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摁下电梯的楼层按钮,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门没合上,就算按了楼层电梯也是不会运行的。
我要上楼了。她瞥他一眼,示意他把电梯门松开。
穆格瞧她片刻,什么也没说,忽地放开了扶门的手,长腿往里一伸,和她一起挤进了电梯。
轿厢内部的空间不算大,随着他压迫感的身型靠近,岑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在身子即将接触到后背的镜子时,却被男人一只大手给稳稳捞住。
穆格半撑着镜面,很快地找准了她的唇,低头吻住了她。
门板也随之缓缓合上,电梯开始自动上行。
这个吻来得有点猝不及防,让岑旎毫无防备,她呆了一下,没有回应。
似乎是不满意她心不在焉,穆格轻轻咬住她的唇,岑旎闷声哼了下,想躲开,却被那只大掌更紧地禁锢住了腰。
四周的空间很拥挤,心脏也是。
好半晌,男人才离开了她的唇。
岑旎直视着他双眼,她没读懂这个吻的意思。
Chloe,你躲我,是不是怕你会喜欢上我?
他说这句话时,浑身上下都是那股子离经叛道的劲儿,像是只在乎享受当下的浪蝶。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很相似的,但是岑旎觉得他更像出色的猎手。
就像刚刚在车里那样,他耐着心取悦她,只是因为想看她失控。
所以她可能玩不过他。
但即使这样,岑旎还是轻笑着,我不会,我是不婚主义者,对婚姻和对爱情都不抱希望,你不用担心这一点。
那很好,我们继续玩这场游戏。
他说这句话的神态,让岑旎想起在白岩酒店那天的清晨,他搂着她,问她要不要再一起玩玩,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表情,一点没变。
只是那时她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短暂的露水情缘,所以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说玩玩就玩玩了。
但当现在和他相处过后,她渐渐地意识到,他是金字塔顶端的人,也是风月场里的高手,他具有一切能让人沉沦的资本。
而她明知道一时兴起的相处就应该相忘于浪漫的初始地,却还是再次跟他缠在了一起,这其实已经是她打破的例外了。
好久,穆格松了手,让她可以从电梯里出去。
站在公寓门前,岑旎解开密码锁进门,脱了小高跟,将东西一股脑都放下,赤着脚走进浴室。
水流哗啦啦作响,她很快地洗漱完,头发还湿漉漉的,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揣着烟盒走到露台上抽烟。
点燃了烟,她好奇心起,探出脑袋往楼底下瞧,那辆纯黑色越野车果然早就离开了。
说不上心情是什么感觉,反而有点轻松,她深深吸了口气,慢吞吞地将烟雾吐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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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戛纳的熠熠星光19
夜里吹完头发入睡时已经半夜三点钟了, 岑旎第二天一觉睡到了中午。
她早上没有观影任务,只是下午需要去德彪西厅Salle Debussy观看一部非竞赛单元的短片,然后根据内容撰写影评交稿给苏湉的总监。
起床洗漱过后, 她利用冰箱里的食材简单做了一个三明治, 然后懒洋洋地坐在餐桌前吃。
刚咬了两口,桌面的手机突然叮了一下。
屏幕亮起。
她拿过来一看,信箱弹出了一条未读短信, 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这串数字还有点特别。
她点开内容, 简单扫了一眼就认出这短信是谁发来的了,那么言简意赅的一句:后天见。
除了他还能是谁?
岑旎下意识地看了眼玄关处。
那几张电影海报被卷起,整齐地靠在了入门的墙壁,昨晚放那之后就一直没动了。
因为采访的原因,她给卡蒂娜那边留过联系方式,没想到他还问来了她的手机号码。
岑旎没准备回复他, 收起手机快速把三明治吃完就出门去了。
德彪西厅在电影宫右侧, 是电影节关注单元的主会场,很大, 几乎可以容纳上千人。
距离短片开始还有半小时, 岑旎路过影节宫的正门,碰巧看见舒意穿着红裙和猫跟鞋, 戴着口罩从阶梯上下来。
两人迎面碰上,岑旎停下脚步,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问她昨晚的庆功宴玩得怎么样。
舒意转头让小助理先去车上等她,然后和岑旎一起往海滩的方向走去。
棕榈树下, 阳光很明媚, 稀疏的树影迎风拂动。
玩得不怎么样。舒意懒洋洋地笑。
岑旎不解地挑眉, 怎么会?
都是港岛人,都说粤语,我听不懂,无趣得很。舒意语气有些无奈,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浮沉》这个剧组整体确实都是港岛班子。
岑旎回想起昨晚穆格打的那个电话,连电话那头的人都说的是粤语,偏偏舒意不是说粤语的。
舒意伸手挽过耳边的发丝,朱红色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水亮的色泽,和身上的红裙相呼应。
明明身上穿的是张扬的红色,但她好像是孤独的。
岑旎无端地闪过这个念头。
相比于其他人,舒意更愿意和她聊天,即使她们才刚认识不久。
若深究其原因,应该是因为她们俩都来自帝都,年龄相仿,性格又很相似,所以她们虽然只是短暂相识,但却非常合眼缘,有些自来熟。
这个话题没聊多久。
舒意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指着前方的沙滩咦了一声,有些惊讶地说道:原来戛纳的露天电影就在这片沙滩上放映的啊?
岑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白色沙滩上整整齐齐地摆了十多排躺椅,椅子的墨绿色帆布背后还印着电影节的金棕榈logo,而这些躺椅正对着的,是一块巨幅荧幕布。
这是戛纳电影节的海滩放映场Cinma de la Plage,每天晚上九点半开始免费放映露天电影,就是为了让游客们在海边和星空下享受观影的乐趣。
这种免费的露天电影,是专门为游客准备的,明星和演员们几乎都不参加,所以舒意不知道也很正常。
是,就在Mac沙滩。岑旎微笑着望向舒意:你有兴趣?
看着挺好玩的。
舒意兴致勃勃,但又有点犹豫担心:万一被粉丝认出来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想到大明星也混在里面的,而且你还戴着口罩呢。
也是。舒意抱着臂,勾起嘴角问:一起吗?
好啊,岑旎笑眯眯地应下,明晚怎么样?
可以。舒意爽快答应。
两人又聊了大概十分钟,岑旎低头看了眼时间,短片没一会就要开场了,于是和舒意说,短片要开始了,我得赶回影厅去,先走了。
嗯,去吧。舒意也转身。
那明天见。岑旎朝她挥了挥手,然后一路小跑往德彪西厅的方向去。
在短片开始前三分钟,她顺利进场找到了位置坐下。
没等多久,主持人就上台来给短片做简短的介绍,之后影厅熄灯,大荧屏上开始播映。
短片不长,接连几部一起放映,大概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但岑旎没有急着写影评,出了影厅后直接打车去了医院,因为说好的今晚要去接苏湉出院。
来到医院,办完出院手续,苏湉的颈托也拆了,只是咽喉的部位还用纱布和胶带缝着,其余倒没什么大碍了。
回家的路上,苏湉非常兴奋,兴高采烈地问了岑旎很多问题。
旎旎姐,咱们的公寓怎么样?好吗?住得舒服吗?
有没有要到卡蒂娜的签名照呀?
你急着回巴黎吗?要不要继续陪我在戛纳这里多留几天啊?
岑旎耐心地一一回答,只是在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才突然想起她给以色列那边的Furman教授发邮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但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也不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究竟有没有看到她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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