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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师父,小侄总感到似乎将有可怕的事发生,心惊肉跳,大祸临头似的,会不会是内
厂的走狗已查出两位大哥的消息,在码头拦出他们呢?”
“不会吧?两位东主的行综,只有你我知道。”
安平仍然放不下心事,不幸的预感已牢牢地在他心中生根,焦燥得定不下心来。
他拉开殿门,坚决地说:“不行,小侄必须走一趟方能安心。尚师父,万一有变,可到
峰南的谷底石崖下等候。”
“理会得,好吧,你走一趟也好。”
“尚师父,回头见。”安平行礼告辞。
安平从北面出山,天色尚未大明。
山南,三十余名高手全穿了青色劲装,逐渐接近了董仙祠,接近至半里地,两面一分,
藉草木掩身,围住了董仙祠,还不知安平已经走了。
自从安平走后,尚陵似乎也受了安平的感染,渐渐感到六神无主,焦燥不安。
旭日初升,他走出祠外往复走动,不时向西北眺望,似乎希望奇迹出现,希望三位东主
会突然平安地出现在眼底。
三十余名青衣人伏在十余丈外的树下草丛中,远远地监视着神祠附近的动静,不动声
色,在他们的主事人员未赶到之前,谁也不敢暴露形迹贸然下手擒人。
昨晚二更左右,黄、你二人的船到了九江,落入天罗地网,未经激斗,两位东主与三位
武师同时束手就缚,经过两个更次的讯问,三位武师与徐敬业被押在紫烟楼。
五更天,黄昌龄被一群高手押解着,直奔莲花峰。天色大明,已到了拨云峰的东北山麓
附近。
古木阴森,怪石如林,羊肠小径在古林、怪石、荒草、巉岩中盘旋而上,如不接近至十
丈内,不易发现对面有人,视界可及十文外的地方并不多。
凛凛秋风呼啸,落叶满天飞舞,荒草大部变成枯黄色,不仅是秋深矣!寒冬将接踵而来
了。
黄昌龄比安平大十一岁,目下正是三十岁的壮年人,生得相貌堂堂,人才一表,身材雄
壮结实。但目前他两眼无神,头青面肿,在两名青衣大汉的扶持下,步履蹒跚,双脚沉重。
熬了半夜刑,他一个字也没透露,恶贼们迫他交出二十万两金珠赎命,他也断然拒绝。
走上了至莲花峰的小径,他知道完了,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他与安平约会的事,这次栽定
了。
“难道说,尚师父将消息走露了?”他心中叫苦地想。
再就是他感到心中略宽,看光景,安平并未落在他们手中,不然就用不着将他押来莲花
峰了。
押解他的人共有十八名之多,他一个也不认识。
十八个人中,有六名主脑人物,却没有一个认识安平的人,认识安平的人已到了董仙
祠,另一些熟面孔,则留在紫烟楼看守俘虏。
六名首要人物中,有赛纯阳凌霄道人在内,他跟在一名青衣向导身后,袍袖飘飘身轻似
燕。其他五人是从京师带来的内厂好手,紧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黄昌龄被挟持着走在中间,到了峰腰的山崖附近,小径容不下三人并行,扶持他的两个
人,改为前拉后推,一步步向上移动。
赛纯阳为人阴险,足智多谋,但今天却有点反常,在这种易受伏击的山径中,竟然毫无
戒心。一群好汉鱼贯而行,既不分开行走,也不吩咐手下提高警觉,一面走,一面向向导
问:“沈巡捕,躲在董仙祠的两个人,你们派了多少人监视。”
沈巡捕一面急走,一面答道:“回禀道爷。小的只知原先派有四个人,但惟恐那两个家
伙四更以后出到外面练功,怕被发现,同时,奉命引领伏魔天王姜爷以及先行赶往包围监视
的诸位爷,所以在四更撤离现场。预计天明之前,先赶到的诸位爷可以及时赶到合围,这时
恐伯姜爷也该从峰北赶到了。”
“哦!这时该己动手擒人啦!咱们赶两步,还有多远?”
“两里地山势下降。三里左右可进人莲花峰下的杏林。”
“怎么还看不见呢?”
“到了小径最高处,方可看到莲花峰,前面的山腹挡住了视线,所以看不见,其实转过
前面的山嘴,便可看到莲花峰左侧了。”
前面往下走的安平,听到后面有人声,心中一动,忙向路左的树后闪入,藏身在路旁的
乱石堆中,利用野草掩身,从草缝中向外瞧。
看不见下面的人,但却可听清对方的对话。
黄昌龄越走越心焦,突然一脚踏在一块小石上,身躯向前栽。“哎”一声惊叫。 ', ' ')