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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招之后,他已成了强弩之末,剑招漏洞百出,在强敌环伺之下,要脱身比登天还
难,逐渐支持不住了。
客店中,安平在埋头大睡。
看着二更将尽,他突被轻微的声息所惊醒,房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床前的盆火木炭
已被火烬所掩,房中虽有暖流荡漾,但已不见炭火的光芒。盆侧放置的一壶热水,不住传出
轻微的沸水声响。
“有人。”他直觉地响。
冷风一掠而过,带来些少凉意。冬日房中闭得紧密,冷风不可能吹入,显然刚才房门曾
经被打开过,所以,他猜想有人侵入房中了。
他本是和衣而睡的,悄悄揭开棉被,左脚探下找靴,右手已抓住身侧的寒影剑。
这瞬间,他警觉地滚下床来,抓住了靴子,贴地窜至床尾。他鼻中,突然嗅到一缕幽
香,不由惊然,正想掏清神丹吞服,可是,百宝囊仍留在枕畔。
他屏住呼吸,长身站起。
糟了,他感到一阵头晕,想挺立已力不从心,头重脚轻,迷迷糊糊地栽倒,跌入一个香
喷喷热烘烘的胴体中,使昏睡不醒。
来人接了他的剑,将他放在床上,替他穿好靴子,撕被单将他背上,千里火一晃,照亮
了他床头枕畔的杂物。来人手脚甚快,熄了千里火,抓起他的百宝囊和小包裹,出房走了。
久久,房门再次悄然而开,首先透入一股谈谈青烟,烟攻人入,六个黑形抢入房中,五
具火摺子几乎同时点亮。火光下,游龙剑客跃至榻前,第一眼便看到被撕破了的棉被外套。
他脸色一变,伸手抓住破被一掀。床中余温仍在,却没有人。
“咦!这小子不见了?”他讶然叫。
一名大汉脸色泛青,急急地说:“小的一直紧盯着房门和窗口,不敢稍懈。小的发誓,
夏小狗决不曾离开房门一步。”
游龙剑客不悦地冷哼一声,厉声道:“那么,人呢?”
“小……小的不……不知道……”
游龙剑客顺手就是一耳光,将大汉重重地击倒在地,向其他的人说:“咱们快走,看他
是不是到翠玉阁附近找逸凤去了。”
众人匆匆离房,被打的大汉苦着脸,回到邻房,继续监视着安平的房门和窗口。
安平被迷香弄倒,不知经过多久,方倏然醒来。灯光耀目,满室生春。首先,他发现自
己身上松垮垮地,睡在一张老式的雕花大床上,罗帐、绣枕、温柔的锦衾、床后的壁橱雕刻
着漆金的花鸟图案,一看便知这是女人专用的闺房,是大户人家未出嫁少女的香闺。
头仍能转动,他扭头向外侧看去。
床头临窗处,一座精美的梳妆,坐着一个正在梳头的女人,房中生有火盆温暖如春。女
人只穿了一袭水红缎于睡袍,只可看到侧影,粉肩微露,裸露的粉颈如同凝脂,挺直小巧的
琼鼻,加上小小的红唇,和嫩红色的脸颊,与高挺的(禁止),在淡淡的灯光下显得极为动人。
云中岳《剑影寒》
第四十八章险度色关
安平四肢不能动弹,只有头部尚可转动,看到妆台前陌生女人的身影,他悚然而惊,暗
叫道:“糟!我落在他们手中了。”
他所指的“他们”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意指何人,反正经穴被制,对方决不是好路数,至
少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暗室之中,这女人生得十分动人,他确是不敢多看,赶忙定下心神。默默地运气试解被
制的经穴。但他失望了,真气根本无法凝聚。
他不死心,仍作最后的挣扎。妆台前的女人。实用俏甜而平静的声音说:“夏爷,安静
些,你的经穴并未被制,只是被一种可以抑止气血凝聚丹田的药物所控,药力必须在十二个
时辰之后方可自行消散,不信你可以再试试看。何必枉费心机呢?”
她并未向安平注视,面对着铜镜,轻柔地,优美地,用一双晶莹的丰腴玉手,梳理着长
及胸前的如云秀发。
安平转头向她看去,定下心神问:“姑娘,这是何处?”
“这是城东的凤凰台附近,富商刘天富的后园万翠阁,房主人是刘天富第七爱妾的香
闺,我把她放在楼下的小丫头房中,让她和周公打交道。”女人扭头笑答。
安平看到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感到心中狂跳,血液流动加快,慌不迭转过头去,女人
那一双流露着千情万意,勾魂摄魄的水汪汪大眼,给予他的压力奇重,加上她的身躯半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