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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方的村落,我怎知道?”领路的施永兴扭头解释:“路是错不了的,这一带
我往来了好些年。天一亮,可以到达一处叫小双楼的小村,有地方安顿。小双楼距拓城
七十里,刚好是一日程。”
驮骡一天定七十里,速度已经不错了。
“什么?府城距拓城县城,全程只有九十里,咱们走了一夜。还有七十里?”祝龙
火冒三千丈:“你带着我们转磨呀?”
“这样才能完全摆脱可能追踪的人,”施永兴不以为杵,心平气和解释:“昼伏夜
行走大道并无困难,走小径就很多了,廿四匹骡加上八匹马,拖长近百步,速度略快些,
后面一定会掉队的。咱们走了一夜,其实到小双楼全程还不到五十里。”
“儿子,不要干预你不懂的事!”后一匹健马上的祝堡主说:“咱们抄小径走拓城,
绕远些值得的,让禹小狗往亳州迫,天南地北咱们稳可摆脱他了!”
“谁说追的人是禹小狗?九州神眼……”
“九州神眼说,八表狂生他们发现了千幻夜叉!”
“是呀!我们并不在乎千幻夜叉。”
“怕禹小狗。千幻夜叉现身了,那小狗必定隐身在暗处,一明一暗,可伯的程度增
加了数倍。”
“爹!并不能证明他们两个狗男女走在一起呀!”
“儿子,你是装糊涂或者真糊涂?”祝堡主不说地说:“到现在你还认为他们不会
走在一起,真是可悲,他们在江宁镇一同现身大开杀戒,可不是假的吧?不错,千幻夜
叉是个女光棍,戏弄男人整治男人。
“但人是会改变的,尤其是年华渐增的女人,一旦她倾心于某一个男人,便不会恋
栈女光棍的生涯了。虹剑电梭就是活见证,那贱货成了百依百顺的小媳妇啦!”
“我认为禹小狗一定还在扬州附近,找五岳狂鹰算帐。”祝龙坚持己见:“咱们真
不该闻风远扬的,该干脆毙了夜叉永除后患,再等候机会活剥禹小狗!”
“在实力不足之前,我可不想打草惊蛇。”祝堡主冷笑:“如果千幻夜叉真有禹小
狗在暗中撑腰,咱们禁不起一击,我可不想冒无此必要的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儿子,咱们不能再输,输不起了!”
“咱们在涡阳有朋友,该引他们到涡阳决战的。”
“涡阳的阴阳鬼手那些人靠不住,儿子。”祝堡主叹了一口气:“白花银子而已。
阴阳鬼手那群人的实力,其实还比不上贾八爷!”
“贾八唯利是图而怕死,他会不会出卖我们?”
“会的,一定会!”祝堡主信心十足:“假使禹小狗精明,找上了他,他新安庄那
能与咱们的天长堡比?他不催促离小狗往毫州追才怪,所以,我们不能走亳州,亳州也
与咱们的归路相反,也许永远回不了山西了!”
又是一声叹息,这位大豪真有日暮途穷的感慨。
父子俩根本没把千幻夜叉看成劲敌,却伯定了禹秋田,经过天长堡与江宁镇两次大
屠杀,父子俩提起禹秋田便心惊胆跳。
两次大屠杀千幻夜叉都在场,所以精明的祝堡主,已肯定认为千幻夜叉已放弃女光
棍的生程,与禹秋田相恋走在一起了。一想到千幻夜叉,便联想到禹秋田,因此一所千
幻夜叉到了归德,便匆勿连夜远走高飞。
他还真猜对了,也料中贾八爷靠不住。
天终于亮了,小双楼村在望。
“歇息一天,晚上动身!”祝堡主向众人宣布。
昼伏夜行,是摆脱追踪的古老而又有效的手段。
拓城的县城说小真小,连县衙门也像一座土地庙,绕城走一圈,要不了半个时辰。
施水兴是天长堡的人,而不是请来的向导,早年浪迹江湖,在这里有朋友。
破晓时分,驮队到达县城东门外。
驮队日标太大,不敢进城投宿,这里也没有容纳他们的大客店,于是便在城外的小
村借宿。
施永兴领着祝堡主步行进城,进入东大街的一座小宅院。主人姓朱,叫朱永寿,早
些年也曾在江湖闯荡了一段时日,无法出人头地,几经挫折,乖乖回故乡啃窝窝头,不
再在江湖鬼混。
双方引见毕,朱永寿深感光采,七大剑客之一的大家,拜会他这个江湖小人物,等
于是抬高他的身价,自然小心巴结。
“堡主意欲抄小道赴许州,道路不熟,希望朱兄能替咱们雇两位能乘坐骑赶夜路的
向导。”施永兴道出来意:“最好是有武功的人,但不要曾经闯过道的朋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