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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安平还未及开口,五娘蓦地神色一整,向香珠说:“珠丫头,我有主意了。”
“五娘,你的意思是……”
“你跟我到雩都,说来并无不可,但如果日后东窗事发,被你爹打上门来,他诬赖我拐
带你逃走,那时岂不更糟?在官府前如何解释?”
“所以我请求夏爷带我到吉安。”香珠沉静地说。
五娘的目光不住的在安平和香珠的脸上转,看得安平心中不安。这两个女人如果所说属
实,那么,他岂能撒手不管?如果要管,如何管法?他在赣南无亲无故,如何安顿这两个女
人?难道说,要跟着两个弱女子可怜虫,在道路不靖,盗贼如毛的境遇中,带着她们的金
珠,和足以引起男人垂涎的美丽容貌,孤零零地在路上闯荡?他苦笑道:“珠姑娘的境遇,
小可万分同情,只是……”
香珠掩面饮泣,颤声道:“夏爷,妾身的要求也许太苛了,岂能贸然……”
“珠姑娘,话不是这样说……”
“夏爷,彼此素不相识,男女有别,妾身提出此项要求,确是……”
“珠姑娘,请让小可静一静,小可也许能护送姑娘至吉安,但尚望姑娘与五娘详加考
虑。小可认为,姑娘如此信任小可,是否太草率了些?地方不靖,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能
信任的陌生人不多,姑娘不知世道艰难,未加深思熟虑,如此信任小可,确是太过界险。虽
则姑娘认为无妨,但小可知不能不权衡利害,姑娘既不知吉安的亲友景况如何,也不认识任
何亲友,小可护送姑娘前往投奔。假使没有结果,请问姑娘如何自处?小可不送则已,送则
必负责安排姑娘今后的安身立命处所,兹事体大,必须慎重从事,以免误了姑娘的大事。”
他这一番话说得十分诚恳,神态真挚。香珠的大眼熠熠在光,目不转瞬瞬地注视着他,有点
发呆。
五娘转过身躯,仰首悄悄地吁出一口长气。久久,她方回复先前的神情。显然,两女已
被安平的话所感,她们发觉安平是个正人君子,对她们此行的成功信念大为不利。同时,她
们对安平的看法也加深了一层了解,觉得要陷害像安平这样的正人君子,良心上似乎有所不
安。
这位五娘,正是不老书生的妻子玉面狐仙涂念慈,香珠是她的爱女香珠。
十年前,摘星庄被以破扇竹箫为首的白道群雄所毁,不老书生一家子逃过大劫,遁隐麻
姑山,理头苦练,志切复仇,与白道群雄誓不两立,甚至对所有的白道武林朋友皆怀有成
见,仇恨深结,夫妇两发誓在日后,重行出道时,要杀绝诛尽所有的白道高手名宿,重建摘
星庄,横行天下。隐忍了十年,总算是机会来了。他要利用蟠龙堡的庞大潜势力,助他东山
再起。
十年前,不老书生的艺业,并不下于破扇竹箫,摘星庄的被毁,只能归咎于进袭的白道
群雄人数太多,他失败得极不甘心。经过十年来的埋头苦练,进境十分惊人,而且找到了一
把宝剑青锋,不啻如虎添翼。在他说来,雪耻复仇重振声威的机会可说是已经到来了。
果然不错,第一次交手,便击败了崛起江湖,剑下无敌的神龙夏安平。虽则胜来不易,
但已经够光彩了。安平从九江至玉笥山这段日子中,击败了不少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前辈名
宿,出没如神龙,寒影剑迄今未逢敌手,却败在他的手下,足以令他兴奋万分、认为这次重
振声威,必定易如反掌了。
不老书生为人工于心计,府城甚深,做事只问利害,不择手段。他之所以任由妻女前往
设法擒捉安平,只是为了懒得追逐,和希望利用这期间找到那位揭破他身份的女人,反正只
要擒得住安平,让妻女出手又有何不可?他竟然任由妻女抛头露脸诱擒安平,便可猜出他的
为人了。
玉面狐仙母女,早年固然不是甚么正派人,不然也不配称狐仙,世面见得多而广,但所
见到和接触到的人,几乎全是黑道的恶魔邪寇,全是些争财夺色,杀人放火、极端凶毒的
人,极少与正道人士交往。常言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说物以类聚,她们也决不
会好到那儿去。因此,发现了英俊魁伟,侠胆慈心的安平,不由她们的内心中涌起波澜,居
然对安平刮目相看了。
但玉面狐仙是不会轻易放手,按下心潮,恢复了常态,向安平道:“夏爷,妾身有一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