现场的声音戛然而止。

洋洋得意的小明星把风凉话咽了回去,隔得远,小明星并没认出沈姒身边的男人是谁,但满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

这个人,她惹不起。

“喜欢?”齐晟没有理会现场神色各异的众人,懒懒散散地抬眼。

沈姒想说不是。

但他先发制人,“那就重新拍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港城上流圈人尽皆知,齐家现任掌权人,阴郁寡恩、离经叛道,平素最恨人威胁和掣肘,没养成迁就人的习惯。

他仅有的耐心,皆在沈姒一人身上。

可惜沈姒“不识相”,得到机会后离开得干干净净。

后来,沈姒和齐晟久别重逢,旗袍傍身玲珑窈窕,微微上挑的眼尾稠艳流丹,她盈盈唤了他一声,“三哥。”

再后来,齐晟卡着她的脖颈将人按在了温泉池边。

他懒懒散散敛眸,视线掠过她心口,那是当年在一起时留下的纹身,因为温度上升越来越清晰。

“我还以为你抹掉了。”他漫不经心地一哂。

“与你何干?”沈姒躲开他的触碰,不避不让地抬眸,冷若冰霜的面容依旧媚意入骨。

“姒姒,”齐晟掐着她的下巴,微微眯了下眼,嗓音阴郁又凉薄,“你还是不说话更招人喜欢。”

——她以为所谓的重逢,会是他报复自己当年不辞而别的开始。

但他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s.

1.又名《姒风吻玫瑰》,灵感来源“似风吻玫瑰”,化女主名。

2.男主阴郁偏执请慎入,女主骄矜妩媚不可欺

文案19.02.10留存,已截屏,伸手打死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晟shèng,沈姒si┃配角:┃其它:同系列文《诱瘾》,疯批贺九x心机美人

一句话简介:京圈大佬x钓系美人

立意:依据国家经济政策,本文男主着力于稳投资、稳金融、稳外贸,深化体制改革,努力发展经济。

第1章今夜无眠?拿来取乐的玩意儿,死了就换……

海风拂面而来,吹散了港城流金铄石的暑气。

船艇在港口熙来攘往,游轮像一座巨型浮动碉堡,无声地拨开海面,经蓝塘海峡驶向维多利亚港。远处暮霭游弋在渐沉的昏暗天幕,薄云像流动的和玉一样,在寸寸围剿的苍茫夜色里逐渐消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苏醒时,落日余晖跌入眼底。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摸到一手薄薄的细汗,怔了几秒。

离开南城后,她总睡不安稳。

圆桌上冰块在烈酒杯中消融,手边的笔记本电脑开启,页面还停留在她睡前浏览的邮件里,几十张偷拍角度的照片和最新的财经新闻重合。而刚爆出的恒荣高层丑闻,已经发酵上了热搜。

沈姒轻抿了口酒,被辛辣味刺激得清醒了大半,半垂着视线清空了邮件。

[到了吗?]

手机振动着在桌上旋开一个弧度,消息弹出时屏幕亮起。

沈姒晃了一眼时间,懒懒悠悠地从甲板的躺椅上直起身来,朝侍者招了招手,“怎么还没靠岸?”

17:53。

这个点儿,按理说该返航了。

“女士,游轮过检时出现了一点意外,中央监控室正在排查,返航时间推迟了。”侍应生格外小心地解释道,“给您带来困扰十分抱歉,后续产生的一切费用免单,您的损失我们将尽力补偿,希望您能谅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轻蹙了下眉,也没为难人,低头简短地回了条消息。

[出了点小事,耽误一会儿。]

tisiphone1974系列古董珠宝将在今夜的苏富比春拍晚宴展出。

早在半月之前,苏富比拍卖行和eros总部执行官先后几次向沈姒发出邀请函。起因是梨园的一次偶遇,eros的首席设计师西蒙为她续作了tisiphone1974系列珠宝。西蒙被称为时尚圈最年轻的鬼才,在圈子里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说话刻薄,现在因为一段戏曲和一杯酒的交情,为一个东方女人续作经典,消息自然迅速席卷了这个跟红顶白的圈子,成为新的话题风暴眼。外界本就对西蒙的缪斯女神有诸多好奇,主办方荆厦传媒旗下的杂志顺势以沈姒为噱头炒作了一波热度,不知多少人想借这个机会一睹这个女人是否真如传闻中艳绝无双。

原本沈姒懒得理会,但她喜欢古董字画,春拍上又有她感兴趣的东西——海派画坛泰斗钟老先生的《灵山空水》和《桃花游春图》,所以她打算借朋友的方便,挂个助理的名出席今晚拍卖会。

可惜游轮返航的时间推迟了。

沈姒在躺椅上睡得昏昧,拢了下披肩折回客房。她心里正计较怎么赶过去,迎面就撞上了个人。

有点儿眼熟。

对面乌泱泱地一帮人在说笑打闹,被围簇在中间的年轻人吐了个烟圈儿,捏着个打火机在手里把玩。年轻人扫到她时,明显愣了下,扭头跟身后的人飞快交代了句什么,隔着几米就朝她挥挥手,“呦,巧啊妹妹,”

他甩下前簇后拥的人,大大喇喇地凑过来,“你怎么也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虚眯了下眼,差点没想起这号人来。

先前在燕京打过一次照面,不过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她跟这票衙内公子哥真攀不上交情。

她没有寒暄的兴致,“来看夜景。”

“这里夜景是不错,”赵东阳对她的敷衍似乎浑然未觉,浪荡地夹着一支烟,敲了敲指间的烟身,“不过一个人看多没劲?”

他打量了眼她,“反正一时半会儿靠不了岸,到我那儿坐坐?”

沈姒抿唇,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客气又疏离,“不用了。”

她抬眸晃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人,程序化地笑了一下,“赵公子的朋友还在等着呢,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他带的女伴一直盯着这边瞧,怨怼的眼神快把沈姒千刀万剐了。

不远处还有人吹了声跑调的口哨,眼神直追着沈姒的身影,挪都挪不开。不过这票人调侃的念头刚起,就被赵东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沈姒心里纳罕,知道他游手好闲惯了,但没想到他还算会来事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不是误会了?”赵东阳见她态度冷淡,眼珠子一转,忙笑着说道,“害,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昨儿收了几件东西,本来想让陈老掌掌眼,不过你在这儿也是一样。报酬也好说,按行价两倍算都成。”

他又补了句,“耽误不了多久,赏个脸,帮我看看?”

话说到这份上,再矫情太装了。

沈姒虽然厌烦跟这票人虚与委蛇,但面上还说得过去,微一点头,“钱就不必了,东西在这儿吗?”

“在,都在。”赵东阳给不远处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对她倒是挺客气,往旁边退了一步,引她往里走,“哪能让你白忙活啊?你也甭跟我客气,价格随便开。”

游轮上的安保系统很到位,那几件古董就封存在钢化玻璃内,周围有二十四小时巡视的私人保镖和特卫,还有配备的鉴定仪器。

打眼看过去,是几件瓷瓶和珐琅彩,中间是一件看着暗藏力量的唐代战马,造型规整,釉光如绸。

唐三彩。

清初的几个瓷瓶都是一眼货,用不着浪费时间,难辨认真假的是三彩马。

沈姒上手摸了下马身,轻扣了几下,自然光照过去,透过孔洞映出马脊处不规则的痕迹。她沉默地直起身来,调了调仪器观察了下胚体和釉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两分钟,她将三彩马放了回去。

“这东西从哪儿收的?”沈姒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

“抱古斋,说是海里刚出水的,硬是敲了我这个数,”赵东阳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我家老爷子喜欢古董,平时没少倒腾这些,我看开片儿是芝麻碎片和苍蝇翅儿,这才出了手。”

沈姒微顿,摘掉了手套,“你让人把东西收回去吧,这玩意儿我看不好。”

“别介啊妹妹,”赵东阳明显没听懂行话,“你可是陈老高足,唯一公开承认的得意门生,你要是说看不好,这行里还有几个人能瞧出门道来?”

话里虽然有恭维的成分在,不过沈姒还真担得起这几句奉承话。

沈姒在古董鉴定和文物修复方面的造诣确实很高,当初她抱着玩票的心思跟陈老学了两手,并没有入圈的念头。偏偏她天赋高,学东西时上手特快,没过多久就在这行里一骑绝尘。古玩行里有“南陈北沈,东刘西周”的说法,原本是上世纪的古玩商为了哄抬身价炒出来的,流传到现在自成派系。但她十七岁那年就技压四座,占掉了半个沈字。

“品相不错,胎细,釉子紧密薄,表面有蛤蜊光,色彩融合得也很自然,底板很薄,从釉色到造型再到胎质都很完美,”沈姒尽量耐心地给出细致的解释,“是个好东西。”

“那这就是真——”

“可惜不是老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东阳怔了下,反应过来后,脸刷地垮了下来,“赝品?”

他有点不死心,“不是,没弄错吧?我看釉色和造型都挺真的啊。”

“手艺是挺巧,做旧的手段几乎瞧不出来,”沈姒拿着鉴定手电筒,轻敲了下马身,“不过胎体很干,能照出细微的黑色斑点,这是现代工艺才会出现的未溶矿物颗粒;而且老开片是上翘的,像这种平的都是没有老化的新开片。应该是为了做旧,在地底下埋了几十年。”

她将手电筒抛给特助,“赵公子如果不放心,可以再去趟检验机构。”

还有什么好检验的?

在古玩这行里,她的话基本就是道圣旨。

赵东阳脸色差得像吃坏了东西,“可以啊,这帮老东西算计到我头上了?”

其实手艺做得太真,别说普通人容易着道,懂行的也会有打眼的时候。圈子里忌讳“杀熟”,抱古斋未必敢冒着得罪贵客的风险做这个局,怪只怪赝品足以以假乱真了。

但沈姒没兴致待下去,也懒得解释,“既然东西看完了,我就不叨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转身要走,却被人拦下了。

离门口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几个私人保镖横了过来,笔直的身躯挡住了去路。私人保镖绷着张死人脸,始终没有说话,纹丝不动的样子似乎表明了:今天谁也走不成。

沈姒纤眉轻轻一挑,回眸时似笑非笑地睨了眼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赵东阳懒洋洋地站直了身体,玩味地盯了她两秒,话说得还算客气,“有人要见你。”

他扬了扬下巴,“打个商量,你在这里安生坐会儿,好吧?”

会所的地下擂台上拳来拳往,齐晟和职业拳手对拆几招后,肢体轰然冲撞,震得擂台四角柱都在剧烈晃动。汗水打湿了他漆黑的额发,紧绷的张力蛰伏良久,蓄势待发。

总助理站在外面接了个电话,等到结束才走过来。

齐晟无声地抬眼,周身的气压很低,似乎兴致不高。

“收购宏煊的整体预购案已经出来了,总部那边的战略咨询顾问给出了项目适度与评析,徐总在等您过目签字。”助理微微探下头,将文件递了过去,“南城那边也一切顺利,目前还没有公关团队敢接恒荣的烂摊子。不过您二叔一直在催您见面,连老爷子那边都过问了,南城的事您二叔恐怕……”

“老爷子那边找个借口推了。”齐晟有点不耐地截断了他的话,半垂着视线拆掉手套,废话他不想多说,“赶在恒荣的事被压下之前,下点功夫撬开何家荣的嘴。”

助理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几个哥们在摆龙门,女伴是高校的学生,妆容精致,长相嫩得快要掐出水来了,香水气息浓郁。有人诧异地挑了下眉,“到底是亲叔叔,你还真打算跟自家老爷子叫板?”

齐晟扯了下唇角,却不像在笑,“他要是掺和了,我不介意把他送进去。”

助理汇报完还站在一旁,面色有些迟疑,显然还有事要交代。

得到授意后他才压低声音,“沈小姐在附近,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齐晟眼神沉了几分,没说话。

朋友没管他渐冷的眼神,一手揽着女伴的腰,饶有兴致地拨了下休息室里的鸟笼,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喜欢养这玩意儿了?”

笼子关着一只宝蓝色的鸟,毛色绚丽,喙下勾着浅金色的边。

齐晟依旧没搭腔,压低了岩石杯的边缘,悬在手中转了转。

半天没得到回应,朋友也没计较,似乎无心地提醒了句,“这品种娇贵,天生难驯服的东西最难养,再圈上两天,恐怕要死在你手里。”

话不太走心,似乎又意有所指。

齐晟眼皮都没掀一下,漫不经心地拨了下腕间的佛珠,笑里像藏了刀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来取乐的玩意儿,死了就换一只。”

第2章上流玩法?尤物

有人要见你。

赵东阳所说的“有人”,不言而喻。

“你耍我?”沈姒眼底的情绪淡下来。

“没没没、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不是关心您吗?”赵东阳摆了摆手,收敛了点平日犯浑不正经的作派,拖长了语调,“前不久沈小姐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申城可是被翻了个底朝天,为了找你就差掘地三尺了。平日里三哥多在意你啊,您这都快置气一个月了,有什么火也都该消了是不是?这么着,不如借这个机会见一面,您跟三哥有什么误会都说开了成吗?”

敢情他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给齐晟通风报信拖延时间啊!

沈姒其实有点想笑。

这票人三流狗血剧情上头了吗?就喜欢搞肮脏下作的这一套。

“你管的还挺宽。”沈姒唇角的笑意很轻地浮了一下,“怎么,赵公子是闲着没事转行做月老了,还是专跟我过不去?”

“沈小姐这是什么话,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你过不去,我不也是难做吗?”赵东阳把烟叼进嘴里,言辞规矩又客气,面上却一派戏谑之色,“三哥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儿个你要是在我跟前没影了,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我没法交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差?”

沈姒含讥带俏地睨了眼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少拿这些话恶心我!”

她冷笑了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三道四?我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你要是闲得骨头疼,那就去问问齐晟,我是他养的宠物吗?他施舍点笑脸我就得感恩戴德吗?我不高兴了不想见他了有什么问题吗?”

沈姒很讨厌被齐晟掌控的感觉。

就像是现在,明明他人不在这里,依旧能把手伸到她面前来。

赵东阳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还真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换个人早就发作了,只不过碍着齐晟,他也不敢为难她。

他忍了又忍,才把平日里那些浑话压了下去,低头拨了个号码,“沈小姐何必生气呢?我又没为难你的意思。你要是急着走,打个电话知会一声总可以吧?”

沈姒烦了,哪儿还有什么好脾气,冷冷地笑了声,“我知会你大爷呐!”

刚递过来的手机被沈姒抬手打落了,得到示意的保镖踏前一步想要阻拦,结果还没碰到沈姒的肩膀,就被女人修长的手指扣住,锁肩、抓腕,隔着椅子来了个漂亮的垂直摔击。

紧接着保镖的骨头剧烈疼痛起来,捂着腹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厚实的椅子和香槟酒塔哗地散开。

满地狼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操。”赵东阳嘶地后退了半步。

听说过这妞儿性子比较烈,但也没人说她路数这么野啊!

“给个交代是吧?”沈姒抬起眼来,纤丽的眼眸幽幽地望着赵东阳,细细柔柔地说,“滚远点,听懂了吗?”

矮几上放置着醒酒的冰桶,打落的手机就浸泡在里面,屏幕一亮,电话已然接通。只是她的声音是从身后不远处飘出来,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

距离听着似乎很近。

沈姒微蹙了下眉,蓦地转过身来,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狭长阴冷的眼。

齐晟就站在她身后,咫尺之间。

他劲瘦的手腕压在门框上,转了下掌心的手机,淡淡地垂眼看她,漆黑利落的碎发遮住了一双狭长的眼,也遮去了不分明的情绪。居高临下的角度,威势不着痕迹地侵略过来。

莫名的,让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错觉来。

“大半个月没见,脾气见长,”齐晟勾了下唇,压下来的嗓音低冷而寡淡,“怎么,还在跟我置气?”

沈姒直勾勾地看了他几秒,恍神时清亮的瞳仁有些散,带着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她刚动过手,青丝凌乱,横生出几分慵懒妩媚的风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得挺快。

完全没有骂了他的心虚和自觉,沈姒一见到他,就觉得一肚子闷火。

“哑巴了?”齐晟拢住她的后颈,一用力,将她拎到身前来,偏低的嗓音轻懒,“骂我的时候不是挺卖力吗?”

他冰冷的手指微微弯曲,握住她白皙细长的颈,就搭在她的动脉处。

说实话,沈姒怀疑他想掐死自己。

她偏不肯顺着他的脾性来,面无表情地“哦”了声,阴阳怪气地回讽道,“我还以为是我痴心妄想到出现幻觉了呢,以前日思夜想盼着您来也没见您施舍点时间看我一眼。”

“你这两年真是毫无长进,”齐晟捏了下她的耳垂,不显山不露水,“学不会好好说话?”

“不喜欢听就别威胁我开口。”沈姒不避不让地看着他,反唇相讥。

“什么脾气?”齐晟轻轻一哂。

言辞间似乎带着玩笑,他的语气很平静,勾着一点似是而非的纵容,像是并不计较她的脾气。但就算他唇角勾着慵倦散漫的笑意,也照样沉冷阴刻。

察觉到氛围不对,赵东阳轻咳了声。他是真服气这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不承认,沈姒是个媚骨天成的尤物。她很漂亮,摄人心魄的漂亮,让男人迷恋的那种漂亮。

可惜这妞儿不怎么会来事儿。

她身子是软的,骨子里却冷硬,既不乖巧懂事,也不懂顺势服软,在齐晟面前永远是一股没完没了的作劲儿和无休无止地闹腾。才半分钟,她三句话里有两句在拂齐晟的意思,不识抬举,也不给面子。

这一屋子的人听得心惊肉跳。

沈姒却像浑然未觉一样。

她不乐意见好就收,但也不想跟他继续纠缠,利落地踩着细高跟离开。

“站住。”齐晟淡淡出声,话里的危险意味却极重。

沈姒只当没听见,从他身侧擦过。

白底抚蓝的苏绣旗袍掐得她身段窈窕,在她脚下摇曳生姿,掀起一道似有若无的冷香,撩得人心里发痒。

也许是料到了她的态度,齐晟舔了下牙齿,倏地笑了一下。

没人拦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才踏出去半步,手机振动,从消息框里弹出一段东西。视线触及的瞬间,不太愉快的回忆汹涌而至,沈姒的瞳仁骤然缩了下,飞快关掉了屏幕。

“齐晟!”

沈姒又惊又怒地看向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好久都没缓过来。

海风席卷了凉意,从窗口灌进来。

她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薄瘦的脊背僵得笔直,指尖却在抖,控制不了地抖,分不清是吓的还是气的。

而罪魁祸首却像什么也没做过一样,好整以暇地坐在她对面,微妙地弯了下唇角,姿态懒散又轻慢。

他打量了她几秒,指尖拂过腕间佛珠上的梵文纹落,“过来。”

沈姒感觉嗓子里咽了一块碎玻璃。

氛围诡异而微妙,直到有人敲开虚掩的门,一脚踏入僵硬的空气里。

“很抱歉打扰到各位,这边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请问——”侍应生放下扣门的手,盯着满地的玻璃碴子顿了下,面色狐疑,“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没事,”赵东阳直接将侍应生带了出去,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不小心碎了东西,我这正准备过去赔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客间内散得干干净净。

沈姒还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面前落下一片阴影。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齐晟忽然锁住她的腰身,手指一带将人抱了起来,抱到了自己腿面上。

她稍微一动,就被他单手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离家出走半个月,还没消气?”

两人的姿势和氛围过于微妙,沈姒挣了半天都没脱手,最后认命似地没再动,直勾勾地看着他,气息很轻。

“那不是我家,我没有家。”

齐晟似乎被她逗笑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的腕骨,不太走心,“矫情什么?我家不就是你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姒怔了下。

原本设想好的对呛偃旗息鼓,她沉默了两秒,靠向他肩膀,难得想顺势下个台阶,“其实我只是——”服软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忽然从他身上嗅到了细微的香水味:

晚香玉和白麝香的浓郁退却,了剩一点似有若无的余韵。

沈姒蓦地截住了话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轻嘲:“那就分手好了。”

“你说什么?”齐晟掀了掀眼皮。

他这人耐性向来不好,很少迁就别人。放在往常,沈姒也许会见好就收,不过此刻脾气占了上风。

“何必呢?”沈姒很冷静地反问。

她顿了一下,越想越可笑,“反正多的是比我识趣的女人,她们比我更懂怎么奉承你,上赶着换花样讨你欢心。您大可以换个听话的,真用不着将就我,反倒惹得自己不痛快。我也不介意给她们腾——”

话根本来不及说完,齐晟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虎口抵在她的唇上,收紧的指骨关节扼得她说不出话来。

“沈姒。”

齐晟看着她,嗓音压得很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捏她下颌的手加重了力,眉眼间积的都是阴沉,“不识趣也该有个限度,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第3章鸽血刺青?他亲手刻在她身上的印记

周遭的空气像被冻住了,撕扯不出半分喘气的空余。

看惯了齐晟阴晴不定,沈姒其实比谁都清楚他的秉性:即使他不用强迫的姿态逼她就范,也有千万种更阴损的手段让她“心甘情愿”地妥协。所以不是不识趣,她只是不太乐意服软而已。

沈姒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在他变得更阴沉之前,挪开了视线,瞧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比往日乖顺一点。

但这份顺从只维持了短短两秒。

没有任何征兆地,沈姒突然对准他的虎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齐晟闷哼了声,手劲一松。

他施加在她下颌的力道不小,压出一道印,在白皙的面颊上触目惊心。而沈姒以牙还牙,在他虎口出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隐隐渗出了血痕。

沈姒舔了下唇,不合时宜地轻笑出声,“您说对了,我就是学不乖。”

齐晟的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了,沈姒却还有心情继续招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不是真心实意地劝过您吗,三哥?换个听话的,”她勾着他的领带,漫不经心地在指间绕了两圈,然后整个人柔若无骨地倾向他,呵气如兰,“是外面的女人不够多,还是不够好,让您铁了心在我这儿自讨没趣?”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姒被齐晟掐着脖颈狠狠按进沙发里。

阴影落下来,将她遮了个严实。

齐晟冷笑,视线自下而上一掠,轻佻又散漫地审视着她,嗓音低哑得厉害,“你是真欠收拾,沈姒。”

沈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情势不太对,瞪了眼他,“齐晟你有病啊。”

她稍微动了下,就被他锁住手腕一拢,牢牢按在头顶,然后整个人都陷了下去,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别碰我”这三个字甚至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听到刺啦一声,旗袍的前襟盘扣珍珠崩落,被他扯散了大半。

她心口的纹身隐隐浮现。

s字型的腹蛇口衔花枝,随着体温上升,刺青纹路越来越清晰,瑰丽的红山茶如火如荼,映衬她盈白如玉的肌肤,春光乍现,冶艳入骨。

鸽血纹身。

他亲手刻在她身上的印记。

“躲什么?”齐晟单手钳制住她,气息沉沉,“我又不是要剥你的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毫无疑问,她那点力气只是徒劳。

兴致烧起来往往只需要一瞬间,他根本没给她回绝的机会。

眼看局面正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客间的门突然被人轻敲了两下,“砰砰——”

“老板,您之前和段总约好的电话会议定在七点钟,”助理等在外面,试探性地问了句,“那边在等您……”

“让他等。”

沈姒下意识地微屏住呼吸,很想让他滚,但没敢出声,也没敢动。

“段总说有您感兴趣的东西,”助理不太敢杵在这儿,迟疑了几秒,硬着头皮继续,“请您务必过目。”

齐晟身形一顿,微微蹙了下眉。

沈姒顺势用力挣开了他,几乎从沙发上摔下来。她抬手拢住散开的领口,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视线慌乱地往外瞟。整个过程十分迅速,避之不及。

“你忙吧。”沈姒轻咳了一声,只觉从面颊烧到耳垂。

待在齐晟身边两年多,她很多本事和手段都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平时耳濡目染,再联系一下近期的新闻,她差不多能猜到,这通电话的内容和近期风波不断的南城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掌权的这几年,蓝核资本势头很盛。在陆续将海陆空运输、生物医药、酒店、旅游项目收入囊中后,蓝核又将手伸向了科技领域。年初投资的速芯国际在港城联合交易所上市后,又登陆了申城证券交易所的a股科创板,以65.84元/股的发行价开盘,它在齐晟手里运转了不过两个月,市值飙升到上千亿,掀动了一场半导体领域的地震。

速芯后续的发展需要新的设计与研发技术支持,蓝核资本自然对掌握闪存和低功率处理器技术的宏煊和恒荣势在必得。在两个月的拉锯战里,宏煊的收购已经开始走流程,相持不下的恒荣电子出现了严重的高层丑闻。

这场公关噩梦是个可利用的机会,竞争对手又想借机踩上一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恒荣手里的研发技术。

如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她知道他没空跟自己耗。

她也巴不得赶紧走。

不过刚转过身,沈姒就被齐晟牢牢锁住腕骨,重新一把扯了回来。

沈姒在他怀里抬眸,薄瘦的脊背僵得笔直,心跳得实在厉害,“干嘛?”

“你刚刚不是很伶牙俐齿吗?”齐晟漆黑的眼攫住她,拇指贴着她的脸颊一寸一寸滑向耳垂,近乎凌迟,“那就坐上来,慢慢说。”

他的眸底漆黑一片,攒动着难以言说的暗瘾,淡淡的,却格外汹涌。

沈姒看着他,忽然有些怕了。

她苍白了脸色,“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间的窗还开着,舷灯正红绿交替,隐约能听到海浪翻涌的声音。远处三面环海的港城霓虹闪烁,淹没庸碌人潮,寸寸都在纸醉金迷的夜色里销融,仿佛凑近点,就能嗅到金钱的味道。

沈姒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

电话会议还是因她推迟了整整一个小时,沈姒裹着齐晟的外套睡得昏沉。

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综改审批试点”和“监管政策”,还有一长串财务汇报,但无暇思考。持续升高的体温烧得她心口的鸽血刺青越发清晰,沈姒感觉到他的拇指擦掉了面颊上薄薄的细汗,沿着他进犯过的痕迹,一直划到刺青附近。

沈姒难耐地偏开头,微微上挑的眼尾工笔画就一般,稠艳流丹。

“没变成金钱的数字就还是没用的数字,我不在乎这点效益,在审计介入之前,去查恒荣这两个月有没有异常的资金流动,”齐晟凝视着她迷乱的眼和微张的红唇,声音沉稳,绕着她的发丝把玩,“如果何家荣敢和君建的人接触,就让新闻发酵得更快一点。”

沈姒眸底起了一层雾气,无意识地将侧脸贴向他掌心,软软地抱住他。

齐晟的眸色暗了几分,“通知公关部和法务部跟进,”他拢过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捏着她的下巴迫她回视自己,“两天之内,我要听到好消息。”

四目相对。

沈姒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色已拢上来,休息室内没开灯,只有一缕光亮从窗口折进来。骤然的冷意让沈姒清醒了大半,她有点委屈地伏在他肩头,不可抑制地软下去,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描摹的媚色。

“齐晟。”

电话会议突然被挂断了,齐晟掐了下她的腰窝,眼底漆黑了一片。

沈姒茫然又不安地眨了下眼。

然后毫无征兆地,齐晟在下一秒又凶又狠地压上她的唇,以吻封缄。

原本就因她推迟一小时的电话会议,这次直接因为她结束了。

通话前后不过十分钟。

沈姒忍不住想,对方会不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想骂人,但很快她就思考不下去了,浑身紧绷得不行。像有一团火在烧,将她所有的思绪和意识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一刻颠簸起伏的光影,远胜外头港城的灯红酒绿。

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在快要失去意识时,齐晟捞起她陷下去的腰身,俯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笑了句“忍得这么辛苦”。然后绵长而强烈的余韵未散,她又被按在立镜前继续新一轮。

他虚伪的关心让沈姒对他变态的程度有了新一层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东方天色渐明,海天一色间旭日勾勒云边,晴光万丈。

迷乱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长,沈姒几乎没怎么睡。齐晟这人手段刁钻喜好变态,存心不让她好过时,她就越发生死不能的难捱,后来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睡过去,却怎么都不安稳。

醉生梦死,大梦一场。

第二日醒来后,沈姒足足花了五分钟才勉强坐起来。

室内燃过一程香,掩盖了欢纵后的甜腻味。枕侧早已空无一人,沈姒揉了揉后颈,难以言说的感觉侵袭全身。她深吸了口气,“禽兽。”

习惯性扫了眼时间,她手机里多了十几条未接电话和语音消息。

“姒宝,古董珠宝展都快结束了,你人呢人呢人呢?”

“我可是翘了约会来陪你,姐妹儿,你不会鸽我吧?”

“风萧萧兮易水寒,青青等你大半天。别怪我没提醒你,春拍已经开始了,我可不会为你花这个冤枉钱。”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靠,这人谁啊?上来就双倍抬价,年龄人不讲武德。”

“完了,《灵山空水》恐怕也保不住了,两百多万的画愣是被这个二傻子多抬了个零,我真是瑞思拜。”

“呜呜呜呜呜我尽力了,姒宝,你看上的两幅画都没了。二楼买家可能是个富得流油还脑子进水的变态!”

沈姒听完十分平静,甚至还能反过来安慰对方,“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价格抬得高也说明我眼光好嘛。”

这点小小的打击根本不值一提。

只有齐晟这种百忙之中都不忘抽空折磨她的“二十四孝男友”,才是她人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沈姒扯过床单一拢,边腹诽边下床,结果没踏出半步,脚下突然一软。

她差点没站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姒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好半天,狠狠扫落了床侧的瓷瓶,“禽兽不如。”

地毯上除了碎瓷片就是昨晚被撕碎的旗袍,这边沈姒正对着满地狼藉气短,对面电话直接打过来了。周子衿高了八度的声音一听就是在兴师问罪。

“你昨天竟然鸽我!”

“遇到点麻烦。”沈姒娴熟地将手机挪远了点,扶着床沿缓慢起身。

“少来,我等了你四个多小时,你一句麻烦就想打发我?”周子衿喋喋不休地数落她的罪行,“再说我可是扔下男朋友来陪你,你没有心姒宝,你就是个感情骗子,你的行为深深伤害了一个单纯善良的花季少女!”

“遇到齐晟了。”沈姒没理周子衿的戏精小剧场,淡淡地解释了句。

“啊?”周子衿沉默了两秒,“唔,那没事了,”她果断又郑重地重新划分两人的姐妹情,“臣妾告退,后会无期。”

“真没骨气,周子衿你要是放在战争年代一准儿是个叛徒,上了前线当逃兵,深入敌后做走狗,”沈姒气笑了,对周子衿的行为十分不耻,“我今天要是被他杀人分尸了你是不是也要三叩九拜替我谢主隆恩啊?”

“这你完全不用担心,姒宝,我不是这样的人。”周子衿蛮认真地说道,“我绝不会主动过去送死的。”

“……”

“对了,”周子衿闲道,“虽然画没拍到,不过我拍了一支嵌珠福寿纹簪。清朝点翠的手艺,我觉得你应该感兴趣,要不要过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会儿恐怕赶不过去,我不小心错过停靠码头的时间了,”沈姒拢了拢凌乱的长发,踏入热气氤氲的水中,“下午吧,下午我去找你。”

周子衿灵性地“咦”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笑道,“错过了?怎么错过了?展开讲讲啊朋友,我不缺这点话费。”

沈姒没好气地骂了句“滚”。

游轮进出海港三小时一轮次,正在靠向尖沙咀。客间没退订,侍应生推着餐车敲门而入时,沈姒刚泡完澡,窝在沙发里吹头发,将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十五分钟前,恒荣电子控股发声明称,绝不会姑息任何员工的违纪行为,总部已向事业部下达通知,暂停分部部分高层职务,成立纪检监察小组开展调查,在事情真相水落石……”

意料之内,公关界下场了。

危机公关的黄金期是二十四小时,无非是和信息赛跑,遏制负面舆论发酵。借高层丑闻向恒荣施压的几家公司,并不都是为了置之于死地,至少君建和蓝核都是为了压价拿到它的研发技术。

只是想不到南城那边动作这么快,不知道何家荣拿什么筹码让步,一夜的功夫,舆论风向就调转了。

客间内很安静,只有沈姒轻扣桌面的声音。她闭了闭眼睛,回忆了下昨晚欢情时,齐晟电脑页面的数据和信息,还有内网的密码,“73s69——”

真可惜,记不太清。

沈姒半垂着视线,点开很早就草拟好的第二封邮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压低杯口旋了旋,轻抿了口红酒,漫不经心地浏览里面的财务报表、收入成本挂账和资产负债表。

如果合作达成,南城又会风平浪静了吧?何家将依然是那个何家。

南城一度“莫敢谁何”的何家。

“命可真好呐。”

沈姒轻笑,眉眼妖冶得愈发明显。她敲下回车键,修长的手指将高脚杯往矮几上轻轻一推,细细柔柔地叹了句。

“要是跨掉就更好了。”

第4章声色游戏?就凭,她仗的是他的势……

尖沙咀烟火气息浓郁,比起寸金寸土的中环,多了几分人情味儿。

沈姒坐在靠窗的位置,英式餐厅,玻璃灯和浮雕彩绘像橙绿碰撞,高饱和度的色彩对比强烈,像怀旧的电影镜头,一派奢靡颓丧的迷失感。

第二杯酒,周子衿姗姗来迟。

“不是说拍摄工作收尾了吗?”沈姒闲道,“你报复我啊,来这么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别提了,”周子衿没好气地摆了下手,落座时将手包往身侧一撂,“正刊封面早八百年结束了,被金主爸爸塞进来拍内页的流量小花耽搁了。”

她嘀嘀叭叭地一顿吐槽,“丫腕儿不大,脾气不小,三张照片挑剔到现在才算完。工作人员选好的几个地点和服装她都看不上,自己搭配的又村又土,浑身上下没一点气质,竟然还有脸骂我技术不行?就颜若这种人,粉丝还夸她老天赏饭吃呢,我看老天明明是赏她土吃。”

忍一时心肌梗塞,退一步偏瘫中风。

周子衿越说越生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一sva摄影系高材生,不比一个小学都没念完的九漏鱼专业?”

“太损了,”沈姒纤眉轻轻一挑,“你小心她的粉丝排着队把你切片。”

“得了吧,她算什么东西?娱乐圈里漂亮女明星海了去了,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搞不好哪天就糊了,”周子衿嗤之以鼻,“要不是不想跟家里低头,我现在就让我哥跟她经纪公司打招呼。”

她咬了下后槽牙,“有点流量就敢仗势欺人,姐姐迟早让她查无此人。”

语速太快,周子衿呛了口红酒,侧头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眶都红了。

“你慢点说,大小姐,”沈姒拂开餐巾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笑道,“你就当她多了一条21号染色体,刚刚经历过氨基和羧基脱水缩合,跟这种人置气多浪费时间啊?没必要。”

“行吧,”周子衿听舒坦了,心下虽然不平,但总算顺过一口气,面色跟着多云转晴,“还是我们姒宝会说话,我就不欺负弱势群体了,就当弱智也算弱势群体。”

她从鳄鱼皮的手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推了过去,“送你的,下个月的生日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湖蓝色的点翠福寿簪,银丝绕珍珠,鲜华浮翠,十分灵动。

“真漂亮。”沈姒指尖抚过簪子,由衷地感叹,“老物件的确耐看。”

她以前修复过明朝万历陵墓陪葬的凤冠,点的是软翠,嵌珍珠宝石,九龙九凤的造型端庄大气,色彩随光线变化流转。有价无市的玩意儿,在古董珠宝里算得上孤品。

“我就知道你喜欢。”周子衿翘了翘唇角,得意得像一只开屏的小孔雀,“看,我还拍到一件好东西。”

她点开手机相册,邀功请赏似的在沈姒眼前晃了晃。

照片里上翘起棱的龙形刻纹勾曲盘旋,雕刻在极薄的金器上,周圈是十二只金乌组成的齿轮,金光灼灼。

“拍卖会册子里说是商周的金器,把我卡上的钱都敲没了。”周子衿心底打着小算盘,“我今晚就抱着它孝敬老爷子,我爸妈因为我拒绝联姻,要把我赶出家门,我得先下手为强。”

“可我看不像商周的,像上周的。”沈姒泼了一盆冷水。

“嗯?”周子衿大脑懵了两秒,用力地眨了眨眼,难以置信,“你都没现场鉴定,就咬死了是假货?”

“拍卖会真品再多也不是百分百保险,再说商周时期的太阳神鸟和龙图腾根本不是一个传说体系的,做工再精妙也得考究一下信仰出处吧?”沈姒抬手揉了揉鬓角,“你以后拍东西悠着点儿,可别跟逛街似的扫荡全场了,一枪打特别容易捡到破烂。”

“打住,你这话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听得我头疼,”周子衿摸了摸心口,没有什么力气摆出表情来,“现在还有点儿肉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闷闷地咬了块牛排,“让我静静,我要一口一口吃掉委屈。”

“你小心一口一口吃成个胖子。”沈姒气定神闲地补刀。

周子衿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牛排噎的,还是被她气的,“这天真是聊不下去了,吴邪都救不了场。”

沈姒懒得看她上演矫情小剧场,轻描淡写地安抚道,“我那儿还有一件海水龙纹的洒蓝釉描金双耳瓶,前两个月淘的,一直没机会出手,也没地方摆,你要是觉得合适就搬走。”

“真的吗?”周子衿来精神了,感激地握住沈姒的手,像抓紧了救命稻草,“姐妹,跟您聊天是我的荣幸。”

戏精互怼已是日常,谁也没放在心上。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去处?”周子衿在果盘里挑了块水果,“来港城几次都泡在海港城了,我还真没去过几个地方。趁这次公差我得好好放个假,等回了沪上,又得忙翻天了。”

沈姒指尖一顿,“不记得了。”

“哈?”周子衿将软枣咬下一口。

沈姒微微笑了一下,虚白的水汽氤氲了她的眉眼,眼底的情绪很淡,“以前发过一场高烧,很多事想不清了。”

周子衿看她神情不太对,以为她想到了齐晟和不痛快的过往,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还跟三哥赌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儿敢啊?”沈姒轻嘲。

“老畜牲有事没事就找我茬,我就差没立个牌位把他供起来了,”她压下心底地烦闷和躁动,尽量放平了语气,“难得施舍一点好脸色,我不得谢天谢地谢广坤啊?”

这话周子衿没敢接。

平日里三哥喊得亲热,但没几个人真敢跟他称兄道弟。就连圈子里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二世祖,也不敢拿齐晟开玩笑,即使他不在场。

“你不仗义啊,”沈姒冷冷地睨了眼她,有点不爽,“你骂小明星的时候,我可是跟你同仇敌忾的。轮到我受委屈了,你不帮我出口恶气?”

“你可饶了我吧,我还想安生几年,”周子衿眉心倏地一跳,做了个喊停的手势,“你敢骂他是因为恃宠而骄好吧?他对你连句重话都没有,换别人早就下死手了。他这种动一动手指不知多少公司要倒闭、撂一句话金融圈都得地震的人,我可开罪不起。”

她指了下窗外,“看到那边的印度洋了吗?那是三哥给你放的水。”

按齐晟的脾性来看,他根本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稍有违逆就要将人整治到死,冲犯半分便百倍奉还。不是谁都能像她这样踩着他雷区蹦迪,还能手脚齐全地出现在这儿。

周子衿真觉得齐晟待沈姒特殊。

两年前齐晟从南城将沈姒带回来,这圈子里的人大多不知道她的过往,不过传言颇多。那些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笑着看她踏入宴会,私底下的议论却如恶蚊之声疯狂涌动。

“真是稀奇,也不知道三哥看上她哪儿了,我听说这女的就是一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戏子怎么了?人家说不定最会勾人的把戏。那一双眼脉脉含情的,有几个男人消受的住?”

“要我说,你们还不如跟她学学。”有人状似无意地轻笑,“这女的在南城拽着三哥不松手,三哥就直接在何家要人了;掉上两滴眼泪,三哥就公开承认她是女朋友了,瞧瞧人家,手段多高明,两天就把位子坐稳了。”

“什么女朋友?凭她也配。一个玩物而已,等新鲜劲儿一过,她的下场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沈姒清楚这些人在想什么。

一个家世背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仗着一张漂亮的脸攀了高枝。在所有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场声色游戏,再精致的玩物也有保质期,她迟早要从云端跌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她们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沈姒并不意外,自然也不在意。

周子衿心直口快惯了,最看不上她们的做派,路见不平,“长得没人家漂亮,就躲在这儿乱嚼舌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几只酸鸡。”

并不高明的解围,是出于路见不平,也是出于纯粹的同情。

不过后续出人意料。

齐晟在沈姒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似乎有意抬她。他教她周全礼数,教她近身搏杀,教她权谋暗断,教她赛车攀岩……比起传言中的豢养金丝雀,他更像是在打磨一块天成地蕴的璞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年过去了,沈姒依旧春风得意。

不管这圈子里的人多么看不惯她,再没有一个人敢质疑讽刺她;不管出于什么心思,这些大小姐们赔着笑脸捧场,顺着话头恭维附和她。

就凭,她仗的是他的势。

从前不在意的东西,现在她也不会拿来得意。沈姒只是觉得好笑,人和人之间,三六九等,向来泾渭分明。说来说去,都为了一个“利”字而已。

“姒姒,”周子衿忍不住出声,一句话将她的思绪扯了回来,“你真没觉得三哥对你有一点特别吗?”

“特别?”沈姒轻笑出声。

周子衿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继续叭叭叭个没完,“这圈子里的塑料爱情丧偶式婚姻一抓一大把,你俩再怎么样,总比那几对表面夫妻强吧?再说了,你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还有什么好糟心的?”

沈姒垂了垂视线,唇角依旧轻轻淡淡地浮着一道弧,什么都没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特别,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对他而言,她可能只是个床上比较合拍,还能让他保持新鲜感的女人。不是唯一,不是不可取代,她自始至终都很清楚这点,从南城见到他开始,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在乎的根本不是这点特别。

夏夜闷热无风,烧得人心烦意乱。

路边停着一辆黑白双色的迈巴赫s680,西餐厅外面已经有人在候着了。齐晟的助理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客客气气地替她拉开车门。

“沈小姐,我送您回去。”

沈姒微抿了下唇,几乎把不痛快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港城依旧灯红酒绿,让人醉生梦死。但悬在头顶的天光昏昧,阴沉沉的黑云压得夜幕里看不到一个星星,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倾盆。

算了,没带伞。

沈姒不打算跟自己过不去,话都懒得说,一弯身坐进车里。

这几天她住在酒店,没回过浅水湾。不过别墅区一直有人定期打扫,周围的马场、游泳馆、滑雪场等服务点二十四小时营业,确实比酒店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子一路疾驰而过。

沈姒心里燥得慌,靠在后座假寐,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才睁开眼。她漫不经心地看向车窗外,离别墅还有两个路口,外面是射箭馆。

“停下。”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她的脸色,靠边缓缓停稳了车,没敢多问。

拉开车门,他还是跟在她左后方半米之外,寸步不离。

沈姒揉了下眉心,“别跟着我。”

射箭馆灯火通明,靶场内十分空旷,都能听到回声。

场内弓箭种类齐全,休息区充盈着红茶清苦的味道,工作人员边介绍各类弓箭的特点边引领着换护具,陪练和专业指导在旁边陪同。

出了更衣室,外面的人还在。

“还不走?”沈姒似笑非笑睨了对方一眼,带着浓浓的嘲讽,“你杵在这儿,是想当靶子吗?”

助理对她的脾性完全免疫,但也不敢继续招惹她,退出了剑道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算落得个清静,沈姒面色稍霁。

接过工作人员挑好的反曲弓,沈姒掂量着试了试,还算趁手。

她左手握着弓身,右手搭箭、扣弦,对标靶位后推弓拉满,准星对准靶心瞄点,箭矢脱弓而去。

“17号靶位,八点二环。”

发挥得不算好,沈姒半晌才找回状态。她面无表情地重复了几局,虎口和手臂被震得有些疼。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来自虚拟号码的消息。

[办妥了。]

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屹立不倒的家族产业,倚仗的不过是错综复杂的人脉资源和关系网,外人闯进去,就是粉身碎骨。

不过在她看来,再坚固的壁垒,也禁不住一口一口的蚕食。

何家内讧后恒荣高层本就貌合神离,想揪错处只是时间问题。财务部埋下的眼线,对家侵蚀的市场份额,企业内部职务侵占和欺诈发行股票债券的证据……比起这些,高层丑闻只是一份最微不足道的礼物。

这么久的时间,总该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垂眸,不动声色地删除信息。

她正打算重新拿起弓箭时,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在靠近她,很熟悉。

沈姒旋过身,陡然调转了弓箭的方向。下一秒,箭矢脱弦。

破空而去的箭矢直击对面,贴着来人的脖颈擦出一道血痕,深深扎入他身后的木板,在余震中平息。

她的姿势是真标准呐!

沈姒撂下手中的弓箭,不避不让地看他,面上既无愧疚也无惧意。

“你让人跟着我。”

齐晟缓慢地抬眸,湛黑的眼,狭长的眼型,五官清朗,就是整个人阴郁,近乎病态的阴郁,和腕间那串小叶紫檀佛珠,形成极大的反差。

“挺长进,姒姒。”

他抬手擦了下脖颈间的伤痕,碾过指腹的血迹,微眯了下眼,“拿我教你的东西对付我,你够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章步步设陷?“既然酒敬完了,人我要了。……

“承您教的好。”

沈姒握住弓箭的手垂落在身侧,黛青色的旗袍暗香流韵,银色的花蔓别几颗白珍珠在襟口,花枝顺着后腰蜿蜒而下,艳光流泻。

她语气细细柔柔的,含讥带俏,“不喜欢我迎接你的方式吗?”

对面落下沉沉地一声嗤笑。

齐晟看着她,略长的眼尾挑起一点,明明该是满目的轻佻和风流,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抬了下手,无需多言,有人将弓箭递到他手上,“你就这么记我仇?”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搭弓、拉箭,箭矢骤然离弦。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在谁都没反应过来时,那只箭同样贴着沈姒颈部擦过。

箭头锐利的刃和她的脖颈只隔了分毫的空余,她甚至能觉出箭身擦过时掀动的空气和细微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箭术的确高超,没伤到她一丝一毫,但这种体验实在惊悚。

“好玩吗?”齐晟看着她失色的脸,像是得了一种新意趣,眼神暗了几分,“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倒没跟她动真格的意思,他生气根本不会说,只会毁。

回应他的是一杯滚烫的茶。

射箭馆里十分安静,明朗的冷光从悬顶劈落,穿透了稀薄的空气。沈姒有那么几秒的愣神,捂住脖颈惊魂未定,回过神时顿时恼了,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他,“齐晟你有病吧你?”

描画的瓷杯砸到他脚边,滚烫的茶水洇了他一身茶渍。

齐晟慢慢眯起了眼。

他最烦她这股作劲儿,“又闹什么?你这两天没完了?”

好一会儿,不见她说话。

他再靠近一步,沈姒咬了下嘴唇,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齐晟身形一顿,微微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料到她会示弱,又或许她这张脸在示弱的时候太有说服力,这里的空气都一点一点搅乱了。

齐晟心底忽然很燥,顺手拨了下她的脑袋,“哭什么?”

他沉着脸,阴鸷的眸色却逐渐转淡,全然没有往日的刻薄和狠戾,“拿我当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心慈手软。我受伤,你还挺委屈?”

沈姒根本不让他碰。

“我哪敢委屈?我哪敢委屈!”她声音往上抬了八度,越想越憋屈,“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去剑桥市接我的,是你自己说要当我舞伴的,我在梅耶馆外等到凌晨三点,你连一句道歉和解释都没有!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他主动说去看她,她在学校期待了好几天,从头一天晚上就挑衣服。

她化了精致的妆,却一天没见到他的人影,她在梅耶馆从pre-prom等到afterprom散场,电话都打不通,就得到了一条短信“在忙”。

他随口哄她的话,就她当了真。

齐晟沉默地听完,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几分,“我当时在医院。”

“谁在乎你在哪儿鬼混!”

说不上来是被他吓的还是气的,情绪翻涌上来,沈姒一晚上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完全控制不住,“你就会欺负我,就知道凶我!你不是不管我吗?你这么忙你就永远别来找我啊你……你根本就,就不讲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讲理?”齐晟轻笑了声,依旧俯看着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声音压得很低,“你以前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我不讲理?”

他拨过她的下巴,“你还真当自个儿眼泪很值钱?”

不值钱。

但足够让他心软。

两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南城相遇的那一晚,混乱又荒诞,比任何电影都俗套。沈姒因为一些原因惹上了几个富二代,差点脱不了身,就在那一晚,她遇到了齐晟。

沈姒那时候其实心里没底。

可她扯住他衣角的一瞬间,周遭的交谈声诡异地停下来,刚刚还嘴上没把门百般为难她的人连一个字都没说,没敢打断,也没敢插话。

满场的反应说明了问题。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很忌讳他。

空气里胶着着颓靡的微醺感,周遭强烈的鼓点快要震破耳膜,霓虹错落的光线从拱形顶梁劈落,金属线条切割了巨型挂画,冰块在烈酒杯中相撞,醉生梦死,南城的夜还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咬了下唇,鼓足勇气跟了他一步,手指又攥紧了一点。

齐晟转过头来看她。

他不太走心地扫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睛凌厉、阴冷,带着一股压迫人的狠劲儿,刺激得人心惊肉跳。

只消一眼,直击心脏。

齐晟半垂着视线,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和攥得发白的指骨,“松手。”

他指间夹了一支烟,钻石袖扣卡住手臂淡青的血脉和紧绷的张力,青灰色的烟雾一飘,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随着他的动作,烟灰无声掉落。

火星掉在她的手臂上。

沈姒的手抖了一下,是被抖落的烟灰烧疼的,也是因为发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牙齿都在颤。

可即便怕得要命,她还是执着地攥紧他的衣角,“带我走。”

不是救救我,而是带我走。

现场鸦雀无声。

隔着弥漫的烟雾,齐晟虚眯了下眼,有点不耐烦地抽开了手。他漆黑的眸色深沉,似刀刃落在她身上,又冷又利,将她整个人剖了个彻底。

他的态度分明。

她语气弱了三分,眼尾泛着红,气息很轻地说了几个字。

齐晟没听清,也没兴趣听,转身就走了,眼风都不曾掠过她。

只是无端的燥意在心底窜起一寸。

沈姒实在漂亮得没话讲。

醉人三分神,勾魂七分韵,她生了一双含情眼,一副精致得无可挑剔的骨相,她也最知道如何利用这幅皮囊让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比起路见不平,他更喜欢作壁上观。

可就这么一眼,据为己有的念头烧起来。传到耳边的污言秽语很刺耳,催动他体内的酒精和燥意,强烈到无法忽略,强烈到他直接要人。

“让你敬酒是给你面子,老子要什么女人没有?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你刚刚不是挺会勾人吗?装什么装?喝杯酒推三阻四,也不想想自己砸坏的东西,几辈子能赔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报警送你去坐牢!”

虚虚浮浮的错乱光影里,齐晟一把夺过对方意欲硬灌的酒杯。

“谁他妈多管闲——”对面的人骂骂咧咧地抬头,抬手先给了自己一巴掌,舌头像打了结似的,话都说不利索,“齐,齐少,”他明摆着不敢拂他的意思,试探性地问到,“您这是?”

“这女的,我看上了。”

齐晟掀了掀眼皮,手腕松散地搭在沈姒肩上,要笑不笑地睨着对方。他另一只手将酒杯一倾,朝地面浇去,“她这杯酒,换我敬你。”

烈酒浇了一地。

他敬酒的姿势,跟祭祀死人似的。

全场死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足够直白的羞辱,偏偏那几个挺狂的富二代跟被扼住喉咙的小鸡崽儿似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个字不敢吭,完全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可惜不依不饶的是齐晟。

“我好心敬你酒,你不喝是不是不给面子?”齐晟懒懒散散地问了句。

明摆着,这事没完。

周围人都噤了声,没人敢接茬。

沈姒微微屏住了呼吸。

她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嚣张成他这样,随意踩着对方的脸欺负。

他才是仗势欺人的祖宗。

对面的公子哥脸色实在难看,明明先前还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结果现在一句话不敢驳。他又利落地扇了自己几耳光,客客气气地道歉,“对不住,我今晚喝多了,您别跟我计较。”

这次是对着沈姒。

沈姒下意识地想后退,稍微一动,才惊觉自己还在齐晟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完全不敢动。

也许她今晚做错了事,招惹了一个更不好招惹的主儿。

“算了。”她的声音细弱蚊蝇,有央求的意思,“走吧。”

不是替人求情,而是有点怕了。

齐晟随手摔了杯子,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拇指抵在她耳垂下,轻轻地摩-挲了下,意态轻慢又邪气。

“你确定要跟我走?”

沈姒浑身一阵战栗,脸颊隐隐发麻,烧得耳尖都痒,“是。”

她总不能留下来。

齐晟笑了下,以占有的姿态将沈姒圈牢,笑里带着不明朗的阴冷。

“既然酒敬完了,人我要了。”

时隔两年,沈姒这张脸出落的越发清艳妩媚,让人挪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不说话,就垂着脑袋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在跟自己较个什么劲儿,齐晟敛去眼底的冷意,破天荒地退让了点,“对不住行吗?我真在医院,姒姒,老爷子突发急症,我那些叔伯兄弟恨不得立刻分遗产,我确实走不开。”

沈姒纤长的睫毛低敛,遮去了眸底的情绪。

在医院忙到一个电话都不回吗?

听着有些不是滋味,但经不住细想,沈姒将手抵在他肩膀上推了推,“谁稀罕你的解释和道歉?别碰我!”

她推不开他,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只是膝盖刚刚屈起,就落了空。

齐晟牢牢握住了她的膝盖,他虚眯了下眼,捏住她的腿弯一捞,另一手箍着她的腰身往上一提,将人抵在了桌面上,控制得死死的。

“还生气?”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喉结滚了一下,忽然很轻地笑了笑,“你就不能给个台阶下?你稍微顺着我点儿,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沈姒无所依附,条件反射地抓住他身前衬衫,又避之不及地松开手。

“放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往后仰了仰,声音很轻。

这个点射箭馆内人不多,但工作人员还在旁边。就算没人特意去看,她还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沈姒小腿无力地踢蹬了两下,挣扎着想下来。

毫无疑问,她那点微末力气在他眼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齐晟搭在她腰间的手一拢,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朝外走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沈姒觉得别扭,推了推他的肩膀,忍不住小声叨叨,“旁边还有人呐,你听没听见我说话?我要下来,齐晟。”

齐晟嫌她烦,“你要是不介意我在这种地方搞你,就继续。”

沈姒噎了一下。

“你做个人吧你。”她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样子活像一条吐泡泡的小金鱼。好一会儿,她慢慢腾腾地把脸埋进了他肩颈间,没声了。

这下彻底安分了。

港城在雨夜中也未沉寂,霓虹迷离,闪电划过漆黑的夜幕,映亮了视野开阔的落地窗,看着易碎而明亮。

沈姒泡完澡,换了一件白色吊带裙,赤脚踩在地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还在外面,视频会议还没结束,卧室的门没关严,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是小语种,他说得很性感,发音和语法偏近罗曼语族,沈姒隐约猜出了几个词,但没兴趣听下去。

沈姒正要吹头发,视线瞥见床头柜子上的另一台笔记本电脑。

[您要的调查报告。]

底端快捷栏是他的工作邮箱和一些文件,页面停留在公司内网后台里,侧栏的对话框刚弹出一条来自总助的新消息,还有几份自动下载的附件。

一个不该有的危险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像扎了根一样,蠢蠢欲动。

沈姒长睫低敛,像是被支配着划动了下页面,快速地浏览信息。

一份技术专利持有变更条约合同,

一份恒荣内部调查报告,包括近三年的人员变动、资金流动、中高层银行账户交易等排查异常项,

一份公关团队提交的应急策略,

还有网上线下发酵恒荣高层丑闻的所有新闻媒体个人调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家荣应该有把柄在齐晟手上。

拿到技术合约,挖走技术核心团队,恒荣就是一个空壳,倒与不倒都无关紧要。如果不是有致命弱点被人拿捏,何家走投无路也不肯点头的。

沈姒不觉得齐晟还会浪费时间在这家南城的事上下功夫。

他在关注什么?

沈姒动了页面,却什么都没心思去看,也不敢继续点下去。她后颈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心跳如擂鼓。

空气像是被冻住了,在她周围寸寸凝结,撕扯不出一丝喘息的空余。

沈姒清除了所有浏览痕迹。

“在找什么?”

一道低缓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像是在烟酒里滚过一遭,颗粒感分明。

第6章蝶梦庄周?沈姒,我最恨被人利用

沈姒正想得出神,没注意他进来的脚步声,食指跳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你电脑发个邮件,”她不动声色地挪开手,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眨,在白皙的面颊上垂落淡淡的阴影,语气依旧平缓,“我懒得去书房了。”

心跳难平,她想转头看他。

但沈姒稍微一动,冷冽的气息包裹了周身,齐晟长臂一捞,单手从她身后环住了她。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五官的起转承合和阴影的暗色相合,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和微滚的喉结。

他生了一幅好皮相。

沈姒有那么几秒的恍神,直到他的唇贴上耳垂,冷意覆上周身。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被他单手按住,迎面砸进了柔软的薄毯里。一阵阵麻上来,她大脑轰的一声,忽如其来的黑暗和难以言说的羞赧感让她心慌,下意识想躲。

“我头发没吹。”沈姒的声音在颤。

“嗯。”齐晟语气很淡地在她身后应了声,冰凉的指节探她的风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谎话编得太离谱,沈姒分辨不出齐晟信没信,又背对着他,摸不透他的脾气,始终悬着一颗心。她任由他在身后作乱,只觉时间比往常还难熬,几乎压不下去绵软腔调,溃不成军。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浅水湾的浮光声色被雨幕笼罩,迷滢滢一片光晕。

悬在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出冷光,因他的身影反复消失又倾泻,她看不到他的脸,面前是交错的光与影,只觉得自己是一条搁浅的鱼,贪恋最后一点生机,涸辙难生,又煎熬欲死。

她今天乖顺得出奇。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姒意识朦胧间,齐晟捏控着她的下巴,忽然问了句,“你在这儿待了大半个月?”

“嗯。”沈姒有些莫名,寻找喘息的间隙,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齐晟俯在她耳边,嗓音沉哑地问,“就为了跟我置气?”

沈姒不想说话,意识模糊地偏开脖颈,又被一下疼清醒了。

“没,”她眸底起了一层水雾,微微上挑的眼尾起了一抹艳色,看着特委屈,微哑着嗓子拣他喜欢听的话应承,差点没断气,“没生气。”

这他妈就是个变态吧?

平时对她爱搭不理,这档口想起促膝长谈叙叙感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整个人都很无语。

她怀疑他从中得到了新意趣,才会没完没了地折腾自己。她实在无暇思考,又不敢不应,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在心里骂了他千八百遍,断断续续地把他的问题敷衍过去。

齐晟看着她意乱,将她鬓角微润的发丝拨到耳后,眸色沉沉。

“砸了多少钱,让那个记者给你卖命?”

“两——”

顺着他的话头,“两千万”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只是对上他要笑不笑的眼,沈姒迟钝了几秒后突然清醒过来,心底大骇。她抓着他的手臂,薄瘦的脊背不受控制地绷紧,大脑一片空白。

沈姒面上的血色褪了大半。

她张了张唇,看着他带着汗珠的喉结在滚动,眸底却依旧冷静自持。

齐晟半垂着视线,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应,只是不满意她此刻的僵硬,眉头跟着皱了下。他掐住她的脖颈,低头咬住她的唇,以侵略的姿态迫她回应一吻,强势到让人无路可退。

沈姒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闭眼,他也没有。

窒息感和快意让人头晕目眩,沈姒顺应他的吻,几乎喘不上气来。意识在渐渐流失,就在她怀疑齐晟想掐死自己时,他手劲一松,放开了她。

稀薄的光线掠过齐晟的眼底,漆黑、沉冷,出乎意料的平静。

可就是太沉静,才让人吃不准。

沈姒动都没敢动一下,直到他放开自己。她十指交叠在他颈后,软下来的语气勾着点说不分明的媚色,很轻的重复了一声:“凉。”

冷气开得十足,室内温度确实不高,但她分明烧得厉害,他能清晰地体验到她的紧张。烈火中烧处,灼灼艳色起,万般意态和风情落入他眼底,她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

齐晟只是很轻地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信了她的鬼话,还是不打算计较。

“别急。”他漆黑的眼睛攫住她,掌心贴向她的脸颊,慢慢抹掉了她眼尾的泪水,嗓音一如既往,低哑沉缓,听不出什么情绪,“有你热的时候。”

沈姒思维慢了半拍,还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掩饰过去,又觉得欲盖弥彰的做法太蠢,脑海里混乱得不行。

但很快,她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婉转无力的一声:

“三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很期待这一幕吗?”

外面下着雨,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沈姒茫然地往前走了一步。

闪电伴随着闷雷声划破天幕,青灰色的云团渗出微弱的天光,在雨幕中昏昧不明,迷滢了整个世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场夏末时节的雨似乎比寒冬的霜雪都要来的烈。

墓园外公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silverghost,从车窗内垂落一只夹烟的手。

车内主人的大半张脸埋入阴影里,只余一点光,漆黑的眼沉郁,且没什么温度,眉间拢着一缕阴翳,淡淡的,却格外汹涌。

“蛰伏了这么久,看到他像条狗一样摔进泥潭里,是不是特别快意?”

是齐晟?

沈姒恍惚了几秒,周身早已被雨淋透了,很狼狈,但昳丽的面容妖冶生媚,实在惹眼。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想躲开他的审视,直到腿弯磕到墓碑边缘,才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退无可退。

“躲什么?你该感激我。”他似乎很满意她的紧张,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眸色渐深,“如果不是我帮你处理手尾,你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没说话,只觉得手脚很冷,薄瘦的脊背也僵得笔直。

直到黑伞遮过头顶,隔断了连绵不绝的冷雨,她才抬眸,不避不让地对上他的视线,“你想做什么?”

她面上分毫不显,心却跳得厉害,“特意来拆穿我吗?”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雨幕中无声蔓延开,给人一种短兵相接的错觉。可对面只是落下一声沉沉的嗤笑。

火星抖落的瞬间,他掐灭了香烟。

“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做没把握的事。”他牢牢掐住她的下颌,眸底起了一点凶性,让人心惊,“既然耐不住性子出手,就该把事做绝做死,让他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冰冷的手指就抵在她耳后,沿着她颈间的动脉,一寸一寸摩-挲而过,他偏冷的嗓音沉哑,“机会就摆在你眼前,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周遭陷入诡异而微妙的氛围里。

极缓的动作磨得人发疯,像是在同她调情,又像是在威胁。难以言说的念头在疯长,暗瘾翻涌,欲念横生。

沈姒无声地看着他,喉咙里又干又涩,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眨落了雨水。想躲,她浑身又僵得厉害。

她张了张唇,气息很轻地漫出字来,“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什么?”齐晟睨着她,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他将她抵在车身上逼问,一身浓重的戾气,“没有蓄意接近我,还是没有别有所图?”

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沈姒,我最恨被别人利用。”

…………

沈姒猛地惊醒。

是梦。

沈姒微啜着气坐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黎明前瞬的天色将明未明,寥落的几颗星闪烁在垂光抱月的夜色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落地窗外的景象,沈姒揉了揉太阳穴,探到一手薄薄的细汗,动作微微顿住。就这么一动,倦乏和酸软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她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过一遍。

山色临窗,一溪入梦。

昨晚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袭来,铺天盖地的,都是旖旎的气息。

齐晟被她折腾醒了,微蹙了下眉,嗓音里勾着点沙哑和不快,“怎么了?”

沈姒扭过头来,怔怔地盯着他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刚好像是被吓醒的。

就是被这个枕边人吓醒的。

还他妈是被齐晟给活活掐死的!

梦里的窒息感还在,他掐着自己脖颈时一身戾气,阴冷的样子历历在目,沈姒根本没法从荒诞的梦里平复下来。她的思维迟缓再迟缓,身体却先趋利避害,迅速地从床上翻下来。

扑通——

伴随着沉重的坠地声,沈姒痛苦地“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脚踝。

妈的,祸不单行!

梦里已经够悲惨了,现实简直惨上加惨,《行路难》都没有她难,《窦娥冤》都没她冤,她去比惨大会说不定能颁个一等奖回来。

沈姒正坐在地毯上疼得抽气,一丝未着,头顶的灯光骤然亮起。

她抬了抬眼。

面前落下一道阴影,齐晟已拢了浴袍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前。他的视线自上而下掠过她时,带着浓浓的嫌弃,微微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张的神色稍敛,他语气夹杂着冰冷,“你怎么回事?”

沈姒回视他,表情同样一言难尽。

她的皮肤白皙,脚踝一圈微微泛了红,没肿,就是有些疼。

“别,你别过来,”在他靠近时,她满脑子都是梦里的惨状,忍不住手脚并用往后挪了挪,心里忐忑得不行,声音都在颤,“你再过来我就——”

齐晟挑了下眉,“你就怎样?”

他单膝蹲在她身前,手腕浪荡地搭在膝盖上,慵倦得像一只初醒的凶兽,饶有兴致地打量猎物,还配合地低笑了声,“要不要我帮你喊个救命?”

“……”

这场面本就微妙,她挂了一身暧昧的红痕和印记,再配上她惊恐的眼神、昨晚喊哑了的嗓子和他轻佻的笑,简直是强什么事后现场。

沈姒默了会儿,跟他大眼瞪小眼,哆哆嗦嗦地,“你做个人吧齐晟。”

他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吗?

一句阳间话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你突然演上瘾了吗?”齐晟有点冷淡地将一件浴袍扔过去。

动作简单又粗暴。

他好像不把她当女的似的,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阴影压下来,浴袍盖在了头顶。沈姒扒拉了两下,拢在身上松松垮垮地穿好。她郁闷了好半天,终于磕磕巴地磨出几个字来,“我做噩梦了。”

声音很轻,听着很委屈。

本来以为醒来的氛围会很僵硬,这样的表情倒出乎意料。

齐晟被她愉悦到,捞了下她的腰身将人抱了起来,拇指抵着她后背的骨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耐着性子问了句,“梦到什么了?”

沈姒靠在他心口,不安分地动了动,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她才瓮声瓮气地磨出几个字:

“梦到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7章点火樱桃?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难……

齐晟嗓音淡淡地,压着她气息沉沉,“你说什么?”

他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腰身,面上依然没多少情绪,但是整个人气压低了几度。

沈姒咝地倒吸了口气,眨了下眼,笑得十分无辜,“我脚疼。”

下一秒,她视线里天旋地转。

齐晟手劲一松,将她扔在了床上,不冷不淡地说了一个字,“该。”

沈姒本就浑身酸软,这么一折腾,身上散架了一样的疼。

她懵了两秒,瞪大了眼睛骂了句,“齐晟你是狗吧!”

齐晟挑了下眉,侧身看了她一眼。

落地窗外薄弱的冷光一缕缕透进来,和璀璨的灯光交汇在一起,在他周身镀了层釉质的晕影。

他的眼是含笑的,却依然锋利如刀,激得她浑身战栗,心口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心里发虚,干笑了两声,挪开了视线,“我唱歌,唱歌,”

受不住他的注视,她搜刮完脑海的歌词,硬着头皮急中生智,“你是狗——不到的幸福,相遇只是一场事故,我强忍着停止……”

“行了,别唱了。”齐晟嗓音低低地嗤了声,不留情面地打断她,转身朝外走去,“真难听。”

“……”

沈姒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微微眯起纤丽的眼。她的手指慢慢擦过自己的嘴唇,烧灼般的疼痛感刺激得她倒吸了口冷气。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沈姒忍不住小声嘀咕,“就是狗。”

他似乎很喜欢她乖顺的样子。

她清楚这一点,所以搞砸了事或者心虚的时候,撒娇、服软、示弱,她安生很多。可能她装得太成功,也可能他只喜欢她顺从的过程,懒得拆穿。

虚假的顺从,不纯粹的喜欢,久而久之,原来也会让人习惯。

东方天色熹微,在葱茏的树影外罩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浅水湾的别墅区依山傍海,山与水的色调都是模糊的青灰色,像老旧的胶卷镜头。

沈姒实在太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她几乎任他鱼肉,只是没办法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实在难熬,等他餍足,她只觉跑完长途马拉松,命都去了半条。眼下她只想睡觉,完全没心情处理脚踝,更没心情思考他去了哪儿。

沈姒抱着薄毯侧身,闭了会儿眼,昏昏沉沉地快要睡着。

半梦半醒之间,她脸上一痛。

有人在捏她的脸。

沈姒意识模糊地呜咽了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水晶吊灯强烈的光线有些晃眼,她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适应着光线,那人朝她倾身。

齐晟握住她的小腿,往床边一扯。

沈姒毫无防备,整个人被他拖过去。她的后背还贴在床面上,小腿在他手里牢牢握着,以一种微妙的状态悬空在床沿,无所依附。

她瞬间清醒了。

“我,我困了,”沈姒被他孟浪的动作吓了一跳,磕巴了两句,忽然觉得有点慌乱,挣扎着爬起来,“真的困了,脚还疼,你能不能别——”

齐晟将她的脚踝放在膝盖上,打开了医药箱,“别什么?”

会错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眨了下眼。

她低下头,慢慢地将脸埋入掌心,闷声闷气地回了句,“没什么。”

耳边落下齐晟的一声轻笑。

从他嗓子里荡出来的音,低低的,散漫的,勾得人耳垂发麻。

“你还笑!”沈姒脸上烧得厉害,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声,脸埋得更低,像只小鸵鸟似的缩成一团,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耳尖一阵阵发痒。

羞恼持续了不到半分钟,沈姒咝地倒吸了口气,弯身抱住脚踝,没忍住尖叫,“疼疼疼——疼,我的脚!”

这是上药吗?

这他妈是分筋错骨手吧!

“哥,三哥,不劳您大驾了。”沈姒浑身一个激灵,挣扎着要起来,“您金尊玉贵就歇着吧,哪敢劳您亲自动手?我自己来就行,自己来就行!”

她只是崴伤脚,但照他的架势,搞不好她还要去医院拍个片。

“别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微微蹙眉,一把握住她乱挣的小腿,牢牢按在膝盖上。

“别别别我命薄,大恩大德我无福消受,”沈姒还在挣扎,双手握着自己小腿,拼了命地想要抽回来,完全不顾形象,“我觉得我自愈也行。”

齐晟掀了掀眼皮,“我说别动。”

他的语气很淡,听上去比上一遍温和点儿,但莫名让人小心脏发抖。

沈姒肩膀小幅度地缩了一下。

谢谢,有被威胁到t^t

她不敢再动,看他要替自己继续擦药酒,回想起刚刚钻心的疼痛,跟个小复读机似的,忍不住一遍遍提醒,“你轻点儿抹”和“我自己来也行”。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齐晟面色依旧冷得像添了雪,甚至有点不耐烦,但动作温柔了许多。他倾了点药酒在手上,替她抹在脚踝处,一寸一寸,慢慢揉开。

沈姒细微地颤了下,有些不自在。

疼痛感被一种微妙的感觉取代,麻酥酥的,从脚踝处往上攀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大半张脸没入阴影里,他的五官硬朗,眉眼疏淡,唇薄,漆黑沉冷的眼被前额碎发遮挡了些许。

他此刻垂眸的样子,倒不像往日那么阴冷。

沈姒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微微地扑簌了下,想得有些出神。

也许环境太安静,空气似乎变得胶着,生出一种温柔错觉。完全不自觉地,她朝他的方向倾身,动作很轻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齐晟身形稍顿,眼皮浅浅抬起一层,漆黑的眼沉静地看着她,“怎么了?”他微微蹙了下眉,“还疼?”

“没事。”沈姒缩回了手。

她心底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像电流一样钻向灵魂深处。

明明不安于现状,她却不可抑制地倾心于此刻光色,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鲜活的生机。

有时候,他真的会让她谈恋爱的感觉,像相处了很多年。

可明明……

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沈姒别开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换个话题,视线往别处飘时,被附近的几个礼盒绊住。

昨晚没注意到,大约是品牌送来的高定礼服珠宝和超季的鞋包,阿姨没来得及往衣帽间整理。

她闲着无聊,俯身捞起一个长盒,有些好奇地拆掉了包装。

卷轴长幅陡然展开,是一幅画。

画卷之上水墨淋漓,花鸟鱼虫色泽浓艳,踏春人物活泼灵动,山水走笔流畅,用色艳而不俗。十分老辣古朴的风格,沈姒一眼便能认出。

钟老先生的《桃花游春图》。

沈姒怔了下。

她又拆开另一个长礼盒,如她所料,是春拍另一幅《灵山空水》。

沈姒迟疑了瞬,不太确定地看向齐晟,“你让人拍下来的?”

齐晟沉默地掀了下眼皮。

除了两幅画,她脚边的小礼盒里还有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罕见也很独特的玩意儿,白日闪着绿色火彩,夜间泛着红色光泽。是她上次随口提了一句的紫翠玉。

沈姒真是惊了,“都是送我的?”

周子衿说有人把竞拍价多抬了个零,她还好奇谁这么财大气粗,现在想想,是挺附和齐晟的风格:

凭亿近人的风格。

齐晟依旧没搭腔,看着她,只觉得好笑,音色极低地淡嗤了声。

有点嫌弃。

沈姒根本不在意他的眼神,非常自觉地把画和宝石拿走,唇角的弧度完全压不下来,得瑟得像小孔雀开屏。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跟在齐晟身边这么久,沈姒将他的强盗逻辑贯彻了个十成十。

沈姒其实也想矜持一下,但名画和宝石,是她无法回绝的两大爱好。

“我太喜欢你了,”她抱着两幅画和宝石在床上打了个滚,呜呜了两声,给他比了个小心心,“看到了吗?三哥,我这颗心都是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低低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冷笑,“我看你这颗心都给了钱。”

“都给了你的钱。”

沈姒理直气壮地强调了下。

她左手抱着两幅画,右手抱着火彩石,笑眯眯地欣赏了一会儿,才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她的快乐来源就是这么朴实和无聊,甚至能让她短暂忘掉那点不痛快和迟疑。

走神的空隙,医药箱已经被收好。

齐晟踢开脚边的医药箱,站在她几步外的位置,低头点了一支烟。火光擦亮了他漆黑的眼眸,初初燃起明亮、沉冷,而又动人的光。

青色的烟雾一飘,有欲的味道。

他隔着层淡淡的烟雾看她,视线像是有重量似的,挺压迫人。

审度的目光,肆无忌惮。

对视不过几秒,沈姒只觉得心跳在加速,“你看我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把几个礼盒往旁边抱了抱,眼神很警惕,像保护坚果的小仓鼠,‘“你不会又想要回去吧?”

“还困吗?”齐晟忽然问道。

“本来挺困的,不过现在睡不着。”沈姒摇了摇头,不解其意,“怎么了?”

齐晟眼神暗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烟灰磕下去,碾灭了半道烟。

他看着她,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那就陪我睡会儿。”

沈姒很轻地“啊”了声。

她根本没跟上他跳脱的思维。

齐晟依旧单手卡牢了她的腿弯,一把将人掀翻在床面上。沈姒完全来不及反应,面前落下一道阴影,薄瘦的脊背硬生生地往后磕去。

他掐着她的下巴,欺身而上。

沈姒脑海里的小问号打了一堆。

“晚点再醒?”齐晟的唇贴上她的耳垂,嗓音沉沉的,音色很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不得她拒绝,浴袍的系带散落,周身的冷意被烈火一簇簇点燃,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他毫无空隙地占满了她整个人。

落地窗外雨后初霁,晴光明朗。

点火樱桃,照两团、荼靡如雪。

沈姒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她睡得沉,到第二个饭点了,阿姨才小心翼翼地敲她的门。她胃口不怎么好,脚踝又不敢动,尝了两口芙蓉虾仁和冰糖炖血燕,浴室里水已放好。她泡在温热的水中,又睡着了。

醒来时水温都有些凉了。

浴池自动恒温的温度不高,托盘上残留了半杯红酒,随水面缓缓而动。

“你什么时候回燕京啊,姒姒?”对面人心情听着格外好,“放假后就见不到你人影了,你不在,这票人只会叫我插花看秀晚宴下午茶,无聊死了。有空出来聚一聚啊,我最近正好玩赌石,正想找你参谋参谋。”

是她在国外的大学室友,也是个中国女孩。

“过两天。”沈姒缓了缓,倦乏地从浴池爬起来,“还有点事儿处理。”

她一手捂着后颈揉了揉,手上一勾,拢上松散的浴袍,慢慢往衣帽间走去,“不过你是一夜暴富没地方烧钱了吗?玩这种十赌九输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让你说准了,姐妹,一觉醒来我家股票又涨了。”室友压抑不住内心的笑意,语速飞快,整个人兴奋得有点飘,“你没看新闻吗?恒荣的破事闹大了。对家公司大难临头了,我怎么也得放炮仗庆祝,以示尊重吧?”

第8章机关算尽?自取其辱

黑白色调的环形衣帽间银光流动,暗香在空气中铺陈,琳琅满目的成衣、礼裙、高跟鞋和手包有序陈列在柜中,明亮的光线在落地玻璃和立镜之间不断折射,有一种奇特的视觉效果。

沈姒反应了两秒,“哦,我差点忘了你家里有矿,你们是同行。”

她的大学室友勤奋好学、品学兼优、兢兢业业、双修课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室友这么拼命是拿了“家境贫寒急需知识改变命运”的剧本,结果人家是一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家里搞it产业的,一出生就有股份的有钱人。

既然跟恒荣是同行,那也是对家。

前两天恒荣刚因高层丑闻损失公司信誉值,销售额受影响,a股类型股票承压,还是靠业内最好的公关团队连夜给出应急方案,才力挽狂澜。

这才不过24小时,风向又变了。

一封新的匿名举报信和录音等证据被人送到了媒体、纪检和税务局门口,洋洋洒洒几万字,详述了恒荣高层这么多年来的恶行。

网上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事情还没调查结束,但媒体界的第一手消息发出去,网上已经迅速发酵了。恒荣受上次丑闻影响,资金链本就紧张,上涨的股票在美盘时段持续下挫,一度触及跌停,恒荣的市值在一夜之间蒸发掉二十多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作为对家之一,新翼应该趁此机会踩一脚的,谁能想到我大伯还没落井下石,恒荣就拿上了监狱的敲门砖。”室友想了下,实在觉得事情发展荒谬又好笑,“这几条罪状压下来,够恒荣高层在监狱蹲到死了,真是自个儿作死神仙都救不了。”

末了,她补充了句,“当然,不管怎么说,何家确实罪有应得。”

沈姒垂了垂眼睑,很轻地笑了声。

她随手拎出一件旗袍,对着立镜比量了下,漫不经心道,“反正你是受益方,想这么多做什么?”

素白色的缎面流水一般平滑,斜襟盘扣上缀几颗别致的宝石。

红芍如簇,暗纹如织。

“因为这事怎么想都不简单,你想啊,几十年的家族企业,关系网和人脉资源错综复杂,怎么会是一个小角色能在一夕之间撬动的?短短三天跟降天灾似的,它垮得也太快了。没有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这些致命的证据不可能搜罗到一起。

而且对方还很会利用舆论导向,拿职场潜规则做切入口,网友的骂声现在都没平息,其他罪证简直是火上浇油,事态根本压不下去,”室友十分笃定地说道,“恒荣肯定得罪了个狠角色,人家这是要置他于死地了。”

沈姒微蹙了下眉,系盘扣的手一顿,这才想起查网上的消息。

网上铺天盖地爆出来的东西,比她搜集到的还要触目惊心,录音并不是她送出去的那份,但更有力,甚至有更齐全的公司挂账和中高层银行卡收支交易,涵盖了公司高层贪污、洗钱、挪用公款等多项罪证。

这根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本不是她送出去的证据。

这些关键证据,比她那份更能置人于死地,有些她甚至拿不到。

沈姒微抿了下唇,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淡,心思千回百转。

“我就是觉得奇怪啊,这事最受益的其实是蓝核手底下的速芯,恒荣一垮,速芯立刻推行了新的技术产品,完全能替代恒荣所有市场份额,”

室友无心地分析道,“可技术研发筹备起来最耗时了,也许启用项目的时间比收购速芯还要早。你说这也太巧了吧,难道蓝核能未卜先知?”

是啊,哪里会这么巧?

南城的事又怎么会这么顺利?

沈姒薄瘦的脊背僵得笔直,手脚的血液似乎跟着一寸寸冷透了。

齐晟早就知道。

甚至可能一开始就知道。

从一开始,蓝核投资的速芯要的根本就不是恒荣的技术,它要的恒荣退市,要的是恒荣的市场份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齐晟昨晚没计较,也许不是纵容她,他只是冷眼看着南城的局面,由着她借自己的势闹一场,用她这把不怎么趁手的刀,作幌子。

他不拆穿她,不过是看着有趣,或者真顾念了点儿情分,帮她一把。

他只是在顺水推舟。

也许从头到尾,他和她之间,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承南公馆前址是海军总部,处于寸金寸土的地段,闹中取静,深色的木制地板、黑白的照片、维多利亚的装饰风格,有着上世纪独有的质感。

齐晟一进门,包厢内沉静了瞬,一行人三三两两地站了起来。

最里面的年轻人不太耐烦地抬眼,怔了下,推开怀里的女伴,笑起来一身的风流劲儿,“您可真成,三哥,满世界都在找你,我还以为你玩失踪。”

他起身让了上首的位置,“您昨晚在哪儿逍遥快活啊?”

旁边赵东阳一身酒气,见到人下意识站直了,“南华的局您怎么没去?昨晚那帮老狐狸可都底下犯嘀咕。”

齐晟兀自点了支烟,不客气地踢了一脚赵东阳,“让你办的事呢?”

“别人信不过,我办事儿您还信不过吗?”赵东阳爽朗一笑,“何家荣在外面养的情儿是个最不牢靠的,这些年何家洗钱收取巨额非法所得,由她一笔一笔交代出来最合适。至于那几个多嘴的,直接按下了事,没人会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未说完,包厢的门被人推开。

“听说齐总在这儿,我不请自来,不知道能不能多我一张椅子?”

男人的声音先一步进了房间,贺临拥着一个年轻女孩,面上笑了笑,话里却带了刺了,“齐少真是贵人事忙,想见您一面比登天都难。”

周遭的气氛微妙而诡异。

齐晟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面上带了淡淡的笑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赵东阳摸了下鼻子,笑眯眯地打圆场,“说的什么话?小贺总既然过来就一起喝酒,别杵在门口了。”

齐贺两家本来是世交,只是近几年蓝核资本和君建资本在华南区掰手腕,两家关系微妙。贺临这人本事不大气量却小,被他那个小叔、贺家的养子压制得死死的,圈子里大多看不上他,只是碍着家里的生意和人情来往,不摆到明面上。

他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看着不像来寒暄的,更像来兴师问罪的。

谁都知道贺临带的项目组在南城被齐晟耍的团团转,这些年他在恒荣砸了那么多钱,耗了不少心血,闹这么一出简直是砸他的饭碗。

包厢里一票人心思各异。

只是所有人都跟人精似的,对眼皮子底下的暗流汹涌视若无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杯换盏,谈笑如常。

几个话题过去,齐晟态度始终冷淡。

贺临心里隐隐有火,为了南城的破事,从三天前他就联系齐晟,秘书永远只有句机械的“不在”和“在忙”。这会儿他厚着脸皮堵人了,结果齐晟根本不看他一眼,他没机会借题发挥。

他拍了拍怀里的女伴,打发人过去,“去,你去给齐总敬杯酒。”

年轻女孩拂了下裙摆起身,微笑着走过去,“齐公子,我敬您。”

齐晟眼风都没掠过她,手腕搭在膝盖上,始终没接那杯酒。他浑身松着一股轻慢的劲儿,修长的手指屈起,一下一下轻扣着矮几台面。

敲击声不重,但最磨人的耐心。

对面手都端酸了,不敢催,也不能收回,只能僵持着动作和笑意。

齐晟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往后仰去,“我不喝不熟的人敬的酒。”

这句“不熟”不知道在点谁呢。

“那我先干为敬。”年轻女孩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欢场上逢场作戏,本来就要不得气性。她得了授意,不敢面露不满,也确实起了心思。面前的男人长了张一眼沦陷的脸,笑起来似真似假的深情,让人生出一种温柔错觉。

她牵了下旗袍下摆倾身倒酒,鬼迷心窍地,她朝齐晟的方向靠去,有意无意地蹭了下他,领口风光隐隐。

稍一近身,齐晟微蹙了下眉,指间未燃尽的烟蒂压在了她锁骨上。

“呲——”

灼烧的火星在她身上烧出了一圈儿黑色的烫痕,触目惊心。

“离远点儿,你听不懂?”齐晟抬眼,眸底漆黑了一片。

他的嗓音低而沉,像是淬了冰,阴刻得没有一丝温度,挨上一下都觉得冷,让人心生退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惯来没什么风度。

不过这本来就是自取其辱。女人浑身哆嗦了下,咬了下唇没出声,僵持着没敢动,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贺临没看她委屈得泛红的眼眶,只是笑,“齐总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我嫌脏。”齐晟一把掐住那张脸,扳向自己,肆无忌惮地审视了几秒,淡嗤了声,“拿这么个货色奉承我,贺临,你未免太看得起她。”

其实那个女孩子长得挺出挑,泫然欲泣的表情楚楚可怜,别有一般情致。可她穿旗袍的样子会让他反复想起沈姒,然后不可避免地进行比较。对比后再看过去,这女的就是一劣质品,东施效颦,了无生趣。

再好的兴致此刻也败了,齐晟本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净。

贺临觉得这是在扇自己的脸。

恒荣和何家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小角色,何家荣被人捏到错处,牢狱之灾是活该,但这条狗到底是他贺临养的,就这么被人打了,而且快要打死了,他面子上当然挂不住。

本来生意场上只有永恒的利益,为了搭上蓝核的顺风车,在半导体领域分一杯羹,完全可以一笑泯恩仇。可再三-退让后,齐晟还是个喂不饱的。他贺临孝敬了那么多东西,连个响儿都听不到,齐晟态度不冷不热,大有为了个女人将何家赶尽杀绝之意。

“庸脂俗粉当然入不了您的眼,早就听说齐总身边有个美人,看来齐总一门心思都扑在她身上了。”

贺临挫着火,嘲讽了句,“也难怪她不讲规矩,原来是量仗着有您撑腰,才敢跑到南城掀桌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做人做事这么不留余地,不怕——”

话没说完,眼前闪过一道冷光。

果盘里的水果刀被抽出,扎穿苹果,深深钉入贺临面前的红木中。苹果一分四裂,越衬得刀刃的冷芒刺眼至极,映出贺临变了又变的脸色。

齐晟垂眸,目光冷厉似鹰眼,眸色阴恻恻地往下沉。

“她不需要讲规矩。”他手指擦了下锋利的刀刃,将钉在矮几上的水果刀拔-出来,随意地叉了一块水果,“除了我,没人配教她规矩。”

周围人噤若寒蝉。

贺临一度想翻脸,差点拍桌子跳起来,只是到底不敢撕破脸。

旁边的年轻人岿然不动,桃花眼微微一眯,笑了笑,也不劝。

其实他们这种家世地位,很少有指着对方鼻子骂的,更不可能亲自动手威胁别人,显得没风度。想整治一个人多的是手段,摆在明面上是最难看的一种,太跌份儿。

可惜有人听不得别人指摘自己的东西,明明几天前还说是:

拿来取乐的玩意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赵东阳一个人受不了这氛围,打了个哈哈,想解围,不知所云地絮叨了几句,“我说,你们不渴吗?水果都切好了,吃水果吃水果。”

这哪里像是切水果?

齐晟更像要一刀一刀刮他的命。

“我一再退让,是希望齐贺两家能和气生财,齐总今天过了吧?”

贺临面上实在难看,冷笑了声,“我贺家经不起查,难道你齐家就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您那位二叔在南城掺和了多少,我相信齐总比我更清楚。”

“你拿他来威胁我?”齐晟指腹压低了酒杯,摩-挲着杯口转了转。

“不是威胁,是奉劝。”贺临以为拿捏住了他的命门,心底暗喜,悠哉悠哉地拖长了声音,“说到底,何家荣对我来说就是一条狗,但您二叔,可是您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叔叔,齐总不至于送自己的亲叔叔吃牢饭吧?”

赵东阳眉心突突地跳,心里骂了一句这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

就齐晟那个二叔,还想谈旧情呢。

齐家明争暗斗那么多年,真让齐晟逮到把柄,往监狱里送都便宜他二叔了,这些年吃了多少不正当利益都得吐出来,说不定还得脱层皮。

你跟没亲情的人谈亲情,就跟和刽子手讨论杀猪宰羊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错事的人付出点该有的代价,我没什么意见。”齐晟微妙地弯了下唇角,“他一个长辈惹事,难道还要我一个小辈收拾烂摊子?”

他身上冷漠刻薄的劲儿,像是寒冬数九浸了雪的风,吹得人肌骨皆寒。

贺临眉弓一跳,“齐总难道一点都不顾念亲情,要大义灭亲不成?”

“亲情?”齐晟淡笑了声,压低的音色显得有些阴沉,“贺临,你好像搞错了,我只跟和我作对的人谈亲情,因为我是能断他们生路的祖宗。”

一份厚厚的档案袋摔在了矮几上。

“什么意思?”贺临以为他反悔了,“封口费?”

贺临随手翻了翻,视线瞥到几条信息,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敛,脸色慢慢地沉了下去,又往后翻了几页。

越往后看下去,他越坐不住。

偏偏有意捉弄他似的,这份还没翻完,又一份档案袋砸到他面前。

翻不到两页,贺临将文件重重拍在了矮几上,蹭地站了起来。

“你小叔贺九掌家以来替你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你该庆幸,他比我讲亲情。”齐晟拨动了下腕间的佛珠,意态轻慢,“不然今天被整成筛子样的就不是何家荣了,你说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算得上平和,始终没变,变的只有旁人的脸色。

旁边的年轻人尝了口女伴喂的指橙,不用看也知道档案袋里有什么。

他心说贺临还真是脑子进水,被贺九压制了这么多年也不奇怪。

但凡贺临动动脑子,就应该考虑考虑怎么跟何家荣这种社会蛆虫撇清关系,等这把火烧到贺家自己头上,齐晟才是真要赶尽杀绝了。

包厢里安安静静的。

贺临今晚碰了一鼻子灰,本来坐不住了,现在反倒冷静了,“都是一个圈子的兄弟,我也是好心提醒。”

从前贺临一直以为他小叔贺九可怕,因为他摸不透贺九的心思。贺九可能上一秒还笑着同你叙旧情,下一秒就手起刀落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他觉得齐晟才变态,齐晟连跟人叙旧的兴趣都没有,肯算计你都是看得起你,绝大多数时候,他上来就要你命,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他不得不低头。

“平时脾气毛燥了点,我话说得可能不中听。”贺临话里还沉得住,只是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既然齐少不在意,倒是我多虑了。”

齐晟虚眯了下眼,唇角微妙地一勾,笑得有些刻薄,“看来你也知道,贺九没教会你好好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临喉咙里卡了一口血,心说整个圈子里怕是没人比齐晟更刺了。

不过这种把继母送进精神病院,把亲叔叔送进监狱的疯批,离经叛道还睚眦必报,他确实惹不起。不到必要时刻,他绝不会跟这种人结死仇。

贺临咬咬牙,还是面露笑意维持最后的风度,“今晚是我唐突了,齐少别跟我计较就好。南城的事就当是见面礼,给齐少博美人一笑添彩头吧。”

“好说。”齐晟面色和善地拍了下贺临的肩膀,“不过贺临,没有下次。”

动作看着稀松平常,但力道顺着贺临左肩压下来,寸劲后发,震得肩胛骨生生的疼。酸意迅速抽搐到指尖,贺临半条手臂都麻了。

贺临硬是直不起身来。

第9章逢场作戏?借刀杀人的把戏,玩一次就够……

沈姒将一束雏菊放在墓碑前。

夏末的阳光依旧炙热,无风,空气里都是闷热的味道,喘息一口都在烧。墓地四下是葱郁的树影和歇斯底里的蝉鸣,吵得人心烦意乱。

沈姒半蹲在雏菊前,手指拂过墓碑上的照片,有那么几秒的恍惚。

“两条贱命而已,我何家有的是钱!撞死个人又不是赔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能动的了我?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老子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就算我喝醉了酒,是故意撞过去的,你又能如何?谁能证明?”

“真晦气,拿了钱就该赶紧滚!别他妈在这儿碍老子眼。”

大约有些东西不管如何催眠自己,都忘不了。前尘过往本该像一场旧梦,一笔勾销,可尖锐刺耳的声音一直盘旋在耳边,像驱之不散的梦魇。

沈姒生长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

千禧年间的港城已经回归,霓虹灯下是斑驳的广告牌和红男绿女,老式碟片里的程蝶衣和段小楼上演爱恨一生,当街头巷尾吹过婉转柔和的邓丽君和低沉性感的梅艳芳的歌声时,高楼大厦正一座座立起来。

旺角老街穿过潮湿的风,她被人遗弃在巷口,是一对夫妻将她捡回家。

她虽非沈书诚和温蓉亲生,但这对夫妻将她视如己出,一生未生育亲子。沈书诚是个教书先生,懂一点古玩;温蓉戏曲曾是一绝,一双脉脉含情眼,但无半分风尘气息。夫妻俩相敬如宾,待她和善。在岭南特色的一小栋民居里,她度过了安宁的十几载。

那时候磁带里唱的是甜蜜蜜,非大富大贵的门户,生活也算得上和美。

再后来——

再后来是去南城旅游的路上,马路上惊恐的尖叫声、刺耳的鸣笛声和砰的一声闷响。

砰的一声,一切都到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墓园外林深树浓,红日西移。

红得像四年前满地的鲜血,红得像劈头砸下来封口的钞票。

一切滑稽又可笑。

四五年的光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总让人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也许是盯久了的缘故,墓碑上熟悉的面容变得越来越陌生。沈姒张了张唇,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只有耳边一阵阵嗡鸣,她闭了闭眼睛,慢慢站起来。

沈姒转身离开,什么也没说。

墓地里依旧无风,只有聒耳的蝉鸣,地面上拖出一条虚白的影子。

沈姒没想到在墓园外遇到熟人。

公路边停着一辆布加迪威龙,骚包又拉风的红色,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赵东阳似笑非笑的脸来,他吹了声口哨,“巧啊,妹妹。”

依旧是熟悉的对话,“你怎么在这儿?要不要送你一程?”

“来墓地给你看风水。”沈姒抬眼看他,眸底一片清冽冷然。

她根本不想理会,抬腿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她听到引擎的声音,超跑的轮胎碾压过路边的积水,那辆红色布加迪滑出去,直接横在了她面前。

沈姒细微地皱了下眉,抬了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就要走?”赵东阳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不叙叙旧?”

沈姒站在原地,轻然而笑,“看来赵公子就喜欢跟我过不去。”

“那我可真不敢,”赵东阳夸张地“哎呦”了声,面色戏谑,“上一个得罪沈小姐的已经家破人亡了,他都没过头七,我就不上赶着送死了。”

他露出一点难以捉摸的微笑,“沈小姐可真是手段了得。”

沈姒面上的笑意很轻地浮了下,不以为意,“赵公子想多了。”

这人似乎是来故意找茬的,存了心跟她耗。眼见着沈姒无视他,也不恼,超跑依旧缓慢地往前滑动,亦步亦趋地跟在她旁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姒腹诽物以类聚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齐晟身边没一个正常人。

她倏地停住了脚步,“赵公子,小明的爷爷活到一百岁。”

“你骂我多管闲事?”赵东阳单手把着方向盘,蛮认同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想奉劝你一句,借刀杀人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玩火容易自焚,拿不住的刀子,小心割到手。”

“赵公子未免太高看我了。”沈姒瞧他烦得慌,避无可避,也懒得再避,“受益的不止我一个,你认识他这么久,怎么想不明白,没有他默许,我怎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又怎么能好好站在这儿?”

她很轻地笑了声,“借刀杀人的又不是我,我才是那把刀。”

齐晟年少时就有杀伐决断,对外手起刀落,对内收服人心,历练老成。去年接手公司华南区业务,他以强硬手段肃清高层,还能在最短时间内稳定局面。那些浸淫商海多年的老狐狸拿他没辙,闹到齐老爷子那里,老爷子也只是送了幅字,点了他几句:

“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

老爷子没过多指责,反倒称病,无非是慈不带兵,义不行贾,齐晟比任何人都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这么一个权势在握、习惯掌控全局的人,怎么可能色迷心窍,由着她利用?

华南区的风向早就变了。

这两年齐贺两家掰手腕,下死手相争不好看,“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不过是最好敷衍过去的由头。

半导体这条赛道未来势头很好,但短期内很难看到收益,拥有核心技术壁垒的选手如果没有强大的资源和经济支持,要么被并购,要么被围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这两年她没有打恒荣的主意,恒荣也很难在危机中找到自主权。

“你知道的还挺多。”赵东阳乐了,看她像打量一个稀奇物件,“你这两年装得的确好,单纯得不像逢场作戏,我还真以为你有几分真心。”

“不劳您费心。”沈姒声音细细柔柔地,含讥带俏地讽刺了句,“既然在赵公子眼里是见不得人的关系,那还苛求什么真心?逢场作戏,当然是他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没必要呛这句气话。

可她今天心情不好,思绪混乱得厉害,面上功夫都懒得做。

赵东阳看着她走远,这才收了不怀好意的笑,抻平了嘴角。

这女的真是仗着自己漂亮和聪明,一门心思玩弄心机手段,要是放在古代,妥妥的祸国妖妃之首啊。

可为了一个何家,她都要把南城搅得天翻地覆,如果她知道当年的事,其实是——

赵东阳正腹诽,冷不丁地从后视镜里对上一道视线。

后座的齐晟不知道何时醒的,阴冷的视线穿透了车内稀薄的空气,戾气浓重。与他的视线相接,只觉被毒蛇蛰了一口,遍体生寒。

赵东阳整个人一个激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什么时候醒的?”他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齐晟的脸色,干笑了两声,“沈小姐不乐意上来,我喊不动,三哥,要不您自个儿说?”

齐晟没搭腔,瞬也不瞬地盯着沈姒的背影,面上没多少情绪,眉眼间积的却是阴沉,难说什么心思。

一身杀伐气,压迫得人心悸。

狭窄又逼仄的车没陷入死一样的沉寂,过于安静的氛围让人毛骨悚然,直到驾驶座的椅背突然被踹了下。

齐晟敛回视线,沉声道,“开车。”

“不送沈小姐回去?”赵东阳不敢跟他对视,但还是诧异到扭过头,“那你让我大老远绕过来?”

他摸了摸鼻子,刚刚还心里发毛怕死得要命,现在又忍不住补上句,“也是,人家说跟你逢场作戏呢,刚伤心完,可能没空敷衍你。”

齐晟掀了掀眼皮。

一个字都不用他说,对面闭了嘴。

这种时候再不识相,他真得给自己的墓地挑风水了。赵东阳是个人精,最会察言观色,也最怕惹祸上身,他脚下一踩,超跑滑了出去。

沈姒本来都走远了,在车子擦过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注意到,后座似乎有人。

没看清。

沈姒纤丽的眼微微一眯,没来得及多想,车子缓缓停在了身侧。司机替她拉开了车门,她抬手将鬓角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弯腰坐了进去。

没打算在港城待太久,返沪的机票定在了第二天。

结束了和周子衿的购物扫荡,沈姒回去得很晚。太平山别墅私密性很高,山环水抱的位置,山形绵延如卧龙,海湾蜿蜒似新月,视野开阔,维港迷醉的夜景能一览无余。

沈姒踢掉了高跟鞋,没什么精神地看阿姨将大包小包的礼盒送进衣帽间。

她今天的兴致始终不高。

很奇怪的状态,从墓园回来,她就陷入一种无端的不安和空虚感,就像是心底紧绷的一根弦断了似的,总恹恹的,做什么都不踏实。

沈姒想得出神,以至于在卧室看到对面的身影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隔着一簇淡蓝色烟雾,齐晟掀了掀眼皮,视线沉沉地看着她。

他的眼是阴郁的,薄唇是微抿的,面上情绪很淡,不见愠色,却让人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出声?”沈姒眨了下眼,心底莫名有些发虚,在原地僵了几秒,还是不自觉地想靠近他,“吓我一跳。”

过于安静的氛围本就磨人的神经,他的视线太冷,浸得她骨头发软。

离他不到一米,沈姒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

没得到回应,她脚下一轻。齐晟单手拢过她的腰身,将人按在了腿面上。他低头和她纠缠在一起,从未有过浅尝辄止,上来就是强势的进攻。

突如其来的兴致,格外汹涌。

沈姒有那么几秒停止了思考,在情形有些微妙时,她微啜着气偏开脖颈,“不行。”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她按住他作乱的手,“我今天不太方便。”

覆盖在周身的清冷气息让人沉迷,在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齐晟捏着她的下巴,手劲很大,指骨硌的她面颊生疼。但在她抗议前,他手上力道一松,拇指指腹从左到右缓慢碾过她的红唇,停留在唇珠处。

他的眸色始终沉静,偏低的嗓音显得格外漫不经心,“那就换种方式。”

他的意图如此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沈姒揪着他的衬衫,声音在抖,比往日多了一丝软音。

她在抗拒。

偏偏连她抗拒的样子都勾人。

齐晟凝视着她,看她红唇妖冶,眸色迷离,沉迷她旗袍下的活色生香和风光旖旎。可兴致攀升的同时,心底的燥意和怒火也窜起几寸。

——逢场作戏,当然是他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齐晟眸色冷淡下来,单手锁着她的腕骨一扯,看她摔坐在脚边的地毯上。

他没伸手拉她,手腕浪荡地搭在膝盖上,腕间的小叶紫檀佛珠光泽温润,牛毛纹历历可晰。

“怎么,要我教你?”居高临下的姿态,散漫、平静。

他从未这样看她。

沈姒眸底的茫然还没散尽。意识回拢了几秒,她甚至反应不过来这是不是玩笑话,轻下去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低笑了声,掐着她的后颈拖近了彼此的距离,意态轻慢。

满目的轻佻和风流,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缓和,又沉又缓,冷得没什么温度,“我喜欢。”

第10章病态侵占?我谋权,你图色,本就是各取……

沈姒怔了下,面上逐渐失色。

先前忽略的画面飞快地闪过脑海:赵东阳出现在墓地本就奇怪,能安然坐在后座让赵东阳当司机的,恐怕也没几个人……沈姒看着他,心底的不安在放大,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下一秒,她被他单手掐了回来。

“躲什么?”齐晟的嗓音低哑,显得有些阴沉,“逢场作戏,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本事来?”

他看她的眼神毫无温度。

沈姒其实有些怵他的,从见他第一面起,只是她向来不怎么顺服。

可今天她似乎也不恼,甚至没辩解的意思。她咬了下唇,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衬衫,停留在皮带卡扣处,轻轻一勾,长睫低敛的模样很温顺。

乖得令人发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僵持不过半分钟,时间却被微妙的氛围抻长,漫长得要命。

直到咔哒一声,卡扣松开。

微妙的氛围也被割裂了。

“你还真听我的话。”齐晟扯住她的长发,冷笑从喉咙里荡出来。

他下手从来不分轻重,也不懂怜香惜玉,只是一对上她那双眼,手就钝了劲儿,转而捏着她后颈将人扯开。

“你不是喜欢吗?”沈姒抬眸,面上不以为意地反问了句。

周遭彻底陷入沉寂。

气氛很冷,齐晟的脸色阴郁得骇人,偏偏她还敢继续说下去。

“你不就想要这些吗?”沈姒轻嘲地笑了声,眼型本就上挑,媚眼如丝,“从第一次见面起,我谋权,你图色,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她的红唇贴上他蓄势待发的冲动,“我还以为是不必宣之于口的默契。”

她需要他的权势报仇,而他见她第一眼,看中的不过是美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勾起唇,一字一句,从嗓子里挤出来,“各取所需?”

大约是被她气的,他的笑意有些骇人,“我真该成全你。”

落地窗外晚星闪烁,无雾、无雨,难得晴极的夜色,黛蓝如许。

维港的夜景匍匐在太平山脚下,霓虹闪烁,纵贯交通的车水马龙在夜色里流动成色带,迤逦入海。

狠话说到底,她的动作却僵硬。

卡在不上不下的境地,齐晟一样不好受。他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扣着她的后脑勺使力,将她的脸硬扳向自己,近乎强迫,“怎么不继续?”

她有一个眼神勾人的本事,但在他面前,似乎从未做到底。

他也确实被她惹到没有定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晟眼底全是凉薄的冷意,握着她的后颈,强硬地一压,轻佻、邪气,也浮浪至极,“你又不是没做过。”

沈姒的睫毛簌簌一颤,没说话,只想推开他。

完全来不及反应的失措间,齐晟拢住她的后背一捞,单手将她抱起来,扔在床面上。他欺身而上,箍住她的腿拢紧,阴影笼罩了她全身。

夜色浓重,山海一色。

太平山的别墅灯火通明,室内的水晶吊灯刺眼的璀璨,齐晟气息沉沉地压着她,吻她的耳垂,一路流连到刺青,光线被遮了个彻底。

他探到她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

沈姒被他激得起了寒战。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偏偏此刻让他压制得动弹不得,急得喊了一声“疼”。

齐晟捏了下她的脸,有些戏谑,“我没碰你,你疼什么疼?”

“你扭到我脚了。”沈姒声音不大不小地顶了一句。

齐晟心里挫着火,但看她分明不情愿想反悔但又不肯说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什么脾气也发作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下午穿的高跟鞋。”他刮了下她难以言说的位置,“装什么装?”

“那是因为你,”沈姒哽了两哽,声音越来越急,“不是你推了我一把吗?本来这两天脚伤快好了……”

齐晟的手撑在她耳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一时没有什么动作。

沈姒还在数落他的罪行。

大约最后一点耐心也被她消磨干净了,毫无征兆地,齐晟低头咬住她的唇,又凶又狠地占满了她全部呼吸,强硬地拢住她膝盖,换了方式继续。

他向来如此,根本不给人选择的余地和拒绝的机会,强势得彻底。

沈姒微扯了下唇角,呼吸有些凌乱,眉眼间生出一抹难以描摹的媚色,“霸王硬上弓多不体面?”

“体面?”齐晟看她顺服了两秒就伶牙俐齿想咬人,嗓音沉沉地低嗤了声,戾气一散,显得轻浮又浪荡,“平时求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在意体面。”

沈姒被他惹得有点恼,稍微一动又被他强劲地压下去,由着他施为。

藏香在不知不觉中燃到尽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室的声色欢宴,以床榻为战场,空气中充盈着放纵后的甜腻味儿,是愉悦,是痴缠,亦是近身厮杀。

“别拿我对你那点耐心当筹码,沈姒,”齐晟拨开她鬓角打湿的发丝,偏冷的嗓音里没有情绪,也没有温度,“我最烦别人试探我的底线。”

沈姒闭了闭眼睛,没有回应。

直到身侧一空,听不到他的声音,她才睁开眼,看着头顶明亮到刺眼的水晶吊灯,略微有些失神。

说起来好笑,她其实有点难受。

其实没什么好辩解的,南城相遇,她脱不开身,拽住齐晟的那一刻就是在赌;后来她也确实存了利用的心思:别有居心的开始,另有所图的继续,计较起来不算冤屈。

只是她受不了那样的视线,心口像被割了一角,钝钝地疼。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明明该不该得到的,她都得到了。搞垮了何家,就大仇得报了,她好像也没有继续待在他身边的理由了。

从前告诉自己是利用,现在呢?

因为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慢慢抬手,抚过发麻的面颊,擦掉了唇边洇开的一抹殷红。

次日,飞机抵达浦东国际机场。

返沪后美国的导师发来邮件,要求在金融监管、国际资本流动、对冲基金等课题项目中随机选择,设计建立前沿模型。沈姒没参加学校的夏季短课,但也要完成课题,一连忙了四五天,基本没怎么出门。

周子衿来一次就替她头疼一次。

“不是我多嘴啊,你说你多想不开,已经多才多艺了,还学什么工商管理?”周子衿感叹道,“我就没见过几个不享受人生还上赶着花时间找罪受的人。”

同样的问题,很多人都问过。

遇到齐晟前,沈姒学业成绩虽然不错,但绝大多数时间用在了戏曲和舞蹈上。她的音色清亮甜润,唱腔婉转细腻,有自己独到的风格韵味,从小就很有灵气和天赋。十五岁作飞燕鼓上舞,戏舞双绝,艳惊业内。

在所有人看来,她已经在自己的领域一骑绝尘,反正前程如海,没必要再耗费时间和精力接触别的。

“学着玩。”沈姒没抬眼,像往常一样轻飘飘地回了句。

“你都快十项全能了,这还叫玩?”周子衿完全理解不了,“你当年选专业的时候,肯定受了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指尖一顿,短暂地陷入回忆——

和齐晟在一起后,齐晟教会她很多东西。她习惯了喜欢他喜欢的兴趣,也习惯了接触他接触过的领域,尝试攀岩,尝试赛车,尝试自由搏击,尝试绘画,几乎完美走近他。

后来从基金玩起,到股票、期货,再到选择专业,好像也是水到渠成。

慢慢地,她想更接近他一点。

齐晟人虽然混了点儿,却有让许多人望尘莫及的实力。所以很早之前,她对他其实是仰慕的,还有一点点心动和喜欢,一份从未说的私心——

无关利用的私心。

四年多前一场车祸让她家破人亡,何家荣酒驾,那条路监控坏了,也没有人证,他买通自己同车的秘书替罪,最后赔了点儿钱了事。

两条人命,就值五十万。

她没有别的亲人了,事故后一度失眠,有应激反应,因为难受在大雨里跪在墓地到失去知觉,浑浑噩噩的生活里只有无休止的噩梦与惊醒,好像只有疼痛才能让她找到活着的真切。

所以遇到齐晟后,亲密相处了快三年,她很难对他没有依赖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在最黑暗的时候,总会拼了命地想抓住第一缕照向自己的光亮。

也许求之不得的喜欢不如彻头彻尾的清醒,可人活着总该为了点什么。

她可以为了报仇,以色为饵接近齐晟;可以花上两年多时间,搞垮害死她养父母的何家,可那之后呢?

除了仇恨,她需要一种情感,或者一个目标,让自己活得真实点。

即使是痴心妄想,即使日后会受伤,也是好的。

她不愿像只金丝雀一样待在他身边,她想配的上他,在他的领域。

所以两年多前,她报考和他相同的专业,就是因为这个有点幼稚的念头。

不过她当初报考国外的大学,就意味着异地恋,沈姒猜齐晟可能不同意,其实是瞒着他拿到申请条件的,入学临行前才兜不住了。

两年前,她被他堵在机场。

“你翅膀硬了,沈姒,”齐晟冷笑了声,揪着她后颈,轻而易举地将人拎到自己面前来,浑身上下都叫嚣着不爽,“这么想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反手拍他,挣扎了下,“我天天待在你身边,你不烦吗?”

“不烦。”齐晟手上一拢,又拖近了点距离,漆黑的眼攫住她,视线凌厉,“少扯没用的,我厌烦一个人,从来轮不到对方避嫌。”

“那你天天忙,也不见得能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沈姒不服气。

“谁说不能?”齐晟挑了下眉,眼底陡然多了点轻佻风流的感觉,“我们每晚不都在一起?”

她哽了一下,耳垂染上薄红时恼羞成怒地骂了句,“齐晟你有病!”

“谁有病?”齐晟捏了捏她的脸颊,笑起来全无往日的阴鸷沉郁,“跑这么远、折腾这么多还不如求求我。你求我,要什么我不给?”

说不上来是促狭还是不以为意,但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得要命。

“谁稀罕。”沈姒没好气道。

当时年少足风流,一杯风月道不休。

齐晟大约顺风顺水惯了,一身傲骨,轻狂、耀眼又生动,像雪色未消融的春溪,阴刻乖戾都沉降在干净气质里,风光殊绝,足够让人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她若无其事地躲开他的视线,晦涩的心事也没说出口,就被机场的热风吹散在夏天。

一晃眼,她和齐晟认识快三年了。

沈姒纤长的睫毛一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没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视线,语气依旧如常,“你别闹我,我今天得把财务核算处理完。”

她屈起指骨轻刮了下周子衿的脸,“周末再陪你,乖,自己玩儿。”

“……”

周子衿捂着脸,莫名有种被调戏的感觉,“您还真挺像一渣男。”

沈姒轻笑。

也许这三年,很多事已经变了。

可她很难及时收手,温存时他喜欢吻她耳垂,牵手时她习惯勾他尾指,她在书房挥毫泼墨盖的是他的私章,她见过他千金拱手、温柔缱绻的样子,也见过翻云覆雨、一手遮天的手段。

平生一见,情动在先,便再难幸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艳阳昭只,晴光明朗。

周子衿一走,沈姒昏昏沉沉地睡在了檀宫别墅的花廊里。

意识朦胧间,面前落下一道阴影。

沈姒感觉到有人牵住了自己的手,十指相扣,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指骨,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被这动作弄醒时,他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凛冽的冷香袭来,沈姒不用睁眼,都知道对面站着的是谁。

他又想干什么畜牲事儿?

冶艳的光线穿过花枝树叶,在长廊投落斑驳的晕影。齐晟离她很近,又捏了下她的手指,像是在倒腾什么,衬衫擦过她的面颊,很轻,也很痒。

沈姒的呼吸有点乱了。

齐晟垂眼看她,嗓音低沉从容,不明朗的音色听着有些沉郁。

“没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疑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口吻。

沈姒纤长的睫毛细微地颤了下,掌心微微发汗,心脏跳得厉害。

莫名地,他让人有点发怵。

不太想面对他,沈姒闭着眼睛一动没动,铁了心装死。

然后她心口一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晟不轻不重地掐了把她身前,嗓音依旧冷且沉。

“还装?”

第11章白日花宴?先花他十个亿

难以言说的位置被齐晟掐了把,痛楚混着酥麻,跟过电似的。

沪上今年的夏天更漫长,檀宫别墅处在寸金寸土的地段,在繁华不落的十里洋场,堆砌出一块僻静之地,要的大约就是个“闹中取静”的意趣儿。长廊里花已开败,立柱攀爬了大片浓绿的藤蔓,一眼望过去,全是鲜活的生机。

沈姒咝地倒吸了口气,握住了齐晟的手腕,抬眸看他,“三哥。”

气氛变得微妙又诡异。

齐晟似乎没觉得不妥,漆黑的眼沉静,隐约有变本加厉的意思。

沈姒被盯得有一点发毛。

齐晟凶人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但他沉静的样子让人摸不准心思。

因为这种时候,他更阴晴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沈姒借齐晟的势打压别人,偶尔会出格越界,收不了场,她就在他面前捉乖扮巧。她也只有在心虚和别有所求时,才是一副娇软乖顺的姿态。

齐晟就看着她表演,也不拆穿。

一开始沈姒以为齐晟好糊弄,结果他这人手段刁钻起来,十分变态。当晚她就付出了一笔昂贵的代价,而他气息没乱半分,态度始终暧昧,好像她使出浑身解数,他也一样冷静自持。

不过还没发生点什么,巧不巧的,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齐晟按了下蓝牙耳机,也没放沈姒走,嗓音低而沉,“什么事儿?”

他的音色和语气如常,和动作相左,完全让人联想不到此刻的光景。

这他妈是什么衣冠禽兽?

不满意齐晟的三心二意,又阻止不了他浮浪的行径,沈姒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伸手摘走了他一只耳机。

齐晟只睨了她一眼,也没要回来。

过于轻而易举,沈姒反倒不敢动第二只了。

她捏着那枚耳机,迟疑了几秒,总觉得给他戴回去很没面子,又因他手上的动作无法思考。最后拨了下鬓角发丝,她将耳机戴在自己左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戴上,耳机里传来一道女声。

“……要我问你,你有没有时间,周末一起吃个饭。”

沈姒动作顿了下。

齐晟不咸不淡地撂了句“没空”,语气很淡,“你自己看着处理。”

他拒绝了。

但少见他听废话,还没半点不耐烦。

沈姒心里突然有点隔应,几乎想甩脸色走人。但一个人隔应委实不是她的作风,她勾着他的脖颈,在他眼皮子底下反客为主,咬了下他的下巴。

她在刻意点火。

齐晟瞟了她一眼,没多少反应,冷淡的眼神像是在警告她安分点儿。

看他还不挂断,还有闲心情一边和自己调-情,一边继续通话,沈姒心里更不痛快。她无声地冷笑,往他面前靠了靠,对着他耳边轻吟了一声。

十分婉转慵懒的一声,听上去又娇又媚,能让人酥掉半边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话对面瞬间安静了。

她这声,太他妈让人浮想联翩了。

齐晟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直直地攫住她,眸底暗色沉降。

通话已经被挂断了。

沈姒挣开他的手,很轻地冷笑了声,“怎么,坏你好事了吗?”

“老爷子在旁边。”齐晟懒声道。

沈姒很轻地“啊”了声,一下子懵了。

齐晟睨了眼她,“你要是喜欢,以后叫给我一个人听就行。”

他的语气足够平静,带了点笑意,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沈姒觉得他在嘲笑自己,就是那种“虽然你不介意,但我觉得挺丢人”的嘲笑。

拿她开涮的时候,他只剩坏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唇角轻扯了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在心底暗骂了句“老畜牲”。

其实齐晟比她大不了多少,他中学两次跳级,大学提前结束学业,拿到哈佛mba接手齐家时,也就22岁,现实里的杰克苏本苏。可能学历差会让人造成错觉,也可能是他性格太阴沉老成,她总觉得他老。

具体来算,也就比她大5年3个月。

完全无法从尴尬里缓解过来,沈姒微屏了几秒呼吸。不过刚刚电话里的女声太让人隔应了,见他都没跟自己解释的意思,而且好像有事处理,马上要走了,沈姒不着痕迹地问了句:

“她是谁啊?”

“不重要。”齐晟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耳垂,轻轻一碾,态度冷淡。

沈姒的耳尖窜起一阵痒。

直到人走远,她后知后觉地捂住微红的耳垂,怔怔的,心跳传到嗓子眼。

他调戏她?

沈姒站在花廊下,微眯了下纤丽的眼。从顶梁和立柱垂下的藤蔓随风摇曳,像一片起伏的海,抖落了满地斑驳的晕影,也抖落了心底的荒芜和落寞。

没得到一个像样的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道是那个女人无关紧要,还是她没重要到让他认真解释。

不过像是一种默契,不管如何暗流涌动,两人都没提港城发生的不愉快。

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周末一早,沈姒接到周子衿催她去庄园看秀的夺命连环call。

“你们仙女下凡还要批条吗?我在人间眼巴巴等你看秀啊,姐姐。”

沈姒正准备出门,对镜随手拍了照,发过去,“批条成功,马上下凡。”

周子衿马上语音了一串彩虹屁:

“天呐,是谁的童话书忘记合上了?竟然让我活着就能看到仙女。”

“太美了亲爱的,你这套look可以直接出道了好吗!”

“希腊之所以有那喀索斯的悲剧,一定是因为他不认识你。”

“你这样的绝色美貌就应该去申请迪士尼记录,真不愧是我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宝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听,这才是人话。

狗言狗语听多了,周子衿说得再浮夸再肉麻,沈姒都觉得舒心。

车子一路驶向沪郊。

沪郊的私人山庄内,d.s传媒旗下杂志社toaotheoneandonly联合buccei顶级珠宝展,鸡尾酒会、走秀、静态展、宴会等一系列熟悉的流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

沈姒来得不算迟,抵达山庄时,暖场的社交酒会刚开始。

“沈小姐,秀场和静态展在湖心小岛的古堡内,三小时后宴厅有舞会。”工作人员边领她过湖,边介绍相关信息,“除西北角的教堂和钟楼,所有区域都对您开放,您可以自由活动。”

沈姒微一点头。

不过进会场前,她先撞上了熟人。

她以前的师姐,现在是国家歌舞剧院的首席。除了演出和比赛,偶尔也会接一些游戏宣传,今天来采景录制的。还有一个唱小生的师哥,也小有名气了。

几人以前关系好,在湖畔叙了叙旧。

主要是沈姒跟师姐聊,师哥站在旁边听,偶会尔插两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你就比我有天赋,老师现在每天都嘴边挂着你,我一直觉得你以后会很有成就的,要不是——”师姐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妥,“抱歉啊,我这人嘴笨,好不容易见一回,总提这些。”

“没事儿。”沈姒没太在意。

“不过你真不打算回来吗?”师姐很替她惋惜,“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戏曲和舞蹈,要是能拾回来就好了。”

“再说吧,”沈姒笑笑,“两三年空缺,想拾回来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人生哪有那么多机会走回头路?

“姒宝,你怎么才来?”

入场后走到首排,周子衿轻轻地拽了下沈姒,“差点错过好东西。”

秀场内涌出明亮的光线,夏末的余热被隔绝在外。追光灯打在模特的天鹅颈上,锁定了璀璨夺目的珠宝,折出奇特的光线,满目流光溢彩。

“你快看那只玫瑰金的蝶翅胸针,比今年巴黎秀场展出的1973系列心形王冠还要精致,”周子衿眼都不眨地看着那只胸针,“要是把无色钻石换成蓝宝石就更好了。”

她兴致勃勃,“我一定要搞到手。”

白日花宴,较常见的秀场类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折腾又麻烦,会场内走秀结束后,屏幕上转播秀台外的过程。不过模特穿行在长廊花巷,珠宝和秾艳的色彩映衬,的确别有一番意趣。

“还行吧。”沈姒落座时心不在焉地瞟了眼,态度有些敷衍。

“你之前不是挺喜欢这个风格的设计吗?”周子衿诧异地看她,“年前你还特意飞米兰看秀,今天居然没兴趣了?你心情不好?”

沈姒今天兴致全无,以至于不太想回答周子衿的三连问。

“我可能,”沈姒压低了唇角的弧度,心底的燥意和怅然越来越甚,将所有的心思咽了回去,“算了。”

她垂了垂眼睑,搪塞了句,“你就当我突然找不到人生追求了吧。”

她突然觉得自己生活一团乱麻,不知道该不该走,不知道值不值得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都是人生赢家了,还想追求什么人生啊?”周子衿觉得她瞎矫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不想联姻是因为没感情,你看你长得漂亮又有才华,男朋友有钱有颜有权有势,虽然行为有点狗,但对你很温柔——”

“齐晟温柔?”沈姒面无表情地抬眸,“你在编恐怖故事吗?”

就他在港城对她干的畜牲事儿,完全是要把她挫骨扬灰的架势。

他这辈子都不大可能跟温柔沾边。

“这不是重点。”周子衿侧过身来,义正言辞地继续跟她窃窃私语,“重点是这么好的挥霍人生的机会,我要是你,就哄着他高兴,定一个小目标:

先花他十个亿。”

“……”

沈姒看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揉了揉太阳穴,不太想搭理。

“要是你还是不开心,大不了分手嘛,你还怕没人要吗?”周子衿虽然平时怂,但一直无条件站姐妹,她抱了下沈姒的手臂,眨了眨眼,“我可以把我哥介绍给你,我养你都行。”

“你醒醒,青青,你现在可能连自己都养不起。”沈姒轻笑。

“那我去要饭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闲扯了几句,沈姒被周子衿的话勾起点回忆。她轻嘲,“不过你说得也对,他高兴了,连条狗的命都值钱。”

“什么?”周子衿偏头。

沈姒眸色淡了淡,懒得解释,敷衍了句“没事”。

齐晟以前养过一只藏獒。

他玩的很好的一个哥们陆时南去边境执行任务时带回来的,黑色的皮毛锋利的牙齿,长相狰狞,异常凶猛。不是名贵的品种,以前还认过主,难驯服,但在他手底下相对恭顺。

出于征服欲或者刺激感,齐晟把这条藏獒带回去。

他这人向来不顾忌什么危险,花了时间和手段驯服它,甚至不惜动手制服,那条藏獒尖牙利齿奈何不了他,低吼半天后柔顺下来,这才易主。

回燕京后,他一高兴,给那条藏獒买了一栋四合院。

豪车、四合院、司机、佣人,来往各城市专机接送,铭牌都是高级定制,这条藏獒活得比许多人都逍遥。

后来几个月没见,藏獒不知道嗅到什么气味,受了刺激,凶悍地朝他扑过来,差点咬掉他手上一块肉。跟在后面的人吓了一跳,保镖和喂养藏獒的驯兽师费了力气才制服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场面一度很混乱。

齐晟当时擦掉手上的血,只笑了声,“喂不熟的畜牲,果然不认主。”

再后来——

沈姒倒不知道那条藏獒被如何处理,也不感兴趣。

她只是忽然觉得,齐晟这人对人对物向来薄情寡恩,喜欢难驯服的东西,不过是追求刺激,图一新鲜劲儿,高兴了视如珍宝,不高兴弃如敝履。

说到底,他并不走心。

秀场内冷气开得十足,场内挂满寒霜。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来,搅得人心烦,沈姒没心思看秀,胡思乱想间,手机的振动扯回她的思绪。

[湖东,过来。]

简短的四个字,附了张照片,山庄内的湖东区,就是她过湖时看到的,赛车场和马场附近的区域。

齐晟在这儿?

沈姒没回复,只当做没瞧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有人不允许她视而不见。她按掉屏幕的几秒后,又一条弹出来。

[要我过来请你?]

第12章高抬贵手?赢了,我就放过你

私人山庄傍山而建,远处绵延的山脉翠意千重,湖面青光澹澹,湖岸设置了各种休闲娱乐场所,西区滑雪、游泳、高尔夫等场馆,东区主要是赛道和马场,宴会厅和酒店安排在湖心小岛。岛岸之间靠游船和观光船来往,一来一回,差不多十分钟。

侍者推开门,里面的声音随着冷气扑面而来,吹得人一个激灵。

沈姒不动声色地停在原地。

“……年初的项目审批确实被压下来了,那都是齐副总的主意,抽的七个点是,是拿去打通关节的,”正对着齐晟汇报的中年男人是华晟华南区代表,但他预感自己即将成为前代表,揩了揩额头的冷汗,话越说越不利索,“那笔钱,那笔钱我——”

“那笔钱我不是很在意,五千万的空缺也不用你补。”

中年男人愣了下,胆战心惊后大喜过望,激动得声音都在抖,“齐总,只要您肯给我机会齐总,今后我一定好好表现。”

可惜表忠心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齐晟下一句掐灭。

“我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被遮挡了大半,沈姒看不到齐晟的神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微冷、偏低,不笑时带着不明朗的阴郁,“这五千万,你留着后半辈子坐牢吧。”

中年男人腿脚都软了。

要搭上后半辈子的把柄捏在人手里,中年男人脸色灰败,哪里顾得上体面,跟个孙子似的求人高抬贵手。保安一涌上来,他就差没跪下来哭爹喊娘了,“别别别,齐总,齐总您给个机会,我还知道华南区跟君建接触的两个人……”

“有点意思了。”齐晟微眯了下眼,屈指在台面轻轻一敲,“说说看。”

“是公关部和财务部的,”中年男人怕他反悔,“您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如实交代,我有证据,有证据。”

旁边的助理扫了他一眼,平静地向齐晟汇报,“是公关部的姚志和财务部的钟振国,已经处理好了。”

齐晟掀了掀眼皮,淡谑了句,“你知道的没他多,还有什么价值?”

中年人最后还是被人架了出去。

沈姒侧身避开,不动声色地看完这场闹剧,往里晃了一眼。

齐晟咬着烟挑了一杆球,眉眼疏淡又倦懒,腕间的佛珠温润异常,与他身上的戾气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是太专注没察觉到她,还是故意,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这么晾着。

他没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姒也不会主动靠过去。

包厢内笑声和交谈声不断,有点吵,里面坐着的人仿佛没看到刚刚的一幕,有人笑笑,“干坐着多没劲,要不下个注?就赌那辆西尔贝。”

“我看你还不如直接把赌注送出去,杨子的女伴是今年agf女车手单圈第四,躺着都能赢。”

沈姒站着走神的时间略长,在这种环境里,就显得有些突兀。

靠里有个年轻人打量了眼她,忽然笑了笑,朝离齐晟较近的一漂亮女人,“别跟个柱子似的杵着,没看到人来?还不麻利点给人腾地儿。”

他身侧的女伴很乖巧,养气功夫十足,瞟了眼沈姒,面上倒瞧不出不情愿的意思,利落地起了身。

沈姒没过去,就近走到靠外一圈,挑了个比较清静的位置。

她还穿着看秀时的高定,烟色氤氲,恍若把莫奈的油画穿在了身上,如水流动的轻纱下是妖娆的身段和若隐若现的风情,清艳到了骨子里。

包厢内好几道视线聚拢过来。

短暂的被惊艳到后,几个人互换了个视线,眼神里什么意思昭然若揭,像打量物件一样,好奇、轻视、意味深长或习以为常,直白到冒犯。

沈姒心里隔应,眸底的情绪淡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晟这时候突然转头了,碾灭了半道烟,“离这么远做什么?”

沈姒动作一顿,直勾勾地看向他,“当然是怕败您的兴致。”

她轻扯了下唇角,眼底潋滟着清澈透亮的光,说不出的妖冶艳丽,“您玩在兴头上,我再没眼力见地往上凑,岂不是不识趣?”

这话听上去更不识趣。

偏偏她的语气细细柔柔的,面上看着温良无害,不像不饶人的意思。

包厢里沉寂了一瞬。

“跟别人聊得高兴了,也没见你在意什么识趣不识趣。”齐晟轻嗤。

沈姒觉得他找茬找得莫名其妙,她压根没反应过来“别人”是谁。

齐晟狭长的眼轻眯,身体缓慢靠向台面边缘,“不想坐在这儿?”

察觉到氛围不对,有人轻咳了声。

沈姒无所谓,偏敢顺着齐晟的话说,“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下去,”齐晟意态轻慢,骨节分明的左手握着岩石杯,压低杯沿,唇角划出一道弧度,浑身透着一股子邪气,“赢了,我就让你走。”

沈姒无名指一跳,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有些迟疑。

冰块在烈酒杯中摇晃,碰撞声清脆,一下一下,磨人的神经。沈姒的视线扫到下方赛道,面色才稍缓。

他说的是赛车,只是赛车。

沈姒后知后觉。

也不怪她想太多,这圈子里的人大多金尊玉贵,习惯了别人捧着自己开心。拿人当朋友,是绝对的体面,但拿人取乐,玩得开,往往有些出格。

沈姒听过玩高了的传闻,不过齐晟对她从来点到为止,唯一撞上的“美人线”,也是在南城遇到他之前。几个富二代喝高了,要女伴躺在地上,依次递增地摆上一摞摞钞票,提速后的赛车停下时,离谁近,谁就赢。玩的是一个心跳,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其实这些年,他对她没什么过火的举动。可潜意识里,新鲜感都有保质期,他这人又阴晴不定,她总觉得这份小心对待持续不了多久。

先前让女伴让座的年轻人见沈姒迟迟不动,以为她为难,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劝了句,“要不算了吧,三哥,女孩子怎么能……”

话没说完,沈姒踩着高跟鞋出去了,裙摆在脚下摇曳生姿。

年轻人很轻地啧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瞟了眼齐晟的脸色,视线再落回沈姒身上,多了一丝探究和玩味。

这间包厢是中央看台,顶上悬了星空顶,配备专业音响和转播屏幕,三面单向玻璃,可以将赛车场的赛道和马场的情况一览无余。

沈姒换了衣服,绑高了马尾,看着前方读秒结束。

各赛道上的跑车瞬间离弦。

极速下风声呼啸着掠过耳侧,割破了夏末闷热的空气。推背感将沈姒压在了靠背上,前两圈差别不大,直道、过弯、加速,她毫无错处。

不过赛道情况比想象中棘手。

5号车位应该就是她之前听到的女赛车手,两圈过后,就以干净利落的动作,抢占内弯,超过她几秒。

沈姒虽然不是职业的,但是实力是专业的,她今天状态好,两个坡度和过弯后,就利用技巧完美提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压制她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5号似乎没想到她这么难缠,过下一内弯时,压迫她的赛道空间。

她利用经验别了沈姒一下。

不太凑巧,沈姒的脚踝大约没好利落,微抽了下,眨眼间的失误,没躲过前方积水区,轮胎打滑。

红色赛车差点翻出赛道。

包厢里的人都被这一幕惊着了。

齐晟微蹙了下眉,盯着转播屏幕起身,眸色阴恻恻地往下沉。

带女车手来的哥们脸色也变了,晃了眼齐晟的神情,心凉了半截。

明摆着,这局的彩头无人在意,赛车场上规则内的摩擦也正常,但齐晟看上去似乎挺在意这女的。

缓和的话还没想不出来,齐晟已经沉着脸色出去了。

“这么拼命干什么?我需要她秀车技吗?我需要赢那辆车吗?”那哥们急得上火,怪自己女伴没眼力劲儿,“下场前我还特地交代,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不该让人下场跟沈姒比,”年轻人截断了他的话,“阳子在墓地跟她开了几句玩笑,这几天差点没被折腾死,前车之鉴啊,”

他拍拍对方肩膀,“人家闹别扭,撩-拨几句玩儿,你跟着瞎掺和就是找死。”

赛道上,沈姒几乎是凭着本能和身体记忆减速,稳住车身。

她借着中速道,急打方向盘,拉回了快要撞上护栏的车身,过快的速度压迫的她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砰——

后方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沈姒没心情看后方状况,稳住车身不过半秒,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将油门一踩到底。

表盘上的指针瞬飙到三百开外,赛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出一串火星。

她玩赛车是齐晟一手教出来的。

齐晟追求刺激和新鲜感,玩起来不要命。大约跟在他身边久了,她多少沾染了他的行事作风和喜好脾性。好胜心一被激起,同样不要命。

车速不断飙升,看得人心惊肉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央看台上其他人也坐不住了。

“我操,不要命了?”

“少说两句。”旁边人怼了下他手肘,压低了声音提了个醒儿。

沈姒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坡度缓下时,利用过弯时的赛道优势,方向盘右打时狠踩油门压到底。赛车斜突出去,滑过5号一段距离。

一路极速,一路畅通。

最后一圈,反应过来的5号车在压缩距离,即将反超。不过路程太短,红色赛车还是以细微的优势和微毫的时间,率先超出了终点红线。

赛车在终点掉头后停稳。

赢了。

沈姒靠在椅背上缓了缓,呼吸加速和血液上涌的刺激感,驱散了点儿心头积淤的烦闷,然而取而代之的依旧是空洞感,汹涌得漫无边际。

她突然没了快意,兴致缺缺。

然而来不及多想,她的腕骨被人狠狠攥住,一把从驾驶座拖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你提速?”齐晟目光很静,眸底却都是阴冷的戾气,嗓音也沾染了厉色,“你上赶着找死吗?”

沈姒大脑稍微有些缺氧,扶着他的手臂,几乎靠在他怀里,抬眸时无意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情绪。

他似乎很紧张。

这个认知让沈姒怔了下,可惜只一两秒,短暂得像错觉。她来不及确认,而且他现在太凶了。

站稳后沈姒就把人推开了,“本来不就是你在拿我取乐吗?还不够吗?”

真可笑。

他要是真的在乎,怎么会让她来这里,拿她跟这些女人比较?

沈姒心里窝火,脸色也不好看了。

齐晟微蹙了下眉,眸底隐约透出些不耐烦。他掐着她纤细的腰身,很轻松地将人抱到车头,牢牢控住,“沈姒,我教教你,这才叫取乐。”

沈姒大脑当机几秒,下意识地蜷缩了膝盖,直觉这走向不对。

“齐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飙完一场车,再好的跑车,引擎盖也是有些烫的。

“你是畜牲吗齐晟?”沈姒有点恼了,“你是不是有病!”

齐晟的视线自下而上掠过她,直白到冒犯,嗓音沉沉地轻嗤了声,勾得她耳尖发痒,“你有没有点儿新鲜说辞?骂来骂去,就这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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