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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逊帝扮僧人逃出南京,法名释应文,这已经不是秘密,官方却宜布他在宫中自焚升
天了。
锦衣卫的密谋,的确在峨嵋一度几乎捉住了应文。据说他和武当的祖师张三丰,躲在峨
嵋的伏虎寺。
武当祖师张三丰本人不在武当,遨游天下躲避官方的纠缠。他是道家大师,与佛门弟子
往来密切,可见他是一个不歧视佛门异教的开明大师,在伏虎寺曾留下遗世的墨宝。应文是
僧人,不可能在武当山藏匿,但也可能易僧为道,愈危险的地方愈安全。
武当山官方派有一队兵马驻守护法,目的就是暗中留意是否有逊帝在内藏匿。目下武当
仍在继续兴建官观,二十余年来,工人从四十万减至万余人,不知何日方能把全部宫观建
竣?
尤副门主一时得意忘形,逞口舌之快,竟然把阴谋揭开,以为这时说出秘密,已无所顾
忌,无双玉郎到了京华秀士手中,任何秘密也不可能从她口中透露了。
无双玉郎恶梦初醒,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她厉声咒骂,声泪俱下。
尤副门主大怒,抢近俯身一耳光抽出。
“天不杀他们,我杀。”熟悉的语音同样传到。
尤副门主的手掌偏了些,而且力道微弱,人向前一栽,仆倒在她身上。
右太阳穴成了一个寸大的血洞,一颗卵石可能已深入颅内三寸以上。
尖锐的破风飞行声入耳,中年女人吕三娘子也倒下了。
一声厉叫,另一中年人仰面便倒,眉心也出现一个寸大血洞,眼珠带出死得好修。
玄虚子刚站起,手刚挂上剑靶,人影穿枝而至,像飞鸟穿林,快逾电火流光。
尤副门主三个人被飞石击毙,像是同一瞬间发生的事,三人倒下先后仅差一刹那而已。
dafa师自称地行仙,却不知道吉凶预兆,也没料到人来得那么快,刚听到语声,刚惊觉
地跳起,手刚搭上剑靶,死神已光临背部上空。
一爪光临顶门,昆仑顶像蛋壳般破裂。另一爪扣颈,颈骨变形。双脚同时夹住dafa师的
背腰,两人贴在一起了。沉重的冲力与扭力十分猛烈,两人贴身摔倒。
是罗远,像攫住一只大野兔的苍鹰,无法将兔叼起,鹰与免缠在一起在地上翻滚。
他一跃而起,就dafa师的道袍拭掉手上的鲜血。dafa师的身躯仍在抽搐,手脚不住伸缩
扣抓。
“你和五湖游龙四个人打交道,我躲在那边的横枝上睡觉。”他在浑身因惊愤,而剧烈
颤抖的无双玉郎身旁蹲下,开始解捆手脚的牛筋索:“那天你在大宁集翠峰亭,威风凛凛有
一代霸才的气概,我还以为你是他们的主脑人物呢。所以在山中农舍,突然发现你被京华秀
士那种货色凌辱,我一头雾水莫明其妙,原来其中有如许复杂的内情秘辛。小女孩,你栽得
真冤。”
“求求你,让……让我静一静……”无双玉郎哭泣着叫。
“你好好哭吧!哭对你有好处的。”他摇头苦笑,退得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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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岳《矫燕雄鹰》
第二十一章
通过心灵所受创伤的淬炼,或者(禁止)的痛苦折磨;人的气质或外型,会突然发生剧烈的
变化。据说伍子胥过昭关,一夜之间急白了头。
罗远将放在口中,无意识地咬瞬着的草枝取出丢掉,扭头回顾,剑眉锁得紧紧地。
他早已发觉无双玉郎到了他身后,但久久没听到声息。一转头,便看到无双玉郎坐在他
身后。
不安的情绪涌升,他不喜欢所看到的景象。
男装的无双玉郎,的确缺乏阳刚的美,所流露在外的,却是粉妆玉琢的女性柔美风华。
但现在,似乎在这短短的片刻间完全变了。
他所看到的,已经不是一张俊美的红润面庞,而是一张完全失去鲜活亮丽,森森铁冷的
面孔。原本晶亮秋水似的明眸,却变换成充血的眼眶,深藏着青黑色的、发射出冷厉寒森、
利刃般可怕光芒的眸子。面庞的肌肉扭曲,所以脸型也变得呈现野性的恐怖线条。
“犯得着吗?”他缓缓整衣站起,心潮汹涌:“惨痛的事故发生了,不管它是否应该发
生,如果你不能冷静地克制剧烈波动的情绪,首先你就会自我崩溃。”
没有回答,寒森的光芒在他身上集中,那种泪水已干的凄楚神情,令他的心也感到抽
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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