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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向上奔出十余步,两侧的矮树茂草中,人影暴起有如电火流光,连人影也依稀难辨,眼
角瞥见有隐约形影幻现,人已近身了。
吟一声大震,一个中年人飞掷出丈外,脊骨可能被踢断了,向前摔落压倒了一大片矮树
野草,发出绝望的哀号,挣扎难起。
另一个人双肩被抓住,肩骨与锁骨齐折,被翻腾而至的罗远摔飞出两丈外,双臂成了废
物。
人影向鞍下的草木丛中飘,一窜便形影俱消。
哀号声刺耳,已登上山腰的人也往下急奔救应。
逐一蚕食,打了就跑。敌众我寡,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这些人也不允许有英雄决斗的蠢
事发生,刀剑齐下突然把敌摆平是第一要务。
“这头鹰把我们当小(又鸟)抓。”远处的无双玉郎叹息着自语:“在这种地方追搜超尘拔俗
的高手,何其愚蠢,天知道死伤多少人?”
在这种没有真正绝地可堵的丛山峻岭中,满山草木视野有限,追逐武功惊世的超拔高
手,危险性极高,可说愚蠢已极,根本不可能把人赶入绝地里瓮中捉鳖,整个山区一草一木
皆可藏匿,比大海捞针的难度相去不远。
又增加两个重伤的人,得派人抬走照料。
紧迫追踪,是在山林中追逐的不二法门。人已经发现,不追出得追。
云中岳《矫燕雄鹰》
第十五章
追下山谷,那见半个人影?地面也毫无踪迹可寻,只能像盲人瞎马一样到处乱闯,人又
不敢分得太散,已从三组缩小为两组,最多的组负责照料五个受伤的人,辛苦得咬牙硬撑,
还得提防灾袭。
谷底树林更浓密,古木参天,在其中行走,几乎寸步难行,累都累死了,那能兼顾仔细
按寻敌踪?
罗远和苏若男,却远在里外的一处乱石坡歇息,这一带草木稀疏,躲在一株大树下舒服
得很,来人远在半里外便发现,还来得及走避。
“我有点渴,附近一定有溪流。”苏若男汗水透衣,其实想找地方洗漱。
“看山势,左面不远处该有小溪流,很可能是淮河的上源呢,去看看。”罗远也大汗澈
体,需要补充水分,顺手抓起一根枯枝作手杖,领先寻找溪流。
一听可能有溪流,姑娘不胜雀跃。
“你算了吧!”她跑在前面娇笑:“桐柏山我不算陌生,淮源在大复山,潜流三十里,
从伏口涌上地面,那地方叫阳门村,这里,不可能是大复山。”
“你到过大复山吗?”
“没有。”
“假充内行……退!鱼龙反跃。”
喝声急促,姑娘不假思索地飞跃而起,脸朝天后飞丈余,吸腹挺腰后空翻着地。
罗远超前,四尺长的树枝前伸,徐徐前探,移步的速度缓慢。
“你干什么?”姑娘跟在他身后讶然问。
“前面一丈左右,那几堆石块的短草侧方。”罗远一面伸枝接近一面说:“留心些,看
到什么吗?”
“咦,那根灰白指粗的小管会动呢。”
“那叫佛指甲。”
“什么叫佛指甲?”姑娘一头雾水,怎知药行人士对药物的称呼?
“那是白花蛇的尾巴,这条蛇好大。”
一听是白花毒蛇,姑娘惊叫一声跳起来,一蹦便上了他的背,抱住他的肩头抱得死紧。
“别怕别怕,有我在。下来,别乱动就是。留心看,这叫蛇阵。”
姑娘腿都快吓软了,战战兢兢滑下地,傍在他的左肩后,定神循他的枝尖指处细察。
果然看到了,那扭曲的斜方白斑,还以为是石块呢,蛇身粗如手臂,尾部短突出一条拇
指粗,长近三寸的灰白色角质小管。
看之字形盘曲的长度,该有五尺以上,粗壮笨拙,斑纹令人有恐怖的感觉。半抬的大三
角形巨头,蛇信快速吞吐,鼻头翘起一只小角;外貌极为狰狞。那称为佛指甲的小尾管,不
住振动快慢不等。
罗远愈接近,蛇头身的垂弓度愈后缩,随时皆可能弹出,张开血盆大口咬噬。
“那石堆是他的窝。”罗远说:“弹出啼噬的速度奇快,毒性十分剧烈。由于他是夜间
活动的蛇类,所以眼睛有点退化,传说中称他为盲蛇,夜间吐丝布阵,循丝咬噬,那是骗人
的。他鼻尖的小角是测热器,循热追猎不需用眼。一只小鼠的热量,与一个人的热量是不同
的,吞不下的猎物懒得动口,除非你踩中了他。你看,他已经知道危险来了,同时知道吞不
下如此庞然大物的猎物,所以布下蛇阵防备,在窝附近他不会逃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